踫到多金女 第4章(1)

書名︰踫到多金女|作者︰忻彤|本書類別︰言情小說

衛申祗從銀行回來後,突然要求公司里的一級主管召開臨時會議,二十幾名主管將兩張長形會議桌坐滿滿,就連很少參加會議的劉銘宗都在座。

「你坐那張椅子,我要坐這里。」曹大小姐一走進會議室就跟簡芳如搶座位,因為她想要坐在最靠近衛申祗的位子。

「我是總經理的秘書,要負責會議記錄,不坐這兒坐哪兒?」簡芳如老神在在,動也不動地安坐在寶座上。

她也不是好欺負的,尤其當她知道曹天嬌跟衛申祗沒有私人關系只是倒追的女人後,僅有的顧忌也沒了,只不過在眾人面前,她的聲調和語氣總是維持柔和有禮,如此一來才能更加顯得曹大小姐氣焰高漲,囂張無禮。

「我不管,反正我要坐這里就對了。」曹天嬌直線條思考。

「天嬌,你只是旁听的‘志工’,哪來的座位?不要鬧了。」衛申祗輕聲斥責,語氣卻多了一絲不自覺的寵溺。

自從看到她對清潔人員的善舉後,他對她不再只有負面想法,多了幾分好感,也更能包容她的直率話語。

他甚至覺得就算她無法在期限內完成翻譯,他也會找個借口讓她繼續留下,因為有她這個可以任他玩捏的玩偶在,煩悶的心情會好一些。

「可是人家想坐你旁邊嘛!」曹天嬌滿是委屈。若不是要時時粘著他,她才不想來當什麼志工呢!

「那就般張椅子坐我旁邊吧。」他隨口回答,沒將這點小事放在心里。

他完全沒意識到這是兩個女人的戰爭,一句話立即將兩人的地位分出高下。

「好!」曹天嬌喜孜孜地從空位挪來一張椅子,得意地擺放在衛申祗和簡秘書的中間。這表示從今以後,她在會議室里的座位定了,誰都不能跟她搶!

簡芳如暗惱在心中,但她聰明的不動聲色,甚至含笑回應曹天嬌的挑釁,不在老板面前泄露心底的不滿。

哼,這個曹天嬌眼中只有衛申祗,不把其他人看在眼里,白目的行徑得罪了不少人,日後還怕找不到機會修理她嗎?

「總經理,你要開什麼會啊?趕快開一開,我還要去跑業務呢!」五十幾歲的劉銘宗腦滿肥腸,大喇喇地癱坐在椅子上,態度囂張的很。

「劉經理,我上個月要求你做一份到年底的預估銷售報表,你做好了嗎?」衛申祗的語氣一派平和,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

「我每天跑客戶,哪有時間做啊?」劉銘宗隨口編了一個理由搪塞,完全沒將衛申祗的吩咐放在心上。

「你這個月跑了哪些客戶?做了多少業績?」衛申祗冷冷地直視他,語氣依然保持平穩。

「我……」劉銘宗愣了三秒後,惱羞成怒地拍桌子,怒罵。「你現在是在追查我的行蹤是不是?你爸在的時候都不敢過問,你算老幾?」

劉銘宗算是藥廠的元老,是一只超級油條的老鳥,開會不到,業績不顧,交際花費倒是比業績還高。

「我是‘衛全藥廠’的現任老板,我爸之前放任你胡搞瞎搞,但請你搞清楚,我不是我爸,我不會任你胡作非為,拿干薪不做事。」他的語氣還是溫溫的,沒什麼火氣,但字字犀利,毫不留情。

「你說什麼?我哪有胡作非為,拿干薪不做事?你給我說啊!」劉銘宗氣得滿臉通紅,哇哇大叫。

衛申祗走到劉銘宗身邊,丟下兩張紙。「這是你這三年來的業績報表和交際費用支出,你的交際費用比你的業績還高,我都不禁懷疑你是在替公司賣藥還是替酒店做生意?」

「我……你懂什麼?現在藥廠競爭激烈,不做點公關,怎麼做生意?」他振振有詞地辯白。

「那我寧可不做生意,至少不會虧錢。」衛申祗走回座位,一臉嚴肅地宣布。「從今天起,業務部門的人員全部裁撤。」與其繼續用那些已同流合污的業務,不如換一批新血上陣。

「哈?!」與會的各部門主管面面相覷,心髒都快跳出來了。

鮑司要關門了嗎?

「你在胡說什麼?」劉銘宗震驚地跳起來。

「我從不胡說。」衛申祗語音倏冷。「不會替公司賺錢的業務,留著做什麼?」

「我替‘衛全藥廠’工作近三十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今天隨隨便便就要我走人,想都別想!」劉銘宗拍桌子耍狠。

「你從‘衛全藥廠’撈的錢已大大超過你所謂的苦勞。」衛申祗又從檔案夾里抽出一張紙,丟給劉銘宗。「這是你跟醫院的采購、醫生暗中勾結的證據,這些資料足以讓你去坐牢。」

「這……這是假的,這是栽贓!」劉銘宗接過來看後,臉色大變,大聲喊冤。

「你將公司的藥以訂價的一半賣給你在外面設立的空頭公司,再開高價的發票給醫院請款,然後你再跟對方均分利益,這幾年從中污了上億,我有說錯嗎?」

「哇……太夸張了!」

「污了上億元?真狠耶!」

眾人嘩然。

「我沒有!」

劉銘宗還在喊冤,但已沒人听信他的鬼話。

「你手上的資料是我請征信社查出來的,還想賴嗎?」衛申祗的眼神越來越冷,顯示他的心情惡劣到極點。「里頭不但有你,還有跟你同流合污的其他業務,你說說看,這樣的業務,我還能留嗎?」

「我說沒有就是沒有……」

「我爸說過,只有做賊心虛,才會喊得特別大聲。」旁听的曹天嬌一臉‘我老爸說的沒錯’的表情。

「你這個臭女人,誰叫你多話!」惱羞成怒的劉銘宗沖到曹天嬌面前,伸手想揍人,卻被衛申祗一手抓住他欲逞凶的手。

「敢做不敢當,還想打女人出氣,劉銘宗,你簡直無恥到極點!」衛申祗驀地動怒,原因竟是因為劉銘宗想對曹天嬌動粗,這點連他自己都感到詫異。

「放、放開我……好痛……」手幾乎被折斷,劉銘宗痛得哀嚎討饒。

衛申祗用力甩開他的手,令他差點跌倒。「看在你所謂的‘苦勞’份上,公司不會對你采取任何法律途徑,但我要你馬上收拾個人物品,離開公司。」

「哼,走就走!」劉銘宗故意裝出一副無所謂的神情,但明眼人都看得出他灰頭土臉,再也囂張不起來。

「接下來,還有幾位尸位素餐的人,我也要一並請走,因為公司並不養閑差。」解決掉最麻煩的劉銘宗,衛申祗又開鍘幾位元老級人物,緊接著下達幾個新的人事命令,算一算,連同一開始被裁掉的所有業務人員,公司不到半小時已開除近二十名員工,砍得人心惶惶。

等到該走的都被請出去後,會議室剩下不到五十個人,每一個的表情都驚怵未定,只有曹天嬌一臉崇拜。

衛申祗看來溫溫的,做事卻十分果斷,每個被請走的人雖然都大聲喊冤,但在看到該走的證據後,全都乖乖走人,看得她大呼過癮,覺得比連續劇還好看。

會議室靜默了約3分鐘後,衛申祗終于再度開口。

「公司剛剛開除十幾名員工,其中有好幾位都是公司的元老級人物。」主動談及剛才的人事大地震。「這是我考慮很久後的痛苦決定,因為他們的存在,會嚴重拖垮公司的發展,為了公司的長久經營,我只有狠下心請那些人走路。」

他是故意在主管面前這麼做的,為的就是刺激公司低迷的工作情緒,一振工作氣氛,提升辦公效率。

如果那些陳年老垢不清除,公司體質不調養,就算有再多的錢都不夠虧。

「大家都知道,支撐一家公司最重要的就是業績,沒有業績就什麼都別說,所以我已經從外面聘請幾名有經驗又肯打拼的業務人員,明天就可以來上班,我相信他們絕對會比之前的業務還努力。」話鋒一轉,他談到公司未來的產品。「我在這里順便跟各位報告,目前我們正在研發一種可以延緩基因老化的藥物,已經到了最後臨床試驗階段,只可惜沒錢再繼續下去。只要有資金入注,不用半年,就可以申請上市,這代表什麼意思,不用我在這里多說,大家都知道吧?」

「哇!」

「真的嗎?」

「太好了!」

大部分的主管都是第一次听到這個消息,驚喜全寫在臉上,這表示公司不但不會倒,還會賺大錢啊!

「這個產品不但是公司的秘密武器,更是最高機密,因為各位是我最信任的員工,所以我才讓你們知道。但是這個訊息僅止與這個會議室,不得外傳,我相信各位都知道嚴重性。」

「是。」所有主管全面容嚴肅地點頭,他們心里都清楚這個機密關乎公司的未來,也跟他們的未來息息相關,當然要將嘴閉緊。

「很好,今天的會就開到這里,我相信‘衛全藥廠’只會越來越好,我更希望所有的員工都跟我有同樣的理念和想法。」衛申祗結束臨時會議,放各主管去跟部屬宣布剛才發生的人事變動。

他希望今天的人事地震後,可以替公司帶來新氣象。

等所有人都走出會議室,就連簡芳如也離開後,曹天嬌卻還是坐在她的寶座,左手支著下巴,痴痴地望著衛申祗。

在她眼中,他不管是相貌氣質、工作能力,還是人品氣度,在她所認識的男人里面都是最好的,所以就算被人在背後笑她倒追,她都不在乎,只怕得不到他。生平頭一次,她有了患得患失的心情。

在認識他以前,她對自己的條件深具信心,不管是她的外貌還是家世都是絕佳,只要她看上眼的男人,沒有一個不手到擒來,唯獨他。

這算是現世報嗎?

先前衛申祗雖然專心‘砍人’,仍無法忽略兩道直射在他身上的火辣辣目光,不用看也知道是誰在看他。

這個曹大小姐無時無刻不盯著他看,而且視線直接火熱,她不會不好意思,他倒是被看得很不自在,偏偏又要故意裝出視若無睹的神情,就像現在。

他一直很清楚自己出色的相貌很有女人緣,從小就不斷有女生主動示好,但是沒有一個像曹天嬌這般積極主動。

說實話,他剛開始對她的印象真的很不好,自以為是說話又刺耳,老是听得他忍不住失控著惱。但在相處幾天後,他發現她的性情很純真,說話很直,就像是還沒有被教導該如何說話的小孩,老是說出讓人哭笑不得的真言真語。

也許是大家都習慣見人說人話的虛偽,反而無法忍受她太過直接的真性情,其實相處久了,會覺得她‘真’的很可愛,而且不記隔夜仇,度量甚至比他還好呢!

這幾天被她緊盯著不放,他從剛開始的不自在,進展到已漸漸習慣她的視線,甚至把她痴迷的眼光當成是提神劑,半分鐘也不敢偷懶。

這幾天他的辦公效率特別高、特別順,也許全要歸功到她身上呢!

他越來越喜歡她的陪伴,甚至有了‘跟她交往也不錯’的念頭,只不過他不會笨得讓身旁的大小姐知道他的心意已經有了轉變,否則一旦大小姐拿喬,將會大大減少他的生活樂趣啊!

「媚媚,你趕快去看看你姐姐在做什麼?她自從回家後就躲進房里,叫了半天也不出房門,不會是生病了吧?」晚上十點,曹大富看到小女兒回家,立即緊張地拉住她,殷殷切切地仔細叮囑。「你快去看看,要不然我不放心啊!」

嬌嬌從小就是他的心頭肉,別說責打,就是說話大聲一點都不曾有過,比親親老婆和仍在美國念書的唯一男丁還受寵呢!

「姐,我進來了喔!」曹天媚來到曹天嬌的房門口,發現門沒鎖,打聲招呼就自行開門走進去,看到她一動也不動地坐在梳妝台前,不禁好奇地探看。「你在干什麼……欸?姐,你在念書啊?」

曹天媚一開始還以為自己眼花,誤把流行八卦雜志看成書,定楮一看,發現曹天嬌受傷的資料全是文字,而且還是艱深難懂的醫學報導。

「姐,你念這些資料要做什麼?」她只听說姐姐去那個叫做‘衛生紙’的公司當志工,難不成當志工還得熟讀產品資料?

對著「天書」看了三個小時,曹天嬌的眼神呈現呆滯狀態,一看到媚媚,仿佛看到救星般,趕緊拉住她不放。

「媚媚,你終于回來了!快跟我說說這份資料的中文意思,我要翻成英文。」

曹天媚納悶地反問︰「你拿給翻譯社翻就好了啊,干嗎這麼麻煩?」翻譯社絕對會翻譯得比她們這些門外漢好,更比她這個中文不通的姐姐要好上千百倍。

「對厚……啊,不行啦!」沒想到這一點的曹天嬌,眼楮倏地一亮,隨即又黯淡下來。「這是申祗交給我的重要工作,我一定要親自完成,而且這份文件是機密,不能給外人看到。」她的腦筋很直,不懂得將別人的功績霸到自己頭上,也玩不來偷雞模狗的骯髒事。

「你真的喜歡他?」听到姐姐這麼替那個男人著想,曹天媚驚訝地問著。她還以為姐姐只有三分鐘熱度,怎麼這麼多天還沒清醒?

她無法理解「一見鐘情」,怎麼可能才見面就投下所有的感情呢?縱然她讀書一把罩,卻怎麼也無法理解姐姐的愛情觀。

她跟姐姐不只是外貌、個性不同,內在想法也有很大的差異。曹天嬌長相溫婉柔美,偏偏打扮喜愛性感火辣,個性也是直辣外向;她自己呢,長相美艷,個性卻是內向怕事,不喜歡成為眾人注目的焦點,打扮總是越低調越好,直到目前為止,除了親近的朋友,沒有外人清楚見過她的真正相貌。

「嗯,我很喜歡他!」一講到心上人,曹天嬌的鳳眼立即綻放點點金光。

「你跟他才認識沒幾天,怎麼就能夠確定自己是真心喜歡他?你到底喜歡他什麼?長相嗎?」曹天媚心中還是一大堆問號。她承認衛申祗是難得一見的大帥哥,但是帥又不能當飯吃,她這個姐姐未免太膚淺了吧?

「我一開始的確是被他的外表所吸引,可是我這幾天跟著他東奔西走,更加認識他後,也愈加喜歡他了。」一談起衛申祗,曹天嬌整個人眉飛色舞。「他的情緒控制很厲害喔,很少听他大聲說話,只要一個冷冷的眼神,就可以讓人乖乖听話。而且他處理事情快狠準,光是今天下午,他就一口氣砍了十八個人,包括很多經理級的主管和全部的業務喔!」

「他這樣做,不怕造成員工不安嗎?」曹天媚的眉頭微皺。

俗話說︰新官上任三把火。但他這火也燒得太旺了些,一個不小心,可能會把整個基業燒光。

「才不會哩,你都不知道,當他的開除名單一公布,很多基層員工都大聲叫好,因為他們都說那些被開除的人,都是坐領高薪卻不做事的垃圾,大部分的員工都說申祗很有魄力呢!而且他們都害怕自己被干掉,現在都很努力工作哦,效率比以前好很多呢!」曹天嬌對于衛申祗有種莫名其妙的崇拜,尤其听到其他員工稱贊衛申祗英明後,更加崇拜他。

「喔~~」這麼听起來,衛申祗倒還有一些手段。「那他公司怎麼會搞成現在這情況?」

「那是他死去的爸爸搞的,才不是他的錯呢!」曹天嬌立即為心上人大聲辯駁。「原本申祗在大陸跟朋友合伙開了一家軟體公司,現在已經打出知名度,每年都可以賺好幾千萬,只可惜他爸死後,留下這一攤爛債,他只好賣掉大陸公司的股份,回來接手。」

「既然公司不賺錢,干麼不趕快關門?否則只會越虧越多,他不會連這點道理都不懂吧?」曹天媚對衛申祗的能力大打折扣。

「我跟你說喔,著目前還是公司機密,你不能泄露出去。」見媚媚點頭,曹天嬌才繼續說下去。「其實他們公司已經研發出一種可以延緩基因老化的藥物,只可惜進行到最重要的臨床試驗,卻沒錢繼續投資了,才會讓他的公司陷入困境。」

「延緩基因老化?!」曹天媚一听,眼楮都亮了。

延緩基因老化是所有人的願望,尤其有錢人更是趨之若鶩,賺他們的錢又不必心虛和手軟,一旦這種藥問世,那絕對是賺錢的金雞母,財源滾滾而來啊!

「對呀,我現在要幫忙翻譯的這份資料,就是他們的研究報告。」曹天嬌對妹妹沒有絲毫隱瞞。「申祗打算在台灣和美國同時申請上市,然後一舉推廣到全世界,所以需要將資料翻成英文,方便以後申請國外的許可證明。他說這份英文資料不知何時會用得到,但他希望先備妥,需要的時候隨時可用。」

「借我看看。」曹天媚接過機密文件,細細讀過,越看越驚奇,這份文件清楚列明第二期臨床試驗的功效和數據,花了二十分鐘看完看完後,她已經相信衛申祗並不是隨口說說。

「你覺得怎樣?」曹天嬌不敢打擾妹妹,耐心等她看完後才開口問。

她對妹妹的頭腦很是佩服,史丹佛商學院的碩士,跟她這個野雞大學的學生一比,兩人實力差很多。

「看起來有七、八成的可行性。」曹天媚個性偏理性又保守,不願將話說滿。

「耶~~我就知道申祗一定會成功!」曹天嬌儼然已將自己當成衛申祗的自家人,他的成功,就是自己的成功。「只可惜他沒錢再繼續研發,他就是死腦筋,我要給他錢,他還不要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