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斜斜地照進屋內,也照醒床上熟睡的凌出雲。
雖然眼楮看不見,但她還是熟練地站起身走到窗邊打開窗戶,讓陽光灑滿一室的溫暖。
她仰起頭,讓和風輕輕吹拂在臉上,感受著早春時節的氣息。
是春天了,枝頭上的綠芽重新冒出頭來,幾只麻雀也吱吱喳喳、此起彼落地唱和著。
這一切雖然凌出雲都看不到,但耳朵听著,心靈感受著,她竟也像親眼所見般露出一抹孩童般的微笑。
自己有多久沒有曬太陽了?一天、兩天?還是一星期、兩星期?記得一得知爸爸留給自己的舊房子即將被拆除時起,她就沒有好好曬過太陽。後來被蔚浩天強行安置在這離地面高高的二樓上,更是別想下樓曬太陽了,況且她也怕會踫到蔚浩天以及其他蔚家的人。
但是今天,溫暖的陽光喚起她心中的騷動,她開始想下樓曬曬太陽,嗅嗅空氣中青草和花朵的香味,因為蔚家一定種了很多花,否則怎麼會老聞到一股花香呢?
想著,凌出雲從椅背上抓了件外套披上,便模索著出房門,再沿著樓梯一階一階往下去,正當她小心翼翼地邁出步伐準備下最後一階時,一陣突如其來的緊急煞車聲分散了她的注意力,當她回過神時,腳下已經一個踩空,整個人失去重心往前撲……
「啊!」凌出雲驚叫著,準備承受那即將來到的痛楚,但是沒有,她沒有如自己所預料般跌在地上,而是被一雙溫暖臂膀接個正著。
「小心點,別摔倒了。」男人溫柔說著,大手有力地抓住她。
「謝謝!」將頭靠在那寬闊的胸膛上,驚魂甫定的凌出雲大口大口的喘著氣,突然她像感覺到什麼似的猛然推開對方,「你不是蔚浩天,你是誰?」
男人驚異地笑了,聲音是低沉好听的,「你看得見嗎?否則怎麼知道我不是他?」
凌出雲再次後退一步,將彼此的距離拉得更遠,「你身上的氣息和他不一樣,所以我可以分辨得出來。」
「喔?你認得他的氣息?」
「嗯,每個人身上的味道都不一樣,就像你……」
「我怎樣?」鄒瑞饒富興味地走上前,眼楮炯炯有神地瞅著眼前這個尚穿著睡衣的美麗精靈。
老天,難怪浩天會想將她據為已有。雖然她眼楮看不見,但她的敏感和聰慧卻是連明眼女人也沒有的。
「你身上有股太陽的味道,你一定常常在陽光下活動吧?」
鄒瑞再度驚異地張大眼楮,她說對了,他真的常在陽光下活動。
「我說對了嗎?」得不到對方的回應,凌出雲于是開口問。
「沒錯,我每天都要上網球場打一個小時的球,否則就會渾身不對勁,連覺都睡不好。」鄒瑞跨步上前,拉近彼此的距離,「我叫鄒瑞,是浩天的朋友兼事業伙伴,剛才沒嚇著你吧?」
她搖頭,「我可以看看你嗎?」
這下鄒瑞可好奇了,「看,你想怎麼‘看’我?」
「你介意我用手模嗎?我看不見,所以……」
不等她話說完,鄒瑞便拉起她的手放在自己臉上,「看吧!想怎麼看就怎麼看。」
凌出雲的手在鄒瑞臉上模索著,從他漂亮有神的鷹眼,到那稜角分明的輪廓線條,最後停留在他柔軟飽滿的唇上。
「你很愛笑,是個很開朗的人,對吧?」
「你怎麼知道?」
「細紋,你的嘴角和眼角都有淡淡的細紋,只有一個很常笑的人才會留下這種細紋。」
鄒瑞心服口服地點頭,「沒錯,比起浩天那要死不活的酷樣,我可是笑口常開多了。」
「他是個很好看,卻很霸道的男人。」
「你怎麼知道?難道你也這樣「看」過他?」
紅雲驀地染上那姣好的小臉,她咬著唇,久久沒有說話。
而這表現卻讓鄒瑞深深嘆了口氣,看樣子只要是女人,不管眼楮看不看得見,都會被蔚浩天所吸引,可她知道浩天接近她的直正原因嗎?
一絲鄰憫與不舍悄悄在鄒瑞心中升起,但他急急揮掉這種想法,從唐倩身上他已經學到夠多了,現在他最不需要灼就是麻煩,尤其是和蔚浩天有關的麻煩。
「你說你是蔚浩天的朋友兼事業伙伴?」凌出雲突然開口問。
「是啊!我和他可以算是青梅竹馬,穿同一條褲子長大的,只可惜我們兩個都是男人,又只對女人感興趣,否則早結成親家了。」鄒瑞半開玩笑地說著。
「這麼說,你對他很有影響力?」
鄒瑞搖頭,「那家伙頑固得像石頭一樣,就算蔚伯伯重新活過來也說不動他,更何況是我。怎麼,你有事情要我向他說嗎?」
凌出雲咬著唇點頭,「我想離開這兒,你可以幫我嗎?」
「離開?這兒不好嗎?還是那家伙欺負你?」
「沒有,這里很好,有吃有暍還有得住,可是我不要待在這里,也不想嫁給他。你可不可以幫我向他說說,讓我離開這兒?」凌出雲略顯激動地抓住鄒瑞的手,美麗的小臉寫滿期盼。
「出雲,他不會讓你走的,他決定的事從來沒有人可以改變。」
「你難道不知道他這樣做是違法的?他沒有任何理由可以把我留在這兒!」
「我當然有理由留你下來,因為你是我蔚浩天要的女人,我不會、也不可能讓你離開!」
蔚浩天冷冷的聲音從兩人身後傳來,那如利刃般的眼緊緊盯住他們緊握的四只手。
「你來了?我還以為你已經不打算回來了呢!」鄒瑞氣定神閑地說著,臉上掛著一抹挑釁的笑。
「這是我家,我為什麼不回來?」好在凌出雲看不見,否則她會發現此刻蔚浩天臉上的表情實在冷得會讓人發抖,「你為什麼會在這兒?」
「來看你啊!你已經一個禮拜沒去公司,我總得來看看南菱的總裁到底出了什麼事。」
「你希望我出事?」蔚浩天皮笑肉不笑地反問,目光在兩人身上流轉著。
「當然不希望,否則我又得替你做牛做馬了。」兩手插在口袋里,鄒瑞收拾起笑容,一臉嚴肅,「婚禮的事我都已經安排妥當,中午你可以到婚紗公司試禮服,記得把新娘子帶去。」
蔚浩天聞言,臉上怒容稍緩,他點點頭,「好,我知道了,醫院那方面呢?」
「沒問題,一個月後開刀,只是……」鄒瑞的視線停留在仔細听他們交談的凌出雲身上。
蔚浩天怎會听不出鄒瑞話中有話,他扯扯嘴,低聲說︰「我會說服她的,畢竟她將成為蔚家的女主人,不是嗎?」
鄒瑞點點頭,又將一些東西交給蔚浩天後轉身離開。
離去前,他深深看了凌出雲一眼,仿佛對于這樣一個美麗又命運坎坷的女子寄予無限同情。
目送鄒瑞離開,蔚浩天立刻轉身尋找凌出雲,哪知她正動也不動站在他身後。
「他剛剛說的婚禮和婚紗是怎麼一回事?」凌出雲開門見山地問道。
「你听到了?那你應該知道是怎麼一回事才對!」
凌出雲後退一步,身子搖搖晃晃,「我不要嫁給你,我不要。」
「為什麼?嫁給我有什麼不好?」
「我不認識你,也不愛你,更不想就這樣懵懵懂懂嫁給一個自己不了解的男人!」
「喔?那你對誰了解?鄒瑞嗎?」蔚浩天譏諷道,想到自己剛才目睹的情景,絲絲酸意在他肚子里翻騰。
凌出雲聞言倒抽一口涼氣,完全不明白他為什麼會提到鄒瑞,「你應該知道鄒瑞是我今天才認識的……」
「是嗎?我看你們一副認識多年的樣子,否則你怎麼會主動要看他的臉,還向他求救呢?」
說到這里,蔚浩天眼中射出一道寒光,聲音也冰冷得嚇人。
「因為我不願意嫁給你,而你又不肯放我走……」
「所以你就向一個認識不久的男人求救?」他一個箭步上前,雙手握住她肩頭搖晃著,「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這樣做?難道你對這里有什麼不滿?」
「我不敢有什麼不滿,我只求能過我原本自由自在、無拘無束的生活,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處處被人照顧,時時被人監視。」
「你是在說我囚禁你,不給你自由嗎?」
「難道不是……我連自己穿衣服、洗澡、吃飯的自由都沒有,更別提下樓走動了,這不算囚禁又算什麼?」
「是嗎?打從你住進這兒以來,我可從沒有禁止你的行動,你想上哪兒就可以上哪兒,怎麼能說我囚禁你呢?」
「你……」凌出雲簡直快氣瘋了,她用力掙月兌他的手,「你明知道我眼楮看不見,除了待在房間哪里也去不了,居然還敢說沒有囚禁我?」
蔚浩天略略一愣,「你一個禮拜都關在房里?難道明珠沒有告訴你,你可以下來到客廳,到花園里走走散心嗎?」
「我根本不清楚客廳和花園的擺設及位置,你要我怎麼下樓走走散心?」
「對不起,我不知道……」他搖搖頭,因為從沒有照顧過一個眼楮失明的人,自然無從得知怎麼做才是對的。
凌出雲淒楚地哀求︰「你讓我走好不好?世界上比我好的女人多的是,你何必要強留我這瞎子呢?」
蔚浩天聞言久久不語,突然他彎下腰打橫抱起她往上走,「你死心吧!我不會讓你走的!」
她因他突如其來的動作而驚呼出聲,連忙抱住他的頸子,「你做什麼?」
「去試穿婚紗,然後我帶你去看醫生。」
「我又沒生病,為什麼要看醫生?」
「那是眼科醫生。」他簡潔說著,打開房門,輕輕將她放在床上,「我希望你能早點看到我,早點看到這世界。」
「你……你為什麼……」
「為什麼對你這麼好是吧?」他身子半壓住她,溫暖的手指撫著那粉女敕的雙頰,「我說過我愛你對吧?我既然愛你,又怎麼舍得讓你一輩子在黑暗中模索呢?我要盡一切的力量讓你重見光明。」
「可是我不愛你……」
「你會愛上我的,我發誓!」
「不,不可能,我不會……」
蔚浩天低下頭,灼熱的唇堵住她沒有說出口的話,放肆又霸道的舌尖在那熱烘烘的小嘴內探索,挑逗著她與生俱來的本能。
凌出雲覺得自己腦中一片混沌,所有的思緒全部停止運作,她無意識地回答著他,雙手在不知不覺中攀上他的頸子,企求他給得更多。
「雲兒,你知道自己有多美嗎?」蔚浩天呢喃著,滾燙的唇沿著那美好的頸項下滑到胸前,逗弄她已經綻放的花蕾,「第一眼看到你,我幾乎以為自己在作夢,以為自己眼楮花了,才會在那樣破舊的巷弄中見到你如天使般美麗的臉龐。你知道當我發現你的眼楮居然看不見時,心中有多難過嗎?所以我下定決心,無論如何都要幫你把眼楮治好,永遠保護你、照顧你,讓你不再受一點委屈。雲兒,答應我,嫁給我好不好?」
凌出雲咬著唇拚命搖頭,大眼中閃動著晶瑩淚珠,「不值得,我不值得你這樣毫無條件地為我付出。」
「當然值得,你不知道自己有多美嗎?況且我不是毫無條件付出,只要你答應嫁給我、做我的妻子,那就是最大的回報了!告訴我,你願意嫁給我!」
半強迫地壓住她,蔚浩天的吻如雨點般落在她臉上、身上,他那帶有魔力的手挑逗著她的感官,引發她體內一波又一波的熱潮,但她還是堅持最後一絲理智拒絕著,「不,我不能,我不能嫁給你……」
「你當然可以,你不能拒絕我,更無法否認存在你我之間的強大吸引力!雲兒,我知道你要我,你的唇、你的身體、你的每一寸肌膚都訴說著你要我的信息,為什麼你還不承認呢?」
俐落地剝掉她身上僅有的睡衣,他靈活的手指上上下下逗弄著,從她尖挺的蓓蕾、縴細的腰到修長的大腿,最後停留在那幽谷上。
「說你要我!」
「不要,我不要你!」
凌出雲口是心非的拒絕著,但理智卻漸漸從她混亂的腦袋消失,她的身體開始本能地弓起靠向他,向他要得更多。
原本存心挑逗觀望的蔚浩天見狀,眼中透出一抹異樣的光芒,喉結上上下下移動著,透露出他心中的悸動。他要她,現在他是真的想要她了!
將手探進那從沒有人到過的幽谷,他技巧地輕觸探索著,這引得凌出雲渾身一顫,極度的喜悅讓她忍不住嬌吟出聲︰
「不要,停下來,求求你停下來!」
「不,你口是心非,你要我,你天生注定要當我蔚浩天的女人!」
他探索得更深入了,那片灼熱像個無底洞般吸引著他,使得他忍不住低下頭虔誠地膜拜著。
一陣強過一陣的快感,深深地淹沒了她,她大口大口喘息,小腦袋瓜左右擺動著,當那天堂的快樂之門終于打開時,她癱軟在蔚浩天懷中,久久說不出一句話。
一抹寵愛的笑容爬上蔚浩天俊美的臉,他依依不舍地起身,月兌掉自己身上的衣服,重新將依然顫抖不已的嬌軀壓在身下,「還沒呢,雲兒,這才是剛開始。來,跟著我的節奏律動,知道嗎?」
略略放低腰身,他深深一挺,進入她的處女之地,讓自己充分在她體內膨脹,讓她的溫暖與緊實包圍著自己。
汗水從凌出雲額頭滴下,她咬著唇,忍受因他的進入所帶來的痛楚,但隨著那股撕裂般的疼痛來到,她終究吶喊出聲,同時使勁想推開他,「不要,不要!」
蔚浩天耐著性子,溫柔地用嘴堵住她的抗拒,同時調整節奏,等候她的到來,「雲兒,我愛你,記得嗎?我愛你啊!」
置身在一片黑暗中的凌出雲無助地啼泣著,因為他的霸道與強勢讓她不知所措,而身體內那奔騰的熱流更讓她驚慌不已。
但蔚浩天不愧是情場老手,在他的帶領下,她漸漸遺忘了抗拒,本能地隨著他的節奏而律動;一瞬間,她幾乎以為自己看到了七色彩虹,不,那不是彩虹,那是快樂的顏色,原來快樂也是有顏色,原來快樂也可以讓人哭泣!
是的,她哭了,因著從未有過的極度喜悅而哭了!而且她知道,從這一刻起,就注定了她和蔚浩天相互聯系的命運。
如果上天決意要她嫁給這樣一個霸道男子,那麼就讓她嫁吧!因為對于他,她已經完全失去了抵抗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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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禮是在一家極富盛名的教堂舉行的。由于事前保密功夫到家,加上南菱集團運用龐大人脈及資金的強力干預,硬是將這場媒體矚目、並可能震驚全國的婚禮給壓了下來。
所以在婚禮當天前往觀禮的人很有限,除了南菱集團少數重要干部外,就是凌出雲的叔叔及嬸嬸,還有鄒瑞等人,至于蔚家的人則是一個也沒有出席。
一方面是因為蔚浩天沒有通知,另一方面則是因為新娘子還是個眼楮看不見的瞎子,此時此刻實在不宜讓她曝光。
婚禮過後,凌出雲並沒有像一般新娘子一樣前往度蜜月;相反地,她被蔚浩天及鄒瑞送往一家大型醫院秘密地進行手術。
經過幾個小時的漫長等待,手術成功地結束,並預定三個星期後拆線。
三個星期的時間很快過去,到了拆線這天,蔚浩天和鄒瑞一大清早便來到醫院守候,因為只有在這時候才能知道手術成功與否︰如果手術失敗,那麼凌出雲便注定要一輩子在黑暗中模索,真永遠和光明絕緣了!
紗布緩緩自她蒙著的雙眼上取下,然後是兩片棉花。當所有的東西栘開後,凌出雲仍緊閉著眼,她怕,怕自己一睜開眼楮還是一片黑暗,還是什麼也看不見,所以她顫抖著,始終沒有勇氣面對這最後一刻。
「蔚夫人,你可以把眼楮睜開來看看。」醫生輕聲鼓勵著。
一旁的蔚浩天也點頭道︰「雲兒,把眼楮睜開來看看,我就站在你面前。」
「可是我怕……」
凌出雲搖頭,貝齒將嘴唇咬得幾乎快流血。
「別怕,不試試看怎麼知道呢?」
「可是……」
「難道你不想看看我,不想看看這個世界嗎?」蔚浩天蹲子握著她冰冷的小手,「我知道你怕手術失敗,你放心,柯叔叔是台灣眼科方面的權威,由他操刀,很少有失敗的病例,你可以對自己沒有信心,但難道你對柯叔叔的醫術也沒有信心嗎?」
是啊!柯立中是台灣眼科的權威,在他刀下不知治好多少眼楮方面有疾病的患者,自己怎麼會突然失去信心呢?況且這不是自己七年來的渴望嗎?睜開眼楮,只要睜開眼楮,就可以重新看見這個世界,更重要的是,還可以看見蔚浩天,看看這個強要了自己、又娶了自己為妻的男人到底長得什麼樣子。
想到這兒,凌出雲一顆忐忑不安的心突然定了下來,她緩緩睜開眼楮望向未知的世界。
起初眼前只是一片蒙,漸漸的,那片蒙變得清晰、立體,最後更凝聚成一個有五官的俊美影像。
這個男人好看極了!凌出雲心中不覺掠過一絲贊嘆,無法置信地瞪著那幾可賽天神的俊美臉孔。
「你……你是浩天?」她伸出手輕觸著他專注的面容。
「你看得見我了?」蔚浩天驚喜不已,「雲兒,你直一的看見我了?」
「是啊!我……我看見你了。」凌出雲顫抖著手模著她曾經撫觸的五官,幾乎喜極而泣,「這是你的眼,你的鼻子,你的唇,而你的頭發好黑,還有點鬈,和我想的完全一樣。我……我真的看見你,真的看見你了!」
「還有我,你看看我是誰?」
靜靜站在一旁,一直沒出聲的鄒瑞也上前湊熱鬧。
凌出雲循著聲音轉過頭,但見一名身材瘦高、皮膚黝黑的男子滿臉笑容地望著她,那面容是俊朗溫暖的,而那略微褐色的頭發則顯現出他是如何地在陽光下活躍,他應該就是鄒瑞了!
「你是鄒瑞?」
「對,如假包換!」鄒瑞伸出手握住她的,「初次見面,請多指教!」
喜悅的淚水瞬間溢滿凌出雲的眼眶,她又哭又笑,轉身投入蔚浩天懷中。
蔚浩天淺淺一笑,輕輕摟住她,溫熱的唇印在那烏黑的秀發上。
鄒瑞見狀,識相地拉著醫生護士一同避了開去,將小小的空間留給這對新婚不久的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