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長的暑假過去,絢爛的假期生活終須回歸平靜。
籃球隊學員在康家享受了兩個月夢幻般的貴族生活後,一一回到學校上課,揭開新學期的新氣象。
「鈴——鈴——」開學第一天的清晨八點,床頭的電話喊得聲嘶力竭,就連死人都快給吵醒了,無奈酣睡中的人兒無動于衷,繼續作她的春秋大夢。
「鈴——鈴——」打電話的人顯然也並非省油的燈,極具耐心地讓電話響得翻天。
「唔……」像是睡死了的懶豬終于有點兒反應了。一陣七手八腳的模索後,她接起電話筒︰「喂?」
「大小姐,現在都幾點了?你還睡!」康孟學富有磁性的聲音自彼方傳來,听起來他的心情很好。「今天不是開學典禮嗎?」
「糟糕!」一看時針指向八的位置,平平嚇得花容失色,立刻從床上彈跳而起。「完蛋了,我快遲到了,老爸肯定等著要砍我!」
「哈哈哈!」
手忙腳亂的掀開被單,她撿起散落一地的衣服,連聲咒罵︰「還不都你害的!豬頭!」
要不是他滿腦子「小玉西瓜」,放著自個兒的大床不睡,夜夜與她擠在同一張床上,使盡鎊種方法扒光她的衣服,逼她和他一起「做運動」,平平哪會淪落到日日頂著一雙熊貓眼的下場啊?
天地良心,別人的父母是竭力阻止自家女兒跟男人同居,偏偏平凡夫妻硬是把平平往康孟學懷里塞,球訓結束了還不讓她搬回冢,很沒良心地叫她留在康家學習如何當女主人……
這是什麼混帳話!?
平平氣憤難平,她有說過她要嫁給康孟學嗎?他有向她求婚嗎?他們是一對戀人嗎?
沒有!不是!
他們……他們時常互吐口水,偶爾激烈的「近身肉搏」,只能說是仇敵,可算不上是情侶之類的哦!
「有力氣罵我,代表你還不怎麼累嘛?」暖昧且具暗示的話語依舊說得流暢,康孟學不催促她,反而閑閑的和她抬扛。
「去你的!」抓著話筒,平平一邊唾罵他,一邊翻箱倒櫃找尋她的鞋襪。
咦?假若她一點兒都不想听到康孟學的魔音穿腦,大不了把電話掛了,她干嘛還死纏著他不放啊?
好、好吧,老實說,一大清早接到他特地打來叫她起床的電話,會讓她有一種發花痴的幸福感受,行了吧?
「嘖嘖,雖然大家都心知肚明,你跟‘淑女’兩個字沾不上邊,但你也不用自毀形象得如此徹底嘛!」去你的?噢,揉揉太陽穴,康孟學笑著嘆氣,很疑是不是自己听錯了、記錯了?她——好像是老師耶!
「呵呵。」平平皮笑肉不笑的,同他硬拗︰「康少爺,我的話還沒說完呢!我是叫你去——你的辦公室坐穩了,免得聊著聊著,康氏企業的大好江山人給搬了你都不曉得!」
好哇,她反將了他一軍!
「那還真感謝你的關心,要不要在下我以身相許作為回報呢?」她挖苦似的話語讓康孟學不怒反笑,他是愈來愈沉迷于跟她拌嘴、斗氣的樂趣之中了。
「無聊!」
「好啦,你也該出門了,老強會送你到學去。」康孟學早已昭告眾人,康家就是她家,平平的生活起居都得有人負責伺候著,不許怠慢。
他的這番聲明不啻是認定了平平未來女主人的身分,就算有十個膽子,也沒有人敢疏忽她這位嬌客!
誘拐平平到康家住,這當然是康孟學和平凡夫婦暗中商量後的結果,他想抱得美人歸,平凡、邱若眉兩老也樂觀其成,就單看康孟學如何使出十八般武藝,突破平平的心防,讓她心甘情願成為康太太了。
「嗯,我上班了,你去忙你的吧!」
「不吻別一下嗎?」看看手表,休息時間快過了,他得趕緊返回會議廳,主持今天因重要客戶前來,而提早展開的早餐會報。
「吻你的大頭啦!」這男人!
「有總比沒有好,親愛的,下次我要嘴對嘴的那一種唷!」真的來不及了,康孟學快步走進會議廳,匆匆收了線,「路上小心,拜拜!」
「喀嚓!」掛斷了……
平平一愕,然後氣呼呼的罵道︰「什麼跟什麼嘛!」
分針逼近「三」的位置,換言之,此刻已是八點十五分,再過十五分鐘,開學典禮就要正式舉行啦!
快馬加鞭地梳洗、整理完畢,平平站在鏡子前面,再三審視里頭那個雙頰緋紅,眉目帶笑,略有女人風情的倒影,自己都大吃了一驚!
這……是她嗎?輕觸鏡面,平平傻呼呼地想,她為什麼這樣開心?是誰她改變了?
當然,答案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總算趕上了!
喘口大氣,平平走出校門,全程參與了本學年度的開學典禮。
三個鐘頭左右的活動,她老爸一人的精神訓話就佔去了三分之二,學生們點頭如搗蒜,沒當場睡趴在操場上還真是了不起!
「現做的泡芙!好吃的泡芙!歡迎試吃!」接近正午的馬路上人滿為患,走經一家店面,平平听到一位男性店員在叫賣他們的產品,腳步不由自主停頓了下來——
「小姐,你要買泡芙嗎?我們做的泡芙香Q好吃,不會太甜、不會太膩,而且是現做的喔!」看見顧客上門,那個年紀輕輕的男生解說得更賣力了。
日式泡芙在廣大的消費場上正炙手可熱,安安挺愛吃的,不如順便帶幾盒回家吧!
于是平平挑了幾種口味,說︰「我要紅豆的、抹茶的、芒果的……」
「好的,小姐,這些口味你只要一份就好了嗎?」
「對。」可是……不曉得康孟學要不要吃……「等等,兩份好了,麻煩你。」
望了望就在附近的康氏企業大樓,平平忽然心血來潮,想給康孟學一個意外的驚喜!
他說,他們在交往;他說,他們是一對戀人;他還說,希望她有空能到公司陪他吃頓午飯……那好吧!時間差不多中午用餐時間,平平笑容滿面,又到隔壁的餐廳買了兩個便當,還到便利商店買了他最愛喝的鮮女乃,然後提著大包小包直奔康氏企業大樓——
總裁辦公室位于最頂樓,三十二樓,平平壓下電梯按鈕,唔,電梯不動!
「小姐,你要到三十二樓?」電梯里另一位男士問。
「是呀!」
「三十二樓是總裁辦公室,這邊的員工電梯無法直達,你必須坐到三十一樓的秘書室,請她們替你呈報上去。」
「謝謝!」壓下三十一樓的按鈕,平平暗罵康孟學,總裁就總裁嘛,還不是人,搞什麼總裁專用電梯?麻煩死了!
出了電梯門,寬敞明亮的秘書室里竟大唱空城計,每個座位上的人都不在。平平皺了皺鼻子,瞥見旁邊的樓梯——
直接上去應該沒關系吧?
反正三十二樓是康盂學一個人的辦公室,她又不怕挨他的罵!才這麼想,她的腳已跨上階梯,幾十步後,她終于找到了三十二樓的入口。
推開門,再走十來步,里面還有一扇高級木門,但透過兩側的毛玻璃,平平隱約見著了一紅一黑的人影晃動。
康孟學在忙嗎?她不很確定,每走近一步,她就覺得那抹紅影似平靠那抹黑影愈近……愈近……「啪!」
門大開,平平看到了穿著紅色套裝,長相十分漂亮的女人從康孟學身上跳開,而他臉上還幾有一個紅唇……
「這位小姐……」
「平平!」
有一瞬間,就這麼一瞬間,平平腦中一片空白,手中的提袋掉了,食物的芳香四溢,間雜著濃濃的鮮女乃味,可平平只覺得想吐!
「平平,你听我說——」她轉身欲走,康孟學一個跨步上前抓住她,知道她誤會了。
「你什麼都不用說。」冷凝了一張俏臉,平平望進他眼底,實在無法想像,為什麼有人在說謊的時候,還能裝出一副正氣凜然的樣子!?
不,她移開目光,她不看他,每多看他一眼,平平害怕自己的眼淚就會忍不住掉下來……
她怎能在這個時刻脆弱?
「是我妨礙了你們,我走,請繼續!」大力揮開康盂學的手,她頭也不回地跑下樓!
「平平!」康孟學想去追她,但辦公室里那個惹禍精的事還沒解決……
「總裁……」
「別叫我!」他狂吼︰「回去做你的工作,你的事情,我想好了再答復你!」瞪著地上那攤純白鮮女乃釀成的淺池,康孟學不再遲疑,飛也似的往外頭沖!
一個小時後。
康孟學在公司附近、學校附近遍尋不著平平,心急如焚地像只無頭蒼蠅在大街上亂繞,看看能不能找到她的蹤跡。
將車子停在路旁,他拿起手機撥了一組號碼——
「您撥的電話沒有回應,請稍後再撥……」平平關機了。
康孟學不信邪地又撥了好幾次,「您撥的電話沒有回應……」情況依舊。
于是他改撥了另一組號碼——
「喂?如姨,我是孟學,平平有沒有回去?」
「平平?」他不是知道她去學校了嗎?如姨納悶著,但還是老實回答康孟學。「老強載她到學校上班後,她不曾回來。」
「你確定?」
「是的,孟學少爺。早上我都待在大廳,有人出入我一定會看到的。」
「那……沒事了。」掛斷電話,康孟學猛力重擊方向盤,心情惡劣到了極點!
平平究竟上哪兒去了!?
啊!有了!他是笨蛋啊,她有可能會回家吧!方向盤一轉,康孟學往平家開去——
不久,他抵達平家,進了門發現平凡夫婦,以及安安都在客廳吃水果,唯獨不見平平。
「康先生,你怎麼來了?」邱若眉邀他人座,關心地問︰「你身體不舒服嗎?瞧你在冒冷汗呢!」
「我不要緊,平平呢?她在家嗎?」端起茶水就口,他的手顫抖得幾乎握不穩杯子。最後平平望著他的眼神,充滿憤怒與絕然,康孟學很擔心她會做出什麼傻事來!
雖然,她總是說他們一點關系都沒有,她也不喜歡他,但康孟學了解她,平平只是畏懼,不想嘗試愛情的可敬與可怕……其實她是在乎他的。
若非如此,以她的個性,她會听話的住在康家?她又干嘛為了撞見他和別的女人狀似現而負氣出走?
「她沒有回來啊!」摘下老花眼鏡,平凡也被康孟學傳染了著急的情緒。「你們吵架了?她不見了?」
「……」康孟學鉅細靡遺地把事情經過告訴他們。
「你是說,跟著你工作五年之久的女秘書在外面投資失利,因此想借著她的美色誘惑你。叫你包養她,替她解除她的財務危機?」
「是的。」這名女秘書「安麗」在工作上認真負責,做事有條不紊;在私底下,她也不會整天花枝招展得只想勾引上司。康孟學當初正是看上她這些好處,所以才錄取了她,哪里想到她今天居然會對他提出這麼奇怪的要求!
「平平去找你的時候,那狐狸精在做什麼?」姊姊給外人欺負,安安頭一個抱不平!
康孟學的俊臉微紅,大略地描述當時的情形——
那時他正坐在皮椅上批閱公文,安麗忽然走了進來。由于她是他的私人秘書,進出他的辦公室是很稀松平常的事,康孟學也沒有多作注意。
直到她嗲嗲地向他哭訴她被高利貸公司逼債的慘況,嬌臀趁機挪到他的大腿,紅唇印上他的臉頰,康孟學才準備要推開她,平平就……
「好呀,康孟學,你的艷福不淺嘛!」霍然起身,安安沖進廚房拿了把菜刀出來,即使美目氣得噴火,手里還多著一把駭人的大刀,地仍然美麗優雅。「你就給我老實的坐在那兒,我非要剁你幾刀不可!」
「安安,你別沖動,康先生也是受害者之一啊!」平凡搶下她手中的刀,邱若眉趕忙到旁安撫安安。「千錯萬錯就錯在事情發生得太巧合了。」
「我管他什麼巧不巧合!」安安盯著康孟學的目光像要把他燒出一個大洞,她冷著嗓子說︰「平平嘴上不說,可我不必猜都看得出來她已經喜歡上你了。她不像你,縱橫情場、所向無敵,她很單純,今天發生的事情,你明白這對平平的打擊有多大嗎?」
好不容易,那傻丫頭才動了心……名義上,平平是姊姊,安安是妹妹,然而從小到大,善良、重感情的平平往往被人坑了尚不自知,都是安安在旁照顧著她、幫助著她。這回,感情的事兒,沒有人插得上手,平平得自己去闖,但他們一家子都不希望看到她受傷!
「我很愛她,我不會讓她就這麼走了,請你們相信我。」平平看似很有自信,其實她很自卑;平平看似很堅強,其實她比誰都脆弱……康孟學不是不懂她,而是,對她的憐惜遠遠超過一切,他願意以他自己的方式包容她、寵愛她。
哪里預料得到,求婚的戒指還收在口袋里,造成他們之間的一場誤會卻無情地崩阻在前!
此時,平平一定很難過……
好久、好久,客廳里都沒有人說話,安安太憤怒,康盂學很誠懇,平凡夫婦不敢隨便靠邊站,以免落得里外不是人。
「你說你愛平平,是真的嗎?」揚起一雙縴細的柳眉,安安的眼中掠過一抹算計的神色。
康孟學不加考慮的點點頭。
「那好!我問你,如果找回平平之後,我要你把你名下所有財產過戶給平平,好證明你的愛不假,你肯嗎?」
沒有一絲遲疑的,他回答︰「沒有問題!」
平凡、邱若眉在旁听了差點跌下椅子。
不會吧?所有財產?安安太狠了!康孟學不是普通人,他可是一個跨國大企業的總裁哪!
「鈴——鈴——」剛好電話鈴響,距離最近的安安順手接起。「喂?哪位?」
對方劈里啪啦說了一串話,安安愈听,笑容愈詭異,最末她只說了句︰「那你好好玩,注意安全,我會跟爸媽說的。」
「是誰?」康盂學敏銳地察覺不太對勁。
安安掛上電話,笑得好柔、好美、好夢幻。
輕啟朱唇,最動人的一張嘴卻說出最殘忍的話︰「康先生,很抱歐,恐怕你想把幾十億的財產免費附送給咱們,咱們恐怕也不能收了。」
「什麼意思?」
「是平平……她在機場,正要出國……」
平平竟然敢這樣對待他!
康盂學怒不可遏,驅車狂飆往國際機場的方向,時速超過一百四十,公路警察想攔他都難!
她要出國,她能去哪里呢?
她一個女孩子人生地不熟的,語言又不通,萬一……萬一……
錢包掉了,她會不會急得徘徊街頭,不知所措?找不到住處,她會不會傻傻地困在機場餅夜?晚上冷了,她沒帶半件衣服,會不會著涼?還有——她這麼地傷心難過,會不會忘了危險,跑到龍蛇混雜的酒吧喝酒?
「憂心如焚」不足以形容康盂學此時此刻的心情。他可以不管下午的會議,損失千萬,只為找她;他可以不吃不喝,累垮自己,只為找她;他可以……他可以做得更多,這一輩子,康孟學只為她一人,但願平平不要灰心得太早,能給他一個解釋的機會!
自從她加入他的生活以後,康孟學的煩惱變少了,笑容變多了,除了她,康孟學再也記不得其他女人的容顏……
她的笑,她的嗔、她的怨、她的怒……她的全部,都是他今生今世永不厭倦的最愛。
雖然他們常開玩笑,說她和安安一比,安安是理所當然的天鵝,而她則是名副其實的丑小鴨,但,康盂學的心里不曾挑剔過她,他也不認為自己配她是低就了。
認識千百種女人,有的美若天仙,有的悍如潑婦,有的工于心計……在她們之中,康盂學沒見過哪個女人在出社會歷練後,還能保有平平的直率、善良。她那顆純然美麗的心,才是眾人所望塵莫及、自嘆弗如的!
「鈴——鈴——」
「喂?」
「孟學,方便講話嗎?」是江炫曄。
透過話筒,他待的地方很嘈雜,轟隆轟隆的聲響,清晰地傳進康孟學的耳朵里。
「你說。」
「……」那頭江炫曄簡單說了幾句話便掛斷,康孟學慢慢地松開催到底的油門,放緩了速度,擰皺的眉頭終于稍稍松開了一些。
香港
康孟學生在計程車上,往銅鑼灣附近的某間飯店駛去。
問他為何來香港?原因無他,因為平平搭乘前一班飛機采到這里。
世界果真很小,在平平打電話回家,坐上飛機之際,扛炫曄正好因自己公司的業務問題準備飛往香港一趟,湊巧就踫見了平平,和她搭上同一班飛機。
江炫曄從頭到尾沒叫她,他坐在她後方幾個位置而已。但見平平的雙眼紅腫,似乎哭了許久,一個人孤伶伶的,絲毫不像要出國旅游,反倒像是想找一個沒人認識的地方痛哭一場……
是以江炫曄當機立以衛星電話找到康孟學,並說明他這邊的情況,叫康孟學不要擔心,他會派人一路跟著平平,確保她的安全。
平平這樣莽莽撞撞地就走了,真會把康盂學嚇出心髒病!好在有江炫曄那通及時的電話,不然,他實在不敢保證自己能承受得了聯絡不到她的痛苦煎熬。
「先生,到了。」計程車司機操著北京口音,非常鄉土憨實。
「謝謝。」下了車,付了錢,康孟學直挺挺地走向一樓的櫃台,即使俊容上疲憊難掩,他高人一等的身材、嚴刻分明的五官、王者風範的氣勢,還是令在場所有女人眼楮為之一亮,搶著為他服務。
「先生,您住宿嗎?」道地的廣東腔。
「不,我找人。」他含笑頷首,廣東話說得極好。
長年與香港方面有業務往來,康孟學的廣東話說得幾乎和他的英文、中文一樣流利。
寫下平平平三個大字,他將紙片遞給了櫃台小姐。「麻煩你們。」
「哦……」平平平?這名字特殊,她們有點兒印象,可惜是個女的,跟前的帥哥想必是名草有主!
「平小姐住在五O二號房。」誰說死會不能活標?一干小姐們仍露出最甜美的笑容,其中有人說︰「先生是要直接上去,還是我們替您撥通內線?」
「我直接上去就好了。」康盂學朝她們揮手致意,「謝謝!」
人長得帥,走到哪里都吃香,瞧瞧康孟學,從櫃台走到電梯,有人替他引領;進了電梯,有人替他開、關門……她們盼呀盼的,就盼大帥哥能多待一會兒,她們一飽眼福,看個過癮,最好還能釣上他這條大魚兒!
不過康孟學現在什麼女人也不想踫,他的心、他的腦只惦念著一個名字,平平平……
「叩!叩!」輕敲五O二號房的門板兩聲,無人回應,康孟學試探性地推開微微開敞的門扉——
「平平?」踏進房間,環顧空蕩蕩的室內,他確定平平出去了。
偌大的房間里面,一件她的行李都看不到,桌上只擺著一些零錢,另外有幾張揉得爛爛的筆記紙。
移步一看,康孟學只差沒吐血!
首先是他們唯一的一張合照——運動會那天,他們在兩人三腳項目奪冠時,大會替他們拍的留念。如今平平所擁有的那份相片上,康孟學被原子筆戳出一個個的小洞,而且集中在臉部和鼠蹊部,真是慘無人道……
康孟學干干一笑,很白痴地模模自個兒的臉,以及——
桌上、垃圾桶還散放著好多張寫得滿滿的紙張,康孟學把它們扯平,端詳平平都寫了啥。
「OH!MyGod!」這麼多張紙上寫的內容一模一樣,康孟學看完只有一個想法——失去了平平,他到哪兒去找一個這麼活力充沛、又滿腦子創意的女人呢?
怕是不可能再找得到了吧!?
低頭一睇,康孟學又發現飯店附贈的船票收據,于是他把那張收據放進口袋,離開了飯店。
至于平平在紙上到底都寫了些什麼,直讓康孟學又愛又怕呢?
答案就是——康孟學,你是豬八戒!祝你臉上生菜花,雙手長梅毒,腳底滿陰虱,全身染愛滋!
被毒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