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車黨的總部是個更令人匪夷所思的地方,所有電腦熒幕上不斷地閃著數據、曲線圖、直條圖,各台電腦前又有來來往往的人頭攢動,簡直像聯邦政府的危機研究中心。
「喲,老大回來了。」出來和他們打招呼的是個有著女圭女圭臉、笑容可掬的男人。「瞧瞧你身旁的,不正是要人命的燙手山芋
嗎?」
雹綠仿佛被挑釁似的,不悅地瞪著那男人。
「閉上你的鳥嘴,阿典。」卓飛摟著耿綠的肩,冷冷地對那男子間吼,「有空閑嗑牙,怎麼不多用點力去做我交代的事?」
「有啦,正在做啦。」阿典拿著一張紙走過來,指著其中一條彎彎曲曲的奇怪線條,「這是我這幾分鐘內攔截到的訊號,其中有一組四處作怪的訊號可能就是你在找的,我正在解析它的屬性和內容。還有,之前情報局那個案子已經完成,交給聯邦政府了。」他們接手的案子每天至少有十件之多,但他們可是游刃有余。
「很好,這個案子就請你們多加把勁了。」卓飛拍拍阿典的肩。
「還有一件最新的狀況,近來M殺的人數急遽增加,連各大幫派的重角都難以幸免,各大幫派已經開始懸賞耿綠的項上人頭。」
阿典報告,「如果隨機催眠的假設成立的話,那我們就不得不推測這是連續催眠了。」
「也許是雙層催眠。」卓飛說,「你們解讀催眠內容時,要小心一點,畢竟李郁和一般心理犯不同。」就怕她有什麼反破解的防護手法,把這些專業高手都催眠了。
「放心,對于催眠,我們有高度的警覺性。」阿典自信的豎起大拇指。
穿過來來往往的人,卓飛拉著耿綠往後頭走去。
「飛哥哥。」攔住他們的是小芬,她手上有一疊報表,「如果我能找到李邦的所在位置,你要怎麼獎賞我?」看她一副得意的模樣,也許她早已想到辦法了。
她位居掌握資訊的第一線,有任何斬獲,她當然會最先知道。
她只是想以這種優勢撈點報酬罷了。
「賞你跟她比劃誰搞炸彈的技術一級棒好了。」卓飛隨口回答。他知道小芬對李邗的本事很不服氣,對她愛現的個性更是討厭,讓她們去一較高下也挺不錯的。
「這是你說的喔,到時候把她炸得尸骨無存,可別罵我。」小芬樂得手舞足蹈。她就是喜歡卓飛這一點,永道能知道她的想法,永遠肯給她為所欲為的特權。
「阿典,你也听到了,她是我的了,你可別動歪腦筋。」馬上警告其他對惡人虎視耽耽的人。
「好啦好啦。」阿典一臉「就只會賣乖」的表情。
小芬對他扮了個鬼臉。
放那兩個人去斗,卓飛舉步進入一扇門。
***
門後是更精密的設備,全是耿綠沒見過的。
以這種陣容和實力,卓飛被遴選為情報局的菁英分子,實在不該意外。
卓飛在一堆機器中央的一張床上,鋪上一張白色被單,然後一一開啟床畔那堆機密儀器。
「我們當務之急該做的事有一件。」卓飛對耿綠說,「那就是把你身上所有的資料搜集起來。先把所有衣服月兌掉。」「我不認為有這必要。」耿綠堅持不從。
雖然與卓飛早有肌膚之親,但這種被命令的情況還是第一次,于情于理、于私于公,她都不允許自己遵從。
「難道你不想破解催眠?不想對死去的那些人交代?」卓飛不假辭色,「除非你不想破這案子,否則這是必要的。」他有他的理由。
雹綠盯著卓飛,他那公事公辦的神情令她不得不相信他沒有私心。
「如果你不肯自己動手,那我不介意代勞,只是屆時我就無法保證會發生什麼事了。」她太美、太好,光是想像,就令他心跳加速。
「你保證不踫我?」耿綠防備的問。她真的、真的不能再沉溺于他刻意營造的歡愉了。可是,想到這點,她就難以控制自個的心跳紊亂。
「保證。」卓飛雙手平舉掌心向外。
雹綠這才遲疑的動手卸除自己身上的衣物,每個動作都那麼不自然,充滿她所不肯承認的羞怯。
當全身光果時,她已經羞澀的滿臉通紅,但雙眼仍勇敢的直視卓飛。
她在他眼中看見愛慕和激賞,連忙逃難似的又將眼神移開。
卓飛現在最想做的,是用盡全力抱緊她,好好的吻她、愛她……但是他只能困難的說︰「好,現在躺到床上。」指向方才鋪好的那張床。
雹綠依言躺在床上,渾身僵硬得像木乃伊。
卓飛小心翼翼地將她的四肢拉開,又以床上的扣環固定在床的四周,對她的每個輕觸,都足以令他失去理智。
「你要做什麼?」耿綠寒著聲問,這種姿勢太危險,也太煽情了。
「你很快就知道了。」說著,按下她頭頂一個綠色開關。
她上頭的機器發出嗶的一聲,放射出五顏六色的光束,投射在耿綠赤果的身上,其他機器也嘎吱嘎吱的動起來,形成一種奇異的節奏。
卓飛目不轉瞬地盯著她,細數她身上深淺不一的吻痕,聯想當時的感覺,還有她性感的反應。
這是他第一次,拿這麼多痴迷和愛去對待一個女人。
「卓飛……」耿綠只能戒慎恐懼地盯著眼前那堆機器,看它們在玩什麼花樣。
「這部機器是我們自己做的,目前尚未命名,全世界僅此一部。」卓飛回過神來,在主機上輸入一堆資料,「它最大的功能是把復雜的人體和思想,分解成微粒分子。」
它現在的任務當然不是把耿綠變成微粒分子,而是搜集出她身上所有的資料,好分析為什麼所有被催眠的人都知道她就是他們的目標。
這時,一串聲音從那仿若ET頭部的怪異儀器發出。
「DNA收集完畢。磁場分子收集完畢。毛發基因收集完畢。細胞組合型態收集完畢。血液收集完畢。指紋收集完畢。體型特征收集完畢。聲波收集完畢。意識分類型態收集完畢。腦部運動型態收集完畢……」
雹綠愈听愈覺不可思議,這部機器居然能收集到這些抽像的東西!她不禁好奇,從一個人身上,到底能收集到多少資料?
生物密碼?耿綠腦中閃過這個生物學專有名詞,生物學家研究出每個人都有特屬于自己的、他人無法模仿的生物密碼。看來,這台機器也許能解析出她的生物密碼。
「牙齒構造收集完畢、骨骼構造收集完畢……」機器不斷發出收集完畢的訊息,彷彿接受過嚴格訓練。
此時,儀器又連著發出三聲短促的嗶聲,運作中的儀器歸回原位,旁邊所有輔助器材也跟著自動關閉。
「你懷疑那些‘鎖’能找到我這把‘鑰匙’,是因為催眠中含有某些我的生物密碼?」耿綠很快就聯想到這點。
「我的猜測通常八九不離十。」一個有心要為非作歹的人,任何難關都會跨過去,但是他希望她們所握有的不是他所想的那些。
卓飛打開耿綠手上、腳上的扣環。
「也許那是引出催眠內容的關鍵。」耿綠說,「畢竟‘鎖’沒有‘鑰匙’是無法發揮作用的。」就像只要她不出現,就不會有人失去意識,但是另一個讓人們紛紛自殺的催眠,運用的又是什麼原理?
「那也可能是破解催眠的關鍵。」卓飛笑著,「這一切到底如何,答案很快就會揭曉。」
「但願如此。」耿綠很快就把衣著穿戴整齊。
希望從她身上取得的這些資料,能使這案子明朗,替他們帶來一絲希望。
***
卓飛將從耿綠身上采集來的資料遞給他的工作團隊。
「阿典,這是從耿綠身上搜集到的外觀采樣……小月,這是耿綠的內在特質……小芬,這是耿綠的意識特征……小斌,以最快的速度找出催眠中與耿綠相關的暗示。」
接著,他開始變得忙碌,替CIA、FBI奔波著一些外人難以理解的事。
雹綠也沒有閑著,她單槍匹馬的踏遍整座城市。因為人們只要一見到她,就簇擁著和她一起死,所以她只能暗中在這城市中搜尋可能的蛛絲馬跡,結果,除了對這城市的硬體結構了若指掌外,其余仍一無所知。
這天,耿綠沒有出去,她在地下室的射擊場練習遠距射擊,邊想著案情,也無可避免的想著心事。
她已經很多天沒見到卓飛了,心中居然對他有份懸念,嚴重時,甚至有空氣被掏空,難以呼吸的感覺。
「砰!」子彈不偏不倚地穿過靶心。
什麼時候她開始習慣他的存在?開始期盼有他的陪伴?這些自私的想望,根本不是她所能奢求的,她怎麼會變得這樣?
「砰!」以後再也不讓自己陷入這種境地。
「砰!」不是以後,是現在開始,再也不想他。
「砰!」最後一槍,硝煙散去後,再也不把他的影子放在心上。
只是,在硝煙散去之前,卓飛回來了,在刺耳槍聲中,他無聲無息地站在耿綠身後。
「想我嗎?我的綠。」邊說話邊自顧自地勾著耿綠親吻,「看我給你帶回了什麼。」他手上勾著兩個大大的禮盒。耿綠一時失了主張,不是要把他的影子從心上驅走嗎?這會兒怎會雀躍得如此張狂?
「想我想呆了?」卓飛笑著把她拉離射擊場,「拆吧。」
雹綠依言拆開卓飛帶回來的禮盒,里面竟躺著一套漂亮的小禮服。
「這……你……」耿綠心緒復雜得不知如何是好,困難的咽咽口水,讓自己恢復應有的冷靜,「要送給小芬的嗎?很漂亮。」
「送你的,呆瓜。」卓飛取笑她,方才她的反應可逃不過他的眼,「喀,我從來沒看過你穿漂亮的裙子,這回可要好好穿給我看,你也是女人,大可像小芬一樣,把自己弄得可愛、漂亮。」卓飛把耿綠推進更衣室。
雹綠捉著那件洋裝,再看看鏡中的自己,出現前所未有的怔然。
鏡中的她穿著全黑緊身衣,就像隨時要行動、奪人性命的撒旦可是這撒旦手中拿著一件粉紅色、柔美的小禮服,也許只要幾秒鐘的時間,她就會變成一個陽光般嬌柔美麗、人見人愛的天使……這雖然曾是她少女時期的渴望,但現在,卻是她所不允許的。
「我拒絕,卓飛,我拒絕!」她打開門,把衣服丟回卓飛手中,越過來不及反應的他,逕自走回射擊場。
除了任務之外,她不能有別的想望!
她赫的警察世家從不容許她有任何除了當個好警官之外的想法,即使她是個女孩,也拿她當男孩要求,根本沒人把她當女孩子看,女人愛美的天性,也在不知不覺中遺失了。
就算是學生時代,她也是一套制服穿到底,壓根兒沒想過她也可以像其他女孩一樣,穿得又花俏又漂亮;分派職務後,更沒機會去打扮自己;當上國際刑警,為求辦案效率,她也省去了所有女孩的裝扮;甚至,若不是卓飛三番兩次的提醒,她也早就舍棄女性這性別了。
而現在,他卻要她展現出女性嬌美的模樣!
萬萬做不到,她是個剽悍的國際刑警,永遠都不會是個嬌柔的女人。
「綠,怎麼回事?」卓飛捉住她的手肘,「你不喜歡?」
「願意穿這衣服的女人多得是,不缺我一個。」她轉頭回答,板著臉。
「生什麼氣?」卓飛不明所以,「吃醋?嫉妒?還是……」
「我沒有那個權利,也沒有那必要。」耿綠不自覺地提高音量,「你不要又想改變我,我絕對不做任何改變!」她恨他老是想改變她,制造出另一個連她都無法承認的自己。
「可是我想看你穿上漂亮的裙子。」卓飛沒有隨她高亢的情緒發怒,他嘻皮笑臉的把她往更衣室拉,「你穿上這件衣服一定漂亮極了。」
「卓飛,放手!」耿綠命令。
「很抱歉,混混是不接受任何命令的。」他把她硬是拉進更衣室,欲動手替她換衣服。
「住手,卓飛!」耿綠邊搶救她的衣服,邊吼道。
「別擔心,等換好,我自然就住手了。」卓飛單手制住她用力揮動的雙手,兩腿制伏她雙腳,更把她的緊身衣扯下來,把小禮服套在她身上。
簡單的一件事,在兩人之間,卻像發生了場小辨模的戰爭,耿綠的頭發散亂得像個瘋婆子,卓飛則是汗流浹背。
雹綠不滿的瞪著鏡子中的自己,穿著一件露肩淡粉紅色小禮服。
就算那禮服有漂亮的蕾絲領口、有強調身材的胸線剪裁、有微篷裙身、有飄逸流線的裙擺,那又怎樣?那一點都不是她!
那頂多算是年少時幻想中的她,不是現在的她。
只是那年少的幻想拿到現在來,竟有一絲難解的苦澀。
肩膀和腳都涼涼的,這就是穿裙子的真實感覺嗎?她沒想過感覺是這樣的。
「跟你說美極了。」卓飛忙著替耿綠梳頭,她那頭亂發跟這衣服真不搭調,「我早就知道你是個多麼美麗的女人。」耿綠的眼眶無端熱了起來。
她從來就不敢想自己是個多麼美麗的女人,更不敢想自己會有變成女人的一天。
「我今天最偉大的任務,就是把你變成全世界最美麗的女人。」卓飛站在她背後,雙手放在她的肩上,洋洋得意的說,「這是天底下最困難,也是惟有我才能達成的任務,因為我是全天下最愛你的人,而你會是全天下最幸福的女人。」
好不容易咽回的水霧又漫了上來。
原來他是這麼愛她的嗎?不是口頭上說說的嗎?不是迷戀她的嗎?原來……她也能這樣被人真心愛著嗎?對他所付出的愛,其實她早就知道了,只是不肯相信自己也能這樣被愛著,所以,也就不肯為自己承認這一份愛。
「除此之外還有別的,不過你要閉上眼楮,因為我要變一個魔術。」他催促道,「把眼楮閉起來,快把眼楮閉起來。」等耿綠閉好雙眼,卓飛從禮盒中拿出一條同色系的絲質發帶,笨拙卻又輕手輕腳地系在她發際,又從另一個小盒子中取出一條口紅,小心的將胭脂均勻地涂在她性感的唇上。
卓飛仔細端詳自己的杰作,她的模樣美極了,美得令他想把她藏起來,不讓任何人分享她的美麗。
雹綠慢慢的睜開眼,看見鏡中那完全女性化,不像自己的自己,激動的情緒再也難以控制。
她怒氣沖沖的瞪著卓飛,氣得渾身發抖,一句話也說不出。
心中有兩個她在爭執,夢幻少女時代的她,和現在剽悍的她。
你不該是這樣子。成熟的她對自己灰心的搖頭。
這才是真正的你,年幼時的她尖聲吶喊。
這種柔弱得像生病的樣子,你把執法人員的干練、行動力放在哪里了?
那一點都不重要,你是女人,女人就該有女人的樣子。
女人能成就什麼大事呢?如果讓人知道不讓須眉的女警官,其實渴望這小女人的形象,誰還敢托付重任?
這其實是你內心深處所渴盼的樣子呀!想想你年少時有多少美麗的幻想,想想你曾經多想像所有女人一樣,擁有飄逸的裙子、美麗的發帶、漂亮的口紅,現在你好不容易變成夢想中的樣子了呀!
你不該讓自己有松懈的機會……你要珍惜女人所擁有的……你不可以……你可以……「你別痴心妄想把我變成一個女人!」兩相爭斗,職業使命大獲全勝,「我是一個警官,一個打擊犯罪,把天下蒼生看得比我的命還重要的警官,不是你想像中的女人,不是!」她吼,用盡全身的力量,眼中充滿紅色血絲,握拳的手在顫抖。
「可是,在我眼中,你只是個女人!」卓飛的音量不低于她,他氣她冥頑不靈,「一個應該會任性、撒嬌、耍脾氣,穿裙子、愛漂亮、依賴男人的可愛女人!」
「很抱歉,我不是,我沒半樣女人的特質,我不稀罕也不要!」她劍拔弩張地吼道。
「你是女人,需要有人寵你、疼你,需要有人听你說話、任你耍賴,你需要有人陪著你、保護你。」卓飛看見她再次將眼中的水霧逼回眼眶,心中好疼好不舍,「每個人都看見你的堅毅卓絕,但是我看得出根植在你骨髓里,那深沉的孤寂。」
「你少自以為是!」她吼,「我自己的事我自己知道,不用你多事指點!」
眼淚早已泄露心中的秘密,她仍硬抿著倔強的唇,不肯對他承認自己的軟弱。
「無論個性多麼堅強、成績多麼卓越、槍法多準、頭腦多麼冷靜,你也只是個女人,一個需要男人呵疼、保護、寵溺的女人。」
將她深擁入懷,他的心感受到她的顫動和掙扎,「不要急著戴上面具,這輩子讓我疼你、寵你,讓我知道你的無助、軟弱,讓我分享你的喜怒哀樂。」
雹綠不想再掙扎,也無力再掙扎,心中那個固執的天秤早已經坍塌,她完全無法預想下一刻的自己會變得如何,也不知如何接受一個失卻武裝的自己,但她不願再想了,既然一切已經失控,多想無益,就把自己交給命運去安排吧——如果命運真要她承負這個男人豐饒的愛——她伸開雙手,環抱眼前這個每每惹她落淚,卻又為她心疼的男人。
「你有沒有听見我的心在申吟?」卓飛在她的耳畔問。
「嗯?」她仰起頭,連忙用手抹抹臉頰,卓飛把她的手拉開。
「它在好疼、好疼的申吟著。」他捧著她的臉,輕輕吻去淚痕,「以後不準自己擦掉,這是我才有的特權。」
雹綠眼一擠,晶瑩的淚又滾下來了。
「如果現在就感動成這樣,恐怕你小小的心,裝不下未來更多的感動喔。」卓飛取笑她。
雹綠癟著嘴瞪他,瞪得卓飛哈哈大笑。
「真的很可愛耶。」第一次看見耿綠女性化的表情,卓飛樂不可支,「以後只準你對我擺出這種表情,要是有人敢分享你這些可愛的表情,我恐怕會因吃醋而找人收拾他。」
這就是男人對女人的獨佔嗎?為什麼他想獨佔她,會讓她覺得這麼快樂?耿綠有幾分迷惘。
卓飛把她拉進懷中,飛快的吻住她。
她迷惘的表情,可愛得今他想獨佔她、狂吻她。
她放下固執,接受他,使他變成全世界最快樂、幸運的男人。
「快快快,再不快點就來不及了。」一吻既罷,耿綠還沒從甜
美的暈眩中回過神來,卓飛就在她身上忙了起來。
一會兒整整她的裙子,一會兒又拉拉她的衣襟,好像深怕她曝光似的,接著,又弄弄她的發帶,再重新替她涂上口紅,左望右瞧後,終于滿意的點點頭,然後從禮盒中拿出一雙高跟鞋,「快穿上它吧。」
雹綠依言將腳套進去,居然相當合腳。
合身的衣、合腳的鞋,他怎麼知道她的尺寸?!
這一切還來不及問,她就被卓飛拉入電梯,電梯飛也似的往上攀升。
***
電梯停在向來空曠的十樓。
電梯才打開,耿綠所有猜測還來不及驗證,就被一陣響炮聲淹沒,五彩繽紛的彩帶漫天紛飛。
「這是……」耿綠一臉錯愕,驚訝得連大腦都忘記轉動。
然後一陣歌聲響起,「HappyBirthdayToYou,HappyBirthdayToYou……」一個好大的蛋糕被推出來。
雹綠這才驀然想起,今天是她的生日。
她看看卓飛,又看看現場所有人,小芬、小月、阿典、小斌……她不知該如何是好,張開口,卻不知要說什麼。
打從七歲她母親去世,她就不知道過生日是什麼樣子了。
「吹蠟燭、吹蠟燭、吹蠟燭。」大伙兒鼓噪著。
「許願吧。」卓飛輕笑著。
雹綠雙手在胸前合握,早已感動得不知該如何許願。
然後她一口氣吹熄蛋糕上的蠟燭,眼中有水波流轉。
卓飛率先在耿綠的臉上涂上女乃油,其他人也爭相跟進。
雹綠起先一陣錯愕,隨即也慢慢地笑開來,跟大家玩成一團,後來又有人遞香檳過來,把大伙兒噴得滿頭滿臉,耿綠雖嚇一大跳,但很快也不介意的笑開來。
「好啦,快切蛋糕吧。」卓飛笑著把刀遞給耿綠,看見她前所未有的燦爛笑臉,他也無比開心。
雹綠小心翼翼的切蛋糕,卻怎麼也切不好,最後還是卓飛代勞。
「這是我們送你的生日禮物。」小芬和小月一起送上一只幾乎和她一樣大的泰迪熊,耿綠睜大眼楮不知該如何是好,一點都沒發現小芬的臉臭成什麼樣子。
「我們也有準備,不知道你喜不喜歡。」阿典送的是個會唱歌的漂亮女圭女圭,小斌送的是串漂亮風鈴,還有人送整組化妝品、手煉、耳環、口紅、香水禮物一件件交到她手中,等她發現時早已經堆積如山。
「謝謝,謝謝。」耿綠頻頻低頭致謝,不讓人發現她泛紅的眼眶。
靶動排山倒海朝她涌來,她甚至連自己的心情都難以形容。
悅耳的音樂響起,所有桌椅被很有效率的改變位置,場中立即空出一個舞池來。
「我們跳舞吧。」卓飛挽起耿綠的手,在舞池中婆娑起舞,耿綠不會跳舞,但卓飛的舞帶得極好,讓耿綠在場中像只飛舞的蝴蝶。
音樂換成令人酣醉的華爾滋,燈光也全部熄掉,只剩角落幾根蠟燭,營造出浪漫得令人心醉的氣氛。
「我……」她想對卓飛說些什麼,好感謝他為她所做的這一切,卻絞盡腦汁的想不出一句適切的話,只好伏在他寬闊的胸口,傾听他的心跳,隨著他的舞步款擺,享受這如夢般的情境。
滿滿的感激充塞在胸臆間,感覺到她的生命因卓飛的愛而豐饒。
「噓,什麼都不用說。」卓飛低沉的嗓音在她的耳畔響起,「我要你快樂。你如果覺得快樂的話,就吻我吧。」
她跎起腳尖來,吻上那堅毅性感的薄唇。
角落里,小芬正氣得渾身發抖。
***
「耿綠沒有殺了她自己。」李邗眸中閃過一絲冷芒。
「如果她這麼容易死,我就不用費這麼多工夫了。不過,這場游戲也差不多要到一決勝負的時候了。」城府深沉的李郁說道。
「哦?」李邗露出不解的神情。
「慢慢看吧,我會讓你大開眼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