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韓冬寂認為說出「我愛你」這三個字的效力等同于說出通關密語,從此就可以大方的把方千墨拐回他家同住,結婚的事也一次搞定,那麼他就錯了!
徹頭徹尾的,錯了!
用完餐,韓冬寂「婬」著……不,是涎著笑臉,向方千墨提出搬回他家的主意時,隨即被嚴厲拒絕。
「那不是我家。」她說。
至于結婚的事?
「我考慮。」她冷淡的說。
最後在韓冬寂軟硬兼施的哀求下,方千墨總算答應讓他去她家住。
「喔,對了。」她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你待會陪我去樓下買點東西。」
「好!」他高興的一口應允,能和她同住,叫他做什麼都可以。
用完飯後,她領著他去買許多生活用品和食材。
「千墨,不必買這麼多吧?」韓冬寂小聲嘀咕著,「反正結婚後就要搬回我家了,過渡期而已,有必要買這麼多嗎?」
方千墨只是挑眉瞄他一眼後,繼續向前走。
「況且,我也可以用你的就好了啊……」韓冬寂百般無聊的瞪著推車里的牙刷和漱口杯。
她還買了一床厚被和寢具,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不喜歡他買給她的那套?
方千墨屈指數了數,東西差不多都買齊。
「冬寂,你有要買什麼嗎?」她溫和的微笑,他真像跟著媽媽上市場的小男孩,可憐兮兮的跟在媽媽後頭推車子。
「有!」他睜圓剔亮的雙眼,「!」
她溫和的微笑裂開,連考慮都沒有就直接拒絕,「並不需要。」
「我想買……」韓冬寂扁著嘴撒嬌。
方千墨瞪著他,真不敢相信當初那個冷冰冰的男人現在會變成這個樣子。
「我們不需要那種東西。」她一臉受不了他的樣子,快步走向他身後推著他。「走走走,快點回家!」
唉,他真後悔剛剛在包廂里沒有乘人之危。
韓冬寂深深嘆口氣,將她從身後拉出來,牢牢牽著她的手,「好,回家。」
他應該乘人之危的!
傍晚,方千墨仍如以往一樣,為他煮了整桌好菜,她忙碌的身子不停在家里轉啊轉的,不過韓冬寂壓根不在意她的忙碌。
因為他正期待睡覺時間的到來。
他記得很清楚,在她因為過度勞累而睡著之時,他的手,肆無忌憚的在她曼妙的上游走,他的指尖,依稀還記得那泛著玫瑰香氣的皮膚有多滑女敕,他的胸懷,還記著被她溫香女體貼緊的極致快感。
「冬寂?」
天外飛來一個聲音,打破他美麗的回憶。韓冬寂呆滯的睜開眼,是方千墨。
「你……你干嘛坐在沙發上露出這麼……」她不知道用這個字眼好不好,但它卻貼切極了。「……的表情?」
他神秘的笑出來,「待會你就知道。」
他今晚絕對要把她拐上床!彼此好好「深入」的了解一下。韓冬寂在心里嘿嘿笑著。
方千墨沒好氣的指指他面前的碗筷,「可以吃飯啦。」
一邊望著她專注于電視的小臉,韓冬寂一邊心不在焉的用餐,滿腦子想著該怎麼拐她。
騙她去泡澡?然後趁她泡澡的時候跳進浴白,在浴白內對她……不妥,不妥,孕婦好像不太適合泡澡。
佯裝替她按摩辛苦的雙腿,乘勢……好是好,但沒什麼創意。
「韓冬寂!」方千墨真想咬他,「請你好好吃飯,不要只顧盯著我看,食物在你手上,不在我身上。」
韓冬寂沉默又乖順的低頭吃食,不,他寧可吃她。
他較想吃她。
草草吃完飯,韓冬寂被派到廚房去洗碗,而她則不曉得跑到哪去忙碌。
不斷佔據他腦海的,仍是那些黃色廢料。
洗完碗走出廚房,方千墨正窩在沙發上吃水果看電視,韓冬寂看了眼又圓又大的時鐘。
「千墨,該睡了吧?」八點,時候差不多了。
「你神經病,哪有人這麼早就睡?」從前她住他家時,也沒看過他這麼早睡。
「呃,我今天較忙嘛。」他懶洋洋的直打呵欠,「好想睡啊——」
「那……那你快去洗澡,洗干淨再睡。」方千墨三步作兩步的跑向臥室,拿出今天買寢具送的睡袍。「我這里沒什麼你可以穿的,你委屈點穿這個,我幫你把衣服洗干淨,明天再回你家整理行李。」
韓冬寂瞪著那件睡袍,「千墨,這應該是你穿的吧?」
老天,那上面還有美麗的繡花和蕾絲。
「沒關系啦!你今天就委屈點,我絕不會告訴別人你穿過女用睡袍。」她還是忍俊不住,噗哧地笑出聲。
「我可以!」他眸光一閃,興奮的提議。「我不介意!」
「對不起,我非常介意。」她露出虛假的微笑,小手捏了他一記。
他長長的嘆息,好吧,除了穿睡袍,他沒有別的選擇。
韓冬寂低垂雙肩走進浴室,而方千墨則是繼續看她的八點檔。
他幾乎只進去五分鐘就出來,一出來就急著趕她進去洗澡。
「千墨!快去洗澡!」
「我九點半再洗啦。」她心不在焉的回他的話,雙眸依舊緊盯著電視,絲毫沒有移開的打算。
他干脆站在電視機前,雙腿開開,雙手擦腰,像個小男孩似的耍賴要求,「現在去洗啦——」
「噗!」她連忙以手遮住雙眼,赤紅著小臉嬌嗔道︰「你不要雙腿開開的站著!春光外泄了啦!」
她笑的原因,除了他的春光以外,還有他穿起女性睡袍的嬌媚。
「沒關系啊。」韓冬寂露出陰險的微笑,反正她今晚都看得到它,早看晚看不是問題。「快去洗澡……」
「不要,你走開啦,要果奔請你去我看不見的地方。」
「要不要看小芭蕉舞?」他露出色迷迷的微笑。
方千墨緋紅了女敕頰,「你很討厭耶!」
「快去洗,不然我就跳段小芭蕉舞給你觀賞好了。」這應該也算閨房情趣吧?慢慢看著小芭蕉變成大芭蕉。
方千墨嚇壞了,趕緊躲到浴室里,還不忘拋下一句︰「變態!」
如願的將她趕進浴室,韓冬寂笑得頗為得意。
他看著時鐘計時,一邊踱起方步。
滿心的歡喜與期盼,教他好生折磨,韓冬寂決定提前破門而入,抱得美人歸。
拿了十元硬幣,他悄悄的縮在門邊,將簡單好開的喇叭鎖轉開。
她背對著他在刷膝蓋上的髒污,很好,從背部的方位更能享受到偷襲之美,韓冬寂褪去身上的睡袍,從腰間一把抱住方千墨。
「啊啊——」她下意識反應就是拚命尖叫,手肘毫不留情的往後揍。
「千墨,是我。」韓冬寂幽怨的挨她揍,眼明手快的將她手抓住。
「你干嘛突然跑進來嚇人啦!」她轉了個身,查看他的肚子。「有沒有事?會不會很痛啊?」
他以為她會在第一時間內認出他的懷抱的,真是出師不利!
「不會啦……」他從地上撿起蓮蓬頭,扭開熱度適中的溫水為她沖洗身體。
「你干嘛啦,我還沒洗完!」她被水沖得頭昏,差點忘了當務之急是叫他快滾出浴室。「哎喲!你快出去啦!」
不顧她的抗議,韓冬寂性急的為她沖去全身泡沫,然後關掉蓮蓬頭,連為她擦干身子都等不及的將她扛出浴室。
「你干什麼啦——」她尖叫道。
將方千墨拋進床褥間,他咧嘴而笑,跟著壓倒在她身上,方才想好的誘惑計畫被他拋在腦後,他決定直接用熱吻融化她。
「唔……」她緊閉雙眼,感受他熱情又猴急的撫模。
「老天!」他在她唇間輕嘆,他多久沒擁有她了?真虧他忍得下去。
她真美,全身微濕的她有著玫瑰沐浴乳的香味,她半眯著眼躺在印滿粉紅玫瑰大床上,襯得她像玫瑰仙子……
等等。
「等等!」他俯在她上方,兩人最親密的地方貼在一塊,原本瞬間燃起的火花被他的話澆熄。「為什麼會是玫瑰?」
「什麼東西?」她昏昏然的望著他。
「床單啊,為什麼換成玫瑰了?」
總算弄懂的方千墨,毫不留情的送他肚子一拳,「你混蛋!」
他這個大混蛋,說愛她,竟然還想在她的床上印他從前愛人喜歡的花樣?
「我為什麼混蛋?」她很莫名其妙耶!
「這是我的床,為什麼要印你前愛人喜歡的花樣?」她振振有詞的指控著,可憐兮兮的淚水在眼眶里打轉。
「啊?」他更是一頭霧水。
「郁金香!」她不介意說得更明白點,讓他知道他有多混帳加三級。
「哈哈哈哈哈哈——」他忽然抱著肚子大笑。
「笑什麼?」她還是滿臉不悅。
「郁金香……」他指指自己,「是我喜歡的啦……」
「呃?」方千墨傻眼了,那……那她之前看到那套寢具時的淚水不就白流了?「我看到‘她’有好多張捧著郁金香的照片,還以為……那是‘她’喜歡的花。」
「錯,是我喜歡的。」他逗弄著她的小臉,「以後你也會常常捧著郁金香拍照的。」
「才不要,我喜歡的是粉紅色的玫瑰。」她噘起小嘴。
「好,我記著了,傻瓜!下次遇到類似的事先問清楚,免得我又莫名其妙被你踹下床。」他說的是上次她哭著將他趕出她房間的事。
「還有……我有個小小的問題。」他俯身,在離她很近很近的距離時停下。「為什麼床上有兩個枕頭和兩床被?」
「一床我的,一床你……」
她話還來不及說完,就被他牢牢吻住。
唔……以後她要規定他不能用吻把她弄昏才行。方千墨昏然的打算著。
邊吻著她,韓冬寂邊將她多買的那床被踢下床,枕頭則是用扔的,床上只剩一枕一被,和他們交纏在一起的身軀。
「不對,我們只需要一床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