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場隆重而奢華的婚禮。
數以萬計的紅玫瑰被布置在紅氈的兩邊,成為兩列炫目而浪漫的「愛之路」。
這些華麗的場面,是來參加此場婚禮的眾賓客所料想到的。想當然耳,歐洲三大財團之一的威爾頓家的外孫女要出閣,場面不熱鬧奢華豈非太辜負了世人及一些報章雜志的期許?更何況威爾頓家的小姐要嫁的物件又是肯特伯爵一向倚重的外孫閻焰,這場婚禮的排場不講究都很難。
戴舫宸一襲出自巴黎名設計師手筆的新娘禮服把原來就不凡的美麗發揮得淋灕盡致,猶如仙子一般。站在她身邊猶如童話中王子一般的美男子,更使得這場婚禮簡直就是現代版的「王子娶妻記」。
結束了白天一些「繁文縟節」,終于熬到了晚宴的時間了。
「累了一整天了,咱們總算成了夫妻了。」回到房內更換婚紗成晚宴裝時,戴舫宸的臉上已經有了些許的疲憊。
「白天是過去了,我可不認為晚上能夠比白天輕松!」閻焰對著剛成為他妻子的戴舫宸擠眉弄眼,使壞的笑意洋溢在臉上。「呼!晚上可能得挑燈夜戰了,這種情形能不累嗎?想必會比白天累吧?您說是吧?老婆大人?」
戴舫宸听完了這席話,忽地面紅耳赤。順手拿起床上的枕頭往閻焰的方向扔去,笑罵著,「你這色胚!誰……誰要跟你‘挑燈夜戰’?我……」她以為他所說的是指「圓房」一事,一張臉紅得猶如熟透的隻果一般,連說話都口吃了。
「咱們夫妻倆是生命共同體,你不陪我挑燈夜戰,‘外抗強鄰’,我要和誰?」他斂了一下笑容說︰「今晚的鬧洞房想必是‘恐怖絕倫’!我可不認為在眾位好漢齊聚一堂的情況下,咱們夫妻會好過!」
「原來……原來你說的是這個,我以為……」戴舫宸羞得低下頭去,為方才那「限制級」的想法羞愧不已。
「你以為什麼?」他就愛追著她說,戴舫宸滿臉通紅的樣子別有一番風情。
「我以為……以為……你……你所講的是咱們洞房花燭夜的事情……這才……」她越說越小聲,最後幾不可聞。
「哈……你怎麼會想成這個?」他故意用夸張的語氣道,然後才說︰「當然,這個也很累!」
方才那席話正是要誤導她的。沒辦法,如此一來,他才能糗她嘛!
「你……」戴舫宸忽然覺得上當,正要反唇相譏時,閻焰又聰明地把話題轉移。
「今晚的‘鬧洞房’想來就令人覺得恐怖!有一個鬼靈精的小妹已經教人頭大了,更何況組織內也有不少‘好漢’到臨,尤其是那整死人不賠錢的裴宇風,我平時在口頭上老不讓他佔便宜,這回他有堂而皇之的理由整我,你想,他會白白錯失這個機會嗎?」閻焰想起來還有那麼一些可怕哩!小鏡觀V□S□裴宇風,那不變了天才怪!
對于「鬧洞房」一事,戴舫宸倒是比較看得開,反正一生中也只被整這一回嘛。
「你呀,就是平時不‘廣結善緣’,現在才怕人家利用這‘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機會整你。」
「我哪是怕我自己?我是怕你禁不起那群‘黃帝’、‘黃後’的黃腔,屆時會羞得掘地土遁!」
「你擔心你自己吧,我才不需要你擔心呢。」她笑得甜絲絲的。
嫁個偶爾能陪她抬杠的人,樂趣其實還不少!
夫妻倆正你來我往的抬杠時,房門無聲無息地被推開,閻鏡觀的那張小臉探了進來。
「哈羅!」
她的招呼語叫房內的兩人均嚇了一跳,一回頭赫然發覺房內不知何時來了個人。
這丫頭仍是學不來進門前先敲門的習慣!閻焰有些無奈的說︰「丫頭,壞習慣仍是改不了!」
「反正你們在房里又不會演出什麼‘限制級’的鏡頭。就算要上演也會鎖門吧?沒鎖門的話,那表示‘歡迎光臨’,我干麼多此一舉地敲門呢?」
「算了!算了!反正你生就一口伶牙俐齒,我說不過你就是了。找我有事?」閻焰注意到今天的閻鏡觀似乎有些……該怎麼說?神情似乎有些緊張和不安吧?她到底怎麼了?
「爺爺叫我上來叫你們,賓客差不多到齊了,怎麼可以獨缺新郎新娘呢?」
「我們馬上下去。」閻焰承諾,接著他問︰「鏡觀,你怎麼了?今天看你好像有些不開心。」
「是你的大喜日,我怎麼會不開心?」她勉強擠出笑臉,不成功地想掩飾些心中沈悶悶的感覺。
也不知怎麼,她覺得今天好象會發生什麼事似的。
她分辨不出來是喜是悲,只覺得仿佛有樣和她別離了十分久遠的東西,在今天要出現了,這種奇怪的感覺一直到方才才有的,早上還好好的。
算了,今天可是大哥的大喜日子呢,她怎能沉著臉?一思及此,閻鏡觀總算露出了個較愉快的笑容。在下樓前,她說︰「別為我擔心,我沒事的,快到樓下去吧。
「嗯!」
待閻鏡觀下樓後,戴舫宸才說︰「鏡觀……今天好像有些不高興。」
「你也注意到了!」閻焰看了妻子一眼。「我們的婚事一直是她所期待的,她沒理由不開心。」他心里頭覺得有些不對勁。「上一回我到台灣去,不能順利從任家借到‘香玉’,心中就一直不安。」
「怎麼會突然想到那件事?」「香玉」和閻鏡觀不開心是兩件風馬牛不相及的事。
「總之……有個不甚好的預感就是……」
「不會的。」戴舫宸安慰著他,「也許你今天太累了,才會胡思亂想吧?」
「也許吧……」
「好象作夢一樣。」裴宇風倚著欄桿,看著滿天絢爛的星斗。「還記得初次和閻焰見面的時候,那時他和我一樣是王老五一個,如今人家都升格為‘有妻’階級了。」
「憑他的條件能夠娶妻並不奇怪。」黃娟橫了他一眼。奇怪,有他在的地方,她就忍不住想和他斗嘴。
「你的意思是?」
「就憑你這款的,繼續當王老五也不奇怪。」
「喂,你這麼說就有失公正了,我哪一點比他差啦?他也不過長得比我俊俏些,想我當初在大學執教時,也是有不少女學生向我獻殷勤的!」那時官容寬還笑他得了「厭女癥」哩!
「好漢不提當年勇。」她譏諷的冷冷一笑,「年紀一大把迷了一些小女生,瞧你一副無法忘懷的樣子。裴宇風,我真是越來越看輕你了。」
「我年齡一大把?」老天!他也不過才二十九,說得好像他行將就木了一樣。
唔……這個女人真的是太過分了!
「二十九歲也不年輕了。」
「那你呢?」
「我沒說我年輕!」黃娟一臉坦然。
「你……」正當裴宇風還想說些什麼的時候,黃娟突然伸出手捂住他的嘴,然後手指指向一個方向。
他們看到有一個中年男子鬼鬼祟祟地從肯特家的大廳走出來,正朝著外頭走去,而那男子的身後卻跟著閻鏡觀……裴宇風和黃娟互望了一眼,異口同聲,「怎麼回事?」在擔心閻鏡觀的安危情況下,他們也跟上去看個究竟。
走在前頭的中年男子並不知道他遭人跟蹤,出奇不意的,閻鏡觀快速的沖向前去奪下那男子手上的一個小提包,然後轉身往後跑。中年男子面對這樣的情況有幾秒的愕然,接著他快步的追著閻鏡觀想拿回手提包。
「鏡觀,發生了什麼事?」當閻鏡觀來到裴宇風和黃娟面前時,裴宇風問。
「他……他是小偷……」閻鏡觀的話還沒說完,裴宇風就追那中年男子去了。
這男子倒也大膽,偷東西居然偷到肯特家,尤其今天又聚集了不少風雲菁英,不過,這大喜的日子,任誰也沒有注意到那麼多!黃娟看著遠去的身影想。
「你怎麼知道他是小偷?」她問著閻鏡觀,追小偷的事就交給裴宇風,他一個人就綽綽有余了。
「我親眼看他從哥哥他們的新房走出來的。那個中年男子並不是我家佣人,就算是家中佣人也不可以任意出入主人的房間。」她從奪來的皮包中倒出了一堆首飾,「吶,你看,這些全是大嫂的結婚首飾耶!」
「方才你一個人追他太危險了,該找人幫忙的。」黃娟皺眉道。一個十三歲的小女孩,任她再怎麼聰明,在力道方面面對成年男子終是要吃虧的。
「今天是哥哥大喜,不希望因為一個小偷把宴會氣氛弄砸了!」
是不是大戶人家的孩子都是如此會為「大局」著想?十三歲的女孩……黃娟真無法想像。
閻鏡觀把首飾收回提包中,正要轉身把東西放回原處時,裴宇風已經押著中年男子回來了。看那中年男子一臉「紅得發紫」,想必方才吃了不少苦頭。
「黃娟,你先和鏡觀回屋子去吧!我先把這家伙送到警局。」
「不要啊,大爺,我已經前科累累了,才從監獄假釋……您……不會那麼殘忍吧?」中年男子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請求。
「前科累累是吧!那意味著多一筆紀錄和少一筆是沒差。」裴宇風推了他一把,「走吧,我對于慣犯沒啥同情心。」
在裴宇風推那中年男子的同時,閻鏡觀發現有一物體從那小偷手腕上滑落。
「我們也回去吧。」黃娟邁開步伐往前走,「待會兒你家人找不到你會擔心的。」
趁著黃娟回過身去,閻鏡觀拾起了那小偷遺落在地上的東西。
這是什麼?好像是玉佩呢!只是……玉佩怎會發出香氣?嗯……好香……這香味好像在那里聞過……她竟有似曾相識的感覺。
閻焰和戴舫宸的婚事終于在一群「惡質」死黨的大鬧洞房後結束了。
白馬王子和白雪公主歡天喜地的準備度蜜月去,而王子和公主身旁的其他人呢?當然是歹命的恢復以往的作息,上班的上班、上學的上學,連正逢休假的某些人都得因為「王子」正值蜜月期,無暇兼顧其他事,而被迫「上場」代打!
哪些人那麼淒慘呢?說到「代」打經驗,有誰的經歷比裴宇風多?
反正「頭頭」就是看他不順眼,見不得他閑著。只要組織的其他人有事不能接任務,裴宇風一定是「代打」的第一人選。而他一「上場」,和他搭檔任務的黃娟又得受到牽連。
像這一回,閻焰該接的任務又因為其正值蜜月期而無法承接,任務又「理所當然」的落到裴宇風手中了。
「為什麼又是我?」裴宇風在鬧完洞房甫下樓就給「頭頭」逮個正著。光是看「頭頭」那皮笑肉不笑的表情,直覺的,他知道「大禍」又臨頭了。
丙然,閻焰的任務又是要他「代打」!
「你和他交情匪淺,所以,由你接下他的任務是合情合理的。」南宮修塵知道他一向是組織里頭最好說話的人,而且辦事能力又一等一。比起齊傲的一絲不苟和閻焰的精明俐落,裴宇風機智靈巧的辦事能力並不輸其他人。
「什麼叫合情合理?」裴宇風哇哇叫,他才剛完成上一樁任務不到兩個星期,還沒讓他放松辦案時緊張的情緒,現在又要叫他上戰場,真是有夠沒人性!「閻焰的好友又不是我一個!」
「是啊,還有一個黃娟。」南宮修塵笑咪咪的說。
「你這不是擺明一定非要我替閻焰接下任務嗎?」這只臭老狐狸!他算準黃娟接任務,他一定也會被拖下水。
「所以……」
「橫豎都得死。」
「別說那麼難听嘛!也不過接個任務,又不是要你上斷頭台,更何況就算要你去死,有黃娟相伴,黃泉路上你也不寂寞啊,是吧?」
裴宇風喜歡黃娟的事幾乎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他的性情直爽而不做作,表達情感的方式也是「行動派」。他追黃娟的事大家瞧得明白,只是黃大姑娘回應的態度可就讓旁人看得「霧煞煞」了。
女孩家面對感情是該矜持而含蓄的,只是,像黃娟那樣性情猶如烈火一般剛烈的女子……難道談起感情也是那樣忸忸怩怩?
一提到黃娟,裴宇風似乎有些認命地想接任務了,反正「頭頭」就是吃定他就是。
「說了半天,你還沒告訴我,閻焰這次的任務是什麼。」
「他這次的任務很簡單,只是要你去查一個人的生死。」
「啊?什麼時候組織的性質和‘征信社’搭上線?」裴宇風一翻白眼,興趣頓失,原以為是什麼具挑戰性的任務哩。「別人的生死與我何干?這任務你另請高明吧!」
「我看你查這個人可不是普通的人物!這個人他曾經是叱吒黑白兩道的大人物,又是當時商界有名的名人,後來他迷上了考古,成為名噪一時的考古權威。」
「黑白兩道的大哥?商界名人?考古權威……」裴宇風越听越好奇。「你確定你方才所說的是同一個人?黑道大哥、考古教授……不會吧?」
「他是一個全能天才,只要是他有興趣的東西,沒有一樣他學不來、成為佼佼者的。」
這樣的人有機會他倒想會會。「他是誰?現在還活著嗎?」
「他叫戴允修,目前生死成謎,十一年前他辭去了大學教職,之後再也沒有他的音訊了。」接著他說︰「他有一個摯友,也一樣是考古教授,我們透過他得知戴教授是在一次出外游歷後就再也沒有回去過。」
「組織為什麼要調查他的生死?」就算對方名噪一時,組織也不會無聊到去對人家的生死有興趣吧?」
「最近有幾樁國際販毒案都是以戴允修的名義作案,我懷疑有人冒名,據我看戴允修從前的資料,他雖曾是黑道人,但是他從來不販毒,所以,我想販毒者只是想以他的名義誤導警方辦案罷了。只是,我們為了慎重起見,仍是得對戴允修作一番調查。」說到這里,南宮修塵問他,「說了不少有關他的事,還不知道你肯不肯接這案子?」
「費了你那麼多唇舌,我若再‘不識大體’,那就太對不起你了。」
「很好!只是……」南宮修塵又露出了令人害怕的笑容,「你知道戴允修是到哪里游歷時失蹤的嗎?」
唔……裴宇風感覺好像有些不妙!「你該不會告訴我,是非洲吧?」
「沒那麼落後啦。」
「那就好。」他用手帕拭了一下由額頭冒出的冷汗。心想,只要不是非洲,成天要與土人、蟒蛇……為伍,一切都好說。「那麼到底是哪里?」
「中國大陸。」
「啊——」裴宇風嘴巴張得老大。
「告訴你,戴教授失蹤地點的確是在中國大陸,所以,你和黃娟可以準備出發了。機票的事我已經請人準備好了。」
「中國大陸那麼大,你叫我們打哪兒去找他?」原來……這只老狐狸根本就是有預謀的!裴宇風哭喪著一張臉,不知道黃娟知道這消息之後,那張冰山臉還端得住端不住?
「所以,你們得先到台灣一趟,屆時和戴教授的好友見面之後,自然可以從他那邊得到一些線索。」
「你倒是替我們想得挺周到的啊!」他仍是一臉不開心。
「而且,你也好久沒回去了,正好借由這個機會回家看看,順道可以到官家和容寬敘敘。」裴宇風和官容寬一直是很好的朋友,南宮修塵知道他們也有許久沒見面了吧?
「似乎這趟台灣行是免不了了。」
「那就認命吧!」
「台灣行?」黃娟啜了一口咖啡之後又重復裴宇風告訴她的話。「咱們不是才完成任務不久?怎麼那麼快又有任務了?」原來她還打算到美國找大哥大嫂聚聚,看來計劃又泡湯了。
「因為咱們又得‘代打出場’啦!人家閻焰此時和嬌妻正在蜜月旅行,不找咱們這些‘單身貴族’代打,還找誰?」他的語氣大有責怪黃娟之意。
「單身貴族有啥不好?」黃娟怎麼不知道他那「怨懟」的語氣從何而來。
二十八歲要她結婚?那是不可能的事!包何況,就算要結婚,物件呢?她知道裴宇風對她好,而她也不討厭他,只是說到結婚……兩人的要好程度似乎還不到吧?
她一向都不以裴宇風的女友自居,總覺得對他的感覺一直停留在好友的階段,再進一步……似乎很困難。
「貴族當久了,當心人老珠黃就貴不起來了!」裴宇風看著她。
「頂多留在自個兒家‘供奉’起來而已。」黃娟似笑非笑,「放心吧,我不會有那麼一天的。倒是你,你還是先為自己著急吧。」
「我有什麼好急的?你不為年齡擔心,好歹為你高人一等的身高衡量一下吧。一八一,小姐,試問你要找誰來配?」他自認一九七搭她還差強人意。「你不會要像‘一○一次求婚’一樣,找一個‘嬌小’男人來呵護吧?」那部片子是他和黃娟在休假期間看電視看到的。
「有何不可?」
「你真的覺得……我……我不好嗎?」老實說,他對自己真的越來越沒有信心了,打從他喜歡黃娟之後,黃娟對于他付出的感情的漠不在乎,無時無刻地都在打擊著他的信心。
旁人總以為他和黃娟是一對的。只有他清楚地知道,黃娟並沒有動心,對于他,她有的只是友誼罷了!
「你沒有不好,只是……我覺得我們還是適合當朋友。」她認真的說。「對于你,我沒有動心的感覺。」
「你仍是喜歡著齊傲?」她的心事他知道,只是他和她似乎有著共同的默契——心照不宣,那是一件殘忍的事實,不是嗎?
裴宇風第一次將這個屬于彼此心中的秘密說出來。黃娟的反應比他預期地平淡,只是淡淡地嘆了口氣,幽幽的說︰「有些人是很難忘記的,不是嗎?」
在這個時候,裴宇風知道他該生氣的。畢竟他為了黃娟真的付出了很多。但是,他卻是沉靜地負擔了心中的波濤洶涌。
愛一個人並沒有錯,黃娟的苦澀心情他能懂,他甚至認為他比她幸運多了。最起碼他戀慕她的心情她是知道的,而她?她苦戀著齊傲的心情,齊傲卻是一點也不知情。在這種情形下,他忍心再苛責她嗎?
如果今天齊傲沒有物件,自己會代黃娟去向他表白心意,可是如今他都已經是曲宓的丈夫了,裴宇風可不認為傲氣的黃娟會忍受自己成為第三者,何況想當第三者她早就在齊傲尚未娶曲宓之前就介入了,不必等到這個時候。
黃娟執著于齊傲的感情難為了自己,而他?又何嘗不是處于如此的狀態?
看著裴宇風沉默了下來,黃娟心中感到一陣難過。她知道感情的事是勉強不來。可是……她不是木石人,無法不去想到他對她的好。
「我對齊傲的不能忘情,你一定很不快吧?」
「怎麼這麼說?」他淡然一笑,「每個人都有追求自己所愛的權利,不是嗎?」
「你有資格叫我忘了他的。」
「誠如你所說的,有些人,是很難忘的。如果你真的能夠忘了他,不必我要你忘,你也能忘!」他拍了一下她的肩,「不要把我的愛當成一種負擔,我給了你完全的選擇空間,盡情去追求自己所想要的感情吧。」
「你……不怪我?」
「沒什麼好怪的。」他垂頭一笑,眼中的失落藏在密長的睫毛之後。
老是在這話題上打轉,氣氛變得好怪,于是,裴宇風再度展開笑容,「對了,聊了那麼久,我還沒告訴你咱們這次的任務。」
「說吧!」黃娟又看到他那熟悉燦爛的笑容,心中的陰郁情緒一掃而空。「我接招就是……」
任務當前,私人情感自然擺一旁,只是……她這種「粉飾太平」的作法又能用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