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哭了?」她這一流淚,著實使闕競天慌了手腳。他不曾見她哭過,就算在他下令殺她時,她的淚也未曾落下,但此時她卻哭了!她的淚水猶如熱燙的鐵,在他的心頭烙下一道接一道的傷痕。
「我不要你死……」她淚眼迷蒙地將他攬得更緊,淚水滴落在他頸側。
「妳又在胡言亂語了,眼下本王不是活得好好的,怎麼會死?」她的淚使他的心慌亂失序。
「我沒有胡言亂語,我指的不是現在,而是以後。」她傷心地直搖頭,淚水沾濕了他的頸側。
「只要是人都會死,這很平常,有什麼好傷心的?」成串的淚灼痛了他的心。當他愈來愈在乎她時,他的心就愈會受她的一舉一動所牽引,先前他不在意她的出身背景,不會熱切地想知道她是什麼樣的人,現下卻不然。在親眼見到她消失又出現的場面後,他無法視而不見,佯裝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不管她是人是妖、是魔是鬼,他都要清楚知道!
「不是的,你不曉得……」她語帶哽咽,睇望著他不以為意的側臉。可怕的災難即將到來,她不想再忽視自己的感情了。
她的害怕、她的驚惶、她的焦慮、她的不安,一一落入他眼里,他心疼、他不舍、他想要撫平她的恐懼,而唯一想到的方法,即是以他的吻來安撫、鎮定她的情緒。大掌攫握住她清麗的臉蛋,迎面就是一記勾魂攝魄的熱吻。
他的吻炙燙有力,攪動她的靈魂,令她的心狂野騷動。灼熱的吻使江絲綺暫且忘卻了心頭的恐懼,她的心隨著他的吻高飛旋轉,不斷地向高處攀升,十指忘情地插進他濃密的黑發中。
闕競天吻得徹底,吻得纏綿,他的血液為她的甜美而歡唱、沸騰。水波搖蕩,濕濡了兩人的衣衫,結實的體魄熨著柔軟的嬌軀,緊密瓖嵌貼合,宛若本是一體。炙燙的唇自唇瓣往下移,綿密啄吻著雪白縴細的頸側,沿著她的脈動而下。
江絲綺朱唇微啟,嬌喘吟哦,她的頭難耐激情地往後仰,發絲因她的甩動落入氳著熱氣的溫泉水中,長發飛瀑而下,落入水中,染上絲絲情潮。
她的仰首、她的攀附、她的嬌喘、她的吟哦,看在闕競天眼中,听在他耳中,無疑是她所提出的最誘人的邀請。
「妳說,本王罰妳一生一世都待在宮中如何?」他輕輕咬上她精巧的耳垂。
一生一世?他想的是否和她想的一樣?他真想將她留在身邊一生一世?江絲綺的心為這四個字而躁動。「你是在和我開玩笑的是不?」她不敢相信命運之神會眷顧她,其實他只是想罰她一生一世都在宮中服勞役,並非要她留在他身邊吧?
「不是玩笑話,本王再認真不過。」
「告訴本王,妳會留在本王身邊,哪兒也不去。」他要求她許下承諾。
「啊……」她情難自禁地嬌呼。
「說!」
「那……不是我能決定的。」得不到滿足,美麗的臉龐緊皺,十指陷入他的肩頭,無聲催促。
「不!妳能決定,本王要妳親口說,說妳會永遠留在本王身邊,一生一世。」闕競天固執地非要她說不可。
「好,只要我能決定,我會永遠留在你身邊,一生一世。」就當她是在唬 他好了,此刻的她一心一意只想得到他,其它的皆管不了了。
有了她的承諾,闕競天滿意一笑,真正佔有這個縈繞心頭、渴望已久的女子……
過後,江絲綺腦中一片空白,頹然倒趴在他身上,由他結實的雙臂支撐她的重量。
「我以為我快死了……」她氣喘吁吁,好不容易才找到聲音說話。
「妳沒死,本王的掌心能感受到妳的心跳。」闕競天低低笑著,大掌撫向她的心口。她的話是對他最大的恭維,他非常開心。
「如果我死于激情,事情傳出去,肯定會笑掉其它人大牙的。」她嬌滴滴地佯裝抱怨,雪白小手輕輕覆在他的大掌上,警告他最好暫時別蠢動,她的心跳與呼吸還沒自方才的激情平緩下來。
「倘若如此,旁人會大力贊揚本王驍勇無比。」他的嘴角揚起志得意滿的微笑。
「男人!」江絲綺不以為然地皺擰挺俏鼻尖。
「好了,妳現在可以告訴本王,剛才包圍住妳,使妳消失的光芒是怎麼回事了吧?」闕競天低頭啄吻她細膩的肩頭,開始拷問。
「這實在是一言難盡,不過不管你相不相信,也該是你知道的時候了。」江絲綺深吸了口氣,要自己暫時別被他的啄吻所影響,細細說出有關于那場爆炸及她和雪葵、甜甜是如何被天使弄錯,以至于各自被送到風國、祈國和滄浪國的事。她簡略地說明,並未提及她只有六個月的期限,及若未達成,她就會死去的事。從小在孤兒院長大,經驗使她學會不乞求別人的幫助,畢竟小時候她已經看過太多人的臉色,旁人甫听聞她出身于孤兒院,便認為她會以此博取同情,以達到各種目的。冷嘲熱諷她向來沒少听過,是以已習慣自立自強。除了江院長、雪葵和甜甜外,她不會依靠任何人,更不會將觸及內心深處的話說出來,導致現在她也不懂得要如何跟闕競天提及此事。
「妳是說,妳所存在的世界和這里不一樣?」闕競天訝異地揚眉。他想過她可能是妖、是魔,卻怎麼也沒想到她是人,而且是另一個他未知、無法掌控的世界的人,這令他感到不安。她若是妖是魔,他尚可要求國師薩爾多施法將她強行留下,但是主宰她命運的卻是另一股更強大、他所無法觸及的力量,這種無力感讓他感到挫敗。不過當他決定要了,就絕對不會放手,不管她是否對她的世界還存有依戀,他都會想盡法子將她留下。
「是的,我們的穿著打扮全和你們不同。你還記得我當初出現在滄浪江畔時所穿的衣衫吧?在我們那里,那算再正常不過,多的是穿得比我更少的人,所以我不是不三不四的女人。」她白了他一眼,抱怨。
「經過剛才的事,本王可不會再認為妳是不三不四的女人了。」她的純潔他再清楚不過,只是他寧可她是風國的子民,不三不四也好,青樓名妓也罷,至少是他能掌控的。
「也對,我們倆算是扯平了。」她不認為他佔了她便宜,因為她也從中獲取了這輩子所經歷過最大的喜悅。如果她的生命就快結束,由他來當她的男人,是最好
「是嗎?本王卻不這麼認為,要知道,本王素來是有人欠本王一分,本王定要討回十分的。本王粗略估算了下,妳欠本王太多、太多了,本王得好好想想,要妳怎麼償還。」他的唇在她的肩上留連忘返。
「什麼?我何時欠你來著?」怪了,她怎麼都想不起來?
「本王說了算。」他的唇吻上她的唇,封住她的抗議。
她被他吻得腦子一片模糊。這個男人是一團火,是會將她燃燒殆盡的烈火,以前她怎麼會覺得他是大冰塊呢?
「等一下,我話還沒說完。」她急忙將他的臉推開,免得一不小心又和他干柴烈火,一發不可收拾。
「還有什麼話?妳口中的天使不是將妳送給本王了嗎?」被推開來,使闕競天不滿地皺了眉。
「祂可沒這麼說。」他會不會太自以為是了?
「好,那本王說了算。」不是也無所謂,反正他要定她了。
「唉!你這樣自說自話,要我怎麼接下去?」她報復地傾身向前,咬了下他的唇,做為懲罰。
「那妳繼續說吧。」他喜歡她的小小報復,但倘若能再火辣些,他會更高興。
「今天我會消失不見,就是天使有重要的事要告訴我。祂說在風國西邊有茬g狼國,它的軍隊驍勇善戰、殘暴不仁,不僅對我們是個大威脅,對祈國、滄浪國亦然,所以三國得連手對抗貪狼國入侵,否則它將生靈涂炭、血洗各國。」一想到這,她就又害怕地打了個冷顫。
「妳就是因此才嚇白了臉?」她的冷顫,讓他將她懷抱得更緊。
「對,我不敢想象貪狼國入侵後會發生的事,那實在是太可怕了。」她甚至怕得無法細訴天使所說的、會出現的情景。
「別怕,有本王在妳身邊,不會有事的。」他的吻如羽毛般,輕輕落在她的發際,安撫著她。
「我知道你對自己有信心,但是天使說的話卻不能不放在心上。一旦貪狼國攻入,受苦的將是黎民百姓啊!」她試著說服他。
「貪狼國野心勃勃,早就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貪狼國的女王常派遣刺客潛入宮中暗殺本王,皆宣告失敗,風國的黎民百姓,本王自然會保護他們,所以妳就不用太擔心了。」闕競天不把貪狼國視為威脅,就算貪狼國真出兵攻打,他也會親自上戰場,殺他們個片甲不留。
「可是天使明明說得三國攜手合作才能打敗貪狼──」她不是懷疑他的能力,是更擔心未知的貪狼國會使出各種令人意想不到的手段來進行侵略的行為。
「好了!本王從來就沒有和滄浪與祈國合作的意願,從前沒有,現在沒有,以後也不會有,妳別再枉費心思想要說服本王了。」闕競天低喝,表明他們的談話到此為止。
「為什麼你不願意?」她不懂。
「不願意就是不願意,沒啥好說的。」闕競天的臉沈了下來。本來就沒交情,突然說要攜手合作裝熱絡,實在是太可笑了。
「你太固執了!」江絲綺也動怒了。
「妳該尊稱本王為大王,誰準妳不顧身分地稱本王為『你』的?」闕競天生氣地挑起她的毛病。
「是,大王。」江絲綺皮笑肉不笑地順應他的要求,軟軟稱他一聲大王,喚完之後,雙臂使勁將他推開,翻臉步出溫泉池。
她的離開,讓激情已平復的兩人又掀起一陣狂潮,闕競天的黑眸再次變得深邃迷人,他一個箭步追上,仗著堅實的體魄將她壓倒在地。
「喔!」江絲綺驚呼,瞪著懸在上方、意圖再明顯不過的男人
「妳這心口不一的小妖女。」他可沒傻得听不出她那一聲「大王」有多不情願。
「心口不一又如何?我最討厭別人拿權勢來壓我了!」她冷哼一聲,試圖忽略他強健體魄所帶給她的影響。
「本王卻很喜歡壓著妳的感覺……」他低啞著嗓,吻住她嬌艷欲滴的紅唇,為接下來的激情拉開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