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霧霧睜開惺松的睡眼,只見炫亮的陽光滲透小屋的隙縫,灑落在地上。
她逐漸憶起自己身在何處。
江森不在房內!走了嗎?
也許,他嫌太麻煩了,把她?在這里任其自生自滅。霧霧倏地一抹賊笑,若他以為,她會在這里迷路,那他就錯了!她對目前的方位可是清楚得很。
馬!她看到馬了!只要馬一到手,一切都不成問題。
她忑忑不安的走到門外。
沒見到江森的人影,她一跨步,手才要握住疆繩時……「找什麼?」一個聲音在背後響起。
她當然認得此聲音,「我——只是懷疑你上哪去了?」她支吾著。「我擔心你嘛!」她嬌笑著。
江森幽綠的眼中閃著有趣的光芒。「放心!我會照顧你的。
我正在做早餐。」
「早餐?」
「先去梳洗吧!」他從鞍囊里掏出梳子及毛巾,溫柔的遞給她。「沒想到還有梳子。」她嘲諷道。
「這是特別?你準備的。」
霧霧乖乖的接過,但雙眼是不馴服的瞪著他。
她匆匆梳洗一番,就愣在一旁看著江森氣定神閑地安排早餐。
「用餐吧!」他悶笑道。「本來希望你睡晚一點,這樣我們就可以在床上用餐了。」
「在床上用餐?」她嗤之以鼻。「就算我想,也不是跟你,只有季仁軒能陪我。」
話一說出,她感覺自己又說錯話了,因為江森青筋暴露。但是他還是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把竹葉上的煎蛋遞給她。「吃吧!」
「用竹葉吃?」
「沒錯,麻煩你這千金小姐將就一下。」他戲謔道。
江森端了一碗稀飯給她。「你上哪弄來的白米?」她狐疑道。
「我的鞍囊里,應有盡有。」他嬉皮笑臉。
她突然幡然大悟。「你是有計劃的,你早有預謀,你到底是誰?」
「江森,NHA財團老尼克的特別助理,你不是知道嗎?」
他那怡然自得的模樣,令霧霧怒火中燒。
一杯山泉水潑到江森臉上。「我們祁家哪里惹你了?為什麼你要毀滅我們?」
江森怒目瞪視,霧霧也不畏懼的注視著他,她?頭挺胸、雙頰因生氣而臊紅。
「你不要忘記我說過的話。」
「你說過什麼話?」她咄咄逼人。
「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在一起,你想會有什麼?」他譏誚道。
「我——」她明白了,轉身就跑,但江森已抓住她,發瘋似的強吻她,雙手毫不留情的在她的胸脯上揉捏著。
「不!」她嗚咽著。
他的身體貼著她,他用手托住她的臀部,讓她感覺到他的挺立……「霧霧,難道你還不明白,我們生來就是屬于彼此,你不屬于季仁軒,你屬于我。」他粗嘎著。
仁軒的名字像一道閃電,霎時讓霧霧清醒。情急之下,她習慣性的動作,用腳踢他。
不過,她立即明白,這樣做只會更激怒江森。
「綠眸怪物」一只手把她抱離地面,另一只手高舉她的雙手,她整個人結結實實的貼在他身上。
她有胸脯正好與他的唇部對齊,他俯首隔著單薄的衣物對她的雙峰又吻又啃,像個娃兒般吸吮她的蓓蕾。她快崩潰了,這男人居然這樣羞辱她。
「不!」她拼命掙紮。「仁軒,救我。」狂亂中,她呼喊季仁軒的名字。
這名字像一記猛雷,把意亂情迷的江森打醒,他不經意的松手,霧霧踉蹌的跌倒在地,江森陰狠的注視著她。
她愛的人是季仁軒,在這濃情蜜意的情況下,她腦中想的人竟是他!我算什麼?在她的內心深處,我真的一絲一毫都比不上那個滿身銅臭味的人?
他冰冷地說︰「明白了吧!這趟旅程,我是主人,你是可憐的囚犯,想必你也體會到我隨時可以佔有你。」
「你真是綠眸怪物!?」她頂撞,隨即又期期艾艾。
「對——不——起。」她意識到她現在是階下囚,不能觸怒他。
他一點也沒想到,除了「老尼克」之外,他又多了一個稱號——綠眸怪物。
「我會乖乖听話的。」這一次的驚嚇,讓她明白自己的處境。
「很好。」雖是盛氣淩人,但心底卻好憐惜她。
「那現在先把早餐吃了,等一下還要趕路呢!」他命令道。
霧霧跌跌撞撞的從地上爬起來,滿身泥土,但依然無法遮掩她的嬌美。
她很快吃完早餐,江森對她的表現滿意極了。
「我可以問你問題嗎?」她小心翼翼的開口。
「當然。」
笑盈盈的江森,真是帥得令人屏息。
「你……會殺我嗎?」
「不會。」他犀利的看了她一眼。「雖然昨晚我真的想殺死你。」
「那你要帶我去哪?」
「讓你逃不走又安全的地方。」他籠統含糊地道。
江森把地面上的火燼撲熄,拿起鞍囊及睡袋。「走吧!」
「你到底要帶我去哪?」她凶巴巴的問。
江森狠狠的瞟了她一眼。「注意你的態度。」
「哦!對不起。」她的雙眼閃著機靈的光芒,曲意奉承道。
「可否告訴小妹,我們要去哪?」
她可愛的模樣,差點讓江森笑破肚皮,這小女人真會察言觀色,她很能適應這變化萬千的世界。
「去深山里。」他抿嘴道。
我的天!她的猜測居然是真的。
這個美國人真的瘋了。「你是不是頭腦有問題?我們一進入深山,就別想活著出來,有許多野獸會吃了我們。」
「我對這里很熟,放心吧!」
她追問。「你怎?會熟悉這個地方?」
「我在此出生,一直到十七歲。」
「你生長在台灣,還出賣台灣。你背叛家園,你——」她暴跳如雷,一記耳光正中江森的左頰。
連她自己也不太能相信,生平不打人的她,這一次居然也會「失手」?看著江森的臉色,她知道自己又闖大禍了。「對不起,對不起!」
他倏地握住她的肩膀,用力搖晃。「我有我的立場,相信我是對的。」
他咬牙切齒。「如果你再惹我,記住,我沒那麼好欺侮。」
他縮緊五指,綠眸中的火光及剛硬的容?,令霧霧心驚肉跳,六神無主。
江森騎上馬,霧霧在他的扶持下上馬,開始他們的野外生活。
整日坐馬,霧霧索性連鞋也不穿了,她赤果著雙腳,隨意舞動著。
千回百轉的彎曲小路,她早已七葷八素,模不著頭緒。現在,她根本不知道如何回家,越進深山,她就越需要江森。
可是,如果她無法及時回去通風報信,祁家的下場可想而知。這一切都是「綠眸怪物」害的。
以前她怕他,是因為她無法漠視他的男性魅力,氣他,因為他的挑逗,而現在,她恨他,因為江森將會是摧毀祁家的惡人。
不!我絕不能放棄一點一滴的希望,只要有可能,我一定要逃回去。她不斷激勵自己。
中午,他們停車一條小溪旁。
樹林前方開展成一片平坦的草地,小溪流過其間。
江森拿著刺刀在河邊抓魚。
霧霧坐在樹下,按摩著早已發麻的臀部,心里卻忍不住擔憂……爸爸好嗎?祁氏企業又如何了?
看著江森健碩的身軀,又再次讓她心煩意亂,為什麼會有這種天使臉,魔鬼心的綠眸怪物?
殺了他!對,殺了他!
她的腦中浮現這個可怕的想法。
懊如何下手呢?她思忖著,突然一把小刀已直射她的頭頂。
「呀——」尖叫聲響徹雲霄,她手護著頭,撲在地上。「你要殺我!你要殺我……」
她驚駭得想逃跑,卻四肢無力,這時江森已跑到她的身邊抱住她。
「放開我,放開我,你——要殺我?」她用力捶打他。
「我——不——會——殺——你。」他一字一字從牙縫迸出,「這是我殺的東西。」他用力扳過她的頸子,讓她注意地上一團黑黑的東西。「是響尾蛇,他差點咬到你。」
「一看見蛇,她幾乎昏厥,全身癱軟在江森懷中。」
「謝謝你,謝謝你!」她把頭埋在他的胸膛。
這時的她,好溫柔,好乖順。
江森好滿足地緊緊擁著她,這個機會太難得了,他真該好好謝謝那條蛇才是。
擁抱太久,雙方都能感覺到彼此起了變化。兩人心跳加快,血脈僨張。
「看你右邊。」他低語。
有數只野兔在灌木下,野兔柔軟的毛上有深色的斑點,相當可愛。
「噢!」她喜悅的低頭。「是兔子。」
「喜歡嗎?」江森會心發笑。
「它們與動物園中的兔子不太一樣。」
四周一片寧靜。
「它們跑得好快,又跳得好高。」霧霧目瞪口呆,她張著嘴,用手指著。
「要不要我捉一只給你玩?」
「不!不需要!」她搖頭道。「野兔好溫馴,不像毒蛇——」
「我打賭你還會見到更令你膽戰心驚的動物。」
「別嚇我!」她揮拳想揍他,卻被江森握住她縴細的粉拳。
「不是嚇你,我說的都是事實。所以,越入深山,你越要乖乖听話。」他正經的說。
「是的,綠眸主人。」她不敢抗命。
不知為何,她總是很喜歡稱他「綠眸。」
「現在我要去撿柴,至少二十分鐘才會回來,你可以先去洗個澡,這可是你唯一的機會。」
「喔,原來你嫌我又臭又髒。」她抗議道。
「我是怕你會受不了我的魅力,要你去沖個澡,清醒清醒。」他揶揄。
「是嗎?」她不以為然道。」好吧!誰叫你是主人呢?」她的心口不一完全寫在臉上。
江森快速親吻她一下。「寶貝,快去!」他溫柔道。
看著江森走遠,連她自己也覺得不可思議,剛剛居然是他們第一次和平相處。
洗過澡後,真的舒服多了,長久的疲憊也消失了大半。
霧霧披著一件軍毯,江森抱著一堆木柴走過來,他添入兩根木柴,望著它們燃燒。
「不錯,你看起來干淨多了。」
他也迅速月兌掉衣褲,跳到溪邊清洗,霧霧把軍毯蓋在頭上,連瞧也不敢瞧。
「拜,真是青澀小女孩。」他嘲笑她。
她不服氣的?頭。「我是懶得看你!」她嘴硬地反駁。
一?眼,她的視線就盯在他隆起的健闊的背部,她頓覺口干舌燥。他突然轉過身,寬厚的胸前鬈毛密布,一路蔓延到腰際,她忽然芳心大亂,趕快調開目光。
不知過了多久,只見他赤果著胸膛,頭發也濕潤的覆在頸後,還好,他穿了件長褲。
他們隔著營火坐著,吃著烤魚、野菜、白米飯,但兩人都悶不吭聲,江森首先打開僵局。
「午餐好像少了肉,我來表演一下我的拿手絕活,我煮蛇肉給你吃,如何?」
「蛇肉?」霧霧口中的飯差點吐了出來。
「是的,蛇肉可口鮮美,我保證,只要你吃一口,一定會愛上它。」他面不改色的拿著小刀,準備把剛剛殺死的蛇割成兩半。
「不!」她大聲制止。「這樣做太殘忍了,求求你,把它埋了!我實在無法忍受你把它宰來吃。」她語氣堅決說。
江森雙目炯炯有神,慧黠道︰「你終于肯理睬我了。」
原來他是在說笑。「你真可惡,敢耍我。」她的紅粉繡拳又要捶打他,不過江森卻不廢吹灰之力就握住她的小手。
「頭發都濕了,還不快弄干,會感冒的。」他擔心道。
他拿了兩條毛巾,輕輕地揉她的頭發。
她有著說不出的感覺,有些緊張,也有些舒坦。以前這是女乃媽的專利,不過,現在倒落給這個「綠眸」男子。
霧霧靜靜地享受著被人服侍的快樂,她全身放松,飽餐後的倦懶,使她閉上了眼楮。
「好了。」他舉起她的頭,讓秀發垂在她的肩上。
「我們在這過夜,好不好?」她懇求道。
不忍掃她的興,江森點頭應允。
「不過,睡袋還是只有一個。」他幽默道。
「算了!」她識趣道。「那我們繼續趕路好了。」
仿佛看穿她的心思,江森佯裝嗤之以鼻道︰「放心,昨晚是逼不得已,我怕你逃跑。今晚四周都是野獸,我相信你也不敢貿然行動。你睡睡袋,我自己再做一張床。」
有他的保證,霧霧原本應該很高興,但相反的,她卻顯得好失望,甚至有些沮喪。
為什麼????今天的情形與昨日相同,吃完早餐,就繼續趕路。
大老遠她就瞥見遠方一個頭戴紅巾的山地老人。
在這人煙罕至的山區,居然還會有人?這個山地老人,顯然是來深山里采草藥的。
真是天助我也!霧霧暗忖。
霧霧佯裝若無其事的哼著歌,她眼楮的余光見到江森在老遠處撿紫,她抓住機會,想拉開嗓子大喊救命——不過,她一點也發不出聲。江森鋼條似的手臂猝然自背後環住她,但不是江森的挾制使霧霧噤若寒蟬,而是抵在她背部冰冷的刀鋒。
「別叫,霧霧!」
她的心房糾結成一團,冷汗直流。
他知道自己絕對無法下手殺她,這招只不過是試圖嚇嚇她,如果她真要大聲呼喊,江森也會認栽的束手就擒。
「保持笑容。」江森在她耳旁命令。
銳利的刀尖抵著她柔軟細女敕的背肌,逼她勉強擠出一絲笑容。
當老人向他們揮手時,江森以流利的山地話向他問好,口
音重得連霧霧也認不出來。
山地老人愈走愈遠,直到連人影也看不見。
餅了好久,江森終于松開手臂,霧霧旋風一樣轉過身面對他,黑瞳中有淚及忿恨交織。「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
她倒在地上痛哭失聲。
「很好。」他也勃然大怒了。「經過昨天,我原本以為我們會相處的很好,我也盡量配合你,結果你還是想逃走。」
雖是憤恨憎惡,但話中也有深深的哀愁。「你不用逃了,我走就是了!」我就不相信你寧願當野獸的晚餐,也不願跟我在一起。」他提起行李,頭也不回的騁馳離去。
霧霧原以為他是在開玩笑,直到馬蹄聲消失了,她才驚慌的回頭張望,江森真的走了!
江森消失了?他離開她了?
這是多?美好的「喜訊」,她如此告訴自己。她可以大大方方回家了!可是在這荒郊野外……我可以自己想辦法回家的,霧霧告訴自己。但不知名的??
聲,卻令她膽戰地跌坐在地。不爭氣的淚緩緩滑下。霧霧咬著唇,抹去淚水,卻不知她手上的污泥和著淚,她的臉已成一張小花臉。
「不是想逃嗎?怎?又哭了?」江森不知從何處跑出來,正站在霧霧面前,似笑非笑的揩去霧霧臉上的污泥。
其實他一直躲在隱密處,他根本放不下霧霧,又看到霧霧無助的模樣,更是令他心疼。
罷剛真的是故意要嚇她的,他怎會離開她?
霧霧一看到江森,竟哭得更厲害,但仍倔強地說︰「不用你管!我可以自己走!」
「好了!別哭了。是我害怕,想跟你一起走。」江森故作可憐狀。
遠處傳來夜梟的叫聲,江森立即說︰「再不快走,我們真的會成了野獸的晚餐。」
這一招果然有效,霧霧立即站起來,隨江森走了。
一路上,霧霧顯得格外平靜,她明白眼前她別無選擇,索性不再憂心忡忡。
在一片原始森林中,他們恍若置身仙境里,四周寧靜優美,空氣新鮮得令人心曠神怡,霧霧敞開心胸,陶醉在此綺麗的美景中。
江森無時無刻不注意著霧霧,看著她美麗的臉孔綻開笑靨,江森可是飄飄欲仙。他內心呼喊著︰霧霧,我愛你。
突然間,空氣似乎凝結了,四周岑寂,黑霧籠照。
江森勒住馬繩望著天空。「糟糕,有強風豪雨。」
「有嗎?」霧霧仍流連著美景,毫不在意江森的話。
一語未畢,烏雲密布,雷電交加,大雨在轟雷聲中疾馳而下,來勢洶洶。
江森一手拉著霧霧,另一只手牽著馬奔向林中。
看到不遠處有一個小木屋,江森摟著霧霧沖進門。
「等我!」他先把馬安置在屋檐下讓它吃草,又拿著手電筒四處查看。
木屋里只有幾只破皮箱,幾條破毛毯,不過角落上堆積的干木柴,倒是可供他們利用。
「把濕衣服月兌掉。」他命令。「這里沒有醫生,若你生病了會很麻煩。」他把軍毯丟向霧霧。
江森背對著她,拿著一堆木料,專心一意點燃營火。他告訴自己不要亂想,火光熊熊燃起,江森順手月兌掉身上的濕襯衫。
江森好像陷入沈思中,他拿出睡袋,簡單的對她說︰「你先睡吧!」他撥動木材,營火發出沙沙的嘩叭聲。
她從沒見過「綠眸怪物」這般反常,他的背影顯得孤單,霧霧在睡袋里輾轉難眠。「你——不休息嗎?」
「你先睡,你也累了一天!」他溫柔道。
不知為何,她就是睡不著。「江森!」她又再次喚他。
「什麼事?」
她試著尋找話題。「你好像對這里很熟悉?」
「當然,這里曾經是我的家。」
「你的家?」她滿腔好奇。
「我母親是山地人。」
「你母親是原住民?」她睜大雙眼。
「沒錯,我父親是美國人,我想,我的情況應該不用多說了——」他有些憤世嫉俗道。
霧霧當然能明白,這些可憐無助的山地混血兒悲慘的身世。
但她相信,江森還算是幸運的一個。她猜測,他的父親後來一定與他相認,所以江森才會去美國。
「對不起——」她只想好好安慰他,她從睡袋里爬出來,蹲在江森面前。「不要難過了。」
他看著她,幽綠的雙眼里有兩簇火焰。「你好美!」他讚美道。她的雙頰緋紅,在焰火照耀下,更是動人。「謝謝!」她囁嚅道。
「我等了你好久……」他的目光好遙遠,有些語無論次。
「你騎著腳踏車,那一頭秀發,在陽光下,好美!好美!……」
他俯首注視她。
霧霧覺得江森的頭腦有問題,什麼騎腳踏車?她第一次與他見面,不是在宴會上嗎?「霧霧——」他激情的吶喊。
「你——」江森倏地抱住她。
「我不能欺騙自己的感情。」他眼中的孤獨令霧霧無法接受。
「你——」與理智互相交錯。如同江森所說,她再也不能逃避自己的心。
但,內心深處有一個聲音告訴她——他是個大惡人,你恨他!他要並吞祁氏企業。
但又有另一個聲音在說——霧霧,別再欺騙自己,你早已愛上他,不是嗎?在宴會那晚,他的綠眸已將你的靈魂奪走了。
他的吸引力實在太大了,此時,霧霧早已忘記了應有的道德觀及未婚夫仁軒。
「你對我有什麼感覺?」她好想知道江森心目中的她是如何。她伸手觸模他的面頰。
「我不懂感覺。」多年的「老尼克」,使他的感覺鈍化。
「我只知道,我抗拒不了你。」
他捧住她的臉,緩緩吻住她的唇,他的舌灼熱誘惑,他一雙大手在霧霧身上遊移……?那間,所有與生俱來的需求已如火燎原,她的理智,以及所有的顧忌都在這一瞬間……焚毀殆盡,她本能的環住他,毫不矯飾的回應他。
他們一起遨翔在天堂,一波又一波,一次又一次,他們經歷了前所未有的美妙經驗。
他看著她臉上的狂喜,他好滿足!但最讓他吃驚的是,她沈入夢鄉前,那一句——「我愛你!」
這三個字,讓江森內心感動不已,久久無法平息。
可能嗎?
她的神志清楚嗎?還是,只是一時意亂情迷?
在明早的陽光下,她會後悔嗎?
唉!不管變化如何,他輕歎——我愛你,霧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