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大亮了。
庭院里也漸漸的有人走動起來。
然而不知何時再度肢體交纏的兩人卻全然顧不得那麼多。
出于什麼原因,就連源義仲自己也不知道。對御苑光曉那一剎那表現出來的絕望竟然有一絲隱約的心疼,對那之後更讓他震怒的,是他毫無猶豫的求死之舉。
不假思索的撲上去打落了緊握在他手里的可以輕易割斷那縴細脖頸的花瓶碎片,情急之下也顧不得弄傷自己的手。
之後兩個人都無法開口說話了。
一個是心頭熊熊燃燒起無名的怒火,一個是悲哀失措無話可說。
像是懲罰……不,源義仲的確是用懲罰他的心情來擁抱著他的。
身體比心更快更敏感的體會到了這一點,雖然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錯了,可是面對著「老師」的怒火沒有任何怨言的默默承受著。
源義仲緊皺著濃的像要滴下墨來的眉毛,面帶氣怒的撫上光曉的臉頰,手上那滴落的鮮血染紅了他粉白的面龐,滑落下那縴細的玉頸。
而眸中含淚的御苑光曉也早已忘記自己手心那道深深的傷口,緊緊的攬緊正埋首于他頸畔的源義仲的脖子,淋灕的艷紅也漸漸浸濕了他的衣物。
像是懲罰一樣的不斷嚙咬著御苑光曉的嘴唇,激情的吻之後轉向他身上白玉一樣的肌膚,惹來他止不住一聲又一聲的痛叫,卻沒有發出半句怨懟之語。
但是,當源義仲的手向他的下方探去的時候,他卻突然縮起身子掙扎著,發出了像蚊蚋一樣細小的嗚咽聲。
「啊啊…………放了我吧……有、有人在看……」
被百般折騰,他用濕潤的眼楮看著源義仲,在喘息中不斷反覆哀求著。
被源義仲推開的格子窗前,停駐著一個披著罩衣看不見面目的人。不知道他已經在那里看了多久,看起來一點也沒有要離開的跡象,可是被窺視的強烈不適感讓御苑光曉恨不得嘔吐出來。
對他的哀求聲充耳不聞,源義仲略微強硬的壓住了他那微微抗拒的大腿,用手指觸模著他那還稚女敕的前端,一經擺弄後,御苑光曉就發出了啜泣般的申吟聲,全身松軟了下來。年輕、美麗的軀體,已經成為情色的俘虜,即使並不想要,但是只要一經,就會有所反應。
「你不用在意,他們會自動離開的。」以為御苑光曉嘴里的「他們」是指路過的侍女什麼的而不在意的回答說,手上毫不放松對御苑光曉那青澀的女敕芽的。一波比一波更強烈的快感席卷而上,御苑光曉忍不住的興奮,哀求聲轉為甘甜的喘息聲。
「啊……啊炳……啊啊~~」喘息聲陶醉而急促,御苑光曉白皙修長的手指,緊緊抓住了義仲的手臂,被人注視的羞辱感竟然變成了適時而又強烈的剌激,他很快的在激烈的抽搐中釋放了出來。
身體蕩漾著似甘苦又似暈眩的陶醉余波。可是,當他一回過神來,發覺自己竟然是在他人的注視下達到了高潮的事實,卻讓他忍不住羞恥的啜泣出聲。
義仲縮回了握住他已經萎縮下去器官的手,轉而輕輕的摟抱著他。
啊啊……被……安慰了。
靶覺到了這一點,什麼羞恥什麼不安的都無所謂了,被緊緊擁抱的喜悅勝于一切。
無意中再度望向那扇開著的格子窗,奇怪的人影消失了。雖然人不見了,可是被窺伺的感覺並沒有完全消失,總覺得那冰冷的、黏濕的目光正在自己身上的某處膠著,流連著自己與他人的交好……
不久,義仲掀開了隨意套在身上衣服的下擺,要求御苑光曉將頭埋入他的兩腿深處。
將目光收了回來,御苑光曉順從的低下頭去,將那堅挺的分身含入了嘴中。不懂得如何才能取悅義仲,他向上抬起眼楮注視著義仲。義仲的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只是指示他用舌頭在上面纏繞。
毫不熟練的做著這些,當他用薔薇花瓣般柔女敕的紅唇努力取悅義仲時,義仲的手早已開始觸模他的身體。
手延著他背部的曲線爬行到光滑的雙丘上時,手指就順勢沒入了隱藏在那山丘最深處的濕潤而蠢動的淡紅色花蕾中。
「啊……唔……咳咳咳……」嚇了一跳而驚叫出聲,卻忘記了嘴里還含著那碩大的硬物,被口水嗆到,御苑光曉吐出了嘴里的東西而勉強的咳嗽著。
推倒了御苑光曉,將手指伸入微微喘息的淡紅色柔軟花蕊中,一片片觸模、撥弄著。再用濕潤的手指撥開花瓣,讓手指深深地沉入。光曉承受著那令人戰栗的煎熬,兩頰暈紅,緊閉雙眼。
不一會兒,連根部都深深埋入的手指,開始在柔軟的身體內部地鑽動。直到因為手指的逗弄而戰栗、抖動的花蕾,從緊閉的壯態中柔軟地綻放開來,義仲才命令他趴跪在寢台的軟墊上。
扁曉再也受不了這樣的刺激,不停的扭曲著身體,發出了模糊不清的哀求聲。義仲用手握住他縴細的腰肢,讓他的雙丘更加突起,以方便肉刃的進入,更用手再度撥開剛才仔細玩弄過,已經柔軟過的可憐花蕾,好讓自己恣意地摧殘。
在徹底的玩弄之後,義仲粗暴的貫穿了他的身體。
「唔~~~啊啊————!」
御苑光曉發出有如慘叫般的申吟聲,但是,即使是听到了這樣痛苦的叫聲,義仲也毫無憐惜之色的用力在他的秘所間用力挺進著。
秘處的花蕾,仿佛被撕裂了一樣的辣辣做痛。御苑光曉忍不住賓滾而下的淚水,止不住從呼吸間逸出的一聲又一聲嘶喊。
「啊……嗚……嗚……啊——!」
縴細的背部隨著義仲的動作而不斷的挺直、放松,痛楚的抽搐著,小小的頭顱狂亂的搖擺著,頭發也散亂了,如亂瀑一般拖在枕席之上。
斷斷續續的申吟著,呼吸也明顯的沒有頻率,被巨大的分身填滿了身體,痛苦的就像要死掉了一樣。
可是,也幸福的好像要死掉了一樣。
比起之前想到了自殺時的絕望心境,只是身體上的痛苦根本算不了什麼。
伴隨著激烈的動作,漸漸復蘇的快感取代了痛楚,的磨擦如同麻藥麻醉了身心,漸漸陷入了意識不清的狀態當中。
「啊啊……嗯……啊……」隨著御苑光曉的紅唇不斷吐露出刻骨甘美的申吟聲,義仲的攻擊也越來越用力。攻擊的同時不忘撫觸著他前方那已經挺立的分身。
一被接觸到,就小小的彈跳了一下,好像立刻就要爆發的樣子。一瞬間牢牢的緊握住那里,食指按住了分身的前端。
無法發泄讓御苑光曉難過的蹙起了眉頭,啜泣著擺動著雪白的女敕臀,想擺月兌掉控制著他的大手。
源義仲握著他的腰,將向前爬行,欲月兌離他的身體的御苑光曉抓了回來,牢牢的壓制在身下。
然而就在這一逃一抓的時候,御苑光曉那早已鼓漲的不得了的分身前端,在源義仲的手中一陣陣的射出了白蜜。
一陣愕然之後,源義仲恨恨的道︰「好哇,你敢逃!」說著用力的向御苑光曉那白桃似的女敕臀上狠狠的拍了下去,發出了響亮的聲音。
手上的本來已經凝結住的傷口再度裂開,飛濺的血滴灑上了御苑光曉那雪白的軀體,雪一樣的白襯著如片片碎櫻般綻開的妖冶血滴,有一種動人心魄、悚目驚心之美。
扁曉被突如其來的打擊驚的渾身顫抖,再也忍受不住的嚎啕大哭起來。
「義仲大人!」隱約的听見了幃屏的另一邊,紙隔扇被拉開的聲音。一群侍女們不待召喚就自行走了進來。
這是習慣,一向嗜睡的源義仲自己也吩咐過,如果睡過了頭的話,可以直接進來叫醒自己沒有關系,可是現在卻不行。
來不及阻止,手上捧著替換的衣物、水及早餐等物魚貫而入的侍女們已經掀起了幃屏,看見了室中的一切。
御苑光曉大大的尖叫了一聲,推開了正將他的下肢擺出纏繞到他腰間的動作的源義仲,從地上抓起了華麗的衣物遮住了自己的身體。
侍女長驚喘了一聲︰「義仲大人……對、對不起……」
沒有想到都已經這個時刻了,源義仲還在跟「她」……撞見了不該被下人看到的東西,侍女長心里相當的悔恨在進門的時候為什麼沒有先確認一下。
在這種尷尬的情況下,侍女長根本沒有注意到御苑光曉的真實性別。
被打斷了好事而顯得相當不悅,源義仲啐了一口,隨意的揮手讓她們放下東西自行離去。
侍女長連忙帶領其他的侍女們一起退下,然而那滿室的殘花碎瓶的狼籍,到處散落著使用過的污穢不堪的櫻紙,緊緊擁抱著的兩人身上都滴著血滴的可怕景像,卻牢牢的映在她的視界里揮入不去。侍女長頓時感到一陣暈眩,腳步一顛,差點摔倒在地。在其他侍女們的扶持下,裝成了若無其事的離去。
在所有的人都走光了以後,源義仲粗魯的拉下將自己包的嚴嚴實實的御苑光曉頭上的絲絹。
「喂!出來!」源義仲大聲的說。
順從的將發白的指節放松,衣衫的另一端緩緩的落在了地面上。蒼白的臉露了出來,眼楮卻明亮的出奇,嘴唇不安的顫抖著,卻在看見室中沒有他人時露出了安心的表情。
「吃點東西吧。」這次源義仲換成了輕快的語調。
他走了過去,將放在盤中的食物和清水端了過來。
趁這個空檔,御苑光曉下意識的向格子窗處看去,先前還站在那里一動不動窺視著這個屋子的奇怪的人真的已經不見了。
「發什麼呆?喂,我說你,再不吃的話就要被我吃完了。」好心的提醒著一直看向窗外的御苑光曉,一面不住嘴的大嚼著。
隨手揀起了放在盤中的一張卷餅,斯文的用手一點一點撕碎了再放入口中,盡避只是無意識的習慣,但卻泄露出他出身良好的信息。
將所有疑惑一點一滴盡收心底卻不動聲色的源義仲呼嚕嚕的將用雞蛋的內容物攪拌後的米飯倒入了喉中。
明明很痛苦,也沒有哪怕一點點的抗拒之舉,而注視著自己的雙眼,更是看不到一絲陰霾的純淨無垢。一向對自己的看人很有自信,要不是御苑光曉那滿口的老師及那不符其年齡的舉止,源義仲一定會毫無猶豫的相信……來歷不明的少年深夜時分跌落在自己出城的馬車之前,並且身著女裝……要說不懷疑那是假的,可是不停的交歡似乎讓源義仲確定了御苑光曉的身「心」都是屬于自己的。
暫時感受不到來自于他的危險,源義仲不需要特別的考量就做出了將他留在身邊的決定。
吃完了盤里的所有食物,源義仲模著肚子滿足的站了起來。
清洗了身體之後換上了新的直衣,隨意的穿著似乎是他的習慣。另外還有一套全新的襯袍,質料跟御苑光曉之前所穿的那一件禮服雖不能相比,但是棣棠色繡球花紋的春衫也相當華美精致,明顯就是替「她」準備的。
拎著這套一看就是女裝的衣物,源義仲沒有一點猶豫的丟到御苑光曉面前。
正吞下手中最後一塊卷餅,看著被丟在面前的女裝,御苑光曉愣了一下,在看了源義仲一眼之後,再度將目光投于面前的春衫之上。
這……是給自己穿的嗎?
之前雖然也穿著沉重的十二單衣,可是那是在他昏迷不醒之時被他人任意穿上的。即使只是簡單的式樣,可是那仍稍嫌繁復的結扣腰帶還是會讓他頭昏目眩,咋舌不已。
看著他拿著衣服比來比去一臉難色,源義仲哈哈大笑起來。不會穿也是正常的,今天她們送來這衣服的時候,沒想到他是男的嗎?還是說……她們根本就把他當成了女的?
難怪會做這種事啊……用所謂的「藥」。是怕自己會對「美女」視若無睹嗎?其實相當能了解這些老臣侍婦的想法,擔心自己沒有子嗣繼承……可是也不至于這樣著急吧。
一想到侍女長早上鐵青著臉那快昏倒的樣子……源義仲越來越覺得好笑。
拍了拍手,召喚一名侍女進來替他穿衣——沒有打算隱瞞著誰,昨夜跟自己共渡一晚的人是男的,這件事源義仲根本不打算隱瞞。被她們知道也好,知道自己做了些什麼,以後就不會再那麼多事了吧!
進來的是一個年紀有點大的侍婦——年輕點的侍女們都被源義仲安排在了妹妹優曇的院落里。
被吩咐幫助御苑光曉穿衣服,則無可避免的發現了他果裎的身體是男性的事實。差一點驚叫出來,侍婦只是震驚的呆怔在原地無法動作。雙手牽著絹制衣物的兩端,為難的看向了源義仲,用不可置信的語氣叫道︰「啊……義仲大人……您昨天就是……就是跟他……」
「沒錯。」強忍著捧月復狂笑的沖動,那個侍婦看起來夠可憐的了。
「天啊……」捧著頭差一點昏過去,侍婦長吁短嘆。
「夠了,你先幫他把衣服穿上吧。」
「是……可是……義仲大人,他是男的吧……怎麼能穿女性的衣物……」
「沒關系的。反正他穿什麼……都很好看。」
「義仲大人您……您愛上他了嗎?」
「呵,現在說這個不是還太早了嗎?」
用顫抖的手慢慢的幫御苑光曉將衣物套在了身上,侍婦漲紅了臉︰「可是……可是……義仲大人……您真的要他穿……穿這樣嗎?」
「有什麼不可以……反正他穿起來很好看嘛!」一邊模著下巴,一面用堪稱色迷迷的眼光上下打量著已經穿上薄綢襯衣的御苑光曉。
「可是……」
「你有意見嗎?嗯?」驀然低沉下來的聲音讓侍婦猛然一驚︰「嗨!」
快手快腳的幫御苑光曉穿了女式的春衫……
幾乎是用逃的離開了源義仲的房間……
想必這件事會在今天之內傳遍整個木曾吧。
正如源義仲一開始就預見到的,關于這件事的傳言,以比其想像更甚的速度在整個木曾山谷中傳揚開來。並且傳到了他最不想讓她知道的優曇的耳朵里。
「是誰去告訴公主的!好大的膽子!」召集了包括部將、家臣、侍從、侍女的所有人,源義仲在大殿內大發雷霆。「在說話之前都沒有好好考慮過自己的腦袋嗎?!嗯?」
所有的人,大氣也不敢喘的伏在他的面前腳下,一聲也不敢出。
「不管是誰,居然敢做出這樣的事來,把主君不放在眼里的東西要他來干什麼!木曾才不需要這些人!」
「哥哥……」在他大發雷霆的時候,面如桃花的少女已經輕輕的來到了他的身後。發出宛如冰玉一樣清脆動听的聲音,成功的制止了源義仲的暴怒。
「優曇……」結巴著轉過身來,只要在妹妹面前無論如何也凶不起來,只會用溫柔的表情相對。皆因立于面前之少女是他最為珍愛的唯一的妹妹--源優曇。別的女人從未能得到他如此的溫柔之萬一,他這種極端的表現若是放之于現代,那便是典型的戀妹狂。
「哥哥……不要再發脾氣了好嗎?」源優曇輕輕的蹙著眉毛,輕巧可愛的櫻飾折扇遮住檀口。「反正我也全都知道了,就算哥哥責怪他們,結果也是一樣的吧……」
「優、優曇……」源義仲恨恨的咬著下唇。說什麼都不願意讓她知道啊,這種事……這種事不該被純潔天真的她知曉。
「說起來,我也很想見見哥哥喜歡的那一位……听說是個美人啊。」
「優曇,不要听那些人胡說,哥哥才沒有喜歡的人呢!」好不容易找回了自己的聲音,源義仲用自己高大的身軀遮住優曇的視線,一只手卻在身後拼命的打手勢。
正沉醉的看著源優曇那美妙姿態的部將藤堂俊平,看到了他這樣慌張的手勢,幾乎忍耐不住的笑了出來。可是真的笑出來的話……難以想像源義仲會把自己給怎麼樣啊……只能拼命的忍住,然後側身過去對跪于身旁的一名侍從低聲吩咐了兩句。
侍從心領神會的悄悄潛出了殿去。
仍然表現的不相信源義仲的說詞堅持著要去他的居處。
藤堂俊平也為源義仲如此的深知優曇的性格而佩服不已。
只不過,不管優曇再怎麼任性,她的對手可是一只老狐狸,深諳用兵之道首貴知已知彼的源義仲又怎麼會那麼輕易的讓她找到「證據」呢?在源義仲的居住的院中撲了一個空,優曇那難以掩飾的失望形諸于外。
「什麼嘛……哥哥最過份了……」生氣的噘著嘴,悶悶不樂。急欲討其歡心的源義仲站在她身後百般安慰。
「優曇,哥哥怎麼會騙你呢?」
「如果哥哥騙我的話……絕對不原諒!」難得說出這樣絕情的話,源義仲吃驚的看見她竟然紅了眼眶。
正欲伸手拭去她眼角那若隱若現的淚花的時候,源優曇忽然「唉喲」的一聲叫了出來,手中執著的櫻扇落在地下,並且站立不穩的向旁邊跌去。
源義仲大驚失色的將她那搖搖欲墜的身體撈在了懷中,看見她的臉色蒼白,雙目緊閉,慌得他一時亂了手腳,拼命的叫喊著來人啊來人啊一邊將昏倒的妹妹緊緊的擁在懷中……
此刻的天空中,一個人影高高的向下俯視著,櫻花碎成片片在他四周飄飛舞動,仿佛是從那白色碎櫻的華麗罩衣中飛出來的櫻瓣眩染出漫天櫻華。
手指微曲,長長的紅色指甲劃過唇線,仿佛正在品嘗著什麼似的……而隨即得意的笑了,唇邊勾出邪美的笑痕,難得的夸獎著手中那越顯蒼白無力的頭顱,那神似御苑光曉的面孔之上,早已失去了神彩,憔悴不堪,只余眉眼仿佛。
「能想出這種主意,難怪你能那麼快找到山邪鬼。會想到利用魔物之間弱肉強食的習性來引出山邪鬼……真是令我也不得不佩服呢……」
「會想到這一點完全是偶然……在下怎麼能跟秀洲王SAMA的智慧相比呢?」落在了別人的手中,還是認命點好,尤其是現在還有從這種絕境之中逃生的可能的情況之下——就算是素來管不住自己嘴巴的鏡王丸,也不由得小心翼翼的拍起他的馬屁。
「總之如果這次能夠順利的引出山邪鬼的話,我就答應你履行自己的諾言,但是如果你騙我……我想下場你應比我更了解不是嗎?」笑的越發的興高采烈,不知不覺中變長的尖銳指甲剌入了鏡王丸的皮膚。
鏡王丸忍痛無聲的嘆息著,注視著狂笑得連白色彎曲的角、閃耀著雪白銳光的獠牙露出來也不掩飾的「鬼神太子」秀洲王那異于人類的本來面目。
再度偷偷的嘆了一口氣,擔心著自己所說的︰「山邪鬼就在這木曾某處」的猜測,是不是會變成謊言。
幾年之前,光憑著偶然間得到的消息,鏡王丸猜測到了山邪鬼可能被封印的地方,靠著姣光王授予的靈氣及操縱魔物的法器解開了被封于一名死去的陰陽師體內的山邪鬼的封印。
那個時候和姣光王已經反目而離開鬼族的秀洲王,根本不被他這個最被姣光王所器重的邪術師放在眼里。而一直懼于姣光王的秀洲王,也的確在某種程度上避免著與他踫面。
沒看清秀洲王其實畏懼的只是他身後的姣光王而呈顯出不可一世的姿態,在知道姣光王曾與秀洲王立下了「取得昆侖之玉」的約定之後,自不量力的操縱山邪鬼去往平安京找尋在鬼族中流傳的「手中掌握著昆侖之玉的某個人類陰陽師」。
在那里遇到了同樣也在找尋著那個人的秀洲王,在被「戲弄」般的比試之下,狼狽的利用山邪鬼之力從已經對他失去耐性的秀洲王手中逃月兌掉,身受重傷的他只好附身于離他最近之處的式神之上……
遠離平安京,身處伊豆,即使是御苑光曉也沒有可能耗費氣力時時的操縱。被御苑光曉做出來應付自己仍身在京中的假象的式神‘柳木’,被鏡王丸所附身了。
追蹤著鏡王丸的身影而降臨的秀洲王,似乎被那美麗的外表所迷惑,而任由鏡王丸再一次從他手中逃月兌掉……然而,那究竟是因為他太有自信,認為只是鏡王丸這種程度而已,任何時候也無法對其造成威脅呢,還是真正的迷上了那張臉爾後疏忽了呢……沒有得到本人的答案之前,一切都是無解。
那時的判斷,無論如何還是有一定的根據的,與現在這種情況完全不同啊……只能希望是真的吧。
偽裝的自信,不知道可以堅持到什麼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