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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秦展顏與向非萼吵架,向非萼又跟舒波起吵架的關系,家里的氣氛變得有些詭異。
舒波起下了班,坐在速食店里頭,嘴咬著薯條,手撐著兩腮,望著外頭熙來攘往的人群,心想這事主因是因她而起,就該由她去調解。
但,要怎麼調解啊?
她跟鄰居根本什麼事都沒有,結果竟害室友吵架,實在是太扯太夸張了!害得她都不曉得該怎麼去勸和兩人。
她抱著頭,覺得自己的頭煩惱得快燒起來了,這時,她突然瞧見玻璃窗的另一面,站著一名大做鬼臉的男人,她都還沒發現對方是誰,就听到一旁不住傳出的噗哧嘻笑聲。
「你在干嘛?」這男人未免太無聊。
自是听不見舒波起的聲音,只能從嘴形判斷的樊雲歇指指她身旁的空位,走進速食店。
隨著他的腳步越來越接近,她忽爾又憶起那一晚他吻她的事,因而覺得有些不自在起來,有些後悔不該與他「相認」。
「你怎麼了?」樊雲歇一坐上她身邊的高腳椅,「看你好像很苦惱,頭好像快爆掉了。」
「就因為非萼跟展顏……」她慌忙住口。
差點忘了在這吵架事件中,他也是必要角色,一旦說出原由,不就讓他曉得秦展顏她們「看好」他們兩個嗎?
不成不成!打死絕對不能透露!
萬一被他誤會她對他有意思,讓他像那個學長一樣不知所措的說他只是將兩人當哥兒們,那她豈不是糗大了……
她剛剛在想什麼?舒波起一愣。
她把他跟昔日喜歡的學長相比?
他……跟唯一喜歡過的學長?!
「她們怎麼了?」正低頭搓掉薯條上鹽巴的樊雲歇未瞧見舒波起臉色的變化。
「嗯……就那個……她們吵架了……」
「為什麼會吵架?」
「因為……一言不合……就是……一點小事情啦!」
「我看不是小事情喔,若是小事情你會這麼苦惱?若是小事情,平常爽氣的你說話會這麼吞吞吐吐?」
厚!他是觀察得這麼透徹干嘛?好像她是透明人一樣,在他面前完全不能說謊隱瞞的。
「女孩子同住一個屋檐下多少都會吵架嘛,不吵架的話才奇怪,沒事沒事!」想不出辯解,干脆將練彤雲那一套說法搬出來。
「吵架的原因是因為你嗎?」
他怎麼會知道?舒波起一雙水眸瞪得比銅鈴還大。
「我猜中了?」
「欸……就……你的傷好點了沒?是不是今天要去復診?」她忙轉移話題。
「不過是小傷,不重要。我比較關心你煩惱的事。」
「就說沒事……」
「你可以說出來集思廣益,說不定我可以幫你找到讓她們重歸于好的方法。」
真的是太詭異了!他怎麼樣樣事事都猜得那麼準?他該不會在她家偷裝了監視器,其實完全明了吵架的來龍去脈?還是跟秦展顏一樣,身上的八卦因子比腦細胞還要多?
她是想找個人商量,但對象絕對不是他啊!
「如果你不想說的話,那我們去看場電影換換心情吧。」
「好……咦?」看電影?
「‘二0一二’上映了,看過災難片後,或許會覺得現在煩惱的都微不足道。」
這樣听起來好像滿有道理的,而且她對于大特效的片子一向很有興趣。
「好啊!」
樊雲歇拿起她桌上的托盤,「走吧。」
「這我吃剩的垃圾,我自己丟。」
他閃過她的手,「我都拿著了,有必要搶嗎?看起來很小家子氣!」
小家子氣?
「好!你拿!統統給你拿!」沒看過這麼愛損人的。」我們要怎麼去?我開車嗎?」
「搭捷運。環保愛地球。」
舒波起看了下表,已超過七點,捷運應該不那麼擁擠了。
「你怕人太多會擠到我的傷手嗎?」她雖然很男孩子氣,但其實心細,他很明白的。
「當然呀,總不能讓正義之士二度傷害嘛,不然下星期警局表揚你的時候,會很難看。」她幫忙推開垃圾桶的門。
「傷得重才表示我見義勇為啊!」樊雲歇手上抖了抖,毋須回收的垃圾滑入桶內。
「傷得重會讓人民質疑警察的能力,這樣不好。」她走快他一步,幫他開門。
「你還真替警察著想。」
「這不是很理所當然的常識嗎?」兩人並肩而行,朝捷運站走去。
「我可就沒這樣的真知灼見。」
「你該不會又想跟我吵架了吧?」縴指指向他的鼻尖,「我記得曾有人說過不要再開戰的喔!」
「你的手指真長,「樊雲歇端凝著她的手指研究,「不過手很小。」
「我手哪小了?跟一般女生比起來大多了。」
「有嗎?」
「不信,你看!」五指攤開。
「有比我大嗎?」他也五指大張,貼上她的,「看吧,真縴小!」
「那是因為你是男人啊!」他的手怎麼這麼燙?「其實有的男生還比我的手小呢!」
「我相信,不過你再怎麼比,都沒我高、沒我壯、手沒我大,力氣也比不過我!」手臂放上她的肩,「我還可以把你當拐杖呢!」
「你很欠扁耶!」
「常常有人這麼說。」
「你人緣一定很不好。」
「真是不好意思,我人緣好極了!」
一定是一堆女生喜歡他吧!她不自覺撇了下嘴。
「對了,上次買的衣服我已經洗燙好了,可以還你了。」
還是堅決要還給他?她怎麼這麼固執?
「那你有空就拿來給我吧。」
「嗯。」
「不過,你那件上衣是有彈性的,穿過一次應該就變形了吧?」
「我又不胖,應該還好吧。」她體格偏瘦,他干啥說得好像她是大胖子似的!
「靴子不知道會不會有腳臭味?」
舒波起的嘴角在抽搐。
「褲子與衛生方面有關,怕沒有人要。」
又不是內褲!舒波起真想賞他一記手刀,讓他帶著護頸去接受表揚。
「那天處理小混混的時候,你也有出手打他們,外套不曉得有沒有什麼損傷?」
「你還真是每一樣都可以拿出理由來嫌。」
「重點是,我不送二手衣給人,你就別制造我的困擾了。」
「好!」都被嫌成這樣了,她還能返還嗎?「我給你錢!」
「干脆捐給流浪動物吧,前幾天高雄破獲一家沒良心的名犬繁殖場,病狽被高雄市關懷流浪動物協會救走了,這些錢與其給我,不如捐出去。」
樊雲歇曉得與她堅持下去一定沒完沒了,干脆提出折衷辦法。
「那我干脆湊成兩萬捐出去好了。」
「狗狗們會感謝你的救助的!」他朝她合十鞠躬。
「神經!」她笑罵,「明明就是你的錢。」這人真是怪透了。「啊,對了,我有件事想請你幫忙。」他的品味與她正合,找他幫這個忙最適合不過了!
「盡避說。」
「這個星期天,我們公司有人結婚,那個新娘竟然找我去當伴娘,哈哈哈……」她有些尷尬的笑,「應該找我當伴郎才對。」
「在我改造你過後,你還認為你像個男人?」
「是不像,但是……」
「我看你心中的魔障根深柢固,只改造那麼一次,是無法斬除妖孽的!」
又演起來了!舒波起真想裝做不認識這個人。
她是吃了練彤雲的口水嗎?講話口吻一模一樣,還魔障咧!要不要干脆跟練彤雲買個詛咒女圭女圭算了!
「這樣吧,我們明天一起去買你的伴娘服,順便再多買幾套平常穿的衣服。」
「平常穿的衣服我有了……」
「不是那些T恤、牛仔褲!」俊臉忽然逼近,黑眸瞪得老大,充滿威脅。「我是指女孩子穿的衣服!」
「好……好啦!」舒波起伸手擋在他胸口。「我懂你的意思啦!」
他不要靠這麼近,她會莫名其妙呼吸紊亂、心跳得很快……咦?這是她的心跳還是他的?
為什麼她會覺得手心按置之處,感覺到急速的心跳?
「你的心跳得很快!」她不自覺月兌口而出。
樊雲歇微愣了下,很快恢復自若,「它一直是這樣的。」
「這樣是生病了嗎?」難不成是心髒病?
「算是也不算是。」
「到底是還是不是?」講話能不能肯定一點呀?
「因為這種病只有看到你的時候才會發作。」
「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