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年輕人意氣風發的坐于車上,開車的那人尤其出眾。
「冠曄,不得了,騾得美人歸哪!」坐在駕駛座右首的年男子笑得輕薄。
坐于後座的男子傾身向前一擊耿冠嘩的右後肩,朗笑道︰「可不是?還一箭雙雕,坐享齊人之福哩!」言語中盡是接羨之意。
「承讓、承讓。」耿冠曄只是一扯嘴角,俊帥的面目上一閃而過的得意之意,若不細看,當真不會發現。
「什麼時候讓我們看看小妹子啊?都兩個多月了。」前座的男子賊笑道。
「見她可以,但不準亂說話,泄我的底。」耿冠曄一整臉色,「在她心中,我是她最信任的大哥哥,若不是仗著青梅竹馬十幾年的交情,我恐怕仍無法輕易打動她的心,你們可不準……」
「是是是,小的不敢,壞了大哥的好事,還得了?」前座的男子不以為意的笑著。
「說真的,」後座男子有點擔憂道︰「那嫂子那邊怎麼辦?分身乏術,很難不起疑吧?」相較于前座男子,後座男子較為坦率正直些,但這也只是比較起來的程度問題而已。
「只要你們不說,我敢擔保沒問題。」耿冠曄乃知名大學學生,今年大三,在校內風頭甚健,倒追者多如牛毛,卻早已有一名艷冠群芳的校花女友,不料,多才男子皆多情,耿冠曄也不例外。
自小,在他心中,青梅竹馬的小鄰居一直為他心之所系,無奈易于人言,遲遲不敢追求,上了大學後,生活乍然多采多姿,追求校花乃順應人心,但在心中仍念念不忘鄰家小花。
兩個月前,在一次上的巧遇過後,他有了機會再次親近幾已陌生的鄰家高中小花,並在短短兩個月內博得芳心。
「老大,你和她……」前座男子笑得放肆。
耿冠曄輕輕瞪他一眼,「別侮辱了她。」
「老大,」後座男子問道︰「你喜歡妹子多于嫂子?」他好奇一朵高中小花有什麼魅力勝過大學名校校花?
耿冠曄嘴角噙著一抹笑,「清新白蓮自然勝過嬌艷紅玫瑰。」
「喔……」前後座男子異口同聲,前著喔得猥瑣的笑,後著喔得恍然。
「鈴……」耿冠曄的大哥大響了,他右手控制方向盤,左手帥氣的接起大哥大,「喂?」
「冠曄嗎?」是清新白蓮打來的,語氣有些含羞帶怯。
耿冠曄眉頭一揚,「你不是在上課?」下意識看看右腕上的表,才下午二點。
「我利用下課時間打電話給你……」听得出話筒中傳來女孩子的喧嘩聲,女校嘛,的確是吵了點。
「想我喔?」耿冠曄此語一出,前座男子捧月復裝惡,後座男子則仰躺著直打哆嗦,受不了那種肉麻。
「我……」她是想他。
在她純潔的心,一直偷偷的暗戀著這位鄰家大哥哥。
自小,他便是住家附近成績最優秀、長相最俊帥、待人最親切、做人最周到的一個,她不只千百次的听父母贊他的好,更不只萬次的在日記里偷偷記下他的一切。
對她來說,他是她崇拜仰慕的對象,久而久之,這種莫名的感覺成了暗戀的種子,漸漸的茁壯、發芽。
一直以為他不會發現她這只丑小鴨的,畢竟,她長得不出色,唯一出色的就是成績,但,那是沒有用的,不是嗎?
誰知,丑小鴨在不知不覺中長成了天鵝卻渾然不知,一心仍痴痴的單戀著鄰家大哥哥,一心以為永無機會和他多說幾句話,不料,命中注定的夜晚讓他倆在回家的路上重逢。
那天,她面臨高二的期中考,在學校念書念太晚,回家時竟遇上也正巧回家的耿冠曄,當時,一顆芳心噗通噗通直跳,本以為又要像以前那樣無言交會而過……
「你?余昭蓉?」她一直記得他那天的語調與眼神,想起來仍是讓她羞紅了臉。
「嗯。」她在不知該說什麼,只能愣愣的望著他迷人的笑容。
就這樣,那天晚上說了什麼她在記得不很真切,只知,隔天接到了他打來的電話,只知,就糊里糊涂變成了這樣。
她永遠記得,那一天晚上,她騙父母說要在學校念書,則是赴他的約。
那晚,星星好亮、月亮好圓,她有些暈陶陶的,只隱約記得他說了一句︰「當我女朋友好不好?」
傻傻的,丑小鴨的願望成了真,怎可能拒絕?
她怯怯的、嬌羞的點了點頭,被他攬進懷中,一顆心險些跳出口中。
于是,耿冠曄這個名字,自那一天起,深深地烙印在昭蓉的心中,久久無法抹滅。
思的念的全是他,才會在今天魂不守舍的上了半天課,強憋到下午兩點,再也忍不住地撥了他的大哥大,只想听听他的聲音就好。
「幾點下課?我去接你。」耿冠曄就愛她害羞臉紅的模樣,握著大哥大,腦海中清晰浮現出她的俏模樣。
他一直沒想到她會出落得這麼美,小時候,只見她戴著一副大眼鏡,干扁的身材也看不出什麼端倪,孰料,才一上高中便全走了樣。
換上了隱形眼鏡,身材也發育得凹凸有致,讓他不小心便把眼光落在這個鄰家小花身上,更何況,嬌艷的紅玫瑰看久了,乍見清香白蓮時,簡直是魂都被攝走了,絲毫動彈不得。
「四點十分。」看著錢幣掉得飛快,覺得花再多錢也值得,只要他對她好。而交往的兩個多月以來,他真的待她很好。
「好,四點十分準時見。待會要乖乖上課喔!」耿冠曄的口吻總在面對她時,不經意的放柔許多,她總是讓他想呵護。
「嗯,再見。」昭蓉漾出一抹甜笑,笑亮了她原本就美麗的輪廓。
「嗯。」耿冠曄隨手將大哥大放在儀表板上,「我送你們回宿舍。」
「哇!這麼見色忘友?為了接送妹子,竟然連好友都不顧?」前座男子哇哇大叫。
「你就認命吧!」後座男子一臉「他就是如此」貌。
「我說老大啊,對妹子這麼呵護備至,不怕讓嫂子知道了難看啊?何況你這一陣子很少陪嫂子,我怕嫂子會起疑心喔!」前座男子唯恐天下不亂似的。
「不會的,我跟她說我這一陣子很忙,她不會猜到我和昭蓉的事。」耿冠曄笑得十分有把握。
「就是嘛,老大有膽偷吃,當然會把嘴擦干淨羅!」後座男子幫腔道。
「真好,我什麼時候也可以享享齊人之福啊?」前座男子笑得狂放。
沒人注意到大哥大的通訊未斷。
昭蓉愣愣的拿著話筒發愣,想著她剛才听到的話語是什麼意思。
她懂的,她其實是明白的,但著實不願去相信耿冠曄已有了女朋友,他若已有了女朋友,又為何要表示出那麼真心的模樣?難道,騙取她的感情有這麼好玩嗎?
昭蓉的心涼了半截。若不是眷戀著他的聲音,舍不得把電話掛上,想再听听他和朋友聊天的聲音,她不會兀自握著話筒不掛,也正因為她的不舍與眷戀,才讓她听到所愛之人的薄幸與寡情。
她可不可以不要相信那是真的?可不可以不要?臉上為何有種冰涼的感覺?她伸手一模,警覺眼淚不知何時早已落下。
他可是她暗戀數年,盼了許久才盼來的愛啊,他怎麼可以這樣對她?怎麼可以輕賤她的感情?怎麼可以?
茫然的掛回話筒,上課鐘咎了,她該回去上課了,但那種感覺竟是那般遙遠,讓她感覺不夠真、感覺好虛幻。
抬腳一邁,她登時腳軟頭昏,暈倒在地。
★★★
昭蓉躊躇了半晌,仍是按下了門鈴,等侯的時間感覺格外漫長,讓她有種想要趁這短哲時間逃回家去的沖動。
腳步才剛往樓下踏,門便打開了。
「昭蓉,快進來坐,耿媽媽剛才在廚房切水果,才會那麼晚來開門,不要見怪喔!」耿媽媽很親切的請她進門。
「不會的,耿媽媽。」昭蓉羞澀的笑了笑。
「以後啊,只要一有問題就問冠曄,千萬不要客氣,那孩子玩慣了,偶爾讓他靜下來好好的教教書也不錯。」耿媽媽看著昭蓉,心里巴不得兒子把她娶回來當媳婦,可惜她知道兒子早有個女朋友了,是以也不敢表示得太明白。
「我會的。」昭蓉仍是沉穩的笑著。在她的心里,已有些東西蛻變成長,她也漸漸地關閉自己的心房。「昭蓉,你來啦?」冠曄跟著拖鞋走出房門,對她一笑。
「你們先進房去溫習功課,我待會送水果進去。」耿媽媽又趕忙窩進廚房忙碌了。
一關上門,耿冠曄馬上握住昭蓉的手,「太好了,想不到用這個理由就可以讓你光明正大的來我家約會。」他笑得好得意。
昭蓉輕輕甩開他的手,「待會耿媽媽送水果進來會看到的。」她的心里有一絲抽痛,不明白他怎麼在兩人之間扮演好情人的角色。
當他握著她的手時,可會想起「她」?昭蓉不禁看著自己的手發愣。
「你怎麼了,感覺怪怪的,生病了嗎?」耿冠曄溫柔的看著她,將手放到她額上探溫度。
「沒,只是天氣熱,有點昏昏沉沉的。」她隨意找了個借口。
耿媽媽此時正好敲門而入,「來來來,邊上課邊吃點水果,這樣比較清爽!」
「媽,待會你就別進進出出的,會打擾我們上課。」耿冠曄找了個理由阻止媽媽的「探視」。
「好好好,待會都不會再進來,可以了吧?」耿媽媽其實很疼冠曄,語氣間盡是寵溺。
耿媽媽走出後一帶上門,耿冠曄馬上輕聲地把門鎖上。
「你鎖門干嘛?」昭蓉下意識感到緊張。
「沒什麼,以備不時之需嘛!」耿冠曄不以為意的笑了笑。
「今天要上什麼課?」雖然剛考完期末考仍是不能松懈,畢竟,放完暑假便升上高三了,龐大的升學壓力是不容許她有分毫的喘息。
「嗯……」耿冠曄用手模著下巴,煞有介事地道︰「今天第一天上課,上的是‘認識彼此’。」說完,坐到昭容身側。
「什麼‘認識彼此’?哪有這種課!」若是以前,昭蓉一定噗哧而笑,如今,心里有著解不開的心結,如何笑得出來。
看著眼前依然讓自己眷戀的男子,昭蓉覺得好心酸,開始懷疑對他而言,她到底算什麼?一場游戲嗎?只為了證明他有魅力嗎?
「你今天好嚴肅。」耿冠曄摟住她的腰,親昵地貼著她的臉頰。
「有嗎?」昭蓉紅著臉低下頭,雖然心痛,卻在他親密的行為下羞紅了臉。她仍是喜歡他,或許……」或許她今天听到的不是……不是真的。
「有,你……」耿冠輕吻她的頰側,「好可愛。」
「冠曄!」耿媽媽敲了敲門,打斷了兩人的曖昧時刻。
「媽!又怎麼了?」不甘不願的回問,手仍環在昭蓉的腰上。
照蓉深怕耿媽媽會開門而入,潛意識地扭動身體要離開他的懷抱,不料卻讓他摟得更緊。
「亭儒打電話來,你接不接啊?」亭儒是冠曄的「大學校花」女友,耿媽媽見過的印象雖不錯,但總是及不上自小看到大的昭蓉。
昭蓉敏感的發現耿冠曄的肌肉緊繃了下,「你朋友嗎?」她偷覷著他的表情問道。
「嗯,可能是打來問明天的活動事宜,你等一下,我去接個電話就來。」耿冠曄很慶幸母親沒說出「女朋友」這三個字,否則,他如何能在昭蓉面前自圓其說,暗地里不免捏了把冷汗。
看著耿冠曄走出房門並順手關上門,昭蓉知道百「儒」一定是他的「女朋友」,也就是她那日在電話那頭听到的「嫂子」。
得知真有此人的心情,對昭蓉來說,打擊更大。如此的打擊,讓她開始產生了「恨」,是的,由愛生恨。她恨他能在她面前偽裝得如此徹底。
她多想自欺欺人地說她是他的唯一,但事實並非如此。此刻,她萌生了去意,怎麼也無法容忍和另一個女人共享男友,既然如此,不如求去。與他分手的意念,在心底成型,而恨意便是支持著她永不回頭的決心。
他可以有女朋友,坦白說,以耿冠曄的條件,有女朋友是理所當然的,昭蓉生氣的是︰他不誠實。會腳踏兩條船的男人,說他有真心,誰會信?今日他可以背叛別人來與她在一起,難保他日不會再背叛她與第三個女人在一起!
昭蓉真的心寒了。緊接著心寒的情緒而起的,便是更強烈的恨。她恨這個打破她青春美夢的男人,恨他的無心傷了她的真心。
她再也不要相信男人了!
咬緊下唇,昭蓉告訴自己,既然耿冠曄已有了女朋友,不論他對自己是真心或是游戲,她都不陪他談這場戀愛了。
愛情,只能是唯一而專情的。她談不來三角戀愛,她不要和別的女人分享同一個男人的愛,那對誰都不公平。
眼角瞄到書架上放著一本她最鐘愛的書,順手拿起來翻閱,想著,他原來也和她一樣看同一本書。這原是可以讓她心喜的巧合,此刻卻成為椎心之痛。
一張照片,在她翻動時翩然飛落。
拾起一看,是個巧笑俏兮、穿著性感、漂亮得可以當電影明星的女孩,翻到背面,寫著︰
小壁冠︰
我要你看著我的照片,想著我的人。
你最愛的亭儒
昭容分不出自己是想哭還是想笑,幸好署名不是「小亭亭」或「小儒儒」,否則,她可能會笑出淚來。
還不夠明顯嗎?還要其他佐證嗎?
才剛起步的初戀,眼看就要天折,她都還沒作夠初戀的甜蜜美夢呢!怎麼夢就要醒了呢?
從小便仰慕的他,是她最信任的男人啊!為什麼連這樣的男人都會欺騙她呢?她是不是把男人看得太好、太簡單?她是不是太相信愛情會升華人的靈魂?她是不是太傻氣?
昭蓉看著照片上的女孩,自己憑什麼和她爭男朋。友呢?姑且不論對方條件比自己好,光是交往的先後,她就屬于「第三者」,是不該存在的「眼中釘」。
「昭蓉,你……」好不容易打發黏人又愛撒嬌的亭儒後,耿冠曄一跨進門便看到手握照片發愣的昭蓉,他一驚之下,故作鎮定地道︰「這是我們學校的校花,漂亮吧?」
「嗯,真的很漂亮。」昭蓉抬起頭,扯出一抹笑。
耿冠曄敏感地察覺到,那是生疏的笑容。「她倒追我,但我沒有接受……」
「真的?她叫什麼名字?」她仍是笑,心里卻好痛,他竟然還想說謊,只為了掩飾嗎?
「于亭儒。」
「喔?就是剛才打來的人?」他以為她沒注意到嗎?
「昭蓉,我和她不是你想像的那樣,她……」耿冠曄看著昭蓉的微笑,莫名的感到心慌,他在意她,他是真的在意她,雖然她是他「第二個」女朋友,但他最重視的卻是她。
「沒關系的。」昭蓉起身將照片還給他,「不論你和她是什麼關系,都無所謂,0我不會在乎的。」
耿冠曄松了口氣,笑著又要摟她,「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昭蓉輕巧的閃開他的擁抱,「耿大哥,今天我身體不太舒服,可能沒辦法上課了,真不好意思。」她用「耿大哥」三字,畫出了兩人的界限。
「昭蓉……」耿冠曄著急的握住她的手,「我在乎你!我愛你!你一定要相信我,我和她真的只是朋友,你……」
「耿大哥,我說了沒關系,我不在乎的。現在我高二了,今年就升高三,要考大學了,想想在也沒辦法分心談戀愛,所以,我們還是當朋友就好。」她的微笑很自然,一點也沒有脆弱與傷悲。她一向是個堅強的女孩,不是嗎?
再多的快樂與悲傷,她都能以一派淡然的神色偽裝。這是她最明顯的「成長轉變」。
「昭蓉,你……你說要當我的女朋友的。」他在做最後的掙扎。
「如果有緣,等我考上大學,你再重新追求我羅!」昭蓉笑了笑,告別了耿媽媽,回到自己的家。
★★★
「怎麼回來了?不要是上兩小時左右嗎?」秦莉肪看著提早回家的女兒,詫異地問道。
「嗯,我今天身體不太舒服,好像早上上學有點熱暈頭,所以……」她剛才也是以這個理由同耿媽媽說的。
「要不要吃點頭痛藥?」秦莉舫馬上轉身去櫥櫃尋找頭痛藥。
「不用了,媽,我洗個澡就會舒服點的。」說完,神態自若的拿了換洗衣物便進了浴室。
「嘩——」水龍頭的水泄洪似的傾泄而出。
昭蓉置身于蓮蓬頭下,淋了自己一頭一身的水。「嗚——」她掩面啜泣。
從今天起,她發誓再也不相信男人,再也不相信愛情,再也不為情掉淚。
初戀,雖只有短短兩個多月,讓她嘗盡了甜蜜與心酸。
年輕的心靈,原是單純而快樂的,卻因這場破碎的初戀,蒙上了一層陰影,在昭蓉心中,永遠無法抹去。
漸漸的,她變得更有氣質了,一種讓人感到高不可攀的氣質。她拒絕男人的追求,拒絕再接受感情。在她的心里,永遠有個疙瘩——連自己認識了十幾年的男人都無法信任了,逞論其他剛相識的男人?
愛情,自那一天起,成為余昭蓉一場難圓且遙不可及的幻夢。
直到上了大學,遇上兩位好友——楚家璐和範文靜後,她的生活,在她們兩人皆有了幸福、甜蜜的愛情生活後,也開始有了改變。
★★★
「來來來,吃水果!」家璐自廚房中端出一整盤的什錦水果,讓文靜和昭蓉看花了眼。
「不會吧?咕嚕這麼賢慧啊?」文靜叉起一片水梨調侃道。
「結了婚就是不一樣。」昭蓉微笑著,也嘗了一口香甜的隻果。
「那倒是。」家璐倒是落落大方的坐下,煞有介事地看著文靜,「你呢?什麼時候和斯言結婚啊?」
「噗!」文靜差點被多汁的水梨嗆死,「還早吧?他不急,我也不急,結什麼婚?」
「早點結婚又沒什麼不好。」幸福的家璐完全沉醉在快樂的婚姻生活之中。
「是沒什麼不好,只是,我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嘛!」文靜突然換上一臉的嚴肅,「最近上面派了新任務下來,勒言先著手去調查了,而我則必須隨時保持機動,和他配合。」文靜並末讓靳言辭去秘密特務的工作,反而大力支持,唯一的條件就是,她也要成為其中的一員。
在經過嚴老老的審核與考試之後,文靜正式成為特務之一。靳言是O07號,而她則是018號。這等于間接完成她當年想成為女警的夢想,而範媽媽也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讓文靜蒙混過關。
「這種工作很危險吧?」昭蓉知道文靜的個性,這種工作再適合她不過了,但也代表了極高的危險性。
「那倒是還好,只要事前的規劃做得好,彼此之間再配合得宜,其實是不至于太驚險的。」文靜本身倒不以為意。
「若像你遇上那個孟……」昭蓉一時想不起來那個大壞蛋叫孟什麼來著。
「孟衡!」文靜倒是記得十分清楚,「他啊,真的很壞!有時思想還真是奇怪,他哥哥孟平就是個好人,偏偏他卻壞得很!可見啊,同一個父母生出來的,不一定就有品質保證的。」
「那也很難說啊!」家璐倒是有不同看法,「說不定那個哥哥也是個壞人呢!現在多的是那種表面是一套,心里又是另一套的雙面人。」
「不,我覺得他不是那種人。」昭蓉回想起第一次見到孟平的感覺,雖然隔著墨鏡使她看不清他的眼楮,但她就是直覺的認定他並非那種表里不一的人。這也是這麼多年以來,她第一次對男人有了較正面的評價,當然,家璐和文靜的另一半也是例外。
「咕嚕,我倪得昭蓉心動了喔!」文靜笑得很賊。
「真的嗎?」家璐睜大雙眼,努力的想從昭蓉平淡的面容中看出些什麼,「我怎麼看不出來?」
「那是你太笨!」文靜輕戳家璐的額際,轉問昭蓉道︰「說真的,如果是孟平,有沒有可能亂你平靜已久的心湖?」
昭蓉望著兩位好友,淡然道︰「我的心湖是不太可能為男人波動的。」
「啊!」家璐聞言驚呼,「昭蓉,你是同性戀?」太令人驚訝了,認識昭蓉這麼久她都沒發現。
「你又發神經了啊?」昭蓉聞言氣結,「我只是沒有想過會為男人心動,但那也不代表我喜歡女人啊!」
「說的也是,」家璐點點頭,「對了,不是還有謝靖瑋嗎?他最近不是追你追得很勤,你怎麼說?」
「我不喜歡那種太自以為是的男人。」昭蓉微低著頭,隱藏住眼中的心思。初見謝靖瑋的感覺,總讓她連想到當年傷害她甚深的「他」。即使如今的謝靖瑋收斂了那股不可一世的囂張,她仍是無法釋懷記憶中的第一印象。
有時想想,她這個人滿在意第一印象的,有了好的印象,她就會傾向對方是個好人;若是壞的印象,那對方再怎麼努力可能也無法打動她的心。’
「其實謝靖瑋也改變了不少,我看他這次是很真心的。」文靜說了句中肯的話。
「可惜我是那種一旦不喜歡就是不喜歡的固執女人。」昭蓉言下之意,已表明了她不可能對謝靖瑋動心。
「那……你的意思是,一旦喜歡上了,就會全心全意投入羅?」家璐的笑容可愛得像太陽,連昭蓉都有些失了神。
這是昭蓉第一次對她的愛情觀做出剖析。
「或許吧!」昭蓉對這個問題的答案,持保留的態度。
「我個人覺得啊,昭蓉一定是不愛則已,一愛就很激烈的那種人,別看她平日對事情都淡然處之的樣子,天蠍座的女人啊,內心都是潛藏著一股熱情火焰的。」文靜說得頭頭是道。
「呦?」家璐挑起了眉,「你什麼時候對星座這麼有研究啦?」
「別听她胡扯。」昭蓉皺了皺眉,有種被猜中心事的錯愕,她從沒想過看似最「性格」的文靜,竟會有如此細膩的心思。
文靜看了看昭蓉,含意深遠地說道︰「如果是謝靖瑋,我會寧可你選擇孟平,說真的,我總有一種感覺,孟平和你會是十分相配的一對。」
「我們沒有交集。」昭蓉毫不在意地拿起水梨吃了一口。
「世事難料啊!」文靜的嘴,一語成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