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愛情似乎可以在瞬間燃起,燒得人措手不及,燃燒自己,也蔓延到周遭的人身上。
于心跟校花談戀愛的消息很快就傳了開來,不到一個星期的時間,全校人盡皆知,整個學校像是一個巨大的攝影棚,里面的學生是有史以來組織最龐大的狗仔隊。
「今天看到他們在花園那邊散步,于心送了一束花給芹蕙。」
「幾朵?」
「十一朵吧!」
「明天我送二十朵,氣死人了,芹蕙居然跟那種人在一起。」
這是校花親衛隊的對話。
「于心到底看上她哪一點啊!不過就是漂亮了一點。」
「听說她私底下是混幫派的,于心被她騙了怎麼辦?」
「看她那個樣子,就像是個狐狸精。」
「我打听到他們今天要去東區約會。」
「干的好,我們跟過去。」
這當然是「駱于心後援會」的聊天內容。
但于心似乎被愛情的魔力包圍,他絲毫沒有感受到周遭的指指點點、議論紛紜,即使有,他也當作是兩人的外貌出眾,引人欣賞。
據致遠所知,黃芹蕙每天都陪著于心回家,在于心家中陪著于心,幫于心煮晚餐。
他填滿了致遠無法填滿的時間,專心學業的致遠無法做到這一些,致遠努力不把于心交女友這件事當一回事,因為他跟于心是好兄弟的事實不會因為這件事而改變。
「去交個女朋友啦!致遠,這樣我們就可以一起出去約會了。」
「沒興趣。」致遠手上揚著成績單,「你看看自己復習考的成績,連升級都有問題。」
「誰叫你不幫我作弊。」
「身為班長,哪能幫你作弊,你自己要多念點書。」
「好啦!」
話雖如此,于心手上拿的還是漫畫,耳邊的隨身听放著搖賓樂團的音樂,與手持課本的致遠形成強烈的對比。
中午的風夾著飯香,兩人靠著牆坐。
致遠睡了,他手上的書跌下,頭歪在一旁。
于心見狀,把致遠拉往他的方向,省得他倒在地上。
兩個人靠在一起,于心聞到致遠身上有著淡淡的香味。
應該是襯衫的味道,一種陽光曬過的清香。
致遠長的其實不差,許多女孩子也欣賞他的成熟穩重,成績優秀更是引人注目的焦點。
于心歪著頭看他,沒想到一眨眼這麼多年了,從認識到現在,他還是這麼優秀,不論做什麼事情都是第一名。
除了體育,自己從沒有贏過他的地方。
和他相比,自己只是個小孩,其實于心是有點自卑感的。
致遠的發色很深,漆黑的頭發垂下,蓋住他的眼楮。
于心幫他佛開,致遠眼楮雖然閉著,但于心仍可以想象他那認真的眼神。
這樣的男人,應該會比他更受女孩子歡迎吧!于心想著,至少他就很欣賞致遠給人的安全感。
「于心,致遠睡著啦!」
一個同學走過,笑著跟于心打招呼。
于心猛然驚醒。
吧嘛啊!看個男人看到呆掉,而且這個男人還是自己的好友。
于心覺得不好意思,發現自己的手居然放在致遠的頭發上,連忙放開。
「對啊!真拿他沒辦法,八成昨天又念書念到三、四點才睡。」
于心笑著回答同學的問題,致遠靠在他的肩上,他的體重沈甸甸地壓著,但于心早就習慣了這個重量。
致遠老是這麼勉強自己,讓于心看不下去。
可以活的輕松一點,何必選擇辛苦的路?
「受不了你耶!每次都讓你照顧我,這次換我照顧你吧!」
于心圈住致遠,讓他睡得舒服一點。
換了一片CD,耳機當中傳來綠洲合唱團的歌曲「Cometogether」
「
So,why
Why
Can-twecometogether
Why
Nowit-sallbeensaid
Andyouknowitall
Thenyoushouldhaveknown
I-ddoanythingforyou
Foryou」
致遠沒听清楚,他朦朦朧朧的沈在夢鄉當中,一個體溫包圍住他,他安心地沉沉睡去。
「听說于心跟校花交往?」
「怎麼又是你!」
下課時的偶遇,鎮宇不懷好意的嘲笑致遠。
「別裝了,像是被遺棄的小貓。」
致遠不理他的話,直直的走過去,卻被他拉住手臂。
「來吧!讓我上一次,心情就會好多了。」
「下流。」
致遠用力地想要把手扯開,但敵不過鎮宇的力氣,越掙扎只會被抓的更緊。
「為什麼不肯承認對于心的愛?想要他就去正大光明的告訴他,把他從女人手中搶回來。」
鎮宇的眼楮是認真的。
致遠放松手的力量,不再掙扎後,鎮宇反而放開了他。
「你……我不是你,不是什麼事情都可以想做就做,你別說這些不負責任的話。」
致遠低垂下頭,他嘆了一口氣。
「做了再說啊!」
「後果呢?一晌貪歡,之後的結果該如何收拾?」
「跟我上床沒這麼多負擔吧!想做就做、想走就走。」鎮宇笑。
原來他們說的是不同的事情。
致遠轉身離開。
離開時,依舊抬頭挺胸,擺出驕傲的班聯會主席姿態。
他沒有什麼做不到的事情,問題是,他不想做。
人最難戰勝的,其實是自己啊!
致遠知道這一些跟鎮宇說是沒用的,他的生存意義就是追逐一些感官上的,無視這個世界的一切眼光。
算了!
他居然跟這種人扯這些,自己到底在想什麼啊!
致遠越走越快,很快就離開了鎮宇的視線。
「致遠,我今天要跟芹蕙出去,所以不跟你回家了。」
于心一只手牽著黃芹蕙,在翔鷹高中這已經是學校可接受的極限,再多一些,就有讓師長訓誡的可能。
黃芹蕙將身子靠在于心身旁,小鳥依人的笑著。
「我今天留校念書,你走吧!」
致遠點頭,于心的容顏燦爛非常,他的眼中有著愛情的光芒,也有著驕傲的神情。
「才二年級,別這麼拼。」于心拍了拍致遠肩膀,便跟黃芹蕙離開。
因某種不名原因,致遠一直覺得校花的眼楮左右晃動,跟于心說話也沒有絲毫用心,而且,對于自己有某種程度的敵意。
這個女孩並不簡單,致遠私下打听過她的所作所為,已經有初步消息,但那些消息在此時放不進于心腦中,他已經被這種戀愛的感覺沖昏頭。
他們已經進展到什麼程度?
于心平日像個小孩,應該不會這麼快進展到最後一步吧!
致遠一廂情願的想著,沒發現自己的嫉妒在這種想象當中表露無遺。
深夜的校園當中,學生三三兩兩的在座位上自習,自從進入二年級之後,晚上留校的學生日漸增多,一些住宿的學生也選擇在教室念到深夜才回宿舍,這是校風使然。
致遠翻開數學,只見一堆數字在眼前晃動,他不耐煩地改成念英文,結果更糟,爬得一頁一頁的外國螞蟻,他就是無法靜下心來解讀它。
最後,他終于知道,在他腦海中放映的一幕幕,都是于心對著黃芹蕙溫柔的笑容,那跟對他的笑容完全不同,那是充滿溫柔、寵溺、憐惜的,更重要的是,那種笑容屬于愛情。
致遠走到走廊透氣,夜里的空氣沁涼,學校當中不知哪個角落,傳來了黑管的吹奏聲。
可能是管樂隊還沒有結束練習,悲哀的樂曲細細的鑽進致遠耳中。
一股燥熱直燒到致遠的腦門,他無法克制自己的沖動,他想走進洗手間解決自己的。
卻被幾個同學擋住。
「致遠,這幾題你會不會?幫我們解一下好不好?」
「好!」
致遠站在走廊上,很輕松的就把題目解開了,他不會拒絕同學的請求,籠絡人心也是一個增進勢力的好方法,更何況,他總不能說他急著去發泄吧!
「不愧是全校前三名,謝謝!」解完題目後,同學千恩萬謝的走了。
而致遠的已經到達了臨界點,一點也沒有因為這個分神而冷靜下來。
于心牽著黃芹蕙的手、摟著她的腰的影像不停閃動,讓致遠頭暈。
握住拳頭,他的腦中有一個想法成形。
「不管了!」致遠喃喃自語。
一個腳步聲由遠而近,迅速但不顯得急躁,夾在這個寧靜的宿舍當中,卻有些不協調。
致遠躺在床上發呆,听見聲音越來越大,最後停在他的房門前面。
會是誰來找他?
這個念頭還沒結束,砰的一聲,門已經被打了開。
葉鎮宇瞪住站在門口的吳致遠,他的全身上下充斥著一種野性的感覺,像是一頭想要振翅而飛的老鷹。
「上我。」
隨著門被關上,一句話冷冷的從吳致遠口中逸出。
「不會後悔?」
「少廢話,你不是要我?」
致遠一邊說一邊解開自己的襯衫,接下來是長褲。
「你需要考慮?」致遠發現鎮宇動也沒動,他停下動作,抬眼問他。
「不,不用。」
看到致遠堅定的眼神,鎮宇不再猶豫。
他上前用力擁抱住致遠,得到他的回擁後,有這麼幾秒鐘,他們就這麼彼此相擁著,確認對方的存在。
火苗就像突然點燃似的,一瞬間在他們之間燃起,鎮宇粗暴的唇,致遠的手上下鎮宇,兩人的舌在對方的口中翻滾,隨著衣服一件件的卸落,他們的身軀也交纏著,如兩團交錯的暴風,強烈的糾纏對方、對抗彼此。
鎮宇知道,此時所有的溫柔都是不必要的,致遠是如此饑渴且充滿。
他啃嚙致遠胸前的突起,因為缺乏運動,致遠的肌膚略顯蒼白,有一種奇異的縴細感。
鎮宇看進致遠狂亂的眼中,在此刻,致遠是多麼的可憐且可愛,他的眼神因為激情而茫然,口中無意識地喚著︰「于心,于心。」
他深吸一口氣,啊!他只是于心的替代品。
即使從他開門的那刻,鎮宇就知道事實是如此,但听到時,依舊有種寂寞的蒼涼。
鎮宇用力的吸吮著致遠的身軀,在他胸前留下一個又一個的吻痕,有時他的吻是清柔的,反復的舌忝著致遠的身軀,有時又是殘暴的…在致遠的身上留下了青紫色的淤痕。
鎮宇毫不客氣的往下探索,直到捏住了致遠的。
因為被把持住要害,致遠在鎮宇的手下扭動、扭曲,致遠的聲音更加急促的喘息,緊抓住他的背部,他忍耐著,沒有叫出聲音。
「叫啊!叫啊!為什麼不叫?」
鎮宇用力扳著致遠的臉,看進他的眼楮,這一個自制力強的人,甚至連時也不肯有任何示弱。
致遠一聲嘆息,他的唇貼上鎮宇的,不熟練的舌頭探進鎮宇的口中,他學著過去他吻他的模樣,舌忝著他的舌頭。
致遠的呼吸沉重,混亂,因為這個吻,使得鎮宇的呼吸也紊亂起來,他的襯衫半開,褲子也只褪了一半,但他已經等不及。
鎮宇厚重的手掌輕撫過致遠的背部,一陣興奮的顫抖,讓致遠的眼楮清亮起來,那是屬于的光芒。
他用力扳過致遠的身體,讓他趴倒在書桌上,沒有任何的潤滑、沒有事前的準備,他強硬的進入致遠。
因為痛楚,致遠痛呼出聲。
被撕裂的疼痛讓他的腦袋無法思考,致遠喘著氣,拼命的讓自己適應這種侵入的感覺。
這種感覺很奇妙,像讓人窺入自己心底最深處般,恐懼中,帶著期待。
「忍耐一點。」
聞到一陣潮濕的血腥,鎮宇知道致遠正在流血。
「沒關系。」
一種因為痛楚的快感,從致遠的背脊蔓延上來,使他的牙齒發顫。
他要咬著牙才能忍受這種錐心刺骨的痛。
不夠,不夠,致遠在心中大喊,這一切還是不夠,他需要更強烈的疼痛來使他忘卻自己心中的痛苦。
就讓疼痛淹沒他吧!
無視于致遠的痛楚,鎮宇殘忍的開始在他體內律動。
「啊~」
強烈的疼痛讓致遠再也壓抑不住,他痛呼出聲,隨著鎮宇的擺動,他所倚靠的書桌不停的晃動著,書、文具、種種雜物往下掉落,沒有人在乎,即使這個世界在此時崩落,他們也完全無知無覺,沈溺在的墮落當中。
一次又一次的,兩人無聲的重復著這個儀式,房間當中只听到粗重的喘息,沒有人說話,但此時,鎮宇听到了一句喘息中的低語。
「于心……」
鎮宇突然憤怒了,他抽出身子,扯著致遠翻過身來,他殘酷的微笑︰「喊我名字!現在跟你的是我,不許你喊其它人的名字。」
「你沒有資格控制我在想什麼,我們之間只有,只有上的關系。」
熱情稍稍冷卻,致遠從激情中回復現實,他知道自己喊的名字是誰,鎮宇的憤怒他無能為力。
「我不管你現在想的是誰,現在在你身邊的是我,你只能想著我。」
鎮宇握住致遠的下巴,憤怒、激動、妒火同時交雜在他的臉上,此刻的鎮宇比任何時候的他都要粗暴且危險,他的臉與致遠僅有幾吋的距離。
若他以此時的姿態出現在學校,所有人必定退避三舍。
「也許我做不到。」
致遠沒有退縮,他勇敢的看著他。
鎮宇感到一陣悲哀,自己看上的不是于心嗎?為什麼會對致遠耿耿于懷?
他無言的分開致遠的大腿,再一次強硬的進入他。
因為憤怒,鎮宇用最大的力量穿刺著致遠,一次又一次的撞擊,換來的是致遠咬牙切齒才能忍受的痛楚。
「啊….啊…」
致遠申吟著,額上的冷汗直冒,他知道這是惹怒鎮宇的代價,但他不後悔,甚至歡迎這樣的下場。
疼痛的感覺逐漸麻痹,剩下的是瘋狂的快感,致遠主動抬起腿,接受鎮宇更深入的折磨,隨著快感越來越高,致遠忘情的摟住鎮宇雙肩,指甲掐入他的肌肉當中,留下血紅的印子。
他是如此的緊……如此的讓人瘋狂……
鎮宇如野獸般,在漫長、快速且毫不停止的律動後,一聲狂吼,便將身體的種子統統灑入初次開發的身體中。
致遠癱軟在鎮宇的懷中,連續且持久的高潮使他虛月兌,兩個人緊緊貼著。
「我有沒有傷了你?」
「沒關系。」致遠抬頭一笑,發現鎮宇的眼神是真誠的。
沒想到他也會關心人?
為了讓他安心,致遠補充︰「真的,我很好,謝謝你。」
何必道謝?鎮宇聳聳肩,覺得致遠的感謝沒有道理,他半擁著致遠,將他放倒在床上,他躺在他的身邊。
「睡吧!」
話才說完,鎮宇發現這句話是多余的,致遠早就已經沉沉睡去。
他的嘴邊帶著一絲微笑。
「今天發生什麼事了?」
兩個身高一百八十公分上下的男子,一起擠在一張單人床上,軀體扭曲成一個好笑的形狀。
鎮宇的長腿將致遠夾在其中,兩人的腿毛摩擦,有一種搔癢的感覺。
致遠愉快的笑了,一時間沒有听到鎮宇問他的問題。
「你跟于心發生什麼事了嗎?」鎮宇又問。
「沒什麼,也許…就是因為什麼事都沒發生吧!」
致遠的聲音低沈。
鎮宇了解,是強烈的嫉妒,使致遠需要得到某種的滿足與發泄,而自己漁翁得利,是于心將致遠推到他的懷中。
「這只是,你不要以為我對你產生了感情。」
「不必你多做解釋,我也知道你心里只有于心,連在的時候,你心里想著的也是于心,未免…….太污辱我的存在。」
鎮宇的臉離致遠只有數吋,他的眼眸中,怒氣已淺,剩下的是無奈的感覺。
他發現,自己居然開始欣賞致遠的個性,這種堅強內斂,對于自己的感情不做一絲退讓。
他完完全全的知道自己要什麼,在感情上他非常明了自己想要的是于心,只是在上,他選擇投靠了鎮宇。
「如果沒有愛,怎能叫?」致遠笑了。
「那表示你對我還是有一絲絲情感?」
「也許。」
他唇邊露出微笑,原來是如此的狂野、讓人一陷入即無法月兌身,享受忘卻所有煩惱的歡愉。
「再來一遍?」
「好。」
致遠答應得很干脆,他來這里的目的不就是如此?他要的是,向下沈淪般的……
這一次有了經驗,致遠主動咬住鎮宇的耳垂,在他的耳朵旁邊吹氣,鎮宇馬上有了反應,伸手擁住致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