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時分,藍坊酒吧的燈才剛亮起。
之前幾乎兩天報到一次的楊凱希,現在是天天報到。
「嗨,冷面哥哥。」她一到酒吧便走進吧台內。「翼帆,我幫你帶了你喜歡吃的消夜來了。」
「謝謝你,凱希。」
「別跟我……啊,我接一下電話。」楊凱希才正想跟賴翼帆打情罵俏一番,殺風景的手機鈴聲便響起。
「哈羅?依芙,是你喔。」
白御方正在做準備工作,楊凱希的驚呼立即引起他的注意。
「沒辦法耶,你不早說,我才剛到翼帆的酒吧耶。」楊凱希的表情滿是困擾。
白御方停下手中的工作,雙臂抱胸看著她。
「嗯,抱歉喔。」說完,楊凱希便掛斷電話。
「發生什麼事了?」白御方問著。
「是依芙啦,她說她閑得發慌。」
「閑?」白御方挑眉斜睨著她。
「嗯。這場秀一結束,她所有的工作幾乎全部停頓,沒有任何一場秀約或是廣告,她閑到不知做什麼好,打電話問我有什麼地方好玩的。」
「真難得她會沒有秀約。」賴翼帆很訝異。
「不是這樣的,听說是她老爸打算幫她安排相親,打電話到經紀公司去,要公司不準再幫她安排工作。」
「那跟工作扯不上關系吧?」賴翼帆一臉不解。
「糟就糟在這里,她老爸的意思是要她別再拋頭露臉,要她乖乖待在家中準備結婚。」
「結婚?」白御方听楊凱希這麼說,不由得一愣。
「是啊,她老爸正積極的替她物色對象。」
「她會乖乖同意她父親的安排?」白御方詫異地挑起眉。
「嗯,她老爸很嚴的,他同意讓依芙做自己幾喜歡做的事,但是結婚對象必須由他來替她挑選。」楊凱希抱胸哀嘆一聲。「其實依芙自己也很清楚,她不是繼承家業的料,所以她必須嫁一個可以替她扛起家業的男人。」
「難道她不想嫁給自己所愛的人嗎?」白御方突然低吼道。
楊凱希與賴翼帆被吼得莫名其妙,不約而同的睜大眼錯愕的看著突然失常的他。
白御方這才猛然驚覺自己的失常。
「我去搬箱啤酒出來。」他火速轉身走向後頭的倉庫,避開楊凱希與賴翼帆驚愕的注視。
在听到夏依芙的父親要替她安排相親時,他心底居然會突然冒出一絲不悅。
不,不是一絲,根本是很不高興,脾氣馬上發作。
這是怎麼回事?
他怎麼會如此失常?
一向平靜如止水,絲毫不起漣漪的心房,居然會在听到這個消息時莫名的揚起驚濤駭浪。
白御方蹲在啤酒箱前,陷入苦思。
他依舊不明了自己的心情為何突然劇烈起伏,試圖藉由短暫的獨處時間沉思,好理清自己心中所思,卻仍然無法法出頭緒。
片刻後,他從倉庫搬來一箱啤酒,將它們放進冰櫃內,表情凝重的沉思著。
當他將冰櫃的門關上時,心中下了個決定。
「凱希。」
「有!」
「打個電話給依芙,既然現在她沒工作,問她要不要到酒吧來幫忙。」交代完畢,他又走進倉庫,準備再搬箱啤酒。
他突兀的交代讓楊凱希和賴翼帆有些錯愕,盯著那個再度走進倉庫的背影。
一向不願多管閑事,即使在他面前發生了凶殺案,他也會當作沒看到的冷面是怎麼了?
怎麼在遇到夏依芙後似乎有點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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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喔,那沒關系,我找別的人好了。」夏依芙失望的結束通話。
她將手機一拋,泄氣地躺在床上,望著窗前那靜止不動的風鈴,又是一陣哀聲嘆氣。
「唉!」
走秀一結束,她所有的工作全部停頓,沒有任何一場秀約或是廣告,雖然她因此無事一身輕,但是生性喜歡忙碌的她哪受得了這般清閑,只覺得全身的骨頭都快生銹了。
沒想到她老爸居然這麼狠,打電話到經紀公司去,把她的秀約全砍了,讓她想藉由繁忙的工作來減輕心中對那個人的思念也沒有辦法。
害得她現在只能盯著天花板胡思亂想,想的全是那個人。
她知道自己這個已經沒什麼形象的女人要讓他喜歡實在很困難,可是她還是不由自主的想著他……
忽地,方才被她拋到角落去的行動電話傳來鈴聲。
夏依芙翻了個身,吃力地伸長手臂將手機拿過來。
「喂?」
「依芙,是我啦!」手機那頭傳來楊凱希興奮的嗓音。
「凱希,是你啊,換你有什麼事了?」她有些訝異,這個有異性沒人性的女人怎麼忽然打電話來給她?
「哎喲,你怎麼這樣啦,一定要有事才能打電話給你嗎?」
「除了幫我想出什麼事可以讓我殺時間以外,其余免談。」
「喔,你真是現實得可以耶,不過現在正好有個好機會,你要嗎?」
「你在說什麼啊?」
「你要不要打工?」
「打工?」
「是啊,端盤子如何?」
夏依芙瞪了手機一眼。「我的時薪很高的!」那間餐廳付得起薪水請她去端盤子嗎?
「是虎哥哥啦,他知道你最近沒有工作,閑得發荒,問你要不要來打發時間。」
「虎哥哥?」這又是哪一號人物?
「哎呀,就是冷面虎哥哥,白御方啦!」
啊,原來是他。如果是他開口……她當然要去。
「是他?那好,我願意去。」
「那你快一點喔。」
「欸……這……不過我從小到大還沒端過盤子耶,不知道行不行?」一听到是他的提議,她是心花朵朵開,不過她向來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不知能不能勝任?
「哎喲,你還真當他是要你來端盤子的啊?」楊凱希捂著手機小聲地點醒她。
「你……好啦。」討厭,凱希怎麼說得這麼明,害她頓時心里小鹿亂撞。
不過,糟糕,她現在這模樣像個黃臉婆,不趕緊起床打理門面怎麼行?哎呀,她該穿什麼衣服才好呢?
「喂,你有沒有听到?我在藍坊等你喔!」听她許久沒有作聲,楊凱希連忙又喊道。
「好啦,我等會兒就到。」夏依芙忙著在房間里打轉。
楊凱希一掛斷電話,隨即伸手對賴翼帆與白御方比了個V字,露出任務完成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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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一個小時之後,夏依芙尷尬地站在藍坊酒吧的門口,有些緊張地看著里面的動靜。
怎麼她看了半天,都沒看到他的人呢?
「你來了怎麼不快點進去?」
罷剛出去辦點私事回到酒吧,白御方遠遠的便見到她在店門口探頭探腦。
一記暴喝在她身後響起,嚇得她一顆心驚跳不已。她驚魂未定的捂著胸口,橫眉豎目地轉過身,瞪住把她嚇得魂都快飛了的可惡男人。
「還發什麼呆,快進來。」白御方又朝她低喝一聲。
他這麼一吼,把她方才的好心情都給吼散了。
不是他教她來的嗎?怎麼還對她擺出這種會嚇得人心髒瞬間麻痹的表情啊!活像她欠了他幾千萬似的。
「知道了啦,你這麼凶做什麼啊?」她沒好氣地跺了一下腳,生氣地尾隨著他走進酒吧。
她都還沒答應在這里工作,他就一副老板的姿態,真是的。
一進入酒吧,夏依芙還沒來得及向楊凱希跟賴翼帆打聲招呼,白御方就先丟了條抹布給她。
「去把那幾桌的酒杯和空瓶收回來。」
她一時反應不過來,皺眉看著他丟過來的抹布。
當她正呆愣著時,宛如地獄使者冷颼颼的嗓音已在她耳邊響起。
「你還發什麼愣,還不快去?」白御方的臉上明白寫著他十分不高興。
夏依芙猛然吞了吞口水,看著他有如極地寒冰的冷然臉孔。
她不由得打了個哆嗦。「知道了啦。」接著皺著眉轉身前去收拾空杯和空酒瓶。
怎麼會這樣?她又還沒跟他談好工作條件,怎麼才一進門就教她去收盤子啊?
她是哪里惹毛了他?不然他怎麼會給她臉色瞧呢?
忙著為客人調酒的同時,白御方不著痕跡地睨了心有不甘的夏依芙一眼。
看著她,他心里十分納悶。
為何當他從楊凱希那兒得知夏依芙的父親急著幫她找對象時,他心底竟然會感到不舒服,甚至有著擔憂?
對她,他總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和一種無法解釋的情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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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著幾天,夏依芙都到藍坊酒吧報到。
她一走進大門,發現整間酒吧里一位客人也沒有,只有白御方一人在吧台內練習甩杯。
「哇,你真厲害!」
她二話不說便跳上他面前的高腳椅,看著他甩杯的華麗動作。
「這沒什麼。」白御方接住杯子,面無表情的應了聲,便拿起一旁的酒瓶開始調起酒來。
夏依芙皺眉看著他那冷得不能再冷的臉孔,再看看在他手中變化出各種色彩的花式調酒。
按理說,他應該是個生活很精采的男人,為何讓人感覺像是存心遠離人們,讓人不易親近?
「冷面,有個問題問你,可以嗎?」
他單手甩著手中的調酒器,睨她一眼。
「你是對每個人都擺出這種臉孔,還是因人而異?」
對於她的問題,白御方只是睞她一眼,持續著甩瓶的動作。
哇,他那是什麼冷淡不屑的表情啊!
就算她的問題很無聊好了,也犯不著用那種眼光看她啊。
「算了,當我沒問。」夏依芙自討沒趣地搔搔鼻翼。
片刻之後,他才回答她的問題。「因人而異。」
「我惹到你了嗎?」
她記得剛認識他的時候,他雖然不愛說話,但也沒有像現在這樣惜言如金。
白御方面無表情地看著她因微怒而泛紅的粉腮,久久才開口。「沒有。」
看來她誤會他了。
他不想開口說話,是因為隨著與她見面的次數愈多,他的心態也愈來愈怪異,不知該怎麼跟她聊天,所以只好選擇沉默。
「既然沒有,那你可以多講兩句話嗎?現在店里沒有客人,就我們兩個,你卻一句話也不說,你不覺得這樣很尷尬嗎?」
「你想聊什麼?」
問她想聊什麼?這讓人感覺壓力好大。
聊天一定要先有話題嗎?難道不能像好朋友一樣天南地北的聊?
夏依芙突然有種像是在跟古人講話一樣的感覺,他們兩人之間似乎有很深的一條鴻溝似的。
她挫敗地撐著粉腮。「唉!算了,當我沒問。」
這時,白御方調好了一杯色彩艷麗的雞尾酒,試了試味道後便將它倒入水槽。
「欸,你非得把剛調好的酒倒掉嗎?難道你不會自動一點,請我喝杯調酒?」她噘起嘴瞪他一眼。
白御方愣了一下,淡淡扯起唇角,看似冷然的眼眸隱隱多了些熱度。
他又重新調了一杯雞尾酒,將酒杯加滿碎冰塊,再將調酒器內的調酒倒進杯中,推到她面前。
「『幻想曲』,請你。」
「請我?」夏依芙不可思議的看著眼前這杯橙色的美麗雞尾酒。
她才嘀咕著,他真的就為她調了杯飲品,這貼心的舉動讓她心花朵朵開。
「嘗嘗看。」
她淺嘗了一口帶著淡淡酸甜的雞尾酒。「好喝。」
「這喝起來雖然有果香,但酒精濃度高達四十,後勁很強,所以別喝得太快。」白御方提醒道,對她露出一抹笑意。
他突然揚起的感性笑容讓她的心突然卜通卜通的猛跳。
夏依芙紅著臉,羞澀地反問︰「是嗎?」
叮當一聲,掛在門板上的鈴鐺響起,告知他們顧客已上門,也瞬間化解了兩人之間莫名的尷尬。
走進店里的客人朝白御方比了個手勢。「給我一杯『惡魔』。」
「OK。」白御方回道,同時瞥了夏依芙一眼。「你最好相信,否則別怪我沒有事先警告你。」
「我知道啦,那位客人點了『惡魔』,你快點調給人家啦。」她邊說邊喝著這杯雞尾酒。嗯,好喝,她才不相信這杯酒的酒精濃度真的像他說的那麼高呢。
當白御方為今天的第一位顧客調酒時,緊接著又走進來好幾名打扮妖嬈入時的女客人。
「哈羅,可以請你幫我介紹我適合喝哪一類的調酒嗎?」一記甜膩嬌嗲的嗓音在夏依芙身旁響起。
她略微側頸,瞅著在她旁邊坐下的這名打扮十分火辣的女客人。
「當然。」白御方將調好的酒推到方才那位男性客人面前。「嘿,man,你的『惡魔』。」
接著,他指著酒單上的種類,為那位女客人作介紹。
「『天使之吻』,可以嗎?」
「它適合我嗎?」美女對他頻送秋波,更有意無意的傾身向前,露出胸口雪白的肌膚,玉指更是若有似無的點著他的胸膛。
「當然。」白御方對此視若無睹,轉向另一位正要坐下的客人。
「那可以也請你為我調一杯適合我喝的酒嗎?」又有一位美女開口問道。
「稍等。」
白御方冷冽的氣息很快地吸引了單獨前來酒吧的女子,吧台前擠滿了一排被他所迷住的女人。
這一幕讓夏依芙很不高興,一股醋意頓然冒起。
她咬著手中的酒杯,隔著杯緣瞠目看著輕揚嘴角,臉上帶著得意微笑的白御方。
嗤,男人都是一個樣。
是誰跟她說這個家伙是現代新好男人?美女主動投懷送抱就舍得露出笑容,依她看,他跟一般男人沒什麼不同!
夏依芙忿忿地將那杯調酒一仰而盡,冰涼的酒滑過喉間,心中的無名火也暫時熄滅。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生氣,她只知道,看到他周旋在女人堆中,會讓她突然間煩悶不已,胸臆中更凝聚著熾烈的怒氣,不斷往上直冒。
「麻煩再調一杯給我。」她將手中的空杯推向他。
白御方訝異的看著她手中的空酒杯。
「你喝得太猛,會醉的。」
夏依芙不悅的睨他一眼。「怎麼喝都沒有酒精的味道,你少唬我了。」她揮了揮手,表示她根本不相信。「再給我一杯吧。」
「我說過,這調酒的後勁很強。」
「安啦,我又不是沒喝過酒。」她以單手托腮,冷然地瞟他一眼。
「不行。」白御方板著臉道。
她雙掌握拳,忿忿的怒視著他。可惡,對別的女人他就輕言軟語,對她卻像是對待冤家一樣,語氣惡劣得讓人想不發火都難。
這時,賴翼帆匆匆走進店,立刻鑽進吧台內。「抱歉,我來遲了。」
「別在意。」白御方對他道,不再理會夏依芙。
時間不早了,他必須提前下班,再耽擱會影響明早的晨訓。
「我把那兩袋垃圾拿出去丟。」話一落,他便拿起地上那兩袋滿滿的垃圾往後門走去。
夏依芙眼神有些迷蒙的望著白御方消失在吧台後頭的挺拔身影。
為什麼會這樣?
當她看到他跟那些女客人談笑風生時,憤怒的情緒居然會像火山熔岩一樣不斷往上涌,焚盡她的理智。
她為何會有那種不高興的感覺呢?
夏依芙看著那扇被用力地推開又重重關上的鐵門,百思不得其解。
另一方面,白御方將手上那兩袋垃圾丟進後面巷子里的大垃圾箱後,煩躁的仰頭吐了口氣。
他心中有些煩悶,本想就這麼直接回住處,沒想到走到停車場才想起車鑰匙放在吧台內忘了拿,他只好折回酒吧一趟。
白御方敲敲吧台,指著吊著車鑰匙的那面牆壁。「翼帆,麻煩你將上頭的那串鑰匙拿給我。」
「沒問題。」賴翼帆順著他指的方向望去,取餅車鑰匙丟給他。
「謝了!』
白御方接住車鑰匙,原本準備轉身離去,但遺是忍不住瞥了夏依芙一眼。
不關心還好,一看之下,他差點被她的模樣嚇了一大跳,
才短短五分鐘不到的時間,她已經趴在吧台上,而且眼神渙散,臉頰更是浮上兩朵紅雲。
白御方捂著下顎,眯眼睨著夏依芙和她面前那四個已空的酒杯。
這下,他很肯定她已經醉得意識不清了。
他眸光一斂,即刻質問賴翼帆。「你調酒給她喝了?」
「嗯,剛才又調了一杯『夏之戀』給她。有問題嗎?」
「問題很大!」白御方蹙起濃眉盯著趴在吧台上的夏依芙。「她根本沒什麼酒量。」
「那這下有點糟糕,要幫她叫車,先讓她回去嗎?」賴翼帆看了一眼已經開始有酒醉跡象的夏依芙。
「不用,我送她回去好了。」
真是的,這女人怎麼就是這麼不信邪?
「依芙,回去了。」白御方走到她身邊道。
夏依芙的眼里一片迷蒙,「怎麼,還沒打烊不是嗎?」
「你起來,我順道送你回去。」
「冷面,你騙我喔……這里的酒都甜甜酸酸的……喝起來根本不像酒……」她下悅的伸手點著他的胸膛。
「起來,我們回去了。」
見兩人雞同鴨講,牛頭不對馬嘴,白御方決定放棄繼續與她溝通,因為他發覺跟喝醉酒的女人講理是一件很累的事。
「喂,起來了。」他拿起她掛在椅背上的小提包,用力地架起她。
「欸,你干嘛拉我啦!」夏依芙生氣的掙扎,努力的想把他的大手扳開。
「送你回家。」
「哎呀!你弄痛我了,放手啦!」
怎麼這個男人扯著她的力道愈來愈大?
「這由不得你。」白御方眼中有著不容拒絕的堅持,二話不說的一把將她抱起,扛在肩上。
「啊!你做什麼?」她嚇了一大跳,扯著他衣服尖叫道。
「你喝醉了,送你回去。」
「我沒醉!放我下來,听到沒有?」夏依芙用力的捶著他的背。
「我有眼楮,我會判斷,我的店不準客人酒醉生事,在我們評估客人已經有酒醉的跡象,會請他們提前離開。」他冷冷的說著,仿佛她就是一位醉酒鬧事的客人。
「你很過分耶,我又不是客人,放我下來!」她開始拳打腳踢。
老天,她丟臉丟死了,他跟她有仇嗎?這可惡的男人居然用這種方式對待她!
「翼帆,店里交給你,我先走了。」白御方面不改色,簡單的交代了聲,便扛著夏依芙離開酒吧。
「姓白的,我說的話你有沒有在听啊?快放我下來!」夏依芙仍不斷的捶著他,毫不手軟。
「不可能。」
一路扛著夏依芙,他不顧路人們詫異的眼光,直接穿越馬路往停車場走去。
「喂,你的酒吧不讓我喝酒,我到別家喝總可以吧?」
「這更不可能。」
「混蛋!你以為你是誰啊,連我要到別家喝酒也要經過你允許嗎?」
她懸空的兩條腿用力的踢著白御方的月復部,手更是發狠的捶著他的背,一拳重過一拳。
白御方瞪著她,沒有說話。
唔,這個悍女真是有習武的本錢,招招毫不留情,依他看,恐怕沒有男人敢跟她來往。
「喂,我說了,放我下來!」夏依芙又用力捶了一下他的背脊。
要命,這個暴力女,雖然她的花拳繡腿在他身上根本不會造成任何傷害,但是她的攻擊全集中在同一部位,還是會讓他感到疼痛。
「在送你回到家之前,我不可能讓你離開我的視線。」
他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放不下她,放不下的下場就是這會兒得當這女人用來練拳腳的人肉沙包。
白御方加快步伐,急促地往自己停車的地點前進。
「你少管閑事行嗎?」
「既然管了,我就會管到底。」他好不容易走到停車位,總算能結束她的亂拳攻擊。
「我這個人一向不喜歡雞婆的人。」夏依芙人一落地,轉身就走。
白御方瞪大了眼。怎麼她一喝醉酒就變成不一樣的人,還是她本性就是如此?
如果是,她的脾氣就有點糟了。
不過無所謂,他的脾氣比她更糟。
他不發一語的上前把她扯回來,火大地將她塞進車子里,直接幫她系上安全帶。
「啊——你要做什麼?」夏依芙又驚又怒的大喊一聲。
「載你回去。」
「不必麻煩,我自己坐計程車回去!」
「很晚了,一個單身女子半夜搭計程車很危險,更何況你還喝了酒。」
「我不會那麼倒楣,我又不是沒在半夜搭過計程車,一次危險也沒有踫過,你少詛咒我。」
這女人,再繼續與她爭執,他會抓狂。
「從現在開始,你最好給我乖乖閉上嘴!」白御方才坐上駕駛座,一記駭人的恫喝隨即在車內爆開。
他突如其來的怒喝威力之大,震得夏依芙驚愕得說不出話來。
「不然我會做出什麼瘋狂的舉動,就不是你能夠想像的。」白御方一向冷淡的黑眸忽然間像燃燒著熊熊怒火。
「呃……」她怯怯地看他一眼,連忙低下頭。他的視線銳利得教她無法逼視。
「別懷疑我說的話,如果你有興趣體驗,我會讓你永生難忘。」
「喔……」夏依芙艱澀地吞著口水,乖乖地把嘴巴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