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荻建錫不住的打量渚銘惟。
「一個九歲大孩子的爸?」樸理諾很難想象渚銘惟竟然會比他早當爸爸,心里有點嫉妒他搶先一步,就算隻果懷孕了,他也得等上兩年才能听見小孩叫爸爸。
現在,渚銘惟彷佛變成動物園里的動物,被一群好友當猴看。
「真是人不可貌相啊!」季梵峻哈哈大笑。
以前眾人忙著想把渚銘惟出清,現在對象有了,還一並奉送下一代,買一送一還真是劃算呢。
「夠了沒,別把我當猴子看。」拂開季梵峻伸過來的手,渚銘惟沒好氣的說道。
也難怪他們會有那樣的反應,畢竟連他自己都大吃一驚,而他也不過二十七歲,卻有個九歲的女兒,想想,他在十八歲就當了爸呢,夠先進的。
還好消息暫時還沒外泄,要不然他肯定會有接不完的電話。
目前,他可沒有多余的力氣去應付外來的壓力,光是想著如何和女兒團聚就讓他想破了頭。
「你們不要落井下石,我現在很煩。」
「有什麼好煩的啊?把老婆、小孩帶回家不就好了。」
「事情要是那麼容易解決,我又何必煩惱。」
聞言,眾人不禁想起在姚家的聚餐,當時余璃刻意裝病回避,現在聯想起來,大伙總算明白她躲得是誰了。
「你這家伙到底對人家做了什麼不可原諒的事情?」
「是不可原諒沒錯。」只有混蛋會做的事情,以前他會嘲笑好友面對愛情時的駝鳥心態,現在輪到自己時才明白,有些事情真的只會越理越亂。
「怎麼個不可原諒法?」樸理諾問他,「會比我當初對待隻果還糟糕嗎?」
「更糟。」至少大家都知道樸理諾有多愛隻果,而他卻玩了個惡劣的游戲。
「到底多糟?」眾人實在想象不出一向穩重的渚銘惟,會做出什麼十惡不赦的大壞事來?
「可不可以不要說?」丟臉呢!
「不說,你自己想得出辦法解決?」
搖頭以對,他早就無計可施了。
「那就說吧,人家不都說三個臭皮匠勝過一個諸葛亮,我們四個湊在一起,應該不會比三個臭皮匠差吧?」荻建錫以輕松語調調侃他們這一群人。
丟臉的事情要啟齒是很困難的,渚銘惟杵了好久還是下不了決心,又過了許久,樸理諾告訴他,「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你是要干脆點做個好漢,還是要繼續當個縮頭烏龜,一切由你自己決定。」
「說得真難听。」不過一個缺乏勇氣的男人,不也像頭縮頭烏龜一樣?現在的他,實在沒比烏龜好看到哪去。
「我說就是了。」縱然心情沉重無比,卻也希望可以藉助好友力量替他理出個頭緒來,「我只說一次。」
三個男人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他,「丟臉的事情說一次就夠了,我們會很專注的洗耳恭听。」
渚銘惟于是娓娓訴說有關于他和余璃的相遇與相戀,還有他惡劣的游戲行為,以及之後發生的種種……
「厚!我真想賞你一拳!」季梵峻翻著白眼,受不了地大叫,「還好我老婆沒來,要不然你肯定被扁得鼻青臉腫的。」
「渚,你讓我感到非常無力。」樸理諾用力的喘著氣,覺得自己比渚銘惟還要沉重。
荻建錫什麼都不想說,不是不想落井下石,而是氣到說不出話來了。
誰都想不到如今沉穩的渚銘惟會有那樣的過去,總歸一句,「還好我認識的不是過去的你,不然我肯定扁死你!」三人都有共同的想法。
男人可以玩、可以風流,卻不能下流,他們一致痛恨「欺騙」感情。
男女交往應該說得明白,然後你情我願,至少分手時沒有後遺癥,彼此各取所需而不是互相傷害。
但是渚銘惟過去的行為,實在是過分到令人唾棄。
渚銘惟也很無力,早在余璃離開後他就後悔了,這些年他努力讓自己做個好男人,卻還是無法抹滅過去行為上的污點。
「算了,我知道自己罪無可赦。」如果這是命,他也只能認了。
「這麼快就放棄,太不像你的作風。」樸理諾喚住欲離開的他。
「現在你唯一能做的,就是坦白誠懇的請求原諒。」荻建錫提出忠告。
季梵峻直接說︰「你還有得救,你女兒將會是你最好的幫手。」
「你們要我利用自己的女兒?我做不到!」
「誰要你利用女兒來著?我們是叫你多多補償你女兒,多培養親子關系,然後讓你們的關系密不可分到別人無法取代,等女兒貼了心,還怕余璃不點頭回到你身邊嗎?」
「這道理我懂,但是該怎麼做才好呢?」
「這個可能要問問姚爸和姚媽,我們看來看去,親子關系做得最好的應該就是他們二老。」
姚家總是充滿歡笑,快樂是金錢無法取代的。
「快去拜師學藝吧,姚爸和余老師的交情好到像父女,也許他也可以幫上你的大忙呢。」
季梵峻這一提,倒真提醒了他,當時姚爸和姚媽顯然是想要撮合他和余璃,現在也該是他請人幫忙拉紅線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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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璃親自送女兒到渚銘惟的辦公室,然後就先行離開,她還沒做好準備和渚銘惟見面,卻又不想剝奪父女倆相處的機會。
小惟獨自進入電梯,直接抵達總裁辦公室。
而早在她上樓之前,服務台就通知了渚銘惟,所以他親自到電梯口迎接女兒。
「爸爸。」小惟叫的自在,爸爸兩個字在她的心中早就練習了千百萬次,就等著可以派上用場。
「進來。」渚銘惟把門推得更開,讓女兒進入辦公室,下意識的還在門口張望了一下,沒看見余璃不禁有些失望。
看出他期望落空的憂傷,小惟只得告訴他,「媽媽回去了,她說她只送我過來和爸爸吃飯,晚上我得回家。」
「沒關系,妳能來,爸爸就很高興了。」摟了摟女兒的肩膀,渚銘惟熱絡的問道︰「妳中午想吃些什麼呢?」
「爸爸平常都吃什麼?」
「不太一定,忙起來常常沒吃飯。」
「那不行喔,那樣胃會不好,外婆總是這樣說的。」
渚銘惟發現女兒著實像個小大人,獨立而且不畏生人,這才第二次見面,她卻已經可以和他相處愉快,也許將來,她會是他最好的助手,甚至是繼承人。
「那我們去吃牛排好不好?」
「我喜歡吃豬排,可以嗎?」
「當然可以。」按下了內線,他交代秘書幫他訂位。
「爸爸吃飯都還要人家幫你訂位?我以為只有大老板才需要那樣。」
「又是電視看來的嗎?」渚銘惟忍不住一笑。
「我不是電視兒童啦,我每次考試都考第二名,我本來想考第一名,可是第一名那個男生實在太厲害了,我怎麼都拚不過他。」小惟露出靦腆的笑容,好像輸給那個男生是件尷尬又丟臉的事情。
渚銘惟模模她的頭,笑著安慰她,「輸贏其實不重要,重要的是妳懂不懂老師教的知識,懂就夠了。」
「媽媽也這樣說。」她點頭,算是同意了這樣的說法,「我們可不可以先出去逛街?」
「妳想買東西?」
「嗯。」
渚銘惟愉快的帶女兒逛街,想替她買些東西,卻被她拒絕了,然而他卻收到了女兒給的第一份禮物。
「我存的錢都交給外婆存起來了,我來台北挖瘦了我的小豬仔,搭車花去了兩百多塊,只能買這樣的禮物了。」那是一套運動服,卻是女兒最誠摯的心意。
「那爸爸也要送妳一份禮物。」
「什麼?」
「妳想要什麼?」
「我想要抱爸爸。」抱住了她的大腿,小惟開心的笑著說︰「這樣抱著爸爸的腳,真的像我同學說的,爸爸就像大樹一樣高大。」
「這就是妳要的禮物?」渚銘惟眼眶突然發熱,他錯過了多少孩子的成長?沒被怨恨,他真的該要偷笑。
「我想要的禮物是希望能和爸爸媽媽牽著手逛街。」她說出在心中已久的小小心願,「但是我知道人不能夠太貪心,我要來爸爸這里時,我看見媽媽偷偷的哭了,所以我只能來看看爸爸就回去。」
「嗯。」
「爸爸,你不會放棄我和媽媽吧?」余心惟仰著頭問他,雙眼中充滿著期待。
「不會。」
「嗯,那我可以期待嘍?」她開心的繞著百貨公司跑,邊跑邊嚷嚷,「我可以期待和爸爸媽媽一起逛街嘍!」
孩子快樂的笑聲更讓渚銘惟下定決心,追愛,不計一切代價,他要讓女兒有個健全又溫暖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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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耘樵並沒有放棄余璃,為了能夠追愛成功,他改變了追求方針,拿著他的履歷表來到優明中學校長室。
「時少爺,你是在開我玩笑嗎?」
「我一向不說笑,校長也知道我的來歷,我想,以我的學歷要來貴校任職並不成問題,而且我有自信可以做一個好老師,雖然我目前休學,但並不代表我不會去完成學業,有一個哈佛高材生在學校教書,對學校招生應該也會有正面的效果,而且,我還打算請我父親多捐些錢讓學校建設大型體育館。」
種種條件都太有吸引力,哈佛呢,連校長都沒有那樣顯赫的學歷,而在校內建築一棟大型體育館,更是校長一直以來的心願。
只是,時耘樵實在太年輕了,讓他任教,怕會引起學生的不服氣。
「校長還有什麼好擔憂的呢?」
「你這麼年輕,我怕你壓制不了學生,你很清楚學校有多少問題學生,他們那麼叛逆,不知道會不會服你這個年輕老師。」
「這些問題自然不需要校長來擔心,學生嘛,我很了解,把他們當朋友就不成問題,女生方面很好打發,我這張臉就是個最大的吸引力,我相信那些女學生為了想要吸引我的注意,即使是毒蛇猛獸也會努力變成小綿羊;至于男學生,更簡單,要打架就陪他們打一場,以暴制暴就可以讓那些自以為很強的男孩們服服貼貼,直到畢業為止。」
以暴制暴,听起來就恐怖,
但是又好像有那麼一丁點道理。
校長開始三心兩意,想點頭,又有點擔心,可此起一開始,現在是有點動搖了。
「我知道校長一直在為貴公子的出路傷腦筋,我可以請我父親幫忙安排他到我們公司任職,就以他個人的專門及喜好安排如何?我想以他的喜好去安排,他會更有定性一些。」時耘樵為了要進入優明當老師,可是做過一番調查的,校長的喜好以及家里狀況,他沒有一處放過。
在面對某些事情時,他認為還是必須要有一些心機,要點小手段可以達到想要的效果與目的,何妨?
只要能進入優明和余璃朝夕相處,他付出些許代價也值得。
「這樣會不會太麻煩你了?」
「一點都不麻煩,舉手之勞而已,就如同校長聘請我當老師,也是舉手之勞,麻煩你了。」他笑著很公式化,一點也不像是個二十郎當的少年郎。
太多的誘惑讓校長無法拒絕,能解決兒子的就業問題等于解決他本身的一大煩惱,動用一點職務上的權力來獲取回報,應該不算什麼吧?況且這個時耘樵的確有不小的本事,如果讓他來學校任職,可以替學校招來更多的學生,以及造就更多的優秀學生,不也等于幫學校做了大事?
想想,兩方合作有利無弊,他也甚為滿意的點頭同意了。
「我明白了,那就歡迎時老師加入我們的教學行列。」起身伸手,算是已然達成雙方共識。
「謝謝,我不會讓校長失望的。」握上校長的手,時耘樵已經迫不急待想要去告訴余璃這一個好消息。
但是他還是隱忍下來,決定要給她一個大大的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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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見時耘樵出現在校務會議上,余璃確實嚇一大跳,平常該坐在教室的人,這會卻以老師的身分坐在她身旁,這轉變未免太大了些。
「大家也發現到了吧?原本時耘樵同學是來學校學習的,現在卻和各位坐在同樣的位置上,我想大家一定會感到奇怪,關于這一點,我現在就來為大家做一下簡單的解釋。」校長于是滔滔不絕的說明聘請時耘樵的用意。
「時老師是哈佛大學學生,以他的學歷要任教于本校不成問題,而且他的英文比起一般的英文老師更是好到沒話說,我想就先請他來教導學生英文科目,以及他專業的學科,這樣一來,應該可以提升本校學生的素質。」
「校長,學生會接受嗎?他畢竟和大家一起上課了那麼久,請一個學生來當老師,會引起學生的反彈吧!」姚爸第一個提出異議,學生就是學生,再加上他很了解時耘樵的個性,一個還不算成熟的男孩實在不適合為人師表。
「姚老師,我知道你的顧慮,但是你也不能夠否認,在校園里,時老師比你受學生歡迎,光是這一點,請他來擔任老師就不成問題。」
姚爸被堵得說不上話,老男人本來就無法和帥哥相比,這又不用解釋,可是校長的話還是很傷人,讓一向認真的姚爸很受傷。
「校長,姚老師也是個好老師,他也很受許多學生歡迎,您這樣說並不公平,我也認為時同學不適合當老師。」余璃看見他受傷的神色,即便不想和時耘樵正面沖突,還是鼓起勇氣替姚爸說好話。
「好了,我沒事,妳不用替我說好話。」姚爸低聲制止她。
「我只是實話實說。」
「除了姚老師和余老師之外,還有人反對嗎?」
校長問話,沒有人舉手,其他老師一個個低下了頭,只見時耘樵笑的很得意,而光看他的表情,就讓人覺得事情很詭異。
一定有原因,才會讓那些老師不表意見,平日他們的意見可多了,現在卻是這樣安靜,太怪了。
「謝謝各位老師的支持。」時耘樵笑著向眾人致謝,可眼神中的謝意卻顯得有些鄙夷。
是嘍!肯定是利益輸送,以時家的財力,要達成目的還不簡單嗎?
「既然贊同票比反對票多,那麼這件事情就這麼決定了。」校長做下了結語,事情就這樣拍板定案。
走出會議室,時耘樵走近余璃,「余老師,現在我們平等了,妳再也不能夠以妳是老師的身分來拒絕我。」
「你到底是怎麼辦到的?」
「讓那些老師乖乖閉嘴?妳要問的是這個吧!」他笑了笑,嘲諷的說︰「這個世界是現實的,每個人都是以利益為主,這又沒有什麼好奇怪的。」
「你果然做了不該做的事情。」余璃嘆著氣,無奈的搖頭,「你什麼時候才會成熟一點呢?」
「好了,我又沒有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恭喜我當老師吧,晚上請我吃飯。」
「抱歉,我沒空。」現在小惟轉校到台北,她要開始當一個專職的好母親,一下課就回家洗手做羹湯。
「妳最近到底在忙什麼?」
「家務事,無可奉告。」她回到老師辦公室,拿起下一堂課要用的課本,見時耘樵又要跟上來,她笑著阻止,「時老師下一節課好像是一年級的英文,一年級的教室在另一頭。」
「我……」
這一刻,余璃突然慶幸他當了老師,至少她不用再擔心上課會被他問些奇怪的問題,而這一節課,他們的方向是相反的,她可以暫時獲得安寧。
時耘樵兀自氣惱,當老師一開始就沒好事,看來他該去和校長討論討論,至少教導的班級也要和余璃盡量靠近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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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是親子時間,在小惟的強烈要求下,余璃只好答應滿足女兒的心願,讓她能夠和爸爸媽媽一起吃晚餐。
她洗手做羹湯,在家準備豐盛的晚餐等候渚銘惟。
早在通完電話,小惟就下樓等渚銘惟,當他一抵達,她就撲向他,順勢渚銘惟抱起她。
「歡迎你來,爸爸。」她親昵的在他的臉頰印下一吻,開始喋喋不休的說著,「媽媽做了好多好吃的菜喔!」
「這樣啊,那我今晚可要吃很多碗飯嘍!」
現在的他有種有女萬事足的感覺,女兒貼心,常常會逗得他笑逐顏開,雖然還沒有一家團圓,但他真的感謝余璃把女兒生下來。
罷要進門上樓時,他听見身後傳來機車聲響,那有點熟悉的機車引擎聲讓他忍不住轉頭,一看,果然是情敵時耘樵出現。
「果然是你。」放下懷里的女兒,他靜靜的看著時耘樵拿下安全帽。
「沒想到你會在這里。」
「你要找余璃?還是她請你來?」
「我來找余璃,你不知道我現在在優明教書吧?現在我和她可是同事,來拜訪她應該沒有什麼好奇怪的。」
「是老師或是同事又如何?」渚銘惟淡笑反問。
「我和余璃現在是同事,近水樓台先得月這句話你听過吧?」時耘樵笑得得意自在,彷佛他真的已經近水樓台先得月了。
渚銘惟一派悠閑的笑著回復他,「是不是先得月了,不是你說了算。」
時耘樵最氣的就是他那總是一派悠閑的模樣,每次跳腳的都是他,好像他是小孩,而渚銘惟根本不屑和他這個小孩競爭,「你不要瞧不起人!」
現在他不是余璃的學生,而是同事,在立足點上已經取得了平等,他深信這樣的平等,可以讓他在追愛上更加方便。
「我從沒有瞧不起誰過,即使路邊的流浪漢,我也只覺得那是他選擇的生活方式,沒有人可以瞧不起誰,我只不過是要告訴你,愛情不是你說了就能算。」看多了身旁朋友的愛情故事,渚銘惟也快要成為愛情專家。
只不過他更深刻體認到,即使自稱是愛情專家,在面對自己的感情時,就和個完全沒有經驗的小表是一樣的。
愛情,不是方程式,更不是填充題,沒有標準答案,不到最後,誰都不知道真實答案。
但是他的悠閑神態總是可以輕易的惹惱時耘樵,現在的時耘樵就好像是過去的他。
血氣方剛,看什麼都不順眼,我行我素到根本不在乎會不會傷害身旁的人。
「我非得到余璃不可!」他氣憤的揪起渚銘惟的衣領,大聲宣告。
然而同時,他的另一只手卻突然被人咬住。
「這小表是誰?」時耘樵看著咬著他手的小惟,皺著眉頭詢問。
「我是渚銘惟和余璃的女兒,怎樣?」她手扠著腰,不可一世的說︰「敢找我爸爸麻煩,就等于找我麻煩,我不會放過你的啃!」
時耘樵聞言愣住了。
他不是被她的威脅給嚇到,而是她說的那一番話,「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余璃有女兒……
天哪!他死都不肯相信那是事實。
「不管你要不要接受,事實就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