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不接電話?」女人雙手扠腰,精心雕琢裝扮的臉上充滿了不悅。
「我有必要向妳解釋嗎?」嚴真慵懶得連眼楮都懶得抬起看她。
他不用看也可以想象,今天的她肯定跟以往一樣,是全身名牌、濃妝艷抹的貴氣模樣。
這是個用金錢培養成長的嬌嬌女──莊婕瀅,他刻意挑選的未婚妻。
「我們都已經訂婚了,難道你連最基本的互相尊重都做不到嗎?」莊婕瀅嬌嗔的跺腳。
「我從來不管妳在做什麼不是嗎?」嚴真冷笑道。
就是這樣,他從來不管她在干麼、在想啥、傷心快樂或空虛?
這樣的自由她根本就一點都不感激。
「我要你這樣的未婚夫干麼?」她越想越惱,埋怨的話語月兌口而出。
嚴真的眼神一黯,用冷漠的視線望向她。「我不勉強妳,門口在那邊。」
莊婕瀅愣住,驕傲的自尊跟嚴太太的名分在她腦中短暫的交戰,不過很快的,嚴太太的頭餃戰勝了一切。
「我只是開玩笑的嘛,你何必這麼認真?」她收起怒氣,臉上堆滿了撒嬌的笑容。
嚴真沒有吭聲,只是站起身點了根煙,走到落地窗前望著外頭。
苞這樣的女人相處,讓他更輕易的就想起另一雙清澈純真的雙眸。
「真,你不要生我的氣嘛,你也知道我是因為太在乎你,所以才會問東問西的啊。」莊婕瀅走上前,雙手從後頭環抱著他的腰。
他並沒有推開她。
莊婕瀅是他挑選的女人,是莊氏企業的大千金,她的家世外表在上流社會的圈子都是數一數二。
而他的婚姻對他來說並沒有任何意義,充其量也只是筆生意,這筆與莊家的生意到目前為止他都很滿意,沒必要做任何的更動。
「還在生我的氣?」莊婕瀅放柔語氣問。
「我不喜歡女人胡鬧。」嚴真的語氣和緩了起來,反過身握住她的手,將她納入懷中。
「我知道錯了,放心,我絕對會是個識大體的好妻子的。」見他態度軟化,她也松了口氣。
「這才是稱職的嚴太太。」沒錯,嚴太太的名分只是個商品,可以替嚴氏企業帶來不少的利益與好處。
「那我們的婚期是不是該決定了呢?爸在問了。」莊婕瀅打蛇隨棍上,抓緊機會問道。
嚴真可是當今面上最有價值的黃金單身漢,不只多金,更重要的是身材臉蛋都屬上乘,不知道有多少名媛千金覬覦她的寶座,想把她擠下馬,她得趕緊造成既定的事實才行。
「是嗎?」嚴真怎會不明白她心中的想法,松開手,懶懶的道︰「妳決定就行了。」
「真的嗎?」她喜出望外,沒想到他會答應的這麼爽快,雙手環過他的頸後,將身子貼上他寬敞的胸膛,「我就知道你對我最好了。」
他微微一笑,可那笑意卻沒有傳至眸底,相對于莊婕瀅的興奮,他的語氣淡漠許多。「我還有事,妳先走吧。」
既然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她也就不計較他的態度了。
「好,晚上一起吃飯。」她綻放笑容。
「再說吧。」他的口吻毫無興致。
「我會在『極品魚翅』訂好位子等你。」她不放棄的積極安排。
嚴真不置可否,沒吭聲。
他沒拒絕,她就當他答應了。
莊婕瀅咧開唇,踮起腳將自己的紅唇送上前,主動的覆上他冰冷的唇。
若是以往,美女投懷送抱,他也沒什麼好拒絕的。
況且他們在床上一向也算合拍,莊婕瀅是個很懂得利用自己的魅力取悅男人的女人。
但今天,他的鼻中充斥著她的名牌香水味,腦中想的卻是那股不經任何人工裝飾的淡淡幽香;嘴上踫觸的是她熱烈素求的唇瓣,心頭牽掛的卻是那份生澀的回應。
美女在懷,他該死的竟然毫無性致。
「真?」似乎察覺到他的異狀,莊婕瀅困惑的停止了動作。
「妳走吧。」嚴真將她攬在自己頸後的雙手拉下,淡淡的道。
她臉色微變,不過還是硬生生的忍住了涌上胸口的不滿,露出笑容道︰「好吧,你忙吧,記住今晚的約會就是。」
「不送了。」他轉過身,連目送她離開的意思都沒有。
看著他的背影,莊婕瀅俏臉上的笑容驟的消失,但聲音卻依然是甜膩的,「我會等你,晚上見。」
沒再等嚴真的回答,她蹬著三吋的高跟鞋走開。
她一向知道不要企圖越過他的底線,或許正因為如此,他才在眾多女人之中選擇了她成為未來的嚴太太,而她也打算好好的守住這個位子,不給別人有任何機會掠奪。
只要可以成為嚴太太,她可以忍耐他的淡漠跟冷硬。
反正他對任何女人都是如此,而她至少還多了個嚴太太的名分。
扁這一點,她就覺得自己在他心中是特別的了。
這只野獸,總有一天會被馴服的,她相信那天將會是不久的將來。
***獨家制作***bbs.***
「老板,還要繼續嗎?」吳達仁遲疑的詢問著嚴真的意見。
「我有說停止嗎?」他反問。
「沒、沒有。」他搖頭。
「還有疑問?」嚴真挑眉。
「沒有。」吳達仁哪敢再說話,連忙轉向坐在床上,已經香肩半露的董妡道︰「呃、可以把身體微微往前傾嗎?」
董妡點點頭,將身子往前斜傾著。
「雙手往內夾,把胸、呃、胸部擠出來。」他繼續指示。
他實在很想停止,不過為了討生活,他還是不得不照命令行事。
「哇,養眼耶。」
「等等應該會月兌吧?」
「今天可以看到精采的了。」
又是一陣竊竊私語,在場的男性工作人員早已經看傻了眼,紛紛等待更勁爆的場面。
董妡忍耐著所有的難堪跟不適應,努力的完成每一項工作的指示。
這是她自己選擇的,她就必須做到好。
吳達仁看了看嚴真堅毅冷酷的側臉,又看了看雙頰早已因羞赧而染紅的董妡,工作跟良心在內心不斷的掙扎著。
「繼續。」嚴真低沉的嗓音傳來。
吳達仁頭一次覺得拍寫真集真是個痛苦的工作啊。
「老板……我看今天就到此為止好了,畢竟她是個新人,需要時間去適應……」吳達仁的話在嚴真犀利的視線掃描之下驟停。
「把衣服月兌了。」他取代吳達仁的聲音,直接下達命令。
他要把她逼到死路,要她主動要求成為他的女人。
「月兌掉。」他冷酷的重復。
董妡直視著他,她在那雙黑眸中看不到任何的溫度,只有一片無波的黑潭。
「若妳做不到,可以馬上離開,那交易還是有效。」嚴真又道。
她咬緊下唇,輕吐出聲,「不。」
懊死的頑固女人。他脖子側的青筋因為怒氣而微微的跳動著。
「那就月兌吧。」他冷酷的命令。
深吸口氣,董妡舉起顫抖的手,決定遵守自己的承諾。
看著她的動作,嚴真的雙眼幾乎都要冒出火來了,除了她撩撥起他體內無法遏制的,還有更多的憤怒與嫉妒。
嫉妒?!
多麼陌生的情緒啊,他從來沒有嘗過這樣復雜的滋味。
是嫉妒嗎?不,絕對不是。
他只是不喜歡自己想要得到的東西竟然必須跟別人分享。
董妡的衣物已經褪到了胸口,眼看就要露出水藍色的蕾絲。
嚴真可以听到在場男士們沉重的呼吸聲與吞咽口水的急色聲。
這是場拉鋸戰,他知道自己不能在此刻喊停,即使那充塞在胸口的不適感是如此的叫他難受,幾乎要自他的胸前爆開。
「沒想到她外表這麼清純,月兌了也可以那麼性感呢。」
「快月兌快月兌,就要看到內衣了。」
「要是可以跟她來一次,感覺應該很贊吧。」
嚴真耳邊不斷鑽入婬穢的耳語,讓他全身的血液驟的全沖上了腦門,轟的一聲,燒毀了理性。
「出去,全都給我滾!」當他意識到自己在大喊時,已經是他月兌下自己的西裝外套披上董妡身上的時候了。
攝影棚內的人面面相覷,包含吳達仁,全都不敢多說一句話便竄逃而出,就怕被老板當成發泄怒火的箭靶。
董妡整個身子都在顫抖,連牙齒都因為相互踫撞而喀喀作響。
連她自己都不敢相信,她居然有勇氣在多人面前……呃,應該說差點啦。
不過她的賭注沒有下錯,他真的沒有傷害她。
瞧,他不是在最後關頭阻止了這一切嗎?
想到這點,她的唇畔微微上揚了起來。
「該死!」嚴真低吼了聲,雙手握著她的肩膀搖晃道︰「妳就是故意要跟我作對是嗎?」
董妡眨了眨眼,迷惑的望著他瘋狂的神情,心中卻沒有一絲絲的害怕,反而有些許的開心。
至少他臉上的表情不再是隱藏情緒的淡漠,她在他的黑眸中看到怒火。
「我只是照著你的話去做。」董妡還是老話一句。
「那我要妳成為我的女人,妳為什麼就不乖乖听話。」話一說出嚴真就後悔了,因為那當中充滿了他這輩子都不曾有過的懇求意味。
董妡沒有回話,只是直直的看著他。
這樣的問題與回答已經重復很多次,她想她應該不用再多說一次自己的想法。
「該死。」嚴真明白了她的意思,懊惱的低咒了聲。
他知道自己跟她的這一仗算是輸了,他沒辦法看著她在別的男人面前寬衣解帶。
尤其是當他听到其他男人對她的品頭論足,他就幾乎發狂的想要殺了他們,把他們的眼珠子給挖出來。
「到此為止,妳不用再拍了。」他恢復冷靜,語氣平緩的道。
董妡愕然的看向他。「但是我必須賺錢。」
「妳真的認為當AV女優就可以在短時間內賺到這麼一大筆錢嗎?」嚴真嘲諷的扯唇。
董妡沉默了。她是很希望這樣啊,不過照這情況看來,她的確是太天真了。
「我需要工作。」不只是要還他錢,另外她總不能老是住在趙叔叔家白吃白喝啊。
「我會給妳。」嚴真不敢相信這是自己說出來的話。
他明明就是要逼得她走投無路,不得不投向自己的懷抱不是嗎?
「真的嗎?」董妡開心的舒展開眉,沒有多想的抱住了他,開心的道謝,「我就知道你不是壞人,謝謝你。」
她並不知道自己的舉動讓他披在她身上的西裝外套滑落下來,露出了她白皙滑女敕的肌膚。
由上而下俯視的視線,恰好可以將那對被水藍色蕾絲包裹住的渾圓飽覽無遺。
嚴真可以感覺到欲火迅速在他雙腿之間熾熱燃燒了起來,那火焰是如此猛烈的撞擊著他的每一個細胞。
他該死的想要她,想破壞她的純真,將自己深深的埋在她的體內。
而她竟然說他不是壞人?
「天真的女人。」嚴真凝視著她,聲音因為而瘖 。
「不,我知道你是好人。」董妡強調的道,黑白分明的雙眸直直望入了他的眸底,好似要看穿他的靈魂。
他的心髒像被什麼撞擊了一下似的,劇烈的悸動著,胸口宛若被什麼緊緊的揪住,幾乎要喘不過氣。
這是怎樣的感覺?
他頭一次在面對女人時,竟會像是個情竇初開的毛頭小子一樣,心跳得像在擂鼓似的。
「你怎麼了?不舒服嗎?」他看起來好像很痛苦?
董妡直覺的伸出手想踫觸他的額頭,可手才伸到半空,整個人已經被他拉入了懷中緊緊摟住。
他的唇同時覆蓋上她的。
他的吻不似第一次那般的充滿掠奪性,反而異常的輕柔,好像在踫觸著他此生最珍貴的寶物似的,溫柔得叫董妡的心都擰了起來。
她一點都沒有推開他的意思,反而將身子往他結實的胸膛更偎了去,她突然有種感覺,希望這份溫柔可以延續,直到永遠。
嚴真的吻緩緩的離開了她的唇瓣,順著她縴細的脖子滑下,停佇在她的鎖骨上,輕柔的撫過她細致的肌膚。
董妡閉上眼楮,全身的力氣彷佛被抽離,無助的癱在他身上。
「我不是好人……」
嚴真的低語在她的混沌的腦中響起,但她無法開口,即使她想反駁。
「叫我的名字──真。」嚴真將唇移至她的耳畔低喃,吐出的熱氣讓她迷亂的顫抖。
她的腦袋此刻就像被一團迷霧所包圍,試圖著想要找出那迷霧後的景象,卻什麼都無法思考。
「喊我。」嚴真的聲音沙啞。
「真……真……」
「喔,妡妡。」嚴真因為她的呼喚而激動。
從來沒有一個女人的呼喚可以這樣觸動他的心弦。
他可以感覺到自己對她的不僅僅是男女間的,還有某些從來不曾出現在他心頭的情感,那種叫他心痛的甜膩。
若是以往的他,早不顧一切的順從自己的就地要了她。
但今天的他在短時間感受到太多的震撼,那陌生的情緒讓他不知所措,所以即使他是那樣該死的想要她,他還是收手了。
他的突然離開讓董妡感到寒冷跟失落,還未清醒的腦袋只知道想尋回那股暖意,她困惑的伸出手想要拉回他,但卻撲了空。
「把衣服穿上。」他的聲音因為抑制而顯得低沉冷淡。
那冰冷的態度讓董妡驟的清醒,雙頰因為意識到自己的失態而燙紅,慌亂的將被褪下的衣物穿上。
「明天開始妳不用再來這里。」嚴真努力讓自己的聲音維持平穩,拒絕自己像個小毛頭一樣讓情緒影響了他正常的聲調。
「那我該去哪?」董妡咬著下唇,他的淡漠讓她很受傷,好像方才的一切都只是一場夢似的,只有她自己依然迷戀那場夢境。
「我會派人去接妳。」嚴真整理整理衣襟,淡淡道。
「你知道我住哪里?」董妡驚訝。
「妳的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之中。」這對他來說根本就是一件輕而易舉的小事。
可這句話卻讓董妡有種不同的撼動,難道在不知不覺中,她的「一切」真的都被他掌握了嗎?
否則為何她現在要為他的抽離而感到難過呢?
看著她,嚴真幾乎要用盡自己這輩子最大的克制力才能夠壓抑再度將她擁入懷中、親吻踫觸她的。
「為何不拒絕?」他突然問。
這個問讓她語塞了。
為何不拒絕?為何不抵抗?她不是堅決的說不會成為他的女人嗎?
「我不知道。」她誠實的回答。
她知道若不是他停手,她對他是毫無招架之力的,畢竟,她剛剛還為他的撤離而感到落寞呢。
「即使這樣,妳還是不願意當我的女人?」嚴真第一次覺得自己不懂女人心。
不,應該說他不懂董妡到底在想什麼,只因為那無聊的情愛堅持嗎?
不過,這次董妡卻沉默了。
她發現自己第一次無法回答這個問題。
不是因為她的堅持動搖了,而是她發現自己對他似乎有些特殊的感覺……那是種她現在還無法了解的感覺。
但,卻讓她有答應他要求的,不是因為可以抵債,而是單純的因為想要如此罷了。
「我一向不喜歡勉強別人。」嚴真哪知道她心中千回百轉的情緒,只當她的沉默是另一次拒絕,「妳始終會主動求我的。」
沒等她回答,他便轉身走開。
呆呆的看著他的背影,董妡心中突然有種恐懼。
妳始終會主動求我的……
這句話不斷在她腦海中回蕩,彷佛句魔咒似的,一次又一次的撼動著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