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季婷躺在床上不願動,昨晚她想事情想到凌晨才入睡,加上她本來就有賴床的小習慣,所以不到必要,她絕不「輕言」起床。
朦朧中她听到門被推開,她曉得有人進來,但她只是翻個身,渾如這樣便可杜絕一切干擾。
「喂。」邵伊恩見她賴床的可愛模樣,腦海里不期然地出現她昨天表演的「出浴圖」,頓時心房亂震。
「嗯。」花季婷懶洋洋地應一聲。
「起床。」揮揮空氣,他順道揮掉那令人噴鼻血的畫面。
「走……開。」花季婷鼻音濃厚地低喃,閉緊的雙眼並無睜開的現象。
「喂。」他覺得她應該多到外面走走才會快好些,因為適度的運動可以增加她的復原能力,而她越快好就能越快離開這兒。
呵,一想到運動,他便想到昨天被他修理得很慘的那兩個家伙,經過那次教訓,他相信他們應該又會「變」忙了。
「我……還要……睡。」花季婷口齒下清地嘀咕。
「喂,起床。」邵伊恩俯到她的耳邊說……嗯,她的味道好甜好香,像是一道誘人食指大動的點心。
「娟娟,你好吵。」花季婷耍賴地將被子拉蓋至頭頂。
「大小姐,快起床。」娟娟?她的保母嗎?
「好嘛,再睡五分鐘啦!」未清醒的討價還價聲從被窩中冒出。
「一分鐘也不行。」邵伊恩火大,他放著好好的公事不管,跑來當別人的女乃媽!他這里是托兒所嗎?
「那……三十秒就好了。」花季婷仍在睡夢中。
「一秒都不準。」邵伊恩吼著。
「好啦,凶什麼凶,人家今天想穿藍色的那件……」話語在好大的哈欠聲中結束,從棉被縫鑽出的女乃白粉手,慢半拍地舞了舞又咚地落下床,她連翻身都省了,便繼續蒙頭大睡。
「季婷!」邵伊恩失去耐性。說實在的,他有丁點的後悔。他不是愛管閑事的人,為什麼會讓水柔說服自己,答應照顧她直到她記憶恢復?他何時蠢到竟會攬禍上身?
「叫公主……」花季婷呢喃。
「你到底起不起來?」公主?我還王子咧,邵伊恩不客氣地掀開被子……噗,好不容易壓制住的鼻血險些噴出,這女娃居然穿著……「他的」浴袍就寢!
只見未綁妥的腰帶讓她的玲瓏曲線若隱若現,過大的領口露出她的泰半香肩,凝脂滑溜的玉腿橫行跨出,活色生香的旖旎風光令他怔忡失神。
「好嘛,起來就起來,不要那麼凶啦……」花季婷揉著惺忪睡眼絮絮不休,好半天才睜開猶疑的眼光四下張望,最後愣愣地落定在他身上,接著像是被他嚇壞地往後跳坐一步,細胞遽然醒了九成九。「啊!怎麼是你?」
「不然呢?」邵伊恩吃味地問。
「我以為是……」她以為是娟娟嘛!想到娟娟再也不能陪她,和著早晨的起床氣,她沒來由地感到心傷。
「哼。」她果然想著別人,邵伊恩冰封的心頭竟隱隱作痛。
「我……」花季婷愈想愈委屈,在宮中誰下把她當寶捧著呵護,幾時受過像最近這一連串的顛沛遭遇,還有這位動不動就對她大小聲的臭男人,她忍不住紅唇一撇,哇啦地嚎啕大哭。
「你這是干什麼?」邵伊恩沒料到有人會說哭就哭,一點前兆和「預備動作」都沒有,害他一時也慌了手腳,罵也不是,安慰也不是。
「你好凶喔,人家父……親和母後……親,都沒有對人家這麼凶,嗚……嗚……」這一宣泄非同小可,儼似汪洋大海綿延不斷,轉瞬間花季婷已淚流滿面。
「我哪里有?」把他說得跟十大槍擊要犯差不多,所以他就說嘛,女人最麻煩了。
「還……說沒有,你現在……就在……凶人家……嗚……」花季婷哭到打嗝。
「我沒有。」邵伊恩才覺冤枉,他平時說話本來就是這種口氣啊!
「你看……你看……這不叫……凶……嗚……我要……回……回家……哇……」花季婷一手擦淚,一手指著他控訴,末了,乾脆趴在床上痛哭流涕。
「好,是我不對。」他這是捫誰惹誰?可是听到後面,他也感到鼻酸。唉,好男不跟女斗,健康人不和病人鬧,就讓讓她吧!
「你……根本不是……真……心道歉的……嗚……我……要回家……」悲淒的哽咽聲從她修長的指縫間傳出。
「我……」……咧「圈圈叉叉」,他總算領教到女人的「青番」。
吸口氣,他揉揉她的嬌俏短發,用自己都嚇兩跳的柔聲輕哄︰「你別哭了嘛,是我錯……」他錯在不該撿她回來。「——是我不好……」他不好在不該上了水柔的當。「是我不對。」殺了他吧,再說下去他都要吐了,他大可拂袖而去,任她自「哭」自滅呀!
花季婷猛地抬起臉,害他有點恐慌。「干……麼?」
「我接受你的道歉。」她說停就停,淚水一滴都不浪費。
「嗄?」饒是他平常呼風喚雨,亦下禁目瞪口呆。
「你不樂意?」花季婷努嘴,大有風雨欲來之勢。
「不,我樂意,只求求你別再哭。」他呀,各國領袖看到都得賣面子的邵伊恩,居然說出「求」字,傳出去不被其他六人笑死才怪。
「嗯,我想用餐。」哭得好舒服啊,花季婷伸伸懶腰說。
「是,大人。」邵伊恩吁了一聲長氣,她還真當他是佣人在使喚哩!
「哪……」她像老佛爺似地交出她的手。
「這……噯。」邵伊恩只好學小李子般地托住她站起來;心想,他是不是該喊個「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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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主菜是什麼?」花季婷端莊地將手平放在並攏的腿上,喜孜孜地問剛從廚房出來的邵伊恩。
「培根火腿夾蛋三明治。」吃個簡便的早餐要啥主菜?又不是五星級餐廳。邵伊恩忍住笑。
「培根火腿夾蛋三明治?好。」這是什麼大菜,她倒是沒听過,餐具不是銀制的,對她算是挺新鮮的嘗試。花季婷帶著笑接過他遞來的瓷盤。
「吃吧。」不好也得好,他肯弄吃的給她就該偷笑了,要不是嫌送她去主廳和大家一塊吃羅嗦,他才不會帶她來他的私人地盤呢!
邵伊恩坐到她的對面,直接別手拿起三明治泄憤地咬著。
花季婷本來仍在考慮沒有刀叉要怎麼下手,見他吃得這麼率性,她好玩地學起他的吃法,邊吃邊笑還邊想︰「如果禮儀老師看到的話,肯定會吐血。」
「嘖。」邵伊恩冷哼一聲,吃個普通的三明治犯得著如此興奮嗎?真受不了,女人都那麼善變嗎?前一秒鐘哭天搶地,下一秒鐘又笑得像個大白痴。
「好好吃喔。」花季婷贊嘆,這可是她第一次吃到三明治耶。
「哼。」當然,他做的會不好吃?可別小看這簡單的三明治,要做得好吃順口,依然需要一些技巧。
「那間是廚房嗎?」花季婷比著他剛剛不願讓她踏入的地方。
「嗯。」每個人刺激思考的模式不同,有人是抽煙,有人是喝酒,他則是做菜,所以那間廚房是他的專屬區域,任何人都不準侵入他的禁區,連班杰明他們都一樣。
「哇,培根只煎八分熟,油也瀝盡所以不會膩,火腿煎得恰到好處,你炒的蛋里頭有加一些水吧?因此口感才會這麼女敕。」花季婷侃侃而談,她下廚的功夫連臨界邊緣都談不上,但從小培訓的挑剔味覺可不是蓋的,且為排解獨自用餐的無聊,她經常喚大廚侍於身邊,解釋她在吃的每一道菜,所以「理論上」的知識她懂得相當多。
「哦?」邵伊恩揚眉,頗有吃驚之意。
難得有女人對食物的了解不下於他,並能忽略他的外貌專注跟前的食物,霎時好感陡升,想是上帝顯靈,終於讓他遇到一位和他志趣相同、只愛美食不理俊男的奇人。「你等一等。」
只見他跑進廚房又跑出,手中多了一碗香氣四溢的熱食。「吃吃看。」
這是他昨晚睡不著,為了驅逐她的曼妙時所烹調的女乃汁焗馬鈴薯。
花季婷依言取起湯匙嘗一口。
「如何?」邵伊恩問。
「嗯,不錯,可是……」花季婷挖了一口送到他的嘴邊。
「可是什麼?」邵伊恩順從地吃下並細細品味。
「基本上,你的馬鈴薯在切過以後就沒有再用水洗或泡水,所以保持了它的平滑感,可是你若在鮮女乃中加少許的豆蔻粉調味,味道就會更香。」花季婷老道地指點,這真要感謝她的大廚。她看得出她用對招數了,昨天的晚睡總算有代價。
「下回我要試試。」藍色的眸子變深了。邵伊恩露出鮮見的笑意,雖說只是一剎那,但對花季婷來講已是綽綽有余。
「嘻。」花季婷竊喜,心中歡聲雷動。接下來她要繼續運用她的所學,和伊恩玩一場愛情游戲,好鎖藏在她的記憶庫里,那時她便能不抱遺憾地回花郁國登基,然後嫁給父王為她選好的對象。
「你怎麼會知道這些?是不是想起什麼?」邵伊恩反應夠快,立刻轉念到重點上。
「不……清楚。」喔噢,她太得意忘形羅!「也許我以前是個廚師或什麼的。」她?廚師?別笑掉父王的大牙。
「嗯。」是能從這方面進行,不曉得班杰明用電腦查的結果怎麼樣?「娟娟是誰?」
「你……你……你……怎會知道娟娟?」花季婷噴出口中的牛女乃,莫非他已察覺她的身分?
「你說夢話時喊的。」邵伊恩說。
「是嗎?」好險,但接下去她該說什麼?想呀,快想啊,別丟「戰略」課程老師的臉,他不是常告誡我要懂得臨機應變?
「你不記得了嗎?」邵伊恩以為她快抽筋的桃腮是拚命回想過去的結果。
「不記得。」噓,「好佳在」。花季婷順著他的話鋒轉。
「一會兒我帶你四處逛逛。」也許能因此讓她想到什麼。
「好呀,好呀。」花季婷拍著小掌。原本她還在為腿扎石膏不方便溜達而傷腦筋咧,如今多了個向導,並且是她欲捕獵的意中人,怎能叫她不開懷?
「但是……」邵伊恩撫著剛毅的下巴沈吟。
「干麼?」還有但書啊?她可是得趁回家之前把所有能玩的全玩遍,否則這趟不是白溜啦?
「你的衣服得換換。」邵伊恩盯著她那件常滑下肩的大浴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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懊死,該死,真該死!
邵伊恩在心里咒罵不下數千逼,他為什麼一而再、再而三的為她破例?僅為了她那副甜若蜂蜜的嬌笑?
只是,這未免太離譜了吧,他居然答應幫她換衣服?他當初的腦袋裝的是什麼?豆腐渣嗎?現在可好,她儼如一位高貴的女王等著他去服務,他卻像個情竇初開的小男生,拿著她的胸衣、望著她雪白光潔的背部不知所措。
「還沒好嗎?」花季婷問。伊恩怎麼了?為何站在身後動都不動,害她手抬得有點酸,不過他真好,願意幫她穿衣服,否則她還真不曉得要如何穿呢!水柔也好好,送她這麼多的衣服,一會兒她要去謝謝人家。
「呃。」他能說什麼?她雖背著他,但那絲綢般滑女敕的肌膚和沿頸椎而下的嫵媚弧度,以及修長優美的雙腿,在在誘拐他去品嘗,令他按捺不住非分之想。
「要不要我幫忙?」花季婷撇頭問他,但是最好他說不要,她僅是口頭上說說罷了,因為真要她幫忙,她亦不清楚要從哪著手咧!畢竟娟娟幫她時,她往往心不在焉地任其擺布。
「唉。」邵伊恩想撞牆,哪有女孩像她這般不害臊?和他上床的女人少說也會假裝矜持一下……等等,她這是在挑逗他嗎?呵,也好,他為她做了那麼多的SERVICE,是該要求一些「酬勞」,算她運氣好,他恰巧還不討厭她。
「很難穿嗎?」都怪她平時太依賴娟娟了,從今天開始,她要學習自己動手做任何事,包括月兌穿衣服在內,她不是才發誓要和以前身為公主的她不一樣嗎?
「馬上好。」邵伊恩性感地昂起一邊唇,垂首在她耳邊低語。
丟棄手中的胸衣,他緩緩攬著她的柳腰往懷中靠,感覺竟是那麼地契合,欲火就於此一觸瞬間點燃。在她還不知發生什麼事時,他已用滾燙的雙唇含住她的耳垂,以發熱的雙手包著她的腰側,然後沿著胴體的曲線往上栘,接著向前覆住她傲人的雙峰,藉由親昵的撫模把灼熾的傳給她。
孰料她並無應有的放浪申吟,反而尖聲驚叫,她手忙腳亂地月兌離他的熱情,並拖著笨重的石膏與他拉開距離。
「你……你……在干什麼?」花季婷花容失色,雙手打顫地抱住胸。
「你處心積慮地勾引我,不就是想要『這個』?」現在閃躲不就顯得做作?邵伊恩鄙夷地睨著她。
「勾……勾引?」花季婷提高分貝,這樣就叫做「勾引」?那娟娟每天幫她換衣服,不就是天天受她「勾引」?這個沙豬,她是看得起他、信任他才請他幫忙的耶。
「怎麼?後悔啦?好戲才開始呢!」邵伊恩壞壞地笑著往前跨,嚇得花季婷節節後退,直到被困在他與牆壁之中。
「你……你……」花季婷不曉得這種情形她該怎麼應付,她的老師沒有一位教過她,所以她結巴了半晌也只能驚愕地盯著他。
「放輕松,我不會讓你失望的。」他灑月兌不羈的微笑里有著誘人犯罪的邪惡,落在前額的幾綹發絲沖淡他慣常的冷漠,碧藍的眸子像萬里無雲的晴空,使她一下小心便墜入深不見底的藍洞。
「我……」她的呼吸受到蠱惑似地逐漸急促。
「不要說話。」邵伊恩在吮住她的唇班時低喃。
花季婷但覺鐘聲四起,腦漿整個停泊轉成空白,她睜著銅鈴大眼僵硬地貼著牆壁不能動彈。
「閉上眼。」他詫異這竟是她的初吻,舍不得離去的薄唇緊黏著她的嘴角。
「可是……」閉上眼楮以後,她不就什麼也看不到了嗎?
花季婷張口想問,邵伊恩乘虛侵佔她未被開發的神秘地帶,與她共享兩舌交纏的法式浪漫。古老的一發不可收拾,他拉過她的手放在他的頸後,接著搓揉她渾圓滑女敕的臀部使她更靠近。
正當他壓她上床越吻越深之際,破天荒的離奇事件發生——她,暈倒了。
邵伊恩不知該哭或該笑,花季婷居然在他爆發時不省人事,原因不是他的技巧太老練,也不是她的過旺,而是她在接吻中不懂得如何……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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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季婷躲在門後左顧右盼。
這地方像個迷宮似的,走了幾世紀怎麼仿佛老在同一處打轉,偏偏那麼大的地方看不到一個人,連要問路的機會也沒有……會不會像皇宮那些宮女說的,她遇到了鬼打牆啊?想想雞皮疙瘩全都跑出來了。
「唉!」花季婷頹然坐在門檻休息,感慨此刻若是有娟娟在該有多好!
「喂。」突然有人從門的另一端躍到她面前。
「哇!」花季婷被嚇得大叫,手下自覺地往上飛,若不是腳上的石膏太重,她可能不僅僅是往後滑了一下而已。
「哈哈。」長相狂野俊杰的班杰明被她夸張的動作給逗笑,不過此時的他眼楮有一圈瘀青,唇角有塊瘀血和紅腫,手上也有幾處烏紫,模樣酷似「家有賤狗」中的那一只。
「人嚇人會嚇死人哪!」花季婷盯了有一分鐘甫認出是他,禁不住捂著胸口按回差點蹦出來的心髒嗔,那被人在樹林中追殺的恐懼感又油然而生。
「對不起,我不知道你這麼膽小。」班杰明嘴是這麼說,劍眉星目上的笑可是一點也沒收斂,只是笑的時候被伊恩打傷的地方還會痛。
「你臉怎麼啦?」要不是她心有所屬,一定會被他迷死。花季婷嘟著朱唇打量他,腦袋瓜子盤算著,或許可以把他介紹給妹妹花語嫣。
「摔跤的。」班杰明舌忝舌忝破皮的唇瓣。
「很疼吧?」看他摔成這樣,該不會是從樓上跌下來的吧?
「還好。」疼啊,怎會不疼?欠扁的伊恩故意專打他的臉,也不想想那會讓多少女人難過,真是的,這麼開不起玩笑嗎?還說不在乎,若真不在乎,干啥為眼前這位美人揍得他和拓跋剛亂慘一把地。
重色忘友,唉!
「賞風景呀?」嘆聲氣,他坐到她旁邊。奇怪,是他看錯嗎?為何剛剛見她坐這兒的感覺宛若君臨天下?
「不是啦,我迷路羅!」說到賞風景她就氣,邵伊恩明明答應要帶她四處逛的,但是她醒來好半天了,仍不見他的人影。可惡,人家又不是故意在「那個」時候昏倒,她自己也覺得很可惜呀!
「伊恩呢?他不是應該陪你嗎?」班杰明問。她臉上一陣白一陣紅的,不曉得在想些什麼。
「接吻很難嗎?」花季婷驟然問。
「接吻?不會啊!」那是他打從娘胎就會的把戲。
「你教我接吻好不好?」花季婷殷切地抓住他的手臂。
「你……說什麼?」班杰明受寵若驚。
「接吻呀,你看起來就像個中高手,你當我老師如何?」既然要學,就要找頂尖的人學習,她要讓邵伊恩對她刮目相看。
這是恭維還是諷刺?「好是好,不過……」
他怕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不過怎樣?」花季婷眨著清澈的鳳眼,是她表現得不夠誠懇、不夠好學嗎?「我會是個好學生的,你教我之後絕不緩 悔。」
「你怎麼突然想要學接吻?」吻這麼一位大美女他當然不緩 悔,問題是「某人」曉得後,會讓他死得很難看;另外,她乾淨不帶一絲雜質的純真神情,自有一股尊貴的氣息,令他不敢妄動邪念。
「嗯……講出來你不可以笑喔!」花季婷粉妝玉砌的小臉蛋多了兩朵紅暈。
「好,我不笑。」班杰明保證。
「也不可以告訴別人。」紅暈漸漸加深。
「好,我也不告訴別人。」到底是什麼緣由,班杰明好奇死了。
「今天早上,伊恩他……」花季婷赧然地絞著手。
「他怎樣?」莫非那小子開竅啦?他就說嘛,伊恩對她果然有感覺。
「他吻我,結果我……」唉,這接下來的重點才是引起她臉紅的因素。
「你怎樣了,快說,快說。」急死他了,該不會是小丫頭不解風情地賞伊恩一巴掌,伊恩因此大怒離開,至今不見人影,小丫頭事後悔不當初,想以色誘挽回伊恩的心……?
天呀,好精彩!這種八點檔的肥皂劇情,他豈能獨樂樂?班杰明自編自導、天馬行空地亂想一通。
「結果我……結果我昏倒了。」花季婷的頭越來越低,只差沒貼進胸前。
「昏倒?」班杰明吹了一聲口哨,沒想到伊恩是真人不露相呀!
「對啊,因為我不知道該怎麼換氣嘛!」花季婷理直氣壯地插腰。
「換氣?」班杰明搗住要爆笑出來的聲音,俊容因忍笑而變形。
「你答應我不笑的。」花季婷瞪他。
「我……我哪有笑?」不能笑、不能笑,一笑臉的肌肉就會痛。班杰明偽裝嚴肅,然已擠出笑淚的眼和抽動的肩膀說什麼也收不住。
「你有!」花季婷擰著柳葉眉。「伊恩一定也是因為這樣看下起我,所以才跑掉的,對不對?」
「哪里的話,他愛你都來不及,怎麼會看下起你呢?」媽呀喂呀,好純潔的女孩喔,班杰明憐惜地摟摟她。
「真的?」花季婷仰頭看他,或許他可以替她解決如何倒追伊恩的問題。
「真的。」班杰明很篤定地拍拍她的女敕頰,如此精雕雅致的美人兒,誰會不打從心里疼她?
「你真的不懂得接吻嗎?」他這不是在問廢話,她若懂就不會……哈哈……昏倒……哈哈哈……因為換……換氣……他第一次听到這樣的笑話……哈哈!
「真的不懂,沒人教我,書上也沒寫。」她看的全是教科書和傳記之類的書籍,自然不可能提到這些。
「好,你只要把眼楮闔上,用觸覺去感受,我會教你怎麼做下去。」班杰明以一指勾起她細琢的下巴。
「嗯。」花季婷順從的閉上眼,打算用心地學習,她不能容許自己再度被伊恩丟在床上不理。
「我要開始了唷!」班杰明嘴際掛著饒富興味的笑。如果他沒有耳背,現在正在接近中的腳步是他們剛剛一直談論的男主角——邵伊恩。
花季婷乖乖地不動,維持原姿等著老師教導。
「我要吻了。」班杰明放大嗓子地說,表面上他好像是要告知她,事實上他是想刺激一下邵伊恩。
他算準伊恩到的時間,然後假裝深情蜜意地擁著她,當他浮著訕笑的唇要封住她的之前,一只大手果如所料地插了進來。