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群!」
他陡地一震,腳步突然僵住。
「你還恨我嗎?」她多麼想伸手撫慰那張被刀刻出來的臉,「要怎麼做才能讓你原諒我?」她哀傷地請求。
如果不能逃離,只好選擇接受,可是她不想再這麼曖昧不明地受折磨下去!
如果他對她完全沒有感情,為什麼還對她那麼好?為什麼她依舊感覺得出他的細心和體貼、他的溫柔和關懷?
意向不明的深情和溫柔只會把她推入更黑暗的深淵,她怕到時候會被傷得體無完膚,更加心碎。
她不怕受折磨也不怕付出性命做代價,最怕這份想愛卻不能愛、想要卻不能要的蝕骨感受。
「你認為你該怎麼做才能彌補我受的傷害?」他用力踢開房門,不太溫柔地將她放在床上,俯低臉孔望著她。
兩只粗壯有力的臂膀橫跨在床的兩側,將她的軀體圈在自己低俯的軀干間,讓她顯得更加脆弱無助。
披散的黑發在雪白的床單上形成強烈的對比,白皙的臉蛋、誘人的肌膚呼應著惟一的艷紅櫻唇,看得他心口揪緊!
那一夜……她也是這麼無助地仰躺在雪白的床上,微啟著朱唇靜靜瞅著他……
他永遠記得自己的雙手曾經穿梭在她美麗的飛瀑中,將她的臉蛋用力壓向自己。不顧她的申吟、不顧她的嬌啼,確切地佔有她。在狠狠把她揉向自己的同時,他抵著她的唇和她一起呼喊!他永遠忘不了……永遠忘不了……
被他盯得四肢無力,舒蕾慌得直舌忝嘴唇,卻沒想到支在她兩側的大掌突然用力將她擁緊,嚇得她屏住呼吸!
「你這是在邀請我嗎?」蕭冠群聲音沙啞的低語,臉孔愈俯愈近,定在距離她一寸前。
「不……不是。」
他輕笑,眼底因她的慌張而涌現溫柔。
她眨眼,忘了呼吸。他笑了!真真實實地笑了,不是冷硬無情的笑,也不是令人頭皮發麻的笑。
有力的手指正輕輕解著她的衣扣,她嚇得睜圓了眼楮。
「你不是想彌補我?」他緊緊盯著她的眼,一直沒有移開。
手指輕輕撥開左右兩側的衣擺,大掌隨即覆上,由肚臍開始揉撫,漸漸往上……
「我……」她緊張得想開口,卻被近在一寸前的俊美唇形給嚇住。
緊貼在眼前的唇要吻不吻的壓迫感讓她無法呼吸,想張口喘息。
突然,大掌覆住她胸前,手指放肆地揉擰,就在她受不了他蠻橫的挑逗,張口喘息時,他狂暴地吻住她,無法滿足地一再放任自己侵入她甜蜜的深處,霸道地與她糾纏,盡情宣泄他壓抑多日的渴望。
他的手開始往下移,慢慢來到令他銷魂的殿堂。
她抽氣。
細膩的肌膚完全被一副有力的軀體覆蓋住,正火熱地摩挲。他滿足地悶哼出聲,將所有的氣息全注入她的口中,與她激烈糾纏。
「抱緊我!」他如痴如醉,抵著她的唇呢喃低語。
自他身上發出的衣服撕裂聲清晰可聞。
舒蕾不知道自己的衣服什麼時候被他剝落?當她注視他時,已分不清楚是他手指制造出的漩渦讓她意識迷亂?還是他鋼鐵般的肌肉摩挲的快感讓她意識潰散?
「抱緊我!」他低喃,拉起她的雙手摟著他的頸項。
他只想好好愛她一回,沒有仇、沒有恨,心里、眼里只有彼此,單純地付出自己。那是他深埋了五年的相思,他願意傾注所有。
被他糾纏得幾乎無法呼吸,緊繃的肌肉在她的撫觸下更加揪緊,巨大的體魄有別于她以往熟悉的頎長,他變了!變得更具侵略性,變得更有壓迫感!她呼吸開始急促起來。
「你肯原諒我了嗎?」一想到待會兒必然發生的事,她就心驚肉跳。
他的軀體太凶猛、太剛硬,真怕會被他壓碎。
「你說呢?」灼熱的眼神漸漸變得清晰。
「你所謂的贖罪是這樣子嗎?」
「哪樣子?」他故意將重心全放在她身上,讓她仰首抽息,幾乎無法承受排山倒海而來的甜蜜沖擊!
他讓她幾乎溺斃,卻依舊固執地要把心中的掛慮說出來。
「你……肯……肯原諒……我了嗎?」
冰冷的記憶又緩緩注入心頭,他想不去理會,想不去回憶,但受過傷害的心依舊有著陰影,傷痛仍會啃蝕。
「你呢?」他突然咬牙,似在承受極大的痛苦,「告訴我,如果讓你重作抉擇,你會選擇你的父親,還是選擇我?」
她愣住,所有的激情被人用冷水潑熄,只剩下彼此劇烈的喘息聲回蕩在空氣中。
「告訴我!」他堅持要一個答案!
騙他也好,睜眼說瞎話也罷!不要再用這種無辜又脆弱的眼神盯著他,他只要一個答案!
只要她肯給他一個能諒解她的理由,他這五年來的不甘願與傷害都能得到解月兌。
他願意放了她!
盡避他依舊深愛著她!
盡避他會永遠愛著她!
他會把她永遠塵封在心中,永遠珍愛著她!但是請她現在就給他一個答案,即是騙他也好!
她自由,他也就自由了。
她的心靈得到解月兌,他也就得到解月兌。
她可以放膽單飛,而他也可以自在翱翔。
只要給他一個可以真正放開她的理由!傍他一個可以揮開過去邁向全新人生的答案!
舒蕾驚恐地搖著頭。不,不要逼她作選擇!不!不要!
她的臉色愈來愈蒼白,他則因她益發蒼白的臉而血色盡失。
他突然生氣地搖晃她,失聲地吼︰「告訴我,你是不是依舊會背叛我?是不是?你會不會?」
她哭喊︰「別逼我作選擇!為什麼我必須要作選擇?為什麼我必須當個無辜可憐的中間者?請不要逼我作選擇!我不要!我不要!」
「那我算什麼?」他陰惻惻地問,「我到現在依然是個能讓你挑動的可憐家伙?依舊是個被你的美色迷得團團轉的愚蠢男人?在你的眼中我只是一個可以利用的家伙?如此而已!」他吼。
憤恨地摔開她,渾身的烈焰更加狂熾!全然不理會自己的赤果,他傲然挺立,像個睥睨一切的英雄好漢。
「算你狠!」他栽了!真的認栽了!「我告訴自己千百個理由必須要恨你,結果我自己還像個傻瓜又撲進你懷里!」自己真是可悲!「算你狠!」他狠吸了口氣,恨恨吐息。
她被他吼得目瞪口呆,一個字也無法反駁。
「從今以後你休想我會再被你的美色所迷惑!休想我會再為你楚楚的臉龐而心疼!休想我會再為你掉一滴眼淚!休想我會原諒你!」
他憤恨地穿上衣服,大步離去之前又轉過臉惡狠狠地警告——
「別讓我看到你再暈一次!別讓我發現你又不吃飯故意賣弄可憐!如果我在你這里得不到我想要的……」他雙眼迸出強烈的恨意,「你就等著替你父親收尸吧!」說完,他甩門離去。
驚愕地……慢慢地……她將他剛才厲吼的字字句句串連起來,發現她的心開始緊緊地揪疼……她嗚咽,像個失去至親的孩子絕望地嚎啕大哭。
哭聲傳出房里又鑽進了對面的門扉,蕭冠群仰首用力吐息,緊緊咬著牙關喝令自己不許心軟!
哭聲漸漸轉為抽噎,已是深夜時分。
他靜靜地坐在床沿聆听有一搭沒一搭的哽咽聲響——
這一夜,他又抽煙抽到了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