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深霧濃。
絲兒用手抹了把臉,意圖趕走深沈的困意。
抬頭望了一眼掛在牆上的古董時鐘,時鐘上的短針正指向三。
「啊,三點了。」絲兒神色黯淡而憂懼的垂下頭,做了一個深呼吸,將自己的身體整個蜷縮在沙發里。凌晨三點了,袁濂為什麼還不回家?
是不是發生意外了?抑或是交際應酬去了?為什麼連一通電話都不願撥回來呢?
情緒處在極度不安的絲兒,因捺不住恐懼而不知撥了幾通電話給林海山了。
林海山一再告訴她,袁濂是晚上六點多帶一群日本客戶離開公司的,並要她別擔心,因為袁濂常應酬到天亮才回家,還要她趕快上床睡覺。
但她睡不著,她就是會擔心他的安危,擔心他發生意外。
心頭愈來愈惴惴不安了,絲兒無一刻不飽受著猜測、恐懼的痛苦煎熬。等待是漫長而難熬的,她內心的恐懼隨著時間流逝而一分一毫的加深。
「快回來,袁濂,求求你快回來……」絲兒強忍著困意,一定要看到袁濂平安歸來,她才能放心的上床睡覺。
挪動了一下不適的身子,她不自禁的闔上疲倦的雙眼,可是當她眼楮一閉,腦海立即浮現出袁濂英挺的身影,絲兒很快又張開雙眼,覺得情緒愈來愈不定,心頭愈來愈不安。
她真的等他等得好痛苦,為什麼愛一個人要這麼辛苦?
為什麼她不能放開胸懷向他吐露愛意?
她實在很想讓他明白自己有多麼的愛他。可是她沒勇氣說,也自覺不夠資格去愛。
他不是她的,她不能跟姐姐搶男人……心頭警鈴乍然響起。
絲兒痛苦欲死的用小手蒙住垂淚的小臉,暗中責備著自己怎會傻得不敢去愛?
袁濂若真娶了姐姐,她的心一定會破碎的,也肯定會有種失去活著的意義。
明知自己承受不住失去袁濂的打擊,那她為什麼沒勇氣去追求自己的愛情?她真是個膽小表,她好討厭這樣的自己。
***
夜半時刻,渾身酒氣的袁濂拖著疲憊不堪的身心回到了家。
今晚帶日本客戶到酒店見識,交際應酬了一整晚,袁濂起碼喝了三瓶後勁強的XO,此刻酒精似乎開始在他體內發揮了作用,他感覺體內似有一股火焰在燃燒,腦袋暈沈沈的。
踩著不穩的步伐,袁濂一觸及客廳那張長沙發,立刻讓自己的身體倒進長沙發里,倏地一抹嬌小的身軀捱近了他,鼻間便嗅到一股芳香,他認得這味道,立刻順勢將她擁進懷里,壓在身下。
「啊!濂,你喝醉了--」
因已過夜半三點半了,袁濂卻遲遲未歸,憂心忡忡的絲兒輾轉難眠,一個人呆坐在客廳等他回來,門把扭動的聲音突然震醒了她。
見是喝得醉醺醺的袁濂,絲兒心中溢滿了憐惜與不舍。
她不敢多問,只是一臉無奈和擔憂的凝視著他。
突見袁濂整個人倒向長沙發,絲兒忙不疊迎上前去,怎料,袁濂竟一把將她拉進懷里,被他壓在身下的她根本就動彈不得。
「絲兒,這麼晚了怎還沒睡?」袁濂意識仍處在半夢半醒之間,他眯起雙眸,抬手撫著她粉女敕的面頰。「我……我在等你。」絲兒內心又羞又急,她想推開他的身軀,然而男人的力道不是她一個女人所能抵抗的,尤其那來自他身上的男性體味,更具某種足以影響她情緒的力量。
「傻瓜,我若徹夜不歸,你不就等我到天亮?以後不許你再為我等門。」袁濂心頭一緊,愛憐萬分的將她緊摟在自己懷里。
「我很擔心你的安危……」絲兒的心頭一震,如擂鼓般激烈的跳動著,「濂,我去倒杯水給你喝。」
「不許走。」袁濂像害怕失去什麼似的反手擁緊了她,將炙熱的雙唇埋進她頸窩里,同時將她拉起身。
他濁重的氣息吹拂著她的粉頸,令她有些意亂情迷,她渾身無力的癱軟在他懷里,依偎著他胸膛,痴迷的仰望著袁濂。
「扶我回房休息,絲兒,我頭有點暈,今晚喝多了。」袁濂清了清喉嚨,嗓音沙啞而粗嗄。
「好。」絲兒身體里也有股灼熱在燃燒著,她努力平撫心情,使出她僅存的力量支撐起他沈重的身軀。
可是,只要她牽動一子,袁濂的炙唇便會和她細膩的粉頸產生摩擦,絲兒甚至有種錯覺,他正在親吻著她。
絲兒意亂情迷的看著他,一張臉紅得像煮熟的蝦,體內潛伏的似乎正蠢蠢欲動,絲兒難以忽視忽然亢奮起來的情緒。
「以後再也不陪他們上酒店了。」他喃喃自語著,手臂搭上她的細肩,沈重的身軀整個掛在她身上。
荒謬!怎才一觸及她的身體,就高昂起來了?袁濂在心底咒罵著。
他竟輕而舉易的喪失掉他最引以為傲的自制力!?
當鼻間飄來一陣馨香,他知道那是來自她身上的體香,老天,她是如此的甜美、誘人,天知道他多想要她。
袁濂甩了甩頭,似乎想搖掉正在體內作祟的酒精,可是……他知道、他承認自己從第一眼見到絲兒,就一直想佔有她,這並非是酒精在作祟,事實上,絲兒一下子就可以挑起他的。
他不是公子,甚至厭惡女人糾纏他,但偏偏他愈不在乎,女人們愈想得到他。
「你……你這麼晚才回來,原來是和客戶去喝花酒啊?」絲兒小心翼翼的問著,生怕換來他一陣怒吼。
「你在意嗎?」他的眼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嘲諷,表現出來的態度有點不耐。
「我……」她是很在意,但……
「別說了,我的頭愈來愈昏沈了。」
「很快就可以上床休息了,忍耐些。」絲兒將手穿過他的腋下,並搭起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肩上,當他將臉輕靠在她的秀肩上時,她聞到了一股古龍水香氣夾雜著濃厚的酒味。
她扶著袁濂吃力的步向階梯,走向他的臥房。而由他身上所散發出來特有的男性味道,也更刺激了她縴細的神經。
到了袁濂的房間後,她費了好大的工夫,才將他安置到床上去。她輕輕的拉起被單幫他蓋上。
「絲兒,倒杯水給我。」
「好!你等我一下,我很快就回來。」絲兒旋身一轉,立刻狂奔下樓,沖進廚房去取溫開水。
***
絲兒再度回到他的臥房時,發現他已疲憊的闔上雙眼,似乎是進入夢鄉。絲兒不想吵他,心想讓他好好休息,便將溫開水擱在床頭上,準備離去。
不料,袁濂突然伸出手,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捉住她縴細的皓腕,微一使力將欲離去的她給扯進懷里,雄軀一翻,又將嬌小的她壓在身下。
她那縴細姣美的嬌軀,她那雪白的肌膚,讓他下月復感到一陣悸動。
「絲兒,今晚陪我。」他糾結的肌肉緊貼著她胸前那片柔軟,他性感的低沈嗓音緩緩逸出,強烈震蕩了絲兒的心湖。
「呃……我……」欲傾訴的心事到嘴邊又矛盾的停了下來,濃密的長睫毛迷醉地微顫著。
因為他竟用舌頭輕輕吮吻著她敏感的耳殼,絲兒意亂情迷的申吟著,迷戀的目光流連在他俊美無儔的臉上。
此刻的他好溫柔,宛如不具任何殺傷力的豹子。
袁濂的唇緩緩地游移著,溫柔的親吻著她的眉毛、眼楮、臉頰、鼻梁……
絲兒從沒被男人如此親昵而溫柔的對待過,她想推拒他,卻使不出力道,而且他的吻好誘人……
「濂……」絲兒的柔荑攀上他的頸項,屈服似地緊緊勾住他。
「我要你,給我。」他命令著。
他將她嬌小的身子緊緊圈鎖在他結實的身下,炙熱的雙唇捕捉到她那柔女敕的紅唇,舌蠻橫的侵入她嘴里,放肆的蹂躪著她的小舌,探索她嘴里的芬芳。
「濂……」絲兒體內的欲火一下子就被挑起,怎麼也按捺不住。
「你會把自己交給我的,是嗎?」袁濂溫熱的大手探向她胸前,粗暴地撕毀了她的衣襟……
「是……是的。」絲兒骨頭全酥了,無力的嬌軀癱軟在他結實的懷里,整個人融化在他的熱情中。
她歡悅嬌吟著,沈浸在之中,反射性的听從他的指令。是的,不管他要什麼,她都願意給他。
能得到他的擁抱,已是她夢寐以求的,難道是上天听到了她心里的聲音,才賜予她這樣的幸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