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華絕代,款款生姿!
不愧是名滿京城的花魁裘染兒,那一舉手、一投足之間,贏得無數的贊嘆。
面帶微笑,甫下馬車的她視線鎖住听到通報,踩著急快步伐飛奔前來的史狄。
「好久不見了!」嬌聲低嚷,她上前數步,輕巧巧的依偎進他大張的懷抱。
「你怎麼來了?」俊容上的驚喜不容錯認,史狄大手一張將裘染兒給擁人懷中,兩人親呢的模樣悉數落人旁人的眼中,當然也包括韋語瑄的。
「是武王爺要我來的。」
「惑離?!他又搞這事做啥?」靈敏的心思一轉,史狄立刻知曉武惑離的企圖。
想來,他是因為對自己執意要娶語瑄感到不滿,所以找了染兒來當槍手,想要說服他放棄這件親事。
丙不其然,裘染兒接下來的話,印證了他的想法。
「他信里說,你人在杭州,因為情傷,所以自暴自棄的想要娶一粗魯的丫頭為妻,要我趕忙來阻止你。」
他忍不住翻了白白眼,對于好友的多事是無奈多過于氣憤。
問明了裘染兒前來的原由,他定楮看向她,忍不住必心的低問︰「他怎肯放人?」
「他是不肯放人,但我心系于你,只好偷溜。」裘染兒笑靨如花。兩人顯然默契十足,史狄稍一提及,她便知曉他說的是誰。
「不怕他追來?」
那時之所以離開京城,除了歸鄉心切之外,另一部分的原因也是因為裘染兒,不想讓她在流育蜚語中難做人了可現在她竟沖動的為了武惑離的一封信而悄悄離京,只怕……「比較怕你娶了妻,便忘了我。」說話的同時,她眸中有著一抹頑皮的笑意。
但那嬌嗔的說法著實令旁人想入非非。
「誰敢忘了你!」輕捏她嬌俏的鼻尖,史狄的寵溺之情盡露。
「誰知你會不會見色便忘了我。」嘟起了唇,她嬌嚷著。
「傻話!這世上我誰都有可能忘記,就是怎麼也不可能忘了你,畢竟我會有今天,全都是你……」
「不許說!」伸手捂住他的唇,她制止了他繼續說下去。「咱們說好了不提這事的。」
「好,不提不提!」拿她沒轍的搖了搖頭,他卸上的斗篷,罩上她嬌弱的身軀。
罷舛?鞜螅?勖牆?萑?桑?
「現在才想到請我進屋,我還以為你讓我呆站在這,是準備原車把我遣回京去!」大方的握著史狄粗厚的掌,她依偎著他,邊走邊數落。
「我怎敢,你可是我最嬌貴的客人,我捧在掌心呵護都來不及了,怎麼可能趕你回去,只不過怕是你也待不久。」
「誰理這些!」听到他的話,裘染兒的媚眼兒頓時染上一抹愁,但仍故作輕快地說︰「咱們快進去,你還得同我說說你回鄉以後的事呢,這杭州城啊我倒是陌生了不少……」
韋語瑄看他們旁若無人的相扶步進宅門,心底又再次泛起那股日漸熟悉的酸意。
自從知道裘染兒的存在後,這抹酸便無時無刻蕩在心上,讓她一顆心憧惶惑惑的,不知何時有個安定。
「怎麼樣,瞧著了那兩人的親匿勁了吧?這可證明了我沒騙你。」
稍早刻意隱著身子不讓史狄找著的武惑離,這會無聲的出現在韋語瑄的身後,語氣中得意楊揚的。
「那又如何,我早說了,他最好趁早娶了旁人,反正我是不會嫁給他。」
「唉!要他們倆成親,這倒是有點困難,不過那染兒雖然已經嫁了人,但瞧她對史狄的模樣,分明也還是沒忘情,我看趕明兒我得回京城一趟,找著六王爺討了她,讓她和史狄都了了心願。」
耳里听著武職離的咕咕噥噥,韋語瑄的心里是更亂了。
那該是怎樣的深情呵!
縱使那絕艷女子已然他嫁,竟還能得到他那深情款款、細細呵護的對待。
他該是真如武惑離所言,真心愛著那名女子吧!
至于說要和她成親,不過是想為她的清自負責。
深情與負責,多麼諷刺的對比啊!如果可以,她也想要他的一片深情呵!
莫名地,她的心里浮現這樣的意念。
曾經困擾心頭許久的疑惑,終于在這一刻獲得了解答。
是愛上他了嗎?她自問。
之前她不肯也不願承認,只道自己極度的厭惡他,可如今心底那一扶酸澀讓她再也無法欺騙自己。
是愛上了吧!
可她也明白得太遲,在親眼見著他們之間那旁若無人的親匿之後,她知道這份愛戀終究只能隱藏在自己的心底。
永遠……永遠的埋藏……@ff@手里提著「風月館」的點心,韋語瑄心里泛起一陣酸。
吧嗎她就得听從史狄的命令,去為他的心上人準備城里最著名的點心,好讓她配著茶吃。
吃吃吃,最好噎死那對狗男女。
她氣沖沖的想著,沒注意一群俏生生的丫環慢慢朝她圍了過來。
「瑄姐,同咱們說說那裘姑娘的事吧!」
這群丫環都是城內城外的年輕姑娘,彼此自然不生分。
愛里少有客人,今天上午來了個美若天仙的姑娘,而且一下馬車就被主子小心翼翼的迎人主屋,讓人更加好奇。
「說,說什麼?」韋語瑄沒好氣的應道。
「瑄姐,別這般小氣,說說嘛!」
幾個女孩搖著她的手臂,揪著嬌央求她。「咱們知道你的消息一向最靈通,就說嘛!」
「這……」望著眾人祈求的眼神,韋語瑄吐了一口氣,「你們要听什麼?」
「說說那裘姑娘是何來歷。」
「听說她以前是京城里名噪一時的花魁。」
「花魁?!」短短的兩個字讓所有的丫環屏氣凝神,等著她再爆出更勁爆的消息。
「因為長得極美,所以引得富商史狄,就是我們的公子,還有位高權重的六王爺兩人爭風吃醋。」
「然後呢?」
「然後當然是六王爺略勝一籌嘍!」她意興闌珊的說著。
「啊!就這樣?」正听得興致高昂的丫環們得到這簡單的結論,都忍不住失望的低嘆出聲。
「不然呢?其實他們原本也是郎有情妹有意,只不過抵擋不了權勢逼迫,這才無法結合的。」
「那咱們公子還愛裘姑娘嗎?」其中一個丫環連忙發問。
韋語瑄一陣無言,只是定定的瞧著她們,仿佛沒听到新的問題似的。
「我說還是愛,要不那裘姑娘都已經和人成婚了,怎麼公子還對她這般好生照顧。」
「就是說啊……」
一群人七嘴八舌,所說的話全都竄進韋語瑄的耳里,惹得她心煩氣躁的,一點也沒有平時說人卦時,那種比別人知道還多的成就感。
她懶洋洋地提著食籃就要走人,竟又被人牆攔住。
「語瑄姐,再說說他們倆的事讓我們听嘛!」
「沒啥好說的,反正就是才子佳人的風流事嘛!」
勉強的勾起了一抹笑,她佯裝為難的說︰「我還有事要做呢!」
有人發現她那與平時截然不同的黯然,其中一個丫環突然開口問︰「你該不會是真的如他們說的,愛上咱們的公子吧?」
韋語瑄駭了一跳,被自己的口水嗆得滿臉通紅。
「你別……別亂說,誰會愛上那個人!」
她連忙否認,但那欲蓋彌彰的態度卻更啟人疑竇。
在眾人懷疑的目光下,她頭一次嘗到被八卦逼得落荒而逃的滋味。
@@@「她就是你要買的人?」
順著史狄注視的方向而去,遠遠瞧著那面無表情,提著一只精致食籃往他們走近的女人,裘染兒心知肚明的道。
「沒錯。」
「她不夠美!」
她嚴厲的批評只換來他不在乎的一笑。
「她也瞧不出半絲溫馴的樣子!」她再接再厲的嫌棄。
他還是無言的扯著一抹溫文的笑。
「那你究竟愛她什麼?」得不到確實的回應,她終于還是不耐煩的直接問。
「我說了我愛她嗎?」史狄神色自若的反問。
「你這死樣于騙騙別人可以,想騙我,還早呢!
你若對她沒有一絲絲的心動,就算有十匹馬拉著你,你也不可能成親的。」
「呵!」一聲輕笑也算是回答了裘染兒的問題,「如果說我是為了負責保住她的名節呢了’「去騙三歲小孩吧!憑你在京城的實力,多少人仰你鼻息過活,別說我肯定你沒踫過她,就算你真的踫過她,在你的護持下,想要進她找個門當戶對的如意郎君,會是難事嗎?」
「為何這般肯定我沒輕薄餅她?外頭大家可都認定有呢!」
「那是因為他們不了解你。」裘染兒皺了皺眉頭。
「你這個人總是這種死樣子,明明有意卻裝成無情,從來不肯以真心示人,但對于自己在意的人又極端的保護,萬萬不可能在還沒有給人名分時,就做出逾矩的事,這是你表示在意的一種方式。」
「真這麼了解我?」史狄打心底佩服起裘染兒那雙精明的眼。
顯然什麼事都逃不過她的雙眸,她甚至比武惑離還了解他。」
「不了解行嗎?就憑我們的關系,只要不是心瞎眼盲,還能不了解你嗎?」裘染兒沒好氣的啐道,不一會又興致盎然的探問︰「你是愛她的吧?」
「我不知道。」史狄誠實地回答,「惟一能夠確定的是對她的在乎。」
「何必自已騙自己,既然在乎,便是愛上了,若是不愛又怎會在乎?」裘染兒一針見血的指出。
「該是這樣的嗎?」對于她的話,他依然半信半疑,畢竟這輩子從沒愛過,也沒見過「愛」應該長成什麼樣的德行,理智的他就是沒有辦法像裘染兒這樣肯定。
惟一知道的是,他不願韋語瑄受委屈,總是在暗地里幫她一把,免得她遭到府里僕佣的排擠。
但這就是愛了嗎?或許該稱之為喜歡比較恰當。
「愛就愛了,何必這麼別扭,難不成你沒有愛我愛得死心塌地嗎?」裘染兒故意選在韋語瑄靠近時曖昧地說道。
是淘氣,也是一種試探,來這兒住了幾天,對于他們這一對詭異至極的相處方式,或多或少也有點了解,所以她故意想要探探韋語瑄的心意。
嘖,瞧那踉蹌不穩的腳步,裘染兒忍不住地搖了搖頭,真是個不誠實的女人呵!
還說不在乎史狄,要真不在乎,哪會有這般反應。
又是一個別扭的笨蛋,就像她的「他」一樣。
「你可別說得這般暖昧,否則若叫旁人听了去,那我可就真是跳到黃河也洗不清了。」
听著她那暖昧至極的說法,史狄連忙含笑揮手,一副生怕被她沾染上的模樣,讓裘染兒好笑又好氣。
「怎麼,怕你的心上人吃醋嗎?」她看向來到兩人面前的韋語瑄。
「心上人兒?」史狄也看著靜靜放下食籃又退走的韋語瑄。
她現在是他乖順的小丫環,只是總冷著一張臉讓他看,要她做啥就做啥,對他刻意的輕薄也沒了反應,整個人呆呆地像是個沒心沒緒的木頭人。
而對于染兒的出現,她更是問也沒問上一字半句,要他相信她是吃醋,還不如相信她正迫不及待的數著日子,準備逃離他。
「我怕的是若那遠在京城的人打翻了醋壇子,那咱倆的日子可就都要不好過了。」
裘染兒是個聰明的女人,怎會听不懂史狄的言外之意,雖然只是淺淺的刺探,但關心的意味沒折損半分。
「他不在乎的,若他真是在乎,又怎會任我一個人孤身在這兒呢!」
他的關心讓裘染兒的神色頓時黯然下來,說出的話滿是幽怨。
「怎麼,你們倆鬧別扭了?」听出她話里的不對,他連忙探問。
「若只是鬧別扭,那倒還罷了,怕只怕他的心早不在我的身上。」
「這怎麼可能?」那人對她的在乎勁到現在他還記憶猶深,要說他是個見異思遷的人,當時自己萬萬不可能同意染兒嫁他為妾。
可現在瞧她那失魂心傷的模樣,他忍不住猜想,自己當初的決定是不是錯的。
「怎地不可能?你們常說女人心海底針,但我倒覺得男人心才是真正叫人探不著邊際的深海,可能前一刻眷寵正隆,下一刻卻又別抱旁人。」
「他變心了?」史狄的陣危險的眯起,沉聲問道,那種不怒而威的氣勢,足以令人倒退三尺。
「變心?!只怕是心從沒放在我的身上過。」裘染兒難堪的低語,絕艷的臉龐滿心傷。
「傻瓜!」面對她的心傷,他也只能無言地起身,來到她的身邊,將她細細的護在身前,安慰著。
他們不知的是,這一幕悉數落人兩個人的眼,一人怒目而視,另一人則是決然地別開眼,不忍再看著這令人心傷的一幕。
@&$像是個木偶似的,韋語瑄磨著墨,擦拭著桌面,澆花倒水,一樣樣地做著自己身為丫環該做的事。
仿佛惟有這樣將心緒抽離,她的心才能不痛。
史狄甫進門,便見到她這等失魂落魄的模樣,他皺起劍眉,數近她的身側,一把將她抱人懷中,仔細的瞧著。
「你做什麼?」被嚇了一跳的她邊掙扎邊喝問,但眸光一對上他的炯目便不自覺的垂下。「快放手!」
這幾天受夠了她的陰陽怪氣,他不悅地將她強鎖在自個兒的懷中,固執地說︰「不放!先讓我瞧瞧你怎麼變瘦了,難不成是在這里待不慣?還是誰給你委屈受了?」
緊皺著眉頭,他不悅的低問在不經意之間觸及了她的心傷。
在這史府誰能給她委屈受,惟一有這個能力的不就是他嗎?
裘染兒的到來,讓所有僕佣看她的目光轉為同情和譏諷,像是在嗤笑她的不自量力,而他竟然還有臉問,是誰給她委屈受?
那一陣陣上竄的心痛,讓她忘了理智,也忘了身為僕佣該有的尊卑心,沖動地低吼道︰「這不關你的事。」
她那氣怒模樣活像是個使性子的孩子,史狄見她不再毫無精神,又回復往日那種天地不怕,心也放下了大半。
甚至有逗弄她的心情。
「怎地不關我的事,你忘了你可是我未過門的妻子。」
「誰是你的妻子,你愛的正主兒都來了,何必還要提起那可笑至極的事?」
她推著他的胸膛,滿月復的酸氣直往喉頭上冒,氣急敗壞的認定他是在污辱人。
听她話說得酸,史狄的臉上不自覺的染上了笑,一個懷疑讓他心喜的出聲試探。
「嘖,說話為何這麼酸,難不成你愛上我了?」
「我……」頰畔倏地飄來一朵可疑的紅花,為了掩飾自己的心緒,韋語瑄無措地低嚷,「誰會愛上你這種人,奸商一個,有什麼值得人愛的?」
「是嗎?那你干嗎打從染兒一來,就變得怪里怪氣、失魂落魄的,講起話來還酸氣直冒,這不是吃醋是什麼?」
他的本意是想激她說出自己的心意,可誰知這話听在她的耳里,卻變成了刺耳的取笑,仿佛是他在拿她的感情開玩笑。
「你可別胡說,我才沒有愛上你,我啥人不愛,為什麼非要愛上你這個心有所屬的男人?」
瞧「心有所屬」這四個字說得多恨,史狄心念一轉,十之八九肯定了韋語瑄的心意。
一種就算賺進全天下的財富也不能比擬的狂喜剎那間涌入了他的心間。
直到此刻,他終于清楚的體會到染兒所說的「愛」和「在乎」。
「瑄兒,我和裘染兒其實是……」既然已經確定她和自己的心意相通,他便想同她說清楚自個兒和裘染兒的關系。
可是怎料到他才開口,她連忙掩起了耳朵,邊搖頭邊低嚷,「我不要听你和裘染兒的事,那不關我的事,我該去做事了。」
「瑄兒……」他沒好氣的扯下她捂著耳朵的手,再次試著解釋。
可是她的反應極為激烈,一腳往他的踝骨處使勁踢去,趁著他痛呼之際,一溜煙的溜了。
史狄看著她那跑得像是身後有鬼在追的模樣,忍不住氣結的翻起白眼。
這妮子不是天地不怕嗎?何時變得這麼膽小了?
@@@氣喘吁吁的奔出史府跑進一林子里,韋語瑄利落地爬上樹。
身倚著粗大的樹干,心卻飄飄蕩蕩的沒個安定。
當然知道這樣的逃避行徑與懦夫無異,可如果她還不知道自己的心情,自可大刺刺的听著屬于他和裘染兒的情事。
偏偏裘染兒的出現,讓她確定自己對史狄那份女孩兒家的心思。
縱使她向來潑辣,個性也大刺刺的,她的心終究也是肉做的,也是懂得疼的。
怎麼可能就這樣听著心上人說著同旁的女人的情事。
所以為免輸了里子,又丟了面子,除了逃,她還能怎樣?
靠著粗壯的樹干,她問上了眼,多日來的心神不寧替她招來了一絲的疲倦困頓。
朦朧間,一段宛若真實又似夢境的對話傳人她的耳際,讓她不由自主微偏著頭傾听。
「大哥,待咱們倆東北之行回來,可就坐擁那數之不盡、用之不竭的金山銀山了。」
「是啊!本以為這輩子只能守著那間破藥鋪子,J過著衣食雖然無慮卻無余錢的日子,可誰也沒想到這村里竟會瘟疫橫行。
「趁著現下外鄉的人還不知道瘟疫發生,只要咱們先走一步,將所有得以治療疫疾的藥材全都搜羅一空,等到這疫疾隨著流民四處擴散,到時候別說杭州,京城,所有大小城鄉,都急需治疾用藥,手上有藥材的只有咱們,到時就是一錢藥材要十兩黃金,只怕也沒人敢吭個聲。」
「是啊!」方才說話的男子附和地點了點頭,順道再管自己的兄長歌功頌德一番。「還是大哥有遠見,想出了這個賺錢的好法子。」
「知道就好……」
兩人的對話聲漸行漸遠,沒睡沉的韋語壇倏地睜開了眼,當她瞥見兩人的身影,確定方才的听聞不是出自夢境,渾身上下所有的瞌睡蟲全都被那段對話給嚇跑。
「這兄弟倆,該死的黑心藥商,顯然是準備利用天災來賺黑心錢。」
韋語瑄一想到這,方才縈繞心頭的什麼煩惱心傷都被掩在那滿腔的正義感下。
她匆匆地翻身下樹,什麼也顧不得的拔腿就往家里沖去,不到一住香的時間,她氣喘吁吁的沖人韋家的廳堂,無視眾人訝異的眼光,還沒喘過氣就急匆匆地對韋長慶說;「爹,你快去來買治瘟疫的藥材,這瘟疫要起了。」
「女兒啊!你在胡說些什麼,這時節已是人秋,哪里還會有什麼瘟疫,你又是打哪听來這個荒謬的消息?」
「我沒有胡說,是真的……」她急性子的低吼,周圍的竊竊私語不斷的傳人她的耳中。
「韋家這丫頭又在道听途說,上次史公子的事難道還不夠給她一個教訓嗎?」
「是啊!這樣的丫頭誰家敢要……」
一句句的閑言閑語,讓韋家兩父女的臉色倏地刷白。
韋語瑄難過的直望著自己的爹親,「難道連爹也不相信女兒嗎?」
雖然向來疼女入骨,可是面對這麼荒謬的事情,韋長慶怎麼也不相信,只好委婉的說︰「我不是不相信你,只是怕你听錯了,因為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事。」
「爹……」她氣結的低喊一聲,但見爹親仍不改初衷,急得快要跳腳。
忽爾,一抹身影浮現在她的腦際,或許他會相信吧!
她匆匆轉身向外去,完全沒有理會父親憂心的叫喊,更沒有將那些父老鄉親的低毀言語給听進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