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容襄芸拿到合約書時,臉僵了好幾分鐘,「于慶隆」三個字狠狠地撞擊著她的腦細胞,讓她整個人都亂了,完全無法思考。
拿著合約書站在威格辦公大樓前,她作了好久都下不了決心。
真好笑,昨天她突然沖來還勇氣十足,連警衛都不看在眼里,現在可以名正言順且大搖大擺走進去,她的腳卻反而好像生了根,動也動不了。
她認為自己和于慶隆八字犯沖,能不踫頭就不要踫頭,誰知道他竟然會主動找上她,其用意非常可疑!
加上昨夜的惡夢,以及自己的不小心遺忘,她肯定他此刻必然懷恨在心。
可那又如何呢?
合約已經簽下,若是不執行任務,就得要賠巨額違約金,再說她還要找他解決詹亞士的問題。
當容襄芸出現在櫃台小姐面前時,她看見她臉上出現了一抹不高興。
「小姐,怎麼又是你?別又來鬧事了,我會被炒魷魚的!」
「放心!放心!我今天和于總裁約好了,你通報一下就知道有沒有。」
「是嗎?」
「問一下就知道了。」她笑著提出建議。
癟台小姐遲疑了好久才撥了內線電話,「劉秘書,麻煩你通報一下總裁,有位……」她這才想起自己沒有問來訪者名字,她望著容襄芸,「怎麼稱呼?」
她昨天說過了,但顯然這位櫃台小姐有點健忘癥,她捺著性子再重復一次︰「我叫容襄芸。
「劉秘書,有位容襄芸小姐找總裁,她說和總裁約好了。」
半晌,櫃台小姐禮貌地說︰「容小姐,我們總裁請你上去。」
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變,這就是人類的可笑之處,昨天她是不速之客,今天她卻是他們總裁大人的上賓,所以她會態度前後不一致,情有可原。
踏進電梯,容襄芸想了八百種說詞,也許理念不合可以請求于慶隆解除合約,她是這樣希望的。
畢竟,他們真的八字犯沖,少踫頭為妙。
罷踏出電梯門,就看見一幕親熱鏡頭,一個身材惹火的女人正攀住于慶隆的頸,嬌嗲嗲地抗議著——
「你已經很久沒陪人家去吃飯了,我不管啦!」
「別鬧了,我等下還要和女朋友出去參加一個宴會。」他試著扳開楊敏玲的八爪章魚手,很無奈地說著。
「別騙我了,你不可能變心的。」
他一抬眼,恰巧看見容襄芸,她則像看戲的觀眾,動也不動地看著他們這場愛情戲。
「她已經到了。」于慶隆用力扳開楊敏玲的手,走向她。
還沒談妥合作概要,就要上工,這個于慶隆也真會趕鴨子上架。容襄芸挑高眉。
楊敏玲轉頭,一見到她就大叫︰「不可能!」
「怎麼不可能?」
「我認得她,一個泊車女孩,她不可能是你的女朋友!」
是啊,兩個完全不同世界的人,八竿子都打不到一塊,容襄芸只是笑著抬眼,看于慶隆準備怎麼自圓其說。
于慶隆的手搭上她的肩,親昵地親了她的臉頰一記,看得楊敏玲眼中冒起了一把旺盛的憤怒之火。
懊死的!他要拿她當擋箭牌,也不用把她推向地獄吧?
「襄芸,你來告訴她我們的關系好了。」
「我?」
「當然是你。」
于慶隆笑得很奸詐,明顯地是在算計她,也是他報復的手段。
想要考倒她?那他就太低估她演戲的能力了。
容襄芸笑著往他懷里一賴,像個小鳥依人的女人,「你干嘛這麼壞,還要人家到處去宣揚我們是情侶的關系嗎?」
「胡說!」
楊敏玲一直認為于慶隆最終會屬于她,即使他愛拈花惹草,身邊的女人從不間斷,可是他從不曾當著她的面說自己有女朋友,所以這一回對她造成很大的打擊。
包令她氣憤的是,眼前的容襄芸只是個替人泊車的打工妹,她哪一點比得上她?「她哪點比得上我?」
「別在這里鬧笑話了!」于慶隆冷漠地遏止。
「我鬧笑話?」
容襄芸撒嬌地說︰「隆,別這麼凶嘛,我們不是要去參加宴會嗎?再不走可能來不及了喔!」
「嗯。」于慶隆笑著配合,把她攬得更緊,可他的舉動卻把一旁的楊敏玲氣得半死。
「你們……」
「我們得要出去了,沒法送你了。
兩人相偕踏進電梯,楊敏玲見狀也追了進去,「隆,你不是當真的吧?」
「敏玲,我都說過了,你怎麼還不信呢?」
「我當然不信,她只是個泊車小妹,她配不上你!」
跋扈的女人最令男人反感,她覺得這楊敏玲真的很笨,用最笨的方法往往挽回不了一個變心的男人,而且顯然她在于慶隆眼中什麼都不是,她越跋扈只會令他越加反感而已。
愛哪!總是令人盲目,即使飛蛾撲火在所不惜。
冷眼旁觀,容襄芸外表熱情,內心卻是冷靜異常,甚至在一只手揮向她時,她還能出手擋下。
「楊小姐,你這樣做非常不理智。」她臉上掛著笑,心里卻對楊敏玲萬分同情,可惜她合約在前,工作至上,幫不了她的忙,「打我並不能解決任何問題。」
「狐狸精!」
楊敏玲還是沒搞清楚,論外表,她反而比較像狐狸精。論現實,她什麼都不是,自然沒資格這樣罵她。
慶幸電梯門開了,容襄芸挽著于慶隆的手,說︰「我們走吧。」
「不要走!」
「楊敏玲,你鬧夠了沒?」于慶隆怒喝。
所有人都在看好戲,兩女爭一男,這種戲碼電視每天都會上演,但是現場播出卻比較吸引人。
而楊敏玲似乎被他的怒氣給嚇住了,突然不再跋扈囂張,語調開始轉柔︰「隆,給我一個公平的機會……」
「馬上離開,我不想再說第二次!」他的眼神似乎在說,再不滾,後果自行負責。
女有情,男無意,一個銅板敲不響,越是高高在上的人越怕摔。
楊敏玲終于心不甘情不願地離開了。
「但願我的表現令你滿意!」走出威格辦公大樓,容襄芸冷冷地抽回自己的手。
「尚可。」從泊車小弟手上接過車子鑰匙,于慶隆還算紳士地替她開了車門。
「上哪去?」
「你沒收到我傳真過去的日程表?」發動引擎,他緩緩將車子駛離。
「沒有。」
「那我現在告訴你,今晚有個宴會。」
「但是今晚我有事情!」怎會這樣?這樣一來她的步調就亂了,她還約了新客戶要談工作呢!
「合約上有寫明,以我的工作為優先,在不影響你的睡眠和功課狀況下。」
沒錯,非睡覺時間,非上課時間,以他優先。
「還有問題嗎?」
「無話可說。」容襄芸撥了個電話,對著手機那端的新客戶致歉︰「對不起,我今晚有急事,明天中午我過去和你詳談,不好意思!謝謝!」得到諒解,她松了口氣。
「真忙。」于慶隆語氣尖酸。
「是很忙,所以以後麻煩你有工作事先知會。」
那就看他高興了,他要求道︰「再打一個電話。」
「打什麼電話?」
「解決你的麻煩。」他隨後補充︰「詹亞士。」
真是沒有責任心的男人,容襄芸忍不住提醒他︰「那是你造成的麻煩,不是我。」
「都一樣。」
「不一樣。」她堅持錯不在她,但還是打了電話。
車子一轉,于慶隆朝約定的地點前進,「十分鐘搞定他!」
「希望如此。」她討厭麻煩,可是從遇見他開始,麻煩不斷,不知道未來會不會前途多難?
唉!不是冤家不聚頭,希望這只是一句毫無根據的俚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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獅子大開口的詹亞士遇上了于慶隆,就像是老鼠踫上貓,他以為咬到了一塊肥肉,結果卻是沾上了一坨甩不掉的口香糖。
于慶隆一個電話,四個保鏢護身,詹亞士光看到他們就嚇得雙腳發軟,原本開口要價二十萬,最後氣勢低調壓到剩下兩萬塊。
「你認為你這種人講的話,我還會信嗎?」于慶隆叫人拿來一張紙,命令道︰「寫下保證書,一切到此為止,若是你膽敢繼續糾纏不清,你應該可以看得出來我的脾氣不太好。」
商業界黑馬可不是被喊著玩的,刀山油鍋他向來不怕,所以很多人羨慕他,可以不應酬就拿到比別人多的訂單,那是因為他做事情都在一個「信」字。
「保證書叫他寫一寫就好了,錢不用給了!」容襄芸怎麼想都不甘心,讓詹亞士佔這種便宜。
「算了,當作給他買藥吃的。」于慶隆看一眼臉依然腫得像發糕的詹亞士,哼聲說道。
「好吧。」他生氣地瞪著詹亞士,「希望你自己好自為之,別老是以為人家好欺負!」
詹亞士骨子里確實是那樣想的,只是沒料到于慶隆又會跳出來,害得他的計劃泡湯。
「你還沒有回答小姐的話呢!」于慶隆低喝。
「是,容小姐說的是,以後我們絕對是兩不相干。」
「希望你記住自己說的話,不然後果自行負責。」她雙手叉腰,活像個混黑社會的大姐大。
花了十分鐘搞定詹亞士,他們又轉往另一個方向。
「上哪去?」
「小姐,我之前說過了,今晚有個宴會要參加!」于慶隆沉聲提醒。
「對喔。」容襄芸頓時恍然,卻連忙接口︰「我沒帶禮服。」
「如果你的禮服只有一套,那也就不用帶了。」
有錢人不知道沒錢人的苦,她听了一肚子火氣,‘那是你好命,像我們這種死老百姓能擁有一套禮服就是天大的幸福了。」
「夠了,我不需要你來教訓我,你只要記住自己的身份就夠了。」
彼客至上,他是老板,意思就是那樣。
痹乖閉嘴,甚至在他們到了一家高級服飾店挑禮服時,容襄芸也看都不看一眼。
「你又在鬧什麼別扭?」于慶隆不滿地問道。
「我能鬧什麼別扭?你有叫我看嗎?」
在旁人看起來,他們就像在鬧別扭的一對情侶。
店長忙笑著打圓場,「于先生,還是由我們的服務員來替你的女朋友介紹吧,你認為如何?」
「嗯。」
幾分鐘後,容襄芸穿著服務員替她挑的粉紫色晚禮服,簡單的裁剪方式讓她整個人更顯得落落大方,她的肌膚在粉紫的襯托下更顯得吹彈可破。
于慶隆看傻了眼,愣了半晌。
「不滿意?那換掉……」
「可以了!」他連忙遏止,「就穿那樣上車。」
「喔!」她輕吟一聲。
反正老板怎麼說,她就怎麼做。
上了車,他的目光還不停追隨,讓她感到渾身不自在,「我拉鏈沒拉嗎!」
被她這一問,于慶隆才發覺自己看呆了眼。
「沒事,等下在宴會會場,希望你的演技堪稱一流。
「那當然!」別想小看她,演戲嘛!絕對難不倒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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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了一整晚假情人,掛著一整晚的笑臉,容襄芸一回到家,就把自己的身體丟向沙發。
上流社會,尤其是于慶隆的情人角色超級難為,一整晚找他噓寒問暖的企業各界名人不少,她名字記不得幾個,卻覺得自己一整晚都像花痴不停地微笑。
罷听見聲響,王佳佳跑出來看,「小芸,是你啊,回來怎麼就癱在沙發上?」
「我全身骨頭快要散掉了!」
王佳佳瞧了她一眼,發現她身上的穿著和出門時不同,不禁納悶,「你哪來這套禮服?」
「于慶隆買的。」
「于慶隆買的?」她上前模了下禮服,眼楮不由得瞪大,「要命呀,這質料這麼好,少說也要十來萬!」
「是嗎!」
「當然,影星我看多了,她們是禮服的大宗消費者,所以我也看過不少名師設計的禮服,這套不便宜喔!」
「管他呢,反正明天我就拿去還他了。」
「要還喔?」
「不然呢?」于慶隆從頭到尾沒說過要送給她之類的話,而就算是要送給她,經佳佳這一說,她也覺得太過昂貴了,收了不妥。
「對了,他干嘛無故買這衣服給你?」
「他是我現在的雇主,我陪他去參加宴會。」容襄芸輕描淡寫地解釋。
可是王佳佳卻興趣濃厚,抓著她不停追問︰「怎麼我以為你和他誓不兩立?你前天不是說他打了你的客戶?怎麼現在他反而變成你的雇主了呢?」
「那我就不清楚了,合約是我們店長簽訂的,我只是照著合約辦事。」
說著說著,容襄芸的手機突然響了。
「佳佳,幫我接一下,我懶得動。」她趴在沙發上,而皮包卻在另一張椅子上,能躺就不想起來,她已經提早歸列到老人一族了。
「真懶!」
王佳佳邊咕噥邊走去拿手機,看見屏幕上頭的顯示時,卻大叫,「是他……」
「誰?」
「你說的新雇主!」
「于慶隆?」
「對啊!」她點頭如搗蒜,握著手機的手還看得出來正頻頻顫抖。
「有那麼可怕嗎?」容襄芸偏著頭,還是沒動的意思。
「接電話啊!」
「你幫我問他要干嘛?」
「我問?」王佳佳一臉愕然。
「嗯!」
講了半天,手機終于不再響,王佳佳一臉尷尬,「這下子你會不會丟了飯碗?」
「肯定不會!」他要是不整到她,是不太可能放過她的,她一直這樣認為。不過,這好像也不能怪他,她的出現讓他丟了不少臉,所以難怪他每次看見她,都是一副恨恨的表情。容襄芸聳聳肩,「他會再打來的,如果有急事。」
丙然不假,不到一分鐘,手機再度響起。
王佳佳這次片刻都不敢耽擱,飛快地按下通話鍵,「你好,我不是容襄芸。」
「不是容襄芸干嘛接容襄芸的電話?她人呢?」于慶隆在另一端吼著。
「她……癱在沙發上……懶得起來……」
要死了!容襄芸以唇語罵她。
「請問找她有什麼事嗎?」
「當然是有事情,我要她陪我去應酬……」
「應酬?」
一听到應酬,容襄芸慌張地起身搶過王佳佳手上的手機大叫——
「你有沒有說錯?現在已經九點半,還要應酬?」她從包內抓出今天于慶隆傍她的那張行程清單,上面根本沒他提的應酬,「這不在日程表里面!」
「生意沒個準,你別告訴我你已經上床睡覺,在十二點之前一定讓你到家。」
不按牌理出牌,存心要和她過不去嘛!
「我不去,我已經很累了,我不信你的應酬非得要我每次到場。」
「可惜這次非你到場不可,五分鐘後我到你家樓下。」
「喂!」叫也是白叫,電話已經被掛斷了。
「怎麼了?」王佳佳擔心地問。
容襄芸拿著手機,生氣地說︰「他簡直就是楚霸王投胎轉世的,霸道到極點,說什麼他五分鐘後到達樓下……天哪!五分鐘,我都還沒洗澡呢!」
「你不想去就好好跟他說,我相信他應該可以體諒的……」
連笑三聲,她才拍拍佳佳的肩膀,苦笑道︰「佳佳,你太高估他的人性了。」
「原來他是沒人性的喔!」
「不行!我不能讓他為所欲為,今天他突然丟工作給我,害我少接了一個單,現在他又不按牌理出牌,就算要我演戲,也要先談妥條件,你說是吧?」
「當然!」她說啥都對,王佳佳猛點頭以示贊同。
容襄芸突然把手重重地放到她的雙肩,正經八百地說︰「佳佳,這個任務就全權委托給你了。」
「啥?」’猶如當頭棒喝,她整個人愣住了。
「大明星助理通常接下來就變成大明星的經紀人,所以我現在就正式聘請你為我的經紀人,王佳佳小姐。」
听起來是非常的鄭重,可是一想到對方是那個傳言中的商業界黑馬于慶隆,王佳佳不自覺地氣勢已經自動少了一半。
「我怕我會辜負你的厚望。」
「不會!不會!王佳佳小姐,我對你有信心。」能夠當那個演藝圈內脾氣最怪的周捷的助理,佳佳的能力肯定是一等一,她一直都這樣認為的。
「真的對我那麼有信心?」
「當然!」
「好,我替你出馬!」王佳佳胸部一挺,信心十足,「有我王佳佳,一定萬事O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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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分鐘,剛剛好五分鐘,剛在公寓外的門口站定,王佳佳就看見一部高級轎車停在她的面前。
車內的于慶隆看不到容襄芸的身影,又打了手機,結果這回接的還是自稱容襄芸朋友的王佳佳。
「于先生你好。」
「我要找的是容襄芸!」他脾氣火爆。
「抱歉,容小姐聘請我當她的經紀人,于先生可以先和我談談。」
「談什麼?」搞什麼鬼?沒事推個經紀人來和他扯,難道容襄芸不知道他的耐性非常有限度?
「容小姐說于先生要求她工作的時間不在合約的清單內,所以在清單之外的工作就得要另行議價。」
「媽的!」他不顧形象,月兌口怒罵。
王佳佳沒想到他會大罵,她膽子沒容襄芸那麼大,听見他大罵時,確實嚇了一大跳。
「于先生,我們都是文明人,有事情應該好好說……」她小心翼翼地握住手機,以防止他再度大罵時她嚇到摔落地上。
「文明人?不然你以為你在和山頂洞人說話嗎?」于慶隆生氣地切斷電話推開車門,「不過就是要個價錢,她自己來講不就得了!」
面前出現個身材高大的帥哥,王佳佳突然說不出話來了。
她果然還是不適合當什麼經紀人,光面對這個于慶隆,她就雙腳發軟了,哪有經紀人像她這樣膽小的。
「我不知道…這是小芸的意思……」
「我當然知道是她搞的鬼!」他先從口袋中拿出支票揮筆一寫,然後走到王佳佳面前,在她錯愕當中塞進她的手中,「經紀人小姐,我想這筆錢應該夠支付容小姐一段時間的出場費了!」
出場費?又不是舞小姐,講得那麼難听……
可當王佳佳低頭看著支票上寫的數字時,不禁當場愣住,「一百萬?」
「不夠嗎?不夠我會當面和她講清楚!幾樓?」
「七樓空中花園……」
她像被人催眠,被動地回答問題,等回醒過來,于慶隆已經消失在樓梯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