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痛……」她嗚咽著,全身泛著疼痛,勉強萬分的抬起手揉揉眼楮。
好像有什麼東西壓在身上……好重。
女俠果然是堅強的,即使身體痛到想殺人,她還是忍著疼痛把身上的東西推開,坐起身子。
罷剛壓在她身上的,是滕奔的上半身。她皺著眉,看他幾乎破光的衣服,瘦弱的身體上刻著慘不忍睹的傷痕。
「滕奔?滕奔!」她搖搖他。
滕奔動了幾下,眉頭皺了皺,又平復了。但他仍然昏迷。
許羨恩微笑的揉揉他細軟的發,不知道為什麼,她心里突然有個什麼東西沉入,輕輕的,令她慌了一下。
搖搖頭,她決定忽略這種感覺,站起身子,這才發現古怪。她緊緊皺著英眉,抬眼看四周不同于以往的景致……
他們在大草原上,放眼望去淨是一大片蓊郁的樹林,風徐徐的吹,拂過草原和樹梢,但吹在身上,許羨恩竟然有種害怕的感覺。
這里絕對不是她長年居住的鐘勇山,她悶悶的想,心里的猜疑愈大,害怕就愈深。
「喂……」許羨恩有點驚慌的搖搖他。「喂……」
他還是不動,許羨恩愈來愈害怕了,再也不顧他身上有傷,她用力的搖晃他的身體。「滕奔!你醒醒!你……」
「你……」他蒼白的唇困難的逸出一個字。
她欣喜萬分的看著他,「你醒啦??!」
「你好粗魯。」滕奔有點不堪折磨的皺了皺眉,「好痛……怎麼回事?」
「地震啊,可是我覺得很怪……為什麼我們在這個地方?」許羨恩有點挫敗的坐到地上。
「哪個地方?」滕奔慢慢的坐了起來,手扶住額際,他頭昏眼花的,根本就還搞不清楚狀況。
她指著對面的一大片樹林,「你看,這根本就不是我家的山。」
滕奔眨了眨漂亮的眼,轉頭看她。「會嗎?可是我覺得差不多,也許是因為房子倒了,所以看起來空了點吧?」
「可是……」她用力的皺眉,「為什麼我的小菜園不見了?而且房子倒了,也—定會有殘骸啊,怎麼我什麼都沒看到?」
這個嘛……他呆滯的看著前方,目光迷離的停在遠處。「好吧,這不是你家的山。」
許羨恩用力的把小臉皺成一團,嘴一扁、眼一眯,「哇」的一聲大哭了出來。
這個男人怎麼可以就這麼丟出一句無關痛癢的話,她好擔心羨棋的情況,不知道她有沒有受傷?不知道她是不是一個人?再加上這里是什麼地方她都不知道,她只想看看羨棋有沒有事,她真的很擔心啊!
「呃!」
這女人一哭起來,怎麼跟平時天不怕地不怕的女強人截然不同?上次看她哭得像小孩一樣,雖然不到三分鐘就停了,但不知道為什麼,看到她哭,他就覺得看到三歲的小女生賴在地板上要糖。
那是一種非常非常無賴的哭法。
「你別哭了啦。」滕奔戳戳她。
「要……要你……你管!」許羨恩才不管他的「安慰」,逕自抽泣著。
「我拜托你,別哭了啦,如果這里不是你家的山,那這會是哪里?」他望了望四周的樹林。
「我……我怎麼知道啊!」用力的抹掉眼淚,許羨恩氣嘟嘟的指著遠處,「這里根本不是我家的山。」
「好吧,你真的還要繼續哭?」膝奔站了起來,雙手叉腰的看著賴在地上的小女生。
「嗚……」
她哭她的,不理他。
拍淨手上的雜草,滕奔彎扛起跟他們一塊落難的東西——被子和那袋糧食,然後轉身要走。
「你要去哪?」
許羨恩可憐兮兮的拉住他的衣角,眼楮含著淚水對他眨啊眨的。
「你哭得這麼高興,我只好自己離開啊,這里是哪里都不知道,總得找個人問問吧?」滕奔嘲弄的扯扯唇角,「說不定運氣好到不行,我們還真的跟電影情節一樣,回到過去了喔。」
「我才不想回到過去,我擔心棋……」她小小聲的說,一邊乖乖的站了起來。
「擔心也沒用,你現在自身難保了。」滕奔揉揉她的頭發,大手伸向她。「要不要牽?」
「我……你……干嘛要牽手,這樣看到很丟臉耶!」許羨恩義正辭嚴的拒絕了他。
「喔?不要啊……那算了。」他冷笑,收回手。
「啊啊!」她的小手急急抓住他的手。「反正你都說要牽了,那就勉強牽吧,不要讓你難過好了。」
滕奔看她的樣子,差點噗哧笑出來。這個小女生,真的滿別扭的。
「那你抱被子吧,食物比較重,給我拿。」滕奔絲毫沒有憐香惜玉之心,一古腦把被子堆到她頭上。
許羨恩扁扁嘴,乖乖的把被子抱在懷里,幸好這是羽毛被,不會太重。
「我們要去哪?」她皺著眉看身旁的他。
「不知道,總之得先找個地方窩著再說,太陽快下山了,在這種地方,不保證沒有野獸之類的玩意兒跑出來。」滕奔看了看她,「你的武功正好可以派得上用場。」
「謝……謝謝你這麼抬舉我……」她干笑著,臉上完全沒有興奮的表情。
「怎麼會?這是對女俠您應有的尊敬啊。」他壞壞的看了看她帶點害怕的小臉。
「男高中生,你不要以為我會害怕喔!我從小就以大膽著稱,在學校還有許大膽的名號呢!」許羨恩大笑三聲,小手卻抓他抓得更緊。
滕奔輕笑兩下,又揉揉她的頭發。
「呼!幸好我準備了食物,不然我們可能會餓死在這里。」
「但千算萬算還是算錯,因為你忘了準備水。」
突然,他們的腳步一致停了下來。
許羨恩瞪大眸子瞅著他。「水……」
「沒錯。」他認真的點點頭,「所以我們可能會渴死在這里。」
「不會吧?這……這里隨隨便便應該也能找得到水吧?」她安慰著自己和他。
「說不定這里根本就找不到水呢?」他挑眉,很實事求是的算計著。「如果水邊有野獸呢?那還要喝嗎?就算我們去找附近人家要水好了,但是,如果附近根本就沒住人怎麼辦?」
「你……你不要說了啦……」她愈想愈頭痛,沒有水,他們要怎麼活下去啊?!
「唉,要是真的沒水,頂多只能撐個一、兩天吧。我擔心的是,我們會不會走不出這里?」滕奔挑著眉,看看身邊那個從醒來後就一直很沒用的女人。
「不……不會的……」她有點害怕的看著眼前的男人。
老實說,她還是不太能接受自己的家因為地震而倒塌,更可怕的是,她還掉到一個透著詭怪的地方。
他無言的看看她,然後繼續向草原的邊界邁進。
許羨恩也跟著無力了,從一睜眼到現在,沒一件好事發生。
就這麼走著,不知道過了多久,在許羨恩還來不及反應前,滕奔突然就這麼停下腳步。
「哎喲!」她直直的往他背後撞上去,鼻梁差點撞歪。「你干嘛突然停下來啦?」
他沒有回話,直直的盯著前方。
「喂!你干嘛……」順著他的視線看去,她不敢置信的瞪大眸子。
這……這里怎麼可能出現這種東西?!
「沒干嘛,我在研究這塊木頭上寫些什麼。」騰奔皺眉看了老半天,頭還不時的左擺右擺。
「大運山。」
這個山名……許羨恩皺了皺眉頭,有點熟悉,好像最近才看過……她沉吟了老半天,突然靈光一閃……
啊!她知道是在哪看過了!
「有點難懂……耶?你看得懂?!」滕奔驚訝的看著她。
「嗯,我被棋逼著看過一些古文字,不過這種文字我竟然能看得懂,的確很令人深思,但是最令我好奇的是,為什麼我們會在這里?」她有點呆滯的看著他。
「在哪里?你知道我們在哪里了嗎?」他高興的看著她。
「我猜,我們可能在山海經描述的世界里。」她眯眼,再度給他重重一擊。「神話的世界。」
她不是很確定,因為總管伯伯的那本山海經,她只大略翻閱過。
滕奔愣住了。
許羨恩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他們竟然真的回到過去了。
但好笑的是,怎麼她看小說里的主角們,回到的過去淨是那種唐啊、漢啊的豐饒年代,但她回到的為什麼是一點都不浪漫,而且充滿怪物奇事的年代?
「太夸張了吧……」滕奔慢半拍的說出感想。他不懂什麼山海經,也不知道山海經寫了些什麼,但那句神話的世界倒很好懂。
「的確很夸張。」她冷笑。「我們進樹林里找找果實吧,在山上至少有這個好處。」
「說不定在這種奇怪的山上,找不到什麼果實咧。」滕奔聳聳肩,拉著她的手繼續向前走。
「喂,你不要亂講喔!」
「我只是說听嘛。」他陪笑,左瞧右望。「還真的沒什麼東西耶……」
樹林里,除了一大片的濃蔭外,還是一大片的濃蔭,壓根就看不到什麼果實。
「滕——奔——」
女俠怒吼直達天听,一記蹩腳得可以的過肩摔立刻招呼在滕奔身上。
「喔!」他皺眉,吃痛的倒在地上。
天可憐見,他好歹也在她家倒塌的時候見義勇為,以自己的身子覆住她的,好讓她少受點傷,但是,現下她竟然以怨報恩,完全不留情面的摔他,俗話說得好,最毒婦人心哪!
「喂,我好歹也曾經幫過你一點忙吧?更何況我們現在算是同一條船上的人,說不定這深山野林里暗藏了什麼野獸,還沒對抗外武,怎麼自己人就先起內訌?」
「誰教你要這麼烏鴉嘴,說什麼沒有果子,現在倒好了,還真是綠油油的都是樹。」一講到這個,許羨恩又想補踹他兩腳。
她彎下腰,撿起剛才因為要摔他而丟在地上的羽毛被。
「沒關系,也許我們再走久一點,就會有小溪了。」滕奔起身,拍拍自己快被磨爛的衣服和褲子。
「真的會有嗎?就算有,但那是生水耶,能喝嗎?」許羨恩拉了拉有點殘破的衣服,皺著眉,對目前狼狽的狀況感到心煩。「為什麼只有帶被子,卻忘了帶衣服?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有衣服可以換……唉,會臭耶。」
「怎麼會沒衣服換?」他冷笑兩聲,「你我身上的衣服可以交換穿啊。」
她呆滯的看著他,「你……你開玩笑的吧!換你的衣服穿,那不就跟沒換差不多嗎?甚至……你的衣服還比我的臭吧?」
而且,許羨恩偷偷的覷了他背後破到爛的衣服,她要是真的跟他換衣服穿,春光大概就「漏光光」了。
「怎麼會?」滕奔故意低頭嗅了嗅,「那個叫‘純淨男人味’。」
「純淨男人味……」她狐疑的眯眼看他,一臉的譏諷,「我怎麼看不到男高中生的‘男人味’在哪里?」
「那是因為男人味是用聞的。」他微微一笑,笑意藏了些許卑鄙,右手高舉,腋下就對著許羨恩的臉逼近。「想不想體驗一下啊?來嘛。」
「一點都不想。」她眼楮瞪得大大的,趕緊用被子掩住自己的鼻子,一邊向後跨幾步。
「哎哎,你別離得這麼遠嘛,要是有個萬一,我可來不及保護你啊。」
才說完,樹上突地落下異物,嚇壞了許羨恩。
「啊啊——」她尖叫著,揮舞著雙手跳開。
「怎麼了?」膝奔著急的一把抱住她。
「有……有東西……」許羨恩虛軟的指了指另一邊,另一只小手卻很用力的攀住他。「掉下來……嗚……」
他拉長脖子看了看,輕笑兩聲。「不過是個鳥巢罷了,別嚇成這樣嘛。」
她臉色發白的在他懷里點頭。
一直以來,她就非常討厭待在自己未知的領域,那會令她感到極度的不安和焦躁,可是,沒良心的老天爺現下竟然把她弄到這種鬼地方!
如果是個豐饒的年代那也就算了,至少,真的不行的話,她還可以把男高中生賣到恰紅院之類的地方去賺錢,好歹她也有個溫暖的房間、漂亮的衣服之類的嘛!
再者,說不定隨便搭上個王爺之類的,憑她腦袋里裝的歷史廢料,也許還能騙幾個錢,那也不錯。
可是為什麼……為什麼好死不死,讓她掉到這種鬼、地、方!
第一,沒有溫暖的床,只有一條快爛掉的被子。
第二,沒有華衣美服,只有她身上那爛得不像話的中衣。
第三,沒有精致好吃的食物,只有滕奔手上那一袋罐頭、泡面和餅干。
最糟的是……沒有水,不是吃罐頭吃到咸死、吃餅干吃到干死,不然就是啃干泡面。
生存環境的不良,再加上妹妹生死未卜……
老天,她快崩潰了。
「喂,你還好吧?」拍拍她蒼白的臉,滕奔挑了挑眉,「別想太多了啦,反正都跑來這里了,就認命點。」
「認命這兩個字,講起來、想起來,就令人有滿月復的心酸。」她淡淡的說。
搭著她的肩,滕奔右手向前指著。「我們要看向遠、遙望明天。」
「遠方……」她茫然的看著他的手移動。
「是的,明天正在等著我們呢!也許突然又來個地震....」
她突然瞪大雙眼,小手不停的拍著他的手,小嘴不停的輕喊︰「梟……梟陽……」
「你別吵我,我還沒講完嘛。」滕奔不耐的拍拍她的頭。「然後我們也許因為這一震,又回到你家的山了,所以你……你干嘛一直拍我?」
伸出顫抖的手指,許羨恩指向他手指剛才指的地方。「梟陽……梟陽……」
循著她指的方向,滕奔看到了一只……怪獸?
對,怪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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梟陽國在北胊之西,其為人人面長唇,黑身有毛,反踵,見人笑亦笑;右手操管。
對滕奔而言,眼前的怪獸看起來真的有點像人猿。他呆呆的看著遠方一搖一擺走來走去的「人猿」。
「看!還看?!快逃了啦!」許羨恩可沒這麼好耐心,因為她知道那只是什麼,也知道他會干什麼。
她這下子已經可以完完全全的確定自己真的掉到山海經描述的世界里了!原本看到大運山,還有一點點的懷疑,這下子,這家伙的出現,正好證實了她猜得並沒錯!
真***夠好運,買樂透的中獎機率都沒那麼高。
她急忙撈起被子站起來,用力拖著還賴在地上看傻眼的滕奔。「快走啦——」
如夢初醒的他,還是搞不太清楚狀況。「干嘛?不就是只巨人猿?干嘛要逃?」
問是問,不解是不解,但他還是從善如流的跟著許羨恩跑。
她拉著他向茂密的樹林里跑,一邊喘吁吁的說︰「那只是梟陽,听說是山精,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他會跑到這里來,基本上,他應該待在南方才對……哎呀,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了啦,反正他會吃人就是了,所以,快跑。」
一听到會吃人,滕奔的疑慮馬上就消失不見了。開玩笑,冒險歸冒險,他可不喜歡丟了小命啊。
他們不停的向前直奔,穿越無數茂密樹林,眼前所見,除了樹還是樹,山里的路似乎長得沒有兩樣,不論他們往哪個向直奔,最後,總是會看到相同的路。
相同的景致。
「媽的!為什麼我們跑了這麼久還是看得到他?」許羨恩用力的喘著氣,躲在樹後小聲沮咒。
「會是因為我們都在繞圈子嗎?」滕奔也很喘,但沒她那麼焦躁。
「不可能,要是真的都在繞圈子,也不可能東西南北都混在同一個地方啊。」她看著他。
他也看著她,「恩恩,你有沒有想過……既然梟陽如你所說的是山精,所以……他也許有可能做出一些干擾的動作……」他擺了擺手。「你懂我的意思嗎?」
「你是說……」許羨恩不太確定的眯著眼。
「鬼擋牆。」
他們異口同聲。
滕奔給了她一個贊美的笑臉。
「結論是出不去了。」不到兩秒,膝奔馬上換了張苦瓜臉。
「好像是。」許羨恩看他挫敗的坐在地上。
「那我們也別跑了,就乖乖的坐下來,吃點東西填飽肚子,然後等那個傻大個找到我們兩個,一口吃掉!」他聳聳肩,「可惜你不喜歡我,不然我們兩個就能當一對亡命鴛鴦了。」
他的一句話轟紅了她的臉。
照字面上的意思來看,他是說……他是說……可惜她不喜歡他,如果她喜歡他,他們就是一對亡命鴛鴦……也就是……他喜歡她?
他喜歡她?
看著她通紅的臉頰,滕奔知道她那個腦袋瓜在亂想些什麼了。
「呃!我的意思不是那個樣子的啦……你別想太多啦。」他急急忙忙的揮手澄清。
是他不好,都這種時候了,還胡八道些什麼來困擾她。滕奔腦袋里想著,但嘴里說出來的話,听在許羨恩耳里可就不是這種感覺了。
原來他不是喜歡她,一切都是她自作多情啊……否則,他干這麼急著澄清?許羨恩抿抿嘴唇,有點勉強的笑了笑。
「嗯,那就先吃點東西吧,今要委屈你吃餅干了,明天早上要是我們還活著,就去找水想辦法煮泡面來吃。」膝奔張羅起落難第一天的「晚餐」。
許羨恩則是默然的坐在旁邊,呆呆的接過他塞到手上的餅干。
「蝦味先?翹胡子?乖乖?巧克力夾心?」膝奔從袋子里掏出一包又一包的餅干。
「喂,男高中生,你塞太多了啦!」她用力皺眉,把幾包餅干塞回袋子里。
「因為我不知道你想吃什麼。」他聳聳肩,女人可真難伺候。
「我想吃烤雞。」許羨恩幽幽的望著他。」呃……你這樣盯著我也沒用啊,這種鬼地方,不那個傻大個在那邊走來走去好了,就算他不在,我能去哪找雞來烤?更何況這種莫名其妙的時代,有沒有難都還不知道咧。」
「有。」她撕開包裝,抱著翹胡子大吃特吃。
平時在家里,要吃零嘴泡面,都怕自己會變胖,還要找借口才能吃,現在,她僅有的糧食真的只剩這些零嘴了,反倒想念起素日吃的家常飯菜。
「啊?」滕奔也隨手拎了包餅干啃。
「山海經里有雞。」許羨恩大眼轉啊轉的。「還有鯉魚兒一些較平常的動物,不過絕大部分都是奇怪的動物。」
「我管他什麼平常或奇怪的動物,我連外面那個傻大個是什麼都搞不清楚。」滕奔氣憤的將餅干塞進嘴里。
「他?一只會吃人的大怪物啊。」她皺著眉頭。「沒買飲料真是不對,吃零食沒有飲料,就像花失了土。」
「我現在最想吃是竹筒飯……」滕奔哀號。
「竹管飯?」她看著他,好像想起什麼似的興奮。「竹筒!」
「竹筒就竹筒,有什麼好高興的?」他拉拉她的袖子,「喂,小聲點,要是被那傻大個發現就吃不完兜著走了。」
「要不是你講到竹筒,我還記不起來呢!」許羨恩微笑。「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種東西一看見人,就愛張嘴傻笑,長長的嘴唇就會翻過來蓋住額頭,笑過之後才開始吃人,所以有人就想到一個辦法,拿兩根竹管套在手臂上,等到山精抓住自己,在它傻笑的時候,從竹管里抽出雙手,拿出預藏的刀刺在他的嘴唇上面,這樣就能月兌困了。」
「所以我們只要找到刀和兩根竹管就不會那個傻大個吃掉咯?」滕奔反問。
「對!」她興奮極了。
「問題是,這里是山里,我們走了那麼久,除了奇怪的樹還是奇怪的樹,你有看到竹管嗎?」他冷笑,再次聳肩。
她搖搖頭。
「那好,假設我們找到了類似竹管的東西,可以把手伸進去,問題是,你有刀嗎?」
她再次搖頭。
「所以結論是,我們可以一起等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