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風堂」堂主按照蕭香女的吩咐,為端木谷準備了一間上好的房間。房間布置得極是清雅,招呼極是周到,不過,四周來回守衛的人,也絲毫未松懈。端木谷秉持既來之,則安之的心情,在里面閉目休息。
直到門外敲門聲響起時,他才睜開眼楮,懶懶地說︰「請進。」
一抹曼妙的身影款款步入,順手帶上門。「不知有沒有怠慢端木大俠?」來人的聲音說不出的綿軟輕柔,正是蕭香女。
端木谷翻起身子看了她一眼,一笑。「不知端木谷這樣算是座上客,還是階下囚?」
蕭香女移向他,睕睕美眸睜睜盼他。「若是端木大俠願意交出那封密函,那我們之間盡釋前嫌,端木大俠便是座上客,若大俠執意為難『覺天門』,那只好暫且讓大俠在這里委屈了。」
端木谷對上她,逸出一抹笑。「在這里怎麼算是委屈了?我出『奪容谷』大半個月,每天來招呼我的都是些牛鬼蛇神,紅眼楮、綠眉毛的,幾時曾見過像門主這樣絕代佳人來拜訪。端木谷倒是覺得在這里愜意極了。」說著,他兩手抱住後頸,枕靠在床邊。
蕭香女湊近了他,端木谷不知她的用意,端凝眉目,冷然對待。
「別緊張。」蕭香女輕笑,素手按在他的胸口,傾身靠上他,面頰與他的臉輕輕點觸,先是點了左臉頰,而後再點他的右臉頰。
端木谷可以感受到她冰膚玉肌滑膩酥人,伴著一股淡媚的香氣,沁入他的鼻中。端木谷暗暗拉回神思,調息以對。
蕭香女起身,對著端木谷嫣然倩笑。「我『覺天門』的宗旨是以覺天道,悟正理為主。這動作在我門之中,是一個賜福的動作。蕭香女是真心想跟大俠做朋友,才會做這動作。」
端木谷朗聲笑起。
「笑什麼?」蕭香女睇睞著他,在他身邊坐下。
端木谷輕握著她的下頦,蕭香女與他對盼,端木谷勾出一抹笑,粗厚的手指在她下頦摩挲。「門主這動作不是賜福,是招惹,是勾引;不是做朋友,是收奴隸,招下屬。」
蕭香女笑出。「原來你是這樣看我?」所有人看她都是清聖雅潔,不可褻玩,只有他第一眼見她,就這麼說她。
端木谷回應她的笑顏。「我若不這樣看門主就是辜負了,辜負門主這樣費心挑惹我這個莽漢。」
蕭香女看著他,對他的喜愛又深一層。
初見到他的時候,她便讓他的威儀與氣勢懾勾了去。
他的長相、他的身手、他的膽識,還有他一眼看透的銳利,一語道盡的犀利。都勾動著她對他的激賞。
她輕逸一聲喟嘆。「像你這樣的人,為什麼要和我『覺天門』為敵呢?你這樣讓我好為難。」
端木谷一把撩卷起蕭香女的青絲。「能與門主這樣的人為敵,在下倒是覺得快意。當世女子有誰及得上門主的美貌、門主的手腕。要是有一天端木谷死在門主手下,倒也不算冤枉。」
蕭香女握住他的手,溫言軟語地說道︰「雖然你傷我門眾無數,但我不想你死,我只想你交出密函而已。當初將密函交給你的仲孫子,是『覺天門』的叛徒,他的信中,能寫的不過是『覺天門』的私事。那對『覺天門』而言是密函,可是對你而言,不過是廢紙,我不明白,你為什麼不能還我?」
端木谷反握住她的手。「只因『覺天門』的私事,恐怕是江湖中的大事。」
蕭香女巧笑盈盈。「你也太抬舉我『覺天門』了吧?」
「『覺天門』竄起迅速,實力雄厚,如何能小覷。再說,武林盟主改選在即,江湖上風雨不斷,端木谷不以為『覺天門』可以置身事外。」端木谷一邊說,一邊注意著蕭香女的反應。
蕭香女只是輕輕皺眉,淡淡一句。「你的話,我不明白。」
端木谷一笑。「端木谷人在這里,也不以為有什麼可以隱瞞門主。坦白說,最近九大門派中參與盟主改任的人,接連都有人莫名其妙地出事。我想,仲孫子交給我的密函,多少能解釋這些『莫名其妙』。」
蕭香女微哂。「你怎麼能這樣信心滿滿地推斷?」
她看著端木谷,神秘的眼眸更顯得錯綜復雜,半晌之後,她又是一笑。「听你這樣說來,你是想要把那封密函親自交給盟主傅成江定奪了。要是密函一開,根本就泄了我『覺天門』的私事,那你怎麼跟我『覺天門』交代呢?」
端木谷松開蕭香女的手。「仲孫子當時拚死將這信函交付給我。端木谷相信,那必然有他拚死的原因,倘若那封信並非涉及其他武林同道的事情,那端木谷甘願負荊自。」
「你對仲孫子就這麼信任?」蕭香女眼眸微眯。
端木谷揚出一抹笑。「端木谷相信的不只是仲孫子。我更相信的,是自己看人的能力。我不以為我會錯看了他。」
他是這樣的自信滿滿、這樣的神采飛揚,看得蕭香女眼神中幻勾出痴迷。「你這樣的人,我怎麼會現在才注意到,現在才遇到呢?」她一手攀環住他的頸子,一手往他胸口探去。
「門主是想找我身上的密函嗎?」端木谷對她不迎不拒,冷然中有著幾分的興味。他開始在盤量,要如何與她交手。
「密函還在你身上嗎?」蕭香女抬頭看他,眼神中流溢出媚態。
端木谷一笑。「門主可以自己找。」他的言語動作,已經回應起蕭香女的挑惹了。
蕭香女住他腿上一坐,輕解他的衣衫,一雙巧手在他雄偉的胸前開始游移。「難道你將它……交給了你那個消失的小婢女嗎?」她的目光贊嘆著,心思殘掛在密函的事情上。
端木谷閉上眼楮。他必須閉上眼楮,才不會往門外瞟去。
他早已注意到門外有一道身影隱匿著,照他猜想,那應該是柳素顏才對。他人在這里,蕭香女人也在這里,以她的心性,以她的機巧,她一定找得來這里。
為了避免因為看了她,而讓她陷入危險之中,端木谷只好先暫時閉眼了。
蕭香女錯解了他的意思,迷蒙的眼中翻騰,聲音變得嘍軟甜膩。「喜歡嗎?你那小婢女平時是怎麼服侍你的?」
端木谷哼了一聲。「她只會惹我生氣。」
想到她離去的那件事情,端木谷真的是快氣瘋了。那天她丟了一句話,就要他等三天。她不知道他會焦急、他會擔憂、他會想念嗎?
想念啊!他真的開始會想念一抹身影,一道笑顏……
「不要生氣。」蕭香女在他耳邊呵氣,身上酥人的香味,竟開始轉濃。她天生懷有異香,情生意動時,香氣會轉為濃郁,銷人神魂。
端木谷輕抽了一口氣,猛然睜開眼楮,握住她的手。「好了,你應該可以確定我身上沒有密函了。」
他突然中止,壓下在他們之間泛漫竄燒的火焰。
蕭香女媚眼蒙朧地勾著他,向他軟偎過去。「我不找密函了,我要找你的心。」
端木谷推開她,淡淡勾起一抹笑。「門主是個能融化男人的女子,我可不想在門主面前丑態畢露。」
「不要叫我門主。在你面前,我不是什麼門主,我只是一個女人。」蕭香女只當他這舉動,是欲擒故縱,再度環上他的頸子。「這不是丑態畢露,這是流露真情。」
她輕輕嚙啃他的肩膀,探撩他的,緊繃的喉嚨逸出催情的咕噥,◇玉肌已然滾漫緋燙的。
她引領他的手,來到她胸前的豐盈軟柔,低聲說道︰「佔有我。」她仰頭嘆息,如烏瀑般的青絲飛散,天生的香氣益發迷狂撩人。
端木谷呼吸開始濁重,順著她的動作,解下她的衣袍。
蕭香女難耐竄動的欲火,滾躺下來,浪吐道︰「來,讓我成為你的女人。」雪膚在艷紅的褻衣下襯得更加光滑誘人。
端木谷壓在她的身上,雙手霸道地箝住了她的雙手,驀地彎身,低俯上她的耳際。
蕭香女閉上迷醉的眼眸,輕啟灩然的櫻唇,以銷魂的呢喃聲催促他。
「對不起。」端木谷勾了抹笑,在她耳邊低低地說了句︰「我可不想跟四十幾歲的女人上床。」
蕭香女霍地睜開眼楮。「什麼?」她錯愕不已,一口氣岔不上來,還不敢相信,是不是有听錯話。
「你的年紀說不定可以做我娘了。」端木谷笑笑地說了句萬分惡毒的話,便趁著她在分神之際,朝她頸邊一擊。
蕭香女眼前一花,翻眼閉上,軟軟地癱下。
看她暈過去,端木谷才深深吐了一口氣,一擦額上的汗。
對女人說這樣的話,他將來不管怎麼死,都是應該的。對蕭香女說這樣的話,他將來如果沒有橫死的話,一定是神靈保佑。
收拾起思緒,端木谷沈聲說道︰「進來吧。」
一個人開了門進來。端木谷認得那張臉,那是跟鐵三一起來襲擊他的人,他記得那人叫鐵四。一看到「他」,端木谷便猜出柳素顏就是喬扮成鐵四混進「覺天門」的。
柳素顏委屈地盼著他,眼角的淚水不斷地泛流。
罷剛她躲伏在外面,事情的經過她都看到了,只有端木谷後面的動作,她還來不及細看清楚而已。
端木谷雖然料到她在門外窺看,心中必定不快,所以剛剛他對蕭香女的態度才會有所退卻遲疑,只是他沒料到,她會哭得這樣傷心。
他只好趕緊溫言哄道︰「你不要誤會……」原先,準備好訓示她不告而別的話語,全部吞入喉里。
「誤會什麼?」柳素顏截了他的話,一步步地逼上他。「什麼叫男女之防,你不明白嗎?當初我想靠近你的時候,你用這男女之防,將我拒得遠遠的;而今蕭香女投懷送抱,你就來者不拒了。」
「我這不就是拒了她嗎?」端木谷聲明。「我並沒有和她做那件事情,也沒有任何意思要和她怎樣。」
柳素顏擦著眼淚,指責他。「你胡說,你明明就扒了她的衣服,要是沒意思的話,你怎麼會扒她的衣服?」
端木谷解釋著。「我只是為了放松她的戒心,才褪下她的衣衫,你看我這不就把她擊昏了。」
柳素顏向前探看,蕭香女雖是衣衫不整,不過,確實是昏暈了過去。她看看蕭香女,再看看端木谷,擦去眼角的淚光。
不過,她吸了口氣,還是再問道︰「這也不合情理,美女在抱,你怎麼會舍得把她擊昏呢?」
端木谷嘆了口氣。「你怎麼就是不相信我呢?」他看著柳素顏委屈不安的臉,耐下性子說。「我這麼說吧,我只要想到她是個四十歲的女人,就沒辦法對她怎樣,這說法你接受吧。」
「她是四十歲的人?」柳素顏睜眼盼他,停了哭泣。
端木谷看她這樣,這才略有笑容。「我與她對手過,除非她有特殊的因緣,否則像她這樣的內力修為、手段本事,沒有四十歲很難達到這境界。」為了取信柳素顏,他甚至加了句。「照我看,說不定她還多過四十。」
听他這麼說,柳素顏果然綻開笑容,可是沒多久,笑容就僵在她臉上。「你的意思是說,你是嫌棄她老?」
端木谷遲疑了一會兒。他不明白,為什麼會覺得柳素顏比蕭香女還難應付。卻不知道那是因為在他心中,重視柳素顏更甚蕭香女,所以才會吞吐難言。
「你說啊!」柳素顏再逼他。
端木谷只得應了一聲。「算是吧。」在他看來,這道理再合理不過,應該可以讓柳素顏放心才是。
柳素顏一听,鼻頭又酸了起來。「原來你是嫌她老才不要她。」
「喂。」見她哭了,端木谷又無措了,只好哄她。「被我嫌棄的是蕭香女,要哭的也應該是她吧,怎麼會是你呢?」
「你根本就不了解姑娘家的心情。」柳素顏怨盼著他。
「好好。」端木谷再安撫她。「我是真的猜不透你是怎麼想的,你告訴我總成了吧。」
柳素顏沈聲。「你是因為她老了,才不和她那樣;也就是說,若是那蕭香女確實是個年輕貌美的女子,你就不會抗拒她了。」
端木谷皺眉。「你得講講理啊,你不能在話里設了陷阱讓我跳啊!」他和她相處許久,了解她雖是有些刁巧,但絕不是蠻不講理的。於今,他真不明白,她為何會這樣無理。
柳素顏忿忿地跺腳。「我不講理,我就是不講理!」這笨男人,她要的本來就不是理啊。
看她這樣,端木谷趕緊攬摟住她。「你小聲點。」
就在柳素顏還在扭身的時候,外面響起一道聲音。「門主。」
巡視到附近的人,似是察覺里面有異,探問道︰「里面有事嗎?」
柳素顏立刻換了蕭香女的聲音,冷冷地說︰「有事我不會處理嗎?」
「是!是!」那人一听門主的聲音似是有些不快,趕緊離開。
端木谷放開她。「這里很危險,我們還是快走吧。」
柳素顏嘟嘴,要她就這麼走,她實在有些不甘心。
瞥到床上的蕭香女,柳素顏抽出身上的劍,突然住蕭香女身上招呼。
「做什麼?」端木谷即時奪下她的劍,往下一扔。
柳素顏沈下臉。「把我們弄到這險境的,都是這女人,殺了她,一切都沒事了。」說著,她探手要鎖住蕭香女的喉頭。
端木谷攫住她的手,正色說道︰「她是『覺天門』的門主,也是未來盟主的人選之一,依著江湖道義,我們不能動她。」
柳素顏繃著臉。「什麼叫我們,不能動她的,是你不是我。」她使勁月兌開端木谷。
端木谷不想弄疼她,又不能放手,只好緊隨著她的手上下。柳素顏怎麼也甩不開來,心頭更火,猛地朝他手臂狠咬一口。
端木谷緊鎖眉頭,低哼一聲。
看他眉頭吃疼地皺了下,柳素顏眼淚又咚地滾下。她是這麼喜歡他、這麼舍不得他受傷啊!
她頹敗地抽搐,驀地撲在他懷里。「你怎麼可以和她那樣?我這麼喜歡你,你怎麼可以……」
端木谷看她一吵一怒,後又是一哭。初初弄不明白是怎麼回事,等听她說了這句話之後,才恍然大悟。
原來她是嫉妒,是吃醋,是委屈,是不安啊。
「別哭了。」端木谷釋出一抹笑,把她放在懷里呵疼。「我不是說了,我沒有和她怎樣,你不用和她吃醋,在我心里的姑娘,是你不是她;會叫我想念的姑娘,是你不是她,你吃她什麼醋呢?」
听他這麼說,柳素顏心頭怦怦地跳快,水汪汪的眼眸直盼著他。「你說的是真的嗎?」她怎麼也沒想到,他會這麼說。
端木谷笑看著她。「這種好听話我不會多說,你可不要再叫我說第二遍了。」瞧柳素顏收拾起淚水,他才逐漸明了姑娘家的心思。看著她那張易容過的臉,他想起天機老人說過的話,這才明白,當初他為何說,只懂得照顧姑娘家是不夠的。
苞柳素顏在一起後,他慢慢明白了姑娘家,慢慢明白了「情」這一個字。這個「字」帶著人起落。日子里多了牽掛,不再那麼瀟灑,卻有了依靠。
凝著她,端木谷含笑的目光,放得更加深柔。
柳素顏與他目光相接,甜甜地溢滿笑容,軟偎進他懷里。倚著他精赤的胸膛,她忽然起了個念頭,縴巧的手指在他胸前撥弄。
「你在做什麼啊?」端木谷趕緊抓住她的手。「請不要調戲我,尤其是用一張男人的臉,這樣我很不習慣的。」
柳素顏噗哧一笑,甩放開一頭烏亮的綠雲,掀開假面皮,隨手扔丟在地上。爾後,將兩手環在他身上,依著剛剛看到蕭香女的動作,輕啟檀口,以稚女敕而笨拙的方式嚙撩他的。
端木谷趕緊推開她。「別鬧了。」他並不是聖人,他是個有情有欲的男人。之前對著蕭香女,他是收攝心神、強壓欲火,如今她又挑惹起他身上原始的燥熱。他可不覺得這是貪享魚水之歡的好時機、好地點。
端木谷扳過她的身子,讓她直對著蕭香女。「你看,蕭香女都還在我們旁邊。」
柳素顏綻顏巧笑。「就是因為她還在,所以我才要……」話還沒說完,她便反過身子,掠奪了他的吻。
端木谷從來都自豪於自己的冷靜、自持,於今他的理智,竟被她的情意崩解;她唇瓣的馨芳,一步步勾動他陷溺其間。
柳素顏滿足地咕噥。「我要讓你成為我的男人。」她宣示。
端木谷失聲笑出,抱起她來。「換個地方吧,我保證我會成為你的男人。」
這世上只有她這麼一位姑娘,能讓他身處險境還朗聲笑出。也只有她,會讓他給予這樣的保證了。
「好。」柳素顏彎勾起燦爛的笑顏,甜美的面容淡淡地浮上淺紅薄霞。
端木谷收拾起貪戀的目光。「不要再勾引我了。」低低地在她耳邊說了句。「我怕我會在這里失身。」
柳素顏盈盈巧笑。「那我們先離開這里好了。」
「要離開這里,可能得打得很辛苦。」端木谷在她頰上輕點。「你還是先易容回鐵四模樣吧。」
柳素顏巧轉美目,又是一笑。「何必打得這麼辛苦,我有辦法,輕輕松松地走出大門。」
看她這麼自信,端木谷忍不住問︰「什麼辦法?」
「我扮成蕭香女,你再假意挾持我。咱們不就大大方方地讓人從門口護送出去了嗎?」秋波妙轉,流瀉自信風采。
端木谷勾笑。「這麼聰明。」
柳素顏得意地抬起俏挺的鼻梁。
端木谷忽地皺眉。「這麼聰明不好喔。」
「為什麼?」柳素顏嘟嘴。
「因為會讓我越來越喜歡你,越來越難離開你。」一笑,他竊掠了她的芳唇。
他啊,喜歡她的機巧慧黠,喜歡她的甜美可人,喜歡她的直率無偽,喜歡她讓他牽腸掛肚,喜歡她讓他喜歡上……
因為喜歡上她,他才能在險惡江湖中,看見人世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