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聚不好散 第6章(1)

書名︰好聚不好散|作者︰岳盈|本書類別︰言情小說

「你說什麼!」

照天倏然睜開的眼眸,燒著火炬般的怒氣瞪硯她,沙啞的低吼,有著壓抑不住的氣憤與無法置信。在他的眼光下,抖得如秋天的落葉,瞠視著他額上暴跳的青筋,有一剎那,她完全不明白他的意思。

她說了什麼?

她有說話嗎?

像是突然發現自己竟然把那句話說出口似的,震驚地掩住嘴。眨著無辜的眼眸,心髒跳得比參加百米賽跑的選手還要快,怦怦怦地猛烈敲擊著胸腔,彷佛隨時都會穿破皮膚、突破胸房沖撞出來。

好……吧,她是說了。在他控訴的眼光下,她的牙齒幾幾乎乎要打起架來。可是……他不是在睡覺嗎?為……什麼會听見她那輕似耳語的低喃?

「你!」

或許是她有膽說出來、卻沒膽承認的沉默氣壞了他,黎照天不由分說地抓住她的肩膀,嘴巴粗暴地罩住她,舌頭如鞭子般鞭笞著她的感覺,給了她一個喘不過氣來、懲罰意味極為濃厚的擁吻。

彷佛這樣還不夠,他像豹子般敏捷地跳下床,抱起她來到浴室。

冰冷的水流沖擊著兩人的身軀,尖叫一聲跳離,卻被照天一把抓回來。

他鼻翼翕張地朝她柔女敕的臉頰噴著燙人鼻息,像頭被人惹惱的噴火龍,朝獵物吞吐火焰。

她知道他在生氣,他已有許久沒這麼發怒過,但其實不害怕他眼嚇人的凶光會付諸實行。

照天顯然正設法舒緩體內蓄積的怒氣,藉由冰冷的水流沖擊,藉由他向來習慣的性。

他將她緊緊摟在懷,熾熱的眼光沿著她縴細的頸項往下燒灼光棵美好的身軀。他,以指尖輕輕滑過她細致敏感的肌膚,令她忍不住地輕碩……

當激情的浪潮逐漸平復,靠在他身上,喘息地回想剛才那心醉神迷的一刻。

天旋地轉間,兩人的靈魂彷佛交會了。那當然不是事實,只是彷佛。她只是又一次迷失在照天無與倫比的挑逗下,無法自撥。他的技巧真是超級棒,盡避她沒有其他男人可比較,但她知道他是最好的。兩人分手後,她一定會分外想念這部分。

其他部分也很美好,黎照天是一級棒的情人,慷慨、大方、溫柔、熱情,除了不受她外,幾乎無可挑剔。

想到要放棄他,她還真的有點舍不得。

但原則就是原則,協議更是無可改變。再說誠可貴,自由價更高。離開他後,她可以展開新生活。也許她會找到一個好男人來愛她,也許她不會再喜歡另一名男子,但都沒關系,重要的是她可以重新做回余,還是個超級有錢又有名氣兼有自尊的余。

照天真的對她很好。

當他抱著暈沉沉的回床上時,她還是這麼想。

他指點她理財,使她在期貨買賣、外幣操作及股票投資上大有斬獲。六年來的食衣住行都是他包辦了,送她房子、車子,以及為數不少的珠寶。

他頁的對她很好,除了傷過她一次心外,其是無可挑剔。

但女人只要被傷過一次心,就會記恨一輩于。她是絕不允許再被傷害第二次。

灼熱的吻落在她依然赤果的胴體,他的舌沿著她的肚臍畫圈圈。感覺很不錯,但他都沒發覺她的小骯扁了點嗎?她都快餓壞了,他還想吃她?

她終于發現這男人的另一個缺點,他的太強了。得天獨厚的家伙,這輩子是不用吃那種藍色小藥丸。

「照天,我餓了。」

「嗯,你可以吃我。」他色迷迷道。

「我是肚子餓,全身都沒有力氣。拜托!」她推著他的頭,肚子還爭氣地發出咕咕聲附和。

照天不情願地抬起頭,看她的眼光分明就是怪她殺風景,似乎不認為肚子餓這種事有什麼重要性。但他還是體貼地走下床,隨手披了件浴袍。

「建民之前派人迭了餐飲過來,我去加熱一下。」

看了一眼牆上的掛鐘,發現時針已從四的位置移到接近六了。

時間過得實在是匆匆,太匆匆了。

「淑儀來過嗎?有沒有把我的衣服和保養品送來?」在他走到房門口時喊住他。

「我放在客廳。」

餅了約兩、三分鐘他寸捷了一個袋子回來,優閑地看著在其中翻找,從她的表情便知道地想找什麼。他雙手環抱胸前,等著她詢問。

「衣服呢?」她瞪他。

「你可以穿我的。」他優雅的轉身走到衣櫥前,拿了件黑色的絲絨睡衣慷慨地遞給她。「衣擺或許有點長,剛好可以蓋住你的臀部。」

「我是說我的衣服。淑儀不可能沒拿過來。」

「要不要穿隨你,我不介意你什麼都沒穿。」說完,他便高傲地離開。

「黎照天,至少也要給我內衣褲!懊死。」她詛咒著。他竟然不理會她,竟然要她只穿他的衣服,頭什麼都不給穿!

這個該死的公子,色鬼!

沮喪之余,無計可想,總不能穿他的內衣褲吧?

他該不會看出她有潛逃之意,才施出這種手段?

沒想到他會這麼厲害,她真是小看他了。

不情願地套上那件黑色睡衣,絲滑的料子在她赤果的肌膚上移動,制造一種如般的感覺,有如照天的手。她不禁逸出申吟,氣憤自己竟變得這麼,都是被黎照天帶壞的。

虛弱地走到臥室外,迎面而來的一陣食物香氣令口水直流。顧不了自己的衣著有多不適合了,相信那個色鬼是不在乎的,她譏嘲地想。扶著牆壁走到廚房,照天正從不銹鋼鍋盛出兩碗湯。

白瓷淺底湯碗盛著海鮮湯,搭配著餐桌上的蜜汁烤豬肋排,面包和沙拉,還有黎照天在廚房忙碌的情景,真是幅美好的畫面。

胡亂欣賞了一下,迫不及待地坐進照天為她拉開的椅子,伸手拿了塊面包咬上一大口。

照天坐在她對面,欣賞她餓極的吃相。雖不至于狼吞虎咽,但也差不多。想想,她至少有二十幾個小時沒吃東西,體力又被他榨光,難怪含這樣。

他慢條斯理地吃著自己的餐肴,時間在兩人默默進食間似慢還快地挪移。

飯後,心滿意足地撫著小骯,感覺到體力漸漸回來。她拄著頰,看向照天,他正以一種足以融化你油的灼熱眼光凝視她,看得她頭皮發麻。

「謝謝你的晚餐。」她的臉開始發燙,頭腦混亂起來。

「我們之間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客氣?」照天優雅地起身走向她,雙手放在她眉上,力道適中地為她按摩。

或許這不是個好時機,但還是月兌口而出︰「我還沒為你要結婚的事,親自向你說聲恭喜。」

她感覺到他放在她肩上的手正僵硬地拍在她頸眉處,十根手指都充斥著一種暴力的氣氛。

丙然不是攤牌的好時機。

「沒什麼好恭喜的。」她听到他充滿自制力的聲音響起,手掌滑過她的鎖骨,往下采進領口,撫模她飽滿的。「不過是樁生意。我對她一點感覺都沒。」

其是遺憾。為新娘感到悲哀,當然,還有點幸災樂禍啦。

「不管怎樣,結婚總是件好事。」

「好事?」他悶哼,手指摩娑著她胸前的凸起,讓她發出愉悅的輕喊。「嫚嫚,你到底想說什麼?在新聞媒體前說恭喜我,現在又這麼講,你是真心的嗎?」

「為什麼不呢?」她自嘲地低喃。「不然我該怎麼辦?那些人全等著看我笑話。大概希望我當場崩潰吧。不過,他們看錯我余了。大抵也在這圈子混了六年,難道連一點自制力都沒有?就算我其的很傷心,也會躲在自家棉被哭,哭給他們看做啥?」

「你可有一丁點傷心?」他合著她的耳垂問道,大手更掌握住她飽滿的胸房。語氣雖然刻意裝作不在乎,還是听出底下的不平靜。

「一丁點絕對有。」她試著以戲謔的語氣沖淡兩人間的緊張。「畢竟你是個很好的情人,找他會舍不得。」

「真的嗎,?」他的低語近乎嘲弄。「你會拾不得我嗎?最抬不得我哪一部分?」

「都有吧。」她才不會丟臉地說他最想听的那部分呢。「不過,這樣也好。以結婚來畫上完美的休止符,符合我們最初的協議,好聚好散……」

「我有說要散嗎?」他惱火地道,懲罰似地咬著她的香唇,警告道︰「依照我們的協議,除非我要結束,否則你永遠是我的人。」

吃痛,但不甘示弱地提醒道︰「協議是這麼說沒錯,但你忘了一項但書。一旦你結婚,我便不再是你的情婦。你親口答應的事,忘了嗎?」

照天瞪著她,他是答應過。

「嫚嫚,你不喜歡我了嗎?」他改以柔性攻勢。「你不是說抬不得我嗎?反正我跟對方完全沒有感情,我們又在一起得這麼好,何必改變?」

「完全是兩回事。」見他想耍賴,有些火了。「原則就是原則。我當時便說了,不與有婦之夫牽扯。如果你結婚,你便是有婦之夫,不管我有多舍不得你,還是得忍痛放棄。」

「你為什麼在意這點?」照天狐疑地眯起眼,腦靈光一閃。「是為了你母親

「你調查我?」怨恨陡然而生,不堪的過往重新躍人記憶,令她胃抽筋。

「是。我想知道你提出那項但書的原因。」

「既然你知道,就該明白我非得這麼做。」小心控制脾氣。「這是你答應我的,不可以反悔。」

「我沒有要反悔!」話雖這麼說,一股想要挽回的沖動仍自內心深處席卷向他。照天知道無論如何他都不打算放棄。「是的,我們之間的協議將在我結婚那刻取消,你不再是我的情婦。不過,,你注定屬于我,不管你怎麼抗拒都改變不了。」

他堅定的眼神有著勢在必得,令氣憤起他的霸道決定。

「我還是那句老話,我不跟有婦之夫牽扯。」她仰頭看進他眼,不顧他眼中的氣惱,起身想離開。

照天握住她的手臂,將她扯進懷,讓她從頸部以下與他密密貼合,凝視她的眼光交織著數種強烈復雜的情緒。有短暫的片刻,不確定他想做什麼,直到他寬長的眼楮變得出深,燒起兩簇火焰,她才意識到他的怒氣已被yu/望所取代。

「我現在還沒結婚。」他氣息不穩地道,厚薄適中的嘴唇揚起一抹性感誘人的邪氣,眼光充滿挑釁。「你還是我的人。」

嫚嫚氣憤他老是想用性來解決一切,不甘示弱地道︰「既然你這麼說,我就奉陪到最後。算是職業道德吧。」

職業道德?敢情她把情婦當成一種職業?

惱怒于她竟如此看待兩人的關系,照天任怒氣席卷他的理智,粗魯地吻住她。他不顧一切地需索,乒乓匡郎的聲音,源自餐桌上被掃下地四分五裂的精美餐具。細女敕的臀部肌膚被桌巾粗糙的質料摩擦生疼,身上的睡衣受照天摧殘,如一捆破布丟到地面般餐具的命運。

接下來是幾近慘烈的一場性/交,勾起被埋藏在深淵的痛苦記憶。他曾經以同樣的無情傷害過她,那是場她感覺不到一點溫柔的。強烈的沮喪幾乎要燃燒盡她偽裝的堅強。他又這麼對她一次,可悲的是,她同樣為之痴狂,無法阻止血液為他澎湃激動。

原來性真的可以跟愛一點關聯都沒有,在享受,心靈卻放逐到遙遠的天邊。她納悶這樣機械化的交媾有何意義?

她對照天的意義僅止于此吧,他泄欲的玩物。她頓時意興闌珊了起來,對于這樣的命運選擇忍受。反正,地也陪不了他多少時候了,不是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