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死豬,還睡!起來了啦!唉——」
童維真翻了個身,奇怪,好熟的對話……以前好象也曾經……「唉——地震喔!火災喔!搶劫喔!有人要劫財劫色喔!」
「喝!」她猛躍起,「又是你!」
打了個呵欠,她看了下四周,「老大呢?」灰灰地、陰陰地,頗有幾分拍靈異片的氣氛……她很熟悉,又是那從小做大到的夢境里。
「他」飄浮在空中,「它死了——正確的說法是,老大的身體沉到水塘里——玩完了。」
哦,難怪又是這副「陰魂不散」的死模樣。
「嗯,所以呢?」他可別告訴她,因為這樣,他就要上她的身喔!
咦?奇怪……她突然揉揉眼,仔細地看著他,「你怎麼透明、透明的,是打了燈光呀?」狐疑地看看四周。「,你以為是拍片,還打光呀?」他翻翻白眼,他還HI-FI立體聲,超重低音喇叭咧。
「那你今天是怎麼回事?怎麼怪怪的。」她伸手,卻模不到他的實體,反被他周圍那隱隱的光塵電到了手——「哇!」她縮回手,指尖仍麻麻的,「你今天還帶電,這是什麼狀況呀?」
「什麼狀況,要和你道別的狀況啦!」他白了她一眼,雖然這個妹妹挺白癡的,但是……還是有些舍不得。
「你要去那里?」她瞠大眼低叫。
「佛曰,不可說。」算是瞎貓踫上死耗子,那時也沒多想,就直覺跳下去救那只笨狗,還這樣丟了老大的身體。
結果,「上頭」的說,因為他舍身成佛,反而積了陰德,可以轉世投胎了。
童維真嘟起嘴,「不可以說嗎?那我們——」「放心,我們倆個的關系那麼不干不淨,很難扯得清。」他神秘地笑了。
「那——」
「噓,佛曰,不可說,不可說。」
神秘!她對他扮了個鬼臉,不說就不說。稀罕!
他身後突射來一束光,將他整個人籠罩在耀眼的光中,「我該走了,你也該回去了。」
「去哪里?」童維真不解。
「回去你的身體。」
扁愈來愈強,童維真忍不住瞇細眼,看著他背著光的輪廓漸漸模糊。
她著急地大叫,「等等——我們怎麼再見?哥——」「終于……叫我哥了……」漸漸消失的身影,聲音也隨之飄渺,「記得……02……20……」「什麼?我听不到——」
瞇細的眼眸中,只看見他的手,快速地比著一串數字……「什麼?2002……什麼20?哥——我听不到——」
「記得……002……220……相會……保重——」
「哇啊——」身後一股強烈的氣流將她吸向反方向的另一道光……「哥?哥——」不要走——哥——***
「哥——不要走!不要——」她大叫!猛躍起的身體卻突地像許久未用,生銹的機器般一陣緊地刺痛,又頹然倒下。
「哥——」她喃喃地喊著,分不清現實,亦或夢境,只覺心中萬般的不舍。「哥……」
「維真!你醒了!天吶——我的女兒醒了,快來人呀——她醒了!」驚喜而不敢置信的叫聲從床邊響起。
她轉頭,「媽……」淡淡的消毒藥水味,潔白的四周。原來,她已經回到她的身體了。
「維真——我的小真……來人呀,醫師!快來呀!」童母喜極而泣,又不可置信,手緊捉著女兒怕又再度失去,語氣急促地呼喊著醫師。
她的女兒醒了!她的維真醒了!
謝謝天!大慈大悲觀世音菩薩,菩薩保佑!
護士听到大喊,從病房門口探了個頭,卻被眼前的奇跡瞠大了眼,尖叫——「醫生!快來呀——」病患奇跡似地醒了!
醫師匆匆忙忙地帶了一組醫療團隊來到,又是身體檢查,又是通知家屬地一陣混亂。
童父和親戚都趕到了,開心的歡呼聲一陣一陣傳來。
童維真被動地躺在床上,接受著接連不停地祝福恭喜,心卻有著淡淡的失落。
如果,她的回來,代表了任務的成功。
她在喜悅中又有著失落的惆悵。
因為任務的成功,表示她也因而失去了兩個男人……看著眾人喜悅的臉龐,她的失落只能掩沒在笑聲之中。
她在心里悄悄地說,子山,祝你幸福。
永遠——
※※※
童維真的突然昏倒成為植物人,又突然醒來。成了醫院科學無法解釋的謎團之一。
為了慎重起見,院方仍將她留置院中,仔細觀察。
「來,吃片隻果。是你愛吃的富士。」童母叉了塊削好皮的果肉遞給女兒。
「謝謝媽。」童維真甜甜一笑,放下手中的筆記本。
伸了個懶腰,她接過隻果,「媽,我什麼時候可以出院呀?」
「悶壞了吧?」童母模模她的頭頂,她的女兒好動,這樣叫她關在醫院里,真是難為她了。
「我早上問過醫生,他說還要再觀察兩天,沒問題的話,就可以出院。」
「啊——還要再兩天哦?」她哀鳴,「一天廿四小時,二天就四十八小時,一小時六十分鐘,四十八小時就是二千八百八十分鐘,也就是十七萬二千八百秒……哇啊——我快瘋了。」
「忍耐一下,你這回可真是嚇壞大家了。不好好確定沒事,你老爸也不可能讓你出院。」又不是她願意的!童維真偷偷吐了吐舌頭。
童母收拾桌面,不小心掃落了筆記簿,她彎腰撿起,好奇地看著上面密密麻麻的數字,「20020220,這是什麼東西?」簿上滿滿都是2和0的數字。
眼楮滴溜溜一轉,童維真俏皮地做了個噤聲,「佛曰,不可說。」而且,真要說,她也不知道這是什麼話。童母拍了下她的頭,「寶里寶氣的。」將薄子還給她,出去洗果盤。
揉著頭,童維真無辜地嘟嘴,「人家真的不知道嘛!」
20020220,又是2又是0的,誰知道哥報這是什麼東東。她要知道,就不必在這里傷透腦筋了。「算了,反正船到橋頭自然直。」她跳下床,伸了伸腰,只听到骨頭啪啪地喀響。
「哇塞,真是少女的年歲,阿媽的身體。」看著窗外光影從繁葉中灑落,碎碎剪剪地散落,蟲鳴吱響——真是個適合散步的午後。
套上牛仔褲和T恤,她踩著涼鞋往外沖,「媽,我出去走走。再把我種在床上,我都要『生菇』了……」在童母背後喊了聲,不等童母反應,就跑出大門。
嗯,好舒服。
她在溫暖的陽光下伸了個大懶腰,隨手摘了片樹葉咬在嘴里,這才叫人生嘛!彎過轉角,她楞怔了,是他!
于子山穿著白袍的醫師正商討著事情,遠遠走過來。
台灣說小也不小,怎麼這麼剛好就會遇見他?
虧她這幾天還拚命地自我心理建設,要徹底地忘記他,好好生活。
結果一轉身,竟然又遇到這個冤家。老天爺真是沒有愛護她。
要打招呼?還是裝死不認識?她掙扎了下,嗯,還是裝死算了!
低頭快步地就要閃過他們身邊。
「維真。」
啊!要死了,不會假裝不認識呀!她心里暗叫,抬頭馬上一臉燦爛地笑,「嗨,好久不見。」也沒多久,前幾天還在見面。
于子山對醫師低語了幾聲,醫師點點頭先走,他則對她筆直地走了過來。
「生病了?」
還真是熟悉的對白,以前在醫院第二次偶遇時,他也是這一句。
「不,我來買花。」一樣的無厘頭回答。
話一出口,兩人不約而同地笑了。
「有空嗎?請你喝杯飲料。」他比比餐廳的方向。
「好呀!」有何不可。
買了兩杯果汁,他們坐在庭園的長椅。
「近來好嗎?」他問。
她蹙眉想了想,「嗯,SOSO。」
要是沒突然冒了個雙胞胎阿兄,沒有被捉去靈魂出竅,沒有變成了植物人種在床上,沒有去借身還魂,沒有去當媒婆綁紅線……還算過得挺平凡的。
「你呢?阿伯,什麼時候喝喜酒?」
阿伯?「我才大你十歲而已,叫大哥。」他敲了下她的頭,熟稔地像從前他常做地動作。
「背後偷襲,算什麼英雄好漢!」她痛叫,跳得老遠。
于子山卻楞了下,靖萱?
「看什麼?看美女看到傻眼了?」她促狹地在他面前揮了揮。「沒,突然想起一個人罷了。」他捉下她的手,淡笑地搖頭。
靖萱離開了,離開得毫無預警。連老大也失去了蹤影,就像出現時般地意外離開了。偶爾他會懷疑,肩上總停了只嘴饞變色龍的女孩,是不是他的幻想?
只有客房里的「就是那個光」山豬布偶,證明著她曾存在的事實。
「嘿,過份哦!竟然當著你前任女友的面,說你在想著另一個女人。你還真懂得如何傷我的心呀!」她似真似假地抱怨道。
他卻因她的話楞怔了下。「干嘛,我只是隨口說說,不必那麼認真吧!」她瞠大眼低叫。
不會那麼小氣吧?她只是開開玩笑而已。「對不起。」他突說。
她一楞,「為什麼?」「只是覺得……自己以前很自私,想向你道歉。」
「你是于子山吧?」她突瞠大了眼,驚訝地看著他。「啊?」
「我認識的于子山,有這麼謙卑嗎?」她打了個寒顫,搓著起雞皮疙瘩的手臂,「惡——害我都起雞皮疙瘩了。」
他哭笑不得,「唉,我是很認真地在向你道歉耶。」她那是什麼反應?
「我也是很認真地在告訴你,我認識的于子山是怎樣的人呀!」她無辜地反駁。
「人都會變的。」他笑道。「尤其在經歷了一些事後,總會有所改變。」
他想起前天,他夢見了祥遠。
仍舊是爽朗的笑容,站在一片無垠的雪原中。
「祥遠……」他喚了聲,卻不知該如何開口。
祥遠眼中閃著了解的光芒,雙手大張地像是要擁抱整個冰原,神情卻是無限地欣悅。
「祥遠……」他不能明白,為何他還能如此快樂,他不是為了山,連命都喪送在山里?
「子山,我很高興。」祥遠望著山的表情是如此溫柔而聖潔。于子山沉默。
「因為我能和我最愛的山在一起,這是我最棒的結局。」最棒的結局?「你死了,死在你最愛的山里。」他不能理解。「是山害死了你。」
祥遠轉頭,溫柔的笑了,「不,是山選擇了我。」
「我不懂。」
「你懂的,子山,你只是不願意承認。」祥遠走近他,「去愛吧,子山。不要再ㄍㄧㄥ了。」
「愛只會帶來傷害。」他的臉無表情地冷冷。
「你卻沒看見愛帶來的喜悅。」祥遠的眼中盡是寬容。
「祖父的光芒是因為祖母的存在,而我的喜悅在于我能一生都躺在我的愛里。」
于子山抿緊了唇,不語。祥遠靜靜地笑了,張開臂膀給了他一個擁抱,在他的耳盼低語,「你總是如此壓抑,你不累嗎?」
「我……」
祥遠放開了手,轉身往冰原深處開始走去——「祥遠!」他想拉住他,不讓他繼續走遠。
那是條死亡的道路呀!祥遠……祥遠卻回身,對他揮了揮手,臉上掛著滿足的笑容。
「我在我最愛的山里,我很幸福。」他大喊。「我真的很幸福……」是祥遠周身那安詳的滿足讓他無法伸手阻止,祥遠選擇了他最愛的——山。
而他呢?卻只有逃避……「子山,不要再ㄍㄧㄥ了……」遠遠地喊聲漸漸消失,一如祥遠逐漸消逝的背影。于子山笑了,發自內心地笑了。
舉起手,他用力地揮著,朝祥遠離去的山里,用力地揮手。
「祥遠,你是混蛋——」他用盡力氣地大喊,「我愛你這個混蛋——混蛋——」空絕的聲音回盪在山里,「我愛你這個混蛋——~」
四面八方傳回的回音,隱隱地像是祥遠的笑聲,不絕于耳……醒來後,他心中充滿了祥和的平靜,不再有每每想起祥遠和祖父母的憤怒。于是,他知道,他不再受那句話束縛——我不和最喜歡的人在一起……不再!
童維真上下打量了他,「嗯,改變……有變老了,也變胖了。真的有變啦!」
「你這個小表!」于子山楞怔後,咧嘴大笑,長臂一伸,將她壓在胸前,用力地揉散了她的頭……「哇哇——救命呀!背後偷襲,算什麼英雄好漢……救命呀——阿母——」樹影剪剪,午後蟲鳴聲中夾雜著哀哀討饒聲飄散……這是一個美麗的午後……***
月老洞——─于博和月老看著屏幕中那笑鬧的兩人,不時含笑著點頭。
「這下你可放心了吧!老友。」月老對于博說。
「嗯,一波三折,但是總算良緣柢定,無後顧之憂了。」于博欣慰地撫須笑歎。
「呵呵,說到底,還不是你那曾曾孫太過頑固,才會兜了那麼大一圈。」曾經在冥河畔指點過「他」的長須老人從門外走進。
「總比你那差點把事情搞砸的小孫子好。」于博不服地反駁。
「哎呀,你是在怪我?還不是你想的什麼鬼點子,還要他拖著他妹妹下水,就為了一條姻緣線,搞得他們小孩子是雞飛狗跳,不得安寧。」長須老人——童俊也有話要說。
要不是他孫子有愛心,舍身救了一條生靈,菩薩慈悲,特準他投胎轉世。現在,說不定還在披著綠色的麟皮,當只爬蟲類呢!
而上頭也是看在他們也是愛孫心切的份上,不予追究,他們才能在這安然無恙地閑瞌牙。
否則,哼哼...事情那有辦法如此圓滿落幕?
這死于老頭,還在這拿了蹺賣乖!
「那你現在是在怪我?」于博瞪大了眼追問。
「好了,好了,都幾十年老友了,還在為小孩子的事動氣。」月老插進他們之間,當和事佬。
「只要結局和睦,萬事皆大歡喜就成了。」月老指指屏幕,「你們瞧瞧,那倆人這樣不也挺好的嗎?做老人家的,就不要太計較了。」
于博和童俊看向屏幕,果然于子山和童維真不知說了什麼,笑得正開心。
兩人的小指上,一條鮮紅的紅線牽系著他們。「好吧,看在你曾曾孫有眼光,挑上我孫女的份上,就不和你計較。」童俊拿喬地說。
「哼,我才懶得和你計較。」于博冷哼一聲。雖然嘔氣,兩個老人看向屏幕的眼神卻又不約而同地笑了。
「唉,誰知道呀!只要再過幾個小時就成定局的姻緣,卻又讓子山硬生生扯斷了。」于博歎了聲,想起了寧遠。
那女孩,也是個好人家的女兒,沒和她結上親家,他是有些惋惜。月老撫須淡笑,「姻緣天定,于子山心里還是對童維真有所屬意。才會在听到她出意外時,又硬生生地扯斷了和寧遠的姻緣線,天意、天意。」安上的姻緣,還是不敵人心中的情呀!
「喝,于老頭,敢情你這話是暗指,我童家孫女配不上你于家?」童俊可雞蛋里挑骨頭了。
「我……」于博眼一瞪,才要張嘴,月老就插進話里。
「好了、好了,什麼配不配,計不計較,都不重要。咱們下盤棋才重要。」搬出棋盤,「來、來,這局誰先?」
說到棋,兩個老人就顧不得爭論誰家子孫好不好,眼楮發亮地坐到棋盤前。「沒錯,那些都不重要,下棋,最重要。」
「呵呵……是呀,下棋最重要。」
月老洞中,三個老人嘻嘻笑笑,時而瞌牙斗嘴,偶爾傳來幾聲棋子落盤的清脆。
清幽自在,其樂無窮。
結尾千禧年後——「哎喲——啊——」產房內,淒厲的叫聲時而傳出。
「啊呀——噫——啊呀——」
等待的走道上,于子山坐立難安地一下坐下,一下走動。
「子山,你走得我頭都昏了。」于母喚他坐下。
「是呀,別緊張,來坐著。」童母也跟著安慰他。
「我……」才坐下,產房內又傳來另聲尖叫,「呀——」
「維真!」于子山沖動地差點沖進產房,還好被童母和于母擋住了。
「來,坐著,坐著。沒那麼快的。」
「是呀,想當初,我生子山時,也是痛了整整一天,才生下這磨人精。」
「一天呀!我倒是比親家母好些,雖然是雙胞胎,但是只痛了半天,就用剖月復生產了。」
「剖月復,那可是生時不痛,生後痛呀!」
「就是說嘛!肚皮上一個大口子,可費了好些日子才收口呢!」
童母和于母說起生產,又有一番經驗談。
他們的老公則是安閑地抱著棋盤,就在產房外下起棋來。
于子山可是等得焦躁不安,恨不得當初不要答應老婆那什麼鬼理由,「我才不要讓你看見我叫得像瘋婆子的樣子。」一句話就堵住了他想陪著進產房的念頭。
現在,他就只能在這里坐立不安,胡思亂想著她在里面的情況。
真是……哇咧#@$%&#@……「呀——」突地,一聲拔天尖叫後——「哇哇——哇——」嬰兒的哭聲傳出。
「生了!生了!」童母和于母高興地叫著。
不一會兒,又是另一聲,「哇哇——哇——」
「雙胞胎,我就說維真的肚子那麼大,一定是雙生。」童母有經驗地笑著說。
「雙生好呀!難怪她去做產檢,都神秘兮兮地不讓咱們知道結果,還說什麼等生下來,咱們會有個大驚喜。原來呀!」于母高興地嘴都咧到耳朵邊了。
不一會兒,護士就出來,「恭喜你,于先生,于太太生了龍鳳胎,哥哥和妹妹。」
「龍鳳胎!唉呀!怎麼那麼準,一次就有男有女了。」于母高興地合掌謝天,「多謝祖先保佑,多謝菩薩保佑。」
眾人又是一陣快樂的喧鬧。
半小時後,童維真已推回病房,雙胞胎吸吮著指頭,眼楮滴溜溜地轉呀轉地躺在一旁的嬰兒床上。
「老婆,辛苦你了。」于子山心疼地親親她漲得通紅的臉。「知道我辛苦就好。下次不要放那麼多個進來。」童維真愛嬌地白了他一眼。「是。」他怎麼知道他會如此厲害嘛!「對了,爸爸、媽媽他們呢?」怎麼才一晃眼,就都不見蹤影了。
「岳母她回去炖雞湯,岳父載她回去的。媽則是和爸去拜拜了。」說是要去祖祠報告,還要去給菩薩還願。
「哦!」童維真點點頭,打了個呵欠,「我好累喔!」
「來,喝口水潤潤嘴,你睡一會兒吧!」瞧她的聲音都沙啞了,一定是叫到累壞了。于子山走到嬰兒床前,心癢難忍地伸手踫了踫女兒,「哇哇——」女兒卻毫不給面子地眉一皺,放聲大哭。「糟糕。」于子山暗叫聲慘,笨拙地抱起女兒拍拍。「不要哭,不哭。」
「哇嗚——哇——」兒子也不甘受到冷落,哭了起來。
于子山這下可真是糗大了,是要放下女兒抱兒子,還是要兩個一起抱,還是干脆不要管兒子?
天哪!「老婆,救命呀!」童維真揉揉眼楮,半坐起身,「抱過來吧,護士說,最好先喂初乳。」
「哦!好。」于子山快速地將女兒放到老婆懷里,再抱起兒子。一接觸到,女兒本能地張嘴,吸了起來。
「來,另一個。」
「來了,來了。」將兒子放到另一邊胸前,于子山才如釋重負地重噓口氣。
「天哪!兩個耶,這下咱們家里可熱鬧了。」
童維真睨了他一眼,「現在就在叫,往後還有更厲害的呢!」
于子山一想到就頭痛,忍不住拍額慘叫,「哦!天哪!」
嬰兒們吃飽後,打了個嗝,眨眨眼楮,就睡著了。
看著他們安詳的睡臉,真難想象方纔那一陣手忙腳亂。
「他們呀,醒時像是小惡魔,睡著了,又像是天使。連出生都要出乎意料之外地提早,真是差點嚇壞大家。」于子山搖著被兒子緊握的指頭,笑歎著說。
「是呀,害我還以為自己是吃壞肚子,沒想到是陣痛開始了。」童維真吐吐舌頭,還好沒在廁所產子,不然可又是笑話一樁了。
「是呀,本來以為會是牡羊座的,現在變成2月20,水瓶座。」于子山低頭寫著護士送來的資料,無意地說。「嗯,現在是2002年,2月20日,呵……都是2和0,也真巧了。」
話一說完,童維真一楞,「2002……2月20……」
「老公!」
「啊,什麼?」于子山嚇了一跳,「怎麼了?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小孩抱過來我看看,快點。」
「哦喔!好。」把嬰兒床推近。童維真睜大了眼,努力看著兩個小孩,「是你……還是你?」
20020220。哥留下的密碼,就是2002年2月20日,原來!
「老婆,怎麼了?什麼事呀?」于子山不明究柢,一臉狐疑。
他老婆睨了他一眼,神秘地笑了,「佛曰,不可說。噓……」往後一躺,閉起眼,快樂地補充精神睡拱拱去。「啊?」
于子山低頭看著一對子女,不解老婆為何突然有這種反應。
結果兒子和女兒睡得不亦樂乎,老婆也睡得快快樂樂,只留下一頭霧水的老爸,丈二金剛模不著頭緒。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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