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姜紅輕斥。「受孕時間沒把握怎麼生蛋?檢查都沒問題,不須妄自菲薄。」
「是啊。」
「你怎麼了?」
「沒。」
「那回答我一個問題就好。」
「好。」
「應東是不是住在你家?還是你突然買了一輛寶馬休旅車藏在你家車庫不和我分享新車的喜悅?」
凌飛揚嚇死了,她忘了,兩家住敖近,有時候梅律師有客人,會讓客人停在她家的雙車位!
「那、那、那、那只是……」
「你要解釋那不是應東的車?就算是也只是臨停嗎?梅律師問過主委了,你應該知道你家那棟的主委很八卦吧?主委說車子的主人姓應,已經住在你家一個星期了,飛揚你很清楚我沒那麼好哄,我要听實話。」
凌飛揚氣急敗壞,腳一跺,沒錯,她生活的亂源就是應東!「就趕不走啊,我怎麼知道有人臉皮可以這麼厚!」
範姜紅嘆口氣。「你啊,扯到應家,聰明人都變糊涂蟲了,他是公司會員耶,讓他住在你家是怎樣?把咱們的女會員耍著玩嗎?人家也是希望找到適合的對象,結果呢,應東存的是什麼心態?!這樣浪費大家的時間也太不厚道,你們會復合也就罷了,還是你們真的往復合之路走?」
「沒……」單一個字,疲憊的語氣已道盡凌飛揚心里所有委屈。
「他的想法呢?」
「他會和我一起戰斗,不再放我一個人去面對他家。」
「你的想法呢?」
「我光想就害怕。」
範姜紅看盡好友的無助,或許有一個方式,對飛揚也好,測試應東的態度也不錯。「我倒是有個方法。」
「什麼方法?」
範姜紅深吸口氣,很認真地下了決定。「由我親自出馬,我會在最短的時間內,把你嫁掉。」
兩天後的晚上,當應東抵達日式懷石料理餐廳面見第五個相親對象時,他發現紅娘換人了。
「飛揚呢?」
範姜紅態度從容。「凌小姐有其它事忙,我姓範姜,是凌小姐的同事,今晚由我來陪兩位認識彼此。」
應東直視眼前的女人。「她在哪里?」
「應總專心認識新朋友就好,過去的還在乎她干麼?應總醉翁之意不在酒,浪費的不單單是應夫人的會費,還包括我們女會員的寶貴時間。」
應東起身,二話不說直接離開,冷冰冰、戾氣沖天的模樣只有範姜紅沒在怕。
第五個相親對象一臉恐慌。「我、我的相親對象不是那位先生吧?他脾氣看起來不是很好……」
範姜紅安撫。「當然不是,剛才那個人只是來錯地方了,江小姐今晚的相親對象,程程正要帶他過來,我們聊聊天,等他們吧。」
是的,剛才只是一場戲,「期待幸福」的姐妹們不是軟柿子,任由人戲弄玩耍,不是繳了會費就是老大!
應辭東驅車返家,一室的黑暗如他所料,他沒開燈,坐在沙發上,雙手交握,莫名的焦躁鋪天蓋地襲來,他像頭被困在獸籠里的猛獸。
他撥了飛揚的手機,不意外她沒有接听。
早上臨出門前,飛揚很正常,話當然不多,還是一再重復要他離開以及小心她的寶貝廚房之類的,這已經是固定對話了,他不是多話的人,話題除了公事,風花雪月還需要再練習,就算想參考過去飛揚的經驗纏著她說話,也還不到位。但是他知道,愛情需要的是陪伴,以前她陪伴他,現在由他主動。
可是,今晚的事讓他錯愕了,他突然驚覺哪怕是結婚近一年的妻子,她的社交圈,包括她公司,他居然如此陌生?她不見蹤影,他想找人也不知從何找起。
不安的焦慮持續發酵著,直到十一點大門開啟的那一刻。
凌飛揚回到家,打開燈,也一點都不意外某人像是殺手一樣蟄伏在暗處等著她。
「去哪?」
她可以回「關你什麼事?」但那只是在挑釁兼拖戲,沒啥意思,她該做的很簡單,只要直接回答就好——
「相親啊。」
「你放著我這個VIP不顧,跑去主持別人的場子?」應東好心情取笑著,她回來了,穩住了所有的不安。
凌飛揚冷笑,真酸呀!「反正你也不是認真要相親,還有你誤會了,我不是去主持別人家的場子,今天相親的女主角是我本人。」
多簡單明白的答案,也讓她看到前夫變臉的速度有多快!
應東愣了三秒才吼出來。「是你去相親?!」
他想都想不到是這樣的答案!一想到他的妻子居然去……方才才消退的不安這下全化作熊熊怒火!
「你以為自己是什麼身分可以去相親?!」
前夫的指責語氣惹毛了凌飛揚,像是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這陣子積壓的怒氣全在這一刻爆發開來!
「我為什麼不能去相親?有誰規定離過婚的女人不能相親嗎?你都可以有再婚的打算了,我為什麼不能替以後的人生著想?等年紀大了身旁沒人陪,我怎麼辦?!」
應東臉都黑了,他的行動難道還不夠明顯?
「我會陪你,你不會沒人陪,是那位範姜小姐出的餿主意嗎?手機號碼給我,我會警告她斷了這個念頭!」
凌飛揚委屈極了,如果侵門踏戶就叫陪伴,那這世界就沒有無賴一詞了!
「這不是餿主意,這是好主意,你們男人好奇怪,都分手了,你管我這麼多?!我們女人就不會,你有看到我禁止你去相親嗎?我還幫你找對象耶,天底下哪有我這樣的笨女人,還當什麼前夫的紅娘,還不是為了那個鬼業績,如果時間能倒流,我絕對不會接你這個case,我保證!」她一股腦兒說出她的感受,淚水在眼眶中打轉。
他逼近,近距離俯視著她。「如果時間能倒流,你以為我會讓你承受這麼大的壓力嗎?」
有那一秒,他的話觸動了她心底最柔軟的部分,原來他是知道她所承受的,但只有一秒的感動,因為——
「不準再去相親,懂嗎?」
男人自以為是的霸道讓她很反彈,她後退一步,不看他灼熱的黑眸。「哼,好可怕的兩套標準。」
他再逼近,在妻子怒不可遏的宣泄情緒之後,反而有了笑意。「你很清楚我沒和相親對象說過半句話,我全程都看著你不是嗎?」
她屏著氣息,小臉賬紅,開始覺得很慌張。「你很自豪嗎?你的做法讓我很生氣,我覺得我的女會員很可憐遇見你這種人!」
應東笑了,完全沒在反省的。「的確很過分,難怪人家說愛情會讓人做出愚蠢的事,以前不懂,現在我倒是完全理解了,這是有效的方式,只要可以接近你,什麼都好。」
他雙手插著褲袋,刻意彎腰平視妻子美麗的眼眸。「我只想見你。」
凌飛揚搖頭,是開心?是沮喪?是無力?百感交集的淚,再也忍不住悄悄地滑下臉頰。
「難道這三個月來,你都不曾想過我?」他拭去她的眼淚,妻子的每滴眼淚都熨燙著他的心。
凌飛揚脆弱地抗議。「那也不能這麼做,我的女會員不是很無辜嗎?」
「我明天就去退會員。」
她甩頭。「別想我們會退費。」
「不需要。」
應東低頭,火熱的唇隨即攫住了她……
久違了,他的女人。
「應……」
他輕吮著她的唇瓣,她的抵抗全化成一灘水。
他的呼吸愈加沉重,有力的大手猛然將她拉進懷里,按著她縴細的背脊讓她緊緊貼向他。
「放開我……」她脆弱地掙扎。
「不放。」薄唇隨即如暴風般擄獲她甜美的雙唇,灼燙的舌狂然入侵,勾撩著她的同時緊緊吸吮……
這是不對的,她知道,她知道,但再也說服不了自己去抵擋這火一般的渴求,他霸道的氣息,喚醒她體內蟄伏的情/yu,所有防備迅速解下。
天啊,久違了,她的男人。
「辭東……」凌飛揚迎合著他的索求。
他灼熱的薄唇含吮著她白玉凝脂般的肌膚,細碎的吻緩緩蔓延至她敏感的喉間,他溫熱的呼吸引起她一陣輕顫,無力地攀著他的肩。
「我要你。」
兩人四目交接,灼熱地凝視著彼此,為之中的欲火而期待,她小手交纏上他的脖頸,水氣迷蒙的美眸瞅著眼前的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