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上計程車沒多久,綺妙便叫司機在路邊停車。
她覺得自己該吹點寒風,讓頭腦清醒一點,在這樣十一度低溫的天氣里走路回家,是她給自己的懲罰。
回想起剛才楊凱差點吻上她的那一幕,她還是害怕得全身發抖。而她也在那~刻里,清楚的明白了一件事。
她是如此深愛著俊男。
當楊凱吻上她時,她滿腦子里只有俊男的臉孔,她清楚的知道自己對楊凱的迷戀早已經成為過去式,這五年來,俊男在她的心里、在她的生活中,早已經累積了無法測量的深度和分量。
雖然這份愛才剛剛冒出芽來,她卻沒想到這小芽在土壤下,早已埋下了深根,即使她發現得太晚,即使她明知道他的愛已不屬于她,也無法將俊男的影子從心中根除了。
想到這里,忽然覺得一陣鼻酸,這感覺擋都擋不住,沒經過她的允許就化成淚水奪眶而出。
她再也不要跟別人約會,再也不要試圖用誰來忘記誰,沒有用的,真正愛的只有一個人,任何人都沒有辦法代替他。
所以,難過的時候,寧願一個人在家里看電視,也不要找人陪了——
她不斷搓揉著被凍僵的小手,拖著沉重疲憊的腳步,終于走到了家門口。現在她只想進屋上哭一場,然後好好睡一覺。
當她從巷子口拐進來時,門口的自動感應電燈便亮了起來。她這才發現,在她家的門口外,站著一個高大的人影。
那人守候在她的屋外,就在俊男常常等她的地方,他背倚著電線桿,雙手交叉在胸前,直在望著她。
這、這怎麼可能?她是不是凍暈了,像賣火柴的小女孩一樣,產生了幻覺?
幻覺,一定是幻覺,一定是因為她太想念他了,所以才會出現這種幻覺。
她繼續往前走,「幻覺」卻忽然開口說話了。
「怎麼這麼晚回來?」「幻覺」就站在眼前,還板著一張嚴肅的臉。
綺妙停下了腳步,睜大眼楮看著她的「幻覺」繼續說著。「一個女孩子家,這麼晚才回來像什麼話?」
幻覺不只開口說話,而且還罵了她一頓!?
好奇,他對她這麼凶,她居然一點也不生氣,反而覺得開心又感動。
她拼命地睜大眼楮,想把眼前的人看清楚,無奈愈是睜大眼,淚水卻愈模糊了視線。
「俊男,是你嗎?」她怔怔地望著此刻站在她眼前的人。
俊男瞪著她,心想這家伙是不是又喝醉了,居然連他都不認得?剛才不說一句話就這麼跑出餐廳,害他在這里等了一個晚上,現在又這麼失魂落魄的走回家,她是要他心疼死嗎?
「這麼晚一個人在外面很危險的,你知道嗎,我在這里等了一整晚——」
他話還沒說完,綺妙已經沖進他懷里,力量之大,讓他向後退了半步。然後,她忽然放聲大哭。
綺妙不顧一切向前抱住他,就算是幻覺也好,她也要牢牢抱著,不讓他再消失。
當她投入他懷中,真實地擁抱住他,感受到他的溫度與氣息,她才相信,他真的是她最想念的俊男。
「真的是你?真的是你……」她嗚咽地哭訴著。「嗚~~我好想你,人家好想你啊……」
這不是幻覺,不是她自己的想像,俊男真的出現在她眼前。
等等,如果她不是在作夢,而這又不是幻覺,那麼她現在抱著的就是活生生的俊男,這怎麼行呢?
她忽然又推開他,手忙腳亂地拭去臉上的淚水,整理凌亂的頭發。
「你、你怎麼會在這里?」她吸了吸鼻子,用手撥一撥頭發,故作鎮定地問。「你們不是在吃火鍋嗎?」
她居然問他這種問題?俊男雙手抱著胸,斜睨穿她。
「我在等你啊!你哭著跑出餐廳,楊凱去追你,結果也沒有打電話告訴我到底怎麼樣了,你說我還吃得下嗎?」
他好像有點生氣喔!綺妙抬眼偷偷看著他的表情,嗯,果然是滿生氣的。
「你還會關心我嗎?」她嘟著嘴問道。
「當然關心。」他搶去她手中的鑰匙,逕自轉過身開門。綺妙在他身後偷笑著,他果然還是關心她的。沒料到他又加重語氣補上一句——「你是我學、妹嘛。」
她的臉當場垮了下來。「不要!不要!人家才不要當你的學妹。」綺妙在他身後嘟嚷著,卻只敢小小聲的對自己說。
「嗯?你說什麼?」他故意裝作沒听清楚,拿著鑰匙開門。
嘿嘿,他這招叫做「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誰叫她打著學妹的旗號折磨了他這麼多年。
「沒、沒什麼。」她開始後悔自己剛才為什麼沒講大聲一點,因為這種話,她實在沒有勇氣當著他的面再說一遍。
裴俊男發現他開始有點了解這個女人了。
其實,他昨天就應該猜出她的心意了。這家伙的個性就跟貓一樣,除非是她認定的主人,否則絕不肯讓人家踫她或抱她,而昨天他們倆居然熱吻到如此忘我的程度,這意味著什麼呢?
只不過偏偏裴俊男是一個務求精算的結構工程師,更是個一板一眼的男人,繪制工程圖時每一條直線都要力求精準無誤,談情說愛一樣是直線思考,在沒有確切掌握「證據」之前,不肯輕易相信自己的直覺,上次的「戒指事件」就是一個教訓,他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
所以即使人家昨天都已經甘願讓他吻得如痴如狂,他還是不明白她的心。這只能證明過量的嫉妒,會讓一向精明冷靜的他也有誤判形勢的時候。
不過剛才晚餐時,看到她失落的表情和倉皇離開餐廳的舉動,更替他的大膽假設平添幾許可能性。
所以,他今晚決定再次小心的求證——
走進屋里,俊男將大衣掛在客廳的衣架上,然後走到廚房倒了杯水,所有的動作熟悉得像在自已家里。
綺妙坐在沙發上,看著他在屋內走動的身影,心里有種莫名的感動,距離上次看到他出現在屋子里,仿佛已經有好幾光年。
現在,他就在她眼前,可她並不確定這是不是原本的俊男。他好像天上的星星,看起來好像在那里,但她又懷疑而會不會只是他千萬年前所發出來的光芒而已。他還愛著她嗎?她不敢問。
「怎麼一直這樣看著我?」不知何時俊男已經走到了她的身邊,放下茶杯,在她身旁坐下。
「我哪有看你。」她趕緊把視線轉回電視螢幕。實在是因為他靠得太近,以至于讓她的呼吸起伏不定。
這有點奇怪,通常俊男不會靠得這麼近,如果她坐在這個長沙發上時,俊男就會坐在旁邊的單人沙發,如果她坐在單人沙發,俊男就會坐在長沙發上。
她曾經問過他為什麼老坐得這麼遠,他說因為他是個謹守分際的謙謙君子。
難道——他今天不想再當君子了?
「這麼晚才回來?剛才跑去哪里了?」他面容冷峻的盤問她。
「我……只是想散散步,所以就走路回來了。」想起在湖邊的景象,她不敢說實話。
「只是去散散步?」俊男又靠近了一點點,懷疑的眼神直盯著她。
不太擅長說謊的綺妙緊張得連手心都冒出了汗。「真的……我、其實我……我是……」眼看只好全盤托出了。
「我看,你一定又跑去喝酒了吧?」俊男深邃的雙眼睨著她,這是合理的懷疑,因為剛才她一看到使男時,臉上茫然的表情就像是喝醉了酒。
「喝酒!?不不不,我才沒有去喝酒,我可以發誓。」她連忙揮手以示清白。
「誰要你發誓了?」俊男一臉不屑。「我要檢查。」
「檢查?」她愣住了。怎麼檢查,要找警察伯伯來做酒精濃度測試嗎?「不用了啦,我真的沒有喝酒嘛,不信你聞聞看就知道了。」
「好,讓我聞聞著。」俊男眼中帶著詭異的光芒,傾身靠近她,然後深深地吸氣。
「怎樣,沒有酒精味吧?」她說。
「嗯……有一點。」
「有一點!怎麼會,你再聞仔細一點。」
是,遵命。俊男湊近她的臉龐、耳畔、頸後,深深吸一口氣——
微溫的鼻息緩緩吹在她耳後細致敏感的肌膚,害她急促的心跳又漏了一拍,當他的鼻尖輕觸著她白皙柔女敕的頸項時,她全身感覺一陣酥麻,天啊!這是什麼檢查,把她檢查得全身無力、心魂蕩漾……
「警察大人,你檢查好了沒有呀?我……嗯……我沒喝酒吧?」她渾級不知自己的軟語是多麼的充滿誘惑。
「嗯……不行,我要徹底的檢查一遍。」他低聲呢喃。是的,他今天一定要好好的「徹底」檢查,看清楚她心里裝的那個人到底是誰。
不僅用鼻子檢測她的氣息,還要用他溫柔的雙唇好好嘗嘗,他親吻著她柔軟的耳垂,滑過她的頸,再回到那微微開啟的誘人紅唇。
他的舌滑入她溫潤的唇中,輕輕挑動著她的靈魂,細細品嘗她口中的芳香,玲瓏有致的柔軟嬌軀,像散發著魔力般緊緊吸引住他。
裴俊男的每一個動作都令綺妙心醉神迷,她知道這才是她真正渴望的男人,他侵略性的撫觸沒有產生一絲令她抗拒的念頭,相反的,她深深的期待著,每一個細胞都如此愉悅的期待著。
隨著兩人再度的熱吻,四片唇像終于找到對方似的如膠似漆,再也不肯分離,兩人的身體糾纏在小小的沙發上。
他一邊吻著,一邊褪去了衣物,埋頭在她胸前盡情吸吮她的芬芳。
「你這壞份子,還說你沒有喝酒?」她要是沒喝酒,他怎麼會醉得如此徹底、暈眩不已?
「啊!人家嗯……真的沒有喝嘛。」她嬌嗔著,要愛她可以,可是不能誣賴她喔。
她的聲音如此妖媚,眼神這般引人犯罪,他再也忍不住了。
俊男一把將她抱起,雙手托著她的腰和臀,讓她修長的雙腿緊緊環勾在他的腰上。
「啊!」這突來的動作惹來她一聲驚叫。赤果著上身的她立即的進了他的懷里,小小聲的問道︰「你要去哪里啦?」
「上床啊。」怕她著涼,還是把她抱到床上去好了,這樣夠溫柔體貼了吧?
真正的原因還是在于沙發太小,根本不夠他發揮。
他壯碩火熱的身體緊緊貼著她,再也按捺不住體內波濤洶涌的,他愛憐的、熱烈的進入了她……
「啊——」她雙手緊緊環抱著他的背。
「愛我嗎?」他的聲音,和他的動作一樣粗啞而狂野。
他狂野的向前推進、沖刺,像浪一般一波波的沖擊著她。
「噢……」她用最嫵媚銷魂的聲音代替了她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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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楊凱剛從酒吧回到自己的家,正懊惱著因為自己的一時沖動,嚇跑了綺妙。
一推開門,才發現門竟然沒有鎖!?
「你回來啦?」房間里的靜香一听到開門聲,立刻迎上前。
「你怎麼會在這里?」楊凱臉上一陣驚訝與不悅。他隨即想起,靜香那里也有一把他屋子的鑰匙,只是她從來不曾未經他同意就擅自闖進來。
「這是我們兩人的家下是嗎?」靜香甜甜的笑著,溫柔的替他月兌去外套。
「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我們之間已經結束了。」他冷冷的注視著她。
「是嗎?你真的舍得嗎?」靜香穿著一襲性感的黑紗睡衣,誘人地貼上他的身體。在一起這麼多年,分手也不是第一次說了,她相信楊凱只是一時的氣話,哪一對情侶不是床頭吵、床尾和呢?
楊凱倏地推開她,力道過猛,害得靜香一個不小心跌在沙發上。
「鑰匙留下,你走吧。」他是下定決心要拋棄過去的生活,當然也包括這份感情。
「不可能!」楊凱的冷漠深深刺傷了靜香,她狂吼著。「你不可能這樣對我,我們在一起這麼多年不是都好好的嗎?你愛怎麼玩我都不會介意,但是你不能不要我!」
狂飆而出的淚水暈染了黑色的眼線液,讓靜香的眸子變得更深不可測。
「靜香,我現在已經不想再過這樣的生活了,你也應該去找一個可以托付終身的人。」
「不!我只要你,楊凱,我不能沒有你——」
「大家好聚好散,弄僵了對大家都沒有好處。」楊凱冷凝的臉,意味著不想再多說。
「憑什麼你說分手就分手?我不會答應的。」靜香指著他,歇斯底里的狂吼著。「楊凱,我不會讓你離開我。」
「很抱歉,決定權不在你手里,我們之間本來就是男歡女愛、你情我願,合則來,不合則散,大家以後還可以做朋友,難道你真要逼我翻臉?」當女人愈來愈是大哭大鬧,愈是堅定了男人離開的決心。
昔日溫柔的戀人現在居然如此殘忍的對待她,即使是酒店公主也是有感情的,他怎麼能這樣說走就走?
她不明白楊凱何以如此無情,還是她從來沒有了解過他?不,她了解的。
「我知道,一定是因為她!」靜香的臉上閃過一抹陰狠的表情。「一定是那個叫顏綺妙的女人,都是因為那個故作清純的狐狸精,是她要你跟我分手的對不對?」
「你不要亂講,我們的事跟她沒關系。」楊凱別過頭去。
「我沒有亂講。你別以為我不知道,這幾天你們都在一起,今天晚上還去湖邊做那些見不得人的事……」靜香忍不住把事情全抖了出來。
這些天來她一直派人跟蹤楊凱,當然對他們的行蹤一清二楚。
「你跟蹤我?」楊凱轉過身子,一雙黑瞳怒視著她。
靜香沒有回答,但卻沒放過他臉上任何一絲表情變化。「果然是她?」
這些年來楊凱除了靜香之外,也有過不少女人,但靜香並不以為意,因為她一直相信,楊凱終有一天是屬于她的。
坦是,這麼多年來的忍耐與等待,卻因為那個女人的出現全泡湯了。
「我不會容許任何人把你從我身旁奪走的,我絕不會容許!」靜香一邊狂吼,一邊拿起大衣沖出門外。
當搬到阻礙或威脅的事物時,人類最原始的方法就是——消滅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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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了一夜熱情的激戰,綺妙在溫柔的晨光與俊男寬厚的懷抱里醒來,他結實的胸膛緊貼著她的背,強壯的雙臂像個安全的港灣,牢牢將她圍繞。
不過,當激情的甜蜜逐漸褪去,她心中隱隱的不安卻浮現上來。
「俊男,你說……我們這樣……該怎麼跟夏露解釋才好呢?」她小小的腦袋里開始擔心起這件事。
「呼——」被底下只傳來沉重的呼吸聲。
奇怪,俊男怎麼沒有回應呢?看來,他一定也很煩惱。
「俊男,你說該怎麼辦嘛!我們要怎麼跟夏露解釋,你說,她會不會很生氣呵?」她稍微搖晃著他的身體。
「恩……這有什麼好解釋的,不要亂動嘛……呼——」熟睡中的他,隨便應了一句,繼續抱著懷中柔軟的「枕頭」。
綺妙側過身,這才發現原來他根本就沒清醒過。
唉!丙然跟電影里演的一樣,做完某件事後,男人總是安心的呼呼大睡,而女人卻開始擔心了起來。
不過,看他熟睡的模樣是那麼的可愛,她也不忍心苛責。何況,他昨晚真的是很賣力嘛!想到這兒,她的臉蛋不禁又紅了起來,埋進棉被偷偷的笑著。
啊!對了。以前她起床後,總是叫俊男幫她買好早餐送過來,今天,換她來服侍他吧!
對,從今以後,她一定要做個溫柔體職的小女人。
她先是把腳伸出被窩。「嗚—一好冷喔。」又立刻縮進被子里。
原來冬天起來買早餐是一件這麼痛苦的事啊!還是放棄好了。不行!俊男為她買了多少年的早餐都沒有抱怨過一句,她怎麼能這樣就放棄了呢?
下定決心後,她咬著牙,悄悄地離開被窩,躡手躡腳地換上衣服,偷偷走出門外。
她要給俊男一個驚喜,讓他一覺醒來就有一頓豐盛的早餐可以享用。要讓俊男知道,她也是可以做賢妻良母的呢。
綺妙穿上大衣,輕輕的把門關上,沒想到才一下樓,正要走到巷口買早餐,卻被身後傳來的女人叫聲給叫住了。
「你給我站住!」女人的聲音充滿了憤怒。
是在叫她嗎?綺妙回過頭。嗯,那女人有點面熟耶!她再仔細一看——咦!那不是靜香嗎?
只是她現在面目猙獰的樣子,和那天在KTV里實在是判若兩人。沒想到這女人夜晚和白天,有化妝和沒化妝的樣子差這麼多。
「你是——靜香小姐吧?不好意思,沒認出你來。「綺妙今天心情好,說話也比較含蓄,像她這樣,鬼才認得她呢!
「你就是那個狐狸精!」工薪靜香狠狠瞪著她,指著她破口大罵。「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
哇勒!有沒有搞錯啊!只不過是沒認出她來,就罵人家不要臉多?
「喂,小姐,你太過分了吧?」還好大清早的路上沒什麼人,要不然被鄰居听到可就丟人了。
綺妙的話剛說完,只見靜香跨步向前,一個耳光便揮上了她的臉頰。
哇哩勒……好痛!冬天被打耳光很痛耶。不過這不是重點,她顏綺妙有生以來沒有被人打過,她今天一定要跟她拼了。
「你這個瘋女人——」綺妙抬起頭,卻發現靜香蒼白的臉上居然布滿了淚水,哇!這樣看起來更像鬼了。
「就是因為你!」靜香近乎瘋狂的控訴著。「就是因為你,楊凱才會離開我,我跟了他這麼多年,他從來沒有這樣絕情地不要我,現在,就因為你,他居然要跟我分手。這一切都是因為你!要是你消失就好了——」
失去理性的靜香抓狂地又向綺妙撲過來,雙手緊緊抓著她的手臂。
「放開我!你誤會了啦!」綺妙抓著她胡亂揮舞的手。原來是因為楊凱,害她本來想好好教訓這個瘋女人一頓,現在卻不忍心了。
靜香一定很愛楊凱,才會失去理智。再說,這件事情她確實也有點責任,都是因為她頭腦不清楚,才會答應楊凱的追求。
「靜香,你听我說,你誤會了啦!我跟楊凱根本沒什麼……」兩個女人幾乎扭成一團,靜香完全听不進綺妙的解釋。
天啊!她只是要出門買個早餐,怎麼會變成這樣?「小姐,你听我說啦——」
「你給我閉嘴!我已經調查過了,都是因為你,楊凱居然會為了你而拋棄我?不!我要你消失,我要你消失——」靜香雙眼發紅,可見她已經失去了理智。
「放開她!」這時剛走出門口的俊男看見這一幕,遠遠的大聲喊叫。
他買來後見綺妙不在交邊,只留下一張「我去買早餐」的紙條,但因為她這一去也末免太久了,于是他就下樓來找她,沒想到正巧看到這一幕。
這時,一輛車速飛快的轎車正從不遠處駛來,靜香眼角瞄著那輛車,再狠狠瞪著綺妙。「只要你消失就好了。」靜香陰冷的笑著,然後雙手抓住綺妙的手臂,用力將她推向馬路中央——
「叭叭!」車子猛按喇叭。
眼看車子就要撞上綺妙,俊男奮不顧身沖向前去,一把推開了她,自己卻和那煞車不及的矯車迎面堵上。
俊男——綺妙掩著嘴,卻無法叫出聲。
她沖向前抱緊他,只能不斷心疼的喚著他的名字。「俊男……俊男……」
他睜開眼,看到綺妙擔心的臉孔,勉強忍出安撫她的笑容。
「放心,沒事的,我壯得很,不過……」他不要他心愛的女人為他擔心、為他流淚,只希望她趕快為他叫一輛救護車。「我沒事,只是小腿大概骨折了……」
話還沒說完,裴俊男已經昏厥過去。
「俊男,你醒一醒啊!」綺妙不停的搖晃著他。
「小姐,這位先生已經骨折,你不要再搖他了,趕快叫救護車,送他去醫院吧!」司機先生在一旁著急地提醒。
「喔,是、是。」綺妙這才明白,俊男以前常笑她沒常識又沒知識不是沒道理的。她總是給他帶來很多災難、麻撅,總是受他的照顧還嫌東嫌西的,自己卻什麼都不會。
等待救護車到來的她,邊想邊落淚,她真的好後悔、好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