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艷陽高照的好天氣,季軒伙同妻子來到了冥王門總部。
「你確定是步影。沒看錯人?」鳳舞蝶至今仍不相信季軒在冥王門看到的女子是步影。據說,那也叫步影的女子可是龍騰心儀的女子哩!
不容易!對于女子總不屑不顧,幾乎被懷疑成同性戀的男子竟也會被女子所吸引。就算此。「步影」非她所要找的步影,光是看「南極冰山」的情人,那也不虛此行了。
「千真萬確。」
「只怕是長得相似而已吧?」鳳舞蝶昨天才由密警組織的分部調回總部。打從上一回季軒打電話告訴她,龍騰家中出現那一號人物,她就巴不得立即飛回美國一睹廬山真面目,今天總算得償宿願了。「步影的記憶一直被我控制在空白狀態,她不可能活得如常人一般,如果真是我的步影,目前若沒有我輸入記憶給她,她就如同初生嬰兒一般,一切都得學習。」
「也許她別有一番際遇也說不定。」季軒不像龍騰那鐵齒,他相信一些以科學角度來看被視為無稽之說,愈是研究科學透徹的人就愈容易發現,在宇宙中,有許多問題以科學方法是無法解答的。
浩瀚的宇宙何其神秘。
「是嗎?」想起了步影傳奇性的一生,鳳舞蝶也不得不沉默。「你想——」她忽然傻呼呼地說︰「步影會不會是被小影子帶走的?」說著她不由得一嘟嘴,「那她也太不夠意思了,若真是她帶走,為什不通知我一聲?」
季軒拍了拍她的肩,「別想那多了,先見到步影再說吧!若她真是你的步影,你也正好把心中的一些疑問提出來問她。」
「嗯,呃,對了,龍騰今天在嗎?他若在,咱們沒先打聲招呼,會不會太唐突?她從來不怕季軒,可……冥王四月中,她就怕龍騰一人,也不是多怕他就覺得他十分不好親近就是。
「管他在不在,反正我人都來了,他好意思請我出去嗎?」季軒笑著說,「龍騰只是樣子酷了些,又不吃人,看你好象挺怕他的,不知道這叫不叫‘惡人無膽’?」
「季軒——」她橫了他一眼。老虎不發威,他把她當成病貓了。喲!太座生氣了。季軒只得斂住笑臉。
「進去吧,不是要見步影?」他忙陪笑瞼。
「夫妻倆大大方方地進到冥王門大廳,想見的人近在眼前,她正端坐在沙發上泡茶自飲。
步影端著一杯熱騰騰的烏龍茶正要入口,眼楮余光瞄見來者,她一杯熱茶險些端不住。
老天!是舞蝶!
怎辦?師父說她附體在復制人身上這件事是屬天機,愈少人知道愈好。漢德爾先生知道天機的重要性,他自然不會說出去,但她並不是不相信鳳舞蝶,而是……
目前還是先否認自己就是她的步影吧!免得屆時發生了什事那可不得了。找機會再告訴她,並請求她的諒解。舞蝶是個善良又明理的人相信她會諒解自己的苦衷的。
打定主意之後,步影開始以笑容打發一切——以不變應萬變嘛!
「老天!」風舞蝶不可置信地瞪大眼楮。「真像!簡直一模一樣!」她一面說,目光仍是停在步影臉上。
「你……也叫步影嗎?」
步影維持著笑容。老實說,能見到老友她的心情一樣激動、快樂,可是,目前,她仍不能和舞蝶相認。
「我叫步影,你是……龍騰的朋友嗎?」她故意如此說。「如果要找他的話,過了中午,你們再來吧,他方才和一個朋友有的,赴約去了。」
「我們不是來找他,是專程來找你的。」鳳舞蝶和丈夫對望了一眼然後說︰「步影……你真的不認識我嗎?呃……我是說……咱們沒過一面之雅嗎?」
她的問話令步影的心跳漏跳了半拍。
「對于這位先生——」她看著季軒。「我見過他一次面至于你——」她搖了搖頭,「我不認為我們見過面,是我太大眾臉了嗎?之前也有位朋友把我誤認成她已死去多時的朋友。」
「是嗎?」鳳舞蝶的視線仍是停在她臉上。真失禮,你不是我那位走失的朋友。」她笑著伸出手,「不過,能在這里認識你,那真是太好了。」
「很榮幸認識你。」步影如釋重負地一笑。
幸好!舞蝶眼中雖還有一些懷疑,但是,她似乎釋懷些了。
在一旁始終沒開口的季軒,這才說︰「龍騰有沒有說他確定回來的時間?」他正好有件事要找龍騰。
「他沒說,不過。應該下午……大概三、四點就會回來了。
「你怎知道?」季軒有趣的看著她,因為,龍騰的心思連親如手足的他尚猜不透,更何況是出現在這兒不滿一年的步影。
「他答應下午陪我去喝下午茶的。」
她的話一結束,就見季軒夫婦一瞼訝異的表情,然後異口同聲地說︰「你確定?」
「確定什?」他們的問話叫步影哭笑不得,沒頭沒尾,天曉得他們說的是什?
「確定……呃……」季軒看一下老婆,示意她接口。
步影大概不知道龍騰肯陪一個女子去喝下午茶的事,對他周遭的人而言,是比看公雞下蛋更教人噴嘖稱奇的事嗎?
龍騰陪女人喝茶,天要下紅雨了!
「龍騰一向不接近,甚至視女人為洪水猛獸,他不招惹女人,女人更不敢招惹他,怎……怎他會肯陪你去喝下午茶?」
「威脅他就行了。」步影笑眯了眼。「其實也沒有啦!我只是告訴他,從以前到現在,我從來沒去喝過下午茶,能陪我去是他的榮幸。」
「小蝶——」季軒壓低聲音對妻子說︰」我終于找到一個瞼皮比你更厚的女子了。」他搖著頭。
原來龍騰喜歡這種說出來的話很令人「吐血」的女子。
「你少說兩句,大家不會當你是啞巴。」風舞蝶橫了老公一眼。可能是性子有些相像,且步影又如此天真不做作,步影可是挺有她的緣的。她對步影投以和善的笑容。「龍騰一向對誰都是冷漠有禮,想必對你不同吧?」她想多了解一些他和步影之間,到底是什樣的情誼。
她實在對龍騰現在的反應太好奇了。
「不同?不會啊。他一向對任問人都一樣的。」就算有不同處,她也不好在第三人面前講吧!諸如,他曾吻過她,說她吸引他……兩人之間的甜蜜她知道就行了。
步影和鳳舞蝶聊得十分投機,兩個年齡相仿的年輕女子吱吱喳喳地聊個沒完。直到季軒提醒妻子,一個小時後和另外一個朋友有約,鳳舞蝶才在約好下次聊天時間,依依不舍地離開。
上了車之後,季軒遞了瓶礦泉水給她。
「難得看你那多話。」女人吶,有時還真不是普通的長舌,他暗忖,「你和步影還真投機。」
「龍騰真是有眼光。」
「是啊,和我一樣有眼光。」他嘴巴說出來的和臉上的表情十足的兩極化。
「娶到我是你三生的福氣。」他臉上仿佛吃到砒霜的表情她也不會計較了,就當他表錯情就行了。「看來啊,我覺得龍騰和步影報速配哦,很快就能喝到他們的喜酒了。」
「你是說龍騰被步影用槍逼著上教堂嗎?」他搖著頭,「我可不認為他們會有多快,更何況,他們之間也許會有第三者插花哩。」
「第三者?龍騰有那花心嗎?步影也不像是那種招三惹四的人。」
「我上一回不是在電話中告訴你嗎?船王的女兒沙琳對龍騰一直很有好感,到現在她還三不五時地希望我能幫她,和龍騰交個朋友呢!」
「她……不會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而是在你這冤大頭吧?」她覺得小鼻子、小眼楮一向是女人天性。
「沙琳確實中意的是龍騰。」他拍了下妻子的頭,「你啊,就愛胡思亂想,不過,說真的,和沙琳接觸之後,我覺得她的言行、思想會令我不自覺地想到一個人。」同樣是美女、也同樣作風強勢。
「誰啊?」
「鈴木香織。」
「她!」鳳舞蝶揚了個鬼臉。哦!那就不是普通的狠角色,一個名門千金會有那偏激的個性嗎?」鈴木香織的特色不就在于她那令人不敢領教的性子?
「有過之而無不及。」記得有歡閑聊時,沙琳曾在無意中透露一些她小時候的事。令他記憶深刻的是,她曾因要不到隔壁花圃的一朵紫玫瑰,而叫父親利用財勢將隔壁鄰居逼走。
沙琳真的被她父親寵壞了,以致養成她為得到心中所想要的東西而不惜使用任何手段。
「那我看,為了保護龍騰,你還是別招意‘禍患’。」她開玩笑地說,「像鈴木香織的女人,那可是她得不到的東西,也不願拱手讓人的」她也是這種恐怖女人的破壞對象。
一個富可致國的富家千金,其威力可不小于訓練有素的密警女警官,畢竟這年頭只要有錢,那可比什都方便呢!有道是,有錢能使鬼推磨。
「知道龍騰有心儀的對象,我自然不會再亂點鴛鴦譜了,可是,龍騰已經被沙琳看上了,她下一步要怎做,那可不是我能掌握的。」
「希望你別惹禍了才好。」
「安啦,龍騰又不是啥軟腳蝦,一切狀況他能掌握的。」
「希望加此——」
☆☆☆
「沙琳小姐--」龍騰真是弄不懂最近究竟走了什鉻霉運?終于有女人令他心動,起了想戀愛的念頭,這他認了。可是,對于應該只會出現在另外三個「冥王四月」身上的桃色糾纏事件,竟也向他伸出魔爪。「我待一會兒和人還有約,請你盡可能長話短說。」他一听到來電者是沙琳,略斜向上的劍眉不由得糾緊了。
她怎會有他的電話號碼?不會又是死季軒搞出來的事吧?若是季軒,就等著讓季軒新婚夫人守寡吧!
真是太可惡了!他現在每天固定收到三、四通以上的騷擾電話,常人都吃不消了,更何況是他?
「怎,听到我的聲音好象跟厭惡。」沙琳在電話的一端抽著煙,將氣吐向天花板。
「會嗎?」他深吸了口氣。
「希望不會,否則我會很難過的。」她輕笑,「龍騰,我喜歡說話坦白、個性直接的人。」
「你想說什?」這女人一點也不坦白,她似乎特別喜歡玩拐彎抹角的游戲,要不,也毋需這常打電話,談些有的、沒有的枯燥言語。
「想說……我也是這樣的人,因此,我想——」她停頓了一下,發覺自己就算沒直接面對龍騰,要說出以下的話仍感到面紅心跳。男女游戲她絕對是個中高手,可……令她那心儀,甚至可說是一見鐘情的,龍騰是第一人。
「既是這樣的人,就毋需吞吞吐吐。」這女人想說什,他心中已請出七、八分。正好,今天可以把事情談清楚。
「我喜歡你。」她屏住呼吸,心跳聲在耳邊隆隆作響。
龍騰……他……他知道她喜歡他了,他會有什反應?沙琳腦海中出現了數種不同的回應。
「感謝你的錯愛。」她是個聰明人,他說出那清楚的一句話,識時務者就不該再執迷不悟。
「錯愛?」沙琳以為耳朵听錯了。「你……你拒絕了我?」她的心仿佛碎裂,在難過、難堪之余,有股怨毒之意漸漸地凌駕所有情緒。「你有中意的女子?」很直接的她想到了那個神似安格兒,名叫步影的女子。
上一回她首次到冥王門拜訪龍騰,不就听過那女子當眾不害羞地說自己正與龍騰「更進一步地培養感情」?當時由于她神似安格兒的模樣令她嚇得魂不附體,更別說產生什嫉妒之心。如今心情一平靜。不由得對步影當日所說的話感到妒恨。
她真的是龍騰的女友嗎?沙琳憤怒地想。
「我是有中意的女子了。」他坦言不諱,也只有步影能走入他心中,在他心中佔有他人無可取代的地位。
「是那個叫步影的女子?」
「是的。」
听到答案是肯定的,沙琳突然冷笑,她眯著眼,模樣妒恨至深。「我真為你感到可惜吶!堂堂一個冥王門的四月之一,竟會愛上一個來歷不明的女子。听說,她還是不知打哪兒來的,一見面就想盡法子留在你身邊,是不?沒想到你的眼光竟如此差。」
「沙琳小姐請注意你說的話。」
「難道我說錯了嗎?她不是來歷不明?那,請你告訴我,她是哪家千金?改日我登門拜訪一下,龍騰,你難道不認為我的條件比她好太多了嗎?」沙琳嫉妒步影,嫉妒到簡直喪失了理智。
不!她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個任何條件都可以與自己匹配的男人,絕對不容許他愛上別的女人。
蚌性偏執激烈,又加上生在一個要什有什的富裕家庭,沙琳的性子偏激到令人感到可怕,這也就是為什憑著優秀的家世、出眾的容貌,和她交往的男仕亦不在少數,可就沒人敢把她娶回家的原因。因為她偏執的個性就如同一顆定時炸彈一樣,何時引爆沒人知道。
「你是富家千金,我自認高攀不起。」亦無意高攀,他在心中補充了句,「也許我真的是沒眼光,才會看上一個來歷不明的女子吧?所以,以我這樣的眼光,自然也不會著上你。」
「你侮辱我!她從小到大都像公主一樣被高高捧著,何時受過人家的侮辱了,而她頭一回受辱,竟是被自己心之所鐘的男子,這口氣教她如何咽得下去?「龍騰,被我看上可是你的福氣,我父親所屬的各種公司……」
又是要炫耀這些一向不被他看重的樂西,龍騰沒興趣听她介紹她家的財產,于是粗魯地打斷地的話,「我對你家的總資產沒興趣至極,去說給國稅局听吧,我想,他們可能會很有興趣,如果沒事,我還有事忙。」
「龍騰,你——」
龍騰掛上電話之後,起身打道回府,他答應過步影,下午要陪她喝下午茶的。
一想到步影,龍騰方才緊繃的臉上線條,恍若拂過春風一般地舒緩了下來。
☆☆☆
真是太有感覺了!打從去了趟下午茶,步影憑著龍騰日常生活服中不時流露出來的深情,不禁令她想起聿颯。在古代,他也時常用那種眼神靜靜地凝視著她。
她的聿颯果然就是龍騰!
現在只要再更進一步確定龍騰的左臂上是不是有個紅色朱砂痣,那一切就印證他和聿颯是處于不同時空的同一個人了,只是……長在左臂上的痣,她怎看得到?
一般人只有在洗澡或上廁所時才會把衣服解下來,她可不認為龍騰會異于常人,而她,更不是會去偷看人家洗澡的變態。
除此之外,要如何才能看到他的朱砂痣,進而確定他就是聿颯?
甭說看到痣肯定些什,就連上一次她想了半天,能與他同床共眠,繼而引他入夢的法子,也因為沒機會進去龍騰的「閨房」因而作罷。
不成,一定要想法子二度潛進他的房間,再這樣耗下去也不是辦法,反正,她現在已經知道龍騰房間的正確位置了,不怕找錯地方,進錯房間、嚇錯人。
她剩的時間不多了,只剩一年,若她無法喚起龍騰對前世的記憶,那就表示聿颯愛她愛得不夠深,以至轉了個時空,他把前世的山盟海誓全忘了。屆時她就得遵照當時和師父的約定,回山修練,不再涉及紅塵俗事,清靜地追求羽化之道。
師父是得道高人,他老人家知道凡人七情六欲之苦,因此他當初就反對她動凡心,只是情緣難逃,在莫可奈何立下,他順了天意。沒想到他收了個不成材的女徒,在古代談了戀愛還不夠,竟然還要師父違反天意把她收在乾坤袋數百年,待機緣再與情郎續前緣。
不過,他這回幫她是有條件的,他給她兩年的時間,假使兩年內,她無法找到轉世後的聿颯,抑或找到了他,卻無法喚起他對前世的記憶,那表示兩人無緣,她就得乖乖回古代修練去了。
也就是說,在現代,不管龍騰愛不愛她,只要一日不喚起他對前世的記憶,她就一日有可能要被帶回古代的危險。步影一思及此,心中不免多了份憂心。
師父說得到,做得到,為了不讓她受到輪回轉世的因果之苦,他一定會把她押回山去修行的!
好不容易和聿颯相逢,她不想這輩子又落個有緣無分,她不要再嘗試一次生離死別。一有這樣的想法,步影突然勇氣倍增,她腳步一步步地朝著龍騰房間的方向前進。
進入書房之後,她望著那扇通往龍騰房間的捷逕發呆,心里頭恍若在打鼓一般。
要找什借口進他房間?她總不能什理由都沒有就往他房里走吧?正苦思無策之際,一聲好大的雷聲就落在書房的落地窗前,繼而是一閃一閃的閃電。
步影平時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打雷,听到一聲聲震耳欲聾的雷聲。嚇得花容失色,她來不及想出什理由就捂著耳朵往龍騰寢室的方向沖了。
她甚至連敲門都沒就沖進房間,反身將門關上,困難地咽下了唾液。老……老……天……打打雷了!太可怕了!
「太可怕了……太可怕……太——可——」她最後一個字卡在喉嚨出不來,因為眼前她所著到的畫面,給予她二度刺激。她先是瞪大眼怔在原地,然後拉開嗓門,「啊——」一聲地尖叫出來。一口氣往外沖。
露……露兩點……龍騰又……露了兩點!
「該死的!」龍騰才剛從浴室洗澡出來,只圍了條浴巾遮住下半身。還來不及換上睡袍,誰知道這女人就唐唐突突地沖進來,然看了他的身體之後又喃喃自語「太可怕……太可怕……」他自認不是什「肌肉男」,但身材絕對好的沒話說,而這不識貨的女人居然一臉嫌惡樣?
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她慌慌張張地從他房間沖出去,且現在又為時不早,要是在外頭給部屬看到了不知會引起什誤會?屆時對他、對她的名聲可不怎好。他是個男人,且別說他一向不理會人家怎看他現在流行「男人不壞、女人不愛」,偶爾傳出些緋聞死不了人,但是,步影畢竟是女孩子,情況可就不一樣了。
扔下拭著頭發的毛巾,龍騰搶了先機在步影尚未沖出房門前捉住了她。然後將她往回帶。
「放……放手……」緊靠在龍騰起伏的胸膛,步影的心跳比得了心悸的人跳得快。由他身上傳來的體溫更教她羞紅了臉。「你……放……放手——」她的臉貼在他雄偉的胸膛。
她的話使龍騰忍不住悶笑,直笑了出來。
「你……你笑什?」她抬頭著他。「我的話很好笑嗎?」
「不!只是……你干一直叫我放手?你現在兩只手都貼在我胸膛上耶!我才要叫你放手哩。」
步影一瞧,自己的兩只手果然真緊貼在他胸前,而且好死不死地全罩在「兩點」上。
我的天吶!讓她死了吧。她迅速地把手放下,方才未褪盡的紅暈又罩上了臉,連耳根子都不放過。
「我……你……」
她驚惶失措又困窘至極的滑稽表情使得龍騰笑聲更大。而且平常連笑都不容易看見的他今晚還笑出聲音。
外頭的部屬可能沒听到他的笑聲,若听到也會以為自己听錯了。
「你啥時候得了嚴重口吃了?」龍騰轉身拿起睡袍換上,然後扯下浴巾,把浴袍上的腰帶系緊,他回過身來。「這晚了,找我有事?」
「我——」對啊,她理由還沒想好,就給雷聲嚇得沖進來。現在……要找什理由?臨時要她找啥借口?
天吶……開天窗了。忽地,窗外又傳來了雷聲隆隆。
「啊……救命啊!」她捂著耳朵尋求庇護似地往他懷里沖。「雷……雷聲好可怕!我好害怕!」
怕雷聲?他知道女孩子都挺膽小的,沒想到膽子小到雷聲都怕,尤其步影平時伶牙俐齒,一副「啥咪都不驚」的樣子,竟也會怕雷聲?真太不可思議了。
「那只是雷聲而已,沒啥好怕的。」龍騰撫著她的秀發,心中掠過一股溫柔,這時候的步影令人想憐惜、呵護。
在一聲又一聲的雷聲驚嚇下,步影的身子抖得如同秋風中的茶葉一般,雖躲在龍騰的懷中,雙手仍是緊抓著他的睡抱不放,可見她受驚嚇的程度。
「我……我好怕……」她甚至開始啜泣了起來。
「真膽小。」他捧起她的臉。「漂亮的小姐不該哭的,哭了就變丑了。」他低下頭,溫柔地吻去她臉上的淚,然後深情地看著她。
幽井一般的闐沉星眸恍若有種安定人心的力量,步影看著他的眼楮,漸漸地忘了窗外雷聲的驚心動魄。
四眼交接的甜蜜,此時無聲勝有聲。
「我愛你——」在這種氣氛中,步影只想把心事告訴龍騰,所有傳統貴族所受的禮教都下地獄去吧!她抬高手臂圈住了龍騰的頸項,踮高腳尖以唇摩娑著他性感的唇。然後大膽地將舌尖探入。
龍騰在平日壓抑的情感、受限于冷漠性子無法釋放的熱情在這一刻全為步影釋放,他回應著她的熱情,探索著彼此心靈深處最深的愛戀。
閃爍在彼此眼中靈欲交識的烈火像是延綿無際的春色,窗外的雷聲依舊,步影卻恍若听不見。
「龍……龍騰……」他的唇齒此時正挑逗著她敏感柔女敕的耳垂,雙手邪肆地在她身上游移著,當他修長的手指停留在她高聳的乳峰,隔著衣服輕揉撫模時,她不自覺地倒抽了口氣。紛亂的思緒和在崩潰邊緣的僅存理智令她不知所措,只能一再地喚著龍騰的名字。
龍騰用手撐起身子看她,她臉上的驚煌無助令他更加憐惜,微顫的身子令他誤以為她不願意。愈是珍視個人,他就愈不願對方有一絲半毫的勉強。
「對不起,我魯莽了。」他起身整裝。「我去沖澡--」再沖個澡也許可以使他冷靜下來,希望方才嚇著她才好。
帶上浴室門之後,他貼在門上舒了口氣,然後月兌去睡袍、扭開蓬蓬頭,讓水落在身上。
「龍騰——」步影忽地由後頭環往他,身子仍抖得厲害。
他旋過身來看著巳換下農服、只裹著滔巾的步影在氤氳的浴室中,仍能看出她羞紅了腦,他憐惜地捧她的臉,「不要勉強,我會等你。」
她輕搖螓首。「我……我不是不愛你踫我……」咬著唇,她欲語還休。鼓起好大的勇氣,她才說︰「我只是……沒經驗,這才……感到害怕。」她抬起頭看他,拉起他的手放在自己裹在浴巾的高聳雪峰上,「愛我……」
「不後悔?」
步影揚起嘴角,搖著頭。「不會。」
在氤氳恍若仙境般縹緲的情境中,愛火點燃了。
雲雨巫山的歡愉激情中,外頭的雷雨交織被擋在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