余品媗怔愣了好半天,整個人像被掏空似地動也沒動。突然,她眼中閃過一道光芒,"不可能,你騙我,你們都在騙我!"她用力推開席浩,往反方向跑去。
席浩見狀,一個箭步上前將她拉了回來,"媗媗,鎮定些!"
"你在騙我,對不對?她怎麼可能就這樣定了?"她仰起臉望著他,漂亮的黑眸閃動著兩簇期待的火焰。
"都是真的,女乃女乃在今天早上六點三十分過世。"
"你們騙我,你們騙我!她怎麼可以這樣就走了?她還欠我一個交代,欠爸爸和媽媽一句對不起,她怎麼可以?"
余品媗瘋狂的對著席浩又踢又打,即使高大的他,也教這陣蠻力給震得連連後退。迫不得已,他只好使勁將她抱在懷里,任由她狂亂發泄哭泣著。
不知過了多久,余品媗抖動的肩膀緩緩平息,她哽咽地開口,兩眼腫得像核桃般大,"我要去看女乃女乃!"邊說的同時,小臉習慣性地在席浩衣服上擦,也沒問他意見,便拖著他往前走。
席浩翻翻白眼,又一件衣服讓她當抹布用了。可他能說不嗎?
一旁的余世倫看著兩人親昵的舉動,看著余品媗自然地賴在席浩身上,毫無做作地發泄哭泣時,心中升起寸寸護意,為什麼?他們兩人明明認識沒幾天,為什麼卻親密得像相戀多年的情人?難道自己真的比不上這個黑道頭子?
冷酷在他斯文俊秀的臉上浮現,他一字一句告訴自己,他不能半途而廢,他要得到媗媗,他要得到余家龐大的家產,絕不容許任何人阻攔,絕不容許!
他大跨步邁向眾人群集的房間,悲沉的氣氛籠罩古老的余家,所有余家人幾乎部到齊,連席浩也沉著臉不發一語。
在聲聲低泣中,有人狐疑的開口︰"有什麼人翻過女乃女乃的房間嗎?"
咦?可不是,余老夫人臥房里的東西散落滿地,抽屜、櫃子無一幸免,通通都被翻動過,活像台風過境。
"哎呀,遭小偷了!"有人喊著。
小偷?難道女乃女乃是因為驚嚇過度才引發心髒病的?
余品媗思考的同時,又听到一個聲音傳來︰"快,快看看有沒有掉什麼東西!"
余品媗傻愣愣地看著一群人在房里東翻西找,攀上爬下的,她幾乎要發笑了。她不懂,老女乃女乃都死了,而這些人還在擔心掉東西?余家還有什麼貴重物品能讓人家偷嗎?
可是余品媗錯了,他們……不,不是他們,而是余世倫,他不但將苗頭指向席浩,甚至還找人架住席浩。
"哥,你做什麼?"她慌慌張張地擋在席浩身前。
"找東西!"
"找什麼東西?席浩不會偷東西的。"
"哼!誰知道一個黑道頭子是不是會偷東西!"
"他不會的!"余品媗轉身抱住席浩,"他是我的未婚夫,你們不能踫他!"
"這里就他一個外人,如果他沒有偷東西,難道會是別人偷的?"沈逸婷得意洋洋的說。
"你胡說,他絕不會……"
余品媗還想說什麼,但席浩喊住她︰"媗媗,讓他們搜,我不相信他們搜得出什麼東西。"席浩面帶笑容,氣定神閑的說。
"可是……"
席浩又對她點點頭,她才心不甘情不願地讓開,卻完全沒注意到自己剛剛真情流露的舉動。
余世倫沉著臉,動手在席浩身上一陣模索。
突然,喜色映上他的臉,他從席浩上衣口袋掏出一枚戒指,"這是什麼?"
"那是……"余品媗不由得一陣驚呼,為什麼他身上會有一個和自己一模一樣的戒指?
看到戒指被搜出來,席浩立刻明白余世倫為什麼堅持要搜自己的身,原來如此!
"那是我祖父給我的戒指。"
"是嗎?媗媗,你不會否認這是咱們余家的東西吧?"余世倫問。
她急著想替席浩說話,卻無奈地點頭,"嗯!爸爸也給了我一個相同的戒指。"
得到證明,余世倫又冶笑著轉向一個看起來約莫五十歲左右的女人,"姑姑,我記得女乃女乃曾說過,這個戒指是一對的,對不對?"
"對,對!"余月梅急急點頭確認。
"我說媗媗,男人的外表很重要,但也犯不著為了這點而勉強自己去屈就一個小偷啊!"沈逸婷夾槍帶棒的諷刺,終于讓她逮著機會可以修理人了。
"他不是……"
"擺在眼前的事實不容你狡辯,哼,他就是一個小偷!"
"你……"余品媗氣極了,雖然不曉得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可她就是相信席浩不是小偷。
"媗媗,你相信我嗎?"席浩打斷兩人的爭辯,他定定瞅著她,在這種百口莫辯的情形下,他只在乎她是否信任自己。
看著他漆黑如夜空的雙眸、真摯帶笑的面孔,余品媗沒有多想,"當然,不論發生什麼事,我都相信你。"
"那就好,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會對這幫人客氣些,雖然他們可惡、可悲、可恨又可笑!"
話聲未落,眼前人影閃過,余世倫只覺得自己手臂一麻,握在手中的東西轉眼消失無蹤,當他回過神時,席浩已經跳到幾公尺距離外,而他則從肩膀以下痛得幾乎臉色發青,"你……"
席浩冷笑著,臉上面無表情,"我承認這個戒指是余家的東西,但不是你所說的那一枚。"他轉向目瞪口呆的余品媗,"媗媗,我會回來帶你離開這里,等我!"
就這樣,席浩在眾目睽睽下飄然離去,任憑他們怎麼想也猜不透他到底是什麼來歷、以及用什麼方法離開余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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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的一聲響起,一個清朝時期的古董花瓶應聲落地,中間夾雜著女子懊惱的叫喊︰"又摔破一個了!都是你,都是你這死、臭,我會把這筆帳記在你頭上的!"
這已經是這個星期以來余品媗打破的第三個古董花瓶,其實她也不是故意的,只是原本一直賴在身邊、隨時準備偷香竊吻的大突然不見了,讓余品媗有點不適應,加上走路沒看路,連連撞倒桌子、踫到櫃子,使得原本已經捉襟見肘、家徒四壁的余家更陷入窘境。
哼!沒關系,她會把帳全數算到席浩那只大身上,誰教他佔了自己便宜,又偷了好多吻後,居然留下一句話,就拍拍走人。雖然不知道他去哪里,也不相信他會偷東西,但他怎麼可以就這樣走掉呢?他難道不知道,除了他以外,她已經別無所靠了?
"你最好不要回來,你敢回來,我余品媗一定、鐵定、絕對拿余家最後一個古董花瓶砸在你頭上!"
只要想起那天的情形,余品媗便覺得胸口仿佛被大石頭壓住般窒悶,既擔心他的下落,又氣余家人的勢利栽贓與咄咄逼人,但心坎里又忍不住想他、惱他。在滿肚子怒氣無處宣泄的情形下,居然拿起他睡過的枕頭胡亂槌打,仿佛把枕頭當作席浩的臉痛打一頓。打完後,還嫌不過癮,乾脆把枕頭往地上一丟,"比比,這個臭枕頭送你當玩具!"
興奮的比比又跳又叫,當下又咬又趴,可憐的小枕頭就這麼被五馬分尸,死無葬身之地。
她正努力發泄情緒時,門外傳來一道聲響。
"媗媗,你在嗎?"
她一怔,是哥哥!他來做什麼?余品媗趕緊胡亂整理著儀容,收起氣到幾乎快落下的淚水,緩緩站起身走去開門。
門外,余世倫沉著臉凝望她,"不請我進去?"
余品媗無言地退後一步,讓他進來。
"還在怪我?"他輕聲低語,整個人依著牆壁而立。
"怪你什麼?"她勉強一笑,避開他熾熱得會灼人的眼神。
"怪我逼走席浩。"
"我不怪你,我只是很好奇,你怎麼知道他身上有咱們家祖傳的戒指?"余品媗抬頭看他,一語點出當天的問題癥結。
到現在,她仍不相信席浩會偷東西,可是卻想不通他身上怎麼會有戒指,而余世倫又是怎麼知道的?
"我當然知道,因為那是女乃女乃親口告訴我的。"
"女乃女乃?為什麼?"
"媗媗,你大概不知道女乃女乃年輕時原本是要嫁給席浩的祖父吧?"
她驚異地瞪大眼楮,"這怎麼可能?為什麼我從來沒有听女乃女乃提起這件事,連爸爸也沒有告訴過我?"
"是真的!女乃女乃原本要嫁給席浩的祖父,因為外曾祖母反對才作罷。女乃女乃心中難忘舊情,所以便把爺爺給她的戒指轉送給席浩的祖父。"
"這樣說來,席浩身上那枚戒指真是余家的,只不過女乃女乃將它轉送給人?"
"沒錯。"
怒火在余品媗眼中燃起,"既然如此,你為什麼要為難席浩,甚至誣賴他是小偷?"
"我沒有誣賴他,那本來就是我們家的東西,況且……"
"況且什麼?"
"況且席浩是害死女乃女乃的凶手,我拿回戒指,不過是完成女乃女乃的遺命罷了。"
"你胡說,席浩根本沒有理由害死女乃女乃!"
"話是這樣說沒錯,但如果是為了戒指呢?"
余品媗嘴巴張得大大的,"戒指?又是戒指,這戒指到底是什麼珍貴寶物,為什麼所有事情都因它而起?"
"媗媗,你去過後園小屋嗎?"余世倫突然轉移話題,莫名其妙地問。
"後園小屋?你是說那棟長輩們一直禁止我們接近的余家祠堂?"
據說余家在後院有一間擺放歷代祖先骨灰及脾位的祠堂,由于平時余家長輩禁止後輩子孫出入該地,致使祠堂傳說眾多;加上祠堂地理位置較偏遠,後面又連接著小山,更增添幾分陰森神秘的氣氛。不過,現在他為什麼會提到那個禁忌之地?
"思!你知道為什麼長輩們禁止我們進去嗎?"
"听爸爸說那里放著余家歷代祖先的骨灰,為避免打擾先人,所以一向都禁止小孩子進入,只有在清明祭祖時才會打開來祭祀打掃。"
"沒有錯,那里的確放有歷代余家祖先骨灰,不過這並不是爸爸禁止我們進入的重點。"
"你是說還有其他原因?"
"當然,而且和余家的興榮有著很大的關系。"
"為什麼?"
"因為那里藏了一筆抗日份子所遺留下來的寶藏,只要能找出這筆寶藏,那麼余家就復興有望了。"
"抗日份子的寶藏?"余品媗喃喃道。她是曾經听人家說過,余家藏有一批價值連城的寶藏,原本只以為是大家異想天開、胡說八道罷了,難道這傳說是真的?
"是余家祖先余天送所遺留下來的,對吧?"
"你知道?"這下輪到余世倫好奇了,她為什麼會知道?
"霧峰鎮上很久以來就有一個傳說,其中提到余天送在抗日失敗後,將大批軍火與台灣人民所捐獻的金銀珠寶藏在一個沒有人知道的地方,隨時準備東山再起。沒想到出師未捷,最後含恨而終。對了,這寶藏和戒指有何關系?和席浩又有何關連?"
余世倫神情詭異地看著她,"媗媗,阿里巴巴因為知道芝麻開門這句暗號,才取得山洞中的寶藏,如果席浩想取得寶藏,他必須做什麼事?"
余品媗頓時臉色慘白,她是聰明人,怎會听不懂他話中之意,那戒指自然是開啟寶藏的鑰匙,而席浩接近她,只因為她身上有著另一枚戒指!
突然,她想到一個可能,女乃女乃的乍然而逝,該不會是……思及至此,她無法置信地大喊︰"不,不會的,他不是這種人,他不是!"
"他正是這種人!女乃女乃因為知道他的身分,所以極力想要討回當年所送出去的戒指,沒想到席浩不但不歸還戒指,甚至出言相激,你也知道女乃女乃心髒一向不太好,怎麼經得起這種刺激……"
"所以女乃女乃就心髒病發作了?"
余世倫點點頭,嘴角卻閃過一絲看不見的笑意。
余品媗柔弱的身子晃了一下,整個人幾乎摔倒在地,但她挺住了。"為什麼?他為什麼要這麼做?這些寶藏對他有什麼用?害死女乃女乃對他又有什麼好處?"
"當然有,你忘了他是黑道頭子,財富對他來說是永遠不嫌少的,況且得到這些價值連城的東蚊瘁,他就可以用來擴充自己的勢力範圍。"
"你是說……購買軍火?"
"思!據我所知,刑天會最近和日本山口組因為一樁販毒案鬧得不愉快,為了自保,他們必須壯大自己的實力,否則就會有被消滅的危險。"
"你胡說,他不是這種人!"
"媗媗,你不要再自欺欺人了,你應該知道我所說的都是事實,為什麼還要替他辯解?難道你要女乃女乃死不瞑目?"
"我……"余品媗一時為之語塞,她實在想不出什麼理由來說服自己相信他所
說的是假的,因為這一切是那麼合情合理,而且席浩身上也確實有一枚和自己一模一樣的戒指。
"媗媗。"余世倫上前握住她的雙肩,"我知道你喜歡他,但你別忘了,他是個黑道人物,更是害死女乃女乃的凶手,如果你真的嫁給他,那麼女乃女乃會死不瞑目,因為她朝朝暮暮所盼望的,就是等你回來繼承家產,而你卻違背了她的願望。一
她愣愣地望著他,一句話也說不上來。
余世倫低下頭緩緩在她唇上啄了啄,"我愛你,也許你現在還無法接受原本是哥哥的我突然變成丈夫的事實,但我會努力讓你接受的。別拒絕我,答應嫁給我好嗎?"
"我不能……"余品媗仍舊下意識地想拒絕。
他以食指按住她的唇。"如果你拒絕我,女乃女乃會失望的,你忍心讓她老人家連死後都無法安心嗎?雖然她曾經對不起媽媽和你,但那都已經過去了,在女乃女乃心中,你仍是她唯一的孫子,余家唯一的子孫,所以別拒絕我好嗎?"
余品媗像被催眠般,幾乎要點頭了,但最後一絲理智提醒她,在沒有弄清楚席浩接近自己的目的前,不能答應他,絕對不能!
"我……我暫時沒有辦法答應你,但是我可以考慮看看,你願意給我時間考慮看看嗎?"
余世倫勉強一笑,"當然,換成任何人都無法馬上接受這樣的事實,我不會強迫你,但你也要答應我,別讓我和女乃女乃等太久,好嗎?"說完,他便轉身離去。
目送他離去,余品媗臉上的表情只能以"難看至極"來形容,她不願意相信他所說的話,卻又找不到任何理由來反駁他。難道席浩真如他所說,是個唯利是圖、置他人死生于度外的小人?甚至為了錢,可以委屈自己和一個不愛的女人上床?就算打死她,她也無法相信,因為他的唇、他的吻、他的笑容都是那麼真、那麼熱情,雖然他平時總是冶冶冰冰——但那隱藏在冶酷外表下的關心,卻是無法抹煞的,所以她寧可相信自己的直覺,相信席浩!
可是擺在眼前的事實要如何解釋?他的確是黑幫份子,而他身上也有和自己相同的戒指,更巧的是,女乃女乃過世前,才和他談過話。這一切一切,在在說明了席浩可能是害死女乃女乃的凶手,他接近自己是為了財富,他對自己根本就不是真心的!
"不,不可能,不可能!"余品媗忘我地吶喊起來,一旁的比比見狀,以為主人發生什麼事,也好奇地汪汪叫。
"比比,你說席浩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個人?是個卑鄙、不擇手段的騙子,還是
無辜被陷害的第三者?如果他無辜,那麼哥哥又為什麼要這樣說呢?"
比比頭一歪,嗚嗚叫著,顯然不懂主人為什麼而煩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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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天天過去,席浩一點消息也沒有,余品媗從原本的期待、失望到心灰意冶,而更糟糕的是,她發現自己居然懷孕了!
對于自己懷孕的事實,余品媗心情百般復雜,為什麼別的夫妻奮斗了好幾年,各種方法都嘗試過,就是沒有一點點希望,而她才一次就中獎了,那可是她生平的第一次哪!
可恨的大、大騙子,如果不是他,自己哪會被迫放棄心愛的動物診所,千里迢迢被"架回"霧峰,又莫名其妙有了小孩?
而他在離去前說一定會回來,到如今都已經兩個月過去了,連個鬼影子也沒有,教她從希望到失望,從滿懷信心到滿腔憤怒,還得每天接受余世倫的逼婚以及其他親戚的責難恥笑,這部是他引起的。
余品媗忿忿地抓起行李箱,將衣物胡亂塞了進去,她決定無論如何都得找出這個禍害,否則肚子里的孩子該怎麼辦?
偷偷模模拿著行李出了房門,黑暗中,只見一個女子窈窕的身影和一只半大不小的土狗躡手躡腳走著,仿佛怕被人發現而專挑沒有人行走的陰暗處走。突然,寂靜被一陣腳步聲與交談聲所打破,余品媗連忙抱住比比就地蹲下。
"你什麼時候娶她?"一陣幽怨又滿含護意的聲音傳來,她認得這聲音,這是她那個心高氣傲、目中無人的表姐——沈逸婷。
男人沒有答話,黑暗中余品媗只能看到那人點燃香菸,有一下沒一下地抽著,從他的身高及發型來猜測,應該是她那個沒有血緣關系的哥哥——余世倫。
"你真的愛上她了?"沈逸婷又問,余世倫仍然繼續抽著菸沒有答話。
"你回答我啊,你是不是真的愛上她了?"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余世倫終于開口,但聲音是冷淡的。
"當然不同,如果你真的愛上她,那我又算什麼?"沈逸婷無法控制地吼著。
他轉頭看她,"你應該知道你是什麼,這點當初我已經講得很清楚。"
"你……你竟然這麼說!我的人、我的心、我的一切通通給了你,為了你,我放棄所有,在這個沒有希望、沒有前途的鬼地方留下來,而你居然為了一個小丫頭想把我一腳踢開,你……"
"我不記得曾經給過你什麼承諾,當初我們會合作,就是基于利益二字,大家各取所需,事成後也各奔東西互不千涉,因此我愛不愛她是我的事。"
"但是沒有我爸爸你會有今天嗎?"
"我承認如果沒有你父親,以我一個人的力量的確無法進入余家,但你別忘了,正因為有我,你們才能得到霧峰鎮上那一大筆土地的經營權,相信你們也已經賺了不少錢吧?"
沈逸婷臉色一白,確實,如果沒有余世倫偽造印監和權狀,他們是不可能順利取得土地的。
"可是……"
余世倫逼近她,一圈圈的煙霧噴在她臉上,"別可是了,我說過,我要的是媗媗和後山中的寶藏,而余家就留給你們,這樣還不滿足嗎?"
"當然不滿足,她憑什麼可以得到你的心?我可是從一開始就喜歡你的,我不相信我比不過她……"
"你當然比不過她,她純真、熱情又率直……"
"是嗎?如果媗媗知道你就是害她家庭破碎、父母雙亡的凶手時,她會接受你嗎?如果她知道你活活把女乃女乃給氣死,又嫁禍給席浩時,她會答應嫁給你嗎?別忘了,席浩說過會回來,而她也一直在等他,只要席浩在的一天,你就永遠無法得到她…︰上
啪的一聲,清脆的巴掌聲響起,余世倫一巴掌打得沈逸婷跌倒在地。
"別說了,我不許你再說了!"
沈逸婷一手搗著臉,一面咬牙切齒地說︰"我要說,我偏要說!她不愛你,她愛的是另外一個男人,一個黑幫頭子,一個認識不久的男人……"
"我要你別說了,你听到了沒?"他狠狠抓起她的肩膀搖晃著,震得她整個人都快散掉了。
"我要說,我偏要說!"她用力槌打著他,嘴里繼續喊道︰"她不愛你,她不愛你!"
"住口,住口!"余世倫猛地低下頭堵住她的唇,粗魯又野蠻地吸吮著,雙手同時扯開她的衣服,頓時,沈逸婷玲瓏的身軀暴露在月光下,"我要你知道誰才是發號施令的人!"
說罷,他扶高她的臀貼在自己腰上,讓她的雙腿交纏著他,然後像個魔鬼似地佔有她。一瞬間,天地間寂靜無聲,仿佛只听到陣陣野獸般的喘息與申吟聲,交織成一首狂烈又詭異的交響曲。
目睹一切的媗媗驚駭地閉上眼楮呆坐在原地,身子抖個不停,這是真的嗎?她剛剛所听到、所看到的事情都是真的嗎?她所敬愛的大哥,竟然是害死父母親的凶手?不但如此,他還氣死祖母,嫁禍給席浩!為什麼,他為什麼耍這麼做?爸爸媽媽哪里對不起他,余家又哪里對不起他?
耳朵里傳來聲聲男女交歡的婬浪聲,余品媗幾乎忍不住想大喊,但她沒有,她大口大口喘著氣,顫抖著雙手抱起比比,連行李也不管便半跪半爬地想離開這個骯髒之地。
地,不知打哪伸過來一只手捂住她的嘴,跟著有個人抱住她,余品媗只知道拼命地掙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