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殺了你!」在醫生宣布惠嘉僅有皮肉傷,不久即會清醒後,從驚嚇中恢復的國良一把捉住川崎峻的衣領咆哮,眼里有著嗜血的殺意。
「胡總,你冷靜一點!」雖然不了解兩人間的恩怨,為了避免凶殺案發生,張英端只好冒著生命危險想要拉開老板,反被他用力甩開。
「你天殺的以為自己在做什麼?她根本不該出現在那里!」
「那不是你希望的嗎?」盡避呼吸困難,川崎峻仍努力擠出話來,並毫不意外的看見胡國良臉上的錯愕表情,緊接著衣領的鉗制一松,他立即把握機會退離。
「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國良捏緊拳頭,眯起的眼眸射出兩道凌厲的光芒。他敢說這一切的事全是川崎峻導演的!
「你不是為她沒有來赴約、沒有陪你一道死耿耿于懷嗎?所以她來了,完成前世未赴的約會。」
平靜的陳述有如一道閃電擊中他,國良震驚得無法辯白。
他才不是……不是這樣呢!
「我從來沒想過要她陪我一道死!」
川崎峻掩住耳朵,從他雷鳴般的憤怒咆哮里跳開,清澄的眸子坦然的直視向他,映照出他噴火似的震怒。
「可是你怪她沒趕來,還害你死在日軍的追殺下。」
他再一次的擊中他的要害,讓他沒辦法辯白。盡避國良知道自己其實並沒有……不,往內心里探詢,他真的沒有嗎?如果沒有怨怪,為什麼在最初時會選擇一再逃避?如果不是在意這件事,為何想到要敞開心去愛她,心里就像有一根刺般難受?
「但就算她趕來又如何?陪你死嗎?你有沒有想過她柔弱的身體是否撐得過風雨摧殘?那是場比今晚更大的風雨呀!她那麼嬌弱,夜色又如此漆黑,孱弱的心髒根本撐不過呀。而就算她撐過了,在到處都有日軍搜捕你的情況下,你們是不是能躲過軍方的耳目安全的離開?這些你究竟有沒有盤算過?還是你只是自私的想見她好安慰相思之苦,全然沒替她想?」
冷汗自額頭滴滑下,川崎峻的每個質問都讓國良無法招架,他的確是只為自己設想,沒考慮到川崎蘭的處境,甚至帶著對她的怨恨死去。
「她卻一心記掛著你。即使是死時,仍喊著你的名字,到了今生仍苦苦追尋著你的愛,雖然你一再逃避、錯待她,仍痴心的守候你!」
「我明白,我也……」他羞愧得無以復加,為自己因怯懦而傷害惠嘉感到罪惡深重。
可是,不對呀!在與川崎峻有過男人間的對談之後,他就決定放下前世的糾葛,積極表現出對惠嘉的追求之意。若不是川崎峻一再作梗,他可以表達得更清楚明白,讓惠嘉了解他的真心。
「就算這樣,你也沒必要讓她冒險!我已經知道自己的不對,極力想要彌補……」
「是嗎?」川崎峻從鼻孔哼出不以為然,冷峻的目光不留情的射進他眼里。「我倒認為你不過像只生物領域被侵犯的野獸,知道自己遇上了強勁對手,使出渾身解數想保衛住疆土!一旦這個威脅解除了,你還願意掏出心來對惠嘉嗎?過去的陰影不會再冒出來妨礙你嗎?你不要急著否認,好好的問一下自己吧!」
「我不是……」他想要辯解,卻被對方不留余地的攻擊再次搶得發言權。
「如果不能一勞永逸的拔除你心里的毒草,讓你覺悟到比起失去最心愛的人,死前遭遇到的痛苦根本不算什麼,前世的陰影永遠會困擾住你,讓你沒法完全的敞開心愛惠嘉,給她幸福。」
他的顧慮是有道理,但是——
「就算你說得沒錯,仍不該拿惠嘉冒險……」
「是她自己決定的。」簡單的一句話就堵住了國良,後者驚愕的看進川崎峻眼里,被他眼中的哀傷與失落深深震撼。
「她本來是沒必要去的。」他幽悒的道。「但就像前世一樣放不下你,所以在你們離開後,央求我讓她去現場。你沒見到她當時的表情,如果你見到了,就知道我何以不忍心拒絕。前世的失約同樣讓她耿耿于懷呀,事後才得知情人慘死的打擊始終像片烏雲罩在她靈魂深處。所以當她知道你要拍攝那幕,盡避表面平靜,心里卻驚慌無比,就怕你會像前世一樣……受到前世創痛的不只你一個,她其實比你更痛……」
說到後來,川崎峻啞聲得無法再言語,濕蒙的眼眶滴出淚來。
羞愧與悔疚燒灼著國良的五髒六腑,怒潮似鞭打著他的良心。這刻才明白他有多自私,在愛情上的付出苛刻自我,根本沒資格得到惠嘉的愛。
「對不起……我不知道……」
「這話不該跟我說,去跟惠嘉說吧。她快醒了。」川崎峻控制住激昂的情緒,勉強道。
柄良怔忡的望進他眼里,那雙瞳眸里的神情是兩汪令人莫測高深的宇宙,他永遠都不明白他在想什麼。
他不是要跟他爭惠嘉嗎?為什麼反而用這種方式點醒他?
像是明白他心里的疑問,川崎峻微微一笑。「因為她愛你,而我……不忍心再次讓她受到傷害……」
羞愧且驚愕的情緒充滿國良心頭。如果不是基于前世未完成的情緣,惠嘉是否會舍川崎峻而就他呢?這次贏得僥幸,多虧情敵好風範。
「謝謝。」千言萬語都化做一句感謝,他的眼里再無昔日的嫌隙,讓兩人前生無意間結成的仇怨盡岸水流吧。
他推開病房門,不理會呆在一旁的張英端,全心全意的走向他前世與今生的至愛與夢想。
???
夢魘如波波狂潮打向她,一股莫名的慌張主宰了她。
無情的大雨傾盆而下,打得她渾身發疼,濕透了衣裳。但她無暇理會,有更重要的事情等著她做,是什麼呢?
忽然,她一個踩空,尖叫聲中跌進了渾濁的大水里。
水,好多的水朝她涌來,慌亂里,她想起了那件等待她完成的要緊事。國良,是國良,他掉進溪里了,就像前世一樣,被無情的子彈射中,渾身浴血的倒跌在溪底等待她救援。
撐下去,這次我會趕來,一定要撐下去……
她在水中絕望的呼喊,帶著腥氣的渾濁水流涌進她喉嚨,擠壓著她肺部里的空氣,讓她沒辦法呼吸。原來這就是溺死的感覺,好痛苦喔,怪不得他忘不了這種痛,即使來到另一世仍耿耿于懷……
想到他,她奮力的掙扎了起來。他不能有事,這次不可以,不可以……
無力的四肢勉強劃動,一定要找到他,可是……在哪里,他在哪里?
「國良!」她使盡力氣擠出聲音,雙手驚慌的在空中亂抓,突然,她冰冷的雙手被握住,從掌心里傳來的溫暖有種令人安心的穩定力量,最重要的是,她知道那雙手是他的,她終于找到他了。
「沒事了,沒事了……」虛軟的嬌軀被擁進寬厚健實的胸膛,他低沉而有力的聲音在她頭上盤旋。
惠嘉貪婪的吸著他的味道,一股硫磺味幾乎遮掩住他原有的氣息,但她還是嗅出來了,還有他穩定的心跳聲……他活著,太好了。
「傻瓜,為什麼這麼傻?」
喑 的音調里有著壓抑不住的濃烈情意,惠嘉不自禁的揚起嘴角,濃密的睫羽輕輕眨動,感受著他傳遞過來的溫柔。
「不可以再這樣嚇我,不可以了……」
嚇他?她嚇他什麼了?
她撐開眼瞼,視線能及的範圍就只有他的胸口,她掙扎著想要更多空間。察覺到自己抱得太緊,國良松開她,雙手仍扶在她背上,眼中的火焰熱烈而不灼人,像暖暖的糖蜜淋上她全身,令她暈眩了起來,以至于沒法理解他接下來的話。
「對不起。」
為什麼跟她道歉?她無法理解的搖頭。
「都是我的自私害了你。」他捧著她蒼白的小臉,細碎的吐出真心的懺悔。「胡逸淵太自私了,受不了相思之苦的他只想著要見川崎蘭最後一面,將她的嬌美收進記憶里珍藏,全然沒想過她孱弱的身體是不是可以負荷。甚至在她沒法趕來時,還怨恨著她。對不起,我以胡逸淵的身份向你的前世川崎蘭懺悔,我真是太不該了……」
「那不是你的錯,反而是我害了你……」見不得他悔恨自責的痛苦神情,惠嘉著急的想為他月兌罪。
「不,你先听我說完。」他像個亟欲告解的罪人,懇求著她傾听。「不把這些說出來,我沒辦法面對你。剛才是胡逸淵對川崎蘭說對不起,現在是胡國良要跟姚惠嘉說對不起。」
「你沒有對不起我。」
「傻瓜,你不可以這麼說的,知不知道?」他忍不住糾正她的善良,見她一臉茫然,只好嘆氣的進一步解釋。「我們男人很壞的,這麼輕易的得到女人的諒解跟開月兌,會慣壞我們。就算你不及待想原諒我,還是得端一點架子嘛,至少得等我捧著真心謙卑的求你原諒,掏心掏肺的向你表示有多愛你,再來考慮是不是該原諒我。」
她被他認真的表情逗笑。
「我是認真的!」他懊惱的瞪視她。「如果不趁這機會多要點保證,下次想看男人這麼卑躬屈膝的向你承歡,說那些你愛听的甜言蜜語,可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
「我不要你卑躬屈膝,也不要你委屈自己說什麼甜言蜜語。」她吐氣如蘭的偎向他說,盈盈流轉的眸光令人不飲即醉,國良頭腦暈沉了起來。「只要真心相愛,不用我要求,你自然會展現你的溫柔,說出你心底的愛語。而只要是你的真心話,就是我愛听的甜言蜜語了。」
即使她明媚的眼波沒將他給迷醉,她甜蜜的話也足以讓他溺死。灼熱的渴望狂肆地在他心底奔竄著,呼應著心靈的悸動,眼下濕潤縴巧的紅唇格外的誘人。
那一夜的回憶充滿他腦海,他記得她芳唇的感覺,這使得他更難抗拒的低下頭迫不及待的重溫那份甜美。
這次他不再急迫,躁狂的激情被細水長流的柔情所取代。他如痴如醉的吻著,小心翼翼的捧著她,猶如她是最珍貴的無價之寶。是的,她是他的無價之寶,萬一摔碎了,是再也找不回來的。
惠嘉逸出滿足的嘆息,在國良的溫柔下,將秀額輕靠在他厚實的胸口。她可以感覺到他強勁有力的肌肉刻意為她展現的柔軟,感受到他雙臂緊實卻不令她難受的擁著她,還有他靠在她頭上輕輕的喘息。
這就是幸福吧。
她柔美的唇角揚起圓滿的弧,只要能跟他靜靜的擁在一起,對她而言就是幸福了。
「要不要繼續听我的真心話?」國良的聲音柔柔的飄進她耳里,她抬起頭看進他眼里。
「如果你想說,我就听。」她輕撫著他剛毅的容顏道。
他動情的將她撫在他臉上的縴女敕玉指抬到唇上一吻,深情款款的注視著她。「為什麼對我這麼好?在我對你很不好時,還願意耐心的等待我敞開心,就不怕我會傷害你嗎?」
「我沒辦法說出緣由來,很多事在相遇時就注定了吧。」她神情幽遠的回答,「我不是不怕受傷,那晚你吻了我後很生氣的跑走時,我真的很傷心……」
「對不起……」他面露愧色。
「別這麼說。」她搖搖頭,「雖然當時有點氣你,但當川崎峻要我忘了你時,我就是沒辦法答應不繼續喜歡你。或許在下意識中,我感覺到你對我並非完全無意,只是被前世的陰影困住,暫時無法打開心面對我吧。我相信只要彼此有情,你終會突破這層障礙,慢慢的為我敞開心。」
「你對我太好了。」比起她的寬容和深情,國良為自己的小心眼愧疚不已。
「事實證明我並沒有錯。」她朝他甜甜一笑。「隔一天你的態度就改變了。在我們拍攝時,我感覺到你的心已為我敞開,屬于川崎蘭與胡逸淵相戀時的甜蜜在我們之間交流。當你跟我說那聲對不起時,我就知道你想通了。」
提起這點,他更加羞愧了。他將前兩天晚上與川崎峻的談話簡要的述說一遍。
「如果不是他的刺激,我可能到現在還想不通。我是不是很愚蠢呢,惠嘉?只會沉浸在毫無意義的痛苦中,而不知及時把握眼前的幸福。」
「不要再怪自己了,你現在不是想通了嗎?」
「是你以寬容和柔情等待我,否則我現在還像個錯失了幸福都不知道的傻子一般陷在前世的怨恨里起不了身。其實受到傷害的人是你,我根本沒資格怨恨。對不起……」
「別再說這種話了。」她堅定的朝他搖頭,柔聲的看著他說︰「過去的事還提來做什麼?我們從頭開始好嗎?不管川崎蘭跟胡逸淵,只談姚惠嘉與胡國良。」
「好。」他明白她的意思,可是有件事必須跟她溝通清楚才行。「你要先答應我,以後不可以再拿自己開玩笑。當你忽然跌下溪里時,我差點被你嚇破膽,好怕會來不及救你。幸好有救生員在一旁待命,才救回你這條小命。」
惠嘉困惑的眨著眼,像是直到此刻才回想起之前驚險的一幕,嘴巴錯愕的張大,嬌軀微微打顫著。
「記得害怕了?」他語意不善的逼視她。
「我……」
「你知道那樣跳下去有多危險嗎?為什麼不肯乖乖待在屋里,跑出來趟這種渾水?」
「你好凶喔。」她委屈的扁起嘴,「人家是擔心你,所以才……」
「我不是要對你凶,我是想讓你知道這麼做很愚蠢。」他降下來的聲音,緊接著又因另一波的擔憂升起而提高。「就算你一定要過來,也應該乖乖的站在一旁看就好,誰教你跳下溪里來的?你知道那水有多急嗎?」
她被轟得滿頭包,仍試著為自己辯白。「我是乖乖的站在一旁嘛,可是一看到你跌進溪里,我就什麼都亂了,腦子里充滿著亂七八糟的畫面,好像看到你渾身浴血的在溪里掙扎,像尾死魚般的……」
「你就跳下來,想救我這條死魚嗎?」他翻白了眼,被心上人說成死魚,實在是沒面子透頂。「結果呢?反而差一點成了另一條死魚被人救上來!」
「我……」後來的事她根本不知道,只能睜著無辜的眼眸眨巴著望向他。
她這副可愛的模樣,任何人都不忍心再說教下去。國良輕嘆出聲,將她再次擁緊入懷。「下次別再那麼沖動了,好不好?我寧願自己有事,也不要你受到傷害呀。」
「那也是我的感覺呀。當時的情況好危險,我一心想救你……」
「是,是……」國良拿她沒轍,只能寵溺的附和。「但在救人時,也先搞清楚狀況嘛。現場有那麼多魁梧有力的大男人,你只需要發號施令,不必自己動手,知道嗎?」
對喔。她這才覺悟到自己太莽撞了,當時身邊的確有工作人員,她可以要他們去救人,自己干嘛傻傻的跳下去?
她那副恍然大悟的可愛表情,逗笑了國良。他逸出低低的笑聲,捧著她柔女敕的臉頰,低著她的額低語︰「我該拿你怎麼辦才好呢?緊緊把你鎖在懷里,一輩子寵你愛你可好?」
「不用緊緊鎖在懷里,那樣我會不能呼吸喔。」她看進他燒著如炬柔情的深黑眼瞳回答,花朵似的唇瓣狡黠的往上揚起。「只要寵我愛我,若能不時的寫情書給我就更好了。」
情書?她居然要他學那些毛頭小子寫情書?
虎眸危險的眯緊,他賊賊的勾起嘴角,邪氣的表情讓惠嘉心生警訊,但她根本來不及退離他懷抱,就被他充滿霸氣的吻覆住。
寫情書?要他拿筆寫出那種惡心的句子是不可能啦,不過以唇、以真心來寫,他是一點都不排斥。
他們在喘息中寫下兩人的情書,滿紙的熱情燃燒欲焚,病房里遂彌漫著濃烈化不開的無限春光。
???
川崎峻的MTV選擇在台灣首映,盛大的記者會由川崎財團與前鋒影業聯合召開。
現場的媒體記者屏氣凝神的欣賞MTV播映,川崎峻以細致深情的歌聲訴說一段蕩氣回腸的愛情故事,兩支MTV以前世今生緊緊相連,每個畫面都拍攝得扣人心弦,展現內斂的溫柔。
與MTV一起放映的還有川崎財團的酒品廣告,由兩支MTV剪成的畫面,以酒似愛情甘美,即使跨越了前世今生,香醇的感覺仍繚繞心頭。這支廣告將在全球播映,伴隨著川崎峻醇美的歌聲,也就是說前鋒影業將借著這次合作跨上國際舞台。
當歌聲與畫面消歇,現場的人群仍沉浸在歌聲與影片里久久無法回神,沉寂了幾秒鐘後才響起一陣陣海潮洶涌般的熱烈掌聲。接著正角兒登場,記者們爭相發問,其中最感興趣的話題是——
「川崎先生,听說這次的MTV你特別指定由姚小姐與胡先生演出,請問有什麼特別原因嗎?」
川崎峻沉吟不答,一旁的經紀人趕緊答道︰「當然是兩人的形象與我們想要的感覺一致。」
「川崎先生,是這個原因嗎?外傳你對姚小姐十分禮遇,在拍攝時,將她留宿在川崎家的別墅里……」
「胡先生也一塊住在別墅里。」經紀人驚出一身冷汗,川崎峻是當紅的偶像明星,要是傳出緋聞,恐怕會打碎一地的少女芳心,到時就麻煩了。
他急忙以眼神示意眾媒體記者張大眼楮看清楚誰才是有可能傳出緋聞的對象,那一對兩手纏得像麻花的俊男美女才是呀。
「川崎峻與他們兩位極為投緣,事實上他對姚小姐的禮遇,是因為胡先生的關系。」這麼挑明說,大家應該知道他的意思吧。
丙然,底下一陣喧嘩,可怕的緋聞危機被轉移了。
「胡先生,姚小姐,兩位怎麼說?」之前兩人就有過緋聞了,記者們顯得更加興奮。
柄良展開迷死人不償命的笑容,深諳應付媒體之道的他,在環視了台下黑壓壓一片的人潮後,正待輕啟朱唇發表意見,完全沒料到發言權會被人搶走。
「關于這件事……」
醇柔的聲音自那兩片端麗的美唇間飄出時,眾人驚呆了。川崎峻會講中文?這可是之前的資料不曾提過的事呀。
「我最清楚了。」夾雜著失意嘆息,川崎峻俊美的容顏浮現出迷死人的憂郁氣質,那雙深黑勾人心魂的眼眸灼熱的投向身旁的惠嘉,低沉的訴說著無言的傾慕,將現場的氣氛帶到懸疑的高點。
「相逢恨晚……」
什麼意思?
包括惠嘉的眼神都是一頭霧水,只有胡國良以殺人似的目光怒視向他。
川崎峻不理會他的警告,反將唇勾成一抹似有若無的弧度,整體給人的感覺是落寞的失意,瞳眸里的熱意上升。
「但是,我要在此宣布,只要他們分手,我隨時準備後補當姚惠嘉小姐的男友。」
這話一落,底下一陣嘩然,記者們爭先恐後的發問。國良迎向川崎峻挑釁的眼神,心里咒罵這小子就是不肯讓他心安,非得時時擔憂著愛情的無常,生怕心愛的人兒會移情別戀。
惠嘉是他的,他才不會給川崎峻搶走她的機會。
氣呼呼的將心上人扯進懷里,低下頭吻住她錯愕的櫻唇。
下輩子吧!
他無聲的對情敵宣戰,後者則回應他——
「下輩子我絕不讓手!」
于是,現場包加混亂了,台上的主角快被爭相采訪的記者吼問聲給震破耳膜,每個人都痛苦的掩住耳朵,國良護著惠嘉逃走,這里是前鋒影業大樓,他對這里的地形了如指掌,加上屬下的掩護,很快從容的躲過媒體的追蹤,逃回自己的辦公室。
「你……」惠嘉嬌嗔的瞪視他。
柄良呵呵一笑,再次堵住她的櫻唇。
她不是要他寫情書嗎?就讓他借著熱情的擁吻,一次又一次的傳遞著他心底的熱戀與狂愛。
當唇齒再次交纏,他無言的訴說著詩意般纏綿情意,盡避兩人之間還有許多問題,例如川崎峻的不死心;例如姚家人對他浪子般的過去不滿意,不相信他對惠嘉是真心的。但在兩人相濡以沫的用嘴唇寫情書溝通後,那些難題對他而言都不再是難題了。
不管未來的路上有多少風風雨雨,他將用真心證明,牽著惠嘉的手直到白頭-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