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階段的節目是男女主角的才藝表演。一號女主角的鋼琴演奏,旋律悠揚動听。接著上場的二號女主角的小提琴表演亦頗具職業水準。再加上演唱「杜藍朵公主」的三號女主角聲音極富個人魅力,每每引起現場一片叫好,掌聲不絕于耳。
「乖乖隆地咚!這些人怎麼這麼厲害!又是彈琴又是唱歌的。我……我什麼都不會;慘了,這下丟臉丟到姥姥家了……」當丁鈴鈴正在胡思亂想時,就已經輪到她表演了。
「不知道丁小姐準備表演什麼才藝?」張玉帆伸手將丁鈴鈴由座位帶至舞台中央。
丁鈴鈴站在舞台上,腦袋一片空白。「我……我說一個笑話好了!」她笑話還沒開始說,倒是有一半的觀眾先笑了出來。
「那緊接著我們就來欣賞丁小姐帶來的‘笑話’!」沈雁兒故意將「笑話」兩字拖得長長的,掩嘴而笑。
丁鈴鈴站在台上,絞盡腦汁,好不容易才擠出幾個字。「呃……曾經有一個律師和一個法官同時喜歡上一個寡婦,為了嬴得這個寡婦的芳心,兩人經常打得鼻青臉腫……」丁鈴鈴大著膽子看了一眼滿場臂眾,見大家屏息聆听,鴉雀無聲,這才放心地繼續說下去︰「寡婦也很喜歡這兩個人,不知道該選誰才好,靈機一動,就想了一個辦法……」
「她把律師和法官找來,在他們面前月兌光衣服,說︰「你們看看我的,如果誰的小雞雞……」
她話還沒說完,全場一片嘩然,丁鈴鈴嚇得不知所措,緊緊地閉上了嘴巴。張玉帆眉頭微皺,打算把丁鈴鈴給請下台,葉北辰卻在此時開口。「然後呢?怎麼沒了‘下面’?該不會兩個人都是太監吧?」全場一愣,等大家會過意來,所有人都哈哈大笑起來。
「別忙!葉北辰難得開口,他這麼風趣幽默,」開口全場氣氛完全不同。他既然想幫那女孩,我們就不要出面干涉,否則反而會得罪了他。丁鈴鈴出言不雅,節目挨罰也是電視台的事;我們要是得罪了他,可就吃不完兜著走啦!」沈雁兒一把拉住張玉帆,低聲提醒。張玉帆這才恍然大悟地停下腳步,接著說︰「對呀!我怎麼都沒想到?該打!懊打!」
丁鈴鈴不曉得葉北辰出言相助,還以為他是故意調侃自己,不禁怒氣沖沖地不理會旁人眼光,大聲說︰「喂!你別插嘴好不好?沒听過就不要亂說!」
「是!是!是我不對,你繼續說吧!」葉北辰爽朗一笑,毫不在意。
丁鈴鈴瞪了他一眼,才繼續說︰「那個寡婦說︰‘如果誰的小雞雞有反應,我就嫁給誰……’」
「這丫頭古靈精怪,連講黃色笑話也臉不紅氣不喘,真是敗給她了!」耿清秋搖頭苦笑,喃喃自語起來。
葉北辰似乎說上了癮,竟和丁鈴鈴一搭一唱起來。「那究竟是誰贏了?法官還是律師?」
「都不是!那位法官年紀大了些,沒有八十也有七十了。他發現自己一直沒反應,情急之下就動手搓了起來……」
「那豈不是作弊?」葉北辰笑著詢問。
「對呀!律師後來也發現到了,便向寡婦抗議︰‘庭上!我抗議對方用不當的手段妨礙證人作證!’」
「是啊!那不就是妨礙司法?」葉北辰縱聲大笑,觀眾也為之莞爾。
「還沒完呢!」丁鈴鈴得意地繼續說︰「那個老法官也不是省油的燈,馬上提出反……那個反……」
「反駁是吧?」葉北辰笑著替她解圍。
「對對!就是反駁!他說︰‘本人只不過是在喚醒證人的記憶罷了!’」話聲甫斷,全場已哄堂大笑起來。
「你的笑話不錯,這是英美國家的人民嘲諷他們自己的司法制度而編出來的笑話……」
「是嗎?我也是听別人說的,因為覺得滿好玩的,所以就記住了!」
丁鈴鈴眨了眨眼楮,竟和她心中的「大傻瓜」聊了起來。
「不過你的笑話有個小瑕疵。英美國家的法官基于公正第三人的角色,並不介入偵查、審判;事實真相完全交由控、辯雙方在法庭上攻擊防御而來。法官僅負責引導審判程序的進行,最後再根據陪審團的結論作成判決書。因此你笑話中的老法官應該是檢察官才是;至于寡婦一角,就是隱喻法官了。」葉北辰對法律也有涉獵,不禁侃侃而談。
「好學問,听葉先生一席話,勝讀十年書,觀眾想必也因此多了些司法常識。」張玉帆借機夸贊葉北辰的一番見解,將一個黃色笑話說得深富教育意義。眾人聞言,亦佩服地鼓掌叫好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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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到了廣告時間,丁鈴鈴一見耿清秋又走了過來,馬上得意洋洋地說︰「怎樣?我表現得還不錯吧?沒想到我的笑話居然這麼有學問……」
「你還敢說!要不是葉北辰出面幫你,你鐵定出糗了!」耿清秋白了她一眼。
「誰說的?那家伙哪有那麼好心?他擺明了想看我丟臉……」
「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我一番好意,卻給你當成驢肝肺了。」葉北辰含笑來到丁鈴鈴身旁。
除了節目一開始兩人一同牽手出場外,丁鈴鈴和葉北辰中間始終隔著一個舞台;此刻兩人相距如此之近,丁鈴鈴嚇了一跳,深怕被葉北辰認了出來,忙躲到耿清秋身後,卻不忘回嘴。「嘖嘖嘖!說得你好像幫了我不少忙似的!還敢罵我是小狽?」
雹清秋欲制造兩人單獨相處的機會,正想借故離開時,葉北辰卻阻止了她。「清秋,丁小姐也是高雄人吧?」
「嗯!她是高雄旗津人。」
「那正好!待會兒節目結束後,就由我送丁小姐一程,你這個制作人沒意見吧?」
「有有有!當然有意見!本小姐為什麼要讓你送?哎喲!誰!誰捏我……」丁鈴鈴躲在耿清秋背後,正想拒絕「大傻瓜」的護送時,冷不防被耿清秋捏了一把。
「當然!當然沒問題。有老師護送鈴鈴回高雄,我很放心。」耿清秋笑著回話,又回頭惡狠狠地瞪了丁鈴鈴一眼。「鈴鈴,我想你‘一定’也很樂意讓葉先生護送回去吧!不是嗎?」
才怪!要是讓他認出我時該怎麼辦?搞不好被他一路‘送’進警察局去呢!丁鈴鈴在心里頭大聲抗議,可惜一對上耿清秋那殺人似的目光,馬上泄氣地說。「這個……葉先生肯送我回去,當然是再好不過了,就怕太麻煩葉先生……」
「不麻煩,一點都不麻煩!能有這個榮幸做丁小姐的護花使者,我高興都來不及了,又怎麼會麻煩呢?」葉北辰意味深長地看了丁鈴鈴一眼,忽然笑著說。「丁小姐好像很怕我?」
「鈴鈴是害羞靦腆,才不是怕你啦!」耿清秋忙著替她解釋,心里也不禁感到奇怪。這丫頭古靈精怪、膽大包天,怎麼這時候變成小綿羊了?
「是嗎?她也會‘害羞靦腆’啊!炳哈!」葉北辰笑著離去,留下滿頭霧水的耿清秋和嚇得「面色青筍筍」的丁鈴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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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角的才藝表演和女主角的表演相較之下,顯得悶多了,一到九號的男主角,有的做投資理財分析、有的做前景趨勢預估,還有一位男主角更絕了,竟當場展示他設計的商業軟體程式。害丁鈴鈴看得呵欠連連。「這些人是不是神經病啊!般什麼東西嘛!又是‘世紀’又是網路概念股的?我咧——」
兩位主持人也看得皺眉不已,暗罵道︰「這些人也太狗腿了吧!他們把我們的節目當作企業征才呀?」好不容易才把在台上講得口沫橫飛的九號男主角給請下台;張玉帆擦了擦汗,勉強擠出笑容說︰「趙先生的表演真是太精彩了!讓我們對網路概念股的未來發展趨勢有進一步的了解……」
「是、是啊!真是太精彩了!」沈雁兒看全場臂眾幾乎都要夢周公去了,趕緊大聲地說。「現在由葉先生為我們展示他歷年來拍攝的攝影集!」全場臂眾一陣興奮,紛紛叫好起來。
葉北辰心想︰薛柔外表粗獷,心思倒是細膩。知道我上節目可能用得著,竟替我將這些作品給帶來了。他不覺莞爾一笑,在主持人介紹聲中慢慢地走向舞台中央。
「葉先生這些作品,不論取景、明暗、構圖,皆屬佳作,就算是職業攝影師,只怕也未必有此功力啊!」沈雁兒站在葉北辰身旁,偷瞥見他從容不迫的氣度,果真是說不出的俊朗迷人;沈雁兒想著想著,竟不禁臉紅心跳起來。
張玉帆見沈雁兒紅著臉愣在一旁,一雙水汪汪的美眸含情脈脈地凝視著葉北辰,暗罵︰這花痴在搞什麼?忙笑著接口說︰「葉先生能為我們介紹一下你的作品嗎?」
「這些作品只不過是我讀書時的興趣罷了,登不了大雅之堂,我看就不必了!」
張玉帆也已經注意到,打從一開始!葉北辰就顯得意態闌珊、興趣缺缺;不論女主角如何示好,他仍是一派淡然,只用三言兩語便打發掉。惟有遇到和丁鈴鈴有關的話題時,才變得風趣幽默、趣味橫生。念頭一轉,忽然對丁鈴鈴說︰「丁小姐,听說你對攝影也很有興趣,可不可以請你也到台前來?」
「我、我哪里懂什麼攝……」丁鈴鈴正想拒絕,耿清秋已經怒目地瞪視著她,只好硬著頭皮步上舞台。「呃!這個我很喜歡照相,原來葉先生也很喜歡啊……」
「丁小姐對攝影有什麼疑問,可以趁這個機會請教一下葉先生啊!」張玉帆邊說邊將攝影集遞給了丁鈴鈴。
丁鈴鈴隨手翻了起來。「哇!好漂亮!這是什麼地方?」丁鈴鈴見到一張布滿櫻花的照片,興奮地大叫起來。
「這是我在日本讀書時,在京都拍的照片。每年四月,櫻花盛開之際,日本民眾喜歡結伴坐在鋪著席墊的草地上,賞花作樂,這種習俗稱為‘花見’。這照片拍攝的便是那時的景致。」葉北辰含笑回答。
「是這樣啊!那這個瀑布又是在哪里拍的?好壯觀喔!比我們這兒的大好多耶!」丁鈴鈴又發現了一張有趣的照片。
「這是在伊瓜蘇國家公園……」
「伊瓜蘇?好奇怪的名字喔!到底在哪里啊?」
「這是用英文直接翻譯過來的,听起來當然會有點奇怪啦!」葉北辰靠在她身旁,仔細解釋。「伊瓜蘇國家公園位于巴西巴拉那省和阿根廷米遜尼斯省的交界處,以伊瓜蘇瀑布群為核心;其中最大的一個瀑布,落差在七十二公尺以上。其氣勢有如萬馬奔騰,相當壯觀。」
「那聲音一定很大嘍?」
「當然!如果是膽子比較小的人,恐怕會嚇得魂飛魄散……」
「我才不怕呢!我膽子可大得很呢!」丁鈴鈴得意洋洋地說。
「那倒是,我還沒見過比你更‘膽大包天’的女子呢!」
「什、什麼?」丁鈴鈴嚇了一跳有些狐疑地看著葉北辰。
「沒事。隨便說說罷了!」葉北辰神色不變,卻難掩笑意。
「原來是這樣啊!」丁鈴鈴這才松了一口氣,接著又發現了新大陸似的大喊。「喂!你看你看!這像不像童話故事里公主住的城堡?」
「喔!你說這張啊!這是我在德國進修時,放假的旅游途中照的。這里是格林兄弟的故鄉……」
「我知道我知道!我也看過格林童話。」丁鈴鈴聞言又得意起來。「就是白雪公主和七個小矮人的故事嘛!我常說給當當、咚咚听……」
「當當、咚咚?」
「就是我家里的兩個小妹妹嘛!我還有一個大妹妹叫丁叮叮呢!」
張玉帆忍不住插口說︰「一家子叮叮當當的,那豈不是吵死人了?」
「沒錯!那幾個小表實在有夠吵的。」丁鈴鈴搖頭晃腦地說。「每天晚上如果不講故事給她們听,她們就會吵得雞飛狗跳!大概是名字取錯了吧?」一番話說得大家都笑了起來。
「喂!你還沒說這照片在哪拍的?」丁鈴鈴忍不住提醒葉北辰。
「是你自己打斷我的話,才會害我都忘了!」葉北辰笑著繼續說︰「這一系列的照片大多是在德國中北部黑森、下薩克森和不來梅三個省分拍的。這些城堡的周遭風景秀麗如畫,還有許多幽靜的森林和精致典雅的民宿,行走其間,恍如置身在中世紀,心情也跟著愉快了起來。」
「哇!這是什麼?」丁鈴鈴又大叫了起來。「這些草怎麼長得奇形怪狀的?五顏六色的,真是漂亮!咦?怎麼還有魚?」
「這是海底的珊瑚礁,是我潛水時拍攝的。」
「好漂亮!你真是厲害!去過這麼多地方!」丁鈴鈴羨慕地說。
「行萬里路勝讀萬卷書。你要是有興趣,改天我帶你去!」
「好啊!就去看這些五顏六色的珊瑚!」丁鈴鈴心中大喜,月兌口而出,完全沒發現兩人已經挨得非常近,耳鬢廝磨,她的發絲輕拂過葉北辰臉龐。
葉北辰聞著她身上散發的淡淡幽香,右手有意無意地搭在她的腰際,臉頰貼著她的發絲,左手指著丁鈴鈴手上的照片,柔聲說︰「好!我們就一起去大堡礁看珊瑚礁……」
丁鈴鈴感到頸後一陣熱氣拂來,酥酥癢癢的,嚇了一跳,猛然「登、登、登」地跳了開去;只覺得心髒跳得好快好快,語無倫次地說︰「你、你說什麼?誰要和你去看珊瑚礁?我……我……」
葉北辰見她臉紅的像個隻果似的,有趣極了。「是你自己說要和我一起去澳洲大堡礁看珊瑚礁的啊!瞧你年紀輕輕,該不會這麼快就得了老年痴呆癥吧?」葉北辰促擦地說。
「誰、誰得老年痴呆癥啊!你才得老年痴呆癥呢!本小姐沒空陪你去,要去你自己去!」丁鈴鈴張大了眼楮瞪著葉北辰,卻見他臉帶微笑,促狹的眼神中帶著幾許柔情,害得她更是臉紅的厲害。
雹清秋在一旁看著兩人尷尬的模樣,不禁掩嘴偷笑。
「清秋!大捷!大捷……」
「是老板啊!有什麼事?」耿清秋見王五魁滿臉喜色地跑過來,不禁好奇地問道。
「收視率調查結果剛剛出爐,剛才那一段節目的收視率,足足是章捷之那王八蛋的兩倍!」王五魁喜形于色、喋喋不休地說。「你的眼光果然不錯,找那丫頭上節目真是對極了。」
雹清秋看著舞台上溫文爾雅的葉北辰,從他的眼神中流露出的淡淡柔情,以及一向古靈精怪的丁鈴鈴,一臉反常的羞澀模樣,也不禁悠悠地說︰「或許錯有錯著,瞎貓踫上死耗子,竟真讓我蒙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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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鈴鈴偷偷模模地來到耿清秋身旁。「耿姐,兩萬元可以給我了吧!我要先閃人啦!」
「你怎麼了?像做賊似的!葉北辰不是說要送你回去……」
「噓!小聲一點!」丁鈴鈴一雙骨碌碌的大眼楮左顧右盼、小聲地說。「我才不要他送,我自己回去就好。你趕快把錢給我啦!」
「最後階段你們互投,成了惟一的‘天生一對’。怎麼這會兒你躲他像老鼠躲貓似的?」耿清秋饒富興味地看著丁鈴鈴,笑嘻嘻地說。「我看你們郎有情、妹有意……」
「你、你別亂說!誰跟他有情有義啦!」丁鈴鈴的小臉又紅了起來,結結巴巴地說。「我、我只是拿人錢財,與人消災,你別亂扯好不好?錢快給我啦!」
「你這丫頭真是三句不離錢,敗給你了!」耿清秋從皮包中拿出一張兩萬元的即期支票,遞給了丁鈴鈴。「其實你又何必斤斤計較這筆小錢?葉北辰對你有好感,你再加把勁,總裁夫人豈不是手到擒來?」
「嘖嘖嘖!你說得倒輕松,那家伙選我肯定不安好心眼,我才不上當呢!」丁鈴鈴高高興興地接過支票,仔仔細細地摺好藏在口袋里。「耿姐,我可要先走一步了。」
「你這身行頭、假發不還我啦?」
「嘻!你就當成是賞我的小費嘛!何必斤斤計較呢?」丁鈴鈴嘻皮笑臉地說。「我也算幫了你不少忙!這些東西好歹也可以再賣些錢,就不要還了吧!拜拜!我這次真的要溜之大、大……」忽然發現葉北辰已經站在眼前,她張大了嘴,再也說不出話。
「丁小姐看來是準備好要走了?」葉北辰態度從容,一派瀟灑地說。「剛剛我被一些人給纏住了,好不容易才擺月兌他們。耽誤了丁小姐時間,可真是過不去。」
「我……我自己回去。」
雹清秋見丁鈴鈴原有的伶牙俐齒全不見了,只能紅著臉結結巴巴地說不出話,實在是覺得有趣極了!忙搶著說︰「老師手掌財經半邊天,那些人在攝影棚里等那麼久,還不是為了和老師攀交情!可害我們鈴鈴等得有些不耐煩了。」
「我、我哪有?你胡說八道!」丁鈴鈴臉更紅了,狠狠地瞪了耿清秋一眼。
「是嗎?那我可真有點受寵若驚了。」葉北辰意味深長地看著丁鈴鈴。「我還以為你在躲著我呢!丁小姐,請吧!」
丁鈴鈴腦袋已變成一片空白,見葉北辰伸手相迎,竟不由自主地挽著他的手,隨他步出攝影棚。心里頭卻不住暗罵自己。我這是怎麼了?他、他搞不好已經認出我來,要乘機把我送去警察局啊!我怎麼傻傻地跟著他走?不過……他還真的長得好高喔!偷偷瞄向葉北辰,發現他正注視著自己,忙又紅著臉低下頭去。他長得還滿好看的嘛!咦?我是怎麼了?他好不好看關我什麼事?我已有了聶大哥了啊!她情不自禁地探手入懷,緊緊握住那只「鴛鴦墜」。
「鈴鈴,我可以叫你鈴鈴嗎?」
「隨便啦!有什麼事?」
「你看起來好像有些魂不守舍,有心事嗎?」葉北辰挽著她步出大門,含笑詢問。
「沒、沒有,我哪有魂不守舍?你可別亂說!」丁鈴鈴此刻真是心慌意亂、六神無主,趕緊轉移話題。「對了!我們要怎麼回高雄?」
「就坐我的車吧!」葉北辰指著停在大門口附近的一輛賓士轎車;而原本車上的人也于此刻開門下車。「少爺,錄完影啦!咦?這不是那……」
「這位是丁鈴鈴小姐,你可得注意一下該有的規矩,千萬別多話,開門吧!」葉北辰冷冽的目光一掃,薛柔趕緊閉上了嘴,上前替少爺和「丁小姐」打開車門。
丁鈴鈴一見到薛柔,嚇得當場愣住,說不出話。
「他是我的保鏢兼司機——薛柔。外貌雖然粗獷了些,其實他人很好的。」葉北辰等丁鈴鈴坐進車後座後,自己也跟著上了車。「沒嚇著你吧!」
「笑話!我怎麼可能會被他嚇到。」丁鈴鈴故意大聲說話,借以掩飾心中的不安,還一邊東模西瞧的。「哇!這車好棒!又大又舒服,比我家還要舒服多了。一定很貴吧!」
葉北辰見她忽驚忽喜,前一秒鐘還一臉惶恐,後一秒鐘卻又為了看見新鮮事物而雀躍不已,不禁莞爾一笑。「嗯,你的眼光的確不差,這輛車要二十萬美金。」
「二十萬美金?那是多少錢啊?」丁鈴鈴搔了搔頭,有點不好意思地問。
「折合新台幣大概要六百萬。」
「六百萬?」丁鈴鈴听見這數字,眼珠子簡直快要掉出來了。
葉北辰靜靜地看著她,一只手擱在椅背上,手指情不自禁地撥弄著她的發絲。「這發型不適合你,發質也比原先的差多了。」
「是嗎?」丁鈴鈴並沒有專心听他說話,眼楮猛盯著駕駛座上的儀表板,看得津津有味。
葉北辰淡然一笑,手指從撥弄轉為輕撫,撥開濃密的發絲,輕觸著她的後頸,柔聲說︰「膚如凝脂,細頸似玉,不該被遮住了才是……」
丁鈴鈴終于感受到了從他掌心傳來的陣陣熱意,全身一僵,正打算避開,卻又覺得他的輕撫不像是輕薄,反而帶著一股溫柔的感覺,令人仿佛置身雲端,竟讓她舍不得離開。
「上高速公路了。」丁鈴鈴別開臉,望向窗外,不僅掩飾了她內心的尷尬,也乘勢離開了他暖暖的大手。
「是嗎?」葉北辰一邊說話,一邊將手緩緩地搭在她的肩上,臉頰向她貼近,在她的耳畔低語。「你真的很特別,膽子之大令人咋舌,而含羞帶怯的模樣卻又令人心動!」
丁鈴鈴听了他的輕聲細語,臉上不禁泛起了紅暈。「嗯,你好香哪……」葉北辰從頸後輕輕地吻上她的臉龐。
丁鈴鈴感到有些迷惘,又帶著點羞澀;當葉北辰吻上她的臉頰時,忽然想起了她的「聶大哥」。
「我、我要吃大溪豆干!」
葉北辰聞言一愣,張大了嘴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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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吃!真好吃!大溪豆干果然名不虛傳!」丁鈴鈴買了一大包鹵豆干、五香豆干、蒜味豆干、黑豆干,邊吃邊贊嘆。
葉北辰付完了錢,苦著臉跟在她後面,完全無法相信,這丫頭怎會在濃情蜜意時,忽然冒出那句話?
「別一張苦瓜臉嘛!你這麼有錢,請我吃個大溪豆干有什麼關系?」丁鈴鈴看了他一眼,嘟嘟囔囔地說。「你這個樣子,害我都不好意思要你請我吃新竹米粉湯、台中太陽餅和彰化肉圓了!」
「我可不是心疼這些錢,而是有一件事百思不得其解。」葉北辰忽然停下腳步,雙手搭在她肩上。「你難道對我……」
「哇!這里又有一家豆干店,是黃日香的耶!」丁鈴鈴不等他說完,便大聲嚷嚷地跑了過去,臉上卻悄悄地浮上片片紅霞。
葉北辰望著她的背影搖頭苦笑,眼神中卻滿是柔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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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丫頭貪吃又能睡,真像只豬!」薛柔好不容易才從擁擠的新竹城隍廟開上高速公路,忍不住大發牢騷。
「噓!小聲點,別吵醒她。」葉北辰看著在一旁沉睡的丁鈴鈴,眼里全是溫柔。
「我就搞不懂,這丫頭這麼壞,騙了少爺兩次,少爺怎麼還對她這麼好?」薛柔搔了搔頭,狐疑地問道。
「剛開始,或許是因為她和小昭有幾分相似……」
「什麼?難道蕭小姐也是這種撒謊刁鑽的個性?」
「胡說!小昭的個性溫柔可人、善解人意,和她是完全不一樣的。」葉北辰輕撫著丁鈴鈴的秀發,柔聲說。「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被她吸引,雖然我說不出鈴鈴的好,但是卻總想再見她一面。」
薛柔是個大咧咧的漢子,平生不識情滋味,登時被搞得一頭霧水。「少爺真的喜……喜歡這個丫頭?」
「我也不明白自己的心意。這次上節目能再遇到她,我心里的確是很高興。另一方面,也為了她身上的‘鴛鴦墜’」
「‘鴛鴦墜’?那是什麼玩意兒?」
葉北辰卻不再理會他,徑自凝望著丁鈴鈴在睡夢中純真如孩童般的容顏,不禁輕輕吻上她的紅唇……
薛柔從後視鏡偷瞄了一眼,心生尷尬地不敢再多瞧,生怕一個分心,黃泉路上多了三條亡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