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一定要嫁你 第6章(1)

書名︰誰說一定要嫁你|作者︰伍薇|本書類別︰言情小說

肖詩思沒想到她除了拿到專訪,還受邀請觀賞當晚一票難求的演唱會,並且參加了演唱會後的慶功宴。淑莉整個晚上處于亢奮狀態,連原先不認識這團體的詩思也跟著很開心,他們都是熱情開朗的年輕人,有的甚至未滿二十歲,詩思還用何相宰的手機和當時打工的老板娘通了電話,謝謝現在沾她的光和當年的照顧。

一番備受禮遇的招待之後,詩思回到易家已過凌晨。

她在七點的演唱會前打了一通電話給管家婆婆,和婆婆報備不回家晚餐,但現場真的很吵,婆婆和她說了什麼她都听不見,想找一個較安靜的地方撥回去,這才發現手機正好沒電了。

婆婆肯定是交代她別太晚回家,要小心,並且問要不要幫她留些吃的?想想也只有這些事,也就沒和淑莉借手機撥回去了。

她躡手躡腳地回到房間,快速洗了澡走出浴室,用毛巾揉搓濕漉漉的長發,坐在化妝台前進行例行的保養。

一陣被人注視著的感覺油然而生,她眼角瞄到床上的黑影,捂口驚叫,差點沒讓躺在床上的男人給嚇死。

易縝?!

「你嚇死我了!」她拍拍胸口,余悸猶存。

他坐臥在床上,環著雙臂,姿態像極蓄勢待發的黑豹,他炯亮的黑眸像要吞噬她一般,半眯著眼審視她。

「看到我有這麼害怕嗎?」

昏暗之中的易縝,神情看不清楚,但光听他的聲音,肖詩思也听得出他很不高興。

肖詩思不自覺拉緊身上的浴袍,想著自己又哪里惹他生氣?「不是害怕,是你嚇到我了。」

易縝下床。就著化妝鏡上暈黃的小燈,她才看清楚他臉上的表情,她必須更正他不只是不高興而己,他簡直是氣壞了。

她咽了咽口水。「你怎麼了?」

「你認為呢?」

她有種窒息感,轉身想去開燈,卻讓他打橫抱起丟在床上,她驚呼,連逃都沒機會逃,他跟著覆上她,阻止她的行動。

「易縝,放開我。」她看著他冰冷的黑眸,不認為他現在是要求歡,倒像是尋仇。

他的臉離她好近,灼熱危險的氣息籠罩著她。

「為什麼你總是要我放開你?你有想過我的心情嗎?」

他語氣中的怒氣讓肖詩思的心揪在一起,她試著游說。「易縝,如果你想談談,我們可以坐下來談。」

他銳利的黑眸盯著她的表情。她總是很鎮定,就算他已經要讓嫉妒焚燒殆盡,她還是說,他們應該好好談談……不,他什麼都不想談,她和別的男人有說有笑畫面就像鬼魅一般糾纏著他,他只能想到這個……

沮喪加上思念形成一股理智再也無法駕馭的怒氣,易縝氣得用力吻住她的唇。

「易縝——」

突如其來的激吻嚇到了詩思,而粗暴的吻更弄痛了她的唇,她抗議地不斷掙扎,卻怎麼也掙月兌不了他的鉗制。他恣意吮吻她的唇,不在乎是否會弄疼她。似乎只有這種方式,將她擁進懷里,用力吻住她,才能消去他心中的悶氣……

為什麼?她只是小貓,不性感不妖艷的小貓,不撒嬌不溫柔的小貓,但為什麼她總是能這樣影響他,讓他變得不像自己?

這不公平,為什麼只有他一個人在思念?他頭一次在工作時,無法全神貫注,心里想的、腦海里浮現的都是她的身影,他的狀態讓第三方以為他生病不舒服,當地的朋友以為他還在調時差。

而當他火速完成原先的計劃、急著趕回來見她的,卻讓他見到她和別的男生有說有笑,她不但沒像他一樣思念欲狂,甚至玩到凌晨才回家?

如果他這樣的在乎和想念就是愛情,他可不可以不要這種磨人且讓他失去理智的愛情?

……

她無力地癱軟在床上。

沒有半點歡愛的溫存,易縝抽出自己,下了床,披上自己的浴袍。

在離開前,他冷冷拋下一句話。

「如果只能在床上看到你的笑容,我寧可不要。」

他關上門。肖詩思捂住自己的臉,全身顫抖,嗚咽哭泣。

易夫人看看兒子,再看看坐在身邊的詩思。

餐桌上的氣氛更詭異了,之前小兩口至少還會斗嘴抬杠,但今天完全沒有交集,自動忽略對方的存在,連偷瞄一眼也沒有。

他們怎麼了?是因為戀情剛開始,所以故意在長輩面前裝冷淡嗎?就像懷孕還沒三個月不能對外宣布是一樣的道理嗎?

呵呵呵,何必呢?昨晚她也看到了,原本是起床喝水順便關心詩思回家了沒,沒想到才走到樓梯轉角,就看到兒子由詩思的房間走出來。易縝出國五天,想必這兩個一定是小別勝新婚了,呵呵呵,真好。

只是這樣躲躲藏藏不覺得辛苦嗎?還不能同床共枕一覺到天亮,真是可憐……同在一個屋檐下,還能隱瞞多久呢?唉,身為母親的她真想大聲宣布這個好消息,順便討論小兩口下一步有什麼打算,何時結婚?何時要生個孩子?呵,會太急嗎?急歸急,先討論也無妨啊。

易夫人看著孩子們,愈看愈開心,好心情全寫在臉上。

「什麼事讓你這麼開心?」連易董事長都發現妻子樂不可支。

要宣布嗎?要宣布嗎?唉喲,她好想說啊……

「沒事,看我們家和樂融融,所以開心呢!」

易董事長順勢將功勞推給妻子。「那還用說呢,曉玉啊,你回來我們就一家團圓了,當然和樂融融!」

「我一個人回來有什麼了不起,多帶了個貼心的詩思回來,才是讓大家開心的關鍵呢!」易夫人慧黠地瞄了兒子一眼。「易縝,你說是吧?」

易縝沒說話,冷著臉起身。「我出門了。」和父母打了招呼後,他隨即離開,視線不曾為肖詩思停留。

肖詩思默默地吃稀飯配菜,一臉平靜但略顯蒼白。

易夫人方才只顧著開心,沒注意她眼下深深的黑影,這一看才發覺不對勁。兒子不是一點多就離開了嗎?莫非又跑回去溫存?才讓人家女孩子這麼疲累?

「詩思昨天睡不好嗎?」易夫人問。

肖詩思坦然面對這個問題。「嗯,可能因為去听演唱會,情緒太亢奮了,所以睡不著。」

易夫人又把話題繞到自己兒子身上,語氣表情都很曖昧。「對了,今天易縝精神也不好,他沒去听演唱會吧?」

阿姨想刺探什麼、想知道什麼,她都明白。「我不清楚。」

她回答之後,起身將用過的碗筷收回廚房。

昨夜……

忍了一個早上,在他面前逼自己要冷靜、要冷漠,終于再也忍不住了,眼淚悄悄地滑下臉頰。

她不想責怪什麼,或者該說,她逼自己不去在乎那些發生過的事,她是成年人,有的是成熟理性去淡忘不愉快的事,不讓它繼續啃蝕、揪痛她的心。

沒事的,沒事的,她只是不知道原來歡愛也可以作為欺負人的手段罷了,只是不了解原來的力量這麼大,讓她無法拒絕他,讓她沉溺于他撩起的,她不知道會變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