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是晚上六點。
夏橘兒背著一大袋行李,傻愣愣地站在一間公寓門口前,猶豫了半天才從口袋里掏出鑰匙。
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夏橘兒對著手里的鑰匙長吁短嘆。
「夏橘兒,我已經不記得當時發生什麼事情了。可是,你仍覺得自己對不起我嗎?」昨天溫望非辦出院手續的時候,忽然這麼問她。
「對啊。」她愧疚地抬下起頭。
「你想負責嗎?」他的口吻還是那麼溫溫淡淡地,漫不經心。
「當然!」她不疑有他,急切地點頭。「我能為你做什麼嗎?」
「那你回家收拾行李吧。」他的話語急轉直下,令人模下著頭緒。
她還來不及進入狀況,手上就多了一串鑰匙。
「我腿上打著石膏,總要有人照顧我。」溫望非半命令式地說著。
她原本還在遲疑,卻看見他微微蹙起的眉頭後,心一軟,什麼出沒想就一口答應了。
「住進我家之後,一切就麻煩你了。」溫望非的嘴角浮起淺淺的笑容。住他家!
她最後只能瞪大眼楮,瞠目結舌地看著自己掉進一個混亂的漩渦,不知道該怎麼拒絕。
「溫望非這個樣子,辦不了什麼事的。」項敬之邪惡地取笑,順便化解她的疑慮,反正他已經認命了,所有踏進公司的美人都與他無緣。
至於蔣承禮,並沒有說什麼,只是剛好順路送她過來,離開前還別具深意的說了一句︰「同在一個屋檐下,你多留意一點,或許可以讓他改變些什麼。」
她模不著頭緒地問他,要改變什麼?蔣承禮只是撇唇一笑,聳聳肩,就把車開走了。
夏橘兒無意識的把玩著手上的鑰匙,表情略微困惑。
不過,為了搬過來照顧他,她不得不跟爸媽撒下了漫天大謊,說是一位台北的朋友出了意外,在這里又沒有親人,所以她不得不搬來照顧「她」。
呃!怎麼總覺得這個謊言,好像不知道在哪听過?
「夏橘兒,你發完呆了嗎?要準備進來了嗎?」門口的對講機忽然傳出聲音,害夏橘兒嚇了一跳。
「啊……飛天狗!」夏橘兒抬頭發現監視器,很不好意思的打招呼。
沒想到剛剛自己猶豫下決的蠢樣子,全都被看見了。
「進來吧。」對方沒多說什麼就切掉對講機了。
夏橘兒這才認命的背著行囊,抱著那疊耿總經理交代要給飛天狗的文件進去。
入門後,溫望非並沒有如她預料中的在門口迎接,她遲疑地探頭進去看了看,才把大門鎖上。
原來這里就是他家啊!夏橘兒月兌鞋後,踏上原木地板,環顧四周驚嘆著。
屋內一式原木地板,除了客廳里那套義大利進口真皮沙發外,其他陳設家具極少,空蕩蕩的,沒有家的感覺。
好可惜啊!這麼漂亮的格局,若在這里擺上一盞藝術燈,旁邊放幾盆小盆栽,增加點生氣,然後在這里放上……等等,這又不是她家,她干嘛替人家煩惱?!
夏橘兒這會兒也覺得自己好笑,她抿著笑意通過客廳,進入走廊,里頭一共有四間房,標準的小家庭設計。
「飛天狗?」夏橘兒在每一間房的門前輕喚著。「飛天狗?」
「我在這里,進來吧。」溫望非的聲音從其中一間傳出,夏橘兒這才如釋重負地推門進去。
「好多書啊。」夏橋兒一進門,就被室內的擺設給震懾住,贊嘆聲忍不住月兌口而出。
屋內除了靠窗的部分,每面牆都釘著幾乎要抵住天花板的大書櫃,里頭擺滿的書籍,壓迫感大得令人透下過氣。
而房間的主人—溫望非,此刻氣定神閑地坐在置中的辦公桌前翻文件。
「這是耿總要我交給你的文件。」夏橘兒把手里的資料遞上。
「嗯,擱著。」溫望非頭也沒抬。
夏橘兒放好了文件,不知道接下來要干嘛,又不好意思打擾他,只好靜靜地站在一邊,目光卻不自覺的在他身上停住了。
夏橘兒仔細端詳著他的側面,斜飛的濃眉,挺直的鼻梁,認真而緊抿的薄唇,輪廓俊朗分明。
他的身材勁瘦結實,皮膚是近似外國人的稍白膚色,卻不因此顯得陰柔,眉目間反而透著英氣勃發的狂傲,當他露出溫文的笑容時,那淡淡的狂氣隨即被斂去。
「站在那里干嘛?去倒茶。」溫望非口吻和平日一樣,但頭還是沒抬起來。
「噢。」夏橘兒扔下背了大半天的行李,走到廚房泡了杯茶,遞給他。
「坐。」溫望非仍是頭也沒抬的接過,繼續對比手上兩份文件,夏橘兒則乖乖領命,到一旁的沙發坐好。
原本坐得端端正正,但實在太無聊,加上一天在公司所累積的疲倦,很快的,她的身子漸漸傾斜。
溫望非瞄向她癱睡在沙發上的身影,露出自己也沒察覺的寵溺笑容。
閱畢最後一份文件,他拄著拐杖站起身,輕緩地移動到她身邊坐下。
她沈睡的容顏安詳而甜美,淡淡的橘子芬芳舒緩了他的疲憊。
結婚的感覺就是這樣嗎?
溫望非從茶幾的抽屜里拿出香煙,燃了一支,緩緩抽著。
看著她粉女敕的臉頰,他忍不住伸手,用指月復輕撫。
由於日前那場突擊意外,對手已看見了她的長相,讓她搬過來,多少也有保護的意味。
但也因此,他為自己建造了一個暫時性的牢籠,無法動彈的腳;和多出一個人的束縛,將會佔據他的自由。
屬於過去的故事,他只對她說了一半—結婚,除了會剝奪他的自由之外,還有另一件事,是他一直無法跨越的障礙,就是和另一個人共處在一個屋檐下。
童年的陰影太過沈重,讓他對兩個人的生活產生極大的不安。
只要在兩人共處的夜里,他一閉起眼,惡夢就會襲來,他會想起那段充滿驚恐的過去,和睡夢中忽然被父親痛打驚醒的景象。
斑中時,他拒絕了和母親共同生活的機會,搬進了四人一房的宿舍,只因為他無法在只有兩個人的房子里入睡。
他可以自己一個人住,可以跟兩、三個朋友一起住,可是他無法面對兩個人的生活。
真是好笑啊!在眾人眼里優秀精明、對任何事情無所畏懼的他,卻有個這樣可笑的弱點—無時無刻擔心屋里的另一個人會傷害他,甚至,對方根本不具任何傷害的能力,他也無法感到自在。
今晚,他可以安心入夢嗎?
溫望非不願多想,俯身吻住了夏橘兒睡夢中微啟的紅唇,他眼神陰郁,不禁粗魯蠻橫地翻攪著她的唇舌,不願讓她獨自安眠。
「起來。」他霸氣的低聲命令。「起來陪我!」
溫望非啃咬著她的唇辦,一路下滑到白皙優美的頸線,他剛冒出的淡淡胡渣摩挲著她柔女敕的肌膚,引來熟睡中的人兒一陣瑟縮。
「呵。」好癢喔。
被擾醒的夏橘兒咕噥輕笑,想躲開脖子上那股刺的感覺,緩緩睜開眼,卻對上他的湛眸,深沈晦澀,她一愣,定住了笑容。
飛天狗怎麼了?奸像很傷心?
夏橘兒不解地凝望著他,伸手想撫平他眉心的憂郁。
看著她真心關切的表情,溫望非卻撇開臉,埋進了她的頸項,吸取著安定人心的淡淡幽香。
如果他身上背負的魔咒,有解除的方法,他希望……那會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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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魔咒畢竟是魔咒,公王的親吻也不能解救。
溫望非開始了作息顛倒的日子,夏橘兒出門上班,他才得以入睡,卻總是睡得不安穩,因為三不五時會有公司來的電話。
幾天下來,一天睡不上兩個小時,他就算體力再好也漸漸吃不消。
下午用電腦跟蔣承禮他們開完視訊會議,他倒頭就睡,或許是太累的關系,他這一覺睡得很沈,一直睡到自然醒。
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多,溫望非看了時鐘一眼,從沙發上坐起,身上滑下一件毛毯,應該是夏橘兒替他蓋上的,而他居然沒發現。
這代表他警覺性退化?還是他開始習慣了她的氣味?
溫望非行動遲緩地站起身,到浴室洗把臉,拄著拐杖,在客廳里看見正在看電視的夏橘兒,穿著棉質的粉色長袍睡衣,神情十分認真,手里還做著筆記。
「啊!你醒了。」夏橘兒發現溫望非倚在牆邊打量自己,她燦然回予一笑,一面放下手里的筆記本迎上去。「你怎麼不坐輪椅?來,我扶你到沙發上坐下。」
溫望非沒有拒絕,刻意將大半身子的重量倚在她嬌小的肩上。
「你一定還沒吃吧。」夏橘兒將遙控器塞到他手中。「你先坐著看電視,我去弄東西給你吃。」
溫望非看著她忙進忙出的身影,溫文的臉上露出淡淡的笑容,驀地,眼神被她放在桌上的筆記本吸引了。
不一會兒,夏橘兒端了一大碗榨菜肉絲面出來。「飯比較麻煩,我想你一定很餓了,所以就下面給你吃了。」
「這是什麼?」溫望非翻著她的筆記本,不經意問著。
「啊!那是我的。」夏橘兒表情下好意思,連忙伸手去搶,卻被溫望非拿得更遠。
「我知道。」溫望非微微一笑。
「你怎麼可以偷看人家的東西?」她像是看著獵物的小貓,圓亮的眼瞳緊盯著溫望非手上的筆記本。
「你很大方地攤在桌上,我只好看了。」
什麼嘛!好像很下甘願一樣。「還給我啦。」夏橘兒抿嘴,伸手想去抓。
「先跟我說這是什麼?」溫望非出其不意的拉過她,致使她重心不穩,一下子跌進他懷里。
方才她筆記本里一大堆雜七雜八的東西,有食譜、有手工藝品的作法,還有一些男女相處之道……甚至還有「那件事情」的筆記。
「那是……那是我的功課。」希望他沒看見。夏橘兒一想到筆記里的東西,臉都紅了。
那是她為了結婚所做的一大堆筆記,自然有不可獲缺的「那件事」。
「男女雙方進行性行為的時候,女方可以嘗試……」溫望非壞心地刻意用微帶磁性的男中音,輕聲念著某頁筆記,還沒念完,嘴巴馬上被夏橘兒以手堵住。
「不準念!」夏橘兒懊惱地低喊,一手捂住他的嘴,發現他帶著濃濃笑意的眼神還停留在本子上,隨即將另一手捂上他的眼楮。「也不準看!」
啊!好丟臉!她真想到外面陽台往下跳,了斷余生。
她只顧著不讓溫望非看筆記,一點也沒發現到自己此刻跨坐在他身上的姿勢,有多誘人。
一陣悶笑自溫望非的胸腔震動進出,他丟開筆記本,伸手拉下了她捂在他眼上的手掌,另一只手卻反壓住她捂著他嘴巴的小手,曖昧地啃咬起來。
夏橘兒只覺得掌心一陣搔癢,對他的舉動不甚了解,直想抽開手,但卻被他緊握著。「飛天狗,你……你干嘛?」她圓圓的眼楮閃著困惑的光芒。
「你說呢?」溫望非的眸光閃爍火焰,被勾起而微微痦啞灼嗓音,听來格外魅惑。
「狗、咬、人……」夏橘兒毫無戒心的笑了,絲毫沒察覺到危險的訊息。
「白痴。」溫望非也笑了,他放開她的手心,低頭含住了她嫣嫣燦笑的唇,舌尖撬開她不太認真抵抗的唇,長驅直入,挑逗般地吸吮軟滑甜美的舌辦。
纏綿細膩的熱吻讓夏橘兒頭昏眼花,一股熱流沖刷著她的身體。
在她尚未察覺自己蠢動的時候,柔軟的身軀像是有了意識,先一步緊密貼住溫望非的胸膛。
那豐盈的貼合讓溫望非悶哼一聲,早已覺醒的更加昂藏。
「飛……」夏橘兒感覺到有一股尖挺抵著自己,這才恍然發現她跨坐在他身上的姿勢,燃起了什麼樣的火焰。
溫望非堵住她的唇,不讓她開口,不安分的手自腰間上滑,最後以掌覆住她軟女敕胸乳。
棒著單薄的睡袍,他知道她睡袍內未著寸縷,狂野的想像加速了欲火焚燒的速度,他修長的手指狂肆地揉捏她的蓓蕾,引來一陣嬌呼,同時喚起了他的理智。
「橘兒……」這樣下去,情況會變得很危險。
溫望非暫時按捺住了躁動,低啞的聲音在她耳邊試探詢問,難抑的讓他的面容覆上一層淡紅。
夏橘兒不是那麼遲鈍,她明白他為什麼停下來,他在給她後退的機會。
「我……」看著他斯文俊秀的容顏,是自己偷偷珍藏了好多年的想念,夏橘兒輕聲開口,猶豫不決。
溫望非深深凝望著她迷蒙的眼神,腦海里忽然浮起蔣承禮的話。
——听說橘兒很想結婚。
——沒有那樣的打算,不要招惹人家。這道理你明白吧?
他閉上眼,雙手舉起夏橘兒縴細的腰,將她挪開自己的範圍。
「飛天狗,你……」夏橘兒困惑地低喃。
他決定不要她了嗎?
「你始終是要嫁人的。」溫望非閉上眼楮,仰靠在沙發上輕聲地說,心里一陣莫名的失落和……疼痛。
夏橘兒愣愣望著他微蹙的眉心,也跟著他擰起眉頭。
是啊!她是要嫁人的,準備要結婚、生小孩,跟她的「新郎」共度一輩子。
而他,喜歡自由,被項敬之稱為信奉「不婚主義」的僅存夥伴,不想被婚姻或任何女人綁住。
夏橘兒想起,他們總有一天要走上分道揚鑣的路途,心髒就緊揪得喘不過氣。
她不想離開他!她想像幼時一樣纏著他、也想溫柔擁抱他、撫平他的傷口,她還想……愛他。
「你……」夏橘兒心意已決,火紅著臉,壯士斷腕般的開口︰「你的腳……會妨礙我們……做那件事嗎?」
一句話分了好幾截,零零碎碎的,卻深深震撼溫望非的心,他驚訝地睜眼瞧她羞紅的嬌顏。
「你不結婚了嗎?」溫望非沈默好久,卻只問出了一句亂七八糟的話。
他也跟她一樣渴望嗎?
夏橘兒有了笑容,她鼓起這一輩子累積下來的所有勇氣,近身伸手攬住了他的頸項,姿態撩人地再度跨坐在他腿上。
「我今天暫時不想結婚。」夏橘兒綻開燦爛的笑顏,第一次主動吻住他,渴望他的愛。「請你帶我一起飛吧。」
溫望非感動地摟緊她的腰,將她貼向自己,輕柔纏綿地品嘗她的唇,手掌卻反行其道,霸道地扯起她的睡袍下擺。
略粗的手掌沿著足踝向上,摩挲她每一寸柔女敕肌膚,來到了軟女敕的蓓蕾,他粗蠻地把玩揉捏著掌中豐盈的雪乳,一次次激起她無可遏抑的顫抖和嬌喘。
未經人事的她,反應是那樣直接而羞怯,溫望非覺得身下的漲痛更加難受了。
他將手掌游栘到她的女敕臀,手指滑入她濕濡的禁地,充滿的著,聆听她無助的嬌吟。
忽地,他挪開手,一舉將她身上僅存的阻礙撕裂。
突然失去那層阻隔,她的柔女敕直接抵上他褲內的,她忍不住倒抽口氣。
「我的小褲……」夏橘兒輕喊著。
「已經不是了。」溫望非低笑,一面啃吻著她的頸項,一手將她的掌心覆上他的挺立,在她耳邊輕聲命令︰「解開。」
被沖擊的弄得迷失心神,夏橘兒顫抖地拉扯他的褲子,遲緩地動手解開他的褲扣,釋放他火熱的。
「我……」夏橘兒紅著臉,看著那巨大的挺然手足無措。
「會有一點痛。」溫望非溫柔地低語,抬起她的女敕臀,讓她緩緩包含住他、適應他。
「好痛!」未能適應的漲痛,讓夏橘兒吃痛地想推拒起身,但溫望非以沈沈的手勁壓住她,讓全然貫穿她,撕裂的疼痛逼得夏橘兒淌出了淚水,咬著下唇說不出話。
「乖,你會慢慢習慣的。」溫望非吻開她緊抿的唇線,手掌滑過她的背脊,輕柔舒緩她的緊張。
靶覺她緊繃的神經稍稍緩和,溫望非握著她的臀辦開始上下移動。
他的速度逐漸加快,一陣又一陣的漲痛攫獲了夏橘兒的感覺,她的指甲隨著疼痛陷入在他結實背脊,劃出一道道淡淡的血痕。
為什麼還是好痛?她開始覺得自己永遠不會喜歡「這檔事」……
可是所有的激情,在夜里才正要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