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開我,我沒有偷你們的東西!」方雨柔在男人的箝制下掙扎。
在掙扎間,一條心型項鏈自方雨柔上衣左邊的口袋掉了下來,落在地上。
女店員發現趕緊撿了起來,舉到方雨柔以及所有人面前,大聲的指控︰
「還說沒有偷東西?你們看,這不就是我們店里頭的項鏈嗎?你們瞧,卷標都還在上頭呢!」
方雨柔瞪著那條項鏈看,她不敢相信事實地猛搖著頭。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她剛才確實很想要買那條項鏈,因為今天是媽媽的生日,但是那條項鏈的價格太貴了,她買不起,所以她才會站在那里發愣……
可是,項鏈是什麼時候跑進了她的口袋?
對了,一定是剛才那兩個女人撞到她的時候,趁機放入她的口袋的,一定是的!她被人嫁禍了!
「不是我,那不是我偷的!」她喃念著,然後發急的望向眾人。
她看見了在場所有圍觀的人對她指指點點,鄙夷地指責著她。
「不是!東西不是我偷的!」她朝眾人大吼,卻更引人議論紛紛。
「一定是她偷的,我認識她,她是我們學校的學生,她媽媽是人家的情婦,也只有那種低賤的家庭才會養出小偷來。」一個方雨柔壓根不認識的女人這麼說著。
方雨柔瞪著她,整個臉因氣憤而漲紅。
「給她搜身,說不定她身上還藏了許多更值錢的東西!」有人不平地喊著。
「對、對,給她搜身!」眾人開始起哄。
方雨柔驚恐極了,她瞪著那個直逼向她的男人。她一直後退、一直後退,然後在男人接近時開始拳打腳踢,胡亂的抵制欺上身來的男人。
「不要踫我,不準你踫我!」她嘶聲大嚷,不要命的掙扎著。
突然,一只大手抓住了箝制住她的男人的手,低吼道︰「放開她,這是誤會!」
霎時,所有的動作都停止了,大家的目光全集中到鐘擎身上,方雨柔更是震驚的看向他;沒想到他竟然會意外的出現,她的心口也因他的出現而狂跳。
男店長見鐘擎儀表非凡,又是一身名牌,于是立刻放開方雨柔的手。
「請問,您是她的?」男店長用極禮貌的態度問。
「男朋友。」鐘擎語出驚人的回答,四周馬上傳來深淺不一的抽氣聲。
方雨柔瞪著他,好象完全震驚于他的回答,忘了反應。
由後趕上來的邵琪立即摀住唇,一張臉難看的慘白。她不相信鐘擎竟然會在這樣的場合,說自己是那個女人的男朋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司徒奕則若有所思的以食指抵著下巴,梭巡著鐘擎與方雨柔。事情由什麼時候開始變得這麼有趣?他是不是錯過了什麼?這小子!
「那、那她……」男店長在鐘擎充滿威迫力的注視下,支吾其辭。
「多少錢?」鐘擎干脆的問。
「什麼?」方雨柔跳了起來,推開男店長,直逼向鐘擎,「為什麼要給錢?我又沒有偷東西!」她大吼,不甘心就這樣認贓。
「妳明明就偷了我們店里頭的東西,還想狡賴!」女店員大聲指控,基于女性的護嫉心態,她巴不得這個出色的男人馬上甩開方雨柔。
「我說了,多少錢?」鐘擎又問了一次,神情已有了明顯的不悅與不耐煩。
「我沒有……」方雨柔還想說話,但鐘擎用力的握住了她的手,示意她不要再說了。
方雨柔全身震了下,抬起頭來瞪著他,他的黑瞳亦鎖著她。
她迷惑了,迷惑于鐘擎那兩潭如湖水般柔和的眼神,突然間,她覺得全身的力氣都在剛才耗盡了,她確實已經沒有力氣再做任何辯駁。
接下來,她就再也听不到任何的交談,她茫茫然的看著眼前所有繼續進行的事情,而自己卻好象早已跳月兌了靈魂,不想參與這場污濁的事件般。
她面無表情的看著男店長驅走所有觀看的人潮,然後眉開眼笑的取走鐘擎手中的白金卡,命令站在一旁氣得咬牙切齒的女店員到里頭刷卡,並將那條項鏈包裝起來,然後再恭恭敬敬地彎身送他們離開。
方雨柔就這麼呆呆的讓鐘擎牽著手走了一段路,直到邵琪掙月兌了司徒奕的箝制,由後追了上來。
她一上來,就推開方雨柔。
「夠了,妳可以走了吧?錢都已經幫妳付了,妳還不走?」她朝方雨柔大吼,完全喪失了平日的高貴氣質。
「妳這是干什麼?」鐘擎瞪著邵琪說,然後又走過去欲牽方雨柔的手。
這回方雨柔往後退,她好象被邵琪一推,給推醒了。
「怎麼了?」鐘擎不解的看著她。
她亦抬頭凝望他。「我沒有偷東西。」她說,像個急于向媽媽說明的小孩般,她的眼瞳純淨的讓他心痛。
「我知道。」鐘擎回答。她全身凌亂不堪,唇角甚至還漾著血絲,他真恨不得揍剛剛那個男人兩拳以泄恨!
「知道?」她跟著他喃念道,搖了搖頭,早該落下的眼淚這時才逼出了眼角,但她很倔強的抹去了它,不肯讓它落下。
「知道為什麼還要付錢?付了錢不就代表承認我偷了東西?」她指控,好象他做了一件天底下最不可原諒的事情般。
邵琪一听更火了,她推開鐘擎,朝著方雨柔喊︰「方雨柔,妳別不知感恩!今天要不是鐘擎好心救了妳,妳以為若是鬧上警察局,妳討得了好處嗎?人證、物證俱在,這是妳一句『不是我偷的』,就能解釋清楚的嗎?」
「店里應該有攝影機。」方雨柔很冷靜的說︰「我沒有偷東西。」
「攝影機有什麼屁用?」邵琪很生氣的用了不雅的辭句,「放出來一看,還不是人家把東西放到妳的身上,他們可以說妳們是一伙的;像這種小案子,警察是沒有那種閑工夫去查證的。
而妳瞧瞧妳這身穿著,不用想也知道妳沒有什麼顯赫的出身,到時妳就等著坐牢吧,笨蛋!」邵琪最後還忍不住的罵了一句。
方雨柔愣愣的听著邵琪凶巴巴的解說,這時她才用一種很感激的眼神去看鐘擎。
是嗎?是因為這樣,所以他才不讓她繼續辯解嗎?
他還替出了那麼多的錢,而她還不知道感恩的怪罪他……
「小琪,火氣別那麼大,妳嚇壞人家了!」司徒奕笑著對邵琪說,走上前來搭著方雨柔的肩,輕聲哄道︰「好了,反正事情都已經過去了。要不要我們順道送妳回家?」他拿出他平日公子的那一套來。
方雨柔似乎沒有听見司徒奕在她耳旁說些什麼,她用一種很認真的眼神凝視著鐘擎,問︰「你幫我付了多少錢?我沒有辦法一次還清,我想,我用分期付款的方式還給你,好不好?」
所有人都愣住了,司徒奕與邵琪對看一眼,而鐘擎則死瞪著她。
「誰要妳還錢,妳這個白痴!」鐘擎生氣的大吼。他氣惱極了,卻不明白自己為何那麼生氣?
「我一定要還你錢,我不喜歡欠人情債。」方雨柔沉靜的說著,直凝著鐘擎。
他瞪著她,覺得她實在很不可理喻。
「真的要還嗎?妳如果還錢的話,不就等于承認了妳剛才偷了東西?」鐘擎也故意激怒她。
方雨柔卻一點也不生氣。「我沒有偷東西。」她再一次聲明︰「但是我一定要還你錢,因為東西也不是你偷的,你干嘛要莫名其妙的付錢?」
他瞪著她,走到她的面前,突然牽起她的手,將店員剛才打包的那條項鏈交到她的手中。「就算我買了一個禮物送妳,這總行了吧?」他注視著她說。
邵琪與司徒奕再一次對視,再一次啞然。
方雨柔瞪著手中的禮盒,手微微地顫著,然後很生氣的握緊,再狠狠的拋向遠方。
「那麼齷齪的東西我不要!」她看向他,眼底又是他常見的倔強。「不過,錢我一定會還你!」說完,她轉身跑開。
司徒奕吹了一聲口哨。「好嗆的女孩,」他笑著搖搖頭。「不過挺耐人尋味的!」他說。
鐘擎沒好臉色的瞪他一眼,轉身就走。
什麼嘛!她究竟在跩些什麼?她以為她到底是誰啊!鐘擎在心底吼著。
邵琪若有所失的看著鐘擎的背影,再回頭去看方雨柔那早已不見的身影。
她是不是就要失去什麼了?突然,她的心好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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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我回來了!」方雨柔一進屋,就用很甜美的嗓音喚著,一點也瞧不出她剛剛在外受了委屈。
一位很柔美、看起來很和藹的中年婦人由飯廳走了出來,「妳回來了啊,今天累不累?」葉琳迎了上去,「咦,妳的嘴角怎麼了?」她發現雨柔的嘴角有一塊瘀傷。
方雨柔回避著葉琳的檢視。「沒什麼,今天不小心撞著了牆角,不要緊的。」說著,她就往屋里頭閃去。
葉琳愣愣的看著方雨柔,她知道她在說謊,那種傷她早就看習慣了,那不是撞出來的,那是被人打的!
但是誰呢?還有誰會動手打雨柔?
葉琳一手抓住沉痛的胸口……難道她們母女還是逃不過宿命嗎?
「媽,鐘伯伯今天不來吃飯嗎?」飯廳里,方雨柔以輕松的口吻問著。
葉琳迅速的收拾恐慌的情緒,回道︰「哦,他說今天晚點再來,公司里有事。」
「哦。」方雨柔的響應中不小心泄漏了失望。
葉琳愣了下,隨即進入飯廳。「雨柔,妳是不是不喜歡鐘伯伯?」她很小心的看著方雨柔的背影。
正在盛飯的方雨柔愣了住,隨即漾起一個甜美的笑容回身。「怎麼會呢?鐘伯伯人那麼好,我怎麼會不喜歡他?媽,妳想太多了!」
「是嗎?」葉琳遲疑的接過方雨柔遞給她的碗,坐了下來。「如果鐘伯伯的存在讓妳不適應,妳得告訴我,妳知道我就只有妳這個女兒,我……」
「媽!」方雨柔哽咽的叫了一聲。
她看著媽媽,媽媽姣美的臉蛋上刻滿了滄桑,讓她好不舍;媽媽這輩子的苦已經受夠了,她不能再自私的奪去媽媽好不容易才獲得的幸福。
方雨柔夾了一塊肉放進葉琳的碗內,輕聲道︰「媽,妳放心吧,我不會反對妳和鐘伯伯的。你們的愛情讓我好感動,我常在想,如果以後也有這麼一個男人,能像鐘伯伯愛妳一樣的愛我,那不是很幸福嗎?所以,媽媽,妳放心吧,我很喜歡鐘伯伯,我不會反對你們在一起的。」她諒解的說。
鐘伯伯——鐘司,是媽媽的初戀情人,也就是那條心型項鏈的主人。當時他們在學校是一對郎才女貌的情侶,是大家所仰慕、艷羨的;他們彼此相愛,相知相許,那時他們天真的以為這就是完美的幸福,但現實往往是最殘酷的,當鐘伯伯將媽媽正式介紹給家人時,他們的愛情也就中斷了!
鐘伯伯有著相當顯赫的家世,他的父母自然是不容許一個像媽媽這樣平凡的女孩進入鐘家,于是他們就用大筆的錢逼迫外公、外婆將媽媽嫁給了爸爸——一個剛畢業的大學生。
而鐘伯伯在媽媽嫁人後的第三年,也在父母的安排下,娶了現在的太太——一個名門千金。
就這樣,在所謂的門當戶對下,造就了兩樁不幸福的婚姻,以及無盡的悲劇。
媽媽婚後依舊無法忘懷鐘伯伯,常常一個人躲起來掉眼淚;而爸爸則不能忍受媽媽思念著鐘伯伯,于是藉酒買醉。在這樣的惡性循環下,日子愈來愈糟,後來又意外的有了她,爸爸卻因常醉酒而遭解雇,于是原本就不豐足的家庭更苦了。
媽媽開始做起了手工,而爸爸則為此更加的頹喪。他認為媽媽看不起他、後悔嫁給了他,于是打媽媽,酒也喝得愈來愈凶了,這樣的日子一直持續到爸爸意外死亡後,才告一段落。
媽媽帶著她離開了恆春,原本只是單純的希望能有一個新的開始,但卻又意外的遇見了鐘伯伯,于是他們那經過了二十年仍未消失的戀情復活了,他們再也不願與彼此分開,于是媽媽就開始了這段所謂情婦的生活……
叮咚……門鈴突然響起。
「他來了!」葉琳迅速的起身,奔向門口。
方雨柔微笑的看著媽媽急奔向大門的背影。
反對?不,她絕不做媽媽幸福的劊子手。即使她會因此遭到同學的唾棄,她也不會逼迫媽媽離開鐘伯伯。
人生本就存在著許許多多的無可奈何以及不合理,媽媽現在是人家口中的情婦,但是對她來說,她覺得媽媽只不過是一個剛獲得愛情的小女人。媽媽這輩子已經夠苦了,難道她不該幸福?
而之于鐘伯伯的夫人,說實在的,方雨柔不想寄予任何想法,因為想多了,就顧不及媽媽了——人總是自私的,是吧?
一位依舊挺拔的中年男人走進飯廳,臉上漾著溫和的笑。「雨柔,下課了?」他打著招呼。
「是啊,鐘伯伯,吃飯。」說著,方雨柔已經為他盛好了飯。
「司,你不是說公司里有事,要晚點才到嗎,怎麼這麼早就來了?」葉琳為他月兌去西裝外套,拉開椅子。
「事情辦好了,就急著想來看妳。」鐘司深情款款的說著,一點也不避諱方雨柔在場。
方雨柔輕咳了下,有些兒臉紅。「媽,我吃飽了,妳陪鐘伯伯慢用。」說著,她就急忙起身,準備回避。
才走到前廳,就听見媽媽的驚呼聲,她又立即奔了回去,這時她看見媽媽眼眶泛紅的看著手中的一只錦盒。
她定了住,看著鐘伯伯自錦盒中取出一條心型項鏈,然後為媽媽戴上。
「葉琳,生日快樂!」鐘伯伯說,親了媽媽的臉頰。
激動的淚、感動的淚,悄悄的滑下了方雨柔的面頰。她站在那兒,一動也不動的看著媽媽,她覺得此刻的媽媽好美,美的讓她心好酸啊……
媽媽,無論如何,妳一定要幸福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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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雨柔走了好一大段路去坐公車,因為他們那間貴族學校的學生,大部分不是自己開私家房車、就是由司機接送,像她這種站在公車站牌下等公車的學生,大概只有她一個吧。
在等公車的時間,方雨柔就順便去看看公布欄,突然一則應征女工讀生的啟事吸引了她。
她想起了她要還鐘擎的錢,而她又不想用鐘伯伯的錢,所以打工就成了唯一的方式了。
她馬上拿出紙筆將公布欄上的地址抄下來,然後很小心的放入皮包里。
叭叭!一聲喇叭聲後,鐘擎的嗓音傳了過來。
「喂,方雨柔,妳在這兒干嘛?」鐘擎坐在車子里喚她。
方雨柔回頭,皺了皺眉。怎麼到哪里都會遇上他?真是陰魂不散!
「我在等公車。」她靠近他的車子說。
鐘擎打開駕駛座旁的車門,對她揮著手。「上來,我送妳回家!」
方雨柔愣了一下,搖搖頭拒絕。「不用了,我習慣坐公車。」說著,她又把他的車門關上。
鐘擎遭到她接二連三的拒絕,原本就不太好的脾氣終于引爆了。「我說上車就上車,妳嗦嗦什麼東西!」
他那麼大聲,害得四周的人都投過來好奇的目光,方雨柔咬了咬唇,很生氣的瞪著他。
「你說話就不能小聲一點嗎?再說,我為什麼要坐你的車子?我就是喜歡搭公車不行嗎?」她也很不高興地回道。
接著,她甩開頭,不再理會他,直接跑去公車站牌下等公車,這時等公車的隊伍已經排了好長一排,方雨柔則排在中間。
鐘擎瞪著方雨柔那張固執的臉蛋,拗脾氣也跟著上來。
他把車子直接開到公車站牌下,就停在那兒不動。
「喂,這是怎麼回事啊?這兒不能停車的,這一停,公車來了怎麼辦啊?」等公車的人群開始不滿。
方雨柔瞪著他,而鐘擎則由後照鏡里愉快的看著她生氣的表情。
「小姐,那是妳的朋友嗎?妳去跟他說,這兒不能停車。」方雨柔身旁的人說話了。
方雨柔很為難的不知道該怎麼辦?她當然知道鐘擎是故意的,他就是要逼她坐上車。
「小姐,我看妳就去坐他的車好了,妳的男朋友這麼有錢,妳不習慣坐公車的吧?」又有人說。
「我看一定是小倆口吵架了,年輕人就是這樣,二天兩頭吵……」
「不過我說小姐,妳男朋友長得還真是帥,我看妳就別和他吵架了,像這種男人妳不理他,他很快就會被人搶走喔!」
「他不是我男朋友……」方雨柔才正要解釋。
「糟了,公車來了!」
大伙慌成一團,生怕公車真的不肯停車,于是大家推著方雨柔,將她推向鐘擎的車子。
「小姐拜托,你們趕快把車開走吧,要吵你們到別的地方吵!」一群人催促著。
方雨柔瞪著鐘擎的車門,迫于時勢,她只得打開車門坐了上去。
鐘擎得意的看著她,一臉想笑的表情。
「干什麼啦?還不快開車!」她大聲說著,一肚子的氣。
鐘擎笑了笑,發動引擎,迅速的將車子開離現場。
「妳看,到最後妳不是坐上來了嗎?何必每回都要使性子?」鐘擎愉快的說著。
方雨柔側過頭去瞪他。
「妳有一對很漂亮的眼楮,但是妳總不會善加利用。」他笑著說,心情相當的好。
「什麼意思?」她納悶的看著他。
「妳的眼楮每回都是這樣!」他學著她瞪人的樣子,「好丑哦!」他又笑。
他做鬼臉的樣子讓她愣了一下,接著她就笑了出來,這一笑釋放了她禁錮已久的情緒,第一次,在陌生人面前……算是陌生人吧?她笑了……真心而無掩飾地笑了。
鐘擎痴醉的看著她的笑,她的笑蕩漾進了他的心谷,讓他覺得一整顆心都漲得滿滿的!
「瞧,妳笑起來這麼漂亮,為什麼不常笑?」他凝視著她說。
被鐘擎這麼一說,方雨柔反而收住了笑容,臉上泛起一層紅暈;那雙水燦的眼眸逐漸變得蒙蒙的,像喝了酒,有點兒醺然的模樣。
他看痴了,忘了反應。
這時,一輛車疾速的閃過他們的車子,方雨柔倏地回神,伸手抓住扶把。
「當心,你在開車!」她急喊。
「喔,是!」緊張之下,鐘擎用了從未有過的回答方式,傻愣愣的像大兵遇上了班長般。
方雨柔又笑了,她摀著唇偷偷的笑著。
偷偷的看了他一眼,她從來都沒注意過,他也有一雙好漂亮的眼楮,閃閃發亮的,很吸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