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來沒認真的去看過花草,更別說曉得如何讓它們長得更好,不過既然主人將這個任務交給他,他就得認真學習。
來到鄭府的這三天,阿西木嘎每天都很認真地詢問府內照料花草的奴僕,向他們請教如何照顧植物。
「這花不用天天澆水,不然根會爛。」
「不能天天澆水。」阿西木嘎重復對方的話語,認真地盯著眼前的紅花。
「還有要定時修剪樹枝。」
阿西木嘎瞧著他手拿剪刀剪下一些枯萎的枝葉,他低頭瞧了一眼自己的左手心。「我可以試試看嗎?」用左手使剪刀應該不難才是。
「我可是在做正事,不是讓你玩的,這樣吧!你到那邊的木房,那兒有多的剪刀,你拿來我教你。」
阿西木嘎高興地露出笑。「我這就去,多謝你了,小扮。」他順著他指的方向前行,轉了兩個彎後,果然瞧見一個木房,他走進屋內,拿了一把剪刀正打算定出來時,發現旁邊的木架上擺著各式種子,他好奇地拿了一些放進腰帶內,打算問園丁這些是什麼種子,或許他可以開始種一些。
當他走出木屋時,不小心與人撞了一下,他倒退幾步,抬眼看向來人,對方像山一樣的矗立在他眼前,右臉有道傷疤由額頭爬過他的眼到達臉頰,雙眸有著與索日同樣的陰狠,卻更暴力,他不自覺地後退一步。
「你是什麼人?」戈阿婁的聲音帶著下耐煩的暴躁。「滾開。」
阿西木嘎立即讓到一旁,不敢與之正面交鋒。
瓣阿婁瞧他一眼,正打算走進木房時,忽然注意到他的手臂。「你不是這府里的奴隸?」鄭府是不可能讓一個斷臂,又上了年紀的奴隸繼續待在這兒。
「不是。」阿西木嘎不想與他多交談,但因為門讓對方擋住,所以也出不去。
「你是女巫的奴隸?」他听說夫人請了個漢人女巫來替少主治病。
「是。」阿西木嘎頓了一下,鼓起勇氣說道︰「我還有工作要做——」
「工作?」戈阿婁訕笑地瞧他一眼。「你能做什麼,像娘兒們一樣剪紙花嗎?」他瞥了眼他手上的剪刀。
阿西木嘎的瞼一陣青一陣紅。
仿佛沒意識到他的壞臉色,戈阿婁繼續道︰「听說你們一群奴隸中,有個叫索日的人力大無窮?」
這話讓阿西木嘎警覺起來,他為什麼會這麼問?莫非他是要找索日的麻煩?
「沒听到我的話嗎?」戈阿婁沉下聲音。
正當阿西木嘎還在遲疑該怎麼回答時,忽然感到左腿膝蓋一痛,整個人往前倒跪了下來。
「沒听到我說的話嗎?」戈阿婁怒聲道,他抬腳壓在他肩上。
阿西木嘎羞辱地漲紅臉,想起身,卻因肩上的壓力而無法動彈。
「再不說話,可要你好看。」一用力,他將對方整個踩趴在地上。
阿西木嘎臉貼著泥,喘道︰「大人想做什麼?我家主人畢竟是這兒的客人-
「這是奴隸說話的態度嗎?」他加重腳上的力量。「我听說你們主人寵壞了你們,現在看來倒是沒錯。」
泥中腐朽的味道沖上阿西木嘎的鼻腔,他睜眼瞧著落在他不遠處的剪刀,什麼話也沒說,只是盯著剪子。
「把你這沒用的人留在身邊,就知道她有多愚昧。」他惡意地踏上他右手的斷臂。
阿西木嘎掙扎著想起身。
「這樣吧!你能起來,我就讓你走。」他露出笑。「你讓我想起我第一次上戰場的情景,我想想我當時幾歲……好像十四吧!我可是我們那兒最優秀的鄉兵,後來被選入最優秀的『羅苴子』,要進羅苴子得經過五次測試,很多人在這一關被淘汰出局,不過對我來說是輕而易舉的事,難的是什麼你知道嗎?是第一次上戰場殺人,羅苴子一向都是先鋒,只能進不能退,在戰場上只要是正面受的傷都會記功,但若是背後受傷,回來一律處死,你知道為什麼嗎?」他加重腳的力道。「因為背後受傷表示你背對敵人,打算逃走,依軍法一律處死。」
阿西木嘎疼痛的申吟一聲。
「這聲音還真是令人懷念,我已經很久沒听到這種痛苦申吟了。」他踩得更用力。「不過,當年上戰場還真是被嚇得差點不能動,現在想起來還覺得丟臉,在戰場上斷手斷腳或是沒頭的,到處都是,我第一次上戰場殺人,因為沒殺過人害怕,第一刀砍歪了,把對方的手臂給砍了下來,就像你現在這樣,這可是我引以為恥的一段往事,沒想到今天卻因為你而想起來,把我一天的心情都搞壞了。」
他的眸子進出惡意,腳上使了八成力,阿西木嘎痛苦地大叫一聲,听見骨頭的碎裂聲。
他伸出左手想拿地上的剪刀,就在他快拿到手時,戈阿婁踩上他的手掌。「好大膽的奴才,想殺我?」他一使勁,阿西木嘎再次大叫出聲,手指讓他踩斷。
「這樣吧!別說我欺負你缺了手。」他移開腳。「就讓你拿剪子,拿得起來我就放了你。」
阿西木嘎顫抖地觸踫剪刀,可骨折的指節卻無法將之拾起,一時間悲愴之情擁塞心中,淚水滑落他長期在烈日下工作而曬黑的臉龐。
「你還真是個可憐蟲。」戈阿婁鄙視地注視他。
阿西木嘎以手臂撐地想起身,可碎裂的右肩讓他無法起身,疼痛讓他幾乎暈厥過去。
「你這模樣看了就有氣。」戈阿婁眯起眼楮。「我討厭可憐沒用的人。」語畢,他抬腳重重踏上他的背。
「噗——」鮮血沖出口,阿西木嘎噴出一道濃稠的血液,灑在髒污的泥水上。
「阿西木嘎——」
主人的聲音穿透過耳朵,阿西木嘎無力地癱在地上,主人……
瓣阿婁听見聲響回頭,就見一個女人摔跌在地,隨後趕到的男人扶起她。
「阿西木嘎——」夕川哭喊著想上前,卻讓索日捉住。「放開我。」
索日一瞧見阿西木嘎被人踏在腳下,怒火立即襲上心頭,他將夕川往後一推,整個人街上前,迎頭就是一拳。
瓣阿婁沒有閃躲,直接抬起左手接他的拳頭,原以為能接得住,沒想到卻後退了幾步,他立即露出訝異的表情,還沒人能光揮拳就可以把他擊退兩步。
索日也有些詫異,因為從來沒人能接得住他的拳頭,可臉上並未顯出任何情緒。
夕川奔上前,撲跪在地上。「阿西木嘎,你沒事吧?」見他手指變形,讓她哭出聲,她反射性地抬起頭,對戈阿婁怒暍道︰「你為什麼要這樣!」沒等他回答,她將注意力栘回阿西木嘎身上。
「阿西木嘎,你別怕,我會治好你的……」她邊哭邊將阿西木嘎翻過身。
阿西木嘎嘔出一口血。
瓣阿婁的目光在跑來的女子與男子之間游移,領悟道︰「你就是索日吧!」
索日根本沒費事回答他,再次揮拳相向,戈阿婁這次沒硬接,他偏頭閃過,索日的拳頭擊中木板,板子立刻應聲碎裂。
「看來你就是索日沒錯。」戈阿婁迅速揮拳。
索日抬手抵擋,他的力道穿透他的筋骨讓他再次吃了一驚。
「看來我今天遇到對手了。」戈阿婁露出笑。「這里太小了,我們出去打。」他因為即將來到的血腥而興奮難抑。
夕川將雙手放在阿西木嘎胸前,鎮定自己的心緒,讓自己的呼吸與自然的律動合而為一,而後開始以納蘇話哺念咒語。「天上的日月,地上的風啊!請幫助我,借我禰們的力量……」
木屋內的氣流開始起變化原本將注意力專注在索日身上的戈阿婁,忽然轉向跪在地上的女子。「你就是那個女巫?」
「落下的雨水是上天的恩賜……」
「不……」阿西木嘎覆上主人的手,他不能讓她在這里顯露她的能力,這個男人似乎比之前的贊路又更加厲害狠毒,他不能讓主人陷入險境。
「阿西木嘎,你別說話——」
「主人……我……沒辦法跟你回家了……」他啞著聲立曰說。
她的淚水撲簌簌落下。「可以的……」
見戈阿婁上前接近夕川,索日毫不留情地出手攻擊。
「主人……」阿西木嘎想說話,卻又吐出一口血。
夕川急忙又開始念起咒語。
「不……」阿西木嘎無力地申吟一聲。「讓我走吧!主人。」
夕川哭泣地搖頭。「不要放棄。」
「對不起,主人,阿西木嘎想休息了……」他又嘔了一口血。「這……這樣也好……」他露出一抹欣慰的笑。
「我會救你的……」夕川泣不成聲。
「不要……」他閉上眼。「主人……是無法讓人起死回生的……阿西木嘎在……在上個主人把我賣給人口販子後就死了……」
夕川試著將力量傳入他身體內,讓他舒服一些。
「可是……」他微笑。「我很高興……遇上現在的主人,對不起,阿西木嘎不能伺候你了。」
他忽然痛苦地倒抽口氣,聲音像強風吹過門縫的扯裂聲,他的背拱起而後又無力地垂下。
「阿西木嘎……」
他面孔扭曲,無法言語。
見他如此痛苦,夕川閉上雙眼抽噎一聲,而後再次睜開眼,她顫抖地伸出左手,將掌心覆蓋在他眼上,她深吸口氣,安定自己的心情,她必須讓他平靜地離開。「符氏祖靈,賜你安寧,顯現在此,與你前行……」
阿西木嘎慢慢放松,身體的苦痛漸漸消失,他闔上眼,在人生的最後一段旅程,得到安詳。
夕川哭得不能自己,斷斷續續地念完最後一段禱詞。「……一切苦痛,煙散雲消,允你身心,回歸塵土。」她放開手,瞧著阿西木嘎已然離去,夕川無法停下淚水,情緒陷入悲痛中。
「他的髒腑已經破裂,就算你想救也救不了他。」扎格站在她身後。「你的治愈之術雖然能讓人傷勢減輕,可是畢竟也有其界線。」瞧著阿西木嘎變形的手指,扎格嘆了口氣。「讓他走吧!這對他或許是個解月兌。」
夕川只是哭著,無法听進任何言語,突然問木屋整個撼動了一下,扎格轉頭發現柱子已經讓戈阿婁踢斷了一根。
「先離開這兒。」扎格拉起夕川,見她不肯起來,他靈機一動,直接扛起阿西木嘎。
夕川果然有了動作。「你要做什麼?」見他離開,夕川急忙起身跟上。「放下他。」
這時木屋又晃動了一下,屋頂上的稻草紛紛落下,夕川這才注意到索日正在與那惡人糾纏。
「索日——」
見她要過去,扎格急忙拉住她。「先出去,他們在里面一時半刻不會有事。」
「可是……」
扎格強制將她拉出木屋,木屋一陣搖晃,顯得搖搖欲墜。
「索日。」夕川朝里頭叫喊,她下能留他與那個惡人在一起。
「你的主人是有能力的女巫吧!」戈阿婁一個反手,將索日揮來的手臂以巧妙的方式化開,拳頭正中索日的胸膛。
索日後退兩步,咳了一聲。
「空有力氣是沒用的。」戈阿婁嘲諷地拉起嘴角。「你讓我想起以前的自己,真是糟糕,今天老想到以前的事。」他眯起雙眸,眼中進出寒光。「想到以前的事就讓我心情不好。」
「你說完廢話了沒?」索日冷冷地問。
「索日——」
夕川的聲音由外頭再次傳人木屋內,戈阿婁微微一笑。「真是個粗魯無禮的奴隸,我今天就代你的主人好好教訓你。」他左右擺動了一下頭部,骨節的響聲讓他升起興奮的顫栗,他已經很久沒有這麼想殺一個人了。
他一個飛身沖向他,索日後退一步,擋下他快速揮來的拳頭,戈阿婁左手的拳頭緊跟而至,打上他的月復部。
素日承受疼痛的同時,快速地抓住他的手腕,習慣地將之扭開,打算讓他手臂月兌臼,但戈阿婁的力氣下同於其他人,在被扭開的同時,他身體一轉,以手肘撞上索日的月復部,將他撞開幾步。
索日撫了一下月復部,疼痛讓他皺眉。
瓣阿婁轉了一下左手腕。「你的力氣果然很大,留下你,以後必成大患。」語畢,他再次沖上來。
素日退後幾步,右手一揮,將第三根柱子打斷,木屋頓時垮下,站在外頭的夕川讓轟然巨響嚇了一跳,直覺叫道︰「索日——」
「他不會有事。」扎格抓住夕川,不讓她上前。
「索日會受傷的。」夕川掙扎。「那個人——」
「他就是第二個人。」扎格皺下眉頭。
他的話讓夕川怔了一下。
「還記得我提過有三個人日後會各據一方嗎?他也是其中之一。」扎格說道。
屋頂忽然讓人拆下-片,丟到-旁,戈阿婁現身在-堆殘破碎木中。
「給我出來。」戈阿婁怒聲道。
木屋倒塌的聲響開始引來一些奴役,可大家都遠遠地瞧著,不敢就近觀看,戈阿婁的暴躁與殘忍他們都曾耳聞,甚至親身領教過,因此敬而遠之。
當戈阿婁將視線移至夕川身上時,夕川害怕地後退一步,但一想到他是殺死阿西木嘎的凶手,心中的氣憤掩蓋了平時的膽怯。「你為什麼要找阿西木嘎的麻煩?!」一想到阿西木嘎死前痛苦模樣,淚水一下子又涌上了眼眶。
「我討厭沒用的人。」他走出廢墟,朝夕川走來。
扎格翻轉手腕,飛刀由袖口落入掌中,他正打算發動攻擊時,一根木柱朝戈阿婁飛來,戈阿婁回過身,輕松將木柱擋開,索日不知何時已出了木屋,站在離他兩尺的地方。
他的衣上沾滿灰塵,右手臂流著血,似乎讓垮下來的碎裂物給割傷。
「別說我不近人情,要我給你時間包扎嗎?」戈阿婁惡意的勾著嘴角。
「索日,你要不要緊?」夕川拚命想甩開扎格的手,可卻怎麼也掙月兌不開,讓她不由得升起怒火。「你放開我!」
索日轉向夕川,平靜道︰「我沒事。」
就在他轉向夕川之際,戈阿婁上前發動攻擊,索日來不及防備,胸口挨了一拳,夕川震動了一下,焦急地轉向扎格。「你幫幫索日。」
「他如果有危險,我會出手的。」扎格說道。
「你真的會嗎?」夕川帶著懷疑。「你是來殺索日的——」
「你說的沒錯,我是來殺他的。」扎格並不否認。「那你還拜托我救他,這不是求錯人了嗎?」
听他這樣一說,夕川急道︰「你也說過,若要殺索日,你早就動手了,我這幾天把你的話從頭到尾想了一遍,就像你說的,有些事……」她低頭瞧著地上阿西木嘎安詳的臉孔,悲傷道︰「是無法違抗的,但或許能做些許的更動。」
「什麼意思?」她的話引起扎格全副的注意力。
「你先讓他們兩個停下手。」夕川說道。
扎格將視線栘向仍在打斗的兩人,索日現在明顯處於下風,畢竟他雖有氣力,可在打斗的技巧上比不上長年征戰的戈阿婁。
瓣阿婁一個重拳打上索日的月復部,索日因疼痛而彎,正當戈阿婁訕笑的剎那,一道血水朝他眼楮噴來,他直覺地閉了一下眼,長年處在生死關頭之際,他已練就保身的反射性本能,在他眼楮閉上的剎那,他直覺地往後退,但仍是慢了一步,胸口被利刀掃劃一刀。
索日握著飛刀,露出陰狠的笑意。「別說我欺負弱小,你想先去包扎嗎?」
瓣阿婁低頭瞥了一眼胸口的血痕。「這叫傷口?對我來說就像被蚊子叮了一下。一他因怒意而瞠大雙眼,臉上的血使得右眼的疤痕看起來更顯猙獰。「看來你還有點頭腦。」他抹去血跡。
「對你不需要。」索日冷冷地回答,手臂的傷其實是他自己弄出來的,他知道自己在戰斗技巧上不如他,因此必須以突襲方式取勝,方才挨打,也只是為了松懈對方的警戒心。
扎格揚起眉宇。那不是他的飛刀嗎?沒想到索日竟然暗藏他的暗器。
「如果你不想阻止,那我自己來。」夕川讓扎格拖拖拉拉的態度弄得冒火。
「現在恐怕難了。」扎格望向一觸即發的兩人,他能感覺戈阿婁已經被惹火了。
夕川抬腳踢上扎格的胯下,扎格沒料到她會突襲他,一瞬間臉色大變,夕川乘機掙月兌他,扎格反射地彎來,哎喲……
「對不起。」夕川漲紅臉,一邊道歉,一邊往索日的方向跑去。
「別過來!」索日喝道。
夕川在他身前停下,對著一臉殺意的戈阿婁說道︰「你若再不停手,我會叫你付出代價,你殺了阿西木嘎,我絕不原諒你。」
瞧著她一邊顫抖,一邊說出威脅的話,戈阿婁哈哈大笑起來。
「你別在這兒。」索日將她往後推。
「我不能再讓你們任何一個人受到傷害。」夕川搖首。
她的話讓索日一愣。
「你這女人說話還真天真。」戈阿婁眯起眼。「我不只殺那個老人,我還會割下他的頭。」他指向索日。
他的殺意讓夕川難受地顫了一下。
「你走開。」索日推開夕川。
「不。」夕川又回到他身邊。「你听好……」她轉向戈阿婁。「我是女巫沒錯,你應該知道巫術有白巫術跟黑巫術,你如果再不走,我會用黑巫術傷害你。」她恐嚇地說道,在南詔這些日子,她曉得這兒的人民是很崇信巫術的。
她的話果然讓戈阿婁露出猶疑的表情,但他口頭上依然不示弱。「我向來不相信什麼黑巫術。」
「那我今天就讓你見識一下。」夕川一把搶過索日手上的飛刀,索日訝異地看著她,不過沒有阻止她。
「這上面有你的血。」夕川頓了一下。「我只要下咒語,你就會生病,嚴重點還會死亡,你想試試看嗎?」
她的話讓戈阿婁遲疑,他多少听過有人死於黑巫術之下,但他一直對這種事半信半疑,可是想想之前在木屋中,她施咒術時空氣的流動的確有些怪異,但若就這樣退縮,不就代表他臨陣月兌逃,這是懦夫的行為,而他是絕對不可能當懦夫的︰
就在僵持之際,忽然有僕役奔上前喊道︰「大人,大事不好了,少主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