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孟菲如何在車上施展媚功,車子一到她家的巷口,項震宇便把她推了下去。
害她跌斷高跟鞋的鞋跟,一拐一拐的走回家。
項震宇的車仍然停在巷口,他坐在車內,望著巷口那盞水銀路燈,想起悠悠曾在燈下向他揮手道別,那甜美的笑容依稀還留在腦海……
他開始懷疑,悠悠真摯的笑容並不虛偽,而那天在俱樂部里哭著離去的傷心模樣也不似在作戲,那麼,到底什麼才是真的,什麼又是假的?
當他正準備倒車時,卻突然看見一個身影走進巷口,那男人看起來以乎有些眼熟……對了,他想起來了,就是那個叫何偉的男人!
他怎麼會出現在這里?他明天就要結婚了,現在不是應該正忙著籌備婚禮嗎?怎麼會跑來這里?
何偉走到孟菲公寓的門口,似乎顯得有些猶豫,在門口來回地踱步。
項震宇低頭看了看手表,已經凌晨一點多了,他居然跑來孟菲的公寓,而且行跡可疑。
莫非,他也想在結婚典禮前來個「單身漢的最後一夜」?
可惡!他居然敢背叛悠悠?
何偉猶豫了半天,正當他準備上前按對講機時,竟被人從背後抓起,倒退了好幾步。他嚇了一大跳,以為遇到歹徒,轉過頭才發現,抓住他衣領的竟是項震宇。
「你──」何偉還來不及說話,項震宇一拳揮來,他就已經被擊倒在地,好猛的左勾拳。
項震宇再上前抓住他的衣領。「你明天就要和悠悠結婚,居然還敢跑來找別的女人?我非得好好教訓你──」
眼看他鐵一般的拳頭又要揮上來,何偉閉著眼眼大喊︰「你不要亂來,我跟悠悠結不結婚……關你什麼事?」
「不關我的事?」項震宇額冒青筋,目光如炬。「對,你跟悠悠結婚是不關我的事,但是如果你敢對不起她,我絕對不會原諒你!」
「你、你在說什麼啊?」何偉雙腳不停地跺著地,企圖往後退,真是活見鬼了,這男人八成是喝醉酒還說瘋話,竟然說他明天要跟悠悠結婚?
「你搶走我最心愛的女人,如果你敢讓她傷心,我現在就揍死你──」鐵拳一揮,何偉又跌了一跤,
右勾拳力道也不小,何偉的兩邊臉頰都腫了起來。
「喂!你打夠了沒啊!我根本沒有──」
「還敢還嘴?」明明鐵證如山,他還敢狡辯,項震宇彎腰抓住他胸口的衣服。
「我根本沒有──」眼看一記直拳就要迎面痛擊,他心想要是再不說實話,恐怕活不過今天。「我們根本沒有要結婚啦!」
「你說什麼?」項震宇的雙眼像要噴火一股,這小子不準備跟悠悠結婚,那麼他是……「你、居、然敢玩弄她的感情?!」
項震宇再使力將何偉拉離地球表面,凶惡的表情似乎要將他四分五裂。
「喂!你冷靜一點听我說好不好?」何偉再也忍不住了。「她根本沒有要嫁給我啦!」
看這男人發狂的樣子,至少可以確定他對悠悠是真心的。于是,何偉終于決定說出事實的真相。另一方面,也是避免自己繼續挨揍。
「什麼?」項震宇手一松,何偉像一把松散的骨頭,第三度跌落地面。「你們根本沒有要結婚?」
何偉氣餒地坐在地上,乾脆不要起來以免再被打倒。
「她心里只有你,愛的也是你,她怎麼可能答應我的求婚?上次她為了你離家出走,結果你卻那樣傷她的心,雖然她曾經想賭氣嫁給我,但那畢竟只是氣話,我想,她根本忘不掉你!」他無奈地把事情從頭到尾說了清楚。
他是喜歡悠悠沒錯,但經過這些事情,何偉已經明白能給悠悠幸福的人並不是他,既然如此,他也不該再阻撓他們了。他今天來這里,也是想勸孟菲改變心意,不要再破壞項震宇和悠悠了。
項震宇听了這番話,全身僵直地站在原地,他感到無比的喜悅,因為悠悠是愛他的,但同時又感到無比的痛心,因為他居然這樣誤會她,還傷她這麼深──
「你說的……都是真的?」他無意識的問著。
「當然是真的!我這個人不會說謊話的,我也不希望看到悠悠這麼痛苦啊!」他真的不會說謊話,只是容易被人利用而已。「不信的話,你現在可以去找孟菲對質,她就住在樓上啊……」
何偉回頭指著樓上,再轉過身,卻發現項震宇已經消失無蹤,隨即听到汽車疾駛而去的聲音。
他當然會找孟菲算帳,但眼前更重要的,是向心愛的人負荊請罪。他傷得她這麼深,悠悠還會原諒他嗎?
項震宇迫不及待地把車子開上高速公路,才赫然發現他根本不知道悠悠的家在哪里。
不過沒關系,世界上沒有什麼事可以難得倒他項震宇,他立刻撥了百鳥集團總經理的電話,車上的小時鐘顯示著凌晨一點五十分──
「喂?徐總經理,你上次說的那個開發案OK,我決定投資了。」項震宇精神飽滿,說話中氣十足。
「嗯……啊?你……我……」徐晉從睡夢中醒來,完全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情形?
「我是項震宇。」
「啊!項總裁?」項震宇?項震宇半夜打電話告訴他同意這個合作案?現在到底是什麼情形?
「不過你得立刻幫我辦一件事情。」
「什麼事?請您立刻吩咐。」徐晉完全從夢中清醒。
「我要你現在立刻幫我查一個職員的資料──」
※※※
清晨五點鄉,太陽才剛剛露臉,空氣中還有露水的清新味道,小鎮上的人家也開始出門運動。
有一個男人,穿著高級西裝,開著名貴的轎車,靜靜站在「言羊瓦斯行」的門口,他的臉上有一些胡渣,一夜沒睡卻仍然精神抖擻。
他站在瓦斯行已經有一會兒了,卻沒有按電鈴,只是安分的站在門口等候著。
有些早起運動的阿公阿嬤路過時,忍不住多看他兩眼,因為從來沒看過有人這麼急著要買瓦斯,一大清早六點不到就站在門口排隊。
六點一到,瓦斯行的鐵卷門緩緩升起,一個身材瘦小、彎著背的老呵婆走了出來。
阿婆見到年輕人,嚇了一跳。
「哇!少年仔,這呢早來買瓦斯喔?可是我們還沒開始營業,阿婆我只是出來散步的啦。」
「阿婆,我不是來買瓦斯的,請問,悠悠在嗎?」項震宇面帶微笑地問著。
啥咪?!阿婆眼楮一亮,閃過一抹可疑的神采。這男人要找它孫女?莫非他是──
從頭到腳給他打量了一遍,看他長得「緣投緣投」,好像拍電影的明星喔!憑阿婆閱人無數的經歷來看,應該就是他,沒錯!
「哩系啥咪人?找我們悠悠做什麼?」阿婆小心地求證。
我們悠悠?啊,想必眼前這位應該就是傳說中的「伯母」吧!第一次拜見丈母娘,項震宇可不敢大意,早听說過「伯母」不是好對付的。
「伯母!我叫項震宇,是悠悠的──男朋友,我想見她一面,拜托你──」項震宇鞠躬九十度。
阿婆身後卻突然響起一道銅鑼般的聲音。
「伯母?你叫誰呀?我才是伯母啦!」真正的伯母出現了。
阿婆開心的笑著。「我是悠悠的外婆,她才是悠悠的媽媽啦!」
杜麗琴以旋風般的速度來列他的面前,雙手插著腰,狠狠地瞪著他。
「你就是項、震、宇?」杜麗琴咬牙切齒地說著。
呵~她終于等到他了,這就是害她女兒瘦了五公斤,害她瘦了二公斤,害媽媽瘦了一公斤的男人。
「是的,伯母,我是來……」
「不用羅嗦,你給我滾!不要再讓我看見你,也不準你再來找我們家悠悠~~」杜麗琴手指門外,最後那一個滾字,彷佛是透渦十支擴音器喊出來的。
路人紛紛走避,項震宇的耳膜隱隱作痛,卻還是堅定不移地站在原地。
「對不起,我想我們中間一定有些誤會,我必須跟悠悠解釋清楚,我是來向她道歉的,請您讓我見她一面。」他態度誠懇,表情堅定。
「啊但悠悠不在這里……」外婆忍不住插話。
「阿母!」杜麗琴制止著,轉頭對外婆使眼色。
「她在哪里?請您告訴我,我一定要見到她。」項震宇懇求著。
「你不用再費力氣了,我是不會讓你見她的。」杜麗琴堅守的拒絕,她絕對不會讓這種男人再接近她的女兒。
「我會一直站在這里,沒見到她,我是不會走的。」項震宇比她更堅定。
「隨便,反正你是見不到她的。」杜麗琴冷冷轉過身,走進店里,「不過我們還要做生意,你站遠一點。」
項震宇就這麼站在門口,一動也不動。
外婆跟在杜麗琴身後,幫忙勸著。「阿琴啊,我看這年輕人滿誠懇的,就給他一次機會好了啦!」
「母啊!知人知面不知心,你不通乎伊騙去啦。」杜麗琴走進櫃台整理今天要送貨的客戶名單,「啊奇怪,阿忠怎麼還沒來上班?人家說七點以前就要送瓦斯去耶!」
「鈴~~」這時店里的電話鈴聲忽然響起。
「喂──吉羊瓦斯行。」杜麗琴接起電話。「啥咪?阿忠從樓梯上摔下來?不能來上班喔……好,沒關系啦,你叫他好好休息……啊醫生怎麼說?啥?要休養一個月……哦,好啦,沒關系啦,我會想辦法啦!」
杜麗琴焦急的掛上電話,阿忠是店里唯一的送貨員,全鎮的瓦斯都靠他一個人送,現在怎麼辦?臨時要去哪里找人來送貨……
「阿琴!」外婆看著地,給她使了個眼色。
杜麗琴的雙眼閃過一道銳光,視線往門口那正在罰站的壯男一瞟──嗯,肩膀夠寬,手臂夠粗,肌肉也夠結實……
她拿起桌上的名單,向門口走去,「喂!你會不會騎摩托車?」
「會啊。」項震宇點頭。
「拿去!」杜麗琴把紙條拿到他面前,「中午以前送完名單上面的客戶。」
「叫我送瓦斯?」項震宇不敢置信地指著自己。
「你送還是不送?」杜麗琴眯起眼楮,卻仍藏不住可怕的殺氣。
「送,我當然送。」君要臣死,臣不敢下死,伯母要他送瓦斯,他怎麼能不送呢?項震宇恭恭敬敬地接過紙條。
外婆神秘地交給他一張破舊不堪的紙。「這是地圖啦,這樣才不會迷路。」
「謝謝外婆。」他真是感激啊!
「還不快點去,拖拖拉拉的干什麼啦?」杜麗琴大聲吆喝著。
項震宇趕緊將瓦斯桶搬上車,騎著機車開始他的送貨生涯。
他這輩子大概作夢也沒想過會有這麼一天,事實上又有誰想得到,在企業界呼風喚雨的項大總裁,居然會在南部的小鎮騎著機車送起瓦斯來──
中午十二點半,項震宇終于送完名單上所有的客戶,回到吉羊瓦斯行。
老板娘和外婆顯然是剛吃飽飯,還坐在櫃台里吃著水果。
「伯母,我送完了。」他汗流浹背地站在門口。
杜麗琴抬頭看看表,冷哼一聲,面露不屑的表情。
「阿琴啊,你也要讓人家吃頓飯嘛。」外婆看他滿頭大汗,覺得于心不忍。
杜麗琴指著角落邊的小矮桌,冷冷說道︰「飯菜在那里,你自己坐那里吃。」「謝謝。」項震宇真的很餓,這輩子沒那麼餓過。
他走到小桌子旁,看到桌上的菜整個人呆掉──一盤地瓜葉、一小碟菜脯蛋和半條煎魚?都是他有生以來沒吃過的東西。
「西裝月兌掉啦!我看了都流汗,你不會熱啊?哪有人穿西裝送瓦斯的啊!」杜麗琴搖搖頭,一臉受不了他的表情。
有沒有搞錯啊?穿西裝也也不對?怪了,是誰叫他送瓦斯的啊?
項震宇卻只能在心里抱怨,敢怒不敢言,誰叫她是「伯母」,是未來的「丈母娘」,要是過不了她這關,怎麼能見得到悠悠呢?
他只好乖乖的把西裝月兌下,名貴的亞曼尼西裝上已沾滿了油漬與污垢。
「不要發呆!快點吃,吃完還要送下午的貨!」老板娘拿著下午要進貨時名單。
什麼?下午還要送?!天啊,他怎麼會落列這步田地,這就叫虎落平陽被……伯母欺!
餓到雙手發抖,即使菜色不佳,他也只好勉強吃了,否則下午怎麼有力氣送貨呢?
項震宇一邊吃飯,一邊用手機遙控台北公司的業務。
「我知道了,那份合約我已經批準了,授權吳經理處理……進度隨時向我報告,還有,百鳥集團的開發案我已經決定投資,損益評估請研發部首于進行……對,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處理,暫時不能回去……」項震宇熱得頻頻擦汗,是!是非常重要的事──幫人送瓦斯,夠重要了吧!
※※※
這一送,項震宇已經送了整整一個禮拜的瓦斯,鎮上的人幾乎沒有人個認識這位送瓦斯的帥哥,還給了他一個「瓦斯王子」的封號。
他任勞任怨,工作勤奮,外婆當然知道他是為了什麼,只是悠悠的媽媽到現在還是不肯原諒他。
「阿琴啊,我看阿宇這個年輕人對悠悠是真心的啦,上次的事情應該真的是誤會,你就讓他們兒面吧。」外婆替他求情。
「你就這麼相信他!」杜麗琴可不以為然,她才沒那麼容易相信男人。
「如果不是真心,早就被你嚇跑了,怎麼還能忍受你到到現在。」外要說的可是真心話。
杜麗琴沈著臉,不發一語。
「老板娘,我回來了。」項震宇正從門口走進來,身上穿著灰色的工作服,手上還戴著手套,儼然已經是一位專業的瓦斯搬運工。
每天忙到這個時候,他就會趕回來吃午飯,現在吃習慣了,他可喜歡吃地瓜葉和菜脯蛋了呢。
一向無事不登三寶殿的張大嬸也走進店里。「哎喲,阿宇回來嘍?」
「張大嬸。」項震宇微笑打聲招呼,自動走去角落邊的小桌子準備吃飯。
「你看阿宇啊,長得一表人才,工作又認真打拚,鎮上好多小姐都喜歡耶,我看啊,阿宇,你乾脆來做我的女婿好了。」張大嬸笑咪咪的說。
張大嬸可是鎮上數一數二的大戶人家,女兒張金花也是人如其名,貌美如花,這幾年鎮上提親的人可多到踏破她家的門檻。
「做誰的女婿啊?他是我們家的長工,誰家的女婿都不準做!」杜麗琴大聲說著。
「喲!阿宇只是你家的工人,又不是你的兒子,願不願意要問阿宇!」看來張大嬸是有隘向來,準備和杜麗琴貢上了,「阿宇,不要送瓦斯了啦,來我們家的銀樓做事,我才不會像某些人,每天虐待勞工哦!」
「你──」杜麗琴站了起來,指著張大嬸的鼻子正要開罵。
「張大嬸,對不起,我比較喜歡送瓦斯啦,而且我只想做杜伯母的女婿。」項震宇微笑,繼續拿起碗吃飯。
「呵呵,听到沒有?張大嬸,我看你還是省省吧!」杜麗琴得意地笑道。
「哼!」踫了個軟釘子,張大嬸氣沖沖地走出了瓦斯行。
張大嬸一走,杜麗琴立刻斂起笑顏,恢復晚娘面孔瞪著項震宇。「看什麼看?快點吃飯啦!」
她猶豫了一會兒,走進櫃台在紙條上寫了一個個地址,又走出櫃台把紙條重重地放在項震宇的桌上。
「拿去,你下午只要送這一家就好了啦!」杜麗琴放下紙條,面無表情地走上樓。
唉……彷佛听到她從樓上傳來一聲輕輕的嘆息。
項震宇聳聳肩,應該是听錯了吧!老板娘怎麼可能嘆氣?還是趕快吃完飯,下午只要送一家客戶,終于可以稍微休息一下了。
※※※
項震宇拿著紙條,對照著地圖,找了好久,才沿著山路走進一條山間小徑。
還可是他送過最偏遠的地方,居然已經來到了半山腰,前方有一座小木屋,看起來好像愛麗絲夢游仙境里的畫面,這里應該就是紙條上的地址了吧。
他小心地騎著車,到了木屋門前,停下車卸下瓦斯,再走到木屋門口,按下門鈴,同時大聲喊著︰「送瓦斯──」
不一會兒,木門被打開來,走出一位漂亮的女孩,項震宇看傻了眼,簡直無法相信眼前所見──
「悠悠……是你?」他該不會是中暑了吧,此時他驚訝的程度已經完全超越了他的驚喜,「真的是你?」
悠悠也嚇了一跳,才段日子沒見,他怎麼變得這麼多,看起來是那麼的疲倦和憔悴,還穿著搬運工的衣服。
「你怎麼會知道我在這里?」她低眉,臉上的表情似乎還怨著他。
「我也不知道,是老板娘叫我……」他忽然恍然大悟,原來老板娘是故意讓他來這里的。
「老板娘?」悠悠不明白他在說什麼。
「哦,就是你媽呀,她現在是我的老板娘啊!」項震宇揚著眉毛,聳著肩。
「你知道嗎?我現在是你家的瓦斯搬運工……」
「我知道。」悠悠眼眶泛紅,一雙美麗的眼楮含淚瞪著他,眼里有哀怨,也有思念。
她知道啊,她都知道啊!從他來到鎮上的第一天,外婆就把所有事都告訴她了。
「你早就知道了?那你還讓我被你你折磨那麼久?」項震宇放下瓦斯桶,上前走向她,
「你好狠心啊──」
「我狠心?」悠悠質問著。「跟我受的委屈比起來,你這點苦算什麼?」
何況不這樣讓她媽媽消消氣,媽媽怎麼可能接受他呢?
「那麼說,我現在通過考驗了嗎?」他雙手環住她的腰,眼神熱烈凝視著她。
「哼。」她別過頭。
「看著我。」項賓宇伸手抬起她的下巴,大掌溫柔撫模她瘦削的臉頰,心疼地看著地︰「你瘦了?」
「你也是。」她早就已經被他打動了,早在他來到鎮上的第一天,她就已經原諒他了,要不是母親強烈阻止,她早就沖下山去見他了。
悠悠伸出手,心疼地覆著他的大手;那雙粗糙的手掌已經生了繭,是因為搬運瓦斯的關系吧。
「我媽真的對你很壞啊?你看你的手,都長繭了……」
「沒關系,應該的,誰教我害你傷心了。」項震宇將她緊緊地擁著。「可是我以後一定不會再錯了,不會再讓你傷心,因為我無法再一次忍受失去你的痛苦。」
他用著全身的力氣擁抱她,悠悠也緊緊擁著他,日夜牽掛的人終于出現在眼前,他們再也不願錯過彼此。
悠悠抬起頭,心疼地望著他的黑眼圈,輕撫那曬成古銅色的皮膚。「送瓦斯一定很辛苦喔?」
「嗯,真的很辛苦。所以……你是不是該好好補償我一下啊?」他眼中閃著熟悉的邪惡光芒。
「怎麼補償啊?」她躲在他懷里嬌羞地笑著。
「怎麼補償?進門我再告訴你。」項震宇像抱瓦斯捅似的,攔腰將她一把抱起。
經過這段日子來的魔鬼鍛煉,他的臂力更強壯,肌肉也更結實了,看來,小紅帽這回是逃不掉了。
不過,落進他的情網,她會很幸福、很幸福,幸福得再也不想逃跑了。
全書完
編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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