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娘們,竟然敢設計我!」一臉狼狽的男孩虛月兌的跪坐在地上,肚子還不斷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響。
今天他一早起來就開始了一連串的惡運。
先不說摩托車的輪子被放氣、車座上一坨尚未干涸的鳥大便,最倒霉的就是在他跟新把到手的漂亮美眉,自咖啡廳轉戰氣氛好的賓館,月兌光衣服正準備「大快朵頤」之時,他肚子卻開始劇烈的翻絞了起來。
算算連剛剛沖到廁所這一次,狂瀉的次數加起來,他在廁所駐留的時間已經快把休息的兩個小時給用光了。
就在他以為自己只是該死的流年不利時,這才發現原來一切都是被設計的。
從廁所解放出來,那個妖冶動人的辣妹已經不知去向,而設計他的女人則像個女王似的,正坐在化妝台前不屑的斜睨著他……咕嚕,天,他肚子又開始絞痛了。
「哼,你這叫做自作自受,看你以後還敢不敢搞劈腿。」一頭俏麗短發的女孩交疊著修長雙腿高傲的直視他,冷哼道︰「還有啊,我在這里忍受看你那身惡心的排骨身材,你別忘了付費給我咧。」
「妳--」男子掄起拳頭想要狠,但是肚子劇烈的絞痛感讓他頓時臉色慘白,又往廁所沖。
「啐,你以為本姑娘會手下留情,讓你還有力氣使壞啊?」不過,看樣子,這次的瀉藥下得還不夠重,才會讓他還有聲音嗆聲。
「妳給我記住,我、我不會放過妳的,噗--」他的威脅氣若游絲,還伴隨著陣陣「排氣」的聲響,讓她忍不住笑出聲。
嗯,算他勇氣可隹,拉了個半死不活還敢放話。
可惜她蔣冰艷一點都不吃這一套。
嘖嘖嘖,臭氣沖天。
懊是漂亮的結束這次委托的時候了。
「劈腿大,你就慢慢在廁所里蹲個夠吧。」蔣冰艷朝廁所回敬了聲,看到散落在地上的衣褲,壞壞的勾起唇。「喂,收驚費我就自己拿嘍,還有,我幫你把垃圾丟一丟,這部分就不跟你收錢了,算是我日行一善。」
將褲子中口袋里的鈔票掏進自己的口袋,她「順手」把地上的衣褲帶出房外,再往垃圾桶一扔了事。
拍拍雙手,嗯,這樣就干淨俐落的結束這個Case嘍。
拿出筆記本及手機,她打了個電話通知委托她惡整這個始亂終棄還騙財騙色的學妹結果,然後滿意的收起手機,輕松的在街上晃著。
想到等下存折又會多出一筆金額,她的紅唇就勾得更彎了。
沒錯,這就是她的職業--懲罰各類型的壞男人。
舉凡劈腿族、騙錢族、騙身族、騙心族……等等族繁不及備載的惡男,全都在她的教訓範圍。
從小到大,她蔣冰艷就最看不慣那些臭男人,除了讓女人傷心痛苦之外,實在不知道還有什麼作用,就連她老爸都不例外,外遇像吃飯一樣平常。
一想到男人偷吃後還理直氣壯的丑陋模樣,她俏麗的臉蛋忍不住微微的繃了起來。
既然他們都不自省,那就讓她替天行道,好好的教訓教訓那些胡作非為、危害世間純情女子的臭男人吧!
就是秉持著這樣一股「正義」的信念,在學校的時候她就一直是眾多女同學求助的幫手,剛開始只是替幾個好姊妹出頭,漸漸的名聲傳了出去,連一些不認識的學姊、學妹都找上門來,甚至提供報酬委托她哩。
呼,就連畢業典禮的今天都還要工作,實在是有點勞累……不過好險一切進行順利,現在她只想找個地方休息休息,順便思考畢業後的展望。
蔣冰艷邊想邊繞過街角,閑晃過一條又一條陌生的巷道,正想要找路鑽出去,回到熟悉的大馬路上時,視線卻被一間開在巷道邊的店面給吸引住。
那是間毫不起眼的小酒館,但奇妙的是,卻又是如此讓人無法將視線自它移開。
彷佛有種詭異的魔力似的,頻頻呼喚著人的靈魂,讓人不由自主的舉步往酒館的方向走去。
踏上了酒館前的階梯,推開木門,耳邊響起的除了清脆的風鈴聲之外,還有爽朗的男子聲音--
「歡迎光臨。」
她這才自酒館的魔咒感覺中回到現實,將注意力放在眼前的男子身上。
嗯,依照她從「工作」中「閱人」無數的經驗判斷,這個有著混血兒英俊臉孔的男人應該不是壞人。
對于好男人,她倒是不吝嗇給他們友善的響應的。
「沒見過妳,妳是第一次來維也納森林對嗎?我是James,酒館的侍者。」James咧開了一個大大的笑容,朝打量著自己的她道。
「你會記得所有來過酒館的客人嗎?」她斜勾起唇角,有點不相信。
「當然,會進來酒館的客人,跟酒館都有一種奇妙的緣分,要忘記都很難呢。」他領著她入座,微笑著回答。
「喔?是嗎……」的確耶,她剛剛不就是莫名其妙的發現這間獨特的酒館,然後又不由自主的走進酒館中嗎?
「相信妳會慢慢體會到我說的話的,有任何需要記得叫我喔。」James朝她點點頭,轉身就要離開桌邊。
「等等,你還沒給我Menu。」嗯,人帥是帥啦,不過服務態度有待加強喔,沒有Menu叫她怎麼點餐啊?!
James緩緩半轉過身,朝她彎起嘴角道︰「在維也納森林是沒有Menu的,也不提供客人點酒。請妳稍等。」
ㄟ,沒有Menu?!
蔣冰艷望著又轉過身,走向吧台James的背影,好奇極了。
這還是她長這麼大,第一次听到有這種沒有提供Menu給客人點餐跟酒的店。
她開始興味盎然的環顧四周。
琴聲、酒香、俊男是她的第一個印象。
神秘、自在、歸屬感,這是她接下來的感覺。
好奇妙,待在這個彷佛充斥著寂寞的維也納森林,卻反而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滿足。
或許這是個洗滌寂寞靈魂,讓他們有地方歇腳的天堂呵。
呵,連她這樣一個粗魯的野丫頭也能有這麼感性的體會,可見這間酒館的魔力有多大了。
蔣冰艷覺得自己是越來越喜歡這個她意外闖入的酒館。
慧黠烏黑的雙眸迷蒙的微微瞇起,她發現了那片牆,整個酒館中,就數那釘滿照片的牆最顯眼。
在她兩眼視力都二點零的掃描下,很快的就把牆上所有的照片瀏覽一遍。
好美,她可以感受到每張照片似乎都充滿一段美麗的故事,不管結局是好是壞,至少在拍照片的當時,那必定是段美麗的時光。
突然,她發現自己竟然也盼望有天可以成為牆上的故事之一?
呵,真有意思,才短短的時間而已,她就成為多愁善感的文藝美少女了啊?若是讓她的好友知道,包準個個捧月復嘲笑她不可。
她將視線自照片牆上收回,自嘲的笑了笑。
「惡魔。」忽地,James的聲音竄了出來,跟著是一杯閃爍著漂亮光彩的調酒擺上眼前的桌上。
「惡魔?」蔣冰艷訝異的重復了聲,詢問的視線望向嘴角噙著笑意的他。
「這是Hermit特地為妳調制,專屬于妳的調酒。」James回答她的疑問。
她順著他的視線望向了吧台後一臉酷樣的Hermit,贊嘆道︰「好帥氣的女生。」想必應該吸引不少愛慕者吧!
「妳看得出她是女的?」James訝異的挑高眉。
「Whynot?」她也挑眉響應,彷佛他問的問題很白痴似的。
「嗯,果然有魔力。」很少人第一眼就看出Hermit的真正性別。
「魔力?」蔣冰艷拿起酒杯晃了晃,腦中靈光一閃,嘴角泛起了充滿興味的笑紋,緩緩的道︰「沒錯,就是惡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