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闌人靜,月兒高掛在天際,灑落柔和的月光。
銀白色的月光落在別墅的每一寸土地上,也落在泳池畔等人的範劭菁身上。她嬌小的身子披著睡袍,在泳池邊來回徘徊。
在寂靜的月夜里,別墅四周鬼影幢幢,她的視線不時地往門外飄,似乎不在意把自己置于危機中,執意要等到約定的人到來。
凌晨兩點,約定的時間早就過了,火熾焰卻一直沒出現。
事情演變至今似乎有點「出槌」。原本說好只是作作戲,哪知火熾焰似乎當了真,每一次出手都幾乎要了她的命。
正當她轉身想回屋里的時候,一條人影從花園的鐵門外翻飛進來,以漂亮的姿勢優美著地。
「不等了?這麼沒耐性!」一個低沉的男音在她身後響起。
「你是誰?」範劭菁看見他手里的槍,不禁捏了一把冷汗。
「害怕了?」他帥氣地將槍收起來。「這樣你放心了嗎?沒見過你這麼笨的女人,居然買殺手狙擊自己。你知不知道殺手也有不講義氣的?」
「你胡說!火熾焰不會這麼做。」範劭菁不相信火熾焰會背叛她。
「是喔!他不會,可是組織會。踫上友情與組織有沖突時,他除了服從組織之外沒有第二條路走。」他搖著頭笑她天真。
她從來不知道火熾焰的身份,只知道他是石綸琥的保鏢,對石綸琥言听計從。
「你是說真的有人想殺我?」範劭菁想知道是誰要置她于死地。
「你真是不上道,泄漏委托人的身份是殺手的大忌,你怎麼能讓我違反殺手的規則?」
「你不是說有很多殺手不講道義?」
「哈!說得好!只可惜我是那唯一的例外。」他開玩笑地說。「你那個保鏢也太好睡了,我來了這麼久了他居然都沒發覺。」
範劭菁皺著眉望著眼前笑意滿盈的帥氣男子,不知道自己哪兒惹上誰?
「我在他的飲料里加了安眠藥。」否則她怎麼溜得出來?
沒想到對方听完她說得話大笑不止,甚至還笑彎了腰。
「你說你讓他吃了安眠藥?」
範劭菁點點頭。
「你知不知道石纋磊的身體異常,連開刀時注射的麻醉藥都必須是double才夠分量。」
他原本以為會杠上石纋磊,沒想到他居然裝昏。
這時躲在二樓窺伺的石纋磊走下來,那男人轉身就跑,臨走時還警告範劭菁,除了他之外還有別人想殺她。
「喂!」範劭菁望著他的背影大叫。
石纋磊已經走到她身後。
「好玩嗎?」
這個笨女人,居然玩火似的請殺手殺自己?
他剛剛瞥了一眼離去的身影,好像是火焰門的藍*6焰。
這小子打從以前就愛攪他的局,時常三不五時的挑釁,若非自己生性冷漠,大概會和他結下很深的梁子。
範劭菁听見他帶諷刺的語調,不禁垂下頭。
「你听我解釋。」
「先離開這里再說。」石纋磊拉著她進屋收拾換洗衣物。
「因為我愛你,所以才出此下策。」範劭菁凝望著冷峻的石纋磊。
「愛?」
這從未出現在他字典的字讓他為之動容,不過也僅星閃而過,他沒有能力擁有這分感情。
而且他尚不能肯定她說的愛,是針對石綸琥還是他?
範劭菁見他表情冷淡疏離,遂轉移話題。
「決定去哪兒了嗎?」
「有殺手在後面追著你跑,你想哪兒會是安全的地方?」依照各種情勢看來,哪里都不安全,只好走一步算一步。
「回你的大本營,殺手應該不敢明目張膽的攻擊。」
石纋磊有點不耐煩的掃了她一眼。
「只怕還沒到達威龍保全大樓,我們就被射成蜂窩了!」
「噢!」
現在她像個沒智商的女人,完全失去商場上的精明干練。
月亮被飄來的烏雲遮住,大地頓時一片漆黑,他們像逃犯似的連夜模黑趕路。
「為什麼不開車?」範劭菁緊緊地跟在他身後。
石纋磊無預警地停下腳步,冷冷地轉身望著她。
「我不善于解釋我的行事風格,有疑問用自己的大腦想。」
「如果我想得出來何需問你?」她有些泄氣,卻不打算放棄。
「引擎的聲音會把所有想殺你的人都引來。」他還是向她解釋了。
「這些都是誰教你的?」
範劭菁忽然對他十分好奇。雖然石綸琥說過一些他的事,但畢竟不是他親口陳述,听來總覺得有些零落。
「不用人教。如果將你丟在荒郊野外,什麼食物都沒有,為了活命,自然就會懂得許多你不曾知道的事。如果無法抗拒大自然的考驗,適者生存的法則自然會將你淘汰。」許多本能不需要學習,人類與生俱來就有這些本能。
「這些都是你的經驗?」說完,範劭菁忽然一怔,然後臉色遽變。「你不只是一個保鏢,而且曾經是個殺手?」天哪!她還以為石綸琥說的話是在嚇唬她。
她無法想像一個眼中時常散發熾熱火焰的男人,竟然是一個人神共憤的殺手。
石纋磊看她一副無法接受的神情,陰郁的臉上有一抹殘酷的笑容。「如果承認能嚇退你的話,是的,我是一個殺人不見血的魔頭,身上背負著許多死者的冤魂,這樣你滿意了嗯?」
範劭菁能感受到他審視的眼光,她勉強維持臉上的表情,不讓他看出絲毫的驚悸,其實她心里有一點害怕。
走了大半夜之後,在天剛亮時,他們又回到原處,埋伏在別墅外。
「為什麼又回來?」
他不是說此地不宜久留嗎?
石纋磊仔細觀察四周有沒有埋伏,在確定安全無誤之後,他率先跳進鐵門內,替她開了門。
範劭菁不甘心被他的冷打敗。「為什麼悶不吭聲?難道你打算行尸走肉過完這輩子?」
石纋磊被她的話激怒了,他一把攫住她的手臂將她拉近身,低下頭重重地吻住她,直到她即將窒息才停止。
石纋磊用力推開她。
「行尸走肉懂得這感覺嗎?」
範劭菁踉蹌了幾步,隨即穩住後退的腳步,目光忿怒地瞪視著他。
「如果你真懂得,就不會讓我獨自吞淚。」
他面無表情地站在她面前,深不見底的黑眸有數不清的痛苦。
「你以為這些早來我很好過嗎?」如影隨形的夢魘誰能體會?誰能替他分擔?
範劭菁不懂他在逃避什麼,石纋磊有情似無情的莫測高深讓她費疑猜。
兩人對峙半晌之後,他口氣平靜。
「折騰了一晚,去睡吧!」
他不該接下任務的,不認識她的日子雖然難熬,但總會有辦法安撫自己不去想。但和她見面之後,多年來從未波動的心湖,這時卻波濤洶涌地難以壓抑。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這些年來拼命地壓抑思念她的心,過著行尸走肉的生活……
她說得沒錯,他的確過著沒有溫度的行尸走肉的生活。他一直後悔答應季允晨的要求,否則他也不會在情路惹塵埃。她經常在夜里無聲無息地進入他的夢中,只有在黑暗中他才會覺得自己是一個有靈魂、有情緒、有生命的個體,但他卻又是如此痛恨黑暗帶來的痛苦,這種矛盾的情緒時時刻刻煎熬著他。
範劭菁梳洗完畢,疲憊地躺在床上,閉上迷迷糊糊的雙眼沉入夢鄉。
石纋磊直到她的房間听不見聲響才走進來,黝黑的眼眸有一絲他自己都不曾察覺的溫柔。
他輕輕地走到床邊,伸手替她蓋上被子,手掌磨挲著她的臉頰,掙扎著是否該拋棄心中的結,接受她的愛?
說來好笑!他何時遵守過什麼道德、禮法?良心、禮教?卻為了她,將一切他所不屑的狗屁約束搬上台面,然後想盡辦法遵守。哈!多可笑。
? ? ?
漫步在涼蔭下的走道,看和風徐徐,泳池里波光粼粼,雖然是一種悠閑,卻也是一種折磨。
這些年來的生活,其實是毫無把握的,太多的挫折感充斥其中,她真的厭倦了,想找一個雄壯的胸膛依靠,時間卻始終不肯為她停擺,只能用盡心思去追求,尋找屬于自己的天空。
在緣分的牽引下,她不自覺的一點一滴被石纋磊吸引,而他不知是對愛情遲鈍,或是不曾察覺她的情深意重,總之,他就是冷冷如冰。
這段日子里,她的心情總隨著石纋磊的喜怒哀樂起伏,希望他能受她的深情感動,相信總有一天石纋磊會明了她的心意。
原以為有了這層接觸,這段情會走得順利。誰知道,石纋磊竟會一味地選擇逃避。
她心里清楚,石纋磊不是對她沒感覺,但是這樣的若即若離,常使她懷疑自己的直覺是否有誤?
終年冰冷的他,也讓充滿自信的範劭菁逐漸失去信心。有時真想放棄算了,她一味的付出,他卻從不曾回應……
坐在樹下,獨自享受微風輕拂與瀉了一地的陽光,落葉無聲的凋零,很久不曾有過的寂寞、靜定的心境。
打開往事的抽屜,好像生命中所有美好的東西都會長翅膀飛去,她一直在找尋逝去的點點滴滴,那些切切實實存在的過去,卻因為太美好而失去真實感的時光。
當石纋磊出現時,總像陽光,定時定點地輕叩她的心扉,他真摯的眼眸中,有著獨特的豐采和幾分帥氣,卻也有一種深邃不被了解的感覺;從他嚴密的保護中,她能感覺到無比的溫馨。
也許是自作多情吧!
據她觀察,他從不曾開懷大笑,也從不談及他的心情,至今她仍無法確定這是一分怎樣的情愫?因為這里面夾雜太多的情感;讓她分不清是朋友般的情誼,還是感恩般的依賴?
原來幻想與真實有著太大的差距。
時間的律動總像水面上泛起的漣漪,無聲又無息。它使四季不停地遞嬗,人世不斷地流轉;它將她的情淹沒在時空的流里,它讓天真無知的她一次次蛻變,成為美麗成熟的女人。
這些難熬的歲月若是沒有石纋磊的陪伴,她恐怕得花費更多的時間模索、
從錯誤中學習,在樂觀與悲觀的斗爭里徘徊,在種種虛榮的希冀與樸實無華的領域里掙扎。
會不會是自己一廂情願的沉醉在虛擬的愛情里,一輩子都無法得到回應?
取是一種本事,舍是一門哲學。沒有能力的人,取不足;沒有悟力的人,舍不得。而她就是一個取舍難定的人,在面臨抉擇時,她無法通過智慧的考驗,更無法領會瞬間的啟示與頓悟的神奇,讓生命的光芒失色不少。
海岸岬岩,以崢嶸激浪成花;海灘細沙,以柔靜容浪起落。回首來時路,她付出許多,曾經生氣、困惑、哭泣、受傷……
思念石纋磊是因為有愛,她也曾經學著遺忘和釋然,卻升華成另一種更深刻的愛。
他會不會就像他的名字一樣,到死還是一堆石頭,永遠不能體會她的心思、她的感情?
站在化妝鏡前,範劭菁退下
一身的衣物,仔細地看著鏡中的自己。
縴細的水蛇腰,平坦光滑的小骯,如精雕細琢的身段,為什麼石纋磊會不為所動?她怨恨上帝只給了她美麗的身材,卻沒有賜與她妖嬈的魅惑手段?
她辛苦的從軟弱走向自信,在學習過程中肯定自我,為什麼石纋磊要否定她的努力?
不知是哪本名著上有句名言——玫瑰就是玫瑰,永遠不可能成為向日葵。
難道嬌艷、美麗不能同時兼具自信、大方?不,她不相信,她要向不可能挑戰,她既要像一朵大方、自信的向日葵,也要像嬌艷欲滴的玫瑰。
人家說戀愛中的女人最美麗,那麼暗戀著他人的女人是否一樣能自信、美麗?她要向傳統的認知挑戰。
如果她是「一」,石纋磊是二分之一,一的一半是二分之一,那稱之為「一半」;二分之一的一半是四分之一,那還是稱為「一半」。她到底選擇哪一個?一或二分之一?當然是選擇「自己」,因為只有自己才能主宰自己。
四周突然暗下來,她下意識的望望窗外,原本昏黃的天空,悄悄涂上了灰暗。
時間過得真快,轉眼一天又過去了,而她的計劃一點進展也沒有。
門外響起一陣敲門聲,範劭菁懶得理他,一定是石纋磊在找她。
石纋磊敲了好一會兒,房里頭一點聲響也沒有。
會不會有什麼不測?
想到這里,他心頭一緊,不由分說的破門而入。
石纋磊在見到範劭菁的那一剎那呆住了。
這女人居然一絲不掛的站在他面前?
為什麼她非得無時無刻的展現自己誘人的胴體,難道她的每件衣服上都有刺?
「你怎麼又光著身子?」他轉身打開衣櫥,拿出一件外衣丟給她。「為什麼我敲了半天的門不回答?」
範劭菁正為了無法引誘他而心情郁卒,此刻他又登堂入室指責她,心中的怨氣自然是一大把。
「光著身子也是在我的房間里,我又沒邀請你進來觀賞。」她一邊穿上衣服一邊說。「不應門就是因為我光著身子不想見你。」
說來說去倒像是他的錯。
「下樓吃飯了。」
石纋磊轉身下樓,範劭菁跟在他身後。
到了樓下,餐桌上坐著兩個不速之客。季允晨的妹妹季冰心和顏浩白的女朋友蘇靜儀。
「嗨!兩位好。」季冰心熱情的打招呼。
「你們來做什麼?」石纋磊顯得不怎麼高興。
有季冰心出現的地方向來風不平、浪不靜。
「來認識新朋友呀!」季冰心站起來走近範劭菁。
「你好,我是季允晨的妹妹季冰心,這位是顏浩白的阿娜達蘇靜儀,歡迎你加入我們的行列。」
「你又在胡說什麼?」石纋磊一副想揍人的表情。
季冰心自從結婚後,無時無刻都在提倡結婚的好處,听都听煩了。
這個季冰心愈紊愈討人厭,什麼事都喜歡軋上一角,難怪顏浩白討厭她。
「你想打我嗎?」
季冰心挺出凸凸的肚子。看膽子你就試試看?」真不錯,有個小孩護身果然是好辦事。
石纋磊放松緊握著的拳頭,忿忿地轉身走出去。
「小心別讓我的雇主缺了角。」他丟下這句話大步離去。
石纋磊從以前就一直不是季冰心的對手,除了尊重季允晨之外,也不想得罪她的老公蘇諭。
「太棒了!酷哥走了,淑女Party開鑼嘍!」季冰心興奮的轉了一圈。
「大嫂,小心點。」蘇靜儀緊張的扶著她。
唉!她這個小泵可真難為!蘇靜儀在心里發牢騷。
來此之前,大哥可是千叮嚀萬交代,要她好好保重,沒想到她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範劭菁看著兩個純真的女子,露出最真心的笑容。
「你們找我有事?」她與她們素昧平生,當然不可能無事登三寶殿。
「有事待會兒再說,先解決這一桌子美酒佳肴要緊。」一人吃兩人補的她,哈石纋磊的手藝好久了,可惜那個冰塊死也不下廚,沒想到今天居然讓她給撞上了,她的運氣真是太好了!
威龍保全里的男人,個個都有一手好廚藝,就屬她的老公最差勁了,什麼事也不會,只會發號施令。
「小心吃得太好,生完這一胎就變成肥豬。」蘇靜儀好心的提醒。
「向你學幾招產後減肥法不就得了!」季冰心大口大口的吃。
「別指望我,我是營養師,不是塑身美容專家。」
兩個爭論不休的女人一起轉頭,看見範劭菁沮喪的望著一桌子的美食。
「怎麼了?石纋磊的手藝不合你的胃口?要不要換一個?威龍保全里還有好幾個未婚男性。」季冰心開玩笑的說。
蘇靜儀急著開口︰
「不想吃就算了,千萬不要見異思遷。」她怕季冰心亂點鴛鴦,把她的顏浩白配給範劭菁。
範劭菁終于忍不住心傷,轉身向樓上的房間跑去。
季冰心和蘇靜儀皺著眉頭追上去。
範劭菁趴在床上哭了一會兒,待季冰心他們上來,她早已擦干眼淚。
她深知哭泣無法解決問題。
季冰心在範劭菁身旁坐下,蘇靜儀則佔據另一方。
「我們是來幫你的,不過必須知道一些事情的真相,才能解開石纋磊的心結。」季冰心輕拍她的背安撫她。
「你們想知道什麼?」反正她也無計可施了,多些人出主意比一個人模索要有依靠多了。
「你愛的人是誰?石綸琥還是石纋磊?」季冰心鄭重其事的問。
雖然不明白他們怎麼會這麼問,不過她還是老老實實的回答。
「當然是石纋磊。」
「你確定不是將石纋磊當成是石綸琥的影子?」蘇靜儀再問一次。
「當然不是!」範劭菁肯定的回答。「我和石綸琥雖然舉行過婚禮,但是沒有夫妻之實,而且石綸琥一直知道我心里幻想的人是石纋磊。他一直知道自己身體的狀況,打一開始就告訴我他有一個雙胞胎兄弟,他以對待弟媳婦的態度對待我,也鼓勵我向石纋磊表白。」
太不可思議了!居然會有這種事?
「如此說來,你早就知道石纋磊和隕石集團的關系嘍?」季冰心低頭沉思。
必于石纋磊的身世,任憑季允晨有通天的本領也查不出個所以然,若不是
範劭菁的出現,讓石綸琥曝光,恐怕這一輩子石纋磊都無法得知自己的身世。
「其實石綸琥也是前年才得知這個消息,石老爺子到死都不知道他還有另外一個兒子。」
範劭菁回憶著。「當年隕石集團的負責人石淨,因為元配不孕,所以在外金屋藏嬌,後來被元配夫人知道,找人逼迫她離開。不久後她發現自己有了身孕,檢查發現是一對雙胞胎,在無力扶養的情形下,偷偷找上石夫人,瞞著石夫人生下雙胞胎的事實,請求她收留體質較弱的石綸琥。」
「石綸琥怎麼知道這些事?」蘇靜儀疑惑的問道。
「是石綸琥的女乃媽在臨死前說的。石綸琥的女乃媽是石老夫人的佣人,當年石綸琥的母親找上門時,她都在一旁。事後還奉命跟蹤石綸琥的母親,但是女乃媽不忍心她受石老夫人迫害,所以答應她的請求,隱瞞有另一個孩子的事實。」範劭菁將知道的事一五一十的說出。
「那石綸琥為什麼遲遲不肯與石死磊相認?」季冰心坐累了調個姿勢靠著。
「石綸琥懷疑他的繼母對石家圖謀不軌,所以想留著石纋磊當王牌,只可惜……」想到石綸琥極有可能是被害死的,範劭菁不免悲從中來。
事情到此總算明朗了,接下來就是如何讓石纋磊奪回石家的產業?
「你在隕石集團總有股份吧?」季冰心邊說邊想辦法。
「石綸琥在臨死前給我百分之二十的股份。」範劭菁不知道季冰心打什麼主意?
「太好了!」
三個女人圍在一起,額頭抵額頭的咬了一陣耳朵。
「這樣行得通嗎?」範劭菁紅著臉問。
「安啦!人哪,有時候難免言不由衷,總要等到卸下堅強的外表,才發現原來偽裝的心早已經疲累不堪。曾經苦惱的執著,最後只能化作淡淡的一笑,往日的迷惘與困惑,終究會顯得微不足道而隨風飄遠。」蘇靜儀安慰著她。
「可以啦!對付石頭就要用一千度的超高溫岩漿。」季冰心笑說。
也許吧!樂觀一點,明天,陽光正燦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