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天底下有人可以一拳將她擊倒,活了二十六年的養采衣一定會毫不遲疑的跳出來,指名道姓的說︰「何皓菲。」
第一眼看見這個小助理時,她不自覺的模了模自己的臉。
要命,這小助理活生生是自己高中時代的模樣,她看著她,簡直有照著鏡子的驚恐。
殘忍的是,小助里的皮膚細致,停留在高中歲月,而她養采衣已經飽受歲月摧殘,雖不至于要上美容醫院打幾針肉毒桿菌,但皮膚細女敕的小助理還是帶給她很大的沖擊,想要直接掉頭走人。
無論何時何地,女人見到另一個女人,總是要做個比較,而且非常介意彼此的分數差距。
再將視線往下移動,養采衣的拳頭握得更緊,力度又朝拳王阿里邁進一些。
36D。
小助理應該是36D,24,36,配上小巧曼妙、比例恰當的一百六十公分的身高,一直認為自己還算細瘦窈窕的養采衣,總算知道什麼叫做「很大一只」。
只要站在小助理身邊,任何女人都會變得很大一只,不只是外型上的先天不良,就連氣勢上,一般正常女人也都會變得很大一只。
而從很久很久以前養采衣就知道,駱炎譽追女人有兩個罩門。第一,胸部要大。第二,個性要軟。
何皓菲有著兩樣足以掐緊他脖子的先天武器。
難怪他舍不得開除她。
說到底,男人要的就是這種女人,暗處模著舒服,亮處待著快樂,這是一年前駱炎譽和她不知為了哪樁事吵起來時,他告誡她好女人該有的條件,擺明了告訴她,她是先天就沒帶齊這兩樣女人該具備的東西。
暗處模著舒服,亮處待著快樂。
她才剛回來這個職位,就想走人了。
經過一個上午,她除了接受過去老同事歡天喜地的個別迎新之外,三不五時還要小心隨時飄來拿她和小助理比較的聲量,幾個白目到近乎瞎眼的同事不知是喜悅到忘情還是怎地,口無遮攔。
「采衣,你就不知道,我們第一次看見皓菲時,簡直以為你去拉皮之後又回來了。」
「對對對,後來還是羽如眼尖,說采衣的胸部沒那麼大,我們才確定她不是你!」
「對啊!你就不知道,我們有傳mail給你,啊你有沒有收到?」
沒有。還好當時一離開陽碩,她就將那個信箱殺掉,至少因此她還苟活了一年。
「采衣啊,你真的只是回來指導皓菲的嗎?那你應該有足夠的時間了解她,她真是個小女人,走到哪兒都得人疼,和你那種天天挑戰駱經理的樣子真是天差地別,不過,我們也少了許多笑料就是了。」某個「瞎子」繼續胡扯。
「對啊、對啊,駱經理對她總是輕聲細語的,都沒以前那種狠勁咧。」
養采衣一個上午被毀掉半條命,剩下的半條命是要檢討一下自己是否做人失敗。
還是悔婚就該遭天譴?
她趁著中午休息時間來到陽台透氣,對著蒼天白雲大罵︰「你直接劈了我不是痛快些!」
媽的、媽的、媽的,連三罵。
老天果然賞臉,平地一聲轟雷響,雨絲嘩啦啦落了下來。
很好。
謝謝老天厚愛。
她模模鼻子殺敵去……不,教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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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小時後,養采衣不得不暗暗哀號,沒想到教人要比自己動手做更讓人脖子酸、眼楮痛。
她總算明白為何昨天那個一向忙翻天的駱炎譽可以陪著跛腳的她度過悔婚後的第一天了。
鮑司內部亂成一團,連她都不知道從哪兒重整起。
女人真的可以分成很多種,有人得天獨厚,就是可以擁有老天給的美貌和一顆迷糊惹人憐的腦袋,這種女人通常是為男人而生存在這個世上,並不是她自願生存的意義是為了創造男人保護弱者的征服感,而是男人就是會為這種女人張開巨大的羽翼,將她收納進自己的保護傘里。
但是這種女人,在另一種理智清醒的女人眼里,簡直匪夷所思,不敢相信她們的行事迷糊、丟三忘四、破壞力超乎常人的程度。
怎麼可能有人會蠢到這種地步?!
若換上一張恐龍臉,勢必直接被抓到街上槍斃!
可是更讓人不解的是,不只男人買她的帳,連同樣身為女人的養采衣都不得不承認,她實在不忍心對這樣的女人說一句重話。
她捏捏僵硬的脖子。
「怎麼了?昨天沒睡好?」駱炎譽靠近養采衣身旁,環顧一下她桌上的資料夾。
很好,應該是會讓她忙到連她的未婚夫姓什麼都想不起來。
听見他的聲音,養采衣馬上皺眉搖頭,「請問一下,用下半身思考、用眼楮看女人胸部的偉大駱經理,你是怎麼縱容小助理的?這里比地震炸過還讓人驚訝。」
他沒將她的抱怨听進耳里,想要將她拉起來,「走了,全公司只剩你一個人。」
「不行,財報的資料明天要交給會計部做最後的總統計,剛剛會計主任才來拜托過……咦?剛剛還很多人耶,人咧?」
他雙臂環抱胸前,低頭看看表,「小姐,現在時間是晚間八點過一刻,連吃晚餐都嫌晚,你覺得人呢?」
什麼?這麼晚了?
今天過完了?
他蠻力一使,將她自椅子上拉起來。
「啊……慢慢慢……嘶……」
「怎麼了?」他一雙劍眉緊皺。
養采衣吐出一口氣,「坐太久了,加上我那只腳雖然可走可跳,可是一時要出力還是會痛,所以麻煩你輕一點拉,我不比年輕女人……啊……你干什麼……啊……」
他才不管她的抱怨和哀叫,彎身攔腰抱起她。
「啊……」她在他的臂彎里松弛筋骨,「……舒服。」
「別亂動。」
養采衣沒有忘記今天早上對他提出的警告,可是,怎麼辦呢?她的腳好痛,脖子好酸,而且他的胸膛這麼舒服……
「駱子。」
「想吃什麼。」
呵呵,他怎麼知道她就是想問這個問題?!
「我們去吃學校轉角那間牛肉面好不好?」
他沒說話,掂掂手上的重量。這女人不是很能吃嗎?到底都吃到哪去了?
可是他沒能問出口,因為他不過是抱著她走到電梯口,這女人就在他充滿男人味的臂彎里睡著了。
一般女人不會這樣對待他,多半至少那柔弱的細臂會圈到他的脖子上,或者更甚者熱呼呼的氣息會吐在他的胸膛上,可是,現在他低頭一看,活似抱著一個睡死的女兒。
媽的,他不想當她是個女人就是因為這樣!
謗本是這個女人一點女性自覺也沒有!這樣的女人竟還可以和別的男人訂了婚還悔婚?!
而他昨天還吻了她。
想著,今天這女人還警告過他。
他要听嗎?
這女人就住在他的屋子里,叫他離她遠一點,是要遠到哪里去?
他惡意的撫模她的腰部,果然是柔若無骨。
姓養的女人,可是你自己要悔婚的,一切,自行負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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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彎腰將她放進車內,她還是睡偏著頭,他看著她緊閉眼睫的面容,好一會兒才回到駕駛座。
必上門,俊帥的臉又挪到睡美人的面前,他一向不是君子,更不知為何這年頭會有君子這種人。
男人,食色性也。
他從不扭捏,做娘兒們狀。
他伸手撥開她頰邊的發絲,「這樣叫我離你遠一點?」
他的手掌繞到她的頸後,緩緩俯首,以惡意吵醒她的狂妄姿態覆上她微開的唇瓣。
這滋味從昨天就困擾著他,他沒有想過她唇上那顆小小的唇珠會在他的唇齒里留下如此深刻的觸感,圓潤滋滑,有如要在他的舌下化開。
她不需要舌吻,便可將他全身燒透。
「嗯……」她嚶嚀一聲,對于這騷擾似乎是欲拒還迎。
他加重手指在她耳際、頸線的撫弄,濕滑的唇舌惡意地往她唇邊舌忝開。
睡美人不堪其擾,慢慢掀開眼睫,並沒有驚聲尖叫,反倒深吸了一口氣,是男人身上好聞的味道。
他稍稍拉開唇瓣,睡美人竟是雙眼迷蒙地舌忝了一圈唇瓣,然後下一秒張大眼瞧見一直停在她面前的一雙深眸。
「駱子?」
是問號。
這讓他心中的不爽迅速泛濫。
「不然你以為是誰?」那個未婚夫?
養采衣眉頭輕蹙,「你……吻我?」
他坐正身子,發動車子,不說話。
養采衣這才慢慢燒紅了臉。完了,她作夢還犯花痴,瞧自己問的這是什麼問題!?他們還要同住在一個屋檐下呢!這下可好,問這種引人遐想的問題,死駱子又不出聲,她也像被掐住喉嚨般尷尬。
「你當我沒睡醒好了。」她迅速閉上眼。睡吧,睡吧,當她沒睡醒,胡言亂語好了。
駱炎譽見她又閉起眼,雙手離開方向盤,車子也不開了。
這次,更惡意地直接吻住她的唇瓣,舌頭鑽進她的嘴里。
「嗚……」
養采衣睜大眼眸,那管挺鼻就在眼前,而那惹人心煩意亂的唇正霸道地在她的唇上輾轉吸吮。
她的氣息變得急促,濃烈的氣味夾雜著他混濁的喘息,讓她臉紅心跳。
昨天的失控跳動及屬于他的獨特氣味再次襲來,她不由自主,貪婪地想汲取包多屬于他的氣味。
竟是這樣煽情迷亂,他的氣息帶著迷幻,她瞬間迷醉的雙眸已不再發出疑問,長長的眼睫在他頰邊輕掩。
「嗯……」她不自覺地嘆息。
純女性的嘆息極具挑逗力量,他的喉頭似被難受的煎熬揪緊,空虛的手只想踫觸更多她敏感而細女敕的每一寸肌膚。
將手自她細女敕的背後探入,解開束縛她的女性細致蕾絲,修長的手指在她縴細的果背輕輕揉撫,然後往前一探,覆蓋她充滿彈性的小巧柔軟。
「嗚……」雖是意亂情迷,可是多年傷害還是在養采衣心里余波蕩漾,她蠕動身子,想將他覆蓋的熱度及那席卷而來的酥麻感覺自胸部移開。
但是,他怎麼會肯?
知道女人的動機,他雖是品嘗著她的唇香,仍是輕揚嘴角,邪惡地加重手指揉捏的力道,那細軟的敏感溫柔地帶在他惡意的撥弄下,已經顧不得主人的意識,自然尖挺躍動顫抖于他的指尖之中。
火辣辣的熱度幾乎要燒紅了她全身,心跳狂肆的跳動,斷續的呼吸聲自她小小的嘴里逸出,有著她努力克制的女人堅持,也有著上難以控制的申吟,眼看她咬著下唇的忍耐表情,他一點也不心疼,因為他知道自己比她更辛苦,必須忍痛將身體里的烈火暫時降溫。
他不能在這兒就要了她。
但要他在此時住手,撲滅烈火,那也不可能。
「該怎麼辦?」他嗓音低啞的問。
她覺得腦袋一片混沌,好不容易才將他的問句听進耳里。
懊怎麼辦?
她輕輕搖頭,不知道。
迷幻的氣息太陌生,又太吸引人,她沒有過這樣的失控,而這男人不過是吻她……不,還有一雙充滿魔力的手……她失魂了。
駱炎譽愛看她迷醉的模樣,露出邪邪的笑容,白牙輕啃她細致的頸項,再伸出熾熱的舌頭,密密地舌忝舐她白皙的頸子。
嗅聞著她身上的清香,他侵略她的動作不知為何變得遲疑,他低咒一聲,翻身,將她的座椅退至極限,然後壓在她嬌小的身子上。
具大的男性壓力伴隨著濃烈的氣息重重地抵著她,車子里密閉的空間讓他們失去了魂魄。
傾倒的椅背承載著他與她的強大迷情。
他不安分的手探入她的裙里,她知道,一切都失控了,而她一絲阻止他的力量也沒有,他太濃烈直接,蠻橫地敲進了她長期枯萎等待的身子里。
他的喘息聲是最好的證美,她嬌弱的承受一切,一切他失控于她的身子所給她的震撼。
迷醉的男人。
懊怎麼辦?
她也不知道。
他們的身體比理智快速選擇清楚己身所渴求的方向,密密的踫觸與黏貼吸吮,都超出了他們的想像之外。
昨天她回答他什麼?
她說好。
但她的唇瓣至今連說句話的能力都沒有,男人佔領了她最脆弱的唇齒,她今日總算懂了,是女人都願意成為他的情婦,只求他吻她一次。
就連她一向是和他怒目相視的高中同學,都領教到了他惑人的強大吸引力。
熱度隨著車內溫度升高,一道刺眼的光線從車道上照進車內,總算讓既蠻且霸的男人稍稍止住力道。
「Shit!」他在她耳邊低咒一聲。
養采衣被他密密地護在身下,直到突來的車輛駛出車道,她忍不住全身顫抖,笑了起來。
他的手還放在她軟軟的胸部上,瞧她笑得態意,低頭瞅著她,「32C,嗯?」
「Shit!」換她低聲咒罵。
他滿意地笑出聲。
他仍疊在她瘦細的身子上,一點也沒有想回到駕駛座上的念頭,他若有所思的望著她的眸子,但養采衣讀不出來,她漸漸羞澀,推了推他。
「喂,你好重。」
「不習慣?」他很得意。
廢話!他的重量只差沒讓她的胸部扁回32A。
他在她的耳邊輕咬、輕笑,再度酥麻她努力鎮定的身心。
這男人!
笑著放開她如磁鐵般迷惑他的嬌小身子,他極不甘願地回到駕駛座,再橫越她的身體踫東模西地幫她將椅子調正,將她凌亂的衣服撫平。
他愛她那凌亂的樣子、愛她那撩高的裙角,一手慢慢整理,還不忘哀嘆一聲。
「我喜歡你凌亂的樣子。」
她看著他戀戀不舍的模樣,一張臉漲紅,不知該如何面對他。
他的手幾度在裙擺邊緣游移,她幾乎可以感受到他又探進了幾寸。
半晌,他還是探了進來,停在她的小褲褲邊緣,撫著她微微顫抖的大腿。
「回家?」問話的同時,他的手不客氣地覆上小褲褲薄薄包裹的溫熱。
她點點頭,「好。」
這是她從昨天就一直想說的那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