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夢境與現實一定是相反的!
現實里的夏苓苓不但沒有三頭六臂,還差點因為太努力工作而廢了雙臂。
她現在一看到電腦就想哭!因接下的套書只寫了五千字,還有二十天就必須交稿,她實在不想開天窗啊!
可她現在根本沒有力氣寫稿,每天九成九的功力全都拿去對抗蔣碧雲的標準了--
天知道,只是整理、打掃這種簡單的動作,怎麼還會有那些一百零一條規矩!
而其中最可怕的就是──
奔正耀的內褲居然要上漿!燙過!
夏苓苓偷偷想過一百次,想直接幫他買三百六十五條內褲。但是,最後她還是沒做那種傻事。
因為她已經能想像,伯母絕對會說正耀的內褲在拆封之後,要先清洗,然後再上漿,然後再燙過。
她才不要洗三百六十五條男用內褲咧!
「這是什麼世界啊!這些事不是交給洗衣店會比較專業嗎?」夏苓苓坐在辜正耀的床上,叨叨碎念著。
正在折衣服的手,不小心忿怒地一斜──
襯衫的袖子被折歪了。
「該死!」她痛扁了袖子兩下,然後──
她長嘆了一口氣,繼續折衣服。
等到辜正耀的每一件襯衫全都整齊得像是百貨公司陳列櫃上的衣服時,夏苓苓才彎腰駝背地把衣服送往他的衣櫃。
下一秒,她猛然轉過身,往床上一跳,呈大字狀地癱死在他的大床上。
她快神經錯亂了,她的作品里書寫的盡是獨立自主的大女人形象,沒想到現在自己卻在上演童養媳戲碼。
要不是辜正耀每天晚上都對她精神喊話,她是真要撐不下去了。
伯母人很好,對她的噓寒問暖從沒少過,可是,種種的要求真的快逼人發瘋。
而她又沒法子不做!因為她如果不做,伯母就會親自動手,她怎麼可能讓一個老人家在她面前搬東搬西做家事呢!
夏苓苓把頭埋在枕頭里,眼皮早巳經重重垂下。
休息一下就好了!反正伯母和古伯伯去喝下午茶了,不到晚餐時間是不會回來的。她總不會睡那麼久吧。
四點鐘、五點鐘、六點鐘、七點鐘……
當蔣碧雲優雅地跨進家門,一見到烏漆抹黑的室內,她微蹙著眉頭,打亮了屋內所有的燈。
苓苓出門了嗎?不是說要陪她看正耀今晚的電視訪問嗎?現在都已經七點半了啊。蔣碧雲打開電視,微笑地看著電視上兒子侃侃而談的自信,與夏苓苓溫婉的笑容。
這兩個孩子看起來,真是很相愛呢,要是苓苓在服侍正耀時能更讓她放心的話,那就真的是十全十美了。
嘟嘟嘟……嘟嘟嘟……
咦?這是苓苓的手機鈴聲啊,難道苓苓沒出門嗎?蔣碧雲循聲來到夏苓苓平常工作的房間外頭。
她敲了門,發現沒人應聲後,便逕自推門走了進去。
天啊!這是人住的地方嗎?!
蔣碧雲不敢置信地看著房間里地上、床上、桌上堆積如山的物件和衣物,她光是站在門口,就能聞到灰塵的味道了。
嘟嘟嘟……嘟嘟嘟……
她屏著呼吸,踩著一地凌亂的衣服前進,拿起放在手提電腦邊的手機,才按下接听鍵,還來不及開口,電話那頭就已經嘰哩呱啦了起來──
「苓苓啊,你什麼時候有了那麼有錢有勢的未婚夫,怎麼沒跟媽媽說?媽媽和你繼父的早餐店生意很差ㄋㄟ,我們打算再開個泡沫紅茶店,旁邊擺幾台電動玩具,本來是不好意思跟你開口的,不過你未婚夫看起來很有錢,這點小錢應該不會看在眼里吧……」
蔣碧雲愈听,臉色愈益難看──苓苓的母親未免太失禮了,一副只想要錢的口吻。
「我不是苓苓,我是辜正耀的母親。」她冷淡地打斷手機那頭的滔滔不絕。
「啊──原來是親家母,你好!你好!我們苓苓……」
蔣碧雲擰著眉頭,很快地結束了談話。
她不是那種勢利眼的人,也沒有什麼門第之見,可是如果苓苓的母親像靜子的雙親那樣知書達禮,至少會讓人比較舒服吧。
嘟嘟嘟……嘟嘟嘟……
蔣碧雲盯著手機,猶豫了好一會兒,還是伸手接起──
「苓苓,我是姊姊啦。我看到電視了,你還真的釣到金龜婿了。我還以為你不會耍心機,結果你比我想像中還……」
「我不是苓苓,我是辜正耀的母親。」蔣碧雲極力保持聲音的冷靜,已經不敢再听下去了。
一秒鐘後,對方便直接掛掉電話。
這是怎麼一回事?苓苓真的把正耀當成金龜婿嗎?那女孩的努力全都是在用心機嗎?
微感不適的蔣碧雲單手壓住自己的額頭,拉過書桌前的椅子坐了下來。
她對著滿桌子亂七八糟的文件發呆,不知該如何和兒子提起剛才所接的兩通電話。雙手苦惱地往桌上一擺,幾份文件卻滑到桌下。
苓苓這女孩的生活習慣怎麼這麼差?蔣碧雲不悅地彎身撿起地上的文件,卻看見文件上頭亮著──
奔正耀和夏苓苓兩個名字?!
蔣碧雲皺著眉,內心滑過一陣不安。她拿起那份文件,仔細一瞧……
不知道過了多久,客廳傳來開門的聲音,蔣碧雲慘白著臉,勉強自己站起身,拿著那份有律師見證的合約,虛弱地走出房間。
「母親、苓苓,我回來了。」甫進門的辜正耀,面帶微笑地看向播放中的電視。「你在看那天的錄影啊,苓苓怎麼沒有陪你一起看?」
「她寫愛情小說,出版過二十本書。」
電視螢幕里正好播到辜正耀攬住夏苓苓的肩膀、幫她回答問題這一段濃情蜜意的畫面。
「為什麼要騙媽媽呢?」蔣碧雲低聲開口,面容一下子蒼老了十歲不只。
「我不懂你的……」話還未說完,辜正耀驚愕地看著母親手中的文件,臉色倏地凝重起來。
「完了!完了!」此時,夏苓苓恰巧蓬亂著一頭長發,從辜正耀的房里沖出來,一臉火燒的模樣。「對不起,我睡過頭了,我不知道會睡得這麼晚……」
「你給我閉嘴!」辜正耀低吼了聲,全身肌肉僵硬。
驀地,夏苓苓怔愣在原地,這才發現了客廳凝重的氣氛──辜正耀瞪著她,一臉要殺人的表情,而伯母則是搖搖欲墜地倚在沙發邊。
「伯母,你身體不舒服嗎?」夏苓苓迅速地趕到蔣碧雲身邊,將她扶入沙發邊。
「苓苓,你不用再演戲,我都知道了。」蔣碧雲推開她的手,把那份合約塞到她手里,眼淚幾乎奪眶而出。「你們為什麼要騙我呢?」
夏苓苓抓著那份合約,一個字也說不出口。
奔正耀鐵青著臉,陰沉地瞪著夏苓苓──那麼重要的東西,她居然隨意亂扔,還被母親發現?!
手背上的青筋暴突而起,現在的他只想一把掐住她的脖子,質問她腦子里究竟裝了什麼!
「你怎麼會看到這份……合約?」夏苓苓無力地問,根本不敢看他。
「我到你房間想幫你接手機,這東西就擺在桌上。」
天啊,伯母連說話的聲音都在顫抖,縮在沙發里的她看起來脆弱又傷心。現在該怎麼辦呢?夏苓苓急得差點掉下眼淚。
「伯母,我……」她半跪在沙發邊,一臉的焦急。
蔣碧雲舉起手,制止她開口,望向默默站在一旁的辜正耀。
「正耀,媽媽做錯了什麼,逼得你要去找一個假的未婚妻來敷衍我?我給你的壓力有這麼大嗎?」
「母親,請你相信我,我最不想做的事情就是讓你難過。」他上前一步,沒有正面回答問題。
「可是你卻選擇欺騙我。如果今天我沒發現這份合約,你還要把我蒙在鼓里多久?」蔣碧雲無力地問。
奔正耀沒接話,只覺胸口有一股火焰在悶燒。
原本所有進展都很順利的,卻因為夏苓苓漫不經心的個性而毀了一切……他額上、頸間的青筋全因忿然而起,緊握的指掌甚至氣到顫抖。
他沒看夏苓苓!怕自己會失手捏死她!
夏苓苓屏住呼吸,目光在這對母子之間徘徊著。她深吸了一口氣,決定打破這場僵局──
「伯母,我有話要說。」她舉起手要發言。
「夏苓苓,這里輪不到你開口。」辜正耀咬牙切齒,瞪她的眼神像是與她有著不共戴天之仇。
夏苓苓雙手叉腰,決定跟他杠上了。
「為什麼不能開口?我是要陪你共度一生的人,也是要陪你一起侍奉伯母的人,為什麼我不能開口?」他不老說要她習慣負起責任嗎?那她現在都跳出來,要幫忙解決問題了,他還凶什麼?!
「你和正耀……」蔣碧雲驚訝地低呼。
「伯母,我和他假戲真做了!」夏苓苓激動地大聲坦承,還不忘瞪了辜正耀一眼。「否則,我演技那麼差,你一定老早就會發現我的不自然了。我的個性直,對於不喜歡的人,沒辦法裝出百依百順的樣子;然後,我要說的是──辜正耀他非常非常的尊敬你,尊敬到不忍心違背你任何事情,即使他想擁有自己的人生,也會以先滿足你的要求為第一前提。」
「你要我怎麼相信你的話?我剛才接了你兩通電話,每一通都只是顯示你的家庭背景讓你很需要錢,你可能是為了錢才接近正耀的。」蔣碧雲皺著眉頭,表情非常不滿。
「伯母,我不敢說我的身家背景有多好,但是,我這個人很好!我和她們不一樣,我敢拍胸脯保證,我凡事都定靠自己的努力而得來的。」夏苓苓挺直胸膛,激動地為自己辯駁著。「就算我一開始真的是因為窮怕了,所以才想接近辜正耀的,但是你想想喔,辜正耀他這副德性,看起來像是會被人利用的人嗎?我根本是偷雞不著蝕把米。」咕噥地一大串說完,還哀怨地看了辜正耀一眼。
「什麼叫做我這副德性?」辜正耀硬聲冷問,也回瞪了她一眼。
雖然不明白話題為什麼會轉到這里,不過,看在母親似乎不再那麼難過的份上,他先暫時不與她計較。
「你一臉精明干練的樣子啊,不是嗎?」夏苓苓理直氣壯地說,一看到伯母听得很專心,她旋即扯著伯母的手臂猛追問︰「伯母,你說對不對?」
「正耀看起來是比較厲害一點。」蔣碧雲點點頭,不知不覺被扯開了話題。「他從小看起來就是很有威嚴的樣子。」
「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吧?!」辜正耀眉頭一皺,唇線一抿,已經不知道應該怎麼處理目前的情況了。
「對,我剛才的話還沒說完。伯母,我可以無把話說完嗎?」她拉住蔣碧雲的手,根本沒給別人說話的機會。「伯母有充分的理由對我們的欺騙感到難過,可是在我看來,你們兩個都很可笑。」
「夏苓苓!你可以再更過分一點。」辜正耀上前一步,威脅地低吼著。
「沒錯,我就是要說得再過分一點。」夏苓苓昂起下巴,把蔣碧雲的手握得牢牢的。「你們都太小心翼翼了,一家人為什麼還要這樣客套來、客套去呢?伯母有不開心就直接罵他啊!吧嘛還那麼客氣等著他解釋呢?他都當你兒子幾十年了,你對他凶兩聲,他難道會跑掉嗎?」
蔣碧雲心一擰,看著眼前認真說話的女孩。
夏苓苓喘了口氣,水亮的眸轉向辜正耀,繼續滔滔不絕──
「還有啊……辜正耀,你也很莫名其妙。不想跟伯母安排的對象結婚,而且也已經獨立到不需要女人打理你的生活了,這些事為什麼不直接跟伯母明說呢?她愛你,她會听你的話的。我真不懂你們這些人……」
突地,她低下頭,聲音變得極低微︰「可以給對方一個擁抱的時候,為什麼還要客氣呢?難道要等到像我這樣,想找爸爸說話時,都只能對著照片……掉眼淚嗎……」話沒說完?淚水已經無法自制地掉了一顆又一顆。
「苓苓,別哭啊,以後你有伯母疼,有正耀照顧啊。」蔣碧雲立刻不舍地抱住了夏苓苓。
夏苓苓張開嘴,想笑得若無其事,可是眼淚卻噴泉似地爆了出來。
奔正耀看著那個被摟在母親懷里哭得淅瀝嘩啦的淚人兒,心中百感交集。
他一直知道母親對自己好,更知道母親對自己有恩,他也一直以不違逆母親的意思,為他做事的最高原則。可是,是不是像苓苓所說,他和母親之間都太客氣了呢?
如果是有血緣的母子,也許母親當初逼婚的事,兩人在大吵一架後就會雲淡風輕了。但是,因為彼此都顧忌著他們並不是真正的母子、都怕撕去這層假相,所以就理所當然地客氣了這麼多年……
在母親心里,他是她最在乎的兒子。
而在池心里,母親就是媽媽啊!
「伯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哭……的。每次一提到我爸爸,我就是沒辦法……」夏苓苓不好意思地吸著鼻子,接過辜正耀遞來的一張面紙,蓋住自己梗塞的鼻子。
「沒關系,伯母也會把你爸爸來不及疼你的部分一並疼進去的。」這女孩這麼孝順,不會壞到哪里去吧?!
「謝謝伯母……」淚眼迷蒙中,夏苓苓靠在蔣碧雲肩膀上,覺得好感動。
見辜正耀仍然佇立在沙發旁邊,夏苓苓伸手把他拉到身邊,用眼尾余光示意他向伯母說些話。
奔正耀凝視了夏苓苓一眼,伸手揉了下她的發絲,用嘴巴無聲地說了「謝謝」。
他彎,用力抱住了母親。「媽,對不起!」月兌口叫出。
蔣碧雲不禁呆住,她看著眼前英挺的兒子,視線有些模糊了──他是那個在廣場迷路的小男孩,他又是那個陪她二十幾年的兒子了。
「正耀……」她撫模著他的臉龐,淚水奪眶而出。
「媽媽……」
奔正耀紅了眼眶,緊緊地摟著她,像是要彌補這些年的過分生疏。
夏苓苓邊哭邊笑,笑得眼楮都眯成了一直線,哭得差點看不清楚他們的表情。她捂住紅通通的鼻子,從伯母身邊溜出來,想去抱一盒面紙來救急。
只是,她才跨下沙發,旋即感到世界在天旋地轉,趕忙揪住奔正耀的手,懷疑自己是因為太激動而頭暈目眩起來。
而說時遲,那時快,屋內的書架及桌子也馬上隨之劇烈搖晃──
「地震!」辜正耀第一個喊出聲,立刻把她們兩人的身子全都壓低到沙發上。
夏苓苓眼尖地看見沙發木幾邊一組花瓶,突然往他們的方向倒下。「小心!」早他一步地側身擋住了花瓶。
那花瓶砸到她的背上,滑轉了兩圈,而後掉落於地上──
砰!
花瓶在幾步外已碎成片片。
「苓苓!」辜正耀低吼出聲。
此時,劇烈震動慢慢地停止,屋子里的物品仍然在晃動,力道卻已減緩。
「苓苓,你沒事吧?」蔣碧雲著急地抓著夏苓苓的手追問。
「沒事……」夏苓苓輕咳了兩聲,就被辜正耀摟進懷里,趴壓在他大腿上被掀起衣服仔細檢查著。「我沒事……可能是有點內傷而已啦。」
她向後撥著他的手,有點不好意思被他擺布出這種被當成小女圭女圭的姿勢。
「不要動。」辜正耀皺著眉說道,確定她的背上只有些許泛紅之後,才又把她安置回沙發里。「我待會兒帶你去醫院檢查。」
「小題大作。」夏苓苓喃喃地說,唇邊的笑意卻是甜膩的。
「謝謝你保護了我。」蔣碧雲傾身向前,親吻了夏苓苓的臉頰。「謝謝。」
「不用謝啦……不能讓長輩受傷啊……然後……你又是辜正耀的母親,我不想看到他難過……然後……我也不知道,可能我那時候根本沒有想那麼多……」夏苓苓一被長輩夸獎,就立刻臉紅紅地語無倫次了起來。
蔣碧雲笑著拍拍她的臉,也握住兒子的手。
苓苓或者在家事方面達不到她的標準,但是她知道什麼對正耀而言是最重要的,她知道什麼能讓正耀快樂,這才是最無價的事。
「媽……」辜正耀停頓了下語氣,對於這樣的稱呼還是有些不習慣。「你不生
氣了?」
「听到你叫我一聲『媽』,我還有什麼氣好生呢?」蔣碧雲緊捏了兒子的手,仍然淚眼凝然。
「那我就放心了。我和苓苓是真心想在一起的。」他低沉地說。
「哇!」夏苓苓突如其來的大叫,嚇了大家一跳。
「你『哇』什麼?」辜正耀的指尖戳向她眉間,對於這個動作已經極度熟練了。
夏苓苓不避也不閃,學他平素挑眉的樣子,壞壞地一笑──
「這是我听過你說得最肉麻的話。」夏苓苓伸出拳頭去揉他的臉頰。
奔正耀也不客氣地回擰了下她的臉,不料耳朵卻無泛紅了。
蔣碧雲一笑,伸手把寶貝媳婦拉到懷里,認真地交代︰「苓苓,你知道為什麼我對正耀總是這麼保護嗎?因為他曾經一個人很孤單地面對過人生,我希望他覺得自己是全世界最受重視的人。但是,我現在可以放心了,因為你對他的在意,不會比我少。」
「伯母,你其實可以放牛吃草了,因為他在你的愛心栽培之下,已經成為一個自信過度膨脹而且很自我中心的男人了。」夏苓苓告狀似地一一數落著。
「我是嗎?」辜正耀挑眉,好笑又好氣地看著那個賴在媽媽懷里撒嬌的女人。
「是!」夏苓苓答得很大聲,還連點了三次頭。
「既然你都這麼認定了,那我還需要對你客氣嗎?我們明天就去結婚。」他笑睨著她美麗的小臉,簡潔有力地說道。
「伯母,你看啦,他每次處理事情都這樣妄自決定,根本就不和別人商量,你說他是不是真的很霸……」還沒搞清楚狀況、兀自忙著打小報告的小嘴,此時一頓--
一秒後,夏苓苓雙眼大睜,指著辜正耀的臉,神色驚惶地大叫──
「你剛才說什麼?!」
「我說,我們明天結婚。」他好心地重復了一遍。
腦中一片空白的夏苓苓,卻是張口結舌,無法言語。未科一旁有人已先開了口--
「不行。」蔣碧雲輕柔地否決了這個決定。
夏苓苓此時才驚覺回神,手指揪成一團,心髒也擰了起來。
「媽……」辜正耀擁住夏苓苓顫抖的肩膀,臉色凝重。
「你們的婚事不能倉促,因為我既是苓苓的未來婆婆,也要身兼她的媽媽一職。媽媽幫女兒辦嫁妝,哪有倉促的呢?」蔣碧雲笑說道。
「媽!」夏苓苓感動不已,哭著抱住了她。
奔正耀望著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女人,又笑又哭地抱成一團,他跨前一步,把她們全納入自己的胸膛里。
從此之後,所有人都要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