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聲濕答的地牢,不時傳來令人作惡的霉味與焦味。
「啪!啪!」
鞭子毫不留情落在映灕的身上,她孱弱的身子根本禁不起這樣的折磨。
「說!表羅剎跟你是什麼關系?快說,不然別怪我手下不留情。」
施鞭者縱使已經滿頭大汗,使盡全力逼使眼前的犯人招供,映灕依舊不答腔,默默承受這無情的鞭刑。
坐在一旁觀察的杜非凡,眼神明顯的有著某種程度的亢奮,看人痛苦無非是一項最優美的藝術,很可惜她不懂得表現哀號,不然鐵定會很精采。
「呸!像你這種婬亂胚子,早該全身爛光,十八層地獄也不夠你……」
「啪!」
「我警告你,再說些我不愛听的話,可別怪我沒給你個全尸好收。」杜非凡心狠手辣的捏緊映灕縴弱的頸項,足以將映灕硬生生捏斃。
「呸!你不會讓我死的,只有我能帶你找到鬼羅剎,所以你不會殺我。」
映灕朝杜非凡邪佞的嘴臉上吐了一口口水,反正她從來沒想過可以活著再見到谷殘心一面。
「哼……繼續打,打到她說為止。」
持鞭者繼續推打在映灕的身子上,全身浮是慘不忍睹的鞭痕,映灕只剩下這麼一口氣硬撐著。
「哼……我是鬼羅剎的女人……哈哈哈……」一股熾淚滾洛映灕的眼角,今生自己做過最得意的事就是成為殘心的女人,殘心……對不起……我失信了……
「打……繼續打……」杜非凡越听越惱火,火氣直冒,怎麼想都想不透她怎麼會突然成了鬼羅剎的女人,那自己這九年來的等待不就白費了。
「等等!」猛然映灕早破碎的衣衫胸口處隱隱約約透出了螢光,引起了杜非凡的注意,那是什麼?
「哦……原來你還藏有這個寶貝啊!」杜非凡將映灕掛在頸項的青龍玉磐拿在手上,這東西看來應該是值不少錢,只可惜上頭沾了些血,不然說不定可以賣得更高的價錢。
「還給我!還給我!听見沒?」猛然發現杜非凡拿走自己的心愛之物,意識逐漸昏迷的映灕陡然驚醒過來,那是殘心給她的,那個賤胚子沒資格踫。
「哦……看來我真揀到寶了,這個東西好像對你意義非凡啊?」
杜非凡故意拿起玉磐在映灕的面前晃動,試圖引發她說出實話的。
「還給我……你沒資格踫!」映灕大為驚恐,不行……那個不能落入杜非凡手中,那是殘心給她的……玉磐落入杜非凡的手中比叫自己死還來的痛苦。
「哈哈哈……你供出孤岩島的位置,我就考慮把它還給你,不然你可別怪我拿它賣錢嘍,要不是沾了你的穢血,肯定可以賣個高價。」
「不可能,我絕對不會出賣他,你休想!」映灕咬緊自己的唇瓣,齒痕深深陷入早失去艷紅的唇色。「哈哈哈……笨女人,鬼羅剎有多少女人,他哪會在乎一個小小的青樓女妓,你別說笑了,還是趁早說出實話,對彼此都有好處。」
杜非凡深知鬼面閻羅及鬼羅剎對付女人的凶殘手段是有名的,怎麼可能把心思花在一個女人身上,光是他,哼……就根本做不到了,何況是孤岩島的惡人。
「不可能……他對我是真的,我明白……他會承認我的。」
「哈哈哈哈……看牢她。」
杜非凡囂張萬分的揚長而去。
揪心的苦淚落下映灕的粉臉,她不敢去想,殘心……我知道你對我是真的,映灕還是深深相信,畢竟他給她信物了不是嗎?
淚水熱燙了映灕自以為早死的心房。
比殘心撐著虛弱身軀,急忙忙趕到「凝香樓」。
「爺……啊……鬼……羅……剎……」
原本笑臉迎人的老鴇乍見谷殘心,頓時失魂,上次他來,就覺得他不是平常尋芳客,只是真沒想到踫了惡人,這下可真的慘了。
「映灕在哪里?」他怒吼著,現在的谷殘心可沒什麼好興致,灕兒肯定是出了事,這是青龍玉磐告訴他的,絕對沒錯。
「大爺……鬼大爺……這……」
老鴇望見了谷殘心一臉戾氣,心中驚恐萬分,想起上回對谷殘心的失禮,更是驚恐自己命休矣!
「快說……誰跟你說鬼羅剎這個名號的?」
原本靜靜待在後頭的仇忌明顯的發現凝香樓內的氣氛不對勁,似乎是在等待他們上門,難道已經有人猜到他會來?
「映灕在哪里?我可沒什麼耐性!」谷殘心發了狂似的邪眸怒瞪著眼前呆滯的老鴇。
「在……她……她去伺候非凡少爺了……是爺的人了,鬼大爺已經不可能再見得到她!」老鴇怯生生的顫抖說完。
「你說什麼?」痛苦開始燒烙著谷殘心殘存的理智,不可能,灕兒不可能騙他的。谷殘心……你還真是失敗,竟敗在一個女人手上,腦海中不斷響起訕弄的嘲笑聲。
「自願……映灕是自願的……她還提早過去非凡少爺的府邸。」
「不可能……不可能……她不可能這樣對我……更不可能這樣背叛我。」
比殘心發狂似的大喊,憤怒萬分揮散了一旁的桌椅,頓時碎塊遍地,人人噤若寒蟬,不敢作聲。
「二爺!既然如此,咱們回去吧,已經有人認出了我們,再待在這里會有危險的。」
「要走你自己走,我不會容忍任何一個背叛我的人仍活著,惟一的下場,只能死在孤岩島。」
比殘心憤恨一拍,另一邊的桌椅又是摔得粉碎,整個凝香樓已經凌亂不堪,慘不忍睹,無人敢出聲反駁。
「說!映灕背上的蜘蛛印怎麼來的?她跟那個非凡少爺又是怎樣的關系?」谷殘心陰冷語調仿佛察覺不出一絲怒氣,卻飽含了足以凍斃人心的邪寒,映灕背叛了他,而他竟是痴傻到這個地步,映灕……我不會放過你,谷殘心恨恨得在心里起了毒咒。
怨恨、背叛的恥辱叫谷殘心輕而易舉地將兩人曾有的甜蜜拋諸腦後,只剩下數不完的報復與怨慰。
「二爺!」
靶覺凝香樓內似乎有敵方人馬集結的趨勢,仇忌與厄羅紛紛拿起刀劍護衛著主子。
「這……」
老鴇一時之間也不知該不該把杜非凡烙燙蜘蛛印的原由說明,只知道那是屬于杜非凡的女人,踫不得的。
「不說是嗎?我自己來……」
見一旁躲著五六個女妓,谷殘心一抹怨恨陡然升起。怒氣越發明顯,他奔至女妓身旁。
「嘶!啪!」
女妓們來不及反應,紛紛被谷殘心惡狠狠的眸光更嚇得失神,他輕而易舉的撕開每個人背後的衣衫,就是為找尋那該死的蜘蛛印。
「啊……救命啊……」女妓們驚慌失措,不敢隨意動彈,只得任憑著谷殘心撕扯。
「沒有……」
「這個也不是……」
「可惡……」連看了兩三個人的背,都沒有自己所要的蜘蛛印。
「你……」
可是,最後一個年約十三歲出頭的小泵娘,一撕開背後的衣衫,一只怵目驚心的蜘蛛印躍然眼前,隨即震住了谷殘心的目光。第一次見到映灕背上的蜘蛛印那種驚愕的心情再度回到谷殘心的心房。
「說……這個蜘蛛印誰給的?」
「非凡少爺……小妾是非凡少爺的人……」年約十三出頭的小泵娘竟就懂著如此稱呼自己,這個非凡少爺究竟是出自何來歷?為什麼連這個小的孩子,都說她是非凡少爺的人,那映灕……
「我是爺的人,誰有本事動我?你嗎?」
猛然想起自己與映灕第一次見面的對話,沒錯,她也是這樣告訴他的,該死,就不信那個非凡真如他的名「事事非凡」。
「老鴇!那個非凡住哪兒,我要登門拜訪。」谷殘心嘴角閃過一抹笑意,不似先前那般陰邪,卻又帶給人強大的壓迫感。
「妄……妄……心園……」
老鴇望進谷殘心殺意濃重的眼眸,不敢有半點耽擱,隨即說出了實話,不管事情如何,只要鬼羅剎遠離她就可以了。
「哼……」谷殘心頭也不回的轉身離開,沒有半點猶豫。
而仇忌跟厄羅則是小心翼翼防著凝香樓的打手追出來,發現沒有動靜,這才趕緊跟上前去,事情遠不如他們以為的簡單。
不一會兒,富麗堂星的妄心園就矗立在三人的面前,谷殘心瞥了站滿家兵的大門幾眼,這兒的確是防守得十分嚴謹。
比殘心冷笑一聲,抽出了焰龍劍,一個飛身,趁著星夜當空,飛奔至一旁民房的屋脊上。
「二爺!」仇忌跟厄羅亦是跟著追上去,絲毫不敢大意,看來這個非凡少爺不是普通的人物。
映灕……我不會輕易放過你的,沒有人敢玩弄我谷殘心的感情,谷殘心挾帶著滿腔的憤恨,好不容易釋放出的感情竟換來背叛,這的確讓他無法消受。
三條黑影盤接在裝飾著金碧輝煌的院落上,光是在庭院來來回回走動的侍衛不下上百人。
「二爺!要怎麼做?」他們總不能這樣貿然沖下去送死吧。
「殺!」谷殘心曾幾出現的柔情已不復存在,幾許柔情化為熊熊怒火將自己一舉燃燒殆盡。極欲發泄心中愁苦的谷殘心毫不猶豫拿妥刀劍隨即俯身向下。
「啊……有刺客……有刺客……」
底下侍衛一陣驚慌失措,手忙腳亂的紛紛開始準備應敵。
「我要殺光你們全部。」谷殘心像是不要命似的揮刀猛砍,見人就殺,存心想將命玩掉似的。
「二爺!糟了,厄羅,我們上!」仇忌看谷殘心的身影淹沒在人群之中,更是一陣驚慌,拉著同伴,一同奔入纏斗的人群之中。
「啊……快去報告公子……」
「啊……」
庭院內一陣慌亂,各角落的侍衛紛紛趕來支援。頓時刀光劍影,刀傷劍傷,血光滿天飛舞,一旁的梁柱上紛紛濺上了怵目驚心的血漬。
侍衛們源源不斷的涌了進來,即使谷殘心使出了全身氣勁,身上的勁力更因耗費甚巨,而緩了下來。
「該死……你們全都該死……」抹去眼角的血汗,谷殘心再次毫不猶豫地舉起焰龍劍砍殺侍衛,而身上的痛楚遠遠不敵內心所撕裂的傷處。
侍衛長急忙忙奔來正在地牢內審問映灕的杜非凡報告目前的情形。
「杜爺!那三個刺客,殺了很多兄弟啊!」
明明三個都受傷了,依然賣力向前,侍衛長不懂是什麼力量支持著他們。
「哼……這年頭想殺我的人多如牛毛,我已經沒心思去想他們,擋住他們,殺了他們,不然我養你們這群飯桶作啥?」杜非凡依舊是一派悠閑,哼……想殺他,可沒那麼簡單。
「可是……他們似乎就是爺說的……」
「鬼羅剎?」杜非凡一陣雀躍,難不成自己苦等多年的大魚總算要上勾了。
「啊……」
殘心……原本被折磨的只剩一口氣的映灕,听到鬼羅剎三個字,猛然驚醒,他來這里了……殘心……為什麼要來……難道……他是來救她的,不可能……她背叛了他……映灕再度癱軟下來。
「很好,活要見人,死要見尸,不管死活,人都給我抓來,必有重賞。」
杜非凡猖狂的笑聲在地牢內格外令人心驚。
「放了他……」映灕虛弱的出了聲,她只剩下一口氣了,沒必要把谷殘心一塊牽進來送死。
「放了他……哎喲!情郎來了,不舍啊,反正現在也用不著你了,鬼羅剎已經乖乖束手就縛,你可以準備死了。」
杜非凡放下掌心把玩的青龍玉磐,拿起一旁的長刀,慢慢的走向映灕。
「我早就認為我會死……要動手,不必客氣。」映灕吐出血沫,全身上下無一處完好,只是愧疚了爹娘,沒能幫家人報仇。
「映灕……你很聰明,懂得用這種方法靠近我,原來你就是那個被我滅門的紫家人啊,哈哈哈……我記得你的大姐跟二姐好像都死在我的榻上,對了,好像還有你娘啊……難怪第一次見到你……我覺得眼熟,只是我以為你早就死了,沒想到卻還活著,還想著找我報仇。」
杜非凡一字一句的說出映灕內心最為悲痛的記憶,沒錯……她一直都知道她姓紫,不過名已經忘了,她怎麼逃過那場劫難的,自己也是完全沒印象,不過很清楚一件事,就是要找杜非凡報仇。
「哼……到現在才知道……也太晚了……咳……咳……」
映灕無力的撐開眼皮,眼角還留有未干的血漬,往事歷歷如在昨日,而喪親之痛,依舊盤據在自己的心房,可惜……竟然無法手刃殺親仇人。
「哈哈哈……很可惜,你也要跟他們一塊兒去作伴了,也該感謝我成全了你們一家子。」
杜非凡拿起長刀,在映灕身邊比畫著,思索著該由哪里下手。
「要殺就殺……不要拖……拖……咳!」
猛然吐出了一大口鮮血,映灕知道,即使不用杜非凡動手,經由這些時日的折磨,她也不可能活了,殘心……殘心……不要來……快走……殘心……即使臨死的當頭,徘徊在映灕腦海中的不是早已模糊的親人,而是谷殘心那兩泓深情的眸光。
「哈哈哈哈……受死吧!」杜非凡將刀尖抵著映灕的月復部。
「踫!」
緊閉的木門陡然被踢翻,還滾落了方才來報訊的侍衛長的尸首。
「誰?」
杜非凡轉過了身,這才發覺是原以為早死在自己手下的谷殘心。
「鬼羅剎……」
比殘心好不容易才打退了庭院中的侍衛,發現地牢前的走道上盤據著更多的衛兵,料想賊人頭子肯定在那,果然不出他所料,只是沒想到,映灕跟杜非凡不是在里頭逍遙,而是……望著近乎死絕的映灕,一陣心痛貫穿了谷殘心的心口,她為什麼會在這里……又為什麼會……即使殘忍如谷殘心,未曾如此凌虐過人,何況是一個女人。
還不及理清思緒,谷殘心知道必須先救下映灕,不然她撐不了了。
「非凡少爺是嗎?讓我來領教領教!」
怒氣急速攀升,陰邪的殺氣更顯得一身黑的谷殘心更為詭譎與鬼魅。
「殘心……不要……你打不贏他……」
映灕勉強自己撐開逐漸閉上的眼,拼命要阻止谷殘心的妄動,映灕深知杜非凡一身武功極為邪門,不擅長暗招的谷殘心絕對會吃大虧的。
「你的女人到現在還在惦念你,你該知足了,來人啊,上!」
牢房里還有十名武藝超群的精兵護衛著杜非凡,杜非凡壓根兒不認為傷痕累累的谷殘心會是他的對手。
「映灕……撐下去……」
比殘心忘卻了自己囤積已久的背叛情緒,雖不懂得事情到底是如何,只是……谷殘心知道,他無論如何都絕對不能讓她離開自己。
「二爺!仇忌來幫你。」仇忌在望見了映灕的慘狀後,發覺自己做了該死的錯事,更是極力要幫谷殘心退敵,好救回映灕。
雙方人馬開始展開廝殺,杜非凡則是悠閑得在一旁觀望好戲。谷殘心、厄羅與仇忌不顧身上的不停滲出血來的傷口,依舊拼命揮刀殺敵。
「非凡……是嗎?由我來對你。」
赫然瞥見悠哉的杜非凡,谷殘心怒火中燒,無暇跟嘍羅玩鬧,索性將那些兵衛交給仇忌跟厄羅,而自己則獨挑杜非凡,無論如何,他都要為映灕爭一口氣。
「很好,我們的確該較量較量。」
杜非凡面帶笑容,抽出一旁的長刀,開始與谷殘心展開廝殺。
「鏘!鏘!」
兩人兵器互擊不斷的擊出火花,谷殘心拼出了十成的功力應戰,即使身體開始吃不消,谷殘心依舊不敢松懈。
「鬼羅剎……你這點勁只能玩女人啊。」杜非凡訕笑著,探出一爪,抓向谷殘心的心窩,想一舉要他的命。
「先有本事殺了我再說……」
比殘心劍招越發犀利,氣勁猛然十足,咬緊牙根,拼命的摧出自己體內殘存的氣力,無論如何,他都要殺了他。
「看來……你真有兩下子。」
猛然發覺谷殘心的攻勢逐漸壓過自己,杜非凡不敢大意,不愧是鬼羅剎,果然不同凡響。杜非凡開始掛彩,更不知谷殘心突發的力勁從何而來。
「二爺!我來幫你!」解決了一旁的侍衛,仇忌加入谷殘心與杜非凡的戰局,這在平時絕對是不容許的,不過映灕的情況不樂觀,不能再拖延下去,谷殘心只想趕快殺掉杜非凡。
「杜非凡……納命來!」
猛然一個虛弱的嗓音飄來,只見映灕手上拿著杜非凡要脅她的長刀,眼神憤恨的直往杜非凡的方向砍來,杜非凡……我一定要親手取你的命。
「灕兒……不要……快退……」
眼見映灕猛然沖來,谷殘心無心戀戰,只擔心她會遭遇不測。
「好機會!」
杜非凡眼看有個現成的月兌身機會,隨即將劍尖轉往映灕的方向,迅速打掉映灕手上的刀,一個轉身,隨即將映灕壓制在胸前,反而鉗制了谷殘心等人的行動,一切的形勢改觀就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
「灕兒……不要傷她……」
「殘心……對不起……對不起……杜非凡這狗賊……我一定要親手殺了他……不然我不甘心……」
映灕預料可能會有這樣的結果,不過她依然不後悔,不過可能會苦了谷殘心。
「哈哈哈……到頭來我還是最大的贏家,鬼羅剎……我不得不佩服你,你還真有本事殺光我的人,真有你的,不過下次可不會那麼簡單了。」
杜非凡將長刀握在離映灕月復部三寸的地方,如果稍有不對,只要一刀進去,保證嗚呼哀哉。
「把她還給我,我不傷你。」
比殘心發覺映灕的氣息越來越薄弱,生命隨時都有消失的可能,想到這里,他更是一陣心痛,為什麼要讓這麼殘忍的事情發生在她身上。
「你當我是傻子嗎?這怎麼可能……讓開……快讓開……」
「殘心……我的身心都是你的……從來都沒變過……」
虛軟嗓音飄然而出,映灕已經沒有多余的氣力說話了,猛然望見了自己身前的刀子,想起了一個自己絕對能報仇的方法。
「灕兒……不要……不要……」
「啊……杜非凡……我死也要拖你一起死……」
映灕使盡全力,兩手緊握住犀利的刀刃,猛然往自己的月復部一推,鮮血隨即狂泄而出,映灕忍著最後一口氣,最後的一絲內力亦是不放棄地將刀刃直直推進了自己與杜非凡的身軀內。
「啊……該死的女人……」
杜非凡發覺自己中刀,一個使勁,將映灕飛打而出,刀子硬生生地插在映灕的月復間,摔落一旁。
「灕兒……灕兒……」
比殘心忘了心跳,一陣驚慌,隨即奔至血流滿溢的人兒身旁,極力壓住映灕不斷滲血的傷處,他沒料到她對杜非凡竟是這般的深惡痛絕,拿自己的生命來陪葬。
「心……玉磐……玉……心……」
話來不及說完,隨即陷入一場昏迷,呼吸逐漸薄弱,持續失血。
「是這個嗎?」厄羅隨手拿起社非凡丟至一旁的青龍玉磐。
「該死……為什麼都到這個地步了,你還在掛念這個無關緊要的東西……」谷殘心緊緊握住沾滿血跡的玉磐,她心里掛念他的玉磐,對一個背叛他的人而言,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果然是映灕遭遇了危險,他為什麼總是那麼遲鈍,沒有早一些發現她的不對。
「該死……」
仇忌憤而拿出彎刀直挺挺的插進杜非凡的體內,隨即跟著到谷殘心的身旁觀察映灕的狀況。
「哈哈哈……殺不死我的……」
杜非凡一舉拔出彎刀,緩緩的接近三人的背影,這時無人顧及到他的存在,只當他死了。
「二爺……小心……」
猛然發覺身旁金光一閃,谷殘心還不及留意,刀刃完全沒入了仇忌體內。
「仇忌……仇忌……」
待谷殘心發覺事情不對勁,卻已為時已晚,谷殘心都把目光放在奄奄一息的映灕身上,根本沒注意身後的動靜。
「杜非凡……」
厄羅跟谷殘心聯合向杜非凡打了一掌,他才真正死去。
「二爺……仇忌自知對不住映姑娘……這……有一封信是她……拜托……仇忌……」
仇忌沾滿鮮血的手探入衣襟內模索出映灕臨行前交給他的書信,全都因為自己的私心,而導致了今天的悲劇。他的確該死,仇忌早已有了死絕之心,保護主子而死,總好過苟且偷生。
「信……仇忌……」
比殘心忍不住滿心的激動,顫抖的接過沾滿仇忌鮮血的書信,信還沒接妥,仇忌的雙手隨即癱軟了下來。
「仇忌……仇忌……」
厄羅不信邪的猛搖仇忌的身軀,依舊無任何反應。
「該死……」
比殘心一把抱起映灕,月兌下自己的衣衫,壓住她不停滲血的傷口。
「二爺!映姑娘撐不了多久了,還是快走吧!」
厄羅催促著,擔心映灕隨時會死,到時候谷殘心會發生什麼狀況,可就不是自己所能預測了。
「厄羅……把這兒燒了吧!」
比殘心帶著陰郁,沉痛萬分的心緒緩緩的離開妄心園,現在自己惟一能做的就是盡力救治映灕,無論如何……在所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