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東麟並不是個嚴厲的老人家,他平日待人和藹可親,陽曉出愛笑的個性有大半是遺傳自他。
只是面對著情人的祖父,沈昊隆還是免不了緊張得手心冒汗。
叱 商場人人稱奇,面對勁敵也面不改色,但是看著陽東麟,他就是很難把在商言商那套拿出來使用。
陽家的背景他非常清楚,更明白阿公在陽曉出心中的重要性,只要阿公皺個眉頭,她絕對會拒他于千里之外。
每次見面都弄得不歡而散,更叫他此刻心情忐忑。
「喝茶。」
「謝謝。」他被動的端起茶,啜了一口,又再放下。
「你還是要買我的土地?」陽東麟不問他與孫女的情感,反而討論起最敏感的話題。
陽曉出不敢吭聲。
「基本上那件事情是不會有所轉變,但是我不想把那件事情和曉出與我的事情混為一談。」沈昊隆低著頭,沉重的說︰「即便不是我來請求您把土地賣給我們公司,還是會有其他人來和您交涉。」
「你敢說你不是借著接近曉出,讓我們心軟好把上地弄到手?」
「當然不是!」他抬頭,不容他的愛情受到質疑,「我喜歡曉出,是先看到她賣早餐時的笑容進而喜歡上她的,那和收購你的土地一點關系都沒有。當然我不否認,真正認識曉出是在我來與您交涉開始,但那只是讓我更清楚了解她是個怎樣的女孩,我喜歡的是她的認真態度,以及她善良的一面。」
「那麼就算我拒絕到底,不把土地賣給你們公司,你還是會真心對曉出好?」陽東麟再度詢問。
「當然。」沈昊隆抬頭,把視線定格在陽曉出臉上,「我希望可以一直看著她的笑容,就算您反對我和她在一起,我還是會努力爭取。」
「好吧。」陽東麟看出他對孫女的心意,嘆了口氣。
「阿公?」沈昊隆心情振奮的轉移視線。
「我就只有曉出這個寶貝孫女,只要你是真心對她好,我沒有理由反對你們交往,不過我丑話說在前頭,土地我是絕對不會出售的,你最好叫你們公司死了那條心。」
「阿公,您可以堅持您的原則,但是公司也有公司的方針,還請您見諒。」
「你要是敢讓我的寶貝孫女哭,我可是不會饒過你的。」
「我只希望讓她永遠保持最燦爛的笑容。」
「我希望你說到做到。」陽東麟起身,轉頭走向廚房,嘴巴說要去煮一餐家常菜,其實是躲進廚房偷偷拭淚。
孫女是他一手帶大,現在要交給另一個人總是令人感到不舍。
陽曉出依著廚房的門,看見阿公擦淚的一幕,心底也很難受。
當她轉頭,沈昊隆見到她眼中出現了猶豫,不想讓她打退堂鼓,他認真誠懇的說︰「我們一起孝順阿公。」
「你……」難道他會透視?怎麼她才在想放棄,他就猜出了她想放棄的理由?
「你的眼神在說,如果要你離開阿公,你寧願放棄我,我當然不能讓你有放棄的理由,所以,我們一起孝順阿公吧。」
「你真的願意跟我一起孝順阿公?」她再次確認。
「陽曉出,你這樣很傷我的心,我為了你都做了那麼多,你竟然還懷疑我的真心?」
他佯裝生氣,嚇得陽曉出連忙飛奔到他懷里抱住他,不住道歉。
他連忙安撫她,「傻瓜,我開玩笑的,以後只準笑不要哭,因為,你的笑容也是我最大的支持和動力。」
吻著她的發旋,他的寵愛她感受到了,而他的心意,廚房內的陽東麟也听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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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安,太陽公公!早安,街道!早安,路過的甲乙丙丁!」
準備就緒,陽曉出走出早餐店,張開雙臂,大聲的對大地的一切說早。
「曉出小姐精神真好!」
她一眼就認出來者,那一頭金發很好辨認,「喬治先生?!你痊愈了啊?真是太好了。」
「每天吃曉出小姐的營養早餐,復元得當然快。」喬治朗笑。
她卻一臉莫名,「每天早上吃我的營養早餐?有嗎?你有來買早餐我怎麼都不知道?」
「你誤會了,是我的朋友幫我買的。」
「喔!嚇我一跳,我以為是……」看到鬼,她差點月兌口而出,不過還好打住。在陽光下,她突然發現他的發絲並不是純金色,發根部分是黑的,「咦?喬治先生不是外國人?」
「其實我是台灣人,在國外長大,這頭發是染的。」
「以前你每次來都說英文,我還以為你是阿多仔咧。」
陽曉出很單純,她還是認為喬治只是一個來買早餐的客人,忙碌時,她根本沒時間多看客人一眼,能認出對方就已經是很不錯的了。
不過說起來就怪了,她總是能夠一眼就認出沈昊隆來。
就像現在,他的車還在對街,她就已經發現到他的存在,透過車窗,他看起來很不高興。
「怎麼回事?」她納悶的自語。
「曉出小姐怎麼了?」喬治關心詢問。
「沒什麼,我只是猜想某人在不高興什麼,你要吃早餐是吧?我馬上幫你準備,今天我請客,算是慶祝喬治先生出院。」
「如果真的要慶祝我出院,我可不可以另外有個請求?」他大膽的問︰「請我吃個飯,但要在其他地方。」
「……」請吃個飯其實也不是什麼大問題,不過她擔心有人會不高興,她約略猜到沈昊隆臭著臉的原因了。
他八成吃醋了。
但是當沈昊隆走到他們面前,她才發現他表情很臭,目光冷冽的看著喬治,活像他們是前世宿敵。
「你怎麼了?」她擔憂的問。
喬治轉過頭,和沈昊隆打了照面,他臉上依然掛著難以捉模的笑容。
「你為什麼在這里?」沈昊隆冷冽的問。
「當然是回來探親,親愛的大哥。」
「大……哥……」喬治是沈昊隆的弟弟?!陽曉出快要心髒麻痹了。
「不要叫得那麼惡心,我從來不曾承認,我問你為什麼在這里?接近曉出是什麼目的?」看到沈駿凱,沈昊隆已經感到相當吃驚,看見他和陽曉出有說有笑,他內心的不安更甚。
「喬治先生很久之前就開始來我這邊買早餐了,到底怎麼回事?你們是兄弟?可是……」一點都不像,喬治的五官比較像外國人,看起來像混血兒。
「如果我說我早就想追求曉出小姐,你覺得怎樣?我們應該很合適吧?」沈駿凱一把摟住陽曉出的肩膀,嚇得她拚命掙扎。
沈昊隆快殺人了,他眼中噴出憤怒的火光。
「喬治先生,別開玩笑了,我……是他的……女朋友。」陽曉出努力半天才把女朋友三個字給吐出來。
「听見她說的話了吧?還不放手?!」沈吳隆眼中的殺氣依舊。
「那又怎樣?結婚都可以離婚了,只是男女朋友關系又如何?」沈駿凱挑釁的冷笑,「況且,你的一切遲早都會被我接收,她自然也不例外。」
喬治的的氣焰夠囂張,但他以為他真有那本事嗎?
陽曉出奮力推開他,走到沈昊隆身邊。
「我不知道你們是什麼關系,也不知道你們到底是怎麼了,不過你這家伙實在太沒禮貌了。」她鏗鏘有力的說︰「我再說一次,我是他的女朋友,听清楚沒?!」
「我會讓你改變主意的,也會讓你明白,我才是值得你托付未來的對象。」
沈駿凱離開後,沈昊隆臉上的表情還是很臭。
「他……真的是你的弟弟?」怕惹惱他,陽曉出小心翼翼的問。
「同父異母,我沒承認過,以後你也別和他太接近,他是個危險的家伙。」沈昊隆把她拉到自己懷里,突然表情一轉,曖昧地說︰「剛剛你的表現很贊,我喜歡。」
「那個……我只是……反擊而已啦!別想太多。」她在他的注視下,身體不斷發熱。
「那可不行,為了獎勵你的勇敢,我決定給你一個獎賞。」
「不用了!」
他那笑容太賊了,瞼上寫著不懷好意四個字,大感不妙,她緊張得拔腿就想要逃。
「一定要。」沈昊隆很堅持,一手抓著她叫她逃不了。
真的不妙!
他的情感太強烈,總是說來就來,一個吻就這麼落了下來,氣息中充滿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的佔有欲。
在陽光閃耀的日出時分,他似在大聲宣告他的愛情所有權。
然而角落的某處,有人卻在竊笑,在敵人眼中,她就是沈昊隆最大的弱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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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長……」于崇佑不安的開口。
「我知道你要說什麼,最近我的表現太招搖,我承認我犯了一個嚴重的錯誤,所以我才要找你來商討補救辦法。」沈昊隆不是笨蛋,他也察覺到自己的行動欠缺思考。
敵人在暗,他的招搖等于告訴敵人,他不過只是個平凡的男人。
現在的他,雙面受敵,沈駿凱在等著把他踢下台,另一邊金太極也在虎視眈眈的想要分一杯羹。
如今唯有順利買下陽家的土地,才有辦法扭轉乾坤。
但是他不願意強人所難,事情于是如此僵持不下。
「我不想說風涼話,不過剛剛唐助理告訴我,有風聲說金太極打算對早餐店不和。」
「沈駿凱那邊呢?有什麼其他動作?」
「听說董事長今天要介紹他和佐藤先生認識。」
「看來老頭真的想讓那家伙接手我的位子。」他冷笑一聲,沒有更多表情。「反正我是無所謂,你決定什麼時候離開,我就跟你一起走。」于崇佑攤攤手,對目前的職務也不太戀棧,「也許把燙手山芋丟給沈駿凱,對你和陽曉出反而更有幫助。」
「不,如果把案子交給他,他一定會使出狠招,到時候曉出和她爺爺可能會受到更大的傷害。」他絕不允許這種事發生。
「上頭似乎決定了,買不到那塊土地就要把你撤換掉,你打算等到那時候讓自己難看?」
「未必會難看。」他冷笑著。
「我可不像學長那麼樂觀,金太極那邊就很棘手,你打算怎麼處理?」
「什麼樣的角色,就讓什麼樣的人去對付,這叫兵來將擋。」他笑著拿出手機,撥打一支平常沒事不會打的號碼。
電話響了幾聲,通了,卻是慵懶至極的音調。
明顯的,對方還在睡覺。
「先生,你知道現在是什麼時間嗎?」
「下午三點。」沈昊隆說︰「你那里是凌晨三點。」
「既然知道還打電話來吵我?!」
「你的名字叫黑夜,不是一向晚上不睡覺?」
「那只是名字,我從不熬夜,晚上不睡覺的另有其人,你打錯了。」
「找誰不都一樣?反正你們是一掛的,現在我需要你們的幫忙,快回來還我人情吧。」沈昊隆一臉笑,討人情時完全臉不紅氣不喘。
「就知道欠你這家伙人情很麻煩。」睡眠不足會讓人火氣上揚,話筒那端嘟噥幾句,才開始切入正題,「我很忙,Case已經排到下個月,如果你可以等,我很樂意還你人情。」
「可我等不及。」
「那就去找白晝吧。」
被拽!說沒空就掛電話,嘟嘟聲響從話筒那端傳過來,沈昊隆愣了幾秒,開始臭罵,「孫懷夜這臭小子有沒有搞錯?竟然掛我電話?!」
「他向來那樣。」于崇佑提醒道,「要不要打給白晝看看?」
「他們同一掛的,話很快就會傳到她耳里,要來他們自然會出現,不來,就算包下整架專機也請不動他們,我看還是我自己親自出馬好了。」
「你的手好了?」
「打打架應該不成問題。」
「你月復背受敵。」于崇佑再度提醒。
「你想叫我一個人赤手空拳打架?當然算你一份。」沈吳隆看著正巧拿著報表進來的唐瑞澤,笑說︰「還有你也跑不掉。」
「什麼?我沒有要跑……」沒頭沒腦,唐瑞澤壓根不知道大總裁在說什麼。
「他要你陪他去打架。」
「打架?哇!我以為高中畢業就不會再用拳頭思考了呢!」
沈昊隆蹙起眉頭,不甚滿意的反問︰「這是在說我很幼稚嗎?」
「呵呵,總裁真是愛說笑,屬下哪敢有那種念頭。」唐瑞澤尷尬搔搔後腦,「如果早知道出社會還得要用拳頭解決麻煩,我就會先去強化一下我的肌肉。」
「好了,你看頭看尾就夠了,打架不會真派你上場的。」以他對黑夜白晝的了解,人情不還他們肯定睡不好覺,況且他這個大叔都開口討人情了,他們就算是排開所有工作都會飛來。
驀地想起沈駿凱說的,他看了下手表,早餐店也該收拾妥當,他順手抓起外套,起身往外走,「我出去一下。」
「是要去約會吧?」于祟佑明知故問。
「話那麼多。」
「要公關經理不說話,怎麼搞交際?」他反問。
「好,我知道你口才很好,就運用你的口才好好搞定那些麻煩的客戶吧。」他拍拍于崇佑的肩膀,再轉頭對正要跟上的唐瑞澤道︰「你負責盯住沈駿凱及金太極,我要他們的第一手活動資料。」
唐瑞澤只得止步,看著神采奕奕離去的背影,「總裁變了,以前我只要不跟著他,他就會氣得跳腳。」
「談戀愛的人只要有第三者在場都會覺得對方很礙眼,你不用太在意。」于祟佑拍拍他的肩膀,笑著安慰道︰「習慣就好。」
餅來人都知道,戀愛中的人,都只想要兩人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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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來好像不務正業,但是只要有時間,沈昊隆就會想把陽曉出揣在身旁,好像怎麼看都看不膩,不過事實是,如今光只是看著他已經覺得不太過癮了。
他的手會動不動就吃豆腐,捏她的鼻子,卷她的發絲,要不就是把她拉近貼在自己的胸膛上。
女人的身體好像是水做的,模起來特別柔軟,他現在的心情真的很像情竇初開的小男孩,身體的每一個細胞都想要感覺她。
「你……可不可以把手拿開?」發覺他的手越放越下面,陽曉出臉上的溫度逐漸上升。
「為什麼要把手拿開?」他非但沒有照做,反而更加得寸進尺。
「因為……很熱。」這理由應該不蹩腳,也算是實話,身體靠得太近,她全身好像要著火了。
「那肯定是冷氣不夠強。」他順手拿起遙控器,降低了室內的溫度。
這是他位于郊區的景觀別墅,平常只有辦派對以及想獨處思考時,他才會到這個地方來。
避開人群,圖個安寧,這兒還有很美麗的景色可以觀賞,曉初也挺喜歡這里的,用來約會最好。
陽曉出把手擋在兩人之間,「听音樂好了。」
「想听什麼?」
又是遙控器在手,輕輕一按,音樂就充滿整棟屋子。
這兒什麼都很先進,一切都可以使用遙控器控制,這下,她又喪失了一個閃躲的借口。
「你很害怕嗎?」
「哪有!有什麼好怕的?」她挺直背脊,假裝勇敢。
「既然不怕,就繼續吧!」沈吳隆一把抱起她,起身往樓梯走。
「啊!你要做什麼?」雙腳突然騰空,被抱在沈昊隆懷里,她緊張又害怕。
太愛逞強,活該死好!
「你別亂動,等一下滾下樓我可不管。」
怕跌下樓,她乖乖的不敢亂動,可是一抵達樓上的房間,她又開始掙扎,「對了,你餓不餓?我去樓下煮東西給你吃好不好?」
沈昊隆把她放到床上,用雙手把她困住,雙眼深深凝視著她,魅惑的說︰「我餓了,但是我想吃的是你。」
鼻血差點噴出來!
陽曉出困難的喘息,胸部更因為劇烈的喘息而起伏著,但是她的理智還稱得上清醒。
「可以給我一個理由說服我嗎?」要交出最珍貴的自己,還是需要很大的勇氣。
「如果我說,因為我非常不安,你會相信嗎?」
「不安?你會不安?」真是叫人詫異至極的理由啊!叱 商場的沈昊隆,竟然也會有不安的時候?
「我當然會不安,每次只要扯上你,我就忐忑不安,不管我在做什麼事情,總是不自主的想到你,很可笑吧?」因為不安,所以才會這樣亟欲把她佔為己有,答案說出來,連他自己都覺得很吃驚,但這是不爭的事實。
戀愛了,愛上一個女人,就會亂了方寸,工作狂的他也很難例外。
「昊隆……」
靶覺現在的他像個小孩,需要人給他繼續的勇氣,陽曉出的手不自主的撫上他的臉,主動印上他的唇,因為這超近距離的接觸,讓她聞嗅到屬于他獨特的男性氣息。
她的吻顯得含蓄,輕柔而有些小心翼翼,他不滿的加深了這個吻,並讓吻一路下滑,引爆更香艷刺激的男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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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還沒完全亮,陽曉出就出門前往市場采購食材,而太陽公公才剛露臉時,陽東麟也起身準備前往附近公園練太極。
可是,他才剛把家門關上,突然出現兩名大漢把他架住。
「你們是誰?要做什麼?!放開我!」陽東麟用力掙扎,可雙拳還是難敵四手,兩個大漢緊緊把他抓住,即便他努力奮戰,還是不得動彈。
「老頭子,你最好不要亂動,乖乖跟我們走,否則有得你受的。」一名大漢揚言警告。
另一名大漢則吹了聲口哨,哨聲一響,立刻有一輛車快速的沖向他們。
正當車門打開,大漢們把陽東麟硬塞進後座時,一顆子彈也迅速的貫穿其中一名大漢的臂膀。
「快開車!」另一名大漢快速閃入車內,全然下顧伙伴的生死,車門一關,就要前座的駕駛火速離開。
「放我下車!」陽東麟在車內掙扎,打不開車門,他就攻擊司機,「停車,我叫你停車!」
「臭老頭,你給我安靜一點,不然我就打爆你的頭。」大漢氣急敗壞地掏出槍抵住陽東麟的頭,惡聲惡氣的命令著。
子彈不長眼,陽東瞵不想再也見不到寶貝孫女,只得乖乖听話。
車子轉了個彎,司機看見前方站著一個拿著槍的女人,「媽啊!那女人是瘋了嗎?虎哥,怎麼辦?」
「油門踩到底撞過去,我就不信她不會閃。」大漢怒吼。
司機踩足油門,讓車速到達極限,車子往前沖,眼看著距離越來越靠近,但是前方的長發女子卻連動也不動一下。
姿態一如剛出現般,手執著槍,目不轉楮的對準車子。
「快停車!會撞死人的。」陽東麟擔心出人命,再度對司機又搖又打。
「臭老頭,你給我安靜一點!」大漢脾氣一來,就朝陽東麟的後頸一打,把他打得昏死過去。
車子繼續往前直沖,女人依然沒有移動的意念。
距離倒數,十公尺……九公尺……誰的膽量大,誰就注定要成為最大贏家,開車的混混沒膽撞死人,緊急轉了方向盤。
這一轉,正中女人的意,她扣下扳機,子彈快速穿過玻璃,擊中正要破口大罵的大漢。
子彈穿入他的臂膀,痛得他哀嚎不斷。
車子轉得太急,整個車身朝安全島撞了上去,剛趕到的黑夜一看,忍不住皺起眉頭。
「白晝,你做事情就不能溫和一點嗎?」
「溫和一點?那有什麼好玩的?」吹了吹槍桿的煙硝,她把槍放回槍套,「人情債還了,我要走了。」
「你把事情弄得這麼復雜,就要一走了之?」黑夜拉住她。
「不然咧?」要幫忙收尸嗎?
「叫救護車。」
「打他一槍還要叫救護車來救他?黑夜,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善良?」白晝挖苦道。
「我叫救護車是要救老先生,你沒看到他受傷了嗎?」
白晝看了一眼昏迷的陽東麟,才發現事態不太妙,「老先生,你可千萬不能死掉,不然大叔肯定跟我沒完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