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說我可以放棄繼承權,你會怎麼想?」她試探他的反應。
「你又在玩什麼把戲?」
「我突然想清楚,若為了繼承權而賠掉我的婚姻,根本不值得。」
「我知道繼承權對你的重要性,所以千萬別做愚蠢的事。」他不接受她虛偽的洗腦。
丁可榆眸光一黯,他果然如她所想的那樣。
「你最近小心點,剛才那個男人不是什麼好人。」她希望他能听得進她的警告。
「我知道,因為他是你的情夫。」這女人真的很厲害,總是輕而易舉就燃起他的怒火,他剛剛平息的怒火,又因她再次的提醒而點燃。
「他是我的舊情人,我跟他早就沒有關系,今天他是特定來警告我,若不跟你解除婚約,我們兩個人都會有危險。」
「你以為你這樣說我就會怕了,然後跟你解除婚姻,好讓你跟剛才那個男人雙宿雙飛嗎?丁可榆,你少作夢了。」高名揚冷嘲熱諷地道︰「你休想逃出我的手掌心。」在丁可榆的頰上烙下無情的一吻後,高名揚憤怒的扯開她那件殘破不堪的衣服,展開他第二波強烈的攻擊。
他絕對不容許她再一次背叛他!
丁志偉打開電燈後,隨即被坐在沙發上的丁可榆嚇了一跳,但很快他就恢復正常的表情,將身上的外套月兌下。
一臉疲憊的他,無暇去想平常連家都不回的女兒此刻回家的用意。
他連寒暄的話都不問,丁可榆被他這樣的舉動傷害得徹底。
她哀傷地看著他,「有時候我真懷疑我到底是不是你的親生女兒。」
「我很累,不想听你說一些有的沒有的。」
「你寧願將事業交給一個外人,也不願意交給我?」
「你會有今天的地位,全都是因為你是我的女兒,你還妄想我的事業?女人成不了大事的。」他無情的說,完全不理會她慘白的臉色。
「就因為我是女人,所以無法得到你的重視?」為什麼她要那麼笨,明知道的答案,卻又要回來被他再傷害一次。
「名揚是一個很好的人才,把事業交給他,我很放心。」
「所以你連問我的意願都沒有,就擅自替我作主把我賣給他。」她語氣激昂,幾近發狂的地步。
「你今天是怎麼了,用這種語氣跟我說話?」丁志偉不悅的抿嘴,「再過幾天你就要結婚了,你應該很高興我替你找到一個如意郎君。」
「你以為我默不吭聲是為了什麼?」丁可榆掄起拳頭,「為了證明自己的實力,我一直努力以赴期許得到你的重視,說穿了,我只是在渴望你那微不足道的親情,但你連一丁點的愛都不肯給我,在你的眼中,我就像一個微不足道的廢物,什麼都不是……」
「你都已經是大人了,別耍性子。」丁志偉面無表情的瞅著她,眼中流露出完全是看待陌生人的眼神。
他的冷淡,徹底傷了丁可榆的心。
「算我不自量力,以為回到這里可以得到你的一些安慰,但是顯然的,我錯了,你根本不在意我的死活。」她朝丁志偉大聲咆哮後,然後激動的奔跑出去。
她回來這里是在自取其辱,她終于明白無論她再怎麼努力,終究得不到她想要的東西。
灼熱的液體流入喉嚨,麻痹她的思緒,刺痛她的神經,丁可榆一杯接一杯地喝著酒。
不讓自己喝得酩酊大醉,她不甘心!
為什麼她得承受這種椎心之痛?
別人輕而易舉便能得到的親情,在她眼中卻成了遙不可及的夢想,她清楚的知道自己在父親心目中的分量有多麼微不足道!
她真是一個可悲的女人!
把愛情當游戲在玩,到頭來卻賠了自己的身體,也丟了自己的心,但是有誰會相信她竟然會傻到去愛上一個心中對她只有恨意的男人!
難道這就是她的報應,心里想得到什麼,卻永遠都得不到?
「可榆,別喝了……」謝芯翎從她的手中奪去她的酒杯,她那種喝法簡直是在虐待自己的身體。
「把心事說出來會好過些。」
每一個人都看得出來她有心事。
「沒有用的,是我咎由自取,這是我的報應,誰也幫不了我。」
「這不像平常的你,究竟發生了什麼事?」高心築愁眉不展的看著丁可榆的模樣,她似乎想把自己灌醉,然後逃避現實。
只是她想逃避什麼呢?
「是不是跟高名揚有關?」況藹雲大膽的臆測。
因為昨天早上高名揚衣衫不整的從丁可榆的辦公室走出來時,臉上的表情讓人非常害怕,所以當她擔心丁可榆的處境而跑進她的辦公室時,看到的是慘不忍睹的一幕。
那時,她只看見可榆衣不蔽體的靠在沙發上,臉上還流著眼淚,一向在別人面前冷靜自若的她竟然掉淚了,可見得當時的高名揚對她的傷害有多大。
「我累了……」她脆弱的不想再繼續偽裝自己。
「告訴我們,你是不是愛上高名揚了?」杜巧憶一針見血的道破丁可榆今天的反常。
「你們……」
「用不著感到訝異,藹雲已經把你昨天的情況都告訴我們,所以我們幾個才會大膽的做此猜測。」
「我無法控制自己的心。」在幾位好友的面前,她就像一個透明人,沒有辦法繼續隱瞞自己的心事。
「我們早該把你帶離這場暴風圈。」
失了心的女人,脆弱的就像枯萎凋零的花,再也沒有強韌的生命力去抵抗外來的無情攻擊。
「那繼承權呢?你打算怎麼做?」
丁可榆想也不想地便回答︰「我想放棄。」
「你能這樣想才是最好的選擇,放棄繼承權,高名揚就無法以這個來威脅你,繼續傷害你。」她們慶幸丁可榆終于想通了。
「幸好你是在結婚之前醒悟,現在還來得及。」
「我需要你們的幫忙。」為了徹底逃開高名揚,她寧願當一只縮頭烏龜。「我想離開高名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