梳洗過後,柳蝶舞沁著一身香氣四溢的槴子馨香,心口猶熱的坐在雕花欄桿上發呆,心里還在想著傍晚時厲勁焰提到的事--
小粉蝶,嫁給我好不好……
他說的是真還是假呢?若說是認真的……他又以戲弄的口吻道出;但若說不是嘛……怎麼會有人拿終身大事來開玩笑呢?
可是又不一定……她立時皺眉否定了這個理論,他本就不是常人啊,他是一個沒正經的大變態,總是有事沒事就以戲耍她來尋開心。
誰曉得自己是不是那群被他胡亂求親的姑娘團中的一個。
嗯!就是這樣,沒錯。
「舞兒!」
柳蝶舞梳成長辮的發突然被人由後拉了一下,她嚇一大跳,驚呼之余忙穩住自己,避免摔跌的命運。
「是你啊,如敏。」她輕拍胸脯,水眸瞋怒的斜睨如敏一眼,隨即便定在如敏右手上的匣盒,怔怔的凝視著。
這是什麼……為什麼她會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好像在不久之前,自己曾見過它,同時亦深深的喜愛著。如果她沒有猜錯,那麼如敏手背下的匣蓋圖案,應是一對展翅飛舞的蝶戀花……
無言的接過如敏遞上來的匣盒,她如著了魔般的輕撫著匣盒。
「舞兒,你怎麼了?」
厲如敏關心的問,可舞兒仍沉浸在最初的震撼中,她的腦袋亂轟轟的,就像有什麼事即將沖破塵封的記憶之鎖,但她卻又不爭氣的想不起來……
這個蝶盒一定很重要!
柳蝶舞的腦際閃過這個念頭,不知為什麼,她知道這個蝶盒一定很重要,一定是她生命中頗珍貴的一部分,只是她太大意,所以遺失了;或是……鎖在記憶中暫時塵封。
「我的,對不對?」柳蝶舞垂下眼,將手心上的蝶盒輕輕的擁近心口,一種像是遙遠的、來自心靈的呼喚頓時沖上她的心扉……
「舞兒,你怎麼了?別嚇我啊……」
一旁的厲如敏焦急的看著她怔愣的雙眼閃現著迷濛的水光,情急的伸手搖晃著她,可她卻視若無睹,依舊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厲如敏更加著急了,只好將蝶盒自她手中搶下,希望能喚回她的神智。
「還給我!那是我的東西,還給我!」柳蝶舞被她的動作推弄得差點跌倒,踉蹌的步伐尚未站穩,便伸手將蝶盒再次奪回來。
「我的!」她將蝶盒緊緊地守護在自己懷中。
「舞兒,別急……」
「這盒是我的,對不對?」柳蝶舞喃喃自語的自問自答。
「舞兒,別這樣啦,你的樣子好嚇人,我知道這盒是你的。」厲如敏對她解釋︰「對……對不起啦!我忘了把它拿給你,對不起啦……」
「我……如敏……」柳蝶舞無言的靠向一旁的憑欄,淚眼汪汪的呢喃︰「為什麼我就是想不起來自己來自哪里。」
沒道理啊!大夫曾經告訴過她,失去的記憶會一點一點慢慢回來的,怎麼都過了兩個多月,她還是記不起遺忘的一切。
「舞兒,慢慢來嘛,我知道那種滋味很難受,可是這事偏又急不得啊,不過我相信你一定很快便能恢復記憶。」厲如敏伸出手輕輕環著她,黑白分明的眼里也跟著蘊滿了淚意。
「是嗎……」
「嗯!舞兒,我不是故意忘記將它還給你的,你不會氣我,對不對?」厲如敏不待她回答,自顧自的說下去︰「還有,舞兒,如果有一天你恢復記憶,我們還是好姐妹哦!」
柳蝶舞保證般的笑著對她點點頭。
擁緊懷中的匣盒,她的雙眼再度迷濛起來……為了失去的記憶,心底遙遠但熟悉的聲音,還有這段日子來如敏的友誼……
她相信,自己一定會找回失落的記憶,只是時間早晚而已。
辛運之神一定會眷顧她的。
***
幽靜的林子突然燈火通明,柳蝶舞由濃密的葉片中探身往下看,只見一大群身穿烈火圖案的灰衣侍衛正人手一把火炬,面容凜肅地像在找尋什麼似的。
好奇之余,她原本想下去問個清楚,但就在行動之際,眼角余光瞧見厲勁焰,微一猶豫,探下的腳又悄悄的收攏回去。
現在下去一定又會讓他嘲笑的!她看著自己末著鞋襪的光腳丫,在心里猜臆著。
「大哥,怎麼辦?已經半個時辰,還是找不到舞兒,她會不會……會不會……」找得一身香汗淋灕的厲如敏紅著眼眶。一臉擔憂的問,小臉上充滿自責。
舞兒該不會為了剛才的事而想不開吧!都是自己的錯,如果自己早點將匣盒還她就好了。
可……可是自已又不是故意的,況且舞兒也說不怪自己了!會不會她只是一時心情不好想一人獨自靜一靜,所以便躲起來,但是……就算她是躲起來,可這麼大的一個人,怎麼可能找不到呢?厲如敏越想心越亂,越想越擔心。
「大哥,舞兒會不會想不開啊……」
厲勁焰不發一語,只以警告的眼神瞪向她,瞪得她毛骨悚然,但又不服氣的頂了一句。「不然你說她會去哪里?」
「如敏啊,你再多說一句,有人可會真的翻臉了。」
咦?這不是傍晚時出現在亭子里的那個人嗎?柳蝶舞豎起耳朵仔細傾听著。
「二哥,人家又沒有問你。」厲如敏哇哇大叫的抗議。
「你們女人真煩,全是一堆淨惹麻煩的動物。」
唔!樹上的柳蝶舞不悅的微瞇著眼,她決定了,她討厭他。你才是一只傲慢的大公雞,她在心底罵他。
「總好過你這只傲慢的孔雀吧!」厲如敏伶牙俐齒的回嘴。
嘻,傲慢的孔雀!不愧是好姐妹,可是孔雀?太抬舉他了吧!
「你們吵完了嗎?」厲勁焰陰郁著臉,不悅的看著前方,這里是最後一處搜尋的地點,若再找不到,他真的不知該往哪里找;況且,他也已出動了所有可以動用的人,怎麼會連一點蛛絲馬跡都沒有,這麼一大群人竟然找不到一個小女人……
「大哥,怎麼辦?」厲如敏打斷厲勁焰的沉思。
「再找,直到找到人為止。」不帶一絲情感的俊顏冷冷的下令,聲音中些微的輕顫引來眾人狐疑的目光,但他仍視若無睹的轉身展開另一次更細密的找尋。
「咦!」柳蝶舞突然輕叫出聲。那個老愛戲弄她的大是不是在擔心她啊,不然怎麼聲音听起來怪怪的?
「噓!」厲重炎突然示意大夥噤聲,側耳傾听後以眼神朝蓊郁的樹叢間示意。
一陣沉默之後--
「下來。」突然間厲勁焰雙目危險的瞇起,他仰頭朝樹上的調皮精靈警告︰
「我說下來。」
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自樹梢傳開來,只見柳蝶舞自樹葉縫隙中探出頭來,用著一臉不開心的倔模樣瞪視樹下兩手扠腰的人。
「下來。」咬牙切齒的聲音暗示著主人已瀕臨怒氣爆發邊緣。
「不要。」
「下來。」
「不要。」這一次,柳蝶舞干脆將身子縮回去。
大夥兒全安靜的觀賞這難得一見的好戲,于是,現場除了火焰燃燒的嗶剝聲與蛙嗚聲外,靜得連一絲聲響都沒有。
大夥兒就這麼僵持著。
「我說下來。」極力控制住想捉她下來痛打一頓的念頭,最好是打得她再也不能爬樹。雙手緊握成拳的厲勁焰暴怒的想著。
「如敏,打個賭。」厲重炎又涼涼的開口。
「打賭?什麼賭?」
「賭他們誰先認輸!」帶笑的眼眸流竄過一抹算計的光芒,他不顧一旁越凜越冽的俊顏,繼續煽風點火。
「最後一次,馬上下來。」厲勁焰瞪視著焚燃烈焰的怒眸,咬牙切齒的說︰
「我數到三,你再不下來,一旦讓我逮到……」
「給她一頓好打,讓她一年無法坐椅子如何?」
涼涼的譏刺再起,這一回,厲重炎的挑興終于成功惹火兩人,只見撥開樹葉欲找他算帳的柳蝶舞在看見提氣飛縱上樹正打算捉她的身影後,急得大喊︰
「不許上來,否則我跳下去!」
縱躍的身形聞言一僵,一個旋踢,厲勁焰回到樹下重新站定,俊顏上青筋已暴起。
「下來。」他冷聲低斥。
柳蝶舞聞言,終于忍不住紅了眼眶,她嘴一扁地看看地面的高度後,又想起他似有不錯的身手,干脆豁出去般的閉上眼往下一躍……
頓時尖叫聲、驚呼聲四起。
厲勁焰倒抽一口氣,在電光石火的一瞬間,他飛躍向前接住直直落下的人兒……
這時柳蝶舞舒出哽在胸口的一口氣,緩緩的睜開眼,旋即又緊緊閉上。他在瞪她耶!怎麼辦?自己是不是太過分了……她後悔起自己的莽撞來。
「我……我知道以你的好身手一定可以接住我的。」小心盯著眼前繃緊的下顎,柳蝶舞趕緊出言吹捧他的武功。好听話人人愛听,這是千古不變的鐵則,況且伸手不打笑臉人嘛!
「一定?」厲勁焰危險的瞇起眼。
她竟敢拿自己的小命來開玩笑,如果方才地慢了一步,或是來不及反應呢?他是不是就必須眼睜睜的看著她香消玉殞在他面前?
「是啊!你瞧,你不是穩穩接住我了。」柳蝶舞猶不知自己是從鬼門關前兜回來。
「是啊!我是接住你了,那……」冷例的聲音再一次揚起︰「如果我沒有接住你,你怎麼辦?」
「我……」柳蝶舞被問得語塞,只好掙扎著想月兌離他的懷抱。
「想下去?」厲勁焰放松手勁,冷凝的臉上已高揚怒火。
「嗯。」罪魁禍首猶不知大禍臨頭的笑粲一雙美眸,但笑容還來不及收起,迅即轉變成驚訝的大叫
……
「你做什麼?!」隨著啪啪的重擊聲,傳來一陣陣熱辣辣的刺痛,她開始拼命的掙扎著,但被箝制在他膝上的她根本就使不出力氣來掙開,受辱的感覺加上疼痛,讓她終于哇哇的哭起來。
他怎麼可以這樣,就算自己真摔下來也不干他的事啊!柳蝶舞越想越氣,越想越傷心,好丟臉吶!那麼多人在看……
听見她毫不淑女的哭泣聲,厲勁焰又好笑又心疼的想起她又倔又愛面子的個性。
你不要說出去哦……向晚的亭階上,舞兒才以嗚咽的話氣求自己別將她像個孩子一樣哇哇大哭的事說出去。想到這兒,厲勁焰是怎麼也打不下手了。
微微一嘆,他將哭得聲嘶力竭的她扶起,伸出手想為她拭去頰上的淚珠,但她反而撲進他的懷里,繼續低低的嗚咽著。
不想再讓眾人白看好戲,他抱起她飛縱而去。
「二哥……」傻傻的望著遠去的背影,厲如敏恍若大夢初醒般的掩嘴竊笑,「方才那人,是咱們素來以冷面著稱的大哥嗎?」
「嗯。」
「那……打個賭如何?」
「賭什麼?」
「賭咱們的冷面大哥何時將舞兒娶進門。」厲如敏的眸光直到二人漸行漸遠後才又轉向厲重炎身上。
瞧方才那一陣驚天動地的慌亂……她親愛的大哥肯定是陷入情網而不可自拔了。
***
一路上柳蝶舞哭得像掉了心愛玩具的孩子般任由厲勁焰抱她回房。他極小心的將她放在圓凳上,與硬物相觸的疼痛紮紮實實的讓她瑟縮一下。
「好痛!」她眼角含淚的叫痛出聲。輕嘆一聲,厲勁焰只好再度彎身抱起她,讓她斜躺在床上,直到她舒展秀眉為止。
「你知道剛剛我為什麼會打你嗎?」俊顏依然微凜著,厲勁焰愛憐的為她拂去淚頰上的發絲,對于打她這件事,他雖不捨、心疼,但絕不後悔,只要一想起她方才的大膽行為害他差點停止呼吸……如果事情重來一遍,他下手依然不會留情,頂多是顧慮到她的尊嚴而將懲罰延後到房間里再執行。
「我知道,可是……」帶淚的倔強小臉懊惱的微皺著,她知道自己方才的行為不應該,其實在躍下的一瞬間她便後悔了,可是自己又不像他有一身的好武功,可以迅速改變位置,不會武功又不是她的錯。
「可是什麼?」
「可是你也不能在大庭廣眾下打我啊。」在眾人面前丟盡臉的羞愧感教她又紅了眼眶。她委屈的用譴責的大眼凝視他,小巧臉蛋上布滿濃濃的不甘心。
「大庭廣眾?那你的意思是只要沒有人在場,我就能盡情的修理你羅?」厲勁焰深幽的雙眼慢慢聚滿笑意。他就知道他美麗的小粉蝶之所以會哭乃是因為自尊受損。舞兒啊舞兒,即使是哭腫了眼,她依然是嬌艷動人的小粉蝶,依舊能深深的撼動他的心,多麼的不可思議!
「你……」讓他問住的柳蝶舞,只能氣悶的瞪著他,但又找不出話來反駁。
看她再度泫然欲泣,即使是鐵打的心也融化了。是誰說女人是水做的,厲勁焰笑著探身吻去她滴落頰邊的淚珠,原來他所鐘愛的小女人正是這句話的最佳寫照。
「哼!」柳蝶舞被他始終掛在臉上的笑容惱得撇開了臉,沒想到反而自動將另一邊猶懸著淚珠的臉蛋送上前,她惱極了,但受困在他與牆面之間又教她躲不開他一連串的攻勢,被他逼急了,她只好伸出手掩住他的唇,但反教他趁勢舌忝吻上她柔女敕的掌心。
一陣熱熱的酥麻感教他震了一下,她嬌呼一聲抽回手,不置信的瞪向他。
這個色性不改的大惡魔!就算蠢蛋也能一眼瞧透他那雙眼中所閃現的光芒代表什麼。
她掙扎著移開視線,偏偏他不放過她,輕笑著以痴迷的目光盯著她紅艷的麗顏瞧。
美麗的小粉蝶害羞了,厲勁焰忘情的撫模她酡紅的小臉,他的小粉蝶懂得害羞了!開心的俊顏燦亮了一室的昏暗。
不過還不夠!雖然他美麗的小粉蝶心里有他,但明顯的不及他深,不然也不會一點都不顧慮他地賭氣以身涉險。
懲罰性的吻緊緊的吮上她誘人的唇瓣,當以牙齒輕咬烙印之時,他也順道吞下她的嬌呼。
在熱切吮吻之間,他決定了,下一次他一定要親手採擷下她的美麗。
***
一啊二啊三四五,
六七八九接著十。
數完個數換單數,
單數前頭再加一……
誰?是誰在唱歌?是誰在她的身邊不停的唱歌?睡夢中的柳蝶舞無助的搖晃著頭,口中不停的囈語著。
一啊二啊三四五……
誰?你到底是誰?
六七八九接著十……
你是誰?柳蝶舞緊閉的眼角已滲出淚珠。
一啊二啊三四五……
你是誰?我認識你嗎?求求你告訴我好不好,你到底是誰,為什麼要對著我唱歌?
一啊二啊三四……
別……唱了好不好,告訴我你是誰?為什麼我看不清楚你的臉,別唱了好不好,告訴找你是誰……
六七八九接著十……
求求你停一停,別唱了好不好?求求你……陷入夢寐中的舞兒哀哀的懇求著、哭泣著。別唱了!求求你別唱了……
「舞兒,醒過來!」
「不!別唱了……」
「舞兒,沒有人在唱歌啊。」厲勁焰心疼的搖晃她,不捨的盯著她滿布痛苦的淚顏。「舞兒,醒來。」
「不!」狂喊一聲,自夢魘中掙月兌的柳蝶舞突然渾身一緊的坐起身,一臉驚恐的瞪向前方。
「舞兒?」厲勁焰一臉擔憂的望著她,方才在密道中听到她一聲聲哀懇般的求饒聲,他還以為她遇上了什麼,待推開地道的石門,才知道她做了惡夢。
「不!不要……不要唱了……火……有火……好大好大的火……」
淒厲又猛烈的嘶喊迴漾在房內,柳蝶舞拼命尖叫著,那是來自靈魂深處的哭吼、她記憶中最狂別的驚痛。
「舞兒!沒事了,沒事了!」厲勁焰將她緊緊擁入懷中,終于將她自夢魘中拉離;柳蝶舞像攀住啊木般的緊抓住他的衣襟,急促的喘息著。
她好難受!夢中溫柔的歌聲帶來一陣陣劇烈的疼痛,刺得她幾乎要喘不過氣,還有一陣陣熊熊大火,狠狠的、拼命的吞噬一切,像要焚盡世間萬物般的燃燒著。
「火……好大的火……」
「沒事了,舞兒,沒事了,你只是做了惡夢而已。」
「火……好大的火……」
「舞兒乖,其的沒事了。」厲勁焰緊緊的摟住仍瑟縮發抖的她,讓她安心的棲息在他穩壯的臂彎中不再害怕,「沒事了,嗯?」
「我……」過了一會兒,柳蝶舞試著開口,但隨之而來的記憶又讓她不住的發抖。
「噓!舞兒乖,不要再去想它,好不好?」厲勁焰靜靜的擁著她,安撫似的輕搖著,直到發抖的身軀停止顫動,狂亂的抽泣漸止後才將她放回床上。
「不……不要走好不好,我怕……」她揪住他的衣服下襬,哀哀的要求。
「噓!不哭,我沒有要離開。」撥開她頰邊被淚水浸溼的頭發,他不捨的安撫著她,最後索性直接上床,將她給摟進懷中,再用被子將兩人蓋個密實。
他就這樣靜靜的擁著她,直到時間緩緩流逝,彼此的心跳聲逐漸相合。
***
柔和的燭火搖曳著,透著幾許親暱的氣息。
由夢魘中逐漸平復的柳蝶舞,安心的忱在他為她圈起的小天地中,傾听著他穩定的心跳聲。
房里的靜謐就這樣持續了很久,直到她無意識依偎得更深的蠕動引發出厲勁焰的抽氣聲後,才點燃兩人之間的火花。
「我已經好多了,你可以回房了。」驚覺到這種改變,柳蝶舞低垂著頭示意他離開,順道掩去因羞赧而生的潮紅。
沒想到他反而執起她的手,她還在驚訝之時,他已一一吻過一根根蔥白而細長的手指。
[刪除N行]
***
激情過後,厲勁焰的火熱仍停留在她體內。
回過神來的柳蝶舞不安的動了動身子,她伸出手,想將他自體內推離--
倏地,她嬌呼一聲,整個人僵住,小巧臉蛋連身子皆熱辣辣的紅成一片。
「你……」她不置信的眨著眼瞪他,吶吶了許久仍吐不出一句完整的句子。
哦!老天,他剛剛才……怎麼馬上又……又活躍了起來。
她的反應惹來厲勁焰的輕笑,他露出一個男性的佔有表情。
「你這表情定看不起我?」
「我沒有啊!」她狂亂的胡亂點頭又搖頭。
「那你是什麼意思?」他懲罰似的微微撤出,直到她討饒的嚶嚀後才又以一記有力的沖刺滿足她。
「說你是我的。」
「我……」
「說你是我的。」他再度誘哄。
「我……是你的……」柳蝶舞急促的喘息著,目光迷離的看著他,雙手緊抓住他肆意挑弄的手,像阻止又似鼓勵。
纏綿的醉人吟哦,伴隨著粗嘎的低吼,在燭火搖曳下醺醉了流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