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她……她不是故意的,她不是真的要他死啊!
棠琛兒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哭得杏眼紅腫,望著躺在床上動也不動面無血色的逸風哥哥,她簡直給嚇壞了。
那時候她出大廳跑出去正好遇見桂姨,于是便將棠鴻要將她嫁給聶逸風的事告訴了她,桂姨給了她一個建議──「很簡單,不想嫁給他就干脆殺了他算了。」桂姨隨口說道,真是煩死人了,賣胭脂水粉的人剛來,她正急著去挑上等貨色呢。
「殺……」
棠琛兒也沒多想,當時她根本沒想到事情的嚴重性,又正巧看見聶逸風朝她奔來,情急之下順手抽出了他隨身攜帶的劍,就這樣刺向他。
她不知道手腳俐落又習過武的他為什麼躲也沒躲。但當那鮮紅濃稠的血由他身上源源奔流,再加上桂姨的尖叫聲是那麼駭人。她才知道自己闖下了大禍──她殺了人;她居然殺了人?
「逸風哥哥。你醒醒,你別死。我……我不要你死……」
都怪她太笨,當大禍闖下後.桂姨才在棠鴻的逼迫下說出她騙棠琛兒的事情。
她這才知道原來聶逸風本身就是個可憐的受害者,什麼小煞星。這根本是桂姨無中生有的事。
她真是壞.他的身世已經那麼可憐了,她還不斷地欺負他,想盡辦法要趕他出去,而且拚命佔他的便宜……「逸風哥哥.對不起,對不起……」
似乎有人在他耳邊不斷地嚶嚶哭泣,腦袋渾沌一片的聶逸風急忙地想要睜開眼看著是誰,但他輕輕一動,瞬間排山倒海的疼痛立即向他襲來,尤其是月復部的痛楚是那麼強烈,為此,他忍不住申吟出聲。
「啊──」
棠琛兒听到它的聲音,她眼眸大睜地望著床榻上的他。「逸風哥哥.你醒醒;
你快醒醒……」
那麼嬌女敕的嗓音好熟悉.他在哪里听過?
聶逸風突然想起了那抹嬌甜的容顏。忍著痛,緩緩地張開眼,映入眼簾的竟是棠琛兒那張哭得楚楚可憐的臉蛋。
「你……你怎麼哭了?」印象中這小惡女向來都是高高在上的,怎麼會變成這副可憐模樣?瞧她哭得那麼淒慘,他的心也跟著揪痛。「別……別哭……啊──」
他答應過棠鴻要好好照顧她的,本想坐起來安慰她。誰知道隨便一動身體就痛得受不了,這……這是怎麼回事?
「很痛嗎?」棠琛兒淚眼迷蒙,哭得更加厲害。「嗚……對不起,逸風哥哥.
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要殺你的。」
對了,他想起來了,那時候他正想去對她表明自己就算不娶她也會好好照顧她,誰知道奔向她後.她竟不由分說地抽劍往他身上刺。
當時他完全沒想到她會這麼做,才會那麼地毫無防備。
呢……好痛!原來……原來此刻身上的痛楚全是拜她所賜。
他本以為這小惡女僅是個性驕蠻而已,看來是他想錯了,像她如此小小年紀就敢拿劍殺人,真不知道還有什麼事地做不出來?
聶逸風使盡全力才將她推開,他才不要她在這里貓哭耗子。
「滾、你立刻給我滾,我永遠都不想再看見你」他虛弱地怒喊道。
「啊……好痛」它的手輕觸到地,眼淚泛流得更加急了。
哼!聶逸風一點也不相信。現在他身體那麼虛弱。剛剛那一堆根本沒什麼力道,她叫那麼大聲想騙誰啊?
「嗚──」瞧他對她仍不理不踩,她哭得更大聲。以前不管她怎麼欺負他,他都不介意,但這次……他看來是真的生氣了,不準備原諒她了。
她差點要了他的命.明知道自己不該再理會它的。但聶逸風就是狠不下心,畢竟她是棠鴻的女兒,而且或許寵她寵慣了,實在不忍見到她流淚的模樣。
「哭什麼?讓人听到還以為我欺負你。」雖是責怪的語氣。但怒氣明顯地緩和了許多。
「我……不是的,是我爹,他……他打我。」
「什麼?他打你哪里?我看看……」聶逸風話一出口就後悔了,這小惡女被打死活該,關他什麼事?他干麼那麼關心她?
但當他瞧見她淚眼汪汪地將那雙原本稚女敕白哲,現在卻滿是鞭痕的小手攤在他眼前時,他不由得倒抽了一口氣。
「怎麼會這樣?他……棠叔怎麼會舍得打你?」
「我爹他……他說我太可怕了,居然敢殺人?而你……你又不在我身邊。」要是他在就好了,他絕對不會讓爹打它的。
吧麼?難道他被她殺了一刀還得幫他挨鞭子?
聶逸風沒好氣地望了她一眼,就算她爹是他的救命恩人,他也沒必要做到這樣的地步吧?
「逸風哥哥,你別生氣。」她可憐兮兮她便咽道。「相信我,我真的不是故意殺你的。只是,你為什麼躲也不辣?」
「這麼說是我的錯了?」聶逸風反問。他怎麼想像得到一個小小年紀的女娃竟敢拿刀殺人?
棠琛兒抽抽噎噎地睜著含淚的眼眸看著他,人家都已經乖乖地認錯道歉了,他到底想怎麼樣嘛!
「少爺……少爺你醒了,真是謝天謝地。」剛進門的聶諾開心地嚷著,聶逸風昏迷的這兩天內他可真是擔心得吃不下也睡不著,幸好他終于醒來了。
走上前瞪了在旁的棠琛兒一眼,聶諾才將手中的粥端來。
「少爺,你肚子一定餓了吧!快趁熱吃。」聶諾殷勤地道。
「我……我來喂,我來喂逸風哥哥。」棠琛兒真的很想彌補自己所做的錯事,不然她會良心不安的。可是,聶諾怎麼會讓她如願?
「不用。」聶諾冷冷地打斷她。「現在你也看到少爺了,可以走了,我會照顧它的。」
棠琛兒知道聶諾原本對她的敵意就重,她轉頭著向聶逸風,希望他能為她說說話。好讓他留下來。誰知道他竟連看都不看她一眼。難道剛剛對她被打的關懷是假的嗎?他依舊在主她的氣,是不是?
「逸風哥哥……」地含淚硬咽地喊了聲。
「哼!大小姐,你還不走嗎?」聶諾不耐煩地問。
「我……」聶逸風還是不看她一眼,無奈的棠琛兒只好轉身離開。
聶諾這才小心翼翼地將小主人摟扶起,一口口地喂他吃粥。
「小少爺。以後你要離那個棠琛兒遠一點,小心她一點,知道嗎?」他可無法再承受這樣的事情了。
「她……我想她真的不是故意的。」聶逸風說。他著得出來棠琛兒其實很懊悔。
「誰知道?她年紀那麼小就會動刀殺人,長大恐怕也是個可怕的禍害。」
「阿諾,再怎麼說琛兒也是棠叔的獨生女,我不準你那麼說她。」
聶諾悶了一肚子的話,現在再也忍不住了。
「少爺,難道你真的一點都不懷疑嗎?棠老爺不準你去看戴總管那就算了!還拚命地阻止我們與祁老爺見面;更不許你出門和學武練劍,我看這其中一定大有問題。」
「阿諾,棠叔是我們的救命恩人,或許一切都是為了我的安危著想,我們不可以這樣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月復的。」棠鴻著起來跟他爹一樣都是個性耿直的人,聶逸風願意相信他。
「小少爺,你真的人天真了。」聶諾一針見血地道。「你別忘了,那一晚當我們從聶府出來,遇見棠老爺的時間是那麼湊巧,你想想,若說棠老爺那麼晚了才要去拜訪我們,這個理由是不是太過牽強了?」
是的,其實聶逸風心里早有疑惑,卻一直不敢作太多聯想。畢竟他並不想懷疑自己的救命恩人。
「阿諾,你真的想太多了。棠叔他沒有理由害了聶家又救了我們,我們若懷疑他,那豈不是忘恩負義?」
「可是少爺……」
「夠了,這些話就到此為止.別再說了,我想休息了。」
「是。」聶諾只好依言服侍他躺下,忠心地守護在一旁。這一次的意外是最後一次,他絕不容許他的小主人再受到這種迫害。
然而世事難料,又豈能盡如人意?
「逸風哥哥,你的身體才剛好,別亂走,有什麼事我替你去跟爹說就好了。」
盡避聶逸風主僕一直冷眼相待,但棠琛兒還是不死心。依然跟在他們身邊。
「你離我還一點。」算他怕了她,聶逸風一刻也等不下去了,他準備去向棠鴻告辭,明天一早就帶著聶諾離開這里,他要親自去找祁興祖,跟他商討對聶家下毒手的真正凶手。
「逸風哥哥,我……我沒有惡意,我不會再害你了。」她急忙解釋,卻見他越走越遠,趕緊跟上去。
「你可不可以別再跟著我了?」
「不行,我要照顧你蘇!」棠琛兒依舊霸道固執。才剛走出門外。就發現天空灰灰的,好像要下雨似地。趕緊道︰「我看要下雨了,你等等我。我進屋去拿把傘聶逸風冷著臉不置可否地撇了撇唇,等到她轉身進屋後,他才加緊腳步地往棠鴻的住處走。
沒想到他才走沒多久,遠遠就听到棠鴻在與人爭執,而那對象看來有些熟悉──「都半個多用了,怎麼那小子還在?」祁與祖氣急敗壞地質問。
「呢……」棠鴻沒想到他會突然過來,急忙找借口。「他……他受傷了。」
「受傷?」
「琛兒拿劍刺傷了他。」若不是聶逸風受傷,棠鴻早就將他們給送走了。
「什麼?」祁與祖難以置信地道。「你居然肯讓你那寶貝女兒親自動手結束那小子的命?」
「不……是的,這樣他才沒有防備。」棠鴻急得冷汗都出來了。
「哈哈……我說老弟啊!你故意救了聶家那小子。不會就是要讓你女兒整、讓他游戲的呢?」棠琛兒的頑劣.早就遠近馳名,他這個做大伯的怎麼可能沒有耳聞?
此時,聶逸風終于認出祁興祖來了,原本想上前打招呼的他聞言,整個人條地像是被定住了般,屏息靜待答案。
眼下之計,只有拖一步是一步了。棠鴻刻意冷笑道︰「當然,大哥你也知道琛兒的性子,沒人讓她捉弄她就不開心。而聶逸風那小子的確是個不錯的對象,打不還手罵不還口,而且就算拿劍殺他,他也是乖乖地讓人砍。實在是難得一見的好玩意兒。大哥,如果可能的話,就請你讓那小子多活一些時候,至少也得等琛兒玩膩了他,再殺也不遲。」
玩意兒?他……他在棠鴻眼中只是他女兒的玩意兒?
聶逸風全身的血液像被抽干以地無法動彈,曾經是他千恩萬謝的大恩人,想不到……想不到他竟然把他當玩意兒耍弄。
「哎呀!老弟,你可真疼你那寶貝女兒。」祁與祖沒想到他竟然寵女兒寵到這種地步,實在令人嘖嘖稱奇呀!
「當然,琛兒是我的珍寶兒。比任何東西都要珍貴。」棠鴻這句話屬實,在他眼中什麼都比不上他女兒的。
「唉!老弟,原本我也該成全你疼女兒的心願,但是聶懷一家子就剩下聶逸風這落網之魚了,他若一天不除,我總覺得像有根芒刺在背後,怪不舒服的。」
什……什麼?祁興祖的意思不就是……聶逸風眼神冰森,拳頭撞得死緊,心情就猶如現下的天氣,陰側冷寒。
沒想到,他怎麼也沒想到和他爹稱兄道弟約兩個叔伯竟然會是毒殺他們聶家的凶手,實在太可怕了。
可笑的是他還妄想找他們幫忙,讓他們一直將他玩弄于股掌之間。
有時侯就是親如手足的人才可怕。他這才明白,原來當初棠鴻若有所指的這句話是這種意思……「什麼人?」祁興祖是何等的狡滑敏銳,他馬上便感覺到有股殺機就環伺在身邊,手一揮,旁邊帶來的幾個手下也嚴陣以待。
聶逸風暗叫不妙,他們人那麼多,著來這一劫他是逃不過了。
就拚了吧!不管如何他都不可以束手就擒。就算最後仍難逃一死,也不願輕易放過這些人。
但棠琛兒卻突然蠶出。「是我。」她是尾隨著聶逸風而來的,但作夢也沒想到竟會轉到這席對話,她……她爹竟然會是殺害聶家人的凶手之一。
不可以,那現在的聶逸風更不可以讓人發現了,要不然生命豈不是危險?
「琛兒,你怎麼曾往這里?」棠鴻愣住了。
「這個爹先別管,你告訴我,那不是真的,你不是真的要殺逸風哥哥,不是的……」棠琛兒不容許人家傷害聶逸風,她不要他再受到傷害了。
正當棠鴻左右為難不知該怎麼辦時,祁興祖表情陰沈地開口。
「琛兒,你的背後還藏了誰啊?」那股殺氣還在持續。他不相信只有她,才故意這麼間。
聶逸風畢竟還稚女敕,怎麼能躲得過老狐狸設下的陷阱?
.「哼,是我。我是來替我爹和哥哥姊姊報仇的。」他眼神透出恨意地出現在眾人面前,殺機浮現。
「你怎麼出來了呢?快逃啊!大伯不會放過你的。」這個笨蛋,連這一點點道理都不懂,棠琛兒急忙擋在前端催促道。
「呵呵……小佷女,你這話就不對了,是你爹不願放過他,而不是我。」祁興祖露出刺耳的笑聲,慢慢地指揮手下動手。
沒錯,聶逸風憤恨地望著眼前的女孩,祁興祖雖然可惡,但至少他擺明了要殺他的意圖,不像棠鴻父女,甚至還戲弄他、惡整他……「不會吧!你……你不會當真的,那不是真的啊!」棠琛兒心慌地解釋。
這時幾個祁興祖的手下已將他們團團包圍,聶逸風的處境險象環生。
「不,別過來,不要殺他,不要……」棠琛兒給嚇壞了,仍一逕地擋在聶逸風前頭。
「小佷女,很抱歉,改天大伯再找個人讓你整著玩,但今天聶逸風是非死不可了。」祁與祖話說完即刻下了誅殺令。
幾個手下持劍朝聶逸風襲去,毫不留情。
「不要……不要……」棠琛兒膽戰心驚地喊著。
「哼!別在那里惺惺作態了,棠琛兒,你的詭計早已被識破。又何必再繼續演戲?」聶逸風一把將擋在前頭的她推開,身手俐落地躲過迎面而來的攻擊,並予以反擊。
「是啊!小佷女.快讓開,刀劍無眼啊!」祁興祖怪笑地道棠琛兒跌倒在地,她相信聶逸風不是真心要推她的,他只是怕她受傷而已。
「啊……」聶逸風單獨一人根本難以抵擋眾人的刀劍,當劍身劃過他的手臂。
他吃痛地低喊,卻不服輸地繼續奮戰。
刀光劍影下,人影交錯、塵土飛揚,疾厲的招式形成回旋強勁的激流,寒芒飛襲,時間越長,聶逸風身上的傷痕也越來越多,血流不止,這是可以預見的,他赤手空拳,又如何能對付得了這麼多人?
棠琛兒心念一轉,忽然上前趁祁與祖不注意時奪走了他身上的配劍。朝場中的聶逸周去去。「逸風哥哥接住。」
沒時間多想了。接過劍後,聶逸風趕緊使出張師父所教的劍法,一一展開,可惜最後終究是寡不敵眾地被制伏了。
「想不到你這小子還挺有能耐的,面對我的手下愛將竟能支撐這麼久。」祁興祖走上前讓笑道。
「哼!我既然落在你的手上,要殺要剮隨便你,只要你自認對得起良心的話。」聶逸風依然剛強冰冷地道。
「少跟我要嘴皮子,良心一斤值多少?」祁興祖再度冷笑著下令道。「給我殺了他。」
「等等。誰敢動手,我就先殺了你。」棠琛兒早就有了防備,不知何時,她竟拿了把劍抵在祁興祖背後。
「丫頭,你……你是在跟大伯開玩笑吧?」祁興祖沒想到這小女娃兒竟然會來這招。「棠鴻。還不叫你女兒放開我?」
「我……我不會放的,除非你先放了逸風哥哥。」她哪敢再殺人啊!拿劍的手其實顫抖得很厲害。可棠琛兒已經別無選擇了,她不要聶逸風死。
「丫頭……」祁興祖極力地耐著性子警告道。
「放了逸風哥哥,快放了他……」棠琛兒的劍又刺前了一點,毫無畏懼地道,一向都只有她威脅人家的分,別人休想威脅她。
「好痛,你這死丫頭……」祁興祖不斷地咒罵.沒想到自己竟然會栽在一個乳臭未干的小女娃手上。他怒火滔天地朝手下大吼︰「你們是死人啊!還不快放了聶逸風。」
「是。」所有的屬下聞言逐一周開。
聶逸風著了棠琛兒一眼,可惜眼中並沒有任何感激之色,他根本分不清她究竟又在玩什麼把戲。
「快跑啊,逸風哥哥,你還不快跑。」棠琛兒緊張地喊道。
「不.我不走,殺父仇人就在眼前,不報此仇。我誓不為人。」聶逸風激動地根本听不下任何話,他要祁興祖和棠鴻為他聶家償命。他要報仇。
「逸風哥哥……」
「棠琛兒,如果你是真心要幫我的,那就替我殺了祁興祖。」
「我……我……」
祁興祖急了。這丫頭可是有殺人的紀錄啊!「棠鴻,你還不快制止你的女兒。」
「琛兒,不可以,你不可以殺人。」棠鴻也緊張得不得了,深怕這小女兒真的不知死活地將祁興祖給殺了。他可是朝廷命官,萬一有了閃失,那可是不得了的大事啊!
「殺了他,琛兒,殺了他。」聶逸風恨喊著。
「不,琛兒,你听我說,你祁大伯是成州知府,你不能殺他。」棠鴻繼續勸著。
「是啊!我可是堂堂知府大人,你不可以殺我。」祁興祖其實也怕得要命,尤其這丫頭還躲在他身後,更具威脅。
「哼!知府大人就不能殺,我爹也是縣令,他就能殺?這是什麼道理?」聶逸風暴戾的眼神掠向慌張失措的她。「棠琛兒,如果你殺了祁興祖,我就相信你和你爹的無辜,殺了他,快殺了他。」
「不可以,琛兒,不可以……」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的,讓棠琛兒都不知該怎麼辦才好了,她不敢殺人,但也想保住聶逸風啊!
「逸……逸風哥哥,你……你還是快走吧!」最後她僅能重復這句話了。
聶逸風整個人心灰意冷,這個世界再也沒有值得他相信的了。
他恨,他恨眼前這些虛偽的人,更恨不得將他們全殺了。
只可惜他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他身受重傷.這是不爭的事實。
冷靜下來,他知道這也許是他唯一的機會,對方人多勢眾,他沒有勝算的,他還想留下命來報此大仇,他絕不能這樣就死。
帶著不諒解的眼神,在臨走之際又多看了棠琛兒一眼才離去。
「現在你可以放了我吧?」祁與祖忍著氣問。
天真的棠琛兒以為聶逸風只要走出棠府就會沒事了.立刻將劍丟下放人。
「還不快去追那小子。」祁興祖一得到自由立刻下令。
「不,大伯,別追……」棠琛兒沒想到他那麼陰險,急忙慌張地道。
「住口,誰是你大伯?」祁興祖立刻反手給了她一個耳光,打得她頭昏眼花跌倒在地。「可惡!你居然敢威脅我?」
「琛兒,你沒事吧?」從頭到尾都戰戰兢兢不知道該怎麼辦的棠鴻急急地迎向女兒問道。對于女兒的勇敢,他這個做父親的實在又慚愧又佩服。
「棠鴻,這就是你教出來的好女兒。我回頭再來找你們算帳。」祁與祖道,他才沒時間跟他們磨菇,為了永絕後患,他必須先去殺了聶逸風那小子。
「爹。快阻止他們,阻止他們……」棠琛兒看到父親無能為力的模樣,氣惱地跟著追了出去。
千萬別出事,逸風哥哥,我才剛想了好多方法要對你好,你千萬別出事──棠琛兒沒想到最後聶逸風仍舊逃不過祁與祖的迫害,她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他投入那滾滾汪中,瞬間淹沒于江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