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燕兩行忽然發出一聲哀嚎。
「怎、怎麼了?」丁當當好奇地張開眼楮,卻見到「咪咪」口腳並用,齜牙咧嘴地攻擊燕兩行的肩膀。
「這、這大笨貓發什麼神經……啊呦!」燕兩行慘叫一聲,肩膀又被咬了一口。
丁當當「噗哧」一聲笑了起來。「它大概……大概以為你在欺負我,所以、所以才咬你。真是可愛……」
「可愛個屁!快把它弄走啦!」燕兩行氣急敗壞地說。
「啊!糟糕!」丁當當忽然一把推開燕兩行,翻身站起。「我忘了給‘咪咪’弄消夜了。」
燕兩行這下真的傻眼了,眼睜睜看著丁當當抱起大胖貓,往廚房走去。「這、這丫頭,腦袋瓜究竟在想什麼?就這樣一走了之?」
他無精打采地往浴室走去。「看來,只好洗個冷水澡滅火了。可惡!澳天非宰了那只大肥貓不可!」
丁當當此刻卻躲在廚房後頭,小手拍著心口,滿臉通紅地回想適才的激情……
旭日初升,雲淡風清,略帶寒意。
「哈啾!」
「咦?怎麼感冒了?」丁當當正好從臥房走出,一臉睡意。
「冬天洗冷水澡,又在客廳窩了一晚,你說會不會感冒?」燕兩行白了她一眼,沒好氣地說。
丁當當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囁嚅地說︰「對、對不起嘛!人家、人家又不是故意的……」
「還說不是故意?」燕兩行擤了擤鼻涕,黑著臉說。「你倒好,煽風點火完,倒頭就睡;我可是被你害慘了,整晚看著天花板發呆!」
丁當當臉一紅,小聲地說︰「我……我也沒怎麼睡。」
「既然沒睡,我敲你的門,怎麼一點動靜都沒有?」
丁當當臉更紅了。昨晚燕兩行繞室徘徊的聲音、敲門的聲音,甚至嘆氣的聲音,她全都听得清清楚楚,可是、可是自己主動挑逗誘惑他的那股勇氣,卻突然消失得無影無蹤,整晚只是緊張得捉緊棉被,臉紅心跳地胡思亂想……
燕兩行見她垂著頭,手指緊張地互絞,怯生生地站著,渾然不似平常天不怕地不怕、頑皮驕態的模樣;心中憐意大起,嘆了口氣,柔聲道︰「你過來。」
丁當當含羞帶怯,一步三回頭,期期艾艾地走到他身邊。
燕兩行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忽然一把拉住她,攬在懷中。「我有這麼可怕嗎?你這樣子簡直和老鼠見了貓沒兩樣。」
丁當當羞澀一笑,溫順地倚在他懷中,呢喃低語。「我、我才不怕貓呢!我最喜歡貓了……」
「我可是怕極了貓,怕它又壞了我的好事。」
丁當當一愣,還來不及反應,嘴唇已被封住;她又驚又羞,雙手輕抵燕兩行的胸膛,身子不安分地掙扎。
燕兩行的卻被她這欲迎還拒的動作挑起,戀戀不舍地離了她的唇,低沉著嗓子,似笑非笑地說︰「小東西,昨晚你欠我的,現在我可要連本帶利地討回來嘍!」
丁當當驚呼一聲,又想逃跑,燕兩行卻已翻身壓住她,解開她的上衣,吻住她的。
丁當當一聲呢喃,絀細嬌喘,身子下由自主地顫抖著。
「你別怕,我會很溫柔的。」燕兩行低語安慰,一只手已褪下她的裙子。
丁當當又緊張又害怕,心中卻又有一絲絲的期盼;她羞紅了雙頰,輕輕閉上眼楮,兩腿在燕兩行的下緩緩分開,準備要承受……
「鈴、鈴、鈴!鈴、鈴、鈴!」燕兩行的手機忽然響起。
燕兩行總算還沒昏了頭,手忙腳亂地拿起放在桌上的行動電話。
丁當當忽然發現身上的重量不見了,好奇地張開眼楮,卻發現燕兩行正在穿褲子。
「燕兩行!你這是在做什麼?」丁當當又羞又窘,拿著衣服遮掩身上流瀉的春光。
「小宋的死因有眉目了,我得趕到警局一趟。」燕兩行穿好褲子,吻了吻丁當當的面頰,轉身離去。
丁當當快被氣死,她漲紅了臉,將燕兩行睡覺用的枕頭往門邊丟去,氣急敗壞地說︰「燕、兩、行!你這個大豬頭、大混球!本姑娘要是再讓你踫我一下,我就跟你姓……」
話聲戛然而止,丁當當又將枕頭撿了回來,愣愣坐在沙發中。
她不知想到什麼,忽然紅了臉頰,將頭埋在枕頭里,小聲地說︰「姓、姓燕也沒什麼不好,我早晚要嫁給他,就、就跟著他姓燕好了……」
凌晨六點四十二分,市警局。
「有頭緒了?」
雷允文見是燕兩行,喜形于色,但隨即又黯淡下來。「你要我檢驗報告一出來,就馬上通知你,不過,只怕沒什麼用……」
「怎麼說?」
「結果實在出入意料之外。」雷允文嘆了口氣,緩緩地說。「我本來也以為會如丁小姐所推測,小宋指縫間的白色粉末,應該是白粉沒錯。誰知道……」
「難道不是?」
雷允苦笑搖頭。「不是,是面粉!」
「面粉?」燕兩行也愣住了。
「一切又回到起點了。」雷允文長嘆一聲,有些煩躁地說。「這下連小宋究竟是不是因為追查興仁街那件毒品案而惹來殺身之禍,都無法確定了……」
「只怕未必!」燕兩行目中寒芒一閃,表情忽然變得說不出的陰沉。
雷允文從來沒見過他如此可怕的表情,心中一震,正要說話,卻被一陣話聲打斷——
「母老虎又請假?」
「馬長青!你說話客氣點!」女警隊隊長郭美麗眉毛一揚,冷冷地說。「宜君心里不好受,我讓她休兩個禮拜的假,關你什麼事?」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馬長青對小宋的死。既傷心又憤慨,說話不禁刻薄起來。「小宋生前對他不理不睬,死後才來掉兩滴眼淚,作戲啊?!」
「老馬!少說兩句。」燕兩行沉著臉,冷冷地說。
馬長青見頭兒發話,不敢再說;郭美麗卻動了肝火,怒道︰「你以為所有人都像你一樣頭腦簡單,想到什麼便說什麼?我告訴你,要是真那麼容易,就不會有那麼多情愛糾葛了!」
「不過就是喜不喜歡幾個字,我就不明白有什麼難的?」馬長青雖然不敢回嘴,卻還是忍不住嘟囔一句。
「看似容易偏生難,否則我對當當……」燕兩行忽然想起了丁當當,輕嘆一聲,臉上卻盡是溫柔。
「頭兒,你剛說什……」馬長青話剛出口,一瞥間,就看到燕兩行臉上神情,心中一驚,頓時接不下話。
「看來你是輸定了。馬長青,你等著幫大伙兒買一個月的午餐吧!」郭美麗附在他耳邊,冷冷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