芊美的話有如聖旨,讓慕容狷不得不從。
他雖是極力想用西裝來蓋住頸部那條礙眼的玩意兒,但再怎麼掩飾,還是被眼尖的太子黨成員瞧出異狀。
「哇,咱們冷傲又嚴肅的獅子王,竟然打了個凱蒂貓的領帶,好有童心喔!」這條領帶是他帶芊美去買的,沒想到這慕容狷為了要博得佳人芳心,還真的戴了起來。
「走開。」慕容狷將身子一移,背對著谷尚玟。
不料,才剛轉身,便見另一位女羅剎正朝他走來。
懊死!
他看到冰兒那對快要凸爆的眼球,知道這下子是躲也躲不掉了!
「好可愛喔,我上回到迪士尼有買蝙蝠俠的帽子,你要不要戴?」
「閉嘴!」他兩眼冒火,直想把脖子上的玩意兒扯爛。
這兩人是逮到機會就猛糗他。沒想到,居于老大地位的威嚴,竟毀在這只可笑的無嘴貓上。
他黑眉擰緊,寒光迸射在兩人身上,這兩人頭上天線一收,知道是老大要發怒的前兆。
「我記起來了,我約了一位大使的女兒吃飯,我不打擾你了。」谷尚玟知趣,曉得跟芊美之間已是全然無望,乖乖讓賢走人。
「那你呢?」慕容狷將視線掃向冰兒,意思是,你也該走了吧!
冰兒憋著笑,她幾乎是不敢再多瞧慕容狷一眼,但一想到那條HelloKitty的領帶,就忍不住……哇哈哈……
「牙齒露出來了!」再不走,他恐怕連女人也要下手了。
「好,我走,呵呵……哈哈哈……」漲紅臉的冰兒,兩片嘴唇抖得凶,若是現場有一台相機,她一定馬上把這奇景拍下來留作紀念。
跋走兩只蒼蠅,慕容狷這才覺得耳根子清靜許多。
一早醒來,他並不打算驚擾芊美,昨夜讓她累成那樣,又看到床單上一小塊的落紅,更加確定這是她的頭一遭。
想到為了自個兒的歡愉,而沒顧及她的感受,這一點,便讓他更心疼羊美。也因此,讓他更下定決心,找出對芊美小吃店不利的幕後主使。
「今天是最後一天了。」他對著電話另一頭的女人說道。
「是你啊,我不是說,這件事不容易嗎?」女子話中有諸多埋怨。
「今天是最後一天。」他重申。
要是讓這頭霸獅連續問話兩次,便表示對方處境開始堪憂,要是不想讓他問第三次,最好別再拖拖拉拉。
「是有一些蛛絲馬跡啦,不過對方行事謹慎,手下個個口風甚緊,而被我們抓到的幾個小嘍,根本就上不了台面,當然也查不出個所以然,不過,據消息得知,他們昨晚就把店砸了,但里頭卻一個人都沒有。」女市議員無奈說道,這項交易,她賺得並不情願。
「砸店?」慕容狷內心一股怒流漸漸涌現。
「我知道的也只有這些了。親愛的,要是你願意再補償我一次,我倒是很願意再……喂,喂喂……」
慕容狷當機立斷地切斷電話,他眉頭一鎖,矛盾地不知該不該對芊美說出實情。
這些可惡的雜碎,竟然以砸店來逼迫芊美賣地,他們要是知道有他在罩著芊美,肯定不敢在老虎的嘴邊拔毛。
「啊炳,你真的系上我送你的領帶啊,真的好好看喔!」
一記銀鈴般的聲音從他身後傳來。
「你睡得好嗎?」看著她甜美的臉,實在不忍心將實情告知。
「嗯。」她不敢回想昨晚的情節,免得又臉紅。
「想吃點什麼?我去準備。」
芊美一邊替他整理領帶,一邊說道︰「蜜心前幾天打電話告訴我,說客人都好懷念我煮的東西,希望我回去開店作幾天的生意,滿足他們的口月復之欲。」
「蜜心?」
「就那天陪我來的那個女孩子啊,她也是在附近上班。」她調了調領帶,頗有成就說道︰「好多了!」
這項提議,不禁讓慕容狷濃眉緊蹙,表情更為冷漠。
「我想下午就先回去把東西準備一下,好久沒活動活動筋骨,都快被你給養胖了。」她還特別擠擠腰間的游泳圈,不過卻是滿心愉悅地看著地。
那份執著,看在慕容狷眼中,實在不知該如何開口。
「不要回去。」他明白這樣說太直接,可他並不擅迂回。
「為什麼?」她睜大眼,問號藏于眼中。
「我今晚有事,明天再陪你一起回去。」他想多拖點時間。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行了。怎麼,你怕我不回來嗎?你放心,答應你的事我絕不黃牛。」
「听我的,就這一次。」雙手捧起她的粉頰,深眸直凝晶澈眼瞳。
他是怎麼了?眼中仿佛藏著乞求,一點也不像他以往鴨霸的作風。
「好啊,不過……你要充當我的助手幾天,紀媽媽還沒回來,我一個人可忙不過來。」趁現在跟他索討些好處。
「沒問題。」確定她今天不會回去,慕容狷的心情才得以稍稍放松。
望著她又窩進廚房與日本廚師學做菜的背影,慕容狷連忙按了手邊的緊急按鈕,沒幾分鐘,負責飯店保全的林主任,立刻出現在他面前。
「馬上找幾個木工、油漆工與裝潢工人,人找齊後,打電話給我。」他要在明天之前,恢復芊美小吃店的舊觀。
林主任接到命令,馬上轉身出去辦事。
他看看手表,到明天下午,還有二十四小時,要是全力趕工的話,應該可以回復小吃店的原貌,憑著他對那家店的印象,他應該能做到。
只希望明天芊美回去,不要發現異樣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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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狷一夜未歸,讓芊美也徹夜未眠。
一只小手拉開窗簾,讓絲絲的陽光射進屋內。
怎麼搞的,他從來都沒有這樣過。
這些日子,他天天擁著她入眠,就算他先醒來,也會吻吻她的臉頰,讓她多睡一會。
是有什麼重要的工作,讓他忙整個晚上嗎?
不可能,他辦事能力是那麼強,決定事情又是那樣果斷,從來也沒看他為工作憂心過,那麼……種種的假設與猜測不斷縈繞在她腦海,她開始緊張,並在房間內來回不停走動著。
不行,她一定要見他,焦慮的思緒讓她不得干止即采取行動,等了一整夜,她無法再靜靜地等消息了。
隨便套件衣服,便匆匆走出房門。豈料,門一打開,便見慕容狷神情疲累地出現在她面前。
「你醒了?」他眼底充滿血絲,顯然一夜未眠。
「你也風流夠了,不是嗎?」她口氣蘊藏怒火,簡直快要從胸口爆出。
從芊美的態度和拉垮著臉的表情不難察覺,她應該是等了他一整夜,而且正準備出外找他。
「你在找我?」他心中掠過一絲欣喜。
芊美冷笑一聲。「並沒有,我正準備離開,我昨天就告訴過你的。」
「我陪你回去。」在十幾個工人連夜趕工下,店面大致恢復原貌。
「不用!」她回給他一記冷眸。
「為什麼?」他將整扇門擋著。
「那你告訴我,你昨晚去了哪里?」她是不想問,但內心那股澎湃卻又讓她不得不問。
「我……」他就是不想讓她擔心,才會偷偷去監工。
「你不用說了,我也沒興趣知道。」芊美看他支支吾吾,心中那把火燒得更是旺盛。「走開,听見沒有!」
慕容狷仍是文風不動,靜靜地望進她的秋瞳。
芊美眼底徜淚,一滴接著一滴,洗過整個臉頰。
他見她流淚,心疼得想將她一把摟進懷中,卻被推了開來。
「你去過你的逍遙日子,我不會管你了。」
芊美硬是將慕容狷推開,為免芊美受傷,這回他並不刻意擋門。
「我警告你,你不要無聊跑到我店里,我不會歡迎你的!」臨走前,芋美還不忘回頭補一句。
「芋……」不擅表達的他,急得不知該如何解釋,就算摟她、吻她,她還是感受不到他愛她的心。望著她離去的背影,慕容狷整顆心如墜入冰冷的湖水,沉入湖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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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心,四桌兩碗干面、三碗雲吞湯;這是七桌的貢丸米粉和粉腸湯。」竿美在眾多舊兩新知的捧場下,重起爐灶。
只見蜜心像只蜜蜂似的穿梭在每張桌子,揮汗如雨的。
「我真是多嘴,沒事叫你回來做什麼……」端著三、四碗湯和面,蜜心喃喃道。
「你在喃喃自語些什麼?還有兩碗肉燥冬粉,快點幫客人端過去。」看蜜心噘著嘴,芊美忍不住叨念了兩句。
上完菜,蜜心總算騰出手停下來擦個汗,她拖著要死不活的腳步來到芋美面前,百思不解道︰「有一個有錢的帥哥讓你過好日子,你干嘛放著不過,還回來過這種勞碌的生活?」
「我要是貪求榮華富貴,那我弟妹的學費都怎麼來的?還不是我一碗面一碗面煮出來養他們的。」芊美說得理直氣壯,她才不是那種見錢眼開、見帥哥心花開的女人。
「話是沒錯,但這陣子你住在他那邊,他不是也對你很好,而且還讓你弟弟、妹妹和紀媽媽出國旅行。」蜜心抱著托盤,質疑著。
「他呀,知人知面不知心!」還沒度過熱戀期,他就忍不住在外偷腥,這種男人,就算有金山銀礦,她也不希罕。
她不想抱著金銀珠寶,過著無情無愛的生活。
在經過中午忙碌的一、兩個小時後,兩個女人才暫時得到休息,眼尖的蜜心卻意外發現,有個高大挺拔的男子,正在不遠處的長廊下,朝她們這邊看著。
「喂,那個不就是你那個嗎?」
芊美朝她指的方向看過去,果不其然,那具吸引路人目光的正是慕容狷。
「什麼我那個,幫我把碗收一收,別理他。」她還是忍不住多瞄了他兩眼,這男人也真是的,叫他別來了,還厚著臉皮跑來!
慕容狷見到蜜心將碗給收到洗碗槽,便上前去自告奮勇道︰「這些我來洗就好了。」
「真的啊,你真是大好人,我被這女魔頭給操到快死了。」蜜心猶如見到神跡降臨。
才剛把碗交到慕容狷面前,便中途被一雙玉手給攔截。
「我自己來就行,多謝你的好意。」
她捧起碗,重重地往洗碗槽內放下,聲音之大,仿佛跟洗碗槽有著不共戴天之仇。
「她很生氣?」慕容狷憂心地問著蜜心。
「你這不是廢話嗎?」都快把碗給摔碎了,還看不出來?
「我沒做錯。」他只能向蜜心傾吐苦水。
「那你就該跟她解釋清楚啊!」有問題本來就該溝通。
「不能解釋。」慕容狷生怕一說出實情,芊美會陷入恐慌中。
「你這樣不說反而慘。」這男人看來一臉精明,怎麼踫到這種事,卻憨得像個孩子。
「我怕她會擔心。」慕容狷稍稍透露給蜜心。
「擔心什麼呢?」她豎耳傾听。
「這……不能說。」
蜜心期待了半天,還是那句老話——不能說?
「既然這樣,我也幫不了你了。」她實在不懂,有什麼事這樣難以啟齒。
當她要走回芊美身邊時,卻被慕容狷給拉了過來。「告訴她,讓我在這里陪她。」
他是怕那些流氓再來找麻煩,有他守在這,他比較放心。
蜜心從他眼神中看得出誠懇與認真,一點也不像是會欺騙女孩子的壞蛋,不過這種事她是旁人,難以評斷。
「你還是回去吧,我認識她這麼多年,曉得她要是一發起脾氣,兩、三天內是不會有好臉色的,你不如過幾天再來,等她不那麼氣了,你再好好跟她說。你知道的,女人嘛,嘴巴甜一點,哄個兩句就沒事的。」蜜心就著她所認識的芊美,給予建議。
不過,這項建議很快就被慕容狷給否決了。
只怕他這一離開,萬一有個意外,他會後悔一輩子的。
「我不走。」簡單的三個字,代表他內心堅強的意念。
「你……」
蜜心才要勸說時,後頭便傳來一記河東獅吼。
「田蜜心,沒看到有客人上門了嗎?還在那邊聊什麼?!」
蜜心听得出芊美心頭不爽,忙擠著笑臉賠罪道︰「我不能跟你聊了,你……還是先回去吧!」
慕容狷心口一凜,他不停告訴自己,就跟她說吧,否則,他會失去她的。
「你……你在那邊那麼久……在做什麼?」趁著蜜心站在他旁邊時,她月兌口道。
這女人真是「夭鬼假細里」,明明就很在意對方,還裝得跟冷面女殺手一樣。
「沒有啊,我們哪有說什麼?」她就不說,看她急不急!
「你要不說,我毀你容喔!」她拿起湯勺,示意來個熱水紋身。
「喂,兩國相爭不斬來使。」蜜心馬上自動拉開兩步距離,免得不小心被撥到。
芊美也曉得自己太過沖動,將湯勺給放下,語氣轉軟道︰「你也知道,他站在那很礙眼,跟棵大樹一樣,你……拿張椅子過去給他坐,要不然,客人都不敢進來吃東西了。」
這女人真是口是心非,明明就很在意他,可是那張嘴卻跟蚌殼一樣,緊得沒一絲空隙。
「那你干脆叫他進來吹冷氣,大熱天的,會曬死人的。」蜜心故意說得楚楚可憐,就不信這女人的心是中鋼公司制造,這麼鐵石心腸。
蜜心這一提,倒讓芊美注意到他額上滲出汗水,里頭的襯衫鐵定也濕透了,萬一不小心害他中暑倒下去,她良心鐵定難安。
「你還站在那干嘛,等會他要是倒下了,你就負責去扛他。」
「怎……怎麼又是我?」蜜心翻了個白眼,不停以「送佛送上天」的慈悲精神鞭策自己。
「芊美允許你進店里來坐,記住,她沒要你做什麼,你千萬別自作主張!」蜜心要他知道,這是得自上天的恩賜,要多多珍惜。
慕容狷點頭示意,一個箭步便沖到店里。
「拜托,有必要猴急成這樣嗎?」又不是媽祖出巡,還去搶頭香呢!
他進到店里,月兌了西裝,並解掉領帶,卷起衣袖,又快步走到外頭,靠在芊美身邊。
「干嘛?」一根大電線桿,就這樣聳立在她身邊。
「幫你。」他目光和煦,如初夏的暖陽。
芊美斜瞪他一眼。「不用了,這里湯湯水水的,把你燙著我就罪該萬死了。」
「沒關系。」他態度認真,沒一絲玩笑味。
「跟你說不用就是不用,你最好走開點,要是等一下被熱湯濺到,可別怪我沒事先跟你說。」她並不領情。早知如此,又何必當初?
「芊美,三桌客人要一份豬頭皮。」蜜心刻意走到慕容狷所站的面前,嘴上叫著芊美,可眼光卻看著那棵大樹。
「你不會幫我切嗎?沒看到我正在忙……喂,你在干什麼?」芊美嘴巴張得大大的,因為她看慕容狷拿菜刀的樣子,就像是要砍人。
「切豬頭皮。」他順手拿下一塊黑黑的肉。
「那是豬肝連,豬頭皮是這個。」沒看過豬走路,至少吃過豬肉吧!
什麼叫越幫越忙,她現在可是深刻體會。
一塊赭紅色的豬鼻子就這樣橫尸在慕容狷面前,從來沒看過這種食物,他遲遲不敢下刀。
芊美在一旁也是看得驚心動魄,這種連荷包蛋都不會煎的男人,會切豬頭皮嗎?
終于下了第一刀,那種生澀的刀法,讓芊美和蜜心兩人看得是心驚膽顫,生怕一個閃失,他的手當場珍重再見。
「慢慢來,別急!」芊美像是在看拆炸彈的防爆小組,不斷給予叮嚀。
砰的一聲,菜刀落在砧板上的聲音,頓時將兩女魂魄嚇散。
「算了算了,還是我來好了。」她搶過菜刀,沒幾下就切好一盤豬頭皮。
在芊美切的過程中,慕容狷十分專注地看著她的手法,同樣是手,為何她能這樣駕輕就熟,而他卻那麼笨拙?
他並不服氣,說好要來幫忙,他一定得學會。
待店里的客人全都離開後,芊美和蜜心坐在店里頭喝著飲料,而那像大樹般的身影,竟還窩在攤子前,拿著力慢慢地練習。
芊美看著他那專心在學切東西的神情,就像小孩子在學寫字一樣,投入所有的心思與精神,讓人看了心頭一暖。
「我才不相信這樣的男人會亂來,他真的好迷人喔!」蜜心一邊吸著隻果汁,打死都不會相信他像芊美所說的那樣。
「男人都是這樣,做錯了事就裝可憐,他越裝就代表越有鬼。」芊美支著下巴,一對眼珠子還是忍不住往窗外瞄。
「他條件這麼好,沒必要跟你玩假的,這種男人隨便走在路上都會有女人搭訕,他會死心塌地跟在你身邊,一定是誡心誠意的,你……就別想那麼多了。」蜜心句句屬實,她望著他那張性感的臉龐,幻想就這樣一朵一朵浮在她腦袋里。
「好哇,那你去啊,就讓給你吧!」她放意玩著竹筷個,無所謂地說道。
「真的嗎?」蜜心突然心神一振。
「你敢?」她馬上翻臉。
「我就說吧,你根本還喜歡人家。」
底牌被掀開,芊美真恨自己為什麼就不能不理他,說好他來就趕他走,現在不但沒趕他走,還讓他在那切鹵味,等會一定很難整理。
「好了。」充滿自信的聲調傳進兩個女人耳里,一盤切得像樣的鹵味就這樣呈現在她們面前。
「哇塞,你……你真是很有天賦耶!」蜜心不敢置信地望著眼前這盤鹵味,切得真是漂亮極了。鹵蛋切得像是小扁舟形狀,平順地擺在海帶旁邊,而一圈圈的海帶,就像輪胎般的疊成一堆,在香菜的搭配下,頗富美感。連豬肝連和紅燒肉,也在他的巧手下,切得厚度適中,看來就很可口。
「你學習能力真的很強,才剛學就有大師的味道。」蜜心忍不住拿了筷子夾一口來吃。「嗯,好好吃喔,你切的特別好吃。」
「你夠了沒,那是我鹵得夠味。」這女人也太阿諛了吧!
「你喜歡嗎?」他還是希望芊美能喜歡,進而原諒他。
「我……我不知道。」一個起身,她轉而走到外頭,在他尚未跟她說清楚前,她是不會給他好臉色看的。
她心頭好矛盾,明明氣他不肯交代昨晚的行蹤,可是……她還是沒有趕走他的沖動,她絞著圍裙,不停踢柱子出氣。
偷偷看向店里的他,而他也同樣偷偷望著店外的她,兩人視線都不願意離開對方,這種感覺,讓她又愛又氣……
兩顆心再也分不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