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兵花嫁 第九章

書名︰天兵花嫁|作者︰忻彤|本書類別︰言情小說

「阿司老大,這次的展覽太成功了,才幾個小時就有十六幅畫被訂走了!」想到豐厚的佣金收入,劉光群笑到合不攏嘴。「還有那幅‘唯一’,竟然有人出一億要買!你真的不賣嗎?」要是賣了,他就可以拿到一千多萬的佣金,心好癢喔。

「唯一」是軍司出道以來首見的人物畫作,畫中的美女正是那天他在「花屋」看到的那名美女。長發隨風飄揚,陽光灑在她細致的臉上,柔和的光暈讓她美得像個不食人間煙火的林中精靈。

這幅畫掛在展場正中央的位置,其實就算它掛在角落,都可以吸引眾人的目光,所有人都被它細膩的畫風和隱含的深情鎖住視線,這絕對是軍司截至目前最棒的作品!

「那是非賣品,你要我講幾次啊?」軍司不耐煩地回答,臉上不但沒有因為作品大賣的喜氣,還寫滿焦慮和憔悴。「我要你查的資料,找到了沒?」

他被迫換上劉光群特別準備的灰色禮服,合身的剪裁襯得他結實的身材更加修長,但他生性討厭約束,領帶、領結都是他的拒絕往來物,只任由領口敞開,露出古銅色的胸口,看起來更是性感迷人,只可惜一頭亂發和胡渣、滿臉疲憊的倦容,讓他少了平時的英氣勃勃,多了幾分時下最流行的頹廢風。

前天花朵離去後,他立刻被那群「親衛隊」攔住,別說追人了,差點月兌不了身,若不是秀蘭和小強趕來「救駕」,他們一人一口口水,就足以將他淹死。

原以為花朵只是鬧鬧脾氣,氣過就沒事,誰知他等了她一天一夜,她非但沒出現,連通電話也沒有,他這才發覺代志大條,想要找上她家,卻發現自己根本不知道她住哪里?

今天若不是劉光群到「花屋」半強迫將他押來,他一定會死守「花屋」的大門不放,繼續當等主人回家的忠狗。

「你交代的事,我敢不辦嗎?」劉光群無奈地從口袋掏出一張字條交給他。「哪,這是她家的地址,還有詳細地圖。」準備齊全,以免他又迷路。

「謝了。」拿到想要的資料,軍司轉頭就想走人。

「喂,你想去哪里?」見他要走,劉光群趕緊移動圓滾滾的身子擋住他。

「找人。」軍司揚揚手中的紙條。

「不行哪,晚一點有開幕酒會,你是今天的主角,怎麼可以不參加?」

「我管你!」軍司好久不見的任性再度發揮得淋灕盡致。「既然是你安排的,你就自己解決,關我什麼事。而且上次找來那個瘋女人的事情我還沒跟你算帳呢!」

他現在心里頭只有一個念頭──見花朵,除此之外,他全沒興趣。

「嗄?可是……」劉光群傻住。

「我走了。」

那天花朵決絕的表情,他現在想起來還心有余悸,他無法想像溫柔可人的花朵會有那種表情,甚至懷疑自己看走眼了,但他很清楚自己的視力有2.0,不可能看錯。

「喂……」

「喲~~」凱薩琳剛好迎面走來,擋住軍司的去路,志得意滿地說。「大畫家,看到我就想走,你就這麼怕我嗎?」

她對自己的魅力很有自信,認定軍司的「避不見面」是故意要引她注意。

「你錯了!我不是怕你,而是不想看到你,你別往自己臉上貼金。」軍司沒好氣地潑她冷水。

若不是她搗蛋,多多也不會亂吃飛醋,說來說去,都是這個女人惹的禍!

「現在那個發育不良的小女孩又不在,你干麼口是心非?我人都在這里了,喜歡我就說一聲嘛,不必再玩欲擒故縱的游戲。」凱薩琳嬌媚地瞅著他,涂著蔻丹的手指抵上他胸口的肌膚,挑逗地畫著。「只要你開口,我就是你的人了。」

「凱薩琳.林肯小姐,你的英文能力有這麼差嗎?連最基本的拒絕都听不懂?既然如此,我就將話說得更白一點。」軍司不耐煩地甩開她的手,清楚表達自己的立場。「我一點都不喜歡你,更不想跟你有任何瓜葛,這絕對不是欲擒故縱,你听懂了嗎?」

如果他說得這麼清楚明白,她還是听不懂,她就不只是智商有問題,可能精神方面也出了問題,否則怎麼會連這麼明顯的拒絕都听不懂?

「我不相信!」凱薩琳無法接受他的答案,美麗的臉氣得扭曲變形。「沒有一個男人可以拒絕我!」

打從她有記憶以來,她出凡的美貌和家世,讓所有男人都拿她當女王看待,沒有人敢跟她說過一句重話,更別說當面拒絕她。她無法接受!

「是嗎?」他的表情看起來倒是很愉悅。「很高興我是第一個。」

「你是為了那個發育不良的小不點,才拒絕我的嗎?」

「不管有沒有她,我都不會喜歡你,更何況我現在有了她,更不可能看上你。」光是她驕縱跋扈的態度,就過不了他的第一關,就算她是天仙美女,他也沒興趣。

「那個小不點有什麼好?我不只身材比她好,長得也比她漂亮,家里一定比她有錢,她沒有一樣比得上我,你怎麼可能喜歡她不喜歡我?」凱薩琳顧不得旁邊慢慢聚集的圍觀人潮,為了自己的面子爭辯。

「我承認你是一個漂亮的女人,各方面條件都很好,一定有很多男人緊追著不放。」他客觀地評論。

「當然。」被他一說,她的下巴驕傲地越抬越高。「你既然也知道我的好,怎麼可能不喜歡我?你說不喜歡我,根本是在說謊。」

「你真的說不听欸,就算你條件再好,我對你沒興趣就是沒興趣,你要我說幾次!」軍司的耐性告罄,開始發飆。「我只找適合自己的對象,而你,絕對不是我要的對象。」

「原來你是說真的?」她還以為他使出以退為進的手段哩。

「廢話!」他沒好氣地反駁。「我從來不說謊話!」

「既然如此……」凱薩琳立刻回復高傲的表情,試圖扳回顏面。「你就不該浪費我的寶貴時間。」

「嗄?」軍司完全傻眼,想不到世上竟然還有人比他任性!「到底是誰浪費誰的時間啊?請你搞清楚!」

「你敢玩弄我的感情,我要讓你在紐約無法立足!」為了挽回面子,凱薩琳不惜顛倒是非,出言要脅。「只要進到紐約市場,你的作品就別想炒出高價。」

「隨你便。」他快步越過她身邊,急急朝出口走去。「我不在乎。」

他現在只在乎能不能順利見到花朵,至于未來的「錢途」,那是劉光群該擔心的問題,與他無關。

這一幕,有個嬌俏的身影一直默默注視,從頭到尾看得一清二楚,也一字不漏地听進耳里,原本抿緊的唇瓣漸漸軟化,當她隨著軍司的腳步離去時,嘴角滿意地微微揚起。

多多的眼光不算太差,這個男人沒她想像的爛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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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機先生,你確定是這里沒錯?」軍司震驚地張大嘴巴瞪著眼前起碼有兩百公尺長的圍牆,不敢相信地問著載他來的計程車司機。

這里雖然不是最貴的信義計劃區,但在寸土寸金的大台北地區,尤其還緊鄰大湖公園,擁有佔地超過四百平方公尺的宅邸,未免太扯了吧!

被他一問,司機連忙拿出紙條比對門牌號碼,肯定地用力點頭。「是這里沒錯。」

「謝謝,不用找了。」軍司掏出一千元給司機,開門下車,震撼地看著緊閉的銅門,連司機驚喜的道謝聲和離去聲都沒听到。

天啊!原來多多家里這麼有錢!他還以為她只是一般的有錢人呢。

奇怪?她家既然這麼有錢,她干麼開咖啡館?沒道理嘛。

不過想想也是,以她的笨手笨腳和超難喝的咖啡,若不是有個超硬的後台供著,早就掛了,哪能撐到現在?

走到門前,找到對講機,才伸手想按鈴,卻突然想起她前天離去時的決然,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他,竟然有些膽怯地縮回手。

「你鬼鬼祟祟站在我家門口干麼?」一個嬌女敕的女聲突然在他背後響起,嚇了他一大跳。

軍司驚喜地轉回頭,看到一張清靈嬌俏的美麗臉龐,卻不是他朝思暮想的花朵,臉同時失望地垮下來。

「原來是你。」他認出這個女孩是花朵的小妹花心。

花心關上車門,面無表情地走向他。「你要慶幸踫到的是我,如果是我二姊,她可能會拿掃把將你給轟出去。」

花蕾的脾氣火爆,對男人更是沒好臉色,常以多多的保護者自居,對于妄想染指多多的男人,絕對是來一個宰一個。

「我想見多多。」他單刀直入地提出要求。

「你如果有辦法,就去見她啊。」她笑咪咪,存心刁難。

他知道從她這討不了便宜,干脆轉身按電鈴。過了幾秒,藏有攝影機的對講機傳出聲音──

「請問您是哪位?」一個中年男子的聲音傳出。

「我是軍司,想見花朵小姐。」

「請等一下……」那名男子掩住話筒,依然听出斷續的聲音,像是在跟旁人說話,沒一會兒,換上一個嗆辣的女聲──

「你還敢來找多多?!」說這話的人當然是火爆的花蕾。

她一听到管家說起這個人名,立刻搶下話筒,對著對講機那頭的軍司怒吼。

「請讓我見她,我有話要跟她說。」為了見花朵一面,向來狂傲的他難得低聲下氣。

「你以為你是誰,多多是你想見就能見的人嗎?」花蕾大聲回絕。

「不管她是什麼人,我都要見她一面。」軍司的態度堅決又霸道,就算會更惹怒花蕾,他也不在乎。

「你作夢,我不會讓你見她的!」說完,花蕾火大地將話筒砰地掛上。

軍司頹然地看著安靜無聲的對講機,無奈地嘆了一大口氣。

住在這豪宅里面的花朵,就像是城堡里的公主,想見她一面比登天還難,但這可難不倒他。

他不顧身上昂貴的禮服,大剌剌地席地而坐,安坐在正門口,閉目養神。

「喂,你不會在我家門口靜坐吧?」花心忍不住問道。

「沒錯,見不到她,我就不走。」他就不信等不到她。

「你很喜歡多多?」

「廢話,我如果不喜歡她,干麼來這里踫壁?」她若不是花朵的妹妹,他才懶得回答這個白痴問題。

花心看了他良久,終于作出決定。「好吧,我帶你去見她。」

「欸?」這下換軍司驚訝了,納悶地問。「為什麼?」她怎麼會突然這麼好心?難道她想出什麼怪招整他?

「你不是想見她嗎?」花心不答反問。「還是你怕了?」

「怕什麼?」他搖搖頭,悠悠地說︰「我只怕見不到她。」

這一個月住在咖啡館樓上,早已習慣花朵的陪伴,她雖然話不多,大部分都是他說她听,但是只要她在身旁,他就覺得心很寧靜、很幸福。

原以為自己愛流浪,認識她後才知道,他並不是愛流浪,而是找不到一個可以靠岸的地方;而她的擁抱,正是他想永遠停靠的港灣。

「來吧。」花心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容,示意軍司跟她坐進車子,拿出遙控鎖開門,緩緩將車開進屋外一角的停車場,里頭停了五輛高級名車。

「我只能帶你進來,至于多多要不要見你,我就不負責了。」

「謝謝。」他推開車門下車,走沒兩步,又踅回頭好奇地問。「你為什麼幫我?」

「我很喜歡‘唯一’這幅畫,更喜歡你跟那個凱薩琳說的話。」稍早她听完他跟凱薩琳的對話後,對他的印象大為改觀,才會出手相助。

「原來如此。」他露出這幾天來的第一個笑容。「謝啦,小姨子。」

「小姨子?」這個新鮮的名詞讓花心忍不住又是一笑。「那也得等你娶到多多再說吧。」

「我會的。」軍司自信地回道,說話的同時,人已經快步走向大門。

這輩子,他非她莫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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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蕾蕾,是誰惹你生氣?」花朵走下樓梯正好看到花蕾在摔對講機的話筒,忍不住好奇地問。

「還不是那個軍司!」想到那個惹花朵哭的臭男人,花蕾就一肚子火。

「他來了!」花朵又喜又怨,一時之間,心情極為復雜又矛盾,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沒錯,不過已經被我趕回去了。」粗線條的花蕾沒有發現她怪異的反應,繼續劈頭大罵。「可惡,我應該先揍他兩拳,再讓他滾的。」

「喔……」花朵神情落寞,找了張最近的椅子坐下,臉上掛著這兩天一直揮之不去的淡淡哀愁。

原以為主動提出分手,掌握主控權,自己就能釋懷,不會難過,但事實證明,不管是誰提出分手,她都一樣難過。

「你這幾天是怎麼啦?愁眉苦臉的。是不是人不舒服?」

「我很好……」

「好個頭!」花蕾雖然個性很粗線條,但只要事關花朵,她總會多放好幾個心眼。「你以前不會愁眉苦臉,你看你,眉頭都皺成一團!」

「沒有啦……」她無法說出自己的心事。

「你還在想那個爛男人?」對花蕾來說,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

「我……嗯。」她遲疑幾秒,還是老實承認。「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明明告訴自己不要再想他,但就是忍不住,可是一想起他,我的心就好難受,好想哭……」

「這……」花蕾越听越心驚,但她故意避重就輕地說道︰「哎,你會想他只是因為他是你第一個深入接觸的男人嘛,等你多認識其他男人,就會忘了他啦!」

沒想到才一個多月的時間,多多已經陷得這麼深?那個男人是狐狸精不成?

「是嗎?」有這麼簡單就可以忘了一個人嗎?

「當然。」花蕾信誓旦旦地說,並且開始計劃。「我看就明天吧,我介紹幾個超優的男人給你認識,保證你馬上忘掉那個臭男人。」

「我……」

「我不準!」剛踏進大廳的軍司剛好听到花蕾提的餿主意,立刻又急又氣地怒吼。

「……阿司!」花朵驚愕地瞪著沖過來緊抱住她的軍司,表情呆愣。

「你……你是怎麼進來的?」花蕾愣了三秒才回神,立刻氣得跳腳,撲上去要撥開緊黏著花朵不放的壞蛋。「你放開她,馬上給我滾出去,否則我就報警!」

「我永遠都不會放開她的。」他把花朵抱得更緊了。

「你……」

「蕾蕾,讓他們兩人好好談談吧。」隨後進來的花心,將花蕾拉開。

「是你放他進來的?」花蕾暴跳如雷地甩開花心的手。「為什麼?你難道不知道他害多多哭了嗎?」

「蕾蕾,感情的事我們第三者沒法插手,要他們當事人自己去弄清楚,否則多多永遠無法走出他的魔咒。你也不想看到一個整天愁眉苦臉的多多吧?」三個姊妹中頭腦最為清楚冷靜的花心,字字切中要點,讓花蕾無法反駁。

「可是我怕多多被欺負。」花蕾還是不放心。

「你放心,我相信軍先生不會欺負多多。」花心自信地笑著,這點看人的自信她還有。「再說,多多是成年人了,我們不能看著她一輩子,總要讓她自己解決問題。假如結果不如人意,我們再出面也不遲啊,你說是不是?」

「好吧……」花蕾被花心硬帶上樓前,還一臉凶惡地對軍司撂狠話。「我給你十分鐘,十分鐘一到,你就給我滾,否則我就報警抓人!」

「哼。」軍司才不理那只母老虎的威脅,最重要的是,他終于又回到了他的港灣。

「你……你放開我……」花朵被抱得死緊,拚命掙扎,但卻撼動不了分毫。

雖然喜歡他寬厚充滿安全感的懷抱,但她告訴自己不可以沉淪,否則就會像阿心說的,永遠都擺月兌不了他的魔咒。

軍司心有余悸地將她抱得更緊。「我不放,一放開你又要躲得不見人影。」直到現在抱著她,聞著她身上的淡淡香味,他慌亂的心才能安定下來。

「你……你來做什麼?」相處一段時間,她知道他不可能再退讓,只好試著當作他那雙大手不存在。

「我來找回我的心。」他的手停住,轉而捧住她的臉,認真地回答。

「你……你的心?」她傻愣愣地重復,不記得自己拿過他的東西。「我又沒有拿你的東西,你不要誣賴我。」

「我的心已經掉在你身上,你走了,卻連我的心一並帶走。」軍司一直看著她的眼,俊臉上的表情從來沒有這麼認真過。

躲在樓梯口偷听的花心和花蕾頭一次听到有人說出這麼惡心的情話,兩人都听得面紅耳赤。

「天啊,這個男的還真敢講欸,我都要吐了!」花蕾受不了地搖頭。

「等你的‘他’跟你這麼說時,你的感覺就完全不一樣了。」花心公道地說。

花朵的心因他深情的話語而再度雀躍,甚至想大聲回答「我也是」,但是想到凱薩琳和無數他以前曾畫過的模特兒,她的心就涼了。

「你不用跟我說這些好听話,」她別開眼。「反正你的畫已經完成,我也沒有利用價值了。」

「誰說我在利用你?」她的用字讓他听了好火大。

「我只是你的模特兒,畫完了,還有什麼價值?」如果還有殘余價值,凱薩琳就不需要大吵大鬧了。

「我只有你這麼一個模特兒!」他都說得這麼明白了,她還听不懂嗎?

「你……不是有凱薩琳,還有其他女人……」她越說越心酸。「反正你用完就丟,再去找其他人當你的模特兒不就得了,我相信很多人願意當你的模特兒。」

「她們要當我的模特兒,我就要嗎?」真的會被她氣死。「我說了,我只有你一個模特兒,從我正式出道當畫家,我也只畫過你,你听懂了嗎?」

「你不是每到一個地方就找一個模特兒?」

「是哪個大嘴巴跟你亂說的?」他對畫畫幾乎可以說有潔癖,竟然還被說得這麼隨便,怎不教他生氣?

「是我自己猜的……」她小聲承認。

「大小姐,拜托你不要沒事隨便亂猜,會害我減壽!」被她氣到沒力。

「可是……」她反駁。「你之前不是曾經想畫凱薩琳?」這可不是她亂猜的吧。

「那是我剛當畫家的時候,突然很想畫西洋女神的畫,一看到凱薩琳,就覺得她很有‘維納斯’的感覺,我不知死活地向她提出要求,結果被她冷嘲熱諷,狠狠地拒絕了,因為我當時只是一個無名小卒。」

「那她現在自動送上門來了,你又可以畫你心目中的女神啦!」听到他將凱薩琳封為女神,花朵的醋桶又打翻了,氣得又想甩開他。「你放開我,去找你的女神啊!」

「我的女神就在這里,我干麼去找其他人?」他終于聞到酸味,趕緊消毒。

「誰?誰是你的女神?是蕾蕾?還是阿心?」就算是自家妹妹,她還是覺得不舒服。

「是你啦,小醋桶。」

「我?」

「沒錯,就是你。」他伸出右手輕輕敲著她的額頭。「只有你才能勾起我的靈感,我看到凱薩琳,腦筋一片空白,什麼也畫不出來。」

「所以……你來找我只是為了找靈感?」她听了不但沒高興,反而更失落。

「拜托,你別再胡思亂想,算我怕你成不成?」縱橫天下的無敵任性畫家,踫到花朵也只能告饒。「我來找你,是因為我愛你,我、愛、你,這三個字你听懂了吧?」

「你……你愛我?」她傻愣愣。

「廢話,我如果不愛你,哪來的靈感?你以為我隨隨便便就有靈感嗎?」他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我的靈感是要看人的,除了你以外,我誰都沒感覺。」

「那凱薩琳呢?你也沒感覺嗎?」對于凱薩琳那個大美女,她還是頗感威脅。

「小醋桶……」他寵愛地輕捏她的俏鼻,再三保證。「我只對你有感覺。」

「可是……我又沒有什麼優點,沒有工作能力,連生活能力都很差,連煮咖啡都不會,若說我漂亮,長得比我漂亮的女生多得是。我真的很懷疑你為什麼會看上我?」說到底,她就是不相信他會愛上一無是處的她就是了。

「你的確沒有什麼生活能力,喂……別抿嘴,這話是你自己說的,我只是附和而已,好了,別生氣,讓我說完……」他親親她微噘的嘴唇,感性地說著。「但是,只要有你在身邊,我的心就覺得平靜滿足,哪兒都不想去,只想跟你在一起。」

「是嗎?你之前不是說畫完我的畫之後,又要去其他地方,只是還沒想好去哪里,你忘了嗎?」她可是記得清清楚楚。

「我沒忘,可是我的話還沒說完呢。」

「還沒說完?」

「嗯,」他將她摟得更緊,幾乎要揉進身子里。「不管我走到哪里,我的身邊一定有你。你听清楚了嗎?」

「真的?」

「你還懷疑啊?」事到如今,他只能使出最後一招。「走吧,我帶你去看一樣東西。」看完之後,看她還敢不敢懷疑他?

「什麼東西?」

「你去看了就知道了。」他拉著她,直直往外走,兩人的聲音消失在門外。

等這對冤家走後,躲在樓梯口偷听的兩個人,慢慢走回大廳,對看一眼,有志一同地搖搖頭。

「我現在開始覺得軍司滿可憐的,竟然愛上多多這個超愛吃醋的女人,我看他有得受嘍。」花蕾開始同情未來的姊夫,總算不再將軍司當仇人看。

「只要扯上感情,誰不吃醋?」花心若有所指地瞅著她。「你不也是?我記得你大學的時候有一個男朋友,名字挺好玩的,叫什麼危韋安……」

「都已經是過去式了,還提他做什麼?」一扯到過去那段戀情,花蕾的臉馬上繃起來。

「如果你對男人都是這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晚娘面孔,你根本別想有現在式或未來式。」

「用不著,反正我討厭男人。」

「你是討厭男人,還是無法忍受其他男人?你確定自己怕的是什麼嗎?」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她當然看得比當事人清楚得多。

「我……」花蕾一怔,無法回答。

「多給自己一點機會吧。」花心點到為止,不再多說。

蕾蕾這幾年的壓抑和不快樂,她全看在眼里,希望多多的喜氣能延燒下去,順利交棒給蕾蕾,那就太美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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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這是我嗎?」看著自己的畫像高掛在大廳正中央,花朵驚訝地說不出話來,這是她第一次看到這幅畫。

畫中的女子神似自己,但她覺得比她本人漂亮多了,看起來柔情似水,溫柔婉約,讓人好想親近。

這真的是她嗎?

「你懷疑我的繪畫能力嗎?」她這個真人跟畫中人長得一模一樣,她難道看不出來?

「你把我畫得太美了……」讓她忍不住懷疑自己有這麼漂亮嗎?

「你本人比這幅畫像還美。」他肯定地說。

听到愛人的贊美,她嬌羞地紅暈滿面,更加耀眼迷人,引來許多參觀民眾,尤其是男人們的強力注視,看得軍司酸氣直冒。

「以後別在其他男人面前露出這麼嬌媚的表情。」他佔有欲十足地攬著她的腰,宣示自己的所有權。

「我哪有?」她委屈地喊冤。她連嬌媚這兩個字該怎麼寫,都不一定寫得出來哩。

「反正你以後只能看我就對了。」他霸道地下令。

「還說我是小醋桶,我覺得你才是大醋桶呢。」

「吃醋大丈夫,我就是愛吃醋,怎樣?不行?」

「可以,可以……」她聰明地不跟一個連吃醋都敢大聲嚷嚷的男人爭辯,將話題帶到畫上頭。「這幅畫為什麼取名叫‘唯一’?」

「你是我的唯一,不取這名字,要取什麼?」這世上,他最寶貝的就是她了。

她笑得更甜了。原來他真的將她放在心上,而且是很重要的位置。

「我都將自己的心意公諸于世,你還有任何懷疑嗎?如果有,一次說出來,不要再疑神疑鬼。」他問得有些咬牙切齒。

「沒有,沒有懷疑了。」打從她看到畫,又知道畫作名稱的由來後,她對他的所有懷疑已經煙消雲散。

「那就好。」說實話,如果她還不相信,他也沒轍了。

「你這幅畫打算要賣多少?我想買。」她可不要自己的畫像掛在別人家,說多怪就有多怪。

「這幅畫是非賣品,我要將它送給我未來的妻子,不知道你願不願意接受?」換句話說,接受畫就等于接受他的求婚。

「我……願意。」她嬌羞地點頭。

「太好了。」他高興地笑著。「我決定了,這幅畫就是我們家的傳家寶,我要讓我們的後世子孫知道,你有多美!」

這幅定情畫他打算今天展完就收起來,他才不要擺在大庭廣眾,讓不相干的男人欣賞她的美哩。

她是他一個人的!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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