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要去哪里啦?」雅日好奇不安的東張西望,這是她第一次來到這里,「這是你家嗎?」一直以來,她只知道他一個人住在一間小鮑寓里,一點也不知道他還有棟別墅。
東方戒沒有回答,領她到屋後的大樹下。
「爬上去。」東方戒不帶感情的命令。
「我又不猴子。」她討厭爬樹,萬一上頭有只猛獸正張大嘴巴,她爬上去豈不羊入虎口?
「上去!」他悶聲低孔。
「好啦。」雅日被吼得渾身輕顫,心不甘情不願的往上爬。
雅日一點都不知道事態嚴重,東方戒可是一清二楚,敵人已經追到這里來了。
罷才被他踩爛的東西叫追蹤器,至于會知道自己被跟蹤,則是因為屋內的紅外線警報器響起,顯示有外敵入侵,屋里所有的人已經進入高度警戒狀態。至于他,打算先靜觀其變,畢竟正面沖突這等費力事,是笨人才做的。
這棵樹高過別墅的二樓,茂盛到足以完全覆蓋一間平房,強壯的主干中央有間從外頭看不出來的樹屋,是他們藏匿和逃亡的絕佳地點,這數十年來,東方世家靠那棵樹逃過的劫數,數也數不完,所有人都對它懷著崇高敬意。
「人家爬不動了。」雅日掛在樹上邊發抖邊埋怨,「人家從來沒有爬過這麼高,而且樹里好黑,人家怕黑……爬樹做什麼啦?又沒有狗在追……」為什麼遇見他,她的命都會特別苦?
「告訴你,下午追我們的人已經追到這里來了,再嗦就把你丟下去,讓你被砍成八塊!」東方戒咬著牙悶吼。這女人怎麼回事?救她的命還碎碎念。
「好啦。」東方戒一說完,雅日馬上使出吃女乃的力氣拚命往上爬。結果她的額頭撞到了樹屋的底座,心一驚,雙手跟著放松,直直朝地墜去--
「啊--救……」正要大呼救命,她的手就被拉住,嘴也被什麼堵住。
雅日驚魂甫定,以為大衛變了什麼魔術,將她變到樹上來了,但她怎麼覺得怪怪的?
她現在……咦,怎麼這麼平?難不成是地板?她伸手模模看,沒錯,她現在正躺在地板上,但是樹上哪來的地板?難道是剛才害她撞到,差點掉下去的鬼東西?她身上……咦,怎麼這麼重?討厭,都快把她壓扁了。該不會是……大熊?
腦中立即躍出大黑熊正壓在她身上,張大嘴,想一口吃掉她的畫面……
「救命……」她才開口求救,口中就有異物搶先一步溜進來,「唔……」
那熱熱、溜滑的異物突然溜進來,她慌得用舌頭去頂,想將它逼出自己的嘴,誰知那異物非但不退縮,反而愈挫愈勇的纏上來,到最後,她已經無法思考如何排斥它,只能與它緊緊糾纏在一起,任身子莫名地加溫,任心跳莫名地張狂跳躍。
東方戒壓根兒沒想要吻她。
東方戒以敏捷的身手及時拉住往下掉的雅日後,馬上掩住她的尖叫聲,以其矯捷的身手爬上樹屋,一個重心不穩,他們雙雙倒在地上,正想開門進屋,樹下已經有人翻牆進來,他只好停止一切動作。
他想靜止不動,雅日卻拚命扭動,他只好以雙手制止她的扭動,以唇舌阻止她發出聲音。
一開始只是想阻止她而已,誰知一進入那香甜的月復地,唇舌就像發現了什麼寶藏,不斷的深入汲取屬于她的芳香,那靈巧的舌分明在抗拒,卻不期然地吸引他更多原始。
這是前所未有的現象,在國際情報界游走,踫過的陷阱里不乏美人獻媚--主動跳入他懷抱的國際級美女比比皆是,卻沒有一個像現在這樣,讓他難以保持理智,什麼都不想,只想與她銷魂糾纏,她的甜美直搗靈魂深處,讓人忘卻今夕是何夕。
「呼--」直到東方戒放開雅日,她才呼吸到新鮮空氣,隨即感覺到一陣冷風灌進身體,「唔,好冷。」
怎麼會有一陣風吹進來?她的脖子上怎麼有點癢?誰把手伸進她的衣服里?她的身子也變得好奇怪,升上一陣陌生的熱氣,讓她身體里的某些部分蠢動起來。
「嗯……」直到一句申吟不自覺地從口中溢出,雅日才自模糊的狀態中驚醒過來,「喂,你在做什麼?」她這才知道一直壓在她身上的是東方戒,她衣服里的手就是他的手……
「啊!!」雅日放聲尖叫。
「閉嘴!」東方戒連忙掩住她的嘴,可惜已經來不及了,方才翻牆進來,一直在附近搜尋的人,已經听到聲音。
「那是什麼聲音?快去找找看。」
「沒找到『亞洲珍珠』的藏寶圖,我們就別回去了。」
那些入侵分子又繼續搜尋,屋子的玻璃上也投射出人影幢幢,但這些人影很快就消失了。
******
等樹下那些入侵分子散去,雅日才順利掙月兌東方戒的手。
「你為什麼要把手伸進我的衣服里?為什麼要像狗一樣亂舌忝我?」雅日連忙拉拉身上的衣服,「還有你……」她突然想到一件事,「啊--你剛才不是在吻我吧?」
天哪,她的初吻不會在這種鬼地方、這種搞不清楚的情況下失去了吧?她的臉突然火辣辣的熱起來。
東方戒被質問得一陣窘迫,耳根子熱得像有把火在烤,甩下一句,「少廢話!」起身逃進樹屋。
雅日跟著進入樹屋,強烈的燈光刺得她眼楮發痛,一個不留神,她撞上一個箱子,差點跌個狗吃屎。
「眼楮拿出來用。」東方戒拉她一把,沒好氣的道。
「眼楮公休啦!」雅日不高興的頂回去,還想碎碎念幾句,卻在看到眼前的「擺設」時,傻眼咋舌。
躍入眼簾的竟有如黑道的彈藥庫,輕重型武器配備齊全,大小彈藥應有盡有,好像這家子正準備去打越戰。
「天啊,這麼多武器……」雅日心中一窒,額上開始沁冷汗,心中開始默念︰千萬別得罪東方戒……希望我以前沒有得罪他。
太可怕了,這麼多重兵器,只要任何一個槍口對準她,她只有變成炮灰的份。
心念所及,雅日的舉手投足變得非常小心,生怕稍有疏忽,惹東方戒生氣,她就當場被斃了。然而刻意小心的結果,造成太大的心理壓力,反而不斷發生衣服勾到槍枝、腳踢到箱子、坐到彈藥的意外,現場一陣重物倒地的混亂。
「沈雅日,你在搞什麼?」東方戒停止檢查槍械的動作,擰著眉沉喝。這里是槍械重地,容得她搗蛋嗎?
「沒有,我……」天啊,她還不想死!雅日嚇得臉色發白,只要東方戒把槍口轉向她,她就必死無疑;看他氣成這樣,她肯定見不到明天的太陽,她……「嗚……我不是故意的,你不要生氣……」豆大的眼淚啪啦啪啦地掉下來,她慌急地拿手背去抹。
就在雅日怕得要死,努力想法子祈求他原諒之際,東方戒沉著無比嚴峻的臉,閃到她身後,敏捷地接住一支被她衣服勾住差點掉落的手槍。
「小心點!」東方戒嚴酷地沉喝。
開玩笑,這些槍比他的命還重要,哪禁得起這些粗魯的踫撞?!
「人家……」東方戒氣得更凶了,她怎麼這麼笨手笨腳,害他氣成這樣?她怎麼這麼笨啦?!「嗚……」一緊張,她的眼淚掉得更凶。
「過來。」東方戒低哼一句,心中有個缺口在擴大。
瞧那細細攏聚的秀眉,令他心生憐惜;怯生生的淚眼,好像他讓她受了天大的委屈;抿緊的紅唇,像傾訴什麼,讓人想讓步;縮緊的雙肩,讓人想把她擁進懷里;那無比嬌小柔弱的身形,好像嵌在胸口,一點也不佔位置似的……東方戒輕嘆一口氣,將她摟進懷里。
唉,到底是誰把她生成這副輕易惹他心疼的德性?想他行走江湖這些年,什麼陣仗沒見過,居然栽在這小丫頭手里?!他怎樣也想不到這個總跟在他後頭,惹得他火冒三丈的搞怪小女子,居然對他有致命的吸引力!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樣靠近她的,不知道為何他們的距離會近不盈尺。當她怯懦、水汪汪的淚眼、欲言又止的紅唇,成為他所有注意力的焦點,他甚至忘卻自己身在何處!
方才柔軟的觸感在記憶里酵,那殷紅芳唇對他發出令人無法拒絕的召喚,誘他一親芳澤……
「嗄,我們在外頭和侵略分子玩捉迷藏,你這個罪魁禍首卻在這里和未婚妻相看兩不厭?!」
就在那意亂情迷的當兒,門被撞開,一個女人的聲音殺進腦門,東方戒跳彈開來。
這人正是東方戒那以聒噪聞名的妹妹--東方倩。
「妳上來做什麼?」東方戒不自主的有點心虛。
雅日也一臉迷茫,剛剛發生什麼事了?東方戒是不是想吻她?哇,是不是被東方倩看見了?她的臉好熱喔。她抬手抹眼,以掩飾心中的羞怯。
「我上來做什麼?你這個始作俑者,捅了樓子,卻要我們這些無辜的人收拾,還問我上來做什麼?」東方倩一手扠腰,一手戳著東方戒的肩窩,口沫橫飛的說,「跟你說『亞洲珍珠』那張藏寶圖,找個好價錢就賣掉,讓那些野心分子去搶個頭破血流,都沒我們家的事,可是你不但動手搶過來,還讓世界各地的豺狼虎豹全在我們家門口排排站,你是嫌我們命太長是不是?」
東方倩一肚子火,這個哥哥吃飽撐著,跟人家玩什麼野心?!
東方倩承認這些小角色一點也難不倒東方世家,可是會很忙耶。他害她錯過水果大餐、香氛浴,還錯過美容覺,看他怎麼賠?
一旁羞得手足無措的雅日,听到「情報」兩個字,注意力馬上被拉走。
這麼說,東方家果然是國際上聲名赫赫的情報世家,東方戒還極有可能是情報界為人津津樂道的「光速」?!這傳奇性的人物正是自己的未婚夫,怎不教她興奮得心髒快跳出來?!
不知道他會不會帶自己去尋寶?雅日期望的大眼悄悄地投向他,又失望地移開,他總是嫌自己凝手礙腳,一定不會帶自己去的啦!失望使她難受得嘟起嘴。
「是怕你的好身手太久沒用,生銹卡住了。」東方戒反唇相稽。
那些混混當然不是她的對手,找人給她練練拳,她還不懂感激?
「要我替你擺乎那些人當然沒問題,但是對我有什麼好處?『亞洲珍珠』的藏寶圖在你手上,島上的寶藏只有你找得到,要我這麼勞心勞力……算你便宜一點,就以寶藏的一半為報酬吧!」所謂親兄弟明算帳,她東方倩才沒笨到去做白工。
「還敢要寶藏?」東方戒一臉沒得談,「那些寶藏最後還不是進東方世家的金庫,誰的還不是一樣?」更何況有沒有寶藏還不知道,萬一沒尋到寶,還要自掏腰包付她酬勞,這怎麼劃得來?
「進金庫?」東方倩嗤之以鼻,「誰不知每次尋到寶藏,你放進金庫的只有一半,其他的都中飽私囊?」
即使如此,他們東方世家照樣富可敵國,可是她就是不平衡嘛,他每次都能尋到超級寶藏,光交出一半,就比她一年找到的多好幾倍,只要分她一杯羹,她就變友世界級富婆了。
哇,有寶藏耶,那一定會有很精采刺激的過程。向來愛追求刺激的雅日一听到「寶藏」二字,就覺得很興奮。
「總之,這件事免談。」還說他啊,她自己還不是一樣?不過東方戒懶得說破,「你把這里擺平,我先走了。」轉身走向門口。
「我就知道你會這樣說。」東方倩努努嘴,早就知道東方戒會一口拒絕。「不過我要和你撇清關系,這回是你自己決策錯誤,才會惹來這麼多麻煩,那是你的事,我的責任只是守住我們這棟別墅,其他的一概不理。」
被聰明的話,他該听得出她的意思--只要有人出足夠的錢,她就在商言商,販賣所有與他有關的情報。目前肯付錢的人已經排到淡水河去了,他就準備被她論兩議價吧。
東方戒一挑俊眉,「隨你便。」這女人向來唯利是圖,葫蘆中賣什麼藥,他哪可能不清楚,他根本不怕。「走了。」轉身走出門口。
「喂,沒情沒義的東方戒,你不帶走這尊雕像?」東方倩指著才幾分鐘的時間,就變成雕像的雅日。
雅日其實在動腦想偷偷與東方戒去尋寶的方法,只是想著想著,就失神了。
東方戒回頭看見雅日,不悅的聳起雙眉。「沈雅日!」這丫頭杵在那里做什麼?
「嗄?」雅日被這聲沉喝嚇一跳,差點腿軟。
「走。」東方戒留下一句,徑自打開門走出去。
「什麼?」雅日還沒意會過來,「要去哪里?」不會在她失神時,他作了什麼決定吧?糟糕了,她剛才惹他那麼生氣,他會不會把她從樹上扔下去?雅日嚇得都走不動了。
「還不快過來!」她的腳是被釘住了嗎?「再不過來就把你丟在這里餓死。」等她、叫她,對他來說已經是很了不起的事了,她還不快跑過來?!
「好。」雅日提心吊膽的回答,她的腳卻不听使喚,遲遲無法移動。
「快過來!」東方戒繃著臉悶吼。她又想搞什麼花樣?他眯眼看她,看見她正站在一批剛進的新武手槍旁,心中的臆測令他火冒三丈--難道她想打這些槍枝的主意?他這才想到,方才的跟蹤器也是她坐過的後座找到的。
懊死,她果然被敵人收買了!
懊死!明明懷疑她被別人收買,他怎麼還把她帶來這里?怎麼不放她被入侵者打死?他該對她提高警覺,不該像往常那樣掉以輕心,該死的!
他的臉色陰沉鐵青,口氣也低得嚇人,「該死,說,是誰叫你來的?」誰指使她?該死的,她被誰收買?
「啥……沒有……」雅日听見他的質問,簡直呆掉了,有誰派她來?
她想問清楚,但看他臉色那麼難看,除了搖雙手否認外,一雙腳還顫抖得幾乎軟掉。
「該死!」她的恐懼看在東方戒眼里,是計謀被看穿的心虛,他氣急敗壞的把怕得渾身打顫的雅日揪提起來,怒氣騰騰的將她架在樹干上。
東方倩在一旁幸災樂禍,那笨丫頭既遲鈍又愚蠢,東方戒也變得跟她一樣了--憑那笨丫頭,哪有本事偷槍?麻煩他動動腦袋好不好?!不過那氣急敗壞的樣子還真有趣哩。
難得東方戒為一個丫頭變得這麼奇怪,她當然是冷眼旁觀,伺機挑撥離間、制造高潮嘍。
「啊--放人家下來!」想不到才一閃神,自己就落得有從樹上摔得粉身碎骨的危險,不禁全身血液逆流,「啊--好可怕--」她忍不住尖聲大叫。
「說,你打著什麼主意?」東方戒厲聲質問。干他們這一行,隨時都有喪命的危險,對任何人、任何小細節,都必須提高警覺。
「沒……沒有……」雅日的眼淚早已狂飆而出。
「沒有?」東方戒不相信,「真的沒有?」他危險地眯起眼來,作勢放手讓她跌死。
「有……有啦。」雅日淚如雨下,死命拉住他的手,膽子不知已嚇破幾次,「人家想跟你去尋寶……」他果然不要她跟,否則不會氣成這樣。
「跟我去尋寶?」東方戒冷冷一笑,一點都不相信,「是想奪走藏寶圖吧?」
他甚至相信車里的追蹤器,是她帶上來的。不愧是戲劇學校的高材生,一開始就對他演戲,以需要保護的姿態讓他撤除心防,甚至讓他帶她到東方世家的秘密基地!懊死的,她讓他犯下天大的錯誤。
他不輕饒她,絕不輕饒!
「上來!」東方戒暴喝一聲,把她丟回木板上。
雅日才為自己月兌離死神的陰影松口氣,一只大手就快速地扼住她的咽喉,幾乎要斷了她的呼吸。
「你……要做什麼?」雅日的眼中寫滿驚詫和更大的恐懼,這才知道自己非但沒有月兌離死神的陰影,反而像看見了死神凜冽窒人的笑容,一腳走進了地獄。
「說,指使你的是誰?」東方戒毫不留情,「追蹤器是不是你帶來的?」對敵人,他從來沒有手下留情過。
「不……」雅日難受得只能張開嘴,痛苦地從喉間發出申吟,連眼淚也流不出。
「是不是?!」東方戒嚴厲地逼問,手勁也跟著加重。
「不……是……」雅日痛苦地喘著氣,感覺死神已經在召喚她。
東方戒的眼神沉了下來。「不承認?我會讓你承認的。」
就在雅日以為自己會死去之際,她的咽喉被放開,她立即以求生的本能大口大口喘氣,讓肺中充滿空氣。
但是東方戒並沒有給她多少喘氣的時間,他拎她下樹,把她帶進了別墅的地下室。
*****
地下室陰森而詭異,東方戒把雅日丟在地上,自上方小窗透進來的路燈是僅有的光束。
怕黑的雅日蜷在角落,一雙寫滿恐懼的眼緊盯著他,全身顫抖得萬分厲害。
「你不承認有人指使你來偷藏寶圖?」東方戒的口吻比空氣中的寒意還冷,「也不承認追蹤器是你帶的?」他有數百種逼問俘虜的方法,嘴再硬的人,在他面前也無所遁形。
他的身分使他必須提高警覺、隨時抱持懷疑,即使是手足之親的東方倩,他也隨時提防她的出賣,更何況雅日只是無關緊要的未婚妻。
「我什麼都不知道……」她對他突來的怒氣模不著頭緒,「你為什麼突然生起氣來?」討厭,他莫名其妙的對她生氣,讓她覺得好委屈。
「你怎麼知道我的班機時間?」哼,又想掉幾顆眼淚來蒙混嗎?他若再上當,就不叫東方戒,
不承認?沒關系,他會層層抽絲剝繭,逼她露出馬腳。真正聰明的人,該馬上把實情吐出來。
「我不知道你的班機時間,從你出國後,我就每天等在那里。」雅日據實以告,每天化著濃妝、睜大雙眼認人,很累的。
如果沒有那麼喜歡他,她才不做這種累死人的事,這一切全是因為希望他多看她一眼,對她好一點……如果她告訴他,他相不相信?
「原來你部署了這麼久。」對東方戒而言,雅日的話等于坦承一切罪行,「既然花了這麼多時間,對方一定給了你可觀的酬勞……說,是誰派你來的?」對手未免太高竿,竟然能找到她來臥底。
「沒有,沒有人。」雅日連連搖手,他怎麼會以為有人派她來?
她以為自己那樣說,他就會猜到她那令人臉紅的心意,誰知反而更加深了他的誤會。
「馬腳已經露出來了,還不把幕後主使說出來?」東方戒咧嘴一笑,映著月光,那表情像撒旦的側影。
「沒有人指使我。」東方戒一點都不相信她,雅日又慌又委屈,豆大的眼淚像斷線的珍珠,一顆顆跌碎在地上,「真的沒有。」
東方戒心中激起一波澎湃的浪潮,就是不想看見那輕易牽動心緒的眼淚,他才不肯開燈,誰知映著月光,那神態更加淒楚可憐,他的心軟化得更快。
不行,那只是她的伎倆,他絕對不能上當!甩開頭,他拒絕再將目光投向她。
「好,那你說,你為什麼要等在那里?」他的口氣絲毫沒有放松。
「因為……」雅日不肯說出答案,「喜歡」兩個字在這種情況下說出來,他不但不會相信,還會把它當成借口,把她打入更深的地獄,她不要自己的一片心意這樣被糟蹋。
「我不說。」一份愛與其被無情的糟蹋,她寧可單相思。
「不說,表示你默認了?」他冷凝的影子緊緊地籠罩嬌弱的她,唇角勾著殘酷的弧度。
雅日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反正說什麼他都不會信。
「很好。」她的表現一如所有的俘虜,永遠懂得在緊要關頭把嘴縫起來,這證明他的猜測無誤,「我不是個不講理的人,我會找到證據,讓你一五一十地招出來。」
說著,他毫無預警地撕開她的衣服。
「啊--你做什麼?!」雅日嚇了一跳,連忙用手把身子遮住。
「找證據。」東方戒把衣服撕成布條,再將布條撕得破爛。
他相信她身上一定還有某些追蹤器材,至少也會有與主使人相關的線索。
「沒有人指使我。」當他又伸手,想扯下她的內衣時,雅日嚇得拔腿快跑,「我不認識任何想搶寶藏的人。」她好害怕,他怎能這樣殘酷地對待她?天啊,誰來救救她?
「不準跑!」東方戒沉喝一聲,雅日的腳像被裝了遙控器,自動關閉電源,無法再逃,「過來。」她果然心里有鬼!他陰惻惻地瞪著她。
「嗚……」雅日苦著臉,雙手遮住胸部,乖乖地踅到他面前,不敢激怒他。
「過來!」他大手一伸,毫不留情的扯破她的內衣,他撕開內衣,反反復覆地尋找,任何隙縫都不放過,但內衣里什麼都沒有,他一把扯過她,粗暴地把手伸入她的頭發里。
「為什麼?!」她害怕得不得了,而且他扯得她的頭皮好痛,「你為什麼要這樣?」
「女人身上能藏東西的地方太多,我一個小地方都不會放過。」然後,他把手指伸入她的耳朵里。
「放開,放開我,」雅日不安的吶喊,雙手用力推拒他,只想逃出這里,「我身上沒有藏東西。」
「我不相信。」他的大手用力掐入那豐腴得太可疑的。
「啊……」雅日發出一聲驚叫,身子不停地縮退,痛得眼淚直流,「好痛!」
「動手術時,難道不痛?」他無情地質問。
他相信其中定有玄機,這世上為了非法攜帶某些東西出入境,將禁物放入中的女人太多。他更用力的捏握,也用指尖細細尋找手術的縫合口,只是始終找不到。
「啊……」東方戒的大手時而粗暴、時而溫柔地踫觸那對,在她體內燃起一團火苗。雅日難以負荷地喘著氣,胸口不斷起伏,體內那波陌生的浪潮來來去去,「不要這樣……」
「我不相信……」找不到動手術的痕跡,令東方戒深感不可思議,但他不是輕易放棄的人,一定要證明自己判斷無誤,「如果是真的,一定會有反應。」他低下頭,以唇舌含住那粉紅色的蓓蕾,想證明它不會有反應。
「啊,你在做什麼?」雅日心中一窒,扭動身子掙扎,「不要……」體內那波陌生灼熱的浪潮幾乎將她淹沒。
「別動。」東方戒將她拎上一張桌子,大手將她壓制,唇舌再次吸吮那對飽滿的胸脯。
他依然不相信一個小丫頭會有這樣一對豐腴、充滿彈性的,只是這熱情的反應、眩人的觸感,令他愈來愈無法懷疑,同時也勾起他心中的迷戀,他的手情不自禁地在那絲緞般滑柔的身子上滑行,每一個觸踫都帶給他無法言喻的感受。
「嗯……」雅日不明白自己的身子,為什麼會有又酥又麻的感受,無法抗拒地自口中逸出淺淺的申吟。
她悅耳的申吟喚醒了東方戒的警戒,他的神志自痴迷中醒過來,換上一副邪氣冷酷的表情。
「看來你很享受。」危險的弧度勾在他唇邊,「就算我同意你的胸脯是真的,卻還沒證明你說的話也是真的。」說話中,已經撕開她的農夫褲。
「啊,你做什麼?」雅日吃了一驚,一下子又要遮掩胸脯,一下子又要搶救褲子,兩只手已不夠用,她只好使勁往旁邊移。
「想逃?」他捉住她的腳踝,把她拉回來,「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轉眼間,她的內褲也在他手中變成碎布。
「你要做什麼?你為什麼要這樣?!」雅日又驚又怕,嚇得眼淚直掉。
「這正是我要問你的,你為什麼要每天去等我的班機?到底是誰叫你來偷藏寶圖?還有,你是要自己把追蹤器交出來,還是要我動手?」她身上唯一還沒搜的只有一個地方,他希望她自動繳械。
「我沒有什麼追蹤器。」雅日啜泣著,「沒有人叫我偷任何東西,我會每天去機場等你,全是因為……我喜歡你。」她是這麼這麼的喜歡他呀。
「喜歡我?」東方戒嗤笑一聲,「騙人!」他相信她和自己過去交手過的女人一樣,喜歡的是他找到的藏寶圖和寶藏。
這世上沒有真正的喜歡和愛,唯一不會背叛他、出賣他的,是到手的寶藏--過去的經驗這樣告訴他。
「是真的,我喜歡你很久了,是你自己不听,也不相信!」他毫不猶豫的否定,讓她珍貴的愛受到屈辱,「我是你的未婚妻,我只是希望能像平常人一樣,跟你約會,跟你走在一起,而不是被你遠遠的甩在身後。」
她已經受不了他無視于她的存在了。
「看到一塊石頭擋路,你還會動腳把它踢開,可你看到我卻視若無睹,難道我連一顆石頭也不如?」她討厭那種在他心中毫無分量的感覺。
「未婚妻是什麼?那對我來說不具任何意義,你最好別以為你享有什麼特權。」他是個硬漢,沒有任何人能軟化他的心。就算她的,能惹他心思蕩漾,那也不具任何意義。
大手一伸,把她揪過來,一手直截了當地探入她的三角地帶。
「啊!不要……」雅日倒抽一口氣,嚇得全身僵硬,想逃,他卻抓住她的腳踝,讓她怎樣也逃不了。「不要這樣……」
她又驚又恐,體內那股陌生熱潮又狂又猛,威脅著將她的理智一卷而去,她無力招架卻也不願讓步,她拒絕反應,拒絕對他屈服,他只想屈辱她,逼她承認莫須有的罪名,根本不是愛她!
「真的不要嗎?反正我非檢查不可,如果你不怕受傷的話,我一點都無所謂。」他挑挑眉,長指尋找女性最隱密的穴口。
自制力對現在的他非常重要,這個女人對他有致命的吸引力,他若不小心把持,連命怎麼丟的都不知道!
但這件事對他而言非常困難,光是眼神接觸到她肌膚的光澤、手指品嘗到她肌膚的彈性,體內的動情激素就逼得理智瀕臨崩潰。
「住手,會痛……住手……」雅日尖叫著阻止。
奇怪,明明這麼痛,為什麼身子卻升起奇怪的感覺?為什麼他一放輕力道,體內就泌出了液體?為什麼他的指頭這樣動,她的身子就變得又酥又麻,全身的力氣都沒了?
「哼。」東方戒輕笑,要是別的女人,他才不管她痛不痛,敢和他作對,就要付出相當的代價,只是她的模樣太可憐,像個未經人事的小處女……呃,不,他只是不想讓她的鬼叫惹來心煩。
呃,好吧,他承認她現在這種痴迷、性感、陶醉的表情很賞心悅目,想不到他光用幾根手指就讓她陶醉成這樣,如果他……他甩甩頭,甩掉那危險的念頭。
「嗯……」雅日的身子不由自主地輕搖款擺,理智早巳飄到九霄雲外,「為什麼……」她不解的低喃。
為什麼他的觸踫,會讓她有這麼奇特的感覺?為什麼她會渴望他再深入一點?
「為什麼會這麼熱?」她無助地瞅著他,滿臉潮紅。
「因為……」那純真稚氣的美麗臉龐,令東方戒無法招架,自制力與理智棄甲投降,「因為你需要我。」他情不自禁地低頭含住那挺俏的蓓蕾。
「嗯……」雅日的嬌吟由淺而深,由緩而遽,敏感的桃花源涌出更多濕熱的花蜜,身子里的空虛也更令人焦躁,「我……」她覺得自己好像快瘋了。
「很好,很熱情。」長指終于滑進那濕潤的小徑,那窄窒與緊繃超乎他的想象。
「啊--」異物的入侵令雅日驚恐,身子深處被撐開的感覺令她害怕,「不要--」她的雙腳往後蹬,想退出那邪佞的手指。
「閉嘴!」雅日的驚叫敲醒了東方戒,他想起她是想搶奪寶藏,甚至欲置他于死地的敵人,當下再沒有憐惜之心,張嘴往那無瑕的肌膚咬去,長指一插到底,再硬生生地擠入一指。
「啊!」雅日死命的掙扎,「好痛--」身子最深處被狠狠地撕開了,她覺得自己鮮血淋灕,感覺自己的一切就那樣被破壞殆盡。「不要--」她的身子因痛苦而高高拱起,伸展出嬌小的身子里最大的張力。
「我要看看你是不是把東西藏在這里。」他的長指、旋轉、掏弄得更狂猛、激烈。
「不--」雅日激烈的反抗,身子不停地擺動,卻怎麼也無法逃離他的魔掌,「我沒有……藏東西……」她好痛苦,他能不能放了她?
「沒有?」盡避搜查的結果一無所獲,東方戒仍不相信她,「那也沒關系,我要你把主使者供出來。」他再殘酷地擠進一指。
「啊--」雅日痛苦地發出哀嚎,疼得全身發抖。
「說,是誰指使的?」他毫不留情地施以酷刑。
「沒有人……」她的頭痛苦地抵在桌上,指甲深深地掐人掌心,痛苦得好想一頭撞死。
「我不相信,一點都不相信,勸你快把主使者供出來!」她再這麼執迷不悟下去,受苦的可是她。
「是……」雅日筋疲力竭地吐出一個字,「是愛,因為我愛你……」她抬眼望他,終于支撐不住地昏了過去。
見她昏倒,東方戒自她體內撤出長指,定定地望著那張小臉,心中居然空前地升起一股疼惜和自責。
她說什麼?她愛他?
不!他不相信她,他不會這麼輕易去相信別人,他非把主使者查出來不可。
隨手把披風丟在她赤果的身上,他走出地下室,將雅日反鎖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