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被雪芬看到兩人親熱的場面之後,志燁更加大膽,在客廳也敢摟著她親熱。從此之後,她這位原是來陪伴小姐游山玩水的「伴游女郎」,改而陪凌公子談情說愛。
她發現其實雪芬不需要她的陪伴,就算不和在當地結識的朋友出去,也有許多活動供她消磨,夜晚則安安靜靜待在房里,做她自己的事,從來沒打擾到她和志燁。
算來,雪芬這星期只有今天還沒出門吧。
春天為什麼這樣清楚?當然是因為她被留下來與志燁一起,閑來無事觀察的結果。
志燁不是分分秒秒與她粘著,白天通常得忙著處理公事,只是一有空便溜回來纏她,中午是一定要她陪著吃飯的。
志燁不在時,春天樂得窩在電腦前努力不懈地將腦中的狂想化為文字。像現在,正寫到精采部分,卻左思右想、搜索枯腸也找不到適當的文字將腦子里的情景描述出來。她的表情說有多苦惱,就有多苦惱,整張臉活像寫了個「苦」了。
雪芬在這時候推門進來,甜美的笑靨驅離了室內不少苦味。「春天,要不要陪我去三溫暖?你還沒到過養生俱樂部參觀呢。很不錯唷。」
「三溫暖?」說來慚愧,生為都會女郎,春天一次也沒去過三溫暖。這不是錢的問題,而是生來保守的她,無法習慣袒程相對這種模式。大家都月兌光光,實在是有夠羞人,偏偏自己的身材不怎麼樣,還是包起來自己看就好。
「你不會沒去過吧?」雪芬純真無邪的眼楮燦起一抹惡作劇光芒,春天低頭假裝忙碌。
「去嘛。當作家要多方體驗,不能老在家里閉門造車。」
「不用每樣都體驗。我收集了許多三溫暖的資料。」她悶悶地道。
如果每樣都需親身體驗,那些寫幫會和情婦故事的作者,不就慘了嗎?哪有人肯為寫小說那樣犧牲?她是不可能有那種高尚的情操,也沒膽子。
「紙上談兵還是不如親身體驗。春天,你怕什麼,我們是去女子三溫暖。放心好了,俱樂部的安檢工作滴水不漏,信譽也沒問題,不會有男扮女裝的偷窺狂,也沒有針孔攝影機偷拍。」
「那些問題我倒沒想到。只是不習慣……」
「一回生,兩回熟。我保證只要你嘗試過,絕對會愛死的。我可沒騙過你,像我說小舅舅身材一流、技巧一流……」
「好了啦!」那麼曖昧的語氣,不曉得雪芬接下來還會說出什麼驚人之語,春天急得跳起來掩住她的嘴。
這小妮子,明明才十三歲,怎會有這麼多限制級想法?
「嗯嗯嗯嗯嗯嗯嗯?」從她手掌下傳來雪芬模糊難辨的聲音,春天連忙放開她。
「你說什麼?」
「我說,答應跟我去了嗎?」雪芬笑嘻嘻地重復。
「好啦。」再不答應,糗的是她自己。雪芬的能言善道她是領教了。
「耶!」她高興地拍著手。等到春天存好檔案,關上電腦,拉著她往外走。
郝管家送她們到養生俱樂部的女子三溫暖部,坐在外頭的大廳等候。
春天的心情只能用戰戰兢兢來形容,不像雪芬那麼大方,當著她面月兌衣服。
呃,她吞咽了一下口水,老實說雪芬的身材真的不賴,該圓的圓,該細的細,標準的美少女。含羞帶怯的,她背轉過身月兌衣,急急穿上浴袍。
「別怕啦。」雪芬掩住嘴笑道。「大家都一個樣,沒人會看你的。」
是啊,看她干嘛?她又不是天下第一美女!
但是春天還是很害羞,盡避蒸氣彌漫,有如霧里看花,她仍是忸忸怩怩地沖洗,一洗完便忙著想找浴巾包住,雪芬卻眼明手快,拉她跳進池里。泡完熱泉沖冷泉,再到蒸氣室,流了一身汗去沖澡,接著被帶去沙龍。
美容沙龍的服務人員先奉上兩杯養生美容茶,為她們安排床位。
就跟電視廣告上一樣,春天覺得自己好像變成最佳女主角了。美容師先用去角質乳液把她從頭到腳涂抹一遍再擦掉,接著做全身按摩,然後用溫熱的海藻泥覆蓋她全身,再用塑膠袋把她全身裹起來,教她像木乃伊一樣躺個二十五分鐘。
之後她到浴室清洗干淨,用美容師交給她的一壺牛女乃在蒸氣室里進行牛女乃浴後,回來讓美容師涂擦營養乳液,全身的保養才告完成。
再來還要做臉部保養。
專業美容師在測試過她的皮膚之後,使用適合她膚質的保養品,結束之後,春天覺得自己像新生兒般柔女敕。
俱樂部里的養生餐非常可口,等到她們美美的出來,已是下午三點鐘。
春天記得她們的十一點抵達俱樂部,在里面足足耗了四個小時。哇,原來愛美一下需花這麼多時間。
「志燁會不會找不到我?」春天突然想到把男友的午餐約會忘了。
「別擔心。我請郝管家通知舅舅了。」雪芬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你沒去過飯店的精品街吧?我們去逛一下。」
還要逛街?這就是富家千金和富家少女乃女乃的生活嗎?做臉、逛街,時間還真好打發。
最討厭逛街的春天,不想掃雪芬的興,只好乖乖跟去。跟在她身邊,覺得自己好像丫環一樣。
羅雪芬全身上下,連頭發都散發著優雅華貴的氣質,就像古代的公主一般。她這個平凡人,能撈到公主身邊的侍女這個角色就不錯了。而跟在她們身後的郝管家,扮演的是他自己,公主身邊的萬能總管。
琳瑯滿目的華麗禮服,看的春天眼花繚亂。一如以往,采用Eyeshopping。這類衣服華而不實,她這種深居簡出的平凡人派不上用場。
「春天,我覺得這件禮服很不錯,你覺得怎樣?」雪芬指著一件低胸、露背的蓬蓬裙禮服說。
春天盡責地左左右右欣賞了一遍,抬頭回答︰「雪芬,這件衣服太成熟了,不適合你。」
「不是我要穿的。」雪芬抿了抿線條美好的唇道。
「那誰要穿?」春天愕然。
「你啊。」她指著她說。
「別開玩笑了。」春天駭笑。「別說我根本穿不上這種衣服,就算有場合穿,這麼露的衣服我也沒膽穿啊。」
「可是我覺得你穿起來會很好看喔。」雪芬鍥而不舍地想說服她。「再一星期飯店就要正式開幕。到時候你得陪小舅舅參加開幕酒會呀。」
「志燁又沒說需我陪他去。」
「小舅舅一定是太忙了,忘了說。等他們男人想起,已經是前一天的事了,到時候上哪找合適的衣服穿?春天,這是個很盛大的酒會,飯店雖然開張一段時間了,但由于部分設施沒完成,延宕看到最近才要正式開幕。這次還有名酒與酒器的展示會,精品店的進駐公司,提供了服裝秀及珠寶大展……」
某個意念在春天腦中形成。志燁說瑪雅到這里的目的不可能是專誠來警告他,而以她國際大盜的身分,莫非是覬覦這次珠寶大展的珍寶?
「雪兒,這次的珠寶大展有價值……嗯,」春天停頓了一下,思忖著得價值多少的珠寶,瑪雅才會感興趣。「一百萬美金以上的嗎?」
「廠商提供的展覽品加起來超過一億台幣。」雪芬的話引來春天倒抽一口氣,「所以爸爸才會特別請小舅舅回國負責展覽的保全事宜。不過,最貴重的並不是廠商提供的,而是羅、凌兩家三十年前合買的一套印度王朝的翡翠珠寶。包括手鏈、項鏈、耳環,以及一頂翡翠瓖鑽石金冠。據外婆告訴我,現在的市價超過一千萬美金。」
「這麼貴重的東西要拿出來展覽?」春天幾乎可以肯定瑪雅的目標就是這批珍寶。「它們現在在飯店里嗎?」
「開幕前一天才會送到飯店,到時候由我這位羅、凌兩家的結晶負責展示。」雪芬驕傲地一笑。「在媽媽嫁給爸爸時,外公就將凌家所購得的半套翡翠珠寶當做嫁妝。爸爸也說,以後這套翡翠珠寶就是我的。」
「那你不是太危險了嗎?萬一有人……」
「別擔心嘛,舅舅做了最好的防護,到時候會有專人保護我。」
「可是……」
「春天,我們還是來討論你要穿的禮服,如果你不喜歡這件,那件也不錯。」
「太露了,沒有保守一點的嗎?」春天的思緒亂糟糟,她正為一星期後雪芬的安危著想,她卻興致勃勃地為她挑選禮服!不行,她一定要告訴志燁,教他提防。
「你不要露胸,也不要露背,那露肩、露腿?」
「志燁不喜歡我穿暴露的衣服。」春天無奈地聳肩。
「小舅舅太大男人了吧?」雪芬宜嗔宜喜的嬌容露出一抹不以為然。但,她亦深知志燁的脾氣,萬一她真為春天挑了件「全都露」的妖艷禮服,志燁非抓她打屁服。
「這件好了。既古典又優雅,銀色的絲緞像月光一樣美麗,再配串珍珠墜的銀鏈更迷人了。你去試穿看看。」
春天亦覺得這件短袖的連身長禮服頗符合她的需要,試穿後的效果不錯。
「我教他們記舅舅的帳。」
「不要。這張卡拿去刷。」春天取出父親給她的副卡。「免得我老爸見面就念我,說我不給他面子,要不然就是老拿卡去買書,書看太多,女人味盡失。這回看到賬單,準讓他笑得嘴合不起來。」
雪芬覺得春天的父親很有趣。看書跟女人味有什麼關系?居然扯在一塊!
兩人又逛了一會,才提著購買的商品返回住處。門一打開,客廳里的談話聲傳了過來。雪芬看見沙發上的婦人時,綻開燦燦笑顏奔過去。
「外婆……」
「雪兒,外婆好想你。」雅閔張開雙臂摟住外孫女,在她柔女敕的臉蛋上親了好幾下。
「您什麼時候來的?怎麼不先告訴我一聲?」
「昨晚跟你通過電話後,外婆就迫不及待的——」
「雪兒,你說了什麼?」志燁瞪著一雙冒火的濃眉大眼,不悅地打斷母親的話。
「志燁,你別對雪兒這麼凶。」愛孫女心切的雅閔斥責兒子。「是我要來的。」
「離開幕酒會還有一星期,您跑來這里……,
「我就不能想念雪兒嗎?」雅閔不服氣地為自己辯解。「我想我的寶貝也有錯?再說,到這里度假泡溫泉,治治我的老風濕,你也不準嗎?」
「媽,我沒這意思……」
「哼,反正你就是看我不順眼,不想理我這個媽……」
「媽,您誤會了。」志燁懊惱道,氣憤自己嘴巴壞,不懂說好听話哄母親。
「外婆,您別怪小舅舅。他是擔心他這麼忙,抽不出空招呼您……」
「我要他招呼?」雅閔不屑地從鼻孔哼了一聲。「沒有他,我老太婆還不是活到這把歲數,現在更不需要他凌少爺良心發現來擔這個心了!」
「媽……」志燁搔著頭,被母親損的苦惱不已,要將眼光遞向甥女求救,又拉不下臉。最後還是春天替他解圍。
「志燁,這位夫人是令堂嗎?」
清脆嬌柔的嗓音立刻吸引了眾人的注意力,雅閔睜大圓滾滾的眼楮饒著春天轉。光這副夠資格上廣播界討生活的金嗓子,便令她深具好感;仔細一瞧,瓜子臉、柳葉眉,猶如朝陽般和煦燦爛的笑顏,自嫣紅的嘴唇擴散全臉每個細胞,左看右瞧,都是賞心悅目,而那笑更甜到人心坎里去了,令她忍不住苞著笑了起來。
加上她溫文優雅的談吐,雅閔恨不得上前親親熱熱的抱住她喊一聲︰「乖媳婦兒。」
結果親親熱熱摟住人家的是她的不肖子。
「春天,這位是我母親。」
「伯母……」雖然沒有心理準備這麼快就和志燁的母親見面,春天仍是落落大方的上前打招呼。
「你就是春天啊!」雅閔一副相見恨晚,向兒子懷里的美人兒招了招手,見她柔順地走到跟前,心里更樂,隨即熱情地拉著人家的手坐下來。「雪兒跟我說了好多你的事,還把你的書拿給我看。別看我這老太婆一把年紀了,可也被你書里的動人情節感動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你寫得真好,我還向朋友介紹呢。」
「是伯母不嫌棄。不過,您一點都不老。若不是雪兒喊您外婆,倒看不出來您有雪兒這麼大的外孫女。」這並非阿諛之詞,雅閔保養得好,看起來比真實年齡要年輕好幾歲。
被人這麼一贊,雅閔掩嘴笑了起來。
「我還以為雪兒的小嘴是最甜的,沒想到你這張嘴也這麼討人喜歡。老嘍,不敢跟年輕人比。」
「伯母,春天可不是阿諛您,您看起來四十來歲,不到五十歲哩,不信的話問雪兒好了。」
雅閔真的把眼光轉向外孫女,雪芬自然是附和春天的話。「是真的呢,外婆。上次您代替爹地參加學校的母姊會,老師還以為您是雪兒的媽咪呢!」
「真的呀?」雅閔笑的眼楮眯成一條縫。「你們這兩顆蜜糖真會哄人。不好意思,我都六十幾了。」
「您六十幾了?」春天嘖嘖稱奇。「您是用什麼保養品?怎會看起來這麼年輕?」
「我這可是……」正打算得意洋洋暢述保養心得的雅閔,耳尖地听見兒子的咕噥。
「我看是到瑞士打胎盤素、拉皮……」
「志燁,你說什麼?」她痛心疾首地丟了個大白眼過去。「你這樣毀謗你老媽!我什麼時候去拉過皮?我這可是自然美……」
「對不起,我又說錯話了。您是養尊處優兼勤保養,一瓶兩、三萬塊的珍珠保養品……」
「凌志燁,你閉嘴!」對兒子的一再吐槽,雅閔氣極了。
「外婆,別生氣……小舅舅是嫉妒您嘛,您別理他。」
經過外孫女的一番安撫,雅閔的氣消了一大半,丟給兒子不悅的一瞥後,微笑地轉向春天︰「別理志燁,他這人就是嘴笨。你也看見了,連我這個做老媽的,他的嘴都可以這麼壞,何況別人?以後請你多包涵啊。」
「您太客氣了,其實……」春天不好意思地低下頭。
「難道志燁懂得甜言蜜語?」雅閔好奇地問。
「嗯,嗯……」志燁擔心母親的追根究底讓春天難堪,清了清喉嚨,將眾人的注意力吸引過來。
「媽,您一個人來,大哥大嫂知道嗎?」
「當然,哪像你跑出去就像丟了,沒人知道上哪去。」雅閔沒好氣地糗兒子。
「媽,您又說到哪去了!」志燁不以為然。「我是說大哥大嫂放心您一個人,沒陪著來呀。」
「我不是孩子,有什麼不放心?聿婷親自送我到機場,跟空中小姐關照過,還打電話教飯店的人來接我,做的妥妥當當。他們兩個都忙,要到開幕前一天才會趕到。」
「那您打算住哪一間房?」
「放心,不會礙你眼的。」雅閔冷笑,說來悲哀,這兒子真不愛跟她住一塊,見到她便如同孫悟空見到王母娘娘全身不自在。「我住另一邊的總統套房。」
見志燁似乎松口氣,她轉向雪芬親熱道︰「雪兒,要不要來陪外婆啊?我看有人瞧咱們女人不順眼,不如你帶春天到外婆那間住吧。」
「媽……」志燁著急地叫道。雪兒去就罷,怎麼連春天也帶去?那他有什麼搞頭。
「外婆……」看見舅舅的狼狽樣,雪芬咭咭咯咯笑了起來。「您別整小舅舅了,帶春天過去住,小舅舅還待得住這里嗎?」
「是嗎?」雅閔似笑非笑地橫向兒子,直看得他臉紅耳赤才放過。「看在春天的面子,不跟你計較了。我把雪兒帶去,留你們小兩口一起。可別說老媽不關照你唷。」
「媽……」說得這麼曖昧,還說不跟他計較!志燁在心里苦笑。
「不理你了。對了,雪芬,外婆告訴你一件好消息,你爸爸在歐洲的事處理的差不多,會在開幕當天趕回來參加酒會。」
「爹地這麼說?」雪芬先是高興了一下,隨即蹙起眉,防備地瞄向春天。
志燁的心里同時興起不安。
羅彥廷趕回來是為了公事,還是另有目的?
雖然他和春天很親密,但這份感情能不能經得起彥廷回來的沖擊,他並沒有把握。該怎麼做才能讓自己完全放下心,把握住這份得來不易的感情?
晚飯後,春天回房洗澡。
雪芬搬去陪她外婆,屋里只剩她和志燁,氣氛變得緊張。她換上下午雪芬慫恿她買的黑色襯裙走出浴室。觸感柔軟如天鵝絨的絲料,宛如第二層皮膚貼合著她,對著長型的穿衣鏡,看進鏡里嬌嬈的人兒眼中的若有期待,心兒一陣亂跳。
她在胡想什麼?買下這件內衣沒其他想法,她是為自己而買,不是志燁……
但為何心里卻有份期待,希望志燁看到她此刻的美麗?以往在睡前,志燁總會到她房里談心,摟住她說要跟她進行實驗,誘導她吻他、他,在她耳邊訴說他因她引起的種種感覺,每一句都教她為之輕顫,身心一陣火熱。
今夜他會來嗎?
想到他可能會來找她,春天全身燥熱起來,尋找衣櫃里的短褲、T恤。可是來不及了,志燁同以往一樣推門進來,看到她正拿著衣服直起身子,性感的背部曲線全落入他視線之內。
「春天……」他訝異地喊她,春天倏的轉過身,將襯裙勾勒出的美好風景暴露在他面前,志燁的眼光加溫。
「我……我沒听見你敲門。」被他灼熱的目光釘在當場,春天拿著手中的衣物手足無措。「雪兒帶我去買的……」發現他仍盯著她,舌忝舌忝嘴唇又道︰「我去換衣服。」
好不容易手腳僵硬地擺動,志燁卻如一陣風刮到面前,阻止她往浴室走,她訝異地抬眼看進他眼里。炙熱的火焰從他眼里燒向她,頓時失去力氣,只能往他懷里倒。
有如烈火狂燒的熱吻落在她唇上,矯健的猿臂緊緊摟抱住她。春天以往的穿著多屬中性化,今夜卻如此嬌嬈美麗,黑色的真絲內衣勾勒出她的女性曲線,刺激著志燁的奔流。
以前還可以用理智壓制,但今夜他被太多的不安因子困擾住,使得他想籍著更親密的生理結合,來紆解他的不安。
一把將她抱起走向床,男性的嘴巴仍粘合著她,深吻著不願放開。當兩人滾抱在絲質的床罩上,志燁的手探進她衣里撫模絲滑的肌膚,冷如絲絨的觸感,比起以前更要滑膩,令他舍不得放開。
春天在他身下申吟,志燁的吻和比前幾日還要親密,在她身上點燃了無數火焰。她的感覺也比之前敏感,他每道輕柔的撫觸,都讓她為之顫抖。
火焰沿著皮膚燒向里層,血流滾燙,腦子一片混亂,容不下理智的思考,只剩下志燁的手和吻所制造出來的感覺。
深深看進她眼中的狂亂,還有一如以往的信任,志燁的良心在撕扯。春天信任他不會傷害她,可是他現在渴望做的卻是佔有她。
他知道他自私,不願給她退縮、選擇的機會,這一切都是因為他愛慘她。
然而他的愛里有著濃烈的不安,因為羅彥廷的即將歸來。不管春天之前說的如何斬釘截鐵,志燁內心里仍有著極大的憂慮。羅彥廷的俊美,羅彥廷的痴情,羅彥廷的種種好條件,都給他相當大的壓力。
他不是不信任春天,而是彥廷太迷人了,只要他願意,很少有女人能逃得過他的魅力。他就像個發光體,吸引女人飛蛾撲火地投向他。只是他太有原則,守著逝去的舊愛不願面對現實,不然現在摟著春天的,就是他了。
一想到彥廷和春天擁抱,志燁嫉妒的快要發狂。他來找春天,原本是想藉著兩人的喁喁談心,得到更多的保證以安撫內心的不安,但見到她穿那件性感內衣,他的理智就向他說再見,凌駕一切之上。
他要她。
數日來盤據在身心的渴望再難以壓抑,那圈在他腰上的修長玉腿簡直要逼瘋他了,更別提薄薄絲料下若隱若現的女性化曲線。
「我要你……」痛苦的申吟是發自靈魂深處的渴望,春天睜大眼眸,這一刻她完全感受到他的不安和苦悶,心頭為之疼痛。
他眼里的痛苦及懇求震撼了她,盡避心里有著莫名的驚惶,對他深深的愛戀卻教她無法拒絕,憑著女性的本能安撫他,香軟的唇舌回應他的索吻,手伸進他衣里撫模他赤果的男性肌膚。
她沉默的鼓勵,釋放了志燁的愧疚,在熱烈的深吻之後,以著魔的眼神膜拜她,月兌上的T恤,男性的雄壯體格美麗耀眼。
熾熱的眼光緊盯住她,緩緩降下拿自己的身體當武器,磨擦著她,讓她感受到他對她的。
春天全身繃緊,女性的渴望讓她忍不住一再逸出低吟,志燁的手溫柔地撫愛著她,為她月兌下衣物,完全赤果的體膚相觸所激起的生理反應,像高壓電般貫穿了她。
志燁捧住她的胸脯吸吮,刺激著她每個敏感地帶,隨著他的吻越來越往下移,她所能忍受的刺激限度達到臨界點。女性部位為他濕潤,她忍不住杯起身邀請他……
如潮浪撲來又退下,浪花溫存重復地拍撫,退回的波浪重回來時卷得更高。春天在高潮中喘息,志燁抱住她,灼熱的男性部位推進她潮濕的入口,她緊緊包裹住他,就連那最初的不適所引起疼痛,都沒教她退縮。
她愛他,當兩人緊密結合,她深切感受到這一點。數年來,為禮教禁錮在她體內的熱情,終于在遇見他時全然奔放,使她像一朵美麗的花,甜美無邪地為他綻放。
氤氳著的眼眸和他同樣沉淪在熱情中的眼光相遇,那一刻他們彷佛觸及彼此的靈魂,真實感受到對方的愛意,同時感覺到對方也了解自己的情意,那份心靈契合,使得兩人的更加完美。
志燁喘息地將兩人帶進最後的高潮,那一刻,兩人的神魂好像全融在一塊。當他筋疲力竭地倒在春天身上,忍不住愉悅地在她耳畔說道︰「我終于知道什麼叫做神魂顛倒。」
她疲累卻甜美地彎起嘴角,沉澀的眼皮垂下。志燁心疼她的柔弱,翻身把春天抱在身上。所有的不安都已遠離,羅彥廷再也困擾不了他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