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備好了嗎?這回我可要放手了喔。」
坐在馬上的伊亞柔深吸口氣,握緊手中的韁繩點點頭。
「好,黑夜,GO!」雷傲飛拍下馬臀,馬兒便听話的向前跑。
「哇!」伊亞柔發出了叫聲,緊張的駕馭胯下的黑馬。
他們正在雷門高爾夫球俱樂部里。
伊亞柔沒想到這個俱樂部還附屬騎馬練習場,里面有二十多匹馬,全都有固定的主人。它們的主人繳了會費後便可以將馬交由馬場照料管理,而馬主隨時想來這兒騎馬跑跑都可以;但是除了主人之外,馬從不借給外人騎,而外面的人也沒資格進入場里。
伊亞柔對新奇的事物都很好奇想嘗試,雷傲飛提到騎馬時,她是一臉的躍躍欲試,非常有興趣,而他也二話不說的就帶她來試試騎馬的滋味;伊亞柔的報酬則是改天陪他到兒童樂園玩。
能相信雷傲飛不曾去過游樂園嗎?
在他小時候,父母因為忙于公事,無法像一般普通人家,有假日就全家出游。他的童年是孤獨而嚴厲的——因為身為大企業的繼承人,他沒有玩的權利,生活就是不間斷的學習。
當伊亞柔從雷女乃女乃那兒知道,雷傲飛不快樂的童年時,就決定要補償他所失去的;或許現在長大了,玩這些了孩子的游戲會覺得可笑,但總是他沒試過的經驗。
「放輕松點,身體不要太僵硬,慢慢放松手上的韁繩,雙腳夾緊馬月復,韁繩一抖動,馬兒的腳步就會慢慢加快。」雷傲飛看著伊亞柔的騎姿,在一旁教導她。
伊亞柔小心的依著雷傲飛的話做。當黑夜載著她奔跑起來時,她高興得歡呼;不過當黑夜越跑越快時,也嚇得她驚叫連連。
「黑夜跑得太快了,怎樣讓它停下來,小飛,救命啊!叫黑夜跑慢點,救命啊!」她急得大叫。
「別怕,慢慢抽緊韁繩,別拉得太快,也不能勒得太緊,讓黑夜知道你要它慢下來,它就會放緩腳步了。」雷傲飛跳上另一匹棕馬,追上前提醒她。
反復操控幾次後,伊亞柔就有些經驗了,膽子也大了起來,敢試著追上雷傲飛,和他一起放馬奔馳。
「真不錯!你學得很快嘛。」雷傲飛有些驚訝伊亞柔的聰慧大膽,這麼快就上手了。
「當然!可不能小看我喔。給你一個機會,看你能不能追上我。」伊亞柔一夾腿,加快馬兒的速度,嘻嘻笑的往前沖去。
「那有什麼問題。」雷傲飛哈哈一笑也急起直追。
追女人,他還沒有追不上的經驗。
兩匹馬上兩個人,一黑一白在場上追逐起來。
「咦?你看那不是雷傲飛嗎?」站在馬場外圍的男子對他的同伴說。
「我看看,嗯,真的是呢,但是我怎麼不知道雷傲飛回國了。」他的同伴看了後疑問說道。
「這就表示你們雜志社的消息太不靈通了,怎能愴到最好的資料呢。」那男子取笑說。他們同是記者,不過是不同家出版社。
「你知道的多,那你說說,現在陪在他身邊的女人是誰呢?」他的同伴不服氣的反問他。
「我現在是不知道,但我回去查查就明白了。」
那男子得意的看了眼同伴,從口袋里拿出一台隨身听。只見他打開卡匣,將面板往後一翻,一個鏡頭伸出,赫然是台相機——原來隨身听只是一個唬人的外殼,實際上這就是一台相機。
他拿著相機對著場中騎馬談笑的男女,按下快門。
「喂!這兒不是不準照相嗎?你竟然偷偷帶相機進來,若被人發現會被革除會員資格的。」男子的同伴驚訝叫。
「小聲點!你不說我不說,誰會知道呢。我們千方百計混進來是為了什麼?當然是要帶些成績回去了——雷傲飛的新歡,這就是最好的戰利品,肯定可以做下一期的頭條報導。」那男子一臉的喜不自勝。
「小陳,照片也洗幾張給我好不好?讓我也分些好處。」他同伴听了也很心動,央求那男子。
那男子沒空回答,他頻頻的猛按怏門,好多拍些雷傲飛和那女子親密談笑的畫面。
「小陳,幫幫忙嘛,好不好?我們是好朋友嘛,幫一下啦,晚上我請客,好吧。」男子的同伴繼續拜托。
「好啦好啦,照片洗出來後,我挑出我要的,剩下的就給你,可以了吧。」男子被煩透了,只好答應。
「謝謝。」他同伴高興得笑歪了嘴。
雷傲飛又帥又花心,他的感情生活一直是吸引讀者的賣點,他拿到了這個消息,總編一定很高興的。
于是喀嚓一聲又一聲,馬上一對儷人的身影,至被拍進了相機。
★★★
伊亞柔愉快的洗了個舒服的澡,坐在梳妝台前吹干頭發。
今天玩得好快樂,雖然現在她全身酸痛,骨頭像要散開似的,但是她真的很開心,原來騎馬是這麼好玩的事。雷傲飛還答應地,以後只要她想騎馬都可以去馬場,他的專用馬黑夜就給她騎,他的體貼讓伊亞柔感到歡喜。
哼著歌吹干了發絲,將吹風機歸位時看到放在桌上的剪貼簿,這是她特意買來的,里面全是關于雷傲飛的報導,是她從姊給她的雜志上剪下的。
搜集雷傲飛的資料並沒有特別的意思,只為了地翻看方便。不過上面對他的諸多評論,讓她看了覺得很不以為然,因為幾乎全是針對他風流花心的戀情,加油添醋的報導;而將他事業上的成就,全歸功于運氣好,如此以偏概全的評論對雷傲飛來說,實在是太不公平了。
至于之前的三段情緣,雜志上也有詳盡的敘述,也注銷了那三個女子的照片,每一位都長得很漂亮,而且氣質出眾,和雷傲飛站在一起都十分登對,就如同一對金童玉女。或許是天妒紅顏,才讓她們早逝;若將原因全歸罪于雷傲飛身上也太可笑了。
包令人生氣的是,有本雜志還找人來分析雷傲飛的面相,說他是受了詛咒,注定一生都不能有好姻緣,實在是太過分了!發生了這樣不幸的事,雷傲飛也是受害者,為什麼就沒人為他說話呢?
姊拿雜志給她看,是想讓她明白雷傲飛不是個老實男人,希望她能遠離他;可是伊亞柔看過之後,反而私心上更同情了雷傲飛。眼見為憑,她和雷傲飛生活在一起,最能明白他的一切,雖然還無法說非常了解他,可是從那次拜訪姊回來後,兩人間的關系改善許多,說來也算是好朋友了。
而且雷女乃女乃還告訴她許多外人所不知道的雷傲飛,他絕非如眾人所想的那般荒唐無情;但是他卻有度量的包容了那些新聞雜志不實的報導,光是這點,有許多人就做不到。因此她相信自己的眼楮︰雷傲飛其實是個不錯的男人。
伊亞柔有如此的想法,應該是姊姊最不希望看到的,為了不想和姊在這方面發生爭執,所以伊亞柔沒將心中真正的想法告訴姊姊。
看看時間,要吃晚餐了,伊亞柔忙換上家居服到樓下餐廳。
「小柔,今晚就我們倆一起吃飯,小飛有事出門了。」老夫人告訴伊亞柔。
因為休假在家,雷傲飛大部分時間都會留在家里吃晚飯,晚上很少出去應酬;平時三個人一起吃飯慣了,今天少了他,伊亞柔還真感到有些不習慣,氣氛有些沉悶。
「少了小飛,這飯吃起來還真冷清呢,小柔,你有這樣的感覺嗎?」飯後在廳里,老夫人喝口茶後,故意嘆了聲。
「還好啦。」伊亞柔淡淡一笑回答。
「也不知道小飛出去有什麼事?打電話來的是個女人,聲音嗲里嗲氣的,小飛和她說完電話後就急急出門了,也不曉得那女人是誰?讓小飛這麼看重。」老夫人提供獨家消息給伊亞柔。
「大概是好朋友吧。女乃女乃,我們來下棋好不好?」伊亞柔裝出無所謂的笑臉響應,轉開話題,不想再談這事。
「好啊,下西洋棋好了。」老夫人點頭。
「我去拿棋子。」伊亞柔打開櫃子拿出棋盤和棋子,放在桌上。
「我拿黑色的好了,白色歸你。」老夫人選好了顏色,將棋子擺在棋盤上。
伊亞柔也把棋子歸位,和老夫人玩起西洋棋。
她有些心不在焉,玩三盤輸三盤,而且都要老夫人催促她才記得下棋。
「小柔,你怎麼了?這麼不專心,是不是有心事啊?」老夫人看著伊亞柔,心中卻在暗暗偷笑。這丫頭真是單純又好騙,心事全寫在臉上。
「沒有啊,只是棋技太差了,當不了女乃女乃的好對手。」伊亞柔回過神搖搖頭。
「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別下棋了,換其它的事做。」老夫人要伊亞柔將棋子收起來。
「女乃女乃,你的回憶錄已經寫好了大半,我已經整理好印出來,您要不要看看?」伊亞柔收好棋子後,想到這事提起。
「那不急,等全部弄好再看不遲。小柔,你將櫃子里這一期的慈愛心刊拿來,我還沒看呢。」老夫人指指櫥櫃里的月刊。
「女乃女乃,你也訂慈愛心刊啊,這本月刊辦得不錯,內容很充實,我爸媽也有訂呢。」伊亞柔找到慈愛心刊,將它遞給老夫人。
「那你爸媽一定是很有愛心的人,這心刊收到的錢全捐做慈善用途。」老夫人微笑說。
「對啊,這也是爸媽訂慈愛心刊的主要原因,不過最有愛心的應該是辦這心刊的慈愛基金會,基金會的負責人無名氏一直默默行善,沒人知道他是誰?卻有許多人受過他的恩惠,這樣的人才真是偉大。」
慈愛基金會是有名的慈善團體,為善不欲人知,真正做到了行善的最高境界。
「小柔,你想不想知道這個無名氏是誰啊?」老夫人語帶神秘的看著伊亞柔。
「女乃女乃,難道你知道他是誰?這無名氏先生一向將自己隱藏得很好,不是都沒人知道他真正的身分嗎?」伊亞柔被老夫人的話勾起了好奇心。
「別人不知道,女乃女乃知道啊,那個人你也認識喔。」老夫人不一次說完,故意吊伊亞柔的胃口。
老夫人越說她就越感興趣。還是她認識的人!?她更想明白了。
「女乃女乃,到底是誰?您快告訴我啊。」
「不就是今晚沒一起吃晚飯的那小子嘛。」老夫人說出了讓人跌破眼鏡的答案。
「小飛!?怎……怎麼會是他?這怎麼可能!?」伊亞柔瞪大了眼,以為自己听錯了,但看雷女乃女乃笑著直對她點頭,表示這是千真萬確的事。
「小飛自接管雷門集團起,便創建了慈愛基金會,每年都會撥出營利額的百分之五當慈善救助金,幫助一些需要援助的機構。從台灣開始做起,然後將對象漸漸擴展到國外,雷門集團賺越多錢,慈愛的腳步就擴展得越快。如今接受慈愛救濟的孤兒院就有上百家之多,還有養老所、醫院,一些傷殘機構,甚至啟智學校,而創辦慈愛心刊,是希望有善心的人都能為這社會多出一份心力幫助別人。但是絕不能泄漏他的名字,這是小飛唯一的要求。」
「外面的人怎麼也想不到,一個被批評為公子、冷酷絕情的人竟是個大慈善家,這也嘲諷了這個社會只看重外在——表面功夫做得好的人就有好名聲;而真正內心善良的,卻得不到褒揚肯定。報章雜志如何報導小飛我是一清二楚,起先我還很生氣,很為孫兒打抱不平,可是小飛卻不當一回事,他說人要為自己而活,不是為別人,只要他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外人如何說都不重要,他不在乎。」
「小飛真是個善良的孩子,有這樣的孫兒我也感到很驕傲。小柔,別管別人怎麼說,只要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事,這樣你才能發現小飛的好,真正了解小飛。小柔,小飛絕對是個值得你用心對待的人。」
這是老夫人的肺腑之言。她很心疼孫子在感情路上的波折,所以她一定要為他找個好女孩,讓他們可以幸福快樂的過生活,這是她一生的心願。
如今她找到人選了,就是小柔,她盡力去撮合這對小情人,為他們找機會;而她也只能做到這兒,接下來還是要靠他們自己的努力了。
伊亞柔听了老夫人的話,原本是很感動的,可是老夫人最後的話,讓她感到有些不自在,臉紅的輕聲辯白。
「女乃女乃,我和小飛不是你所想的那樣,您別誤會了。」
「或許是女乃女乃誤會了,但是女乃女乃很希望這個誤會不再是誤會;不過這是你們年輕人的事,我這個老太婆也不好管太多,看天意吧!說了那麼多話,女乃女乃累了,想睡覺了。」老夫人溫柔的撫撫伊亞柔的發絲。
「女乃女乃,我送你回房。」伊亞柔扶著老夫人上樓,服侍她躺下。
「小柔,你也早點休息,晚安。」
「晚安,女乃女乃。」伊亞柔笑笑,退出老夫人的房間,轉身回自己的臥室。
躺在床上,伊亞柔睜著雙眼瞪著天花板看。
今晚真是發現了件大消息,她知道都這麼驚訝了,若讓姊姊曉得這事,她想姊一定會訝異得合不攏嘴,真說明了「人不可貌相」這話。不過,這事真的讓她很高興,證明她沒看錯人。
伊亞柔咧嘴傻傻的笑了會,又從床上下來,走到陽台往外看。從這兒雖然看不到大門,但是聲音可以听得很清楚;不過外面好安靜,除了蟲嗚聲外,沒有別的聲音。
看看時間,才九點半,還算早,他應該沒那麼快回來吧。
在陽台站了一會,伊亞柔轉身回房,無聊的坐在沙發上開電視看。
滴滴答答,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慢慢的接近了十二點。伊亞柔伸個懶腰、打個呵欠,關掉電視又走到陽台看看。
怎麼這麼晚了他還沒回來呢?
想到雷傲飛有行動電話,她忙翻開電話本找到他的電話,不過才按了兩個鍵她又忙掛上。
自己這樣打電話給他不是很奇怪嗎?好象在查勤似的,他和她只能勉為其難的說是朋友,其實地還只是雷家的員工,又有什麼資格打電話詢問他大少爺的去處呢?
伊亞柔煩悶的放下電話。
自己這個樣子是在等他嗎?她自問。然後又馬上搖搖頭否認。
神經!她怎麼會等雷傲飛呢?既然不是等他,時間也晚了,就快上床吧。
伊亞柔換上睡衣上床、關燈,但是翻來覆去就是沒一絲絲睡意,讓她又只好開燈爬起。
看書吧,或許這樣會想睡。
于是伊亞柔抽了本翻譯小說,翻翻看看。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陣車聲傳來驚醒了她,伊亞柔迷迷糊糊的張開眼楮——原來她在不知不覺中睡著了。
看看時鐘,已經三點了雷傲飛才回來,他玩得未免也太晚了吧。
餅了一會,傳來一陣腳步聲,由遠而近慢慢走來,走到她門前時,腳步聲卻突然停下。
「小柔,你……還沒睡嗎?」帶著酒意的聲音響起。
伊亞柔忙跑去打開房門,一陣酒味襲入,愴得她皺眉。
雷傲飛站在門外,領帶掛在脖子上,鈕扣也松開了,頭發凌亂,有些站不穩的看著她,他打了個酒隔模糊說道︰「你………你真的還沒睡,為什麼不……不睡覺……呢?」
「你還好意思說我,你自己呢!不也是玩到這麼晚才回來。」伊亞柔沒好氣的頂回去。
「應酬嘛,我……我也沒辦……法啊。」雷傲飛滿臉的疲憊,人跟蹌了一下。
「小心點!你怎麼醉成這樣,我送你回房。」伊亞柔急忙扶住了他。
半拖半扶的讓雷傲飛在床上躺下後,伊亞柔快速的擰了條濕毛巾為雷傲飛擦臉。
「為什麼要喝那麼多酒,你不知道喝酒很傷身嗎!?還自己開車回來,酒後不開車!萬一你出了意外怎麼辦?這麼大的人了,還要讓人替你擔心,真是的!」伊亞柔忍不住叨念他。
「像……好象啊,小柔你真像老……老婆在嘮叨丈夫呢,太像了!」雷傲飛卻笑了起來。
伊亞柔被他說得小臉脹紅,氣惱的將毛巾丟到他臉上。
「我回房了!」她扭頭就要離開。
雷傲飛急忙坐起,大手一伸抱住了她,將臉靠在她胸口上。
「別走嘛!別走,留下來不要走……」
伊亞柔被他弄得更是臉紅心跳,大力要掙月兌他的摟抱。
「放手!雷傲飛,放手啊!好,我不走,你快放手啦……」
「你……你說的,你不……不走喔,不能走。」雷傲飛醉醺醺的笑了,說完又倒回床上。
伊亞柔想笑又想氣的搖搖頭。他醉成這樣,她就算想走也走不開,看他睡不舒服的模樣,她只好吃力的為他月兌下髒衣服,再拿干淨的毛巾為他擦拭臉和胸頸,而半清醒的雷傲飛則是一臉滿足的讓伊亞柔伺候著。
在擦雷傲飛的脖子時,卻發現了一個清晰的紅唇印。她咬咬唇,臉色微微一變,用力的想擦去那個刺目的印記。
「輕一點,別那……麼重,疼……疼啊。」雷傲飛不舒服的喊痛。
「痛你就自己擦,花心大蘿卜!」伊亞柔真的生氣了,毛巾甩到床頭櫃上,起身就要離開。
「小柔,別走,不可………以走,小柔,柔……」雷傲飛反射性的又抱住她,這回用的力量更大了。
「喂,雷傲飛,你別太過分了,放手、放手!你是真醉還是假醉啊?趕快放手……」
只是這次不管伊亞柔用了多大的力氣,雷傲飛就是不放手。他用整個人的重量壓在她身上,伊亞柔被壓得有些喘不過氣,她掙扎著低下頭看清楚,原來雷傲飛竟抱著她睡著了,真讓她是啼笑皆非,敗給他了。
用盡力氣還是扳不開雷傲飛的鐵臂,伊亞柔只好推他躺下,自己也隨著躺在他身上,他身上濃郁的男人味混合著酒味,讓她也有些醉了;可是他不放手,她也擺月兌不了他的摟抱。她無奈的猛翻白眼,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別走,別……走,留下……來……做……我的……老婆,留……下……來,留………」雷傲飛突然模模糊糊的低喃出聲,這話讓伊亞柔心一震,滿臉愕然,腦袋空白一片。
不過等地回過神想再問清楚時,雷傲飛卻真正睡熟了,怎麼叫也叫不醒。
可惡,他怎能沒頭沒尾的說些莫名其妙的話,就自顧自的睡了,那她要怎麼辦?要如何才能從這個困境中月兌身啊?伊亞柔氣得捶了下他寬厚的胸膛。
這個男人真靠不住,事到如今她唯有自己想辦法了。
★★★
一股淡雅香味若隱若現的充斥在雷傲飛口鼻中,懷中也有異常的充實感,他忍不住再深入汲取香味,加緊摟住胸膛里的柔軟軀體。
有好久的時間,他沒有像這樣聞著女人的幽香,抱著溫暖的身軀入睡,這使得他一顆飄泊的心暫時歇下,撫慰了他的寂寥。
是誰?是誰有能力讓他再度敞心接受呢?到底是誰!?
雷傲飛緩緩睜開了眼楮,低頭向懷中看去。
是她!丙然是她,他早該想到的。
大手輕輕拂開了落到她頰邊的發絲,露出一張嬌憨可愛的睡容,從地舒展的眉頭知道她睡得很安穩,小手摟著他,小腦袋靠入他懷中,好象他的胸膛理所當然是她的歸宿般。
雷傲飛嘴角浮起了甜蜜的笑容,忍不住摟著地想再閉上眼睡覺,不想這麼快就從美夢中醒來。
只是她怎麼會在這里?還和自己睡在同一張床,以小柔的個性,她是絕不可能這麼做的,昨晚發生什麼事了嗎?
這一想,雷傲飛不得不再度張開眼楮,敲敲有些宿醉的頭,努力回想著昨天的情形。
思索了好一會,他卻只想起自己跑去敲小柔的房門,然後她開門了,之後………之後的情形便最一片模糊,完全想不起來。
試了好幾次都是一樣,雷傲飛不得不放棄。
算了!那就別想了。他不想吵醒伊亞柔,看著她的睡相好一會後,才輕輕移開熟睡的她起床。
他上半身沒穿衣服,襯衫被丟到地上,這應該也是小柔幫他月兌下的,下半身的西裝褲還在,不過皺得不成形了。雷傲飛拾起地上的衣服走入浴室,他需要好好的洗個澡。
水聲喚醒了伊亞柔,她困得想轉個身將身旁的小熊玩偶摟入懷中繼續睡,但是四下模了半天,就是沒找到玩偶,讓她睜開了惺忪睡眼。
咦?這是什麼地方?為什麼看起來這麼陌生,她不是在自己的房間里嗎?轉頭看了一會,在看到床邊放著的男人照片時跳起。
雷傲飛!老天,她竟然睡在雷傲飛的房里。
伊亞柔慌張的從床上跳下,焦急的連忙檢視自己。
還好!她衣服都很完整的穿在身上,昨晚雷傲飛強抱著她,不讓她離開,而自己在用力掙月兌都不得法的情況下,最後也累得睡著了。
現在雷傲飛不在床上,浴室又傳出了聲音,表示他比自己先起床——那他是看到了他們睡在一起嘍,天啊!那她以後要用什麼臉見雷傲飛啊!
伊亞柔想都不敢多想的就連忙奪門而出,好巧不巧卻和唐管家撞在一塊。
因為早餐時間到了,少爺和伊亞柔都還沒下樓用餐,老夫人就叫唐管家來看看是怎麼回事?
唐管家看到伊亞柔從少爺房里跑出來,還穿著睡衣,也是滿臉的驚訝;不過馬上就掩去臉上的訝異,裝成一副沒事樣笑笑說︰「伊小姐,老夫人請你下去用早餐。」
「喔——我我知道了,謝謝。」伊亞柔則是尷尬得想有個地洞鑽,難堪的急急跑回自己的房間。
靠著房門,伊亞柔心跳得簡直要沖出來。
完了!竟然還讓唐管家看到她從雷傲飛的房里出來,她的清白毀了!她和雷傲飛的關系更洗不清了,可能使她連在雷園待下去的臉都沒了。
伊亞柔好懊惱,不知道自己要如何面對這一切,心里不禁埋怨起雷傲飛來。
可是地避著不見人也不是辦法,反而會讓老夫人起疑,伊亞柔只好刷牙洗臉,換上了干淨的T恤、牛仔褲,懷著忐忑不安的心下樓。
餐廳里,老夫人和雷傲飛正在吃早餐,看到伊亞柔走來,都對她笑笑打招呼。
「小柔,快坐下來吃早餐。」老夫人尤其笑得開心。她知道所有的事了!?
雷傲飛則是笑得坦蕩蕩,一副沒事的模樣,讓伊亞柔看了氣得心癢癢,又不好表示什麼,只得默默的坐下吃早餐。
老夫人早已吃得差不多了,她放下刀叉起身。
「我吃飽了,想出去走走,你們慢慢吃啊。」將獨處時間留給這對男女。
老夫人離開後,餐廳里的氣氛有一時的靜默,伊亞柔忍不住想開口,但雷傲飛快她一步。
「小柔,謝謝你昨晚照顧我,謝謝。」
伊亞柔本來要指責他的,但在雷傲飛善意的道謝下說不出口。他的道謝讓她臉上的怒氣減輕了許多。
「不必客氣,那——那沒什麼。」她有些僵硬的回答。
「小柔,我昨天喝醉了,若有說什麼或做什麼冒犯了你,我都是無心的,在這里慎重向你道歉,你別生氣啊。」雷傲飛向伊亞柔道歉,因為他真醉了,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情況,總之還是先道歉比較好。
「無心的!?你說昨夜里的一切都是無心的,意思就是要我別將你說過的話當真了!?」伊亞柔穩住內心的激動,臉色平靜的看著雷傲飛。
「我昨晚有說過什麼嗎?」雷傲飛臉上有疑問,他真忘了。
伊亞柔馬上搖頭。「沒沒什麼,不記得就算了,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事。」
原來他昨晚說的都是醉話,根本就不能當真,她還放在心上,真是傻啊。
雷傲飛看伊亞柔神色不對,從剛才的生氣轉到現在的冷漠,他猜想兩人間一定出了什麼事,可是該死的!他就是想不起來。
「小柔,我昨天一定很失態吧?對你有什麼不禮貌的地方嗎?若有,請你告訴我,我應該要知道的。」雷傲飛柔聲再問一次。
「真的沒發生什麼事,你也沒有不禮貌,你別擔心。我吃飽了,先離開了。」伊亞柔一點胃口都沒有,只想趕快離開,一個人整理心情。
看著伊亞柔匆匆離去的身影,雷傲飛更能肯定一定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